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在另一个世界里我们见过,也许我们走进过同一家咖啡馆。 也许是巧合,也许是天意。 但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此时此刻此地,我遇见了你。 你没有急着去开会,我也并非一身狼狈,我们一如往常,自然,平静,面带笑容,看着对方。这可能并不是我预想过的最浪漫,最意外,最惊心动魄的一见钟情,我甚至不知道你的名字,喜好,星座,血型,或许你是个外星人,都说不定。 但我知道,那都不再重要,重要的,该死的,终于让我遇见了你。 电影快要结束。当她仰着脸,一脸疑惑的问他,我们以前见过吗。 那一刻,我这个旁观者竟然想哭,为这荒唐的剧情,为这对备受捉弄的爱侣。而他却很平静,不见慌张,他微笑着看眼前这个女孩,蹲下来,翻开书,告诉她他就是这个矫情的作者,然后等待尬尴之后的重新开始,她难为情的笑容,她红棕色的短发,她眼周细小的纹路,她鼻子上的小窝,他都一概看在眼里,那么熟悉,又全新,陌生。她说我们能重新开始吗。他说,当然。她拿过书,并要求不要告诉她结局。他点头,一言为定。 公园没什么人,像是秋季,也许是傍晚。 他们坐在了一起。故事可能只是刚开始。 这一次,没有人知道结局。 这个电影大大的超出了我的预期。 当一些似曾相识的片段重叠,我又惊又喜,可这电影本身,又像,或不像,说是打着经典的牌,又有它自己的思想,坚持。它没有完整,透彻的解释原由,一直到最后,但反而不会让我觉得被欺骗,愚弄。是的,我接受这种剧情,我接受这种荒唐,我接受这种爱情。或者说,这本来就是爱情的样子,如梦如露如闪电,当你想看清它的样子,它却总消失,而在每一个失意的时刻,它却又出现,你并不责怪它,你需要它。这可能打破世间法则,但又怎样呢,半晌贪欢。与有情人做快乐事,莫问是劫是缘。 自己也算半个写东西的。 十分理解电影里的凯文,因为我知道灵感给人的那种狂喜,也同样沉迷于自己笔下的人物,这是一种极端的自私,又自欺欺人的作法。但这种类似于造物主的意淫,凌驾,摆弄,真的很受用。因为你不必担心你被你笔下的人物背叛,它们来自于你的内心,并积极地为你分担,为你而劳,而亡。你一定会爱上它们,爱上这些本来就该属于你的部分,不会排斥,不会变异,不会因为性格不合等等狗屁理由,争吵,赌气,大打出手直至决裂,也不会因为想要为对方改变,而变得无助。上帝让亚当的一根肋骨成为他的爱人,为什么。因为我们本来就是应该爱那个和自己最像的人。 作家的私心和一厢情愿,成就了不少爱情故事。 好吧,哪怕是愚蠢和狗血的爱情故事。 可这格格不入的蓝本与爱人,并不是现实。你将因为你这不为所动的自私,顽固,付出代价,当所有事情不再按理出牌,你试图改变,却成了徒劳。你怎么能妄想制造一个完美的爱人呢,可怜的是,连你自己都这样糟糕。 “我这伟大的爱情故事,既真实又不可能。我希望她看了之后不会责怪我,于是我保留了许多细节,她的姓名,出生与成长,她的一切,甚至胎记,我将一概不提。但我还是禁不住要为她写这本书,为了告诉她,我为改变你而写的字字句句道歉,我为一切道歉,你在这里时,我对你视而不见,但当你离开了,我却觉得哪里都有你。有人看了,会说这是魔法,但坠入爱河确实是一种魔法,写作也是。有人曾经评论《Catcher in the Rye》小说难得一见的奇迹再度发生,一个人从笔墨与想象力中诞生。我不是沙林杰,但我目睹了难得一见的奇迹,任何一个作家都能证实,最幸福的文字不是来源于你,而是透过你呈现。她以全然的自我来到我身边,我只是有幸能在场,将一切记录下来。” 向爱情致敬,向写作致敬。 这两样东西可能都会毁了我,但我并不担心。 因为也是它们,创造了我。 离开summer的五百天,还会遇到下一个autumn。 如果凯文再遇到另一个Ruby Sparks。他会怎么想。 感激会代替惊喜。是时候了。 你知道吗,以前我不信命,更不信缘分,直到遇见你,我才发现自己有多迷信。原谅我愚蠢又做作的情话吧,但那都是真的。如果你知道我曾怎样的失去了你,或者遇到了无数个不是你的人,你就会原谅我,原谅我急于捧起你的脸,告诉你,我爱你。不管是什么,把你带到我身边,是上帝,是巫术,还是类似楚门世界的节目组,我不在乎,我不管了,让我们相爱吧,从遇见彼此的那一秒开始。 相信最后还是有人会问,这真的是一个虚构的故事,电影吗。 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 是啊,放弃吧,我们永远无知,永远渺小。 可同时,我们又如此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