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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世青樱嫁给凌云彻(青樱凌云彻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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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3-05-18 15:2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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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懿传》原著“只想做宠妃”的青樱:她这一生,要面子不要里子

文|公子逸

宜修将死,把青樱叫到身边,她问青樱: “当年孝恭仁太后告诉我,乌拉那拉氏的女儿是一定要正位中宫的,如今,我一样把这句话告诉你,你敢不敢?”

青樱低低道: “青樱不敢妄求皇后之位,只求皇帝恩爱长久,做个宠妃即可。”

看完《如懿传》,我对如懿这个人真的不喜欢。她这样的痴情女子,有时候不太好的结局,都是她自愿找的。

她说了这样的话后,宜修这个爱了帝王一辈子的女人,就跟她说: “宠爱是面子,权势是里子,你要哪一个?”

青樱口口声声地说,要里子。

可是,她最终还是选择了面子。

她这一生,就是要面子,不要里子的一生。磨橡

她在这残酷的后宫,所求的竟然是:“情深义重,两情相许。”

青樱这个人前面刚在自己的姑母宜修面前表达了自己的决心,要里子。

可等到见了太后甄嬛,却脱口而出:“ 情深义重,两情相许。 ”

一个深宫里的女子,想要跟拥有后宫三千佳丽的帝王,情深义重,两情相许。

这是痴情,还是愚蠢。

而也果然,她在以后的人生里,只想要皇帝的宠爱,忽视了自己的家族,忽视了自己身边的人,而只一心爱那个男人,甚至为了那个男人能完全不顾及身边的人,不顾及自己的里子,自动放弃了权势,也放弃了自己。

我不想写青樱的好,因为,她实在是不段姿够好。

她被关进冷宫,父死。

她被冤枉,被关进了冷宫。皇帝明明知道,不会是她害死了玫嫔的孩子,但是依旧下了旨。

这是皇帝第一次舍弃青樱。

为了权衡他的朝堂,为了成全他的帝王心计。他对于自己舍弃青樱这件事,直言不讳。

而青樱明知道,她是可以被弘历舍弃的,却依旧不肯醒悟。她依旧沉浸在弘历给她的虚情假意里。

她在冷宫几度生死,她的阿玛更是被人害死。她的阿玛甚至在临死前大喊:“青樱,你无用。”

可青樱始终顾着自己的小女儿情结,从未想过自己的家族,乃至自己的性命。

那个男人给了她一棍子,又给了她一个甜枣,她就彻底忘了自己曾经受过的苦,搏过的命。

如此女子,想要善终,实在是一件难事。

皇帝直言,只喜欢“顺从”的孩子。

皇帝厌弃了自己的两个儿子,青樱想要给这两个皇子求情,而皇帝却告诉她: “朕的儿子,必须听朕的话,顺从朕的意思。朕伤心的时候,他们怎敢不伤心,当着嫔妃的面与朕不同心同德,朕如何能忍。”

青樱何其聪明,她明明知道皇帝,要的不是什么情深义重,他要的是顺从。

而她和那些皇子们没有任何不同,如果她不顺从皇帝,皇帝也会容不下她。

她明白的,她明白那两个皇子的可悲,也明白自己的可悲。可是,她依旧愿意醉在帝王的恩宠里。

那夜,皇帝就睡在她的身边,而她却知道,这个男人永远不会不顾一切地护着她。

想当初的甄嬛,当她发现了帝王的无情,当她发现了自己不过是纯元的替代,她何等决绝。可一旦她看破了,她回到皇宫,就再也不爱那个男人。

她只要恩宠,只要权势,只给自己、家族和孩子争取更大的利益。

而青樱被弘历伤害了一次又一次,却始终不改对弘历的真心。

痴情女子负心汉,握游绝而明知对方是负心汉,却依旧不改初心,这样的青樱,真的值得学习吗?

皇帝不信任她,怀疑她和国师有私情, 惢心 断了一条腿。

金玉妍诬陷她和国师有私情。

皇帝又信了。他对青樱说,他虽然相信青樱不是那种人,但是他更相信证据。

惢心被抓了起来,用刑,最后断了一条腿。

可是,青樱依旧没有醒悟。她依旧爱着她的帝王,想着她的帝王,哪怕她的帝王一次次伤害她,不信任她,不曾在她艰难的时候,给过她一丝安慰。

她的夫君,这个帝王,竟然还不如一个小小的侍卫对她的关心。

她花团锦绣的时候,那个帝王都在。而一旦她有了难处,那个帝王都不在,甚至是那些艰难都是这个帝王给予她的。

如此男人,她依旧不肯死心。

哪怕她身边的人,已经因为这个男人断了一条腿,她依旧放不下她年少而起的爱恋。

她的两个孩子都死了,而皇帝竟嫌弃她命硬。

魏嬿婉害死了青樱的两个孩子,可是在青樱如此痛苦的时候,皇帝不是陪在她身边,亦或是去查到底是谁害死了他们的孩子。而是,嫌弃青樱命硬。

如此凉薄的男人,还有什么可留恋的。

在青樱最痛苦的这些岁月里,是凌云彻陪伴在她身边。凌云彻对她表白自己的心意。而青樱心心念念地还是她的皇帝。她跟海兰说自己早就心有所属。

海兰愕然。

因为,在这深宫里,这么多年,皇帝对青樱凉薄至此。只有海兰和凌云彻陪在青樱身边,海兰以为面临如此凉薄的帝王,青樱早就清醒了。

却不想她始终执迷不悟。

写到此处,已然觉得青樱作为皇后,作为女人,实在是太痴傻了。

皇帝怀疑青樱和凌云彻有情,凌云彻死。

凌云彻是谁?

凌云彻是青樱的救命恩人。在青樱在艰难的那些岁月里,凌云彻就像她身边的一棵大树,始终陪在她身边,让她安心,让她依靠。

可是,皇帝仅仅因为自己的猜忌,就让凌云彻做了太监。即使凌云彻当了太监,他依旧不解气,还对青樱和凌云彻百般折辱。

研读原著的时候,我一次一次看到青樱彻底心凉了。可每到最后,青樱又会留恋他们年少的真挚 情感 。

我有时候会怀疑这样的痴情可能仅仅存在于小说里,因为已经有这么多人死了,已经被伤害到如此境地了,还有什么不死心的呢?

难道,非要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

凌云彻为了保护青樱,情愿赴死。

可青樱,在皇帝不顾体面,不珍惜龙体的时候,她又去阻止了。

一个男人已经不在乎她的体面和死活,而她却依旧珍惜那个男人,顾及那个男人的体面。

她断发,跟那个男人决绝。其实那个男人哪里在乎她断不断发,他在乎的是,她让他失了颜面,在乎的是她不够顺服。

她被收回了皇后宝印,母死。

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我始终不想把青樱写成如懿。如懿是她想要斩断过往要的名字。

可惜,她始终都是青樱,她始终都想当青樱,始终都没有斩断过往。

她为了所谓的夫妻情分的断绝,断发,然后被皇帝厌弃,收回了她的皇后宝印。她的母亲闻得噩耗,死。

她断发的时候,可曾想过自己的家族,可曾想过自己的孩子,可曾想过那些真正对她好的人。

她什么都没想,她只觉得跟帝王走到了末路,想要跟帝王结束这段感情。

完全的恋爱脑,想的全部都是爱情。

更可笑的是,她到死的时候,都在想着这个男人年少的时候,那样清隽,等着她,缓缓走近。

她终究是死在了自己的痴情里。

其实,想她这一生已经当了皇后,已经有了里子,她绝对护得住她的家族和孩子,她绝对护得住她身边对她好的人,可她每次都因为所谓的爱情,去计较帝王对她的真心,结果断送了多少人。

女人这一生,如果仅仅为了痴念活着,悲凉是一种必然。

感情这件事,即使许下的时候,是真心。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是会变的。

青樱和弘历就是如此。

青樱和弘历,在他们的年少时候,也曾经两心相印。可是,随着弘历成为帝王,他对于青樱的感情终究是变了。弘历成为了风流天子,一代帝王。

而青樱,始终是青樱,她始终想要当个宠妃,想要得到皇帝的爱情,哪怕不是全部,有那么一丁点也好。即使最后,她发现一丁点都没有,她依旧活在过去的回忆里。

她始终都是青樱。

甄嬛说,青樱在这深宫之中,始终抱有了自己的本心。而她在这深宫之中,早就变成了另一个人。

我喜欢甄嬛的这种改变。

当她发现帝王无情,她更爱的是自己。这样的改变,有什么不好呢?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而我活,不仅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家族,为了孩子,为了身边那些真正在意自己的人。

青樱选择了她死,选择了始终保持她的爱情,她始终没有改变自己对弘历的初心。

可我不喜欢这样的“不忘初心”。

当然,这仅仅是两种人的两种选择。有人会选择当甄嬛,为了好好活下去,为了身边的人好好活下去,而改变自己,去适应这深宫;而有些人则会像青樱,始终不忘初心,始终怀抱爱情,至死不悔。

大概,这两种选择都没有对错。

只是凭了女人的一颗心。

可我始终以为,好好活着,比追求爱情重要。大概,我是凉薄之人,不懂青樱的痴情。

在我看来,珍惜可珍惜之人,才是最好的情深。

#如懿传#

卫嬿婉为什么黑化

初入宫的时候,她唯一的野心姿陆碰,就是希望有朝一日成为某宫中的掌事宫女,得到某位娘娘的照拂,能够赚更多的钱给母亲和弟弟。只有她们幸福了,或许就同意自己嫁给凌云彻了。这个时候的卫嬿婉,卑微,不谙世事。在其他妃嫔迹谈的眼里,就是一只随手就能碾死的蚂蚁。

她亦不懂后宫多么阴暗,因为海兰的算计被打发到了花房,干着比男人还粗糙的累活。后来因为长的像如懿而被皇后起名为樱儿(青樱)用来羞辱如懿出气,打发到了金玉妍的宫里。

而金玉妍也因为她长得像如懿而屡次打骂,金玉妍宫里的这些人也都凌辱她。也就是在金玉妍的宫里她明白了自己只能自救,不然还没熬到25岁自己就死在宫里了。如果她没有受到金玉妍的毒打和欺辱,也不会想办法找乾隆进行自保。但被皇帝宠幸,自保是一回事,有了能够朝上爬的资本也是一回事。

卫嬿婉不满足于仅仅自保,她还要继续向上爬,完成自己的理想。其实纵观后面的剧情中,她大多数的罪孽行为都是出于报复。她的性格就是比较尖锐的。不会选择原谅,只会选择睚眦必报。意欢坐胎悉激药的事情她以为是如懿跟意欢故意瞒着她,想让她不孕。伤害永璇是因为她对金玉妍恨之入骨。

如懿传 青樱逆风而行的爱

佛说,爱欲于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

历史上,她是乾隆皇帝的第二任皇后,佐领那尔布之女,满洲正黄旗人。在流潋紫的文学著作中,她本名唤作青樱,亦是废后乌拉那拉宜修的侄女。

十五岁时,她被雍正皇帝赐于宝亲王弘历为侧福晋。弘历即位后,先后晋封娴妃、娴贵妃、娴皇贵妃,并于孝贤皇后崩逝后两年,成为继后。

然而,女人之间的斗争永远是最残酷的,后宫则是这种残酷的聚集地。若能守得住名位一世,自是至尊无上的皇后,若守不住,也不过是下堂的弃妇。

偌大的紫禁城,金瓦红墙围起了四方的天。这个乌拉那拉氏的女人,一路颠沛走来,得到后位,得到荣光,以为年少时企盼过的真心相许已然达成,却是镜花水月、明明成空。

满人断发,一为国丧,二为夫丧。究竟是什么原因,令她心如止水宁可剪落乌发?又是什么原因,令她失去皇后册宝,自生自灭,与世隔绝,身患痨疾并最终自裁于翊坤宫?

曾是青梅竹马的爱人,又是共枕江山多年的正妻,乾隆帝是有多闹棚老恨她,才能在其死后都不顾其尊严?

没有谥号,也未单建陵寝,一切从简,仅以皇贵妃丧仪潦草附葬妃陵。她怕是大清历史上死得最寒酸的皇后……

这些是她留给后世的疑问。

究其本质,何尝不是生活丢给我们每个人的考问。曾经相爱的人,为何有天会反目成仇?曾经亲密的夫妻,为何有天竟两相生厌?

世间,难道就没有长久的温情吗。

1

心一动,则万劫生

道理其实很简单。

正妻与妾不同。

爱与不爱不同。

”如懿,你还是从前的青樱吗?为何朕和祥觉得你形同疯妇,神志不清?“ ——《如懿传》

后宫女子,哪一个不是皓月清辉、花树凝雪之貌。她们像是黑白错落的棋子,在皇帝陛下的棋盘上构成一个完整的局。

当她还是一个妾侍的时候,需要做的,只是让自己熠熠生辉,而后被他温暖摩挲于掌心,久久不忍掷下。

当她成为一个皇后,却也就成了那个陪他下棋的人。所思所想,再不只有从前那点儿女情长。

还有他的声名。朝局的安危。还有太后乃至六宫诸人。

紫禁城的尔虞我诈、波谲云涌,要与他一同担待。要站在固定的位置上,看他宠爱完这个宠爱那个。

她是女子,不是圣人,自然有七情六欲。

但这情和欲,却要日复一日被压抑和克制。

作为妻子,她何尝不想任性一些,只要能在夫君心上多逗留片刻。作为皇后,更多的却是职责,是顺服地去服从,而非让自己感到舒服。

所以……当乾隆望着寒香见,眼底涌起汪洋般的迷恋。她直如剜心,悲切之意油然,却终是无可奈何。

他对她说,”如懿,你一定觉得朕液升昏头了是不是?朕宠爱寒氏,自己也觉得是在发疯。可朕一点办法都没有,完全不受控制,做任何事,就想换她真心一笑。“

他说,“朕根本移不开自己的目光。那一刻,朕知道自己没有办法了。朕一生的教养,一生的骄傲,都抵不过她看朕一眼。”

他说,”如懿,朕这一生,都没有纵情任性过,你就当朕没有礼教,没有规矩,让朕一心一意喜欢一个女子,可不可以?“

所以……当香见寻死觅活,她再如何为难,也要因着他的心意,想法设法说服香见活下来、留在他身边。

皇帝见了如懿,和颜悦色,”这次的事,皇后做得极好,朕心甚慰。以后,皇后只需这般恪守本分就好。“

恪守本分?她在心里冷笑出来。她与他之间,原也不过如此。

所以……当太后一席长谈、强行威逼她为香见断绝生育,明知是祸,她别无选择,不得不亲自端去那杯毒酒。

皇帝来得很快,几乎带着风声。他并未注意到如懿亦在,只是急急冲进寝殿。很快,那阵风便转到她跟前,她习惯性的屈膝行礼,迎面而来的却是一记响亮的掌掴。

“毒妇!你给她喝了什么?”他的话音在战栗,破碎得不成样子。她的脸上一阵烫,一阵辣,除了痛,再没有别的感觉了。

如此种种,还有若干。她这个后宫之主,凡事轻不得、重不得,为谁多说一句少说一句,稍不留神便是妒妇、是毒妇。

在他眼中,自然不再是当初那个单纯可人的青樱了……

“若是一个对夫君全无眷慕之心的女子,如何能让皇上放心交托六宫之事?但若对夫君有眷慕之情,又如何违背自己的心意不偏不倚地处置?” ——《如懿传》

心里装着一个人,与没有装着这个人,是大不相同的。往往,爱得越多,在意越多,牵绊就越多。

好比令贵妃魏嬿婉,她知道自己出身寒微,一直以来目的就十分纯粹,不奢求情爱,不渴望家族荣宠,只想做皇上的宠妃过越来越好的日子。

她很明白皇上的新欢不断、旧爱不忘。很乐意看着后宫的女人争奇斗艳。因为对于一个多情的男人而言,要诀便在一个“多”字。

人人争宠便没了专宠,姹紫嫣红便没有一枝独秀。她才不会为着那些女人跟皇上怄气。所以她永远可以是皇上心中那朵温煦善良的解语花。

到底无情之人才能看得通透。

但是如懿不同。有了荣宠还想要情爱,有了情爱还奢求尊严和底线。想要守护得愈多,愈是告诉旁人她的软肋有多少。

随行江南之时,地方官员有伺机取巧者,沿途至一行宫,便献上当地歌女舞姬奉与艳姿。到了杭州,官员们又想了新奇之术,命人驾御舟于西湖之上,歌姬舞姬齐集舟上。

的确都是很美的女子,不似宫中女子矜持,一个个可远观可亵玩,世俗得无比亲切,像章台绿柳,可随意攀着。

为博皇帝欢心,众人可谓极尽淫乱之能事,夜夜笙箫,连礼义廉耻都不顾了。皇帝酒醉后都不免笑言,“个个白如玉扇坠儿,叫人爱不释手……”

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这种事,若传扬出去,只怕为天下百姓取笑。

这样的时候,这样的局面,太后噤声不言,令贵妃隔岸观火,阖宫上下,没有人自讨没趣去碰这样的钉子。

唯有如懿,她要将余怒狠狠压下,一边竭尽全力为他的名声遮掩,一边苦劝。劝到后来,皇帝大为扫兴,夫妻矛盾再次激化,一发不可收拾。

而这刚好被魏嬿婉一类的有心人利用。

“没有道理,朕即是道理!朕这一生,少年丧母,中年丧妻丧子,内有太后,外有朝政,朕有几日过得平安喜乐?如今朕稍稍畅快适意,你便诸多阻挠。这两掌便是告诉你,哪怕今日你是朕的妻子,朕的皇后,你也是朕的奴才,不可违逆朕,反抗朕!”

……

皇帝的呼吸声是渐近的潮水,他似乎激励克制着什么,“皇后,朕就是你从前的那个人,只要你想明白,朕会原谅你今日的无状。”

她轻轻一笑,拢住散乱的青丝,引袖取过一把小银剪,那凛冽的寒光在她指尖闪烁,她剪下三寸青丝,看它们纷纷垂落于地,“皇上,咱们满人一向爱惜头发,以剪发表示爱侣亡去守身坚贞之意。臣妾待心里的那人,便是如此。从前看不明白,以为他千般万般都可原谅,如今看得明白,才知他痴恋的是旁人,敬慕的是旁人,疼惜的也是旁人,守着他日日都是煎熬。“

皇帝震惊到无以复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如懿迷茫地摇头,却有清醒无比的坚定眼神,“臣妾知道。皇上,您容许臣妾疯一会儿,听听臣妾的疯话吧。左右臣妾与您都神智清明的时候,总是无言以对,总是彼此猜忌的。今夜您能把秦楼楚馆的歌妓召上御舟,不也是疯了吗?”

……

她手起剪刀落,再度剪下一缕发丝,凄楚哽咽,泣不成声,“这一缕头发,给去了的乌拉那拉青樱。”

……

“疯了,皇后已经疯了。”皇帝眸中的郁火渐渐燃烧殆尽,成了冷寂的死灰。他决然摇首,“朕的皇后,可以死,可以废,但决不可出厌弃之语,藐视君上,失去做臣妇的本分。乌拉那拉氏,你真的是疯了,必有大丧,才可断发,你居然当着朕的面亲手断发,狂悖迷乱!不如朕废了你,许彼此一个清静!”

……

她从御舟上下来,被半扶半持着带上小舟。月已西斜。湖中寂静,只有花开和飞鸟。她在恍惚中有一丝错觉,在她嫁给弘历的那夜,也是这般月色。他笑盈盈唤她:青樱妹妹。

次日一早,便有两道旨意下来。一是皇后急病,送回宫中。二是令贵妃魏嬿婉晋位皇贵妃,摄六宫事。

2

心念前因,彼此不欺瞒,得温存相待,乃是恩爱。

长久相处,彼此暴露得体无完肤。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

他轻易怀疑她,却不曾质疑自己。明明自始至终,都如水仙,临水自照,只爱惜他自己

她的态度不卑不亢,虽是含了婉仪之态,却如皮肤下瘦嶙嶙的骨骼,有坚硬的棱角

”朕多疑?你自嫁与朕,便知朕不会落到民间去守着一个女子终老。那么你所揣想的不是别人吗?“ ——《如懿传》

他怀疑她与侍卫有私。怀疑她谋夺皇位。怀疑她处事不公,残害妃嫔,甚至连皇子永琪的死也怪罪到她头上。

后宫三千佳丽,三千枕边风。她的错处,大概是数不胜数。当那些莫须有的罪名扑面而来,她百口莫辩。

他需要她大度隐忍,又需要她一往情深。需要她面面俱到、在其位而尽其责,又需要她清清白白、不能有一丝偏颇过错。

他忘了,她只是一个女人。更忘了,本该给予她的深情、信任、体谅,他统统都没给到。

他苛求她做一个无可挑剔的妻子,却从没想过如何才算做好一个丈夫。

太后斜倚着身子,望着皇帝起身欲去的背影,声音沙哑低沉,缓缓道,“皇帝,当日来面见哀家执意要立如懿为后的人是你。今时今日执意要废弃她的人也是你。其实哀家身为女子,也真的很想知道,怎么从前喜欢的,如今却不喜欢了呢?”

皇帝眼中有一瞬的迷离,仿佛透过了庭院中烂漫盛放的春桃,看到了遥远的地方,“皇额娘,儿子也不知道。就是儿子不明白,曾经如懿可以对儿子一往情深,为儿子承受种种委屈,怎么如今却这般狂悖了呢?”他自嘲地摇摇头,身影在花事繁盛里显得单薄清瘦,“大约,人都会变的吧。”

太后目中微澜,泛着淡淡温情,“既然你与如懿都是,那又何必执着废弃她呢?你与她的龃龉疏离,都是彼此在意的缘故。皇帝,彼此留一线,不是为了别的,只为真正废弃她之后,你会后悔,会发现自己对她的在意,那时便真的追悔莫及了。”

“不!”皇帝断然决绝,“儿子不在意。这个女人,皇后不像皇后,妻子不像妻子,奴才不像奴才。她搁在哪里都不合宜。儿子厌恶这样不合宜的女子。”

太后目光如水,澄澈通透,“若说像皇后,像妻子,莫过孝贤皇后。若说像奴才,你宫里多得是。可是那时,你又未必喜欢了。当年孝贤皇后在世,你也曾不喜欢她恪守规矩、古板无情趣。待她死后,才觉出她种种好处。也许来日,如懿死了,你才会想起,她也曾有过好处。”

“恕臣妾说一句,做您的皇后,在您身边,实在太累了,太倦了。若有来生,臣妾一定要离开这里,离得远远的,越远越好。” ——《如懿传》

一个不够温顺、不肯装糊涂的女人,自然是不讨男人喜欢的吧。

这世上,唯一能赢了她的,不是已故的孝贤皇后,不是步步为营的令皇贵妃,也不是宛若天人的寒香见。

是乾隆皇帝。是她此生唯一深切爱过的弘历。

数十年无所不谈、身形交融,到最后竟是相顾无言,唯余冷漠隔离。他是自己的夫君,可除了夫妻名分尚在,除了那依稀可寻的皮相,其余却早已脱胎换骨。

在他眼中,他既没有孝贤皇后的温顺宁和,也没有令皇贵妃的柔情似水,更不及香见的美艳。

她比不得花朵般一波一波盛放的新鲜柔嫩的身体,能抚慰他对老之将至的恐惧。她甚至比不得当日西湖之上那一团簇拥着他的歌舞伎。

而他待她之心,竟不及一个御前侍卫所能给予的无悔深情。

没有人知道,也未必有人明白,那个叫凌云彻的侍卫,并非她年少时炙热的爱恋。他是生长于她身侧的一棵树,枝繁叶茂,翠色苍苍。为她遮风挡雨,停靠一时。

身为大清的皇后,许多话,她不得不说,许多事她不得不去做。

乾隆是君威无限的皇帝。可是,身为一个爱着他的女人,她无法时时刻刻只当他是皇帝。

曾几何时,他的喜与怒她都紧紧系在心上,宁可自己百般委屈,也不肯添他一丝烦忧。

而日久天长,明知有些话会让他不快,让他恼怒,却也不吐不快。

话再难听,也比藏在心里好。藏在心里便是一根刺,刺得久了便会流脓腐烂,也伤了自己的心。

就因如此,最终,她乌拉那拉如懿断发被囚,身患痨疾,动辄咳血,被皇上褫夺一切封号、册书,形同废后。

日子渐渐过成了一口井,抬头望得见庭院上空四方透蓝的天,却再也走不出去。而沉寂的翊坤宫,就如大雪冰封后的紫禁城,晶莹璀璨,却是一座华美没有生气的死地。

她心爱的孩子,心爱的男子,她的青春,她的来日,全部折堕在了这里,成了红墙之下的沉暗余灰,琉璃瓦上点缀的浮光。

她实在是累了,心灰意冷了。恨到极处,身体内的病痛便被牵动。她不得不一次次拿圈绢子掩住,掩住那咳出的红色血沫。

亦如从前,死咬紧那些心酸与委屈,咬成一如既往的平静与漠然。

她太知道自己的身体,日复一日的咳喘,已经耗尽她所有的健康与精气。仿佛一张薄而脆的蛛网,再经不起一点点风吹雨淋。

在令皇贵妃魏嬿婉前来翊坤宫落井下石的那一天,她拿定主意,在荣嬷嬷的陪伴下,挥刀至胸、刀没至柄。

动作很快,手起刀落,只觉胸口深凉,并无太多鲜血。她就那么轻轻微笑着,在碎裂般的痛楚中停止了呼吸。

曾经的思念,如漫天清寒的冰雪,深入骨髓,可天明日光照耀,只能看着它混同尘埃,污浊地化去,一无所有。

荣佩没有哭,将一把小小的匕首从怀袖中取出,交到如懿手中。她举起匕首对着窗外的日光一照,锋刃上闪着幽蓝光芒,的确是一把利刃。

她无言,轻轻微笑,恬然自若。她望着荣佩,低声道,“我一死,你便可以离开,若是能出去,定要好好活着。”

荣佩重重点头,“奴婢伺候您上路。”

如懿眸光轻转,落在绣架上只绣了一半的花样上,那是青色樱花,在雪白轻纱上无忧无虑地盛放。

还有,那本翻了一半的《墙头马上》,一出唱不完的悲欢离合。

如懿轻叹,忧思重重,“也不知这些,能不能保全我的永璂?”

荣佩点头,神色坚定而安宁。

如此离世,一来,是为警醒皇上对魏嬿婉的戒心;二来,是为保全她最后一个孩子;三来,确已生无可恋。

3

妾弄青梅凭短墙,君骑白马傍垂杨。

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史书上,关于叶赫那拉如懿的身后事,记载不详。只知道她被以皇贵妃丧仪葬入妃园,没有谥号,没有独立的陵寝。她的十二阿哥永璂,在乾隆四十一年去世。

皇贵妃魏嬿婉,生有四子两女,其中皇十五子皇永琰即位,即嘉庆帝。她和乌拉那拉如懿,皆于49岁去世,生前未加封皇后,只在死后追封。

相比之下,流潋紫小姐的《如懿传》中给出了更明确的结局。

在得知乌拉那拉如懿死讯之后,乾隆皇帝虽仍愠怒难消、下令丧葬一切从简,实际心痛难当,忆及当年种种,更是深深懊悔。

因皇贵妃魏嬿婉是最后一个前去坤宁宫见如懿的人,皇帝不禁对她起疑。在瑜妃海兰等知情人士的努力下,皇贵妃魏嬿婉的恶行、如懿的委屈,抽丝剥茧,所有真相一一被揭露。

至此,距离如懿去世,已是十年之久。如懿去世之时,是四十九岁。而此时的魏嬿婉,亦是四十九岁。

在她五十大寿之前,乾隆皇帝私下赐了毒酒。是比鹤顶红更毒更烈的牵机药。

尽管她的儿子,后来仍被立为新君,却也已是实打实的“留子去母”。

李玉轻声道:“这一碗牵机药是皇上为小主您准备的,服下后剧痛不已,头足相就,如牵机状,乃是中毒之王。皇贵妃切莫挣扎,想想您的诸位阿哥和公主,您可不想您一去,还连累了他们吧。您顺顺利利走了,来日皇上想起,也少些厌憎之情。”

……

“皇贵妃,奴才私心,想看着您药性发作,受尽苦楚。皇上选了牵机药,而非鹤顶红,就是不想你死得太快,奴才呢,就特意和江太医商议,调整了药性,你要受尽痛苦三个时辰后,待到天明时分,才会了断气息。“

魏嬿婉痛得蜷缩一团,看着身体机械般抽搐,哑声道“你好狠……“

”比起你对翊坤宫娘娘的手段,这实在不算什么。”他转头看看滴漏,“天快亮了,你的大限要到了。奴才先告辞。”

……

至于,乾隆帝为何没有为乌拉那拉如懿平反,亦没为其重修陵墓、追封谥号,书中亦给出了详细解释。

如懿生前,羡慕宫外平民夫妻,向往海阔天空的自由。乾隆帝不愿再生生世世留她在紫禁城内、为红墙所拘。他已经用名分留了她一生,却给不了她要的情感与尊重。如此,不如放她游荡去她想去的地方。

皇帝哀然道:“朕与如懿误会良多,此生无法解开,也无人能解了。李玉,传旨,自朕以后,后妃之选,再不必有乌拉那拉氏族女,且让她们后人,都得一个平凡夫妻的终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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