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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克星敦的幽灵的点评鉴赏(二战幽灵坦克)

  • 默默1256默默1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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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3-01-09 17:5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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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以极快的速度翻完《列克星敦的幽灵》,这简直是村上几大长篇小说的原型集。
第一篇《列克星敦的幽灵》隐而不露,挺好我喜欢,就不说了。
第二篇《绿兽》,颇可爱,一位同学点评说:被爱的人总能这样伤害爱她的人。我本不想有一个明确的解释,但我无法拒绝这个答案。
第三篇《冰男》让我想到《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中的名叫世界尽头的小镇和那里的守门人。
第四篇《托尼瀑谷》,在衣房中哭泣的应聘女郎让我想到《舞舞舞》的片头,那在海豚宾馆中长久的哭泣声。那哭声真的很动人,至今令我难忘。不过转念一想,把她解释为海妖塞壬的歌声也未尝不可。
第五篇《第七位男士》让我想到《海边的卡夫卡》,尤其是主人公描述K的画面的那部分:
“几乎全是风景画,似曾相识的海、沙滩、松林、街道,以K 特有的明快色调描绘出来。不可思议的是,颜色没有褪,往日见时的印象原原本本鲜明地保留下来。拿在手上半看不看的时间里,我的心情开始变得十分怀旧。那些画甚至比记忆中的还好得多,艺术上也够出色。从画中,我可以痛切地感受到仿佛K 那个少年的内心世界的东西。我得以确确实实地——可谓感同身受——理解他是以怎样的眼神观察周围世界的。我看着画,自己和K 一起做过的事、一起去过的场所历历在目。是的,那也是少年时代的我自身的眼神,那时的我和K肩并肩以同样生机勃勃没有一丝阴翳的眼睛观察世界来着。每天从公司回来.我就坐在桌前拿起一张K 的画看,没完没了地看。那上面有被我长期断然赶出脑海的少年时代撩人情思的风景。每次看K 的画,我都觉得有一种什么静静地渗入自己的身心。”
给我的感觉像极了《海边的卡夫卡》中最美片段的描述:
“……我闭目合眼。我置身于夏日海边,歪在帆布椅上。我的皮肤可以感觉出粗粗拉拉的帆布质地,可以把海潮的清香深深吸入肺腑。即使闭上眼睛阳光也闪闪耀眼。涛声传来。涛声像被时间摇晃着,时远时近。有人在稍离开些的地方画我的像。旁边坐着身穿淡蓝色半袖连衣裙的少女,往这边看着。她戴一顶有白色蝴蝶结的草帽,手里抓一把沙子。笔直下泻的头发,修长有力的手指。弹钢琴的手指。两只手臂在太阳光下宛如瓷器一般泛着光泽。闭成一条线的嘴唇两端漾出自然的笑意。我爱她,她爱我。”
原来这就是《海边的卡夫卡》的原型啊。
第六篇《盲柳,及睡女》让我想到《奇鸟行状录》,显然那个弟弟就是《奇鸟行状录》中的年轻人肉桂——那个失掉灵魂的黑色守护天使,而那个睡女就是被损毁的对象,在她的故事中爬上山的小伙子不是她男朋友,因为他将在她之前被“损毁”致死(事实上也是:“那位同学其后不久就死了”)那个爬上山的小伙子将是主人公“我”,就像《挪威的森林》中一样,木月先死掉,“我”试图解救直子但未果,“少女的五脏六腑已经在山顶给苍蝇吃光了”(又是山),“我”和朋友评论“听起来是够伤心的”,那真不是一般的伤心,而是十分惨痛的被“损毁”的痛苦。所以说在村上的小说中没有什么小资式的温情与浪漫,而是充满了死亡与抗争。
2.
很久没有读小说,为了在无聊的讲座上找一点消遣,才借了这本村上春树这本《列克星敦的幽灵》,在台上无聊人士滔滔不绝,身边又没有小说同好时,读小说的速度超出想象,当然阅读速度更多取决于书本身的吸引力。
没有看前言,因为容易受他人的观点感染,这种感染或者导致我带着同样的情感阅读,或者在逆反心理的支持下以挑刺为目的评价,为了保持观点的尽可能纯粹,我快速地接纳了一个故事,又在阅读下一个前及时清除上一个的痕迹,我告诉自己,尽管被印在同一本书里,但它们都是独立的,然而统一于作者与时代也是无可奈何的。
整本书看下来后再回忆,每个故事都历历在目,虽然姓名和故事框架模糊下去,但每个故事里都有几段印象深刻的情节。意识与现实交接处若隐若现的亡灵吟唱,怀揣爱情却与之共亡的绿兽,第七位男士如从黑暗中撕出的剪影轮廓,还有在海浪里被恐惧扯碎的笑容。村上营造的场景都像是由无数镜子拼凑而成,在光影角度的切换之间反射出新的时空,找不到现实与虚拟的界限,或者,它们本身就是没有界限的,只是太多人习惯于活在一个更为固定的,易于把握的场景中,执迷于单一方向的平衡。
虽然让天秤的一段稳固下压也是一种平衡,但它实际上是失调的极端。所以,表面看来村上的小说这些故事是一种不着痕迹的虚构,但它们其实是最真实的,因为所见所闻都是身体和思维结合的产物,不管客观如何呈现,周遭的人是否看得透彻,在故事的承受者的感觉体中,那些尚未被验证的鬼魅情节都是存在的,所以掩藏在妻子衣服褶皱里的回忆气味挥之不去,所以浪会席卷不已也会戛然平复,所以意识时常追逐逝去的细节和未抵达的幻觉,却很少停留在当下,而当它们停留时又诞生新的恐慌与孤独,这也昭示一篇新小说的开始。
《睡柳,盲女》中所言:我站在昏暗而奇妙的场所,站在眼睛看到的东西并不存在而眼睛看不到的东西恰恰存在的场所。但不久,现实的28路公共汽车终将停在眼前,现实的车门将打开,我将钻进去赶往别的场所。
小说如是,现实如是。
3.
我想村上的故事永远都有着一种传奇的色彩。
在全世界急躁地寻找意义和答案的时候,村上却平静地讲述着一个看似毫无意义的故事。有时候我觉得,storyteller陈述故事的意义本身就是错的,因为故事就像一个问题。一个好问题胜过一千个答案。
这样的叙事风格像史铁生,但是村上更抽象更喜欢隐喻,史铁生更真实更亲切。
暂且就做这番愚拙的评论吧。因为每个人心里的答案都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