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丰毅谈《霸王别姬》：我们当时躲着张国荣，他根本不是在演戏！这是为何(张国荣访谈张丰毅)

《霸王别姬》的影片质量和口碑远不是豆瓣的9.6分可以评价得了的，甚至9.6都给低了。

这样一部拿下戛纳电影节、英国电影学院奖和上海国际电影节三项大奖的电影，不只是在当年，在如今看来，都可以称得上是导演陈凯歌最好的电影、主演张国荣最好的电影。

1 时代与人性的表达

时代方面，电影最直观的故事架构发生在建国前后短短50年内，这却也是中国最颠沛流离、更迭频繁的50年，同一处京剧舞台，台下观众由热情痴迷的票友、到混乱无序的军阀、再到严肃冷酷的日军、后来又是青天白日的国民党，最后是自顾自唱起《中国人民解放军进行曲》的共产党……这一系列的变化，单单抛出来的几个镜头，就将这50年的兴衰流变勾勒出来，让人唏嘘。

人性方面，这种呈现撕裂的感觉贯穿始终，不只是最明显的程蝶衣对于自我性别的认知障碍，更多地观众可以着眼于当时那个年代京剧戏子对自我身份的认同，一方面他们不屑与天桥杂耍卖艺的为伍、另一方面却又与程蝶衣母亲一样的性工作者自称为“下九流行当”，这种身份认同的自我矛盾深刻反映了当时时代、朝代、政权急速变迁下，人们内心的焦灼和迷茫。

2 艺术性的表达

整个电影风格是非常诗意而含蓄的，其中透露着大量的隐喻性情节，比如对程蝶衣切手指、烟锅捣嘴都象征男性的“阉割”，而程蝶衣对身为性工作者的母亲的憎恶衍生为对菊仙的憎恶等等，这一系列的关乎性学的意味，其实某种程度上都受西方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学的影响，这是将电影的思想性发挥到极致的一部电影。

总体来看，细细分析就会发现，《霸王别姬》这部电影所承载的艺术性和观赏性，远不是简简单单讲了个不知所谓的悲剧这么简单，那个特殊的时代背景，那些承载了传统文化的人物、那些时代迁徙下被异化了的人性，都值得我们细细品味。

一部电影不明觉厉，就值得我们好好去理解、去分析。

张国荣

说完导演，我们再来聊聊这部影片中的演员。首先要说的是饰演的程蝶衣的哥哥。张国荣，一代传奇，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演员，一个天生的演员！

张国荣（本名：张发宗，Leslie Cheung，1956年9月12日-2003年4月1日），籍贯广东梅县，出生于中国香港九龙，中国香港歌手、演员、音乐人。

1977年正式出道。1983年以《风继续吹》获得关注。1984年演唱的《Monica》是香港歌坛第一支同获十大中文金曲、十大劲歌金曲的舞曲。1986、1987年获劲歌金曲金奖。1980年代中期将事业重心移至影坛。之后凭借专辑《爱慕》《The Greatest Hits of Leslie Cheung》成为首位打入韩国音乐市场的粤语歌手。1988、1989年获十大劲歌金曲最受欢迎男歌星奖。1991年凭借《阿飞正传》获得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男主角奖。

1993年主演的《霸王别姬》是中国电影史上首部获得金棕榈大奖的电影，他凭此片受到国际影坛的关注。1998年成为首位担任柏林国际电影节评委的亚洲男演员。1999年获香港乐坛最高荣誉金针奖。2000年入选《日本电影旬报》20世纪百大外国男演员。2010年入选美国CNN“史上最伟大的25位亚洲演员”、“过去50年里全球最知名的20位歌手/乐团”。

他把程蝶衣演绎的让观众随他喜而高兴，随他怒而伤心！真正的把角色与自己融为一体，满满的都是惊艳。哥哥真的是一举手一投足都是风情。

为了角色煞费苦心

张国荣曾经说过自己的评价：在艺术追求上，我跟程蝶衣很像，一旦上了台就好像着了魔一样。

1991年，张国荣接到了邀约之后，拿到剧本第1件事情，就是将自己的形象尽量往程蝶衣的形象方面去靠。于是特意跑到了北京学习戏曲，角色神韵、台词、走位、唱戏的各种技巧，从细节方面把握。在1992年，在剧组现场，张国荣还请了京剧老师在后台教自己，不断学习把握角色的每一个细节动作，精确到一字一句的去拿捏。

所以现在人们去看《霸王别姬》里面的程蝶衣时，都会感觉张国荣好像演绎的并不仅仅只是一个角色，更像是演员和角色融合出来的一个灵魂人物。用入木三分这样的形容词，来夸赞张国荣对于程蝶衣这个角色的把握，也不为过。

也正是因为张国荣对于角色的认真态度，呈现出了入魔一般的疯狂感。所以当时扮演段小楼的张丰毅提到自己以及整个剧组的人，即便是机器不开拍，也想着躲着张国荣。因为张国荣演起戏来实在是太疯魔了，不知道的还以为程蝶衣就在大家身边。

最开始的选角不是张国荣

影片中的蝶衣是9岁被母亲狠心切掉右手上那根畸形的手指头后，送入关家戏班学戏的小戏子。戏班里只有师兄小石头同情蝶衣。十年过去了，在关师傅严厉和残酷的培训下，两人合演出一场誉满京城《霸王别姬》。两人约定要合演一辈子《霸王别姬》，但两人对戏剧与人生关系的理解在本质上才有了最后不灿烂的结局。

不为人知的是这部经典之作《霸王别姬》一开始程蝶衣这个角色定的人其实并不是张国荣，而是尊龙。张国荣因为曾经看过陈凯歌的《黄土地》，所以他十分欣赏陈凯歌，希望能够借助陈凯歌之力让自己的演艺事业更上一层楼。

但当陈凯歌和张国荣谈得差不多的时候，远在美国的尊龙表示他也非常喜欢程蝶衣这个角色。因为张国荣和陈凯歌只是口头协议，张国荣知道后虽然也感到惋惜，但深思熟虑后他决定辞演《霸王别姬》。后来因为尊龙和陈凯歌在合同上不能达成一致，最终还是由张国荣出演了这一角色。张国荣也并没有因为前面的小小的不愉快影响自己。

张丰毅谈张国荣

对于拍摄上的小细节，张国荣的自我要求真的很高，像影片中那种局部镜头拍摄，张国荣都要求自己上场，虽然不用露脸 ，但是他一上场全身立刻进入角色状态。

张国荣饰演程蝶衣的时候非常入戏。也正是因为张国荣精彩的演绎，才让这部影片如此经典。

同他合作的张丰毅曾在采访中透露，张国荣在《霸王别姬》拍摄现场，无论是戏内还是戏外，他都保持着蝶衣的状态，说话娇滴滴的，捏着兰花指。

张丰毅表示有一场戏至今难忘。剧中，程蝶衣对师兄段小楼有着特殊感情，那时的动作是张国荣从背后双臂抱紧张丰毅。而被抱的张丰毅感到非常的尴尬，全身起了鸡皮疙瘩，不敢动也不敢呼吸。

那一刻，张丰毅深刻地感受到了张国荣似乎不是在演戏，因为张丰毅感受到了张国荣不一般的“女气”，对剧中的段小楼是真情流露。

张丰毅直言：“当时国内没有他这样的演员，因为他比较女气，所以这个角色他非常地胜任，这是天生的。”

在片场休息的时候，张国荣也是双腿紧闭，完全不是他平时大大咧咧的样子，是种保持自己是程蝶衣的宣布形象。当时片场的人见到他都躲着他，说他已经不是在演戏了，觉得他就是程蝶衣本人了。

戏里戏外都是程蝶衣

在现实生活中的张国荣，似乎一辈子都没有走出程蝶衣的影子，程蝶衣迷恋师兄，甚至因此失去生命。而张国荣和唐鹤德之间的恋情也是闹得沸沸扬扬，在那个并不开放的年代，张国荣勇敢地牵起了唐鹤德的手，将所有的舆论和风波，都勇敢的扛了下来，因为考虑舆论的影响，尽管张国荣演技精湛，在很多导演都不敢让张国荣出演自己的作品。

后来的张国荣不仅患上了非常严重的胃病，而且还患上了内源性抑郁症，心理压力无比巨大，2004年，张国荣从24层高楼纵身一跃，结束了年仅46岁的生命，而他一生所留下的经典作品，也似乎注定会成为传奇，张国荣的感情经历，乃至于他一生的结束，都和程蝶衣是如此相似。

回顾张国荣的一生，总共参演了56部电影，票房成绩高达7.76亿港币，并且多次打破票房记录，在娱乐圈里，很多人就是人走茶凉，唯有张国荣，不管他走了多少年，人们还是时不时的将他提起，他的一生仿佛都是一个传奇，每次提起他，都是尊重前辈，提携后辈的事迹，一生无黑料，唯有和恋人唐鹤德的爱情引人争议。

结语

可是爱情本来就是不分性别，不分年龄，男生又怎样呢？张国荣能够勇于突破世俗的偏见，勇敢牵起恋人的手，让这一份不为世俗包容的爱情，暴露在阳光之下，这本身就是一种勇气，不应该让他遭遇那些非议。不知道张国荣被抑郁症折磨的时候，他的内心经历了怎样的痛苦与煎熬。

现如今像张国荣这样殿堂级的大师越来越少，像张国荣这样一心扑在艺术作品上的好演员也越来越少，斯人已逝，但是他敬业的精神却仍然在鼓舞着我们，他的世界依然影响着更多的人，希望张国荣在天堂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