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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绞刑架的电梯 Ascenseur pour l'échafaud(1958)

简介:

    前伞兵军官朱里安•塔维尼(Maurice Ronet 饰)退役后在一家军火公司上班,期间他和老板西蒙•卡瑞拉(Jean Wall 饰)的妻子弗洛伦丝(Jeanne Moreau 饰)陷入热恋。为了扫清障碍,他和情妇制定了一条看似天衣无缝的谋杀计划。计划起初进展顺利,但在刺杀之后却因细微的差错偏离当初的设想,朱里安更被困在大楼的电梯之中。

演员:



影评:

  1.  
            《通往死刑台的电梯》是路易·马勒(Louis Malle,生于1932年10月30日)的第一部电影长片,这部电影在1957年问世,那时年轻的导演只有25岁。
            
            作为新浪潮先驱的路易·马勒,在时值法国和阿尔吉利亚打殖民战争期间拍摄了这部电影,影片中的人物对话多次谈到战争问题,也正体现着这个时代背景。撇开电影的时代背景,这部由让娜·莫罗(Jeanne Moreau,生于1928年1月23日 )主演的电影以其崭新的电影观,以及脱离传统的电影创作意识,在路易·马勒所处的那个时代无疑是一件伟大的革新之举。
            
            从电影的内容上简单来讲,《通往死刑台的电梯》(Ascenseur pour l'echafaud)以两条主线讲述着普通的悬疑故事。一条主线是这样的:片中男主人公朱利安(Maurice Ronet饰)从伞兵部队退役后来到一家军火公司做雇员,期间却和老板的妻子弗洛伦丝(Jeanne Moreau)陷入热恋,为了能够在一起,朱利安实行了对老板的谋杀。自以为天衣无缝的成功谋杀之后,朱利安却因为回去清理作案现场而不巧被关在了电梯里。在另一方面,和朱利安约好星期六会面的弗洛伦丝因为朱利安迟迟没有到来开始了忧心的寻找。而在另一条故事线索里,少不更事的两个年轻人偷了朱利安的车和他的一些作案工具,并且被卷入了另一场凶案。两个故事似乎是独立发展,但也彼此紧密联系,彼此嘲弄。
            
            从内容方面来看,这部犯罪悬疑片甚至有着如希区柯克式的命运交错,罪恶转移等电影主体结构。但是虽然有这种命运的交错,可片子主要表现的重点却不是如悬疑类电影的戏剧起伏、犯罪细节、紧张的气氛上(片子中有杀人的场景,却不见血腥),而弗洛伦丝和朱利安异地相隔时的焦虑、朱利安被陷电梯里时的恐惧感,以及年轻人的挫折感,这些人的内心情绪才是影片表现的重点。除此之外影片结尾较有余味的一段独白似乎有将电影带向“LOVE”这样的主题。
            
            那么影片是如何表现人物内心的?
            首先是女主角弗洛伦丝。《通往死刑台的电梯》的第一镜头是女主角弗洛伦丝脸部的特写,然后从这个局部的特写镜头在缓缓拉回呈现一个全景。从这里开始导演路易·马勒似乎就有意改变观众的观影习惯,他省掉了传统电影建立镜头的那个过程,使观者猛然面对主角的脸部特写,再结合女主角对着电话的喃喃耳语,干涉的、孤零零的、不变的声调,像是来自于幽冥世界。影像和独白式的耳语的结合使得观众一下子落入了人物的内心情绪中。而且从电影接下来的剧情可以知道,导演呈现给观者的弗洛伦丝是一个在巴黎街道和咖啡馆里踟蹰,以为自己被朱利安抛弃却还一心寻找心有不甘的孤魂式形象。而且,在这个寻找和踟蹰的过程里,还充斥着大量的人物特写与内心独白。孤寂、被疏离、不安、恐惧,这些人物内心的情绪通过弗洛伦丝的片中形象与内心活动的旁白得到了很好的体现。
            
            再次是影片对朱利安内心的刻画。和弗洛伦丝较为女性化的内心刻画手段相比,对朱利安的内心呈现就显得男性化点。这样的刻画体现在他和命运对抗却屡屡败下阵来的无奈、失落、恐惧里。观者可以知道,在影片中朱利安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电梯里度过的,这样一个背负罪恶感的男人却深陷被关在电梯不得出的处境。在这样一个“封闭的、狭小(很有象征性的一个场所)”的地方忍受着罪恶时刻被发现的焦虑与恐惧,可想而知他的内心是多么难以平静。那么导演路易·马勒是如何表现人物这种内心情感的呢?主要通过两个方面,一是人物行为,二是音效的配置。和旁白直接呈现内心活动不一样,朱利安在狭小的电梯里焦虑的直到吸完最后一根烟,伏地无奈的涂涂写写后又起身重新试图脱身而出。还有险些被发现时电影里采用的砰砰的直达内心的音效(也许是隐射心跳)。此二者就是表现朱利安内心活动的间接手段。
            
            电影以存在主义的方式表现主题似乎极容易使观者感觉压抑,从对男女主人公内心的刻画手段上就可见一斑。但是这部讲述谋杀故事却以人物内心为表现重点的电影,其突出特点还不仅仅在于此(在当时的电影环境下)。最重要的特点在于电影镜头感表现的画面张力。路易·马勒曾经自称受布雷松的写实手法与雅克·塔蒂的绝少对白影响至深。联系到《通往死刑台的电梯》我们不难发现影片中处处体现着这种特点:男女主人公至始至终都不曾见过一面,似乎只在照片里的存有联系,且只在影片开头有过短暂的对话(只能说明二者的联系)。在看看音效和画面处理,在这部电影中,那种幽凄的爵士配乐和表现人物内心活动的低沉音效常常交替出现,前者的泰然自若、缓缓而来,后者的神经兮兮、生死一线,此二者形成了听觉上的强烈对比,实质上也体现了人物内心情绪上的张弛。画面处理方面,使人紧张恐惧的狭小电梯,空无一人被黑暗浸透的大楼,乎明乎暗的大楼灯光,就像恐怖片一样,然而,影片又多次现实性的记录着巴黎秩序尽然的街道,温馨闲适的咖啡馆,给人一种截然不同之感。因此,从这两点上来看,这部被划归为犯罪悬疑类型的电影,最大的特点不是它的悬疑设置,也不是影片中透出的存在主义气质,而是影片在整个情感与画面基调上使人感受到的张弛有度。
            
            本片作为左岸派元老级导演路易·马勒的长片处女作,它的成功预示着一个电影新时代的来临,在此一年之后法国电影界新浪潮运动开始风起云涌。
            
  2.     这当然是路易马勒黑色经典, 我在VCD时代就已经刻过CDR, miles davis的电影原声也早已听过,然而却一直忘记翻出来看? 今晚看的版本,是刚刚上市的日二区推出的路易马勒套装第一集《少年·少女篇》,收录的是路易马勒早期名片4部,共计:
       《地下铁的莎姬》,《通往绞刑架的电梯》,《好奇心》,《黑月亮》
        昨天看了《好奇心》,这算不算路易马勒在伦理学上玩的最大胆的电影? 他很善于搞这套啊,比如无法让人回避的《爱情重伤》也是。
       《通往绞刑架的电梯》给我的感觉和安东尼奥尼的《蚀》很象, 同是基于黑夜赋予电影诗人的狂想, 安东尼奥尼的《蚀》是空旷孤寂的,有人统计过,超过161个镜头空无一人,“虚实无界”,是我最喜欢的安老作品之一。
        同样的孤寂,Jean Moreau在路易马勒深夜的空街上寻找她的爱, 她的爱被荒诞的囚禁在“通往绞刑架的电梯”上, 而她却面对着假想中的背叛。这个片名我一直以为是抽象的象征, 其实却是具体而微的, 是那么的黑色而又富有戏剧性,miles davis的配乐就象是一杯稀释后的毒药, 为罪人们调制好, 然后被一饮而尽。
  3. 作者:方汉君

    路易·马勒作为罗贝尔·布莱松执导影片《死囚越狱》的助理导演,才不过几周,就发现自己的偶像过于独立,凭其之前与库斯托联合执导《寂静的世界》(获得戛纳电影节“金棕榈奖”·1956)的经验,加之他家的富裕让他决定独立拍片。经过比较,他选择了诺埃尔·卡尔夫的犯罪小说《通往绞刑架的电梯》,邀请他的好友作家罗杰·纪米耶修订分镜头脚本。雄心勃勃的马勒便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的电影旅程。可喜的是,这次他成功了。

    《通往绞刑架的电梯》》(以下简称)由此鸣响了法国“新浪潮”先声,也当之无愧地成为随之而来“新浪潮”主将们电影革新的引导者。影片获得1957年新设立的优质电影奖中的五部法国影片之一,票房也不错,这位“富二代”可谓出手不凡。无疑,马勒博采众长,吸纳了希区柯克、让·雷诺阿、布莱松、让·科克托等名导的电影技法,结合自己的扎实的文学功底,大胆创意,使得影片开场即令人眼前一亮,那种疏离、游移和闪烁不定的表现力,深深打上了他的直接电影印记,也使得他成为“左岸派”最具风格化的导演之一。

    德国名导施隆多夫在法国求学时,曾先后在梅尔维尔和马勒手下工作过,比较了这两位导演的拍摄风格,最直接的印象,就是马勒不差钱,家族乃法国糖业大王,可以信马由缰完全根据自己的旨意创作,而梅尔维尔囊中羞涩,则只能在捉襟见肘的情形下节约成本,想方设法地完成自己的拍摄理念,这也构成了这两位大家不同的影像风格,马勒电影中的美女豪车是必然的,但炫富只是表象,他更在意的是对于电影创作的融入与创新,梅尔维尔在《寂静的海》之后则完全走向了黑色惊悚风,确立了一种浓郁的文艺气息的商业片,不同的路径,成就不一样的自己,这都是值得后来者赞赏和思考的。

    《通》围绕法国前陆军情报官朱利安·多贝尼耶(莫里斯·罗内饰)展开,他曾在越南战争和阿尔及利亚战争期间服役,有过伞兵作战的经验,这种大尉身份也与片中他所经历的冷静应对相吻合。问题在于,离奇的巧合,让他的计划并不顺遂,甚至可以说夭折,成功了一半只能说是跛脚鸭,这种不可预测的多米诺骨牌的连锁反应,终让他跟他的情人一起,走上了更幽暗的深渊。影片开始,便是他跟情人急切的通话,爱急切,马上干,约定事后见面,就是这样的迫不及待。

    原来朱利安爱上了他现任老板卡拉拉先生的妻子弗罗兰·卡拉拉太太(让娜·莫罗饰)。影片开始的特写镜头,便是她那一张丝滑般润泽的脸,随着镜头拉开,给我们的乃完全一个活生生的冷美人,有着夺人心魄的魅力,对于男人来说,这实在难以阻挡,也难以接近。电话亭里的天生丽人,跟整个空间形成了空茫的对比。另一头便是朱利安稍稍紧张的脸,他坐在办公桌前,放下电话,略微沉思,便起身实施。他,在这可谓万人之上,一人之下,这一人便是卡拉拉公司的老板。

    这天是星期六,卡拉拉公司的员工都下了班,只有女接线员在守候。朱利安必须尽快行动。他计划周密,反侦查手段了得,为免留下指纹,他戴上手套,翻窗而出,再用锚钩吊绳而上,之所以这般进入老板卡拉拉办公室,不走正门,完全为的是避人耳目,不留痕迹。卡拉拉老板对他非常信任,他以为朱利只是呈送杰路发北非油管铺设计划,但没想到他用手枪对准了他,老头以为是开玩笑,当然是真的。他说你从哪弄来了我的枪。他的回答是勾动扳机,老头应声倒下。

    朱利安冷静地把现场搞成他自杀的样子,便原路返还,大功告成。他跟着大楼那位着急下班的保安和女接线员一起下班。然后,他上了自己的雪佛兰敞篷车,这引来了卖花女维罗妮卡(尤利·贝尔坦扮演)的啧啧称羡。但这时朱利安仰头一望,惊了一身冷汗,那楼上的绳子还飘在那,真是百密一疏,他得赶回去。他甚至来不及收拾放在车上的东西。但等他进电梯后,该死的胖保安便关了电梯的电闸。好运总会伴随歹运。

    朱利安只能猫在电梯里,进出不得。但这家伙经历多,他还是穷尽心机想办法。这时,卖花女所爱的无赖男友路易(乔治·普约利饰),看到了朱里安雪佛兰敞篷车,便带她上了车开跑了。尽管女友制止过,但这小子哪听得进去。他就是要过过瘾,开到巴黎郊区的高速路上反复兜风。夜色下飚车很爽,尤其是当遇到了一个开着“奔驰”的对手。比拼了一阵,停了下来,奔驰车下来一个中年胖子,这位霍斯特是一个嗜酒的德国实业家,一个喜欢嘻哈又随意的人,同时又是一个侵略过法国的纳粹分子,想必这次回法国是要带着年轻的妻子好好在故地游玩一下。

    他们就住在郊外这家旅馆。好心的霍斯特请路易喝酒,他妻子跟卖花女一起聊天。路易自卑又敏感,这位德国佬则多少有点滑稽,也爱唠叨。但半夜,路易小子感觉不安,就带着女友准备开着德国佬的车开溜,没想到喝多酒的霍斯特拿着枪对准了他,路易拿着朱利安留下的枪,抢先杀了这对夫妻,然后驾车逃回巴黎,将奔驰车和朱里安的外套扔在了德比尔哈克姆大桥。这座桥是巴黎时尚的十六区和十五区的分界线,也是新浪潮电影的另一个标志。但朱利安的微型相机还落在旅馆。

    朱利安匆忙中落在车上的披风、手枪、微型相机和输油管道的计划文件,都足以证明他脱不了干系,何况小车还停在小旅馆。路易这小子甚至说过,这家伙怎么有这些东西,是不是间谍,女友则说可能是情报人员。很是逗趣。影片让这中产阶级和无产阶级有了隔空的较量,尽管不是正面,却让中产阶级完败于无产者。这是基于马勒从小到大对富人的认识,显现出他的人生观。朱利安可以枪杀他的老板,一个金字塔的顶尖人物,但他实在没想到因为一个蠢笨的保安所为,送给了他一个意之外“喜”让他困兽般地锁在了电梯里,这当然是一个绝妙的讽刺。这也正是电影带给我们的妙趣所在。

    影片的另一个主要呈现,便是卡拉拉太太并没有在约定地点见到朱利安,倒看到了朱利安的车和嘻嘻的卖花女,但她并没有看到开车的到底是谁,当然她不会想到这车是被人偷了,更不会想到她的情人被困在电梯里。她此刻只有愤怒。只想着朱利安背叛了她,跟着年轻的卖花女逍遥去了。但她又不能肯定,或者说仍抱有希望,便来到卡拉拉大厦察看。有趣的是,这时一个小姑娘过来问她干吗,她只得离开。

    其实,这时的朱利安发现了电梯垫子下可以打开盖板,他便顺着钢丝绳正要下去,没想到巡警过来检查开了电梯的灯,一会又关了。他只得又回到电梯里,还是没法逃出生天。但卡拉拉自此只能来来回回地游走于大街,倍感失落。

    影片着力表现的,也正是这段她寻觅朱利安踪迹下那焦灼又无奈的情绪状态,伴着愁怅的爵士乐,她一直晃荡,从咖啡厅、面包店到小店,她期盼着他的出现,但失望已显而易见。乃至她独白,愿意放下高傲的自尊,哪怕他真的跟那女孩有一腿,只要他出现,她都可以原谅。她款款而行,孤独、落寞而游离,直到大雨倾盆而下,她依然淋着雨,好像她确信他一定会出现。

    但他始终没出现。反而在酒吧,她听到一个自称认识朱利安的喝得烂醉的家伙,讲朱利安以前的事,哪怕是一派胡言,她也耐心静听。然而,他俩却被警察带到警局。警员问她凌晨5点为何还在晃荡。当她亮明身份,对方脸色迅即变好。不久,她就被小车接回了家。

    路易这小子回到屋后,心神不定,毕竟闯了这么大的祸。他跟卖花女都感到了绝望,便相约一起吃了安眠药自杀。而警方在侦查德国夫妻被害后,找到了朱利安的车和枪,断定是他所为。记者通过警方的消息,早早抢新闻登在了星期日各大早报的头条。

    这时的朱利安则蜷卧于电梯里,听到了响声,电梯转动了,他收拾了一通下来,若无其事地来到面包店。用餐时,从面包店的老板到食客都盯着他。一个小女孩捅着正看报的父亲说,是他是他。这位父亲吓得带着她离开。朱利安便拿过报纸,一看才知他已是通缉犯,真是躺着也中枪,天灾人祸一起来。

    警方接到举报,迅即赶来带走了他。接下来,便是警方不停地审问。他只得说我一直在电梯里,警方根本就不信,你没事在电梯里干吗。是啊,朱利安又不能说是杀了老板后,怕露出破绽,再次返回,被困在了电梯里。与此同时,警方终于发现了卡拉拉老板自杀了。得到通知的卡拉拉太太知道此事后,佯作不知,异常冷静。她接过男管家的报纸,这才知道她大大地误解了朱利安。她立马找到了卖花女,推开门,他们终究没有死。她笑他们自杀的药吃得太少,令他们为朱利安作证。

    但路易这小子不会认罪,连报纸都说是朱利安,那就跟我们没关系了。于是,他想起了落在旅馆那微型相机里的胶卷。他骑着摩托要去拿,正好被对面电话亭向警方报案的卡拉拉太太看到。她开车追上,那小子不好彩,警方正张网等待他的到来。洗出来的照片证明了是路易杀害了德国夫妻,这让卡拉拉太太舒了一口气。但别高兴的太早,同时也洗出了之前她跟朱利安一起亲密的合照。有如当头一棒,让她掉进了深不可测的冰窟窿。

    警员说这足以证明卡拉拉被朱利安所杀,共犯就是你,你也会坐牢,只是刑期不会太长。卡拉拉睁大了双眼,愣愣地。她心里念叨着十年,二十年,没有意义的岁月会继续,我很冷酷,但只爱你一个,谁也不会让我们分开。

    最后特写的镜头便是她的脸,与片头开始的那张脸一脉相承,那张复杂又异常坚定的脸,正所谓开始便意味着结局。马勒是一个世界眼光的导演,虽然那时他如此年轻,片中爵士乐的运用,正契合了片中角色焦虑下的悠长状态,为影片增色不少。

    最值得称道的,便是让娜·莫罗饰演的这个卡拉拉太太,那张美艳的不可方物的脸,她神秘又高冷,她邪门又魅惑。可以说这就是一部全方位展示让娜·莫罗惊人演技的光影。影片就像是给她量身定做的一样,镜头从不同调换的角度,总是不吝地给她全方位的展示,从远景、中景、近景直至特写,从各个侧面和维度,突出她对于角色丰富的表现力。可以说这部电影让路易·马勒和让娜·莫罗双双一炮走红。

    的确,很少有演员有像让娜·莫罗那样对于角色有如此的渗透力,其独特的演绎风格,可谓再无来者。她总是让我想起好莱坞的巨星芭芭拉·斯坦威克,游走于正邪之间,既不简单干涩,也绝不阴郁,哪怕演一个坏女人,也让人感到可爱、难忘又不可捉摸。出演电影前,修读古典戏剧的她,已出演过不少舞台剧。拍摄这部电影时,27岁的她跟25岁马勒尚在热恋之中。《通》片后,安东尼奥尼看到她在片中摇晃臀部的走路方式赞不绝口,实际上布努艾尔也有类似说法,这是一种令男人心颤又稍带点喜感的行走姿势。

    从此,欧洲诸名导如布努艾尔、安东尼奥尼等纷纷相邀,电影让她熠熠升辉,成为欧洲最炫目的明星。之后,她在特吕弗的代表作《朱尔与吉姆》(1961)中饰演女主角,她曾感言:“在我的生命中,除了特吕弗,再也没有谁更令我感兴趣的了。”

    好在那时让娜·莫罗已与马勒拜拜了。有趣的是,马勒与特吕弗皆出生于1932年,按中国的生肖说法,都带点聪明又顽皮的猴性。而今,已90岁的她,安静地生活于巴黎的某个公寓里。时光真是奇妙,她不会想到,我们仍沉浸于她的光影之中,在相隔六十年之后,她依旧惊艳不俗,神秘莫测,又令人感叹。

    2017、6、8

  4. 作为法国新浪潮开拓者路易马勒的处女作,路易马勒向世人证明了自己的能力,也让世界见识了什么是新浪潮。一部黑色犯罪电影在路易马勒的镜头下,在让娜莫罗的游荡下让情绪的感染反客为主超越了故事,让娜莫罗孤身一人游荡在巴黎街头寻找情人的段落在路易马勒的镜头下让孤独,伤感,无助的情绪溢出荧幕,这是用镜头渲染情绪的教科书演绎。从头到尾精致考究的镜头和爵士乐处处散发着路易马勒知识分子式的情趣和腔调。

    影片开始镜头便对准了让娜莫罗的脸,她在与情人塔维尼打电话,面色忧郁,伤感,期待。他们约定晚上见面,而在见面之前,塔维尼会杀掉自己的老板,也就是让娜莫罗的丈夫。这是他们终成眷属的计划,成败在此一举,结果却失败了。塔维尼在办公室里枪杀了老板,伪装成了自杀,但自己却因重新返回公司销毁证据而被困在了电梯里。他在电梯里被困了一夜,在约定地点等待他的让娜莫罗苦苦等待无果,去公司找他但已关门,让娜莫罗在大街小巷,咖啡厅里寻找塔维尼,孤独担忧无助迷茫。塔维尼在电梯里试图逃生的段落路易马勒处理得颇有布列松《死囚越狱》的风范。与此同时他的拉风跑车被一对年轻情侣偷走了,车上放着塔维尼作案的枪支和存有他与让娜莫罗偷情照片的相片。偷车情侣与一对中年夫妻飙车,随后四人住进了同一家酒店,四人闲谈中男青年与中年男人用塔维尼的相机拍了一张合照。夜深人静时,青年情侣准备偷走中年男人的车但被发现,青年男人冲动之下用塔维尼的枪打死了中年夫妻两人。最后在照片这个线索的帮助下,他们各自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了代价。就这样,影片中所有人都产生了关系,这种阴差阳错的黑色故事现在很常见,但在50年代路易马勒的镜头下却呈现出了与众不同的气质,给多少后辈带去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