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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婚约 Un long dimanche de fiançailles(2004)

简介:

    法国女孩马蒂尔达(奥黛丽·托图 饰)因为小儿麻痹而落下残疾,同村的男孩马涅克(加斯帕德·尤利尔 饰)是她青梅竹马的情人,二人已定下婚约,但是,随着一战的爆发,马涅克应征入伍,婚约也变得遥遥无期。

演员:



影评:

  1. 战争本身并不能体现战争的血腥和惨痛;只有关注于每个个体偶在的沉痛叙事,才能感知悲剧的重量。

    玛蒂尔德在战争中与深爱的未婚夫马涅克离别。传言马涅克在战争中因为自残被判处死刑,与其他四名自残罪囚犯一起,被军方抛弃在无人区“宾果黄昏”自生自灭。由于相信心中的直觉,感知到马涅克存在的玛蒂尔德如侦探一般开始探寻未婚夫的下落。在寻人的过程中,玛蒂尔德遭遇了战争中的一幕幕故事。

    为了希望和幸福?

    在求生的欲望面前,一切都微不足道。

    本杰明,一名技术超群的木匠被征入伍。他已经是五个孩子的父亲,但都不是亲生。只要有六个孩子,他就可以免除兵役。面对死亡和死亡本身一样可怕。为了争取求生的希望,患有不育症的本杰明恳求妻子爱罗蒂和至交巴斯多施,为他生下第六个孩子。

    为了求生,为了希望,人伦和天性都只剩下脆弱的外壳。然而,对抗命运的本杰明并未真的赢得生的希望。对妻子的猜忌日渐加深,并最终与至交决裂,而妻子也未能如愿怀孕。本杰明与巴斯多施先后在战争中死去,留下爱罗蒂活在痛苦之中。

    战争的阴影,最终投射在无辜者的记忆。

    地狱里的天使

    玛蒂尔德在死囚牢中见到了妓女蒂娜·隆巴迪。她是天使·巴西纳诺的情人;天使·巴西纳诺与马涅克一起,以自残罪被判处死刑,并被抛弃于“宾果黄昏”。

    蒂娜·隆巴迪一头乌黑长发,黑色眼睛里写满科西嘉人的狂野与不驯。与玛蒂尔德一样执著寻找爱人下落的她,最终找到的是写满人性冷漠的答案:贝当元帅撕毁总统赦免五名自残罪犯的命令,并将他们扔出战壕;中士法瓦如同“小便一样轻松的”“取消了向德军投降的天使的出生证”,因为他说自己是科西嘉人。(可耻的,究竟是投降的天使,还是罔顾生命的法瓦?民族主义是团结的旗帜,还是杀戮的借口?)报复将蒂娜送上了断头台,她不后悔。然而,必须剪去长发令她遗憾,自己“不能像圣女贞德一样去见她的天使”了。

    玛蒂尔德将天使的怀表交给蒂娜。怀表的音乐戛然停止,蒂娜取出机关中隐藏的纸条:“报复没用,寻找你的幸福。不要为我毁了你的生活。地狱里的天使”蒂娜爬满泪水的脸颊上露出释然的微笑。

    战争其实都是人性的游戏。然而,在游戏面前,生命往往轻得如同转瞬即逝的尘埃。

    爱的颂歌

    仇恨是堕落地狱的理由;而爱是天使的光辉。(看了上面的故事就知道,二者有时候可以共生共存,这是人性的缘故)

    德 罗谢尔 太太在她的独子应征入伍后患上忧郁症。有一天,前线来消息说,她的儿子战死沙场,并且,有个年轻囚犯冒充小德罗谢尔的身份,正在医院休养。德 罗谢尔 太太呆滞的双眼开始发亮,脸上露出诡谲的微笑。

    医院里。德 罗谢尔 太太对失去记忆的“小德罗谢尔”说,我是你的妈妈。爱的宽广使两个人都重新开始了一段人生。

    爱是永不止息。一切终必中止,唯有信,望,爱常存。这其中,最大的是爱。

    学会遗忘的人类

    人生的百转千回从来不在预料之中。玛蒂尔德终于在三年后,找到了彻底失忆的马涅克。

    忘记了爱,也忘记了恨。遗失了灯塔的美好,也抛弃战争的血腥。战争中活下来的一代,以失去记忆为最大的幸福。


     
    瘸子玛蒂尔德是不完美的人性的缩影。然而,只要吹响手中大号的求救音,远方的灯塔会发出爱的信号。爱是神的力量,它最终带着我们到达最高的善。然而,与爱结合的婚约漫长而曲折,其间又有多少人迷失了方向呢?

    “漫长的婚约”,控诉的不止是战争的残酷,还有人性的阴暗;歌颂的不止是顽强的意志,还有近乎神性的爱的光辉。充满宗教隐喻的电影。

            “玛蒂尔德笔直地坐在椅子上,双手放在膝盖上,看着他。
             在温暖的微风中,在花园的阳光下。玛蒂尔德看着他。
             她看着他。
             她看着他。”
             镜头拉远。阳光依旧灿烂。空气依旧清新。
  2. 这是一个关于寻找的故事。即使阵亡战士名单上明明白白列出了未婚夫的名字,即使亲眼目睹了他的墓碑,玛蒂尔德仍然不愿相信那个男孩已经死了。坚持所有人都放弃了的希望,对于一个女人来说,需要多少勇气;不是伫立在原地等待,而是奔走搜寻一切有关他的线索,又需要多大的热情和执着。

    小的时候我很喜欢一首诗,一首关于等待的诗:你要等我,我一定会回来;但是你必须等待,等到天下黄雨,下大雪;等到一切等待成为绝望,我就会回来。内容大概是这样的,作者则早已记不清姓名。我被诗里的无望感动,也悲哀于等待的人,那必是一个女人,倚门眺望,日复一日,从希望等到绝望,从绝望等到心如死灰。如今想想,男人要女人做这样的承诺,女人就耗尽了一生去等候,虽感人,却消极。

    中国的传说里,常有望夫崖,望夫石。女人们等待着再也回不来的男人,甚至化成了山峰,凝成了巨石,人们望向那些冰冷的剪影,常会掬一把同情的眼泪,却因为听过太多类似的故事而混淆一个个相似的主角。只有孟姜女的故事,千百年来从未从人们的记忆里消失,人们清楚得记得那个千里奔走寻找丈夫哭倒长城的女人叫孟姜女,不会有人叫错她的名字,也不会有人忘记她的所作所为。也许等待和寻找始终是有区别的,等待只需要坚持,寻找却需要坚持和勇气,一次次在希望和绝望里沉浮,以为拥有其实是失去,以为了解其实是无知。。。且不管寻找的终点在哪里,有勇气寻找的人都令人敬佩。

    我想,像玛蒂尔德那样找到了失忆的未婚夫,已经是导演大发慈悲给了个很好的结局;而大部分的寻找应该是像孟姜女一样,找到的只是一个死亡的讯息或一副残余的骸骨,但寻找总胜于守候,求一个结果,至少今生无憾。

    可惜,太多的人在起点就放弃。所以望夫石无数,孟姜女只有一个。
  3. 并非是我一意孤行把《天使爱美丽》与本片牵扯到一起,这更像是电影公司的意思。从影片宣传期就号称的《天使爱美丽》悲情版,一直到影片海报上赫然印上的“FROM THE DERECTOR OF AMELIE”,我们根本无从忽视两部影片的关联。当然,它们也用了同一位女主角。 《天使爱美丽》,如果非要我用两个字来形容它的话,我只能用“神奇”。影片的情节有些夸张乃至荒诞,它的出彩之处在于对细节的完美诠释,那些散落在日常生活中的无比可爱的小浪漫让整部戏生动起来。据说妙趣横生的小细节是导演让·皮埃尔好几年来悉心观察的结果,全部来自现实生活,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在看电影时会感到如此亲切的原因。记得那个整张脸拧成一团又爱吃醋的男人吗?旁白介绍说他唯一的爱好就是挤破塑料袋上的气泡,我大笑,因为这也正好是我的喜好之一。类似的表现手法在影片里不厌其烦反复出现,可以说,正是这种把看似平凡的生活浪漫理想化了的手法,最终使《天使爱美丽》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功。 问题是,爱美丽太成功了。 不管你信不信,先入为主的情绪始终存在。就像看《再见列宁》,当那些悠扬的管风琴声在柏林上空回荡时,我始终都不能把我的想象从巴黎移走。而真实情况是,杨·提尔森的音乐风格早在艾米丽之前就形成了。 所以即使有所感触,我也不能断言《漫长的婚约》只是《天使爱美丽》简单的延续。不过众所周知的是,艾美丽之前,皮埃尔在好莱坞执导了《异形4》——这部怎么也算不上成功的科幻片。好莱坞成熟的工业体制限制了皮埃尔的才华和奇思妙想,所幸他很快意识到这一点,回到法国,创造了《天使爱美丽》。 这是皮埃尔个人事业的巅峰,从某种程度而言,也成了他的桎梏。艾美丽太成功了,这使得某些模式不得不被保留下来,尽管就本身而言,它们依旧很能打动人。 好吧,我扯过头了。    “如果他死了,我会第一个感知到。” 故事发生在一战快要结束的时候。有五个企图通过自残的方式逃离战场的士兵,被放逐到法德交战前线的无人区,接受死亡的审判。那个相貌清秀、笑起来有两个深深酒窝的男孩子马奈也在其中。是的,他就是本片的男主角,如果说有男主角的话。 与此同时,我们的女主角玛蒂尔德正在家乡等待着远方恋人的消息。这是一个固执的女人,就像她的木头假肢一样固执。所以当她得知恋人的死讯后却依旧不肯死心。她紧紧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说因为没有人发现马奈的尸体。 马奈远行那天,玛蒂尔德对自己说,如果我比他们先经过下一个岔路口,马奈就会活着回来。于是她在那片绿色的原野里奋力奔跑,全然忘记了假肢的不灵便。她成功了,当她站在路口喘气的刹那,喇叭声如云雀一般欢快地响起。 像艾美丽一样,玛蒂尔德同样坚信自己的想法,有时候甚至把自己的臆想带进了现实。由于那样一个征兆,玛蒂尔德坚信马奈不会这样轻易死去,她说,如果马奈死了,她会第一个感知到。 从此,她踏上了找寻未婚夫未死证据的旅程…… “某年某月某日,某人……” “1917年1月6日,有5名士兵被判死刑。”这是影片的第一句。接下来,讲述者不厌其烦地介绍起每个人的编号、家乡、曾经的职业、穿着乃至一些更细微的东西。 这样的方式,无法使我不联想起《天使爱美丽》中,开头那一段某年某月某日,某某先生的精子与某某夫人的卵子相结合的介绍。 显然,后者比前者更好。在艾美丽这样一个看似平凡实则充满了奇思妙想的女孩子身上,这种描述运用的恰到好处。而当残酷的战争打响时,又有谁会成天在意那些看似毫不相干的小事呢?性命在这里如同草芥,或者符号。 片尾当然是另外一回事。 玛蒂尔德推开那扇门,金黄色的阳光倾泻在她身上。她一步步向前走,树荫在她脸上投下影子,而她的神情时而激动时而忧伤。然后她就看到了马奈,失忆的马奈,在小木桌前专心做着小火车的马奈。 玛蒂尔德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看着他,在柔美的空气中,在花园里的和煦阳光下。玛蒂尔德就这样地看着他。 看着他…… 看着他…… 即使是作为旁观者的我们,大概也能感受到幸福吧。    “你走起来不疼吗?” 马奈与玛蒂尔德的相识,源于这样一句话。 再后来,小马奈用尚且稚嫩的肩膀把玛蒂尔德背上了灯塔。玛蒂尔德兴奋地大叫起来。也许就是这样单纯的从未有过的幸福,使玛蒂尔德爱上了这个从小就十分坚毅的男孩子。 山洞里,玛蒂尔德吹熄了火柴。青梅竹马的爱情由此展开。 其实在一开始,不过是那样看似无心的一句问候。干涸的心灵便获得新生。生活也正是如此,细碎的才是真诚的。所以在影片结束的时候,失忆的马奈突然说,你走起来不疼吗的时候,玛蒂尔德哭了。原来生活还是有奇迹,那个深爱自己的人,即使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却依旧可以打动自己内心的深处。 马奈问,你为什么哭了。 我便在银幕下面代替她回答,我哭,因为终于发现,生活依旧可以使人感动。    其实可以不必作天使 女主角奥黛丽·多杜在片中的表现丝毫也没有让我失望,她的坚定的眼神直指人心。尤其是最后一段,在见到马奈以前,她脸上的表情细腻而真实。 忽然发觉,奥黛丽不只可以作飞翔在城市上空的天使,也同样可以承受思念的沉重。她最近的角色是《Ensemble, c'est tout》里的一名清洁工,眼角眉梢的内敛和退却,好似脱胎换骨。 影片里有一段,描写了玛蒂尔德自娱自乐的生活,与艾美丽有着惊人的相似。而这一段基本与主题无关。 就像那些大量的旁白。 喜欢《大象》,喜欢那样沉默的长镜头。导演不动声色,却分明左右了你的思想。 喜欢《冷山》。喜欢它在战争面前的严肃。同样是爱情,爱达与伊曼仅有过几面之源,然而爱达的等待却比玛蒂尔德更加真实可信,因为那不是由浪漫而是由信念支撑。 皮埃尔并非没有进步,他对色彩的运用、对宏大镜头的把握甚至是叙事能力都较艾美丽时期成熟。我只是忍不住去想,如果换一种方式呢,如果颠覆掉那么多巧合和浪漫,以及法国人没心没肺的乐观,却让人看见爱情之外的分量,会不会更好?残酷现实背后的修成正果,是不是更让人感觉弥足珍贵?毕竟,天使终究还是不懂得悲伤,而哭泣的平常人,却可能比天使更加美丽。

  4. 要是我数到七,火车还没开进山洞,活着检票员还没来,马涅克就死了; 要是苹果皮没有削断,就代表硬饼干救了巴士多,也顺便救了马涅克; 如果我比车子先到弯道,马涅克就会活着回来; …… 晨曦战壕旁被德国人的炮火和机枪扫射过的树上,家乡海边的岩石上,教堂钟楼的金属钟上“MMM”; 代表忧伤的低沉的号声; 信天翁; 死刑犯; 战壕; 自残; 炮火; 战机上的机枪扫射; 战壕里的狙击手点射; 勇敢的,年轻的,懦弱的,倒霉的,浪漫的——马涅克; 腿脚不方便的马蒂尔德——执着地爱,执着地偏信死亡需要被完全证明,执着地追寻证据,从巴黎到巴黎; 为情人复仇的妓女; ——因为战争,为了约定的爱人。漫长的婚约。 一战题材法国电影《Un long dimanche de fiançailles》,中文有译《漫长的婚约》。在残酷的战争背景下,充满了执着的追寻,明显的暗示,渲染的象征,同时,描述着普通人对待生命、生存和爱情的态度,善良和残暴并存。 同样是关于战争,美国人表现兄弟情和个人英雄主义,中国人表现不怕死大公无私的集体主义精神,表现人民的英勇和敌人的狡诈猥琐,俄国人表现战场的震撼悲壮、人民的苦难和智慧,法国人表现个人情感,表现个人的生死、追寻和复仇,表现浪漫的爱情,人的怯懦和生命的卑微……同样的,还有诸如电影《英国病人》等。 2008.4.21.落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