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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往美国的信 Письмо в Америку(1999)

寄往美国的信 Письмо в Америку(1999)

又名: Pismo v Ameriku

导演: 琪拉·穆拉托娃

编剧: Sergey Chetvertkov

主演: Sergey Chetvertkov Uta Kilter Pavel Makarov Nikolay Sednev

类型: 剧情 短片

制片国家/地区: 乌克兰

上映日期: 1999

片长: 20分钟 IMDb: tt0228543 豆瓣评分:0 下载地址:迅雷下载

演员:



影评:

  1. ◆文/熊仔俠©

    就在齊娜的《三件事》在國內外獲得“極具爭議的好評(succès de scandale)”的兩年之後,齊娜一度陷入電影製作資金短缺的困境之中。本來打算在1998年拍攝長片《命運的再轉變》(這是對前作《命運的轉變》的戲謔),結果因為俄方不願投資,齊娜的長片計劃也就胎死腹中。值得一提的是,在1999年俄羅斯政府向米哈伊科夫的電影《西伯利亞的理髮師》投入4千5百萬美金的鉅資以便更有實力地去衝擊奧斯卡最佳外語片獎的時候,齊娜卻在自己的短片《寄往美國的信》的發佈會上遭遇眾多的揶揄。其中一位記者問到:“齊娜·穆蘭托娃,要是它們(俄羅斯政府和相關部門)給你4千5百萬美金要你拍一部‘大片’,你是否願意?”自尊心一向極強的齊娜回答道:“我製作短片是我對自己現狀的嘲諷和紀實。沒有錢,我依舊可以發揮我的電影才華。再說,我一直在向那些在俄羅斯用電影來‘賣淫’的工作者們作出抗議。對於我來說,我用不上這筆鉅資就可以拍出我的作品!”而齊娜也就靠著《寄往美國的信》在烏克蘭基輔電影節和柏林電影節上繼續展現自己的電影才華。而在2000年的柏林電影節上,齊娜成為第一位獲得“安傑伊·瓦伊達自由獎”的得主,並且獲得5萬5千美金的獎金。而齊娜就憑藉這份獎金,繼續拍攝她的一下部作品《二等公民》。誠然,《寄往美國的信》成為了齊娜的跳板。

    而說到短片的思想內容上去,確實和之前的《三件事》有了一些不同的地方。作為齊娜“烏克蘭時期”的首部作品《寄往美國的信》一方面保留了齊娜眾多的電影元素,而另一方面則是將“美學上的激進主義”(Aesthetic Radicalism)提高到新的一個高度(看過短片的影迷對最後一幕必定記憶猶新)。大概是因為資金的短缺和齊娜身份的尷尬,這樣的窘境卻對齊娜的電影起到了變化的作用。

    先說短片的班底吧。因為沒錢,齊娜只好找來了4位在奧德薩工作的演員來拍攝短片。一貫對演員苛刻的齊娜這次更加“過分”,連一毛錢的片酬也沒有給演員們。演員也就成了“義演軍”。飾演本片男主角Oleg的演員是烏克蘭詩人,劇作家Sergei Chetverkov.飾演妓女Lena一女角的演員是烏克蘭藝術評論家Ute Kilter.而他倆都是齊娜之前電影里的“御用演員”。還有在片中扮演無名攝影師的是奧德薩電影廠的一名導演,而飾演Lena情人的則是該導演的助手。除了上面所說的班底之外,場景的選取更是“寒磣”,一個場景設在齊娜的住所,一個場景設在附近的小公園。就這樣,一連拍了2天,本來打算加入一些新情節的時候,Kodak膠捲已經用完。齊娜就只好草草收場了……

    至於說到短片的內容和思想,齊娜將短片定義為一部黑色喜劇。和《三件事》中的《鍋爐房6號》一樣,齊娜再度將鏡頭聚焦到后蘇聯時代知識份子的困境中去。故事一開始就是一位處於失業期的詩人Oleg坐在奧德薩碼頭無聊之極地在吟詩的場面。無名攝影師要求Oleg多說一點話,因為他要為Oleg遠在美國的前女友製作一個錄像。於是乎,Oleg便吟起蘇聯時期那些枯燥無味的陳詞濫調出來。另外,因為要支撐自己的生活,Oleg把自己的住所租給了妓女Lena.可是Lena拖欠了Oleg2個月的房租。出於知識份子的身份,Oleg也就難以啟齒,不敢向Lena要房租。結果,Oleg只好繼續參與錄像的拍攝,在短片最後吟起《流亡者之歌》后,更是對著鏡頭大吐濃痰,再和攝影師摟著離開了公園。一如齊娜後來所提的問題一樣——“當你們看到大吐濃痰的一幕時,你們有沒有倒胃口?”這一幕也成為了短片遭致惡評的關鍵。也許,更多的觀眾和影評把口誅筆伐的力量都全集中到這一點身上,卻往往把短片中最為吸引人的元素拋諸腦後。那就是“對白的容量”。

    “對白的容量”在齊納的電影中一向是飽滿的。對於她來說,電影的對白是至關重要的。這也是她的恩師謝爾蓋·格拉希莫夫所教導的。在齊娜的電影中往往包含日常用語,方言,髒話,書面語以及各類文學引用。齊娜從來就諱忌對白的內容。對白的支離破碎和模棱兩可則是她對俄語逐漸被破壞入侵的一種擔憂。這也是在蘇聯時期,她的電影屢屢被禁的其中一個重要原因。同樣,在《寄往美國的信》這部短片里,到處都是展現這“對白的容量”的飽滿:

    先是Oleg在第一幕里吟起的蘇聯的陳詞濫調。他吟唱到說:“他們不能再往前走啦!除了我們還有誰!我們不能投降——莫斯科就在我們身後!”這樣的跨歷史語言在后蘇聯時代看來已經成為引人討厭的空話。

    然後是妓女Lena在Oleg住所里跟他爭吵的時候,Lena引用到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罪與罰》里妓女索菲亞的話語——“我之所以要借兩個盧布,是因為我沒有麵包吃”。更為戲謔的是,當她看見Oleg在澆花的時候,輕蔑地說:“費爾得·米哈爾伊洛維奇·陀思妥耶夫斯基打著嗝,開開心心在墳墓里換了個睡姿。”

    再是,則是短片最後一幕中,Oleg吟起了所謂的《流亡者之歌(Ode to an Émigré)》其實也是引用了蘇聯詩人約瑟夫·布羅茨基(Joseph Brodsky)的詞典和詩歌上的“抑抑揚格(anapestic)手法”再進行鏡頭前的即興創作。

    到了短片的尾聲,Oleg和攝影師相擁離開吟唱起的獨唱曲則是來自波西米亞人的歌曲。

    很明顯,以上所述都能體現齊娜在“對白的容量”上的大費周章和用心良苦。只不過,更多地被認為是“話癆”所為。至於,短片是否存在“超現實主義”的意味。反倒覺得這是齊娜進一步加深對現實主義的挖掘。正如影評人Stishova所言:“Muratova,for all her aesthetic radicalism,never breaks with reality...”一樣,齊娜依舊用現實主義去演繹她的“跳板故事”。

    注:英文文獻上所說的男主角是Oleg.但是短片中實際叫做Igor.

    PS:筆者將會對本短片翻譯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