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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托日记 Diarios de motocicleta(2004)

摩托日记 Diarios de motocicleta(2004)

又名: 哲古华拉少年日记(港) / 骑士日记 / 革命前夕的摩托车日记(台) / 机车环游日记 / The Motorcycle Diaries / 摩托车日记

导演: 沃尔特·塞勒斯

编剧: 何塞·里维拉

主演: 盖尔·加西亚·贝纳尔 罗德里戈·德拉·塞尔纳 梅赛黛斯·莫朗 吉安·皮埃尔·诺厄尔 Lucas Oro 米娅·麦斯特罗

类型: 剧情 传记 冒险

制片国家/地区: 阿根廷 美国 智利 秘鲁 巴西 英国 德国 法国

上映日期: 2004-01-15(圣丹斯电影节)

片长: 126 分钟 IMDb: tt0318462 豆瓣评分:8.5 下载地址:迅雷下载

简介:

    电影讲述了一次南美旅程如何激发了切格瓦拉全新的世界观,使得革命热情开始在他心中萌芽生长。格瓦拉(盖尔·加西亚·贝纳尔 Gael García Bernal 饰)当年23岁,意气风发,踌躇满怀,是一个医学院的学生。他对外面的世界抱有强烈的好奇心,于是和朋友艾伯特踏上了拉丁美洲的长长一串旅途中。他们骑上摩托车,风驰电掣的出发了,却不料摩托车很快就报了废。但这却一点没有影响年轻人的激情,二人靠搭便车来完成剩下的旅程。穿过拉丁美洲古老的文明遗址,穿梭于各个国家各色人群中间,他们开始真切感受到社会的真相、生活的苦难。当深入到亚马逊河流域的麻风病人区时,他们被所见所闻深深震撼。切格瓦拉开始思考宏大深奥的命题:人类、社会、经济、文明,人类的苦难、快乐的定义……

演员:



影评:

  1. 看了《摩托日记》。
    然后就想起了1998年夏天我们4个人一起骑自行车从上海到北京的事情。那时我才21岁,比电影里的切还要年轻。
    现在我29了。正和切的同伴格拉纳多一个年纪。这也是说,如果我现在再来一次这样的旅程也不算晚。是啊,我才29而已,还没有到30岁。

    看了这部片子,我又想上路了。

    正好昨天晚上整理柜子的时候还翻出了98年在路上时照的照片,那时的我和现在判若两人。

    其实本来没想过要看这部电影,因为切的名字不断被人提起,已经都有些厌烦了。后来看了《不良教育》,后来又知道《摩托日记》里面的切就是《不良教育》里面的那个漂亮的男孩演的,于是突然又想找来看了。

    看完后,很难把这里面的切和经常在图片中看到的那个留着大胡子、叼着一根雪茄、挺着个将军肚的革命领袖格瓦拉联系起来。只是到了影片最后,他和格拉那多分开时说“这个世界太多不公不义”的时候,才能依稀看出一些他日后的身影。

    我经常想,切这样的人,本来也有着优越的生活,也有漂亮的女友,但他却甘愿放弃这一切,去过转战丛林的生活,最后竟被迫害致死。这需要多么强大的信念。

    当然,片中并没有过多的表现人民多么苦难,切的感受多么深刻,反而在很多时候片子的格调是轻松诙谐的,这也恰好避免了使此片成为说教片。但是某些片断,比如他们遇到了那一对共产党夫妇,以及他们和秘鲁的农民们的谈话,恰恰成为了影片的点睛之笔。当看到他向矿场主的卡车扔石头时,我感受到了一种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也许叫做青春,也许叫做激情。
    但其实,如果只从影片中反映的这些表面现象来看,我是难以理解是什么促使了切会在若干年后成为一名革命领袖的。
    革命。是任何时候都需要革命的吗?看完这部影片,我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了。

    当看到切在生日之夜不顾一切地游泳过河的时候,我被打动了。
    这是单纯冲动吗?当在这个人人都会说上一句“冲动是魔鬼”的SB年代时,还有人会有这样的“冲动”吗?这时我在想,我会不会做出这种事。是的,请不要说“我很感动”、“我很佩服”之类的话,请想一想你自己会怎么做,请反思一下你那苍白的、无聊的、没有任何意义的、生活。

    当现在的“驴友”们为了爬一座不高的山而反复比较着登山鞋是否高级,背包是否名牌时,在50多年前,一个24岁的男孩和一个29岁的男人已经骑着一辆满是毛病的旧摩托出发了,而且一走就是1万多公里。

    这就是革命者和庸人们的区别。

    想起1998年时,在沂蒙山的老区中,我看到一个年轻的乡村女教师带着一群小孩子走进一所简陋的小学。当时没有和她聊一聊,这是我现在最遗憾的。


  2. A

    为了旅行而旅行。在电影《摩托日记》里这个23岁的青年,面对两位共产党逃亡者的询问,他这么说,带着享乐主义似的惭愧感来说明他们从1951年12月份上路所做的一切。在哪一本给一代一代的年轻人们点燃荷尔蒙的日记里,他找出了波德莱尔作为整个冒险家般旅行的理由:真正的旅行是那些为出门而出门的人,他们轻松愉快如同漂浮的气球,然而他们绝不会偏离自己的目的地,也不知为什么,他们总是说,上路吧。

    2008年5月开头打硬皮火车由南到北的两个青年人,在忍受几天来不断更换地地铁大巴,以及冷风天里的夜游,后来我们在返回的路程里轻易地宣判此次旅行的失败。回忆起来的,是两个刺毒阳光下的苍白脸庞和面对摆在眼前这刺生生的京都风景时我们疲惫而僵直的脑袋。旅行的意义,在这时被重新放到眼前,甚至我们所在做的,带着一笔不知什么时候能够偿还的费用就在另外一个地方。这些行为似乎是过于理想化的,被我们自己也开始怀疑是否该去嘲笑。为了安慰自己,我重新翻出《摩托日记》,那辆诺顿500奔驰在宽广田野上时,一切快干巴掉的心胸突然又变得开阔而兴奋。仅仅需要看着这一片新鲜色的美景,就已经足够说服自己重新煽情起来。记得一年前暑假,从大理到丽江的自行车之旅,我们醉于从所有精致旅行照片跳出的景色。

    关于格瓦拉。到底有多少被神化了,我随手就能抓到一本这样的书,它用一排一排精致的句子,来论证理想主义,浪漫的革命家,忧郁骑士。好像这些词语的发源地就来自这里。然后,一批一批的青年人们包括我开始拎起挎包,满身肮脏和疲惫并以此为荣。再后来,给五百同学发去的短信,为什么我们终究不能像这样子,像五十年前这两个家伙那样上路呢。生活教会我们的总是狡猾。怎么用最舒适的方式来完成一次生活。勇气自然是没有了,最后只剩下失落。

    B

    那么,一次旅行如何影响这位浪漫主义者,至而变成一位果敢的革命战士呢?
    当年与格瓦拉同行的格拉纳多在晚年时接受BBC采访时,提到格瓦拉,印象最深的是他的正直,和将消极的变为积极的能力。在影片里,镜头多次对着他们俩的分歧,为何他会有如此坚定的力量,始终保持正直呢。他直面说出老头儿脖子上的是肿瘤,劝他去医院看,结果没有讨到食物,即使在饥肠辘辘时仍旧坚持这样的原则;临走时他回答盛情款待他们的医生Hugo Pesce时,用平庸,劣质的生硬评价来告诉他的看法。正如医生出乎意料的回应,我们已经忘记了诚实的美好品质,总在寻找让保全自己的方法甚至不惜以敷衍的方式。格瓦拉是一个极端,他告诉别人,被认定固执或者正直的原则。这个遗传有哮喘病的青年,在学校里随身带着哮喘药参加踢球这样剧烈的运动。下冷水湖抓被打下来的鸟,还是干裂路途中的长途跋涉,他总是保持着倔强的姿态。
    那两个躲避暗杀的共产党人,以及大煤矿,所看到的是一个个仅仅为着生存下去的苍白的脸。这些真实似乎已经超出了旅行中那美景和美女的快乐故事,转而面对的是一具沉重的事实。似乎是他的不可救药的理想主义,为着这样的不正义愤愤不平,并且试图用着自己的热血改变这些。21世纪这个年代,新成长起来的我们,大概是没有了这样拯救的念头,这些太大的字眼,被耻笑为不切实际。大家习惯了认认真真地生活,偶尔回望一下还存在的八十年代那些老骨头们,看着他们的信誓旦旦,觉得是相当可怕。
    电影最后也忘不了将这些纯净彻底下去,24岁的生日,面对一公里有余的河面,从这边医生住着的,到那边麻风病村民们,他说只有今晚才是他的生日——他想与河对面的人一起过生日。
    格瓦拉在与麻风病人们待着的这一两个月,似乎就已经能够看出他领导的气质。他会一开始就很容易给那位濒临绝望的女患者讲述自己的故事,一切自然而然地融入到这群人里。最主要的是他们被当作动物,而不是当作人来对待。玛雅文化遗址那个沉思的青年面对同伴格拉纳多的设想:没有武器,怎么反抗?怎么反抗所有存在着的不公,以及原本就是一块领土的南美洲大地。

    而那些格瓦拉T恤,彩色传记,美好影像,我们不断复制格瓦拉,以此来安慰这个时代已经缺乏的勇气,甚至很自然地质疑起1952年的一段旅行的真实性和后来的所有伟大,然后继续认认真真地去焦虑口袋里的钞票。
  3. 祝福你的人生与众不同 
    ――关于电影《摩托日记》

    引言:
    1951年底,年轻的格瓦拉和他的朋友阿尔贝托格拉纳多一起骑一辆破旧的摩托车,开始了他们第二次漫游拉丁美洲的旅行。在这次旅行中,切格瓦拉由一个理想主义者,成长为一个具有初步共产主义思想的革命战士。《摩托日记》这部电影以切的旅行日记为线索,重现了他们当年艰苦而浪漫的旅程。现在,就让我们跟随着镜头,再现那些光芒万丈的青春岁月吧。


    “这并不是一个感人的故事,而是两个人生命中的一部分――切格瓦拉和他的朋友阿尔贝托格拉纳多,在那些时刻,他们为了共同的希望和梦想在他们的旅途中奋勇前行。”他们的目标是,在四个月的时间里,以一种顺其自然的方式,穿越他们在书本中认识的拉丁美洲。。。

    年轻的格瓦拉严肃木呐,而阿尔贝托则开朗幽默,喜欢喝酒也喜欢女人,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性格,就是酷爱自由,不安分,充满梦想,以及 “对这个大陆无休无止的爱。”

    在出发的时候,格瓦拉跟他的妈妈深情告别:“妈妈,你会收到最美丽的信的”。而阿尔贝托则豪迈地说:“年轻的格瓦拉以及我自己,将踏上通往人类精神最偏僻的地方的征程,在那里,我们将见到新的土地,听到新的赞美诗,吃到新的果实。。。”

    “亲爱的妈妈,布宜诺斯艾利斯在我们后面了,在我们后面的,还有可怜的生活,以及那些教师、考试和让人犯困的论文。在我们前面的是整个的拉丁美洲,从现在开始我们只相信我们的摩托车。。。。我希望你能够理解我们,我们象是冒险家一样,四周充斥着激情、钦佩和羡慕。。。”

    辽阔的潘帕斯草原上,雪山,草地,牛羊成群,面对这无边的辽阔,格瓦拉静静的说:我真高兴,我们已经把文明甩下,亲近大地了。。。

    “妈妈,当越过国境的时候,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一种感觉,时间好像凝滞在那一刻,忧郁被遗忘在身后的土地上,在新的土地上我充满了激情。”

    在那个国境线上的湖边,切深情地说:“等我们老了,不再喜欢旅行了,我们就在这个湖边开个门诊部,给每个患者都进行最好的治疗。。。”
    阿尔贝托:“算上我,兄弟。”

    在智利,格瓦拉为一个垂死的老人看病,面对无法改变的死亡,他伤心地说:妈妈,我知道我们没有能力帮着这个可怜的女人,她最多只能活一个月了,我只能尽力让她活得体面一些。在垂死的双眼里,流露着无助、恐惧、绝望,还有濒临死亡的空虚,似乎她的躯体很快就会消失在围绕在我们四周的巨大的不可知当中。。。

    在他们的摩托车报废之后,阿尔贝托问道:还要继续吗?格瓦拉说,当然,因为,人生只有一次30岁。于是,他们就开始了徒步旅行,这种方式让他们更加接近了大地和大地上的穷苦百姓。

    在智利的一个矿山上,他们遇到了一个共产主义者的家庭:我们什么都没有,除了一点干涸贫瘠的土地,土地一直都属于我们的,直到有一天地主把我们赶了出来。这就是他们所谓的进步,我们却不得不背井离乡出来找工作,还要时刻注意抓我们的警察,因为我们是共产主义者,我们的很多朋友都神秘地消失了,很可能被人丢到大海里去了。。。我们准备去矿山,要是幸运的话可能就能找到工作了。工作很危险所以他们不会在乎你属于什么党派。。。

    格瓦拉把身上的衣服给了他们,还有身上仅有的15美元。他说:“这是我生命中最寒冷的夜晚,和他们的相遇使我对这个世界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忽然间对这个世界陌生起来。。。当我们离开丘吉卡玛塔时,可以感觉到世界在改变――还是我们变了?我们愈深入安第斯,碰到的原住民就愈多,他们在自己的土地上无家可归。。。”

    在跟底层人民的接触中,他们真的变了。在智利的库斯科这个“美洲的心脏”,他们亲眼目睹了西班牙殖民者对当地文明的破坏,一个印加女人说:我没上过学,因为我要看牲畜;我不会说西班牙文,只会喀珠雅语;我觉得我小的时候,有足够的钱可以负担一切,不过现在钱不够,没有工作可做,这对我们的影响越来越严重了。。。

    在曾经创造了伟大文明的山颠之城马丘比丘,格瓦拉问道:印加人懂天文、脑部手术,数学,但西班牙入侵者有弹药,若换个情形,美洲今天会如何?

    顺着亚马逊河漂流而下的时候,他们看到了现实的巨大差距,有钱人乘坐设施完善的大船,而穷人只能坐由大船拖动的小草船。小船上的人很拥挤,人畜混杂,人们无言地躺在吊床上,眼光迷茫而麻木。在有钱人的娱乐声中,格瓦拉望着那些无助的穷人,显得无比的孤独。

    他们来到了亚马逊河旁边的圣帕布罗,这里有一个专门治疗麻风病的村子。在三个星期的时间里,他们跟麻风病人一起劳动,一起欢乐,使他们享有了像正常人那样的生活,也给那些已经绝望的病人带去了坚持下去的信心。

    在麻风病医院为格瓦拉举行的小小的生日晚会上,切深情地表达了这样的愿望,他说:“虽然我们是小人物,不足以提倡这么崇高的运动,但我们相信,这场旅途也印证了这个信念,美洲分裂成不稳定的虚幻国家,完全是假的。从墨西哥到麦哲伦海峡,我们是一个民族,为了让我们挣脱狭隘的地方主义,我要敬秘鲁,还要敬团结的美洲。。。”

    这次旅行终于走到了终点,在委内瑞拉首都加拉加斯,两个好朋友最终分别了。阿尔贝托成为一个医生,而切格瓦拉则继续他的生命旅行,几年后走上了革命的道路,成为一个伟大的革命家。

    “这不是英雄事迹,而是两条生命的短暂平行。他们有着共同的志向和梦想。我们的视野太偏狭草率了吗?我们的结论太不知变通了吗?或许吧。在美洲流浪,为我带来意想不到的改变。我已经不再是我,起码不是相同的我。” 是的,他们的生命,从此改变了。

    格瓦拉和阿尔贝托,在八年后才再度相会。1960年,格拉纳多受邀到古巴定居工作,邀请人是他的朋友切格瓦拉,当时,格瓦拉已经成为古巴革命最著名的将领之一。后来,切格瓦拉则前往刚果与玻利维亚,为了理想而奋战并遭到逮捕,而且在美国中情局的支持下,于1967年10月被杀。格拉纳多留居古巴,并且创办圣地亚哥医学院,他与妻子德莉亚及子孙住在哈瓦那。


    后记:
    半个世纪以前,以美国为代表的发达国家里,出现了被称为“垮掉的一代”的人,在面对生命意义的追问时,他们找不到答案,于是只能叛逆地走在路上,用惊世骇俗颠覆一切正常的社会规范,以此来证明生命存在的意义。用无聊来表达意义,那是发达国家的人们无法超越时代的命运。但是在贫穷落后的拉丁美洲,却养育了像切格瓦拉这样的理想主义战士,他们不安的生命和年轻时代的激情,通过这样一种方式,最终和底层人民的站在了一起。

    在我们生活的这个时代,一个不愿意随波逐流的灵魂,必然面临这样的矛盾:生命本身的无意义和对意义的本能追求。这一团难以遏制的生命激情在心底燃烧,需要找到一个发泄的出口。在这里,我再次向你们介绍了这个浪漫的故事,朋友们,我请你们回头,望一望那些久违的土地,还有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民。我希望,我们能够抹去生命中的浮云,走向一个与众不同的未知。我知道,这种艰难但是有血有肉的生命历程,才是我们最终的幸福之源,我们应该去追求它。

    (本文大量引用了格瓦拉在旅行中的日记)
     
    发表于2005-11-25
  4. 片子是青春激扬下的公路片外壳穿插着大量让人无法呼吸的美景,静止的动荡的,以及透过年轻的切眼中看出来的贫穷落后的南美三国生活状况。那些民众的眼神真实地象刀子插进心里。
    世界先是改变了你,然后你去改变世界。
    我承认我实在太容易被优雅的煽情方式感动,这注定了我永远无法理智地看待问题。

    当旅行逐渐从开阔壮丽的风景深入到让人困窘的现状时,我认同了逐渐改变的切,认同了这个完全不同于真实中的有着那么一双匪气凛然的眼睛的切。

    银幕上的盖尔(Gael García Bernal ),笑起来有一颗本来隐在唇中的小虎牙,78年的他简直青春无敌美貌无双。身材略单薄了一些,但在50年代复古装束中显得是那么的得体和雅痞。
    他那略带忧郁的和陷入沉思中就深邃起来的眼神,象幽静的湖水,有种摄人心魄的东西存在。
    我喜欢这样的切。
    他让我从切那脍炙人口的“时髦”形象中抽离出来,所以我真的忘记了那个本尊是如何地曾经提倡过暴力革命,并且以民众的福利应在战斗和鲜血中获得永生为信念。

    我只是被Walter Salles的左派式人文关怀打动了。当切毫不介意那些麻风病人跟他们打成一片的时候,当他不顾哮喘一定要打破那条划分开疾病跟健康的界限而夜游过河的时候,我想到的是,他只有24岁啊。
    而我24岁的时候还几乎象个白痴。
    因为这种打动,我不得不承认我当时有点泪悬于睫了。

    我明知道这就是导演终篇下来藏着的杀手锏回马枪,但仍不得不羞涩且一无反顾地被煽了。
    被煽的同时,我又恶心了。我鄙视自己,一个社会主义国家的子民,从小到大诸多类似的舍己为人的英雄人物花团锦簇地在意识形态里灿烂着,你还没炼成钢铁般的意志水泥般的心灵啊?
    你怎么能屈服在这些似曾相识的表现手法上呢?
    你怎么能软弱在这些以自我牺牲来彰显人性的桥段上呢?

    于是我找了许多借口。是因为..........那些壮丽的秀美的让人喘不过气来的风景和人文地理啊。
    还有那有着天然乐感频繁摆动的男女臀部,麻风病人树疙瘩一样的手拍出的眩目节奏,老胖子阿耳伪托充满了人性化的小自私小虚伪小欺诈和小软弱,还有片中随时出现的震撼人心堪比精美相册的黑白人物特写长镜头。


    当然最最最最最让人赞叹的就是配乐。出自阿根廷作曲家Gustavo Santaollala之手。
    既有公路电影的雄浑壮阔,又有调情时的欢快惆怅,更多的是大篇幅的若即若离即将消失的水面般的绵吟。擦弦,揉弦,低沉高亢,声音竟和景像一起联手做出了拍者的家国之情,看者的恋恋不舍。
    除了吸气,屏息之外,再无别的选择。

    回来在官方网站上找到可以听原声配乐的地方,无疑又重温了一遍。最喜欢的是一个女声唱着的巴沙挪挖式的忧郁“AL OTRO LADO DEL RIO”,好听到直想捂着心口,让里面默默地流着泪。
    怎么就可以这么好听呢?
    好象前半生那么久的时光就这么一下子在这曲子里流走了。

    看完电影回家的路上,空气冷得象用冰过的不绣钢凿子刷着牙床。
    我问他觉得怎么样?
    他只说风景好。
    那其他呢?
    他冷笑着说:嘿,切不死的话,那现在被拍出来接受赞美的就应该是他的好兄弟伟大的革命战友卡斯特罗。
    他的话比那天深夜的空气还他妈冷。一锤定音地就把我看电影被煽起的激情残余的那点尾巴也全扑灭了。


    (后记:今天看完了OLIVE STONE拍的《指挥官》,是他对卡斯特罗的INTERVIEW纪录片,做的很好。完全有大师风采,黑白景象,发问冷静,桀骜不群,一点都没有在独裁者面前的紧张劲。卡斯特罗也很有特点,谎话张嘴就来,但这谎话在真相面前是那么地不堪一击,没有人去点破,只是似笑非笑着,看他作秀。虽然他作秀的时候,让人不得不相信他是绝对真诚并自信的。
    他也会玩一些小把戏,譬如在片头例行公事地歌颂了切的伟大,但到片尾快结束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八卦本性发作(啊,原谅一个独裁统治了43年的欧吉桑吧,八卦是人性的根本来者)——他在海明威酒吧(应该是吧)对斯通谈到了世人瞩目的切为什么出走问题。
    他的结论是:切同志太没耐心了。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