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80年代,韩国经济发展,城市进化,与上一个十年相比,由于国家的政策放宽,电影的质量与数量都增长了许多。也是从这时开始,韩国电影真正走向了国际,让全世界意识到韩国电影与其背后文化的魅力。另一方面,韩国电影举起了“性开放”的大旗,越来越多露骨的性镜头也开始成为这个时代电影的一大特色。
韩国电影第一次入围国际电影节是60年代,申相玉导演带着他的作品[成春香]叩响了威尼斯电影节的大门。待到韩国电影再一次出现在国际电影节上,已是二十年后。这一次李斗镛导演扛起了“走向国际”的大旗。1981年,他导演的[避幕]入围威尼斯国际电影节,并获得特别评审团大奖。1984年,同样为他导演的[女人残酷史:纺车,纺车]入围戛纳电影节“一种关注”单元,这也是韩国电影与戛纳电影节的初次接触。那时韩国国内还不了解戛纳电影节,甚至有人认为非竞赛单元并不具有太大意义。而我们现今都知道,入围戛纳电影节对于每一位导演来说都是莫大的荣光。李斗镛导演开了一个好头,25年后,也就是今年,奉俊昊导演凭借[寄生虫]一举夺得金棕榈大奖,成为亚洲电影的骄傲。
[女人残酷史:纺车、纺车]对外标志着着韩国电影走向国际的开始,对内同样意义深远,它是对几千年来韩国封建价值观的挑战。
如果说60年代,申相玉的[房客与妈妈]只是用温柔暧昧的方式触碰了封建礼教千年来岿然不动的观念,那么[女人残酷史:纺车,纺车]则明了地用一个鲜血淋漓的故事告诉你:“礼教就是这样杀了人。”
这部电影展现了女主人公吉礼悲惨的一生。最初,花样年华的她被逼嫁给一个死人。每日与灵牌共眠,她的使命是要保持贞洁。婆婆让她每日劳作,为的是耗尽她所有的精力,做到“有眼也不能看,有耳也不能听,有嘴也不能说”,完全无心去想男女之事。
可即使她洁身自好,却躲不过男人的邪念。婆家的公子在夜里冲进房间强奸了她。偶然间被公公发现,公公放了他一条生路,让她趁着夜色逃走。
逃跑的路上,她遇到了奴隶尹博,与他结下姻缘。这是这部电影中吉礼最为幸福的时刻,夫妻二人看起来恩爱无比,也使人差点相信尹博是真的爱着吉礼。吉礼在尹博供职的家中做了婢女,却因为年轻貌美而被这家主人觊觎,这家主人差遣尹博出门,妄图强奸吉礼,尹博却在夜里回来,一刀杀死了主人。
两个人逃亡至海南县,尹博让吉礼暂居在寺庙里,等待他来接她。尹博回来的时候,一身贵族装束。吉礼这才知道,尹博家中原来是贵族,后来家道中落,他不得已做了奴隶。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尹博的家中又恢复了原来的名望,他便又成为了贵公子,吉礼则顺理成章地成为了他的夫人。
然而,尹博对吉礼的保护和照顾实则只是男性对女性的占有。一旦面对两难选择,他依然会毫不犹豫的抛弃自己的女人。
尹博与吉礼成亲已久,却没有孩子。尹博没有生育能力,却一定要传宗接代。于是尹博想出借精产子的方式,逼吉礼与一个奴隶同房,怀孕产子。在吉礼生下孩子之后,尹博提出忍受不了自己的女人曾与别的男人交媾,拿出匕首,逼迫吉礼自杀。
封建关系下,男女关系中没有爱情,女人只是工具。一旦女人让男人感到羞耻,男人便会让其消失。
礼教压迫对于女人,最直接的表现便是“性”。初夜是被婆家的公子强奸;随后公公告诉她“你逃跑出去天亮后遇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你的丈夫”,她就与清晨时遇到的尹博结为夫妇。被主人觊觎肉体,再被强奸;后来再有尹博逼迫她与奴隶上床。这是韩国礼教传统对女性压迫的具象展示。无论是与谁做爱,从未是吉礼本人的主动选择。
正如以强奸作为这部电影的开始,[女人残酷史:纺车、纺车]反映的是封建礼教对女性的强奸。女人的身体没有自由,精神上更没有自由。正如吉礼的婆婆劝告她与奴隶上床传宗接代时说的话:“我们女人,让做什么就做什么,这样终究会统治男人,这是我们女人几千年来活下来的方法。”
70年代为韩国电影掀开了性开放的幕布,80年代则在情色电影的道路上一路狂奔。大尺度的性爱镜头刺激了保守人士们的神经,引起了他们的强烈不满。代表性事件如李长镐导演的[於于同],其中出现了妓女用乳房斟酒的场面,保守人士认为这些画面过于淫荡,引发了对情色电影的表现尺度和伦理性的讨论,甚至出现了政府强制更换公演伦理委员会委员长的事件。
在性的表现上,[女人残酷史:纺车,纺车]毫不逊色。初次看到这个片名的时候,会以为是表现女性劳工受尽社会压迫的电影。看了电影才知道,纺车实际是性暗示,纺车“吱吱嘎嘎”象征着性爱的声音。婆婆在讲述控制吉礼的招数时说“我甚至把纺车都藏起来了”,这是对性的隐藏。可“性”这种东西是隐藏不了的,你想逃避“性”,那么会发现一切都是“性”。这样隐晦的表现在影片中比比皆是,而除却这些隐晦的时刻,便是露骨的性镜头——例如女人的自慰,以及多次出现的强奸戏码。
70年代出现了大量质量不高的电影,这些电影有一个很共同的特点,便是会用配乐填满整部电影。相比之下,[女人残酷史:纺车、纺车]中对配乐的使用更加小心,韩国电影在这部电影中学会了更多的利用自然声,而不是配乐。这种“留白”也凸显了韩国文化本身的古典美。
同时体现韩国古典美的还有饰演女主人公的元美京圆月一般的脸蛋,和片中美丽的韩服。最后一幕中,吉礼没有用尹博给他的匕首自尽,而是选择用白色的绸缎自尽于庭院中。透过庭院的小窗,只能看见白色的衣服绸缎飘扬在空中,这是一种悲伤,但也是独属于东方的美。
首发于《看电影》2019年7月刊
出身于社會底層的少女被迫嫁给有權有勢的貴族已亡之子為媳(與公雞成親),結婚即新寡,此后又不幸被世家的侄子强暴,公公因為同情她而幫助少女離開。 此后她到了另一世家做起女佣并且和家道中落的尹博成婚,後來尹家被朝廷恢復貴族身分,而被寄予傳宗接代重任的二人,却因為一直没有子嗣而煩惱不已,最後藉由向家中一位長工借種,終於喜獲麟兒,此時夫家却認為她已貞潔受損,有辱門風,逼迫其自殺謝罪,女人在古代真的只是生子機器! 本片充分道盡了古代韓國重男輕女及門戶之見與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封建陋習。 女主元美京(片中飾演苦命女吉禮)古裝扮相,美麗賢淑,温柔婉約,飾演被命運捉弄操控的貧困女子,其精湛的演技,楚楚可憐的扮相,令粉絲們崇拜及憐惜不已。
男主申一龍(片中飾演貴族尹博)簡直是渣男的代表,無恥自私至極致,令人唾棄與不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