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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之全蚀 Total Eclipse(1995)

简介:

    本片是关于两位法国象征派大诗人魏尔伦和兰波的传记片,内容大多都建立在真实的历史记录基础上。

演员:



影评:

  1. 2009年7月22日,日之全蚀。 白昼变成暗夜,持续六分钟多。 我猛然想起李奥纳多出演的电影《全蚀狂爱(total eclipse)》。因为兰波和李奥纳多,我找了很久这部电影,终于买到DVD。这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 日蚀仿佛是一个魔咒,无数诗人艺术家频频触发灵感,引发无数伤感缠绵诗意的推测。月球运行到地球与太阳中间。在地球上的人,看到的是被月球遮蔽的阳光。 黑色的太阳,太阳消失的时刻。 这部片公映的时间是1995年。那时候,李奥纳多还没有成为泰坦尼克号里面深情的杰克,所有中国少女都还不知道他。他生于1974年11月11日,演兰波时候他20出头。1993年他是《谁吃了吉尔伯特》里面的白痴小孩,1996年他出演罗密欧,1997年《泰坦尼克号》上映,1998年他成为铁面人和路易十四。 兰波时期和罗密欧时期的李奥,攀上了美艳的最高峰。金发碧眼,窄脸尖下巴,桀骜混杂童真的眼神,是让女人为之心碎的尤物。 《罗密欧与朱丽叶》是一部非常傻的片子。女主角克莱尔也不美。但是这部片成为很多人心目中的经典,很大程度上因为李奥那张侧脸。 他穿了深蓝色的西装,走过去。就那么,侧着脸,带着高傲、戒备、不屑一顾、叛逆,还有不可救药的美艳,睥睨镜头。然后缓缓收回目光,成为绝唱。当年14岁的朱丽叶,看到这样的罗密欧,定会为他去死。 我曾写过这样的文字:“他那时还是青涩的英俊少年,眼底里透着的是桀骜和冷峻,窄长的侧脸,藏蓝色的西装,金发垂在脸庞,斜眼睥睨,我那时才豆蔻,被击中。一首LOVE FOOL听了很多年舍不得删掉。” 我只是记得,《全蚀狂爱》是一部有一点晦暗和粘稠的电影。不明白为什么兰波会爱上维尔伦,但是我们都爱李奥的兰波。李奥有一种轻薄恣意的美好,他的所有年轻和美艳都在他的金发白肤、红唇白齿上闪闪发光。 兰波问维尔伦:你爱我吗? 维尔伦答:爱。 兰波又问:爱我的身体还是灵魂。 维尔伦说:身体。 李奥的兰波用利刃划过维尔伦的手掌,然后,扎了进去。 兰波要离开维尔伦,维尔伦向他开枪,打中他的手掌。 这样疯狂的爱情。又自我又自私又刻骨又痛苦。 后来,我一直在想,为什么这部片子叫total eclipse,日之全蚀。片名起的很妙,有一种中国文学特有的“顾左右而言他”的感觉。“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笑而不答,指月,“月亮代表我的心”。至于说代表多少,怎样代表,全看问者自身的想象和造化了。 多年以后,他美艳的皮囊逐渐有了岁月的痕迹,他并不善用和珍惜它。无数酒精、佳肴、女人,穿过他的美艳,最终重重留下印迹。当年无数暗恋过他的少女都已长大,包括我。我眼睁睁的看着他老去,疯狂的找寻一切关于他的消息。他和很多女星偷情,他让艳舞者在他大腿上跳舞,他喜欢吉赛尔邦臣那个长腿高个巴西模特,他去看望高位截瘫在美国养病的桑兰(桑兰残疾后的要求,那时候杰克是每个女孩的梦中情人,桑兰也不例外)…… 原来他并不是那个深情的杰克,独立、贫穷、害羞、勇莽,为了救心爱的女人,永远沉没于冰冷的海底中,青春不朽。这个时候李奥有了眉间竖纹,身形开始宽大起来,初显成熟男人的气息,同时也是他美貌的告别。 我的李奥,已经永远的随着杰克沉没于冰海,死的时候还带着手铐,穿着单薄的衣衫,金发冻成冰凌,听不到他爱的柔丝吟唱那首令人心碎的歌,也听不到柔丝喊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最后,柔丝决心因为他活下去,她哭着亲吻他冰冷的手,然后望着他慢慢沉没,水波模糊了他的金发。 这种感觉真是刻骨。当年我哭成泪人,问妈妈如果杰克不死呢。长大了,才知道杰克不能不死,死亡才使他永恒,成为爱情传奇。后来李奥和凯特再次合作出演《革命之路》,很多人笑称这就是杰克和柔丝结婚十年以后的状况,美好的爱情和梦想一点点的毁灭。真正的悲剧,鲁迅不是说了吗,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毁灭给人看。 他亲手毁掉他营造的梦境。 我盯着电视屏幕,上面直播日蚀的全过程。 阳光是这样一种东西,它会晒伤、晒黑,也会带来温暖和光明。只是你无法直视它。甚至用摄像镜头也不行。所以,电视上看到的日蚀,是用滤镜过滤过的,安全的。你亲眼看着月影一点一点遮蔽阳光,光明远去,温暖不再。留下的只是边缘的光晕。这样盛大美好的事物,卸去滤镜,摄像机甚至都无法聚焦。于是光晕模糊成一块耀眼的光斑。随后月影又恋恋不舍的逐渐移开太阳,太阳在滤镜下呈现一种奇怪的玫瑰色。这样一场长达六分钟的梦结束了。 我猛然发觉我不再追逐任何关于李奥的消息,也不关心他的现任女友是谁,甚至下意识的抵制他后来的华丽丽的大片。找不到《海滩》,罢了。《猫鼠游戏》很精彩,但那已不再是我的李奥。《飞行家》、《血钻》,买了下载了,压着。看垂垂老矣的柔丝出演《朗读者》,一直没有勇气看杰克和柔丝“结婚十年”的《革命之路》。 他就这样,路过我以及很多人的少女时代。成为一个传奇,以后会成为一个传说。就像马龙白兰度,是当年的性感畜生,把一件简单的白T恤穿得性感动人;老了则有教父风骨。不能否认的是,李奥逐渐成为实力派演员,不再青涩,以后他会成为一个老戏骨。 但是,属于我的那个李奥,已经随着我年少岁月的流失童真的过往死了。永远葬在北冰洋,心脏变成那颗坚硬晶莹的海洋之心。他有时候是鬼才兰波,那个漂亮、自由、疯狂的诗人;有时候是痴情的罗密欧,和朱丽叶隔着鱼缸相望,为她喝下毒酒。他顺着水流沉入海底,忘记贫穷,忘记耻辱,忘记漂泊,忘记他的素描技艺,忘记他看到心爱女孩身体的脸红,忘记他看到美洲新大陆那座象征自由的雕塑时高呼自己是世界之王,忘记寒冷,忘记至死手上还带着手铐。但他永远是那个年轻英俊深情款款的杰克,闭上双眼,音乐声又响起,他邀你跳舞。 月还是月,日还是日,你却不再是六分钟前的那个你了。因为心蚀。

  2. 他走进来,走进你的视线,从一双笔直纤细的腿开始,慢慢向上移动,然后是长款呢料旧大衣,最后是一张干净而惊艳的脸和一头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金发。他就这样走进来,走进你的视线,迎着阳光的方向,半眯着眼睛,他有两道生动的眉毛,仿佛在海面上翱翔的海鸥的翅膀,舒展而有力量。鼻翼上仿佛能看到早春四月里,空气中淡淡的灰尘粒子轻盈的跳动,他的薄嘴唇紧闭着,只有微翘的嘴角。
    这样一个美得令人窒息的美少年,他带着一脸的骄傲和不羁,也带着对未来世界的征服欲,毫无心机的走进来,走进我的视线。让我怎么能不感慨,让我怎么能不震惊,让我怎么能不嫉妒。
    莱昂纳多,这个十一年前,将自己的爱毫无保留的撒在豪华巨轮泰坦尼克号上的穷小子杰克;这个十一年来,背负这各种绯闻和批评的放荡公子;这个十一年后,经历了中年危机、情感危机、家庭危机、梦想危机的弗兰克;此时此刻,怎能不让所有观众唏嘘感叹:人间万事何时了,流光容易使人老。

    正像各个领域的、才赋异禀的天才一样,十六岁时的蓝波也是这样,眼神中充满毫无畏惧、毫无心机、干净透亮、智慧的光芒;行为举止怪诞夸张,放大内心的原动力、放大眼前的美好和悲痛,为更贫穷的人施舍宝贵的关怀,这个美得甚至让人心痛的少年,在电影刚一开始的时候,几乎可以让人预料到那些悲伤的结局,那些最后会把他完美的外貌和宝贵的灵魂都扭曲的感情挫折和浑浊肮脏的现实,最后终究会将他这样一尘不染的人像轻风吹走灰烬般,毫不留情的带走。
    蓝波带着他与生俱来的才华,和他命中注定的威尔伦相遇,我有充分的把握相信他们在正式相识后是一见钟情。这种感情,不是威尔伦对待他妻子的感情,这种感情是他从出生的一刻开始,就深藏在心底的,等待着在某一时刻爆发的感情,当他遇到了漂亮的如同繁星皓月一般的蓝波时,蓝波思想里的闪光点彻底将他吸引,威尔伦——就在那一刻,无望的爱上了蓝波。
    如果说这仅仅是另一段文艺爱好者超尘脱俗的同性之恋,未免有些狭隘,在我看来,正如同所有伟大的艺术家在感情上无药可救的挣扎呼号一样,他们的爱绝不是寻常人所能理解的、肉欲的爱,他们的爱带着毫无希望的绝望叹息、带着反复挣扎的痛楚、也带着心灰意冷的离去。从一开始,这爱,就像深重的罪孽,让人心痛。

    威尔伦在一定意义上来说,更务实、也更可悲,他发现蓝波的另类也分外珍惜这份另类,但他终究只是凡人,无法真正如同蓝波一样,可以放下一切的跟随他,他的内心有无数的欲望,他贪图妻子的身体,受不了贫穷的生活,他终究要回去,即使他知道蓝波爱他如同爱这世上唯一可以让人生存的空气一般,他仍然选择离开。这样的决定对于蓝波来说,就像大海从此干涸、太阳永不再升起,这是世界末日。所以当蓝波孤零零站在码头,撕心裂肺的呼唤威尔伦的时候,他脸上的泪水、他眼里的绝望终于将他们之间,凄凉的爱情推向濒临死亡的绝境。
    威尔伦也不会成为真正意义上,和蓝波一样有天赋的诗人,因为他并非由内而外,自然而发的放肆。如果说蓝波的不羁是与生俱来的,是由内而外浑然天成的,那么遇到蓝波以后的威尔伦的行为举止可以说只是一种愚蠢的仿效,他酗酒,然后装作自己如心愿要求的一样,暴力对待刚刚为他生了儿子的妻子,用蜡烛烧毁妻子的头发,甚至将怨气发泄在刚刚降生的儿子身上,这样的行为,不仅让观众不耻,也让蓝波觉得恶心。可是,蓝波又是深深爱着威尔伦,即使他又老又丑还秃顶,即使他最不能忍受的是事事都忍受。

    当蓝波终于如愿以偿见到大海的一刹那,镜头从下向上仰角拍摄,莱昂纳多随意将凌乱的刘海分开,我敢说,即使他在拍这部电影时距离他登上泰坦尼克号,并名声大噪之时还有两年之久,但是,这将是他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候。
    如同明月一样洁白无暇的肌肤、金黄色而柔软的头发、明亮充满青春气息的眼睛、微张的嘴唇和灿烂的笑容。在这部电影里的莱昂纳多,是他任何时期都无法比肩的美丽,不是英俊潇洒、不是玩世不恭、不是深沉低调、不是黑暗气质、也不是成熟稳重、更不是沮丧萧条,是美丽,单纯的美丽,充满着积极的,沐浴在阳光里,有着小情调的、让人毫无戒备之心的、发自肺腑的、喜爱的美。

    诗人的第三只眼睛可以融化冰河、而莱昂纳多所扮演的蓝波的眼睛却可以融化观众的心。
    有时他会用柔和的方言,娓娓道述隐忍悔恨的死亡;在这世上存在忧伤的人群,痛苦的工作,心碎的别离。在我们的酩酊小屋,他泣眼观望围绕在身旁那些贫贱的牲口,他在黑街扶起醉鬼,会同情遭恶母虐待的儿女,他的动作如教义课女孩儿般优雅,他假装通晓一切,商场、艺术、医学,我追随他,我必须如此。
  3. 兰波。魏尔伦。 这是两个天才的碰撞。 发了狂的天谴,盲了眼的爱情。 ********* 上大学时我第一次听到这两个人的名字。老师带着布道般的热忱,为我们深情朗读他自己翻译的兰波的诗作。兰波与魏尔伦,这两人的名字从我第一次知道起,就紧紧联系在一起。 当然,其实我们满是现实主义大师的课本里,没有魏尔伦,更不会有兰波。就算是真的有的话,我揣测对他们绕不过去的关系的描绘恐怕也会是“亦师亦友”之类,虽然我以为用“爱得死去活来”来形容也许更贴切些。 他们是比波德莱尔更肆意张扬,颓废狂野的天才搭档。 ********* 1871年,17岁的兰波接受当时已是著名诗人的魏尔伦的邀请,去往巴黎。魏尔伦此前曾读过兰波的诗《醉舟》,十分欣赏兰波的才华。来到巴黎之后,兰波就住在魏尔伦的家里。当时魏尔伦已经结婚,妻子家境富有,他就住在岳父家中。除了魏尔伦,兰波的到来成了所有人的恶梦。他恃才傲物,举止怪异,放浪不羁,基本是走到哪里,就一路毁到哪里,无论是魏尔伦的家人还是魏尔伦以前常往来的巴黎文学精英团体,都对他反感畏惧,避之惟恐不及。 惟有魏尔伦如同发现了灵感源泉一样,对他着迷不已。两个人很快就同居在了一起,生活放任无度,酗酒、吸食大麻如同家常便饭,共同“探索了感官享乐的全部过程”。 魏尔伦为了兰波抛妻别子,两人去了比利时、英国流浪。疯狂的两年同居生活中,两人相互追逐,彼此伤害,纷争不断。1873年,在最后一次争执中,魏尔伦开枪打伤了兰波。魏尔伦被逮捕,并因杀人和行为不端的罪名被判入狱两年。这段孽恋也由此画上了休止符。 之后兰波一人孤身返乡,很快就写出了他最知名的作品《地狱一季》,而今这已被公认为象征主义文学的代表作。此后,兰波就放弃了写作。他一生最光彩绚烂的作品就诞生于他20岁之前,诞生于他与魏尔伦疯狂纠缠的几年中。而后他四处漂泊,经历繁杂,甚至贩卖军火,最终37岁时病逝于非洲。 魏尔伦死于1896年,他还在世时,已诗名鼎盛。而兰波的诗歌,当时并不广为人识,魏尔伦是唯一发现兰波恒久生命力的人。 ********* 电影《全蚀狂爱》出自一位女导演艾格尼依斯扎·霍兰,她之前拍过一部我挺喜欢的电影《欧罗巴,欧罗巴》。但说到这部电影,除了真实存在的故事本身就足够蛊惑诱人外,电影本身并谈不上有多么出色。总感觉有些就事论事,并未能如片中诗人的作品那样,获得穿越时光的永恒的生命力。 这个电影的最大亮点,也许就是扮演兰波的时年20岁的莱昂那多·迪卡普里奥。 兰波,关于他的外貌,有人形容“温存而伶俐”,也有人说他是“肮脏男孩”。不过若从相片上看,莱昂那多与兰波和还真颇为相似。 那个时候的莱昂那多纤细、稚嫩,青春不羁,光彩照人。倒不是说那时的他演技有多出色,更大程度上是外形和年龄的贴近帮了莱昂那多大忙,那个天使面孔、魔鬼心灵的兰波被他演绎得充满了奇幻色彩。可人物一旦上了年纪,那种感觉就消失殆尽,莱昂那多力有不逮,表演的痕迹立刻就显露了出来。 威廉·冈特在《美的历险》中这样描绘魏尔伦:“他的眼睛有点斜视,其貌不扬,像个坏蛋,四肢长着浓疮,缠着叫人恶心的破布条”。电影里的魏尔伦大致就是这样了,如果不是更糟的话。戴维·休利斯扮演不到30岁的魏尔伦(我至今耿耿于怀地记得,此人拿走了93年戛纳电影节的最佳男主角奖),又老又秃又委琐,被塑造得像个酒鬼和懦夫,你实在很难把这个形象和一个著名诗人联系在一起。在兰波光彩照人的魔力下他完全昏了头,成了个无用的欣赏者和用暴力掩盖懦弱的可怜虫。 ********* 我以为,这部电影除了描绘一场惊世骇俗的疯狂爱恋外,更大的价值也许在于,它让更多的人知道了兰波与魏尔伦。 找到了! 什么?永恒。 那是太阳与海 交相辉映 我永恒的灵魂 注视着你的心 纵然黑夜孤寂 白昼如焚 ——兰波 《地狱一季·永恒》

    附:

    “大师和他的情人们”这一系列文章中谈到的电影,皆涉及一些作家的同性爱情故事。之所以取这么个俗不可耐兼狗血淋漓的名字,其实也是拜各种译名所赐。就好像Wilde译成《心太羁》本很绝妙,而有人非要译作《王尔德的情人》;又或者如同Maurice不译作《莫瑞斯》而要译作《墨利斯的情人》一样,生怕观众不想入非非,硬是要把“情人”安在上头。

  4. 法国象征主义诗人兰波,主要诗作几乎都创作与十六-十九岁这个年龄段,带着他太阳一般滚烫的灵魂,被称为“垮掉派先驱”。他的作品以后有了心情好好评价,我们可以先通过他自己的一段话感受一下:“诗人要长期地、广泛地、有意识地使自己的所有官能处于反常的状态,以培养自己的幻觉能力。各种形式的爱情,痛苦和疯狂,寻找他自己,用自身耗尽一切毒物,以求吸取它们的精华。这是一场难以形容的折磨,在这种折磨中,诗人要有坚强的信念和超人的勇气,成为世界上最严重的病人,最狂妄的罪犯,最不幸的落魄者,同时,又是学问最渊博的人!”
    这部片子可以说很好拍,因为它本身就太精彩;这部片子也很难拍,也是因为它本身已经太精彩了。激烈的东西看上去总是比较好把握,对于兰波这位始终追求“神圣的混乱”的诗人,年轻貌美,才气逼人,放浪形骸,愤世嫉俗,尖酸刻薄,自以为是,他有一双被缪斯女神亲吻过的手。他复杂却单纯,颓废却激烈,欢乐却厌世,粗鄙却优雅,极端却温柔,勇猛却蹒跚,他痛哭他狂喜他畏缩他前进他祈祷他诅咒他纯洁他放荡,他歇斯底里,他是个自燃的太阳。但就是在这种极其浓烈的表面之下深度往往被剥夺,这是片子很不好处理的地方,Holland的表现还算差强人意。
    魏尔伦是个不彻底的叛逆者,操着巴那斯派诗人的姿态逃避灰暗和腐败的东西,他被玛蒂尔德短暂的不真实的安慰很快被兰波戳破。兰波说:Self-interest exists. Attachment of being personal gains exists. Complacence exists. But not love.魏尔伦惊诧了。他们的爱情也是极富这种神圣混乱的特色的,魏尔伦在家庭和社会的压力下把脆弱和敏感努力变得冷酷无情,而兰波确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孩子。或者这么说也不尽然,兰波只是要感受,感受每一种存在,感受每一种心情,感受这种巨大的痛苦和欢愉,调动所有的敏感进入这种混乱的状态。“It's no longer for you to be only one person, you have to decide to be anyone.”更何况,魏尔伦对这个锋芒毕露的少年更多的只是一种激情,盲目的激情。
    于是两个人以共同的追求维系着微妙的关系,伤害道歉再伤害再道歉地不断死循环。最后兰波终于收拾行李决定回老家,魏尔伦哭着求他再考虑考虑,他铁了心着烦躁地把他推开。结果魏尔伦开了枪,他打穿了兰波的手,兰波那只被缪斯女神亲吻过的手。鲜红的血从手心的洞里哗哗地流淌出来,像握着一个太阳。兰波哭叫着说瞧瞧你都干了些什么!!…魏尔伦被判两年狱刑。后来在黑森林最后的见面,兰波问了一句:Choice between my body and my soul。魏尔伦微笑着告诉他:Your body。兰波没有说什么。谢天谢地他终于死心了。这样他就可以不用再执拗地受苦了。
    但事实却不是这样。兰波放弃写诗,因为写诗不再符合他的想象。他去非洲流浪,摔伤,感染,截肢。“我的腿肿得像个大南瓜”,是他人生最后的比喻。
    片子的最后魏尔伦看到的情节是神来之笔。那一刻他们爱情中几十年不可化解的矛盾部分仿佛被空前的弱化,某种天真幸福的东西得到强调。兰波问你爱我么,魏尔伦说爱。兰波说把手放到桌上,手心朝上。他没有像几十年前一样狠狠把水果刀插进那双抚摸着别的女人的肉体的不真诚的手上去,而是把它拿起来,轻轻吻了一下。这个动作是魏尔伦的想象,当时年迈的魏尔伦没有了当年邪恶和尖锐的眼神,只是个本分的老头,而坐在他面前的兰波却和而是多年前一样,皮肤白皙,眼睛明亮,声音动听,是个渴望爱的少年。“他死后,每个晚上我都看见他,看见我伟大的,光耀的罪恶。我们一直是幸福的,一直,我都记得。”(Since he died I see him every night, my great and brilliant sin... We have been always happy, always, I remember.) 他仿佛听见兰波说:我找到了。他问:什么? 兰波说:永恒……如太阳消融在水天相接之处。(Eternity...where the sun mingled with the sea.)魏尔伦这么老了,也该明白些东西了。
    不得不提的是Jan A.P. Kaczmarek的音乐实在太赞了,强力推荐。Leonardo把小兰波演得入木三分(说实话我觉得兰波比他好看),Romane Bohringer太他妈美了,美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