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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日女王 Lady Jane(1986)

九日女王 Lady Jane(1986)

又名: 九日皇后(台) / 简公主 / 梦断英伦 / 珍皇后 / 传奇女

导演: 特雷弗·纳恩

编剧: Chris Bryant 大卫·埃德加

主演: 海伦娜·伯翰·卡特 加利·艾尔维斯 John Wood 莎拉·克斯托曼 帕特里克·斯图尔特 乔斯·雅克兰德 Zelah Clarke

类型: 剧情 传记 历史

制片国家/地区: 英国

上映日期: 1986-02-07(英国)

片长: 136分钟 IMDb: tt0091374 豆瓣评分:7.8 下载地址:迅雷下载

简介:

    故事发生在1552年的英国,即将到来的权利交替让王公贵族们各个如临大敌,在摄政王约翰达利公爵(约翰·伍德 John Wood 饰)的暗中操纵下,原本的继承人,信奉天主教的玛丽公主(Jane Lapotaire 饰)遭到了排挤,简(海伦娜·伯翰·卡特 Helena Bonham Carter 饰)成为了继位者。之后,约翰公爵让儿子吉尔福德(加利·艾尔维斯 Cary Elwes 饰)迎娶了简,如此一来,实权便落入了他的手中。

演员:



影评:

  1. 这部电影很浪漫,讲的是珍•格雷和丈夫之间先结婚、后恋爱、携手赴死的悲情故事,也是一种解法,毕竟历史就是给人闲话用的。

    被处刑的格雷(The Execution of Lady Jane Grey)保罗·德拉罗什(Paul Delaroche)1833年英国伦敦,英国国家美术馆

    好了,下面的内容就不太浪漫了,是导演没拍的部分。 说来凑巧,都铎王朝连出了三位女王,珍•格雷、血腥玛丽、伊丽莎白。她们是爱德华六世的外甥女和姐姐,又经同一位女学究王后的长期调教,却下场迥异。 亨利八世为了生一个王子,和罗马教廷决裂,两次离婚和两次杀妻折腾得血光四溅,死后留下9岁登基15岁夭折的爱德华六世和一群野心勃勃的摄政大臣。与亨利八世同时期的明代嘉靖皇帝也多年无子,他踢死了第一位皇后、囚死第二位、烧死了第三位。(关于亨利八世和他的6位妻子:) 随着亨利八世频繁的换妻,玛丽和伊丽莎白一会儿贵为公主,一会儿贬为私生女,她们的继承权得了又失,失而复得,连国民、国会、教廷和欧洲都参与到她们的王位之战中。 爱德华六世夭折后,本应由他的长姊玛丽继位。玛丽的生母西班牙公主凯瑟琳是罗马帝国皇帝的姑妈,在罗马天主教廷看来玛丽是亨利八世唯一合法婚生子,连爱德华六世都不算。玛丽和她母后在英国天主教徒的心目中拥有无可替代的身份和价值。 说来玛丽的经历比灰姑娘更惨。18岁之前,她是集专宠于一身的公主,后妈安妮•博林鸠占鹊巢,毒死凯瑟琳之后,亨利八世强行通过《继承法案》,该法案不但宣布亨利八世和她母亲的婚姻非法,玛丽是私生女,还剥夺了她的继承权,若有人敢反对一律以判国罪处死。一时之间成百上千的人头落地,其中包括《乌托邦》的作者、亨利八世的挚友、首席大臣托马斯•摩尔。(奇怪怎么没人称亨利为血腥亨利呢?)。亨利八世还堵死了她嫁到国外的出路,取消了她所有的婚约,包括当时最强大的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查理五世(他是玛丽的表哥)和富庶的法国国王弗朗索瓦(《都铎王朝》第一集中小玛丽站在宴会桌上问他:你是我的未婚夫吗?那我得亲你。被夺去初吻后失声大哭的那个法国小王子) 玛丽的勇气也令人乍舌,她和暴虐乖张的父王据理力争,宁死不承认《继承法案》。她被派去给伊丽莎白换尿布,只能走在烂泥里,谁都可以随心所欲地折磨她;后妈要毒死她,中毒后父王禁止医生给她治疗。幸亏朝三暮四的父王不久砍死了这个后妈,加上法官们又故意拖延对玛丽的审判,她才侥幸逃生。 第三任王后对玛丽很好,她死后,玛丽掌握了后宫实权。她性格豪爽热情,第四任王后在她的感染下改信了天主教并和她成为好友。她虽然痛恨伊丽莎白的妈妈,却对这个异母妹妹照顾有加。 相比之下,伊丽莎白比玛丽更早经历人生变故,城府深多了。伊丽莎白三岁的时候,妈妈被杀她成了私生子,那时她问保姆:为什么昨天大家还叫我公主,今天都叫我伊丽莎白女士? 到了六岁,她就知道缝制被褥给人人宠爱的2岁的小弟弟作为礼物。 亨利八世死了之后,玛丽和伊丽莎白恢复了王位继承权,九岁爱德华六世继位。老国王临死前指定第三任王后简•塞穆的哥哥爱德华 •塞穆为摄政王,其弟托马斯•塞穆是貌比潘安、口吐莲花的大帅哥,曾经和亨利八世的最后一位皇后凯瑟琳•帕尔是一对,后来生生被老国王棒打鸳鸯。 老国王刚死,凯瑟琳•帕尔就迫不及待地嫁给了托马斯•塞穆。天要下雨,王后要嫁人,全国人民都挡不住。 婚后帅哥沾花惹草的习性依旧,他野心勃勃把伊丽莎白作为皇位的踏板,和她打情骂俏,甚至溜进卧房动手动脚。凯瑟琳毕竟不聋不瞎,听到风言风语加上亲自看见伊丽莎白坐在塞穆怀里,她终于把伊丽莎白送出了家门。不过这母女二人倒是对家丑不可外扬有着共同的认识,一直维持着表面的礼貌。 在后来塞穆的情书攻势中,伊丽莎白的回应却没给外人落下把柄。凯瑟琳死于产褥热后,塞穆肆无忌惮地夺权,甚至敢揍小国王,他的摄政王哥哥终于坐不住了,以谋害君王罪把他关了起来。伊丽莎白也被迫上法庭交待他俩的私情,她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展示了自己滴水不漏的雄辩才能,对与托马斯养下私生女的说法予以反击。摄政王拿伊丽莎白没有办法,只砍了弟弟一个人的脑袋。但是尽管如此,伊丽莎白因其“不清白的名誉”不得入宫,被监禁了起来。 到了爱德华六世统治后期,约翰•达德利逐步掌权,他让自己的儿子吉尔福德去引诱珍•格雷(她是爱德华、玛丽、伊丽莎白的侄女),并且很快得到了无知女孩的芳心,成了公爵夫人的丈夫。约翰•达德利又骗临死的爱德华签署遗照:宣布他“亲爱的”异母姐姐们是“杂种”,没有继承王位统治国家的资格,王冠应该戴在父母婚姻合法的表侄女们头上。 马克•吐温的《王子与贫儿》里的小国王的原形就是爱德华六世,里面有个接见的场面。珍•格雷就在其中,而浪荡公子吉尔福德未能允许进见,还惹得珍•格雷十分失望。最好玩的就是穿衣服的时候,大臣们一个个跪下,一件衬衣经过侍从主管——总内侍官——次御寝大臣——温莎狩林总管——三级近侍官——兰开斯特公爵领地王室大臣——御服大臣——诺洛伊纹章局长——伦敦塔典狱长——皇家总管大臣——世袭花纹装饰司长——英国海军长官——坎特伯雷大主教——首席御寝大臣依次传递,才给汤姆穿上。 国王逝世后约翰•达德利先密不发丧,三天后等安排妥当,宣布珍•格雷继位。 当国王的丧钟敲响,伊丽莎白推托有病,拒绝前往伦敦参加葬礼,聪明地避过了宫廷政变。 而玛丽在没有盟国后援的情况下,指责珍•格雷谋反篡位,毕竟整个英格兰都同情玛丽,反感约翰•达德利谋逆的罪行,玛丽号令一出天下应。天主教徒、新教徒在短短几天之组成了一支浩浩荡荡的大军。无数城镇都宣布他们只效忠玛丽。珍•格雷加冕才九天,伦敦市长就宣布冒牌女王无效。没多久,约翰•达德利、珍•格雷等人都被义愤的群众抓获,伦敦百姓几乎全都跑到街上庆祝,这时伊丽莎白很高调地站在玛丽身边接受百姓的朝拜。 其实玛丽不像很多电影中刻画的狭隘恶毒,比如她放过了宫廷政变的从犯,只把达德利处以叛国罪,签署珍•格雷的死刑判决书时,还犹豫再三,毕竟珍•格雷知书达理性格懦弱,是权力斗争中无辜的牺牲品。玛丽本来似乎打算留她性命,恰逢新教徒再度造反,珍•格雷又拒绝皈依天主教,珍•格雷死时仅16岁。她的妹妹凯瑟琳•格雷后来入宫成为玛丽和伊丽萨白的女侍。 玛丽上台后为了名正言顺,必须宣布自己父母的离婚无效,这样伊丽莎白无形中就成了私生女。但她还是在各种仪式上,让伊丽莎白坐在自己旁边,并赐予她从未有过的优厚政治待遇。 不过,她那一系列天主教复辟的行为还是激怒了所有新教徒。毕竟亨利八世的妻子除了玛丽的妈妈之外以后五任都是新教徒,年轻一点的英国人20年中都没见识过啥叫正宗的天主教。于是全国接二连三地出现反天主教游行,其中不乏谋权篡位者的指使,玛丽一怒之下,逮捕了很多闹事者。 眼看火就要烧到自己身上,伊丽莎白颤抖地跪倒在玛丽面前泪如雨下:“姐姐请原谅我的愚昧无知吧,请带领迷途的羔羊走回正道。谁叫我生不逢时没福了解正统的宗教,受蒙蔽至今,请姐姐容我改过自新,赐我天主教书籍回家研读”。 谋士们可不像玛丽那么粗线条,他们坚决反对放虎归山,伊丽莎白一天不除,新教就有揭竿而起的旗帜。玛丽却表示,只要妹妹不公然反对自己就够了。玛丽毕竟是老派女子,认为嫁鸡随鸡,也许结了婚伊丽莎白就改信了,她让伊丽莎白挑一个天主教的贵族子弟,在众多的候选人中,伊丽莎白偏偏选中了不肯娶她的康特奈,康特奈像那个光顾着吃喝玩乐的薛蟠,但选老婆眼光就高明太多了,他认定娶妻娶德,而伊丽莎白遗传了情场高手亨利八世和安妮的基因人送外号“小魔女”,女追男躲,婚事便堂而皇之地没了下文。 伊丽莎白名正言顺地称病离开了伦敦,伤心之地不可留谁都得理解。 老派的玛丽显然不想一人独挑国家重任,她决定嫁给比自己小十岁的表侄儿、公认的野心家、独裁的西班牙国王腓力二世。一则西班牙是当时最强大的国家,她需要这个强援,二则两人都天主教徒。(玛丽小时候曾经跟自己的公公查理五世定过婚,腓力二世和他的儿子都曾向伊丽莎白求过婚。) 这次循旧例门当户对的联姻却遭到大规模反对,带头造反的托马斯•怀特是伊丽莎白生母的旧情人(《都铎王朝》中在宴会上闷头写诗的那个长头发)的儿子,他拥戴伊丽莎白。 玛丽下令将伊丽莎白押解回伦敦。伊丽莎白再次耍赖称病,实在装不过就一步当作三步走,五十英里磨蹭走了好几天,还在伦敦塔前上演了一出窦娥冤降滂沱雨的感人戏,伊丽莎白失声痛哭对天陈情,赢得了无数民众和贵族的眼泪。好在托马斯•怀特比他的父亲坚强,在酷刑之下打死不说,而伊丽莎白又一口咬定自己不知情, 终于在关押两个多月之后,被转移到其他地方继续软禁。 之后没人敢干涉女王的婚礼,据说女王很爱腓力二世对他言听计从,但他既不爱她也不爱英国人民,他鼓励玛丽用最残忍的刑罚来对付异己,在短短五年内烧死了300人,三朝大主教也不能幸免,血腥玛丽的名号由此而来。很多英国人都把玛丽的倒行逆施,归罪于残忍嗜杀的西班牙人的教唆,全国陷入恐慌。 在腓力二世的要求下,玛丽跟随西班牙加入意大利战争,结果被法国人夺走了在欧洲大陆上最后一块领地加莱港,加莱是英国通往欧洲的跳板,在百年战争结束之后,英国人不惜耗费巨资固守,加莱的失守让英国成为一个孤岛,也将玛丽永远钉在英国历史的耻辱柱上。另外,英国仅有的一点生产力,也被西班牙人借用为他们的廉价工厂,分担战争的费用。 但是,玛丽所作的一切,并没有换得腓力二世的感激和关心,他忙着管理他庞大的帝国、附属国、很多殖民地,很少能来英国看望自己的妻子。玛丽是一个忠心的妻子,却不是一个合格的女王。 一开始,腓力二世坚决要处死伊丽莎白,但见面之后却被小姨子迷住了。按照那时的审美,伊丽莎白美貌倾城:金红色的长发、雪白透明的皮肤、迷离勾魂的棕色眼睛,《飘》里郝思嘉凭借15英寸细腰就傲视群雌了,伊丽莎白腰围仅有13英寸。后来全国妇女都仿效伊丽莎白,用铅粉拌蛋白加醋给自己增白,结果因皮肤癌溃烂而亡的人数急剧增高。 伊丽莎白在逆境之下的镇定和高贵,让腓力二世感叹这姐妹俩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于是他热心鼓动妻子放宽对妹妹的看管,后来若不是深信伊丽莎白已是他的囊中之物,他肯定不会强迫玛丽临死前把王位传给伊丽莎白。当时的他,自然没料到在帮助自己一生中的强敌。 当伊丽莎白在伦敦塔的狱友、大帅哥罗伯特•达德利带来玛丽的死讯时,伊丽莎白不禁跪倒在草地上,用拉丁语吟诵出两句赞美诗: 这就是上帝的旨意, 这就是凡人眼中的神迹。 事实证明,上帝他老人家没少帮伊丽莎白。

  2. 在都铎王朝空前绝后的三女王时代,Lady Jane Grey或许是最不具有争议性的一位,她那短暂的一生,是一座被淡忘的丰碑,她纯洁的爱情,是她无暇的一生最完美的墓志铭。
    “We will have taken flight, to the world that is invisible, where we are sure of bliss. And we will dwell in paradise.”
       “我们将业已飞翔,至那无形的世界,在彼地,我们厚赐福佑,永驻天堂。”
        这是电影中Lady Jane经柏拉图原句改编后反复吟诵的铭言,它贯穿了她一生的信仰,无论是诉诸于宗教,还是之于她年轻却不朽的爱情。

    这是Jane一开始对教士拘谨的答辩,那位执拗的新教徒敢于由此提出对圣经的质疑,她的反传统精神可窥见一斑;这也是Jane与Guilford在来之不易的相爱后,新婚情浓之际的蜜语,他们幻想着世外的逃离,却最终一语成谶;这还是最终那宿命的齿轮碾压下的断头前夜,恋人的依依惜别,却绝无对既定抉择的惶惑后悔。
    在每一次出现这句话时,都有其摄人心魄的力量迸射出穿透力与深刻性。作为一部描述都铎王朝最为混乱的一个时期下的爱情故事,Jane与Guilford间保有着其间难得一见的纯洁与执着,他们爱情的高度抹上了历史的镀金,镌刻着永恒。
    很久没有为一部电影中的爱情而如此动容了,但这部Historical Romance中,Jane与Guilford间生死相依的爱情故事却深深打动了我。尽管在历史上,他们也许根本就没有这么情深意重,但我宁愿相信,这是真实的Jane,真实的Guilford,他们的旷世之恋,在都铎王朝这个情欲膨胀激情飞扬的时代激起一抹清纯绝丽的色泽。
    此间,演员的出色发挥以及对台词的精妙诠释,整部电影散发出陈旧而柔和的岁月色泽与如泣如诉的悲剧情氛。
    1547年,垂死的亨利八世立位他“苦心孤诣”求得的子嗣爱德华八世,然而护国公的专权更是引来如狼似虎的诺桑博兰公爵John Dudley 的嫉恨与坑害,在成功铲除了障碍后,Dudley操纵了年幼多病的爱德华,更是欲利用小儿子Guilford与Jane Grey(亨利八世之妹玛格丽特的外孙女,因而有了王位继承权)的婚约,在推Jane上台后,从而一步步逼近对王座的攫取。而在这样的乱世下,Jane Grey这个命运多舛的皇家少女,就注定面着多方面的压力与胁迫,她的生命注定波澜不断。而我很庆幸的是,Helena Bonham Carter的成功诠释令这位只存在于画像中凄风苦雨的少女形象充溢着鲜活动人的生命力。
    Helena Bonham Carter在我的心中一直是当仁不让的英格兰淑女典范,纵使她后期的路线颇有些偏向于阴暗曲折的人物塑造,但在她19岁与20岁早期,那些仪态万千的贵族少女形象,无不令人铭记难忘。她所饰演的这些迷人女孩们,无不知书达理,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清雅高华,那是任何妆底与矫饰所伪造不出的。Lucy的抑制与内敛下的澎湃内心(“A Room with a View”),Serena的落魄中所不掩的自尊与俏皮(”A Hazard of Hearts”),再至Kate那更是曲折迂回的内心路程,徘徊于对良知的认同与爱情的不择手段(“The Wings of a Dove”)——HBC都带有一种游刃有余的清新优雅来完美呈现。而此次演绎历史洪流下身不由己的少女Jane,她更是凸显了一位皇家女性的迷人品质。
    作为爱德华八世的表侄女,拥有皇家血统的她,高贵优雅而不惺惺作态,年轻纯洁而不冒失冲动,这表现在她手不释卷的嗜书狂热以及对哲学孜孜不倦的追求,乃至在其婚礼前夕众人喜气洋洋的氛围下都不忍稍分心思,执着于她唯一的精神港湾。D.W.巴特雷特(《简女士的一生》作者)曾这样描述过她:“She had a perfection of noble and holy, a strength remarkable in one of her sex, a lady in all goodness so perfect that whatsoever could gain but some part of her shadow, might have enough in latter days to boast, and rank themselves as most virtuous.”
    她有着青春少女特有的叛逆心理却诚然不缺乏在事理上的把握权衡:她在母亲无情的鞭笞下依然坚定不屈的抗婚,却又在年龄相仿的“兄长”爱德华的劝慰下,以大局为重,不忍令其为难而答允。而作为一位饱读诗书的少女,她非但不古板,还有这是不是迸现的幽默与Mischief,从Jane在她短暂生命的好几次爽朗笑声中,我们可以一窥她那光风霁月烂漫纯真的胸怀,以及随着成长而逐渐引发的对民间疾苦的深切同情与悲悯,而这些,我们将在她与Guilford的Romance中细致讨论。

    Guilford的演员Cary Elwes光彩夺目的表现是值得与HBC相提并论的,在一般的Romance中,很容易形成对女性成长经历的中心体现从而弱化对男主角的诠释。然而在这部电影中,虽然Jane的中心地位无可撼动,然而Guilford也经历了一次羽翼逐渐丰满的性格塑造。值得一提的是,Cary Elwes俊美无俦的容貌也为角色增添了令人难忘的魅力。(画外音:原谅我的花痴吧~)
    Guilford在甫一出场时,绝非高高在上铁甲光耀的拯救骑士形象,事实上,他正因为赌博闹事而被驾出了酒馆.Jane对Guilford所一开始持有的偏见也情有可原。他不过是个纵情声色的富家公子,地位的尊容与心灵的空虚迫使他不得不一次次将形体寄托声色犬马。他很年轻,(17岁,Cary本身是24岁),因而那飘扬的淡金色头发下的面容尚未因酒色过度而稍显疲态,诚然我们也实在没有理由挖掘出除了那幅天神般俊美的玉面外,他更多的闪光点.
    Guilford与Jane的初次见面是颇值得玩味的场景之一.年少气盛的小姑娘Jane十分倨傲的对她的未婚夫提出了婚后条约——她要求他们的婚后生活以兄妹状态相处。Guilford却也做出了旗鼓相当的对答,是的,他明白Jane的怨愤与不满,也委婉的表示了自己对这场政治婚约同样的心不甘情不愿。在貌似颇为绅士的听完Jane的要求后,他只是不动声色的描述了自己被告知婚约时的处境,他正处于一位女士的温柔乡间,而事实上,“It has been a very good night.”我们不由得不为Guilford的辛辣与大胆而莞尔。对一位淑女直言不讳的性暗示在当时是极其冒犯失礼的,这也可从Jane那微微晕红又颇感着恼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于是,虽然思想足够活跃的Jane,依然存在着一位少女的羞涩,她像被噎着了似的无言以对。年轻人的初次见面便争锋相对,而First Impression可未丝毫给而这带来联姻的期待与欢乐。
    婚礼当天的盛大宴会上,Jane百无聊赖的端坐着,时不时对丈夫的一瞥更增加了她眉心的微蹙。Guilford正旁若无人的狂吃滥饮,乃至不经意的对表演精灵的舞女们斜斜的眯视。再到了那新婚之夜,Jane怀着一份忐忑不安在侍女的打理下走进了卧室,而Guilford却早已醉醺醺的躺在床上,他闪开双臂,厚颜无耻的索求一个热情的拥抱,当然,观众和Jane都明白,Guilford只不过是在进一步的挑战这位未经人事又有些道学家习气的小姑娘的承受极限罢了。果然,Jane满脸厌恶的转向了窗外,恰好瞥见了户外一对青年的男女的拥抱与热吻。Jane的眼神中有抹动容,或许是感慨自身现实的差距吧……
    婚后的旅行可谓颇经波澜,在中途的休息时,天性浪漫的Jane立于草坪的斜坡远眺,感慨美妙绝伦的乡间景致,而Guilford却始终是那幅不咸不淡的表情,怔怔的出神。Jane在自抒胸臆的时候,当然不仅仅是为了体现她感性与诗意的一面。眼见Guilford仍然不为所动甚至连目光都不加斜视,虽然本身对Guilford并无好感,但小姑娘的调皮心性一时占了上风,她假装晕倒——果然,Guilford还是如期望的前来救援,两人还意外的滚下了山坡——Jane与Guilford的近距离接触不由得使她一阵心慌意乱,她企图挣脱他肢体得束缚,但他强劲的手腕禁锢住了她。直到看到Jane那幅又高傲又窘迫的小脸涨得通红,Guilford才一言不发的放开了她。其间二人没有一句对话,却莫名的营造出了张力与火化,两性吸引潜伏在互持的疏远与敌对状态中,空气中开始弥漫出一种风雨欲来势平静的紧张感。
    在接近二人居所的路上,马车被乡间的难民劫持。Guilford初始以为是对金钱的索取,然而紧接着发现,这些饱经忧患的百姓是在对有产阶级尤其是贵族的同仇敌忾下群居作乱,他们的身上被生生烙上了乞讨者的印记,这也从而披露了在宫廷金碧辉煌的飨宴与狂欢下,隐匿了多少平民百姓的流离失所,露宿风餐。
    从难民处的脱险是二人生命中的一大转折,这成就了一个契机——激发了Guilford对现实社会的省悟以及内心本就存在的济世情怀,也使Jane不再耽溺于书本上的知识而学会了对现实的反省与思考。在餐桌上的争执充分子暴露了Jane作为一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小姐的幼稚,而经常厮混于底层娱乐场所的Guilford首次在思考问题的深度与广度上超越了广泛阅读的女学者Jane,平面与立体的差距使Jane造成对当今社会的浮浅认识。Jane羞愧难当,在Guilford声色俱厉的逼问下落荒而逃。这绝对不是一次愉快晚餐,Jane和Guilford间的关系愈发显得剑拔弩张,但这也是一次令人印象深刻的交锋,因为Jane首次对Guilford另眼相看了,他原来并不是一个只会追求感官享受的轻浮浪子,他也有思想有灵魂,他的放荡是建立在对社会现实的不满之上,一种作为对现实无力承担后的逃避行为.可在一个比他更不谙世事的女孩面前,或许是优越感,或许是一种渴望被认同的尊严,他揭开浅薄无行的伪装,一个新的Guilford呈现了。这从另一种程度上赢得了Jane潜意识中的尊重与进一步认识的契机。
    在随后几天的生活中,他们过着一种田园闲居的状态,Jane与女伴们于户外阅读,依然是那微蹙的苦苦思索的眉心,却尽收于Guilford的眼底。他慵懒的侧卧在如茵绿草,与山羊逗趣,心思却时常聚焦在Jane那端妍秀美的脸庞上,一种无所事事的兴趣弥漫在Guilford的心上……虽然二人自那次晚餐后,一直保持着有意为之的距离,但Guilford似乎也认识到了自身的实力与莽撞,那位骄傲的小姐的自尊心可是需要三思揣度的。
    于是,在那个决定性的夜晚,Guilford提着油灯,进了Jane的房间,那是一种近乎谦逊的俯就,摒弃了先前桀骜的态度,他希望了解Jane从柏拉图著作中汲取的理念。Jane犹豫着为他用希腊文翻译过来并解释了,但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只因为在灯火绰约中,Guilford的面庞渡上了如此一层柔和的光辉,使他不复往昔的愤世嫉俗或漠然散漫.他深邃的目光投射过来,化作温情的涟漪荡漾在Jane的心头.情不自禁下,她低头轻吻了Guilford,在她蜻蜓点水的离开后,Guilford却柔声地让她继续,她误以为是继续那未完的章节,可我们都知道,那是Jane最为甜蜜与纯洁的吻……如此发展到了二人感情最高潮,Jane终于如一个正常的热恋中的少女,抛开了她的矜持与拘谨,Guilford也展露了他的认真与深情,在风景如画的世外桃源,两人渡过了最为幸福的蜜月时光……Jane和Guilford的身影穿梭于湖光山影,在蜿蜒曲折的溪流泛桨荡舟;他们在青葱草地嬉戏玩乐,任由少女柔软的发丝蔓延了整片明媚的春光;他们举行两个人的宴会,用晶莹剔透的高脚酒杯倾诉高度理想化的美好意愿……一切都以天堂的姿态如夏日璀璨的阳光倾泻在这对恋人身上……他们这才发现,原本以为大相径庭的两人,竟能如此狂热的相恋,他们祈求世界上所有人的幸福,然而对于救世的无能为力,使他们惟有希冀自身的永恒避世与逍遥自在。甚至在爱德华逝世那天,他们都不知道Guilford的父亲诺桑博兰公爵已经暗中布置妥当,将尚沉浸在二人世界的Jane推向命运不可逆转的齿轮。
    甚至在众人抵达乡间居所的时候,年轻但不幸的恋人们尚在默默念诵着那句给予他们无限希望与勇气的话语。
    “We will have taken flight, to the world that is invisible, where we are sure of bliss. And we will dwell in paradise.”
    那唐突的加冕带来的意外恐怕更甚路易十六和玛丽•安托瓦内特,Jane失魂落魄的走向那不知是喜是悲的王座,直至撕心裂肺的一声“Guilford”才令Jane终于爆发了淤塞于心的惶恐与无助。关于Jane的九日女王施为,我们只能说Guilford是她唯一的依靠与支柱,在Guilford的鼓励下她奋力救国,企图解救底层百姓于水深火热中。在高度理想化的政策中,Jane的善良与仁慈显露无遗,然而相伴相生的是少年心性的天真与薄弱。事实证明,Jane拥有一个施政者良好的素养,然而她经验的缺乏使她不得不用幻想来弥补实践的不足。她献出了她的皇家衣橱,可是这远远不能解决百姓衣暖温饱的根本问题;她下令造出符合真实价值的1先令,可是这仍然无法使整个英国的贫富差距有任何改变,所留下的价值无非是另一件表现美好心愿的爱情纪念品;她下令释放所有在押的囚犯,可是这样的大赦天下却挽救不了她成为伦敦塔上高贵成员的一分子……
    登基后的9天,玛丽•都铎,史上著名的Bloody Mary,带着她母亲坚定不移的骄傲以及他母亲所不具备的狠辣手腕,乘着百姓拥戴的大军平叛归来,她将要回她的女王宝座,同时也要惩罚她那傀儡般被操纵的小表亲Jane Dudley。
    Jane和Guilford曾在第一次幸免于难的时候,相拥漫步于夕阳下,晚霞的瑰丽使Guilford的金发更加夺目,二人渡过了最后一段平静幸福的光阴,他们感谢上苍的恩赐使他们再行聚首。
    接下来Jane的父亲实施政变,玛丽迫于西班牙天主教的压力,忍痛下令处斩了作为新教徒代表的Jane与Guilford。他们的最后一夜催人泪下,在倾心诉说中,融融的壁炉篝火使Jane忘却了身处阴森恐怖的塔楼,在Guilford的身边,她从此远离畏惧与担忧。因为始终坚持着他们的信仰,他们将失去年轻而宝贵的生命,但是依然是那句铭言,他们将在天堂永存。在短短的数月光阴间,两人由陌生的敌意到坚贞的爱恋,他们自将那颗热情诚挚的心托付,便以终身的热情去倾注他们的青春与狂欢。
    行刑前,Jane对Guilford说,“The next time that I see your face, I want it for eternity.”是的,没有对方的支持与相伴,软弱与妥协必将趋使他们向世俗的生命低头,可那份少年人的纯洁与执着支撑着他们对更邈远高尚的境界飞翔,那是在浩渺的苍穹,那是在天顶的远端,在彼地,他们将永驻天堂,直抵永恒。
    “We will have taken flight, to the world that is invisible, where we are sure of bliss. And we will dwell in paradise.”
  3. 从都铎的谱系来看,亨利八世是个颇有趣的国王,他先后娶了六任妻子,两个被抛弃,两个被砍头,一个病死,最后一个也年寿不永。在这六任妻子中,第一任阿拉贡的凯瑟琳(1485-1536)是卡斯蒂尔公主,疯女胡安娜的姊妹,也曾是亨利之兄亚瑟的妻子。亨利与凯瑟琳的联姻继续加强了英国同西班牙的联系,也带来了亨利执政之初的稳固局面;如果凯瑟琳能为亨利诞育下一位男性继承人,也许王室内部就会省掉日后许多纷争,这对王家夫妇也确实生养了好几个孩子,包括那位早夭的亨利王子,但遗憾的是只有玛丽活过了襁褓之年,她毫无疑问将会嫁给某个外国君主或王储而屈从于他人意志,亨利想要的却是一个像自己一样的继承人,一个将都铎之名保持永恒的人。

    1533年1月情妇安妮·博林怀孕后,亨利当即与其结婚,未经罗马废止他与凯瑟琳的结合,5月份坎特伯雷大主教托马斯·格兰姆宣布亨利与凯瑟琳婚姻无效,因该婚姻违反了圣经上禁止男人与兄弟之遗孀结合的诫律。此后亨利与罗马结怨,自我拥戴为英格兰教会最高领袖。凯瑟琳被抛弃,其女玛丽·都铎自然也沦为非婚生子女,从继承序列上消失。1533年9月7日,安妮·博林生下伊丽莎白,亨利企图从她那里得到的男性继承人迟迟不来。亨利没有耐性,转而抛开安妮,将她推给了朝廷的敌对方,他们给她扣上通奸以及与其兄乱伦等数项罪名将她处死(1536),年幼的伊丽莎白遭到了与其姐一样的命运。死刑执行后没几天,亨利与简·西摩(1509-1537)结婚,简生下他盼望已久的儿子爱德华,不久撒手西归。爱德华是亨利最后一个孩子。接下来的克利夫斯的安妮(1515-1557)毫无媚人之处,未圆房即被抛弃。年方17岁的凯瑟琳·霍华德(1520-1542)娇纵任性,1542年因通奸罪断头。凯瑟琳·帕尔(1512-1548)善良贞洁,对玛丽和伊丽莎白姐妹呵护有加。临终前,亨利终于恢复了两个女儿的继位序列,位居爱德华之后。

    亨利的这种状况让我想起卡佩王朝路易七世,菲二同样是王室切盼已久的男孩,而他小时候身体也不很好,如果历史注定他要像爱德华六世一样夭折,那么法国的繁荣将延迟多久?论及卡佩王朝的强大时总不免谈到婚床上的好运,确保总有男性继承人,以及提前加冕的惯例。女性继承人也不是不行,考虑到女孩得嫁人,的确被丈夫操控的危机会大许多。

    从简·格雷这一支系来看,她的母亲弗朗西丝·布兰登是亨利八世之妹玛丽·都铎与萨福克公爵查理·布兰登之女。简的王位继承权源自其母。弗朗西丝嫁给了多塞特郡侯爵亨利·格雷。1537年10月简出生,她与爱德华王子同年。1551年10月她的父亲亨利受封萨福克公爵,简也成为了宫廷中的熟面孔,推知假如她与爱德华有颇为亲近的关系很可能始于此期间。爱德华六世统治期间,真正的权力维系于诺森伯兰公爵、新教徒摄政John Dudley之手,1553年5月简嫁给John Dudley的儿子Lord Guilford Dudley。

    说过这些,才能开讲电影的剧情。其实考虑到当时英国国内的形势,对于莱斯特的父亲来说,采取什么手段是不言自明的,他是个旗帜鲜明的新教徒,没得妥协,他很想把英格兰王权继续保持在新教徒手里,继续自亨利八世以降的宗教改革。爱德华的姐姐玛丽笃信天主教,简则同爱德华的宗教信仰一致。虽然第一顺位继承人选无疑是玛丽,但简却更符合以John Dudley为首的新教徒的利益。伊丽莎白在这一段的声息是不明确的。苏格兰的玛丽全然未被列入考虑,她在继承序列上的位置与简同等。

    莱斯特的父亲John Dudley,在我印象中他就应该是电影里这副模样,威严、持重、阴沉又颇为令人信靠,并不是个纯粹的野心家,但画像上的John不是这么苦相的,忧虑深重的感觉。电影一开头就通过断头台上的处刑渲染了亨利八世死后的宗教分裂。然后是雪野中的狩猎,萨福克公爵和爱德华六世以及他的保护人John Dudley,爱德华在萨福克公爵家中见到了读柏拉图、穿着得像个年轻修女的简·格雷。其实我很喜欢这版电影的服饰设计,强调暗色调的华丽,柔光下宫廷带有丝绸反光的金色和银色,Dudley家族的全黑。电影很明显是史实之上的细化改编,丰满了具体历史人物的个性。简是个天真、深居简出,有着美好幻想,性格执拗又倔强,对天主教信仰深刻质疑的少女,她也很难说是一个虔诚的新教徒,她爱读柏拉图,对基督变体论不屑一顾,估计基督变体论也是她最终改宗的难题,她的内心中有着反叛的渴望,但生于贵族之家,受到重重约束和母亲的严厉管教,父亲也并不看重她,只有重病缠身的爱德华六世是出自真心喜爱她。电影里说爱德华倘若不是患了肺结核(或者砒霜中毒,历史上也说不清楚,反正电影里是先患病,John为了让他多活几天以签署让简继位的遗嘱而以砒霜为他续命,所以最后也可能是砒霜中毒了),就会娶简为妻。当John Dudley向她父母提出缔结婚姻的请求时,她忍受母亲的家罚,硬着骨气不肯同意,John Dudley动用了爱德华来劝导她,她才屈服,爱德华对她说了一句话,如今我所忍受的痛苦,将来就要落到你身上了。印象很深的一个场景,深旷的大厅里两个年轻孩子抱在一起,孤独伤心。爱德华带了提线木偶来逗简,简破涕为笑,那分明是两个不谙世故的孩子的脸庞。然而简很快就要担当起的命运不仅仅是痛苦,而是毁灭。她的生命正如爱德华所带给她的提线木偶。爱德华离开简的家后,在回途中昏倒,搀扶着他的John像个沉默隐忍的父亲那样怀抱着他、安慰着他,很奇怪的是John给我的父亲感很强烈,日后他面对Guildford的质问时他的申辩也是如此忍耐,更像个受害者而非始作俑者。

    我一直好奇爱德华的病征出现在什么时候,John Dudley是从何时起绸缪英格兰的王位继承问题的,简与Guildford的婚姻是否是计划中的一个步骤?(考虑到1553年5月简才嫁给Guildford,2个月后爱德华就病死了,简的婚姻极有可能就是John计划中的环节。达德利家族有这种将家族之名冠于王权之上的“传统”)爱德华年纪很轻,还不及结婚生子,他死后将面临无嗣局面,前国王留下的血亲的继承序列立即成为John Dudley谋虑的大事,简是最好的选择,为了让这利益也延伸到自己家族,分享王权,他就最好是让简与自己的儿子结亲,在简登基之后,他显然能够控制这对年轻的夫妇,保证自己像爱德华在位时一样继续发挥影响。他需要时间,为此他用砒霜延续爱德华的生命,在他达到目的,顺利让简与Guildford结婚,并让爱德华在遗嘱上签字之后,他又立即让他死去了。这是电影展示出来的。其时大约Guildford的几个哥哥,Henry、John和Robert他们都已经结婚了,所以轮到年幼的Guildford,而这个孩子,表面上看起来游手好闲,整日逗留声色之地买醉,他去相亲时还是Robert或John押送前去,实际上他却是个对政治现状看透却无能为力的失望者。对Guildford的这一自我诠释姑且不论合理程度,却肯定超出了“九日女王”事件本身的内幕,这只不过是王室内部权力争夺的一个戏码而已,如何同情失败者都好,何必定要上升到阶级斗争呢;同样的“诠释”发生在简身上,电影里把她改编成了关怀下层人民利益,并且在短短九日当政期间还下达了将贵族侵占土地归还农民等政令,而历史上的简·格雷应不大可能做出类似的举动。历史电影有个“历史契合度”问题,历史契合度高不高如今在我觉得是无所谓的,只要不太离谱到不能接受的程度并且能改出独特的东西来还是值得看的。我想评价《九日女王》的历史契合度也应该按照这种标准,遗憾的是这方面它没改编出独特的或者说让我信服的东西。

    无论如何,该完成的事还是要完成,1553年7月6日爱德华死去了,四天后简被加冕为英格兰女王,加冕的那一幕是很令人难堪的,形同儿戏却又气氛森然,没有一个人笑得出来。所有人都在屏息以待。诺森伯兰公爵,萨福克公爵,简的丈夫,简在众目睽睽下表现得像个受了惊吓的难以置信的小女孩,四顾无援,被一干面目可憎的大人胁迫着去干一件她压根不乐意干的坏事,事实也的确如此。据说简在得知爱德华传位于她的消息时竟然昏厥过去了。她是如此天真,她不过是个小女孩,一个操纵在别人手中的工具,她又能怎样呢?国王的命运是她未曾想象过的,是她瘦弱的肩膀和单纯的头脑承担不起的。她渴望的是遨游在希腊哲人描绘的理想世界里,自由飞翔,到达一片灵魂不朽的乐土。

    然而玛丽·都铎凭借天主教的支持和效忠于亨利的新教徒的厚爱,要求她的合法的继承权。九日之后(7月19日)甚至连萨福克公爵也屈服了,企图通过宣告玛丽为女王来保全自己的地位。诺森伯兰公爵的支持者烟消云散,萨福克公爵很容易就说服他的女儿放弃了王位。玛丽进入伦敦,立即监禁了简和她的父亲。她的丈夫一家也被囚伦敦塔。1553年11月简与Guildford被定叛国罪并被处以死刑。死刑被延缓到次年,1554年2月她父亲参与了Sir Thomas Wyatt叛乱。简的命运被决定了,12日她同丈夫被押赴断头台。两天后轮到了她的父亲。

    玛丽·都铎是不愿意杀死简的,就像日后她对伊丽莎白一样。但是简不愿意改宗,迫于菲利普二世的压力,再加上简的父亲的叛乱,玛丽不得不处死了简。她身着深红的礼服,步履庄重地入主王宫,行经处臣属向她俯首致敬。一个新的变幻莫测的时代来临了,这个时代将是新教徒受难的时代。

    在断头台上,简被蒙住了眼睛,善良的天主教神父帮助她找到了木桩。斧头扬起。天空是湛蓝湛蓝的,她的灵魂是否真的到达了那片不朽的乐土?

    <2006>
  4. 华贵的高脚杯在清脆的声响中碎了一地.
    你们说: It's done.
    但愿望没有实现.

    吹灭黑暗中发出微光的白蜡烛.
    你们说: It's done.
    但愿望依旧没有实现.

    最后的最后,你攥着一枚银先令,一步一步,走向断头台.

    可怕的政治.凄美的故事.

    神父抬头望天,飞鸟掠过.他说,他们的灵魂飞到了看不见的世界,那里有碧草如茵,而永恒既是天堂.

    "Gilbert,我希望下一次再见你,那会是永恒."至少,Lady Jane还是如愿以偿了一回.如今,再也没有什么能把她和她的Gilbert分开了.

    谁能想象,在这一场政治婚姻中,在这最最实际的黑色交易中,却发现爱是如此率真,如此纯洁干净.

    可惜结局早已注定.两个年轻的生命,成为政治斗争的牺牲.
    她和他,不过是木偶而已.

    木偶被他人操控着起舞,身不由己,即使他们的心是自由的.

    心能飞.但人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