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名: 傻瓜庞克:谁是傻瓜(台) / 傻瓜庞克解密
编剧: Marina Rozenman Hervé Martin-Delpierre
主演: 法瑞尔·威廉姆斯 米歇尔·贡德里 乔治·莫罗德 坎耶·威斯特 尼莱·罗杰斯 Skrillex Pete Tong 保罗·威廉姆斯
类型: 纪录片
制片国家/地区: 法国
上映日期: 2015-06-24
片长: 85分钟 IMDb: tt3833822 豆瓣评分:8.7 下载地址:迅雷下载
以下文字均来源自片中乐队、艺术家、工作人员、乐迷关于Daft Punk的谈论。
“我们首先要问一个蠢问题:电子乐代表的是地下音乐精神,并且是反明星商业模式的,但是你们现在已经是大明星了。你们对此怎么看?”
Thomas:“我们的曝光度确实很高,但我认为把音乐做好才是最重要的,然后人们会自己决定看不看。反正看我们不会主动展示自己。”
所有的流行巨星都是一件新发明,他们自己发明了自己,他们不是生来就是大明星,他们使自己成为明星。比如,当我和David Bowie说话的时候,我不知道我在和哪一个David讲话。可能是他上千人格其中的一个,反正不是1947年出生在伦敦的那个David Bowie。这是一种面具,使自己成为“匿名者”。
一开始Daft Punk拍了一些照片,我想,他们认为自己的面孔稚气未脱,但是他们所做的事情却那么牛,那么前卫,那么丰富而有趣。这也是一种对于如何成长的反思,如何继续做音乐,如何到了40岁仍然不忘初心。
实际上他们也不是特别配合。有一次,在纽约,我们和维京唱片的人会面的时候,会议结束以后,他们安排我们一起去餐馆吃饭,门口安排了加长豪华轿车等车。Thomas和Guy一看,不是非常喜欢这种作风,然后就跑了,留我一个人和维京唱片的人在豪华轿车里。最后他们自己坐地铁去的餐馆。这是一种拒绝,一种哲学立场,就是在说:我们不想混你们这个圈子。
Guy:“我们和总公司签的合同是100%有利于我们的,因为我们避免了几乎所有艺术家都会遇到的问题——和发行公司的利益冲突。”
他们和维京唱片签的合约是前所未有的,通常一个艺术家会和公司签四五张唱片的合约,但是Daft Punk说“不行,老子不干。我们拥有作品的版权,我们授权你们发行我们的音乐10年。”从第一张专辑开始,他们就规划好了发行方法,这种商业模式正是他们需要的,他们深知一定要保有自己的艺术创作自由,一切都不能被别人束缚,包括公众形象等等,他们掌控一切。他们有自己的一套严密的规则体系,因为他们有权这样做——他们从来不差钱。这种商业模式影响了之后的很多乐队,大家纷纷效仿。
有人说,这是音乐史上最厉害的一次敲竹杠。
Y2K是year 2kilo的简称,Y2K问题又叫“千年虫”,最初的含义是古早电脑计算程序处理日期时的一个重要BUG。当时即将迈入21世纪的人们认为,这个BUG会导致全球基础设施瘫痪,掀起了不小的风波。而这种现在看来颇为有趣的“科技恐慌”,也更加为千禧年这一世纪交汇的特殊时间段添上了莫测的神秘色彩。
初入21世纪的人们,把未来幻想成了一个信息科技极为发达的梦中乌托邦。Y2K记录了那个时期,人类最为疯狂的想象与最为美好的梦想。这也使得它在本质上与其他未来主义风格产生了区别,在一片祥和的幻想之中诞生的Y2K,拥有着其他未来主义少有的积极精神和乐观态度。
而当年那些技术不成熟的科技幻想,也令Y2K风格在如今的我们眼中,又多了一层复古科技的独到魅力。Y2K风格如今的大势回潮,其实早在前几年就有所体现。前两年异常流行的“蒸汽波”和一些看似复古又科幻的时尚元素,其实都是发源于Y2K美学门派的流行分支。
Daft Punk这个乐队,特别是Thomas,特别迷Y2K这个概念。如何解释这种转变呢——两个男人带上面具,从2000年1月1号开始,正式成为机器人——他们试着用Y2K的概念解释给记者听:“世纪之交的那天半夜Daft Punk在录音室里,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巨大的bug使得他们把自己变成了机器人!”
Todd Edwards说:“我记得当时Thomas和我说他们正在做头盔。呃,我20岁的时候,绝对不会想着把自己做成机器人,图什么啊?”
他们之后初次露面,自己制作的头盔上有一块LED显示屏,上面不停着滚动法语:“我们没死,只是变成了机器人。”
“那是在2001年,我们感觉不是在和两个搞音乐的毛头小子谈话,而是在和两个机器人对话。那种感觉非常震撼,最后一次采访他们的时候我们谈了两三个小时,我记得Thomas从来没用过‘我’这个主语代词,太疯狂了,这个代词对他们来说不存在了,他们是Daft Punk。
不过他们也有调皮的一面,尽管他们控制着一切,但是他们仍然像孩子似的,仍然开着玩笑,他们依然年轻。”视频正值两人在东京制作interstella5555的时期,他们站在繁华的商业街中央纹丝不动,接受人们的围观,又突然伸出手惊吓到了凑近他们观察的几位女高中生。
松本零士:“对我来说,阿童木是有心的机器人,他总是那么冷静,不喜欢暴力,需要的时候他还会保护人类,给人类提供避难所。也许他代表的是日本传统意义上的‘鬼(幽灵,Ghost,星际穿越里的那种)’,或者是日本所崇尚的超自然的力量。这里所谓的鬼并不是邪恶的魔鬼,而是一个有心有灵魂的个体,并且可以自由地表达。”(日本是有自然巫信仰的民族,并且有很强的亚特兰蒂斯灭世情节)
(2006科切拉音乐节)通常,做现场演出的话,主办方会先付10%的预付款,但是Daft Punk毫不犹豫地跟他们要了比全款还多的钱,因为他们需要这些钱来准备演出。当时基本没人知道这件事,完全是保密的,除了一些技术人员,连他们的经纪人都几乎什么也不知道。
经纪人:“我在科切拉开始的前十天到了排练场地,然后我看到的是这些:现场搭建起了巨型的金字塔状的东西,很多面LED搭建的光墙。现在你可能觉得没什么,大家都用LED灯,夜店里都是,但是在那个年代,我记得要想把这张规模的金字塔都布上LED灯,我们得和全美的供应商联系。”
那天晚上他们就像是音乐恶霸,通常每场演出之间有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但是他们让观众苦等了整整一个小时,因为整个后台都给清空了,所有人都得离开。我们算了一下,大概有三四万人在现场,怎么可能,我们的场地只能容纳一万人。大家都惊呆了,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啊...然后金字塔出现了。
......
在现场的观众纷纷发短信给其他场地的观众:你们赶紧过来,别错过了最好的表演,OMG!当时开音乐节的我认识的所有人都跟我说,他们的电话都被打爆了,就好像你错过了史上最好的演出。所有人都拿出手机,那时候用手机录像并且发布到YouTube上的风潮刚刚兴起,事情就此变得很疯狂。
经纪人:我当时哭了,真是情不自禁,完全被演出的力量感染,观众的反应对我来说也是那么不真实。就像是在做梦一样,真实的梦境,在四万人组成的沙漠里,舞台就像一条小船,四万人沉醉在光效里,被音波一次次冲击着,快乐着。
在人群里有很多音乐圈的人,科切拉音乐节就是把这些有识之士聚集到一起,也有些满脑子摇滚的人年复一年不停地说:“whats the big deal? i dont get it. why isnt that guy on stage doing anything? where are the guitar?” now they get it for the very first time. ”
还有那些硬核摇滚人士第一次明白过:“oh that’s what everybody is into! thats what people talking about all these years! ”
金字塔还有世界巡演,这是EDM的开端。科切拉的那座金字塔是新一代音乐人的基石。
Giorgior:我当时刚到巴黎的录音室,我坐下来,他们就让我讲讲我的life。那里有三台麦克风对着我,然后我问他们,采访用三台麦克风干嘛?他们回答说,左边那个很旧的麦用来录你的童年经历,中间那个麦是70年代常用的一种麦,最右边那个是最新款,是用来录现在的事情。我说谁能听出区别啊?技术人员说没人能听出来,然后我问那为什么这么录音啊?技术人员说因为他们(daftpunk)能听出来。
Paul William:他们制造了一个带着面具的神话,这个故事令人神往,但是如果没有他们艺术家的创作实力,这一切不过是小打小闹,但是因为他们是daftpunk,他们的制作水准如此之高,这已经超越了普通作品,要多得多。这让我想起了一句至理名言:予人以面具,人将予你以真相。我觉得称为匿名者对于他们来说不仅仅是为了能过正常的生活,组建家庭,或是在工作之外能够自由地走在大街上,海滩上。这意义重大。
2019年初,在美国某知名网络公司工作的朋友,发来了一段年会视频,迷幻的灯光中,两个头戴标志性头盔的人,站在DJ台前,从嘈杂的视频音里,还是能听出《Harder, Better, Faster, Stronger》的旋律。台下的人们或微醺或意乱情迷,兴奋地跟着节奏摇摆。我问朋友,是真的,Daft Punk吗?他说不确定,但是据说是公司准备的惊喜。那时,距离这两位大仙上一次发唱片营业,已经过去了快三年。
对Daft Punk最早的印象,是他们出现在某个时尚杂志里。两个超现实感的头盔,让人没法不记住。但真正开始听他们的音乐,已经是2012年了。那时,身边的新朋友,带我了解了电子乐不等于蹦迪土嗨,以及在这个不等号之外的精彩。而Daft Punk在他们口中,是我等凡夫俗子的电子乐正确入门。当然了,俗的只是我们,Daft Punk永远站在电子乐艺术的制高点,偶尔下凡逍遥人间。
在2017年看这个纪录片之前,我不清楚他们为何可以封神,只是很确定,他们牛逼。看到Thomas聊起当初乐队名字以及头盔造型的来历时,真的又想笑又心痛。年轻人独有的棱角,被他们用笨拙的方式执拗地杵在这个浮华世界里。从带上头盔说自己是蠢朋克的那一刻开始,他们选择拒绝随波逐流,开始自定义游戏规则。流淌着青春气息的又蠢又朋克的味道,很装,也很酷。
当然,Daft Punk神的并不只是不露脸,在电子乐领域的开拓性,才是他们封神的唯一资本。本人不是个音乐专业人士,所以无法有理有据地宣讲他们的技术有多强。但用业余的耳朵听听现在烂大街的EDM,以及当下动不动就电子混音的流行歌曲,真比不过他们十几年前的东西。不过,最让人咬牙切齿还得承认的是,他们真正做到了从不违心、就能消失留白——这一套咬准大众神经的行为艺术。钱财滚滚来,铜臭不沾身。而这一套,必须得是他们这种“富二代”才能玩得起的游戏。
看过此片三年后写这篇影评的起因,是想来豆瓣影评区,翻找喜爱音乐的大神在这个纪录片下留下的干货,结果发现长评区只有寥寥三篇,短评区更是充斥着小青年们的不屑,内心不免唏嘘感叹。大仙们戴上面具隐于市,凡人们就果断不认识了,害!别忘了:音乐,是艺术。
2月22日已经成立28年的法国电子乐队DP宣布解散。
认识他们倒也没有很久一年左右,听的第一首也是大多数人听的第一首:《get lucky》,这首神曲加专辑包揽了14年56届格莱美5项大奖(年度最佳专辑: Random Acess Memories ;年度最佳单曲;最佳流行组合;最佳电子/舞曲专辑;最佳非古典类工程专辑),纪录片中提到这是第次有电子乐队包揽格莱美五项大奖 。现场透明录音间玻璃后面两个戴着头盔的机器人控制着调音台的场面无疑是当晚当之无愧的焦点,以后怕是看到头盔就会想起DP吧,哈哈
纪录片是从乐队1993年组建讲述到拍摄年2015年,包括名字蠢朋克的由来,拍摄第一支狗头人主角mv《Da funk》,进入2000后便不再以真面目示人取而代之的是Robot的外型,以及06年美国Coachella音乐节上前所未有的电子舞曲神级现场,各种人物对他们的评价。
从头至尾两位主角都没有接受采访,但是从各种资料和他人口中的描述拼凑出来的Daft Punk是如此极富魅力、独立、创造力和影响力。
2021.2.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