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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哥 Togo(2019)

演员:



影评:

  1. 多哥(1913年10月17日至1929年12月5日)是莱昂哈德·塞帕拉(Leonhard Seppala)和他的狗拉雪橇队的领头犬,在1925年血清穿越阿拉斯加中部和北部流向诺姆时运送距离达到264英里(其它19只队伍平均运送31英里)。

    多哥是前领犬“ Suggen”的后代之一。它以日本海军上将东八平八郎的名字命名。最初,它看上去并不像拉雪橇犬那样有潜力。 它到成年时只能长到约48磅(22公斤),并且有黑色,棕色和灰色的外套,使它看上去永远肮脏。

    多哥年幼时生病,需要Seppala妻子的重点监护。 一位记者回忆说,它非常大胆,粗暴,因此被视为“艰难而顽皮”,显示出“拥有成为……犬类犯罪的所有迹象”。 起初,这种行为被解释为证据,证明它在生病期间对它的个人关注宠坏了。 由于它似乎不适合拉雪橇犬,因此Seppala放弃了它成为6个月大的爱犬。

    在做家养宠物仅几个星期之后,多哥就跳过一扇关闭的玻璃窗,跑了几英里回到它原来主人的狗窝里。 对团队的热爱使Seppala印象深刻,因此他没有试图再次放弃它。 然而,当塞帕拉(Seppala)带领车队奔跑时,多哥(Togo)继续逃出狗窝,继续造成麻烦。 它会攻击即将到来的车队的领头犬,“好像……为他的主人扫清了道路”。 然而,有一天,多哥袭击了一位更矮胖的爱斯基摩犬首领,受了重伤。 当它康复时,多哥终于停止了攻击其他车队的领头犬。

    当多哥8个月大时,它证明了自己作为雪橇犬的价值。 它再次追赶车队,Seppala没有注意到,就睡在Seppala过夜的客舱附近。 第二天,塞帕拉发现它在远处,并且明白了为什么他的狗队又不听话了。 多哥继续使Seppala的工作变得困难,试图与工作犬一起玩耍并带领它们进行“对驯鹿的追击”,使它们脱离了足迹。 塞帕拉别无选择,只能束手束脚控制住它,多哥立即安定下来,Seppala感到非常惊讶。

    随着比赛的开始,塞帕拉(Seppala)一直将多哥(Togo)上移,直到一天结束时,它与领队(被称为“ Russky”)分享领队位置。 多哥使用吊带车的第一天就行驶了75英里,这对于没有经验的年轻雪橇犬,尤其是小狗来说是闻所未闻的。 Seppala称多哥为“婴儿神童”,后来补充说:“我找到了一位天生的领袖,这是我多年来努力培育出来的家伙。”

    多哥开始训练,并在几年后担任领头犬职位。 它成为塞帕拉(Seppala)最珍贵的狗之一,这种亲密而互惠的关系将持续到多哥生命?。 在具有历史意义的血清跑步时,它当时12岁,但已经担任领头犬7年了。

    根据历史学家厄尔·阿沃萨诺(Earl Aversano)的说法,塞帕拉(Seppala)于1960年晚年,他回忆说:“我再也没有比多哥更好的狗了,它的耐力,忠诚和智力都是最优秀的,多哥是有史以来穿越阿拉斯加足迹最好的狗。 ”。

  2. 对于现代人来说,白喉是个遥远而罕见的疾病,不要说普通人,就算是儿科学的资深教授,也没几个敢说自己亲眼见过白喉。我们对它最近的记忆,恐怕都是小时候因为怕疼而哭喊着不肯接种的一种叫做百白破的疫苗。

    然而就在一个多世纪之前,白喉却是种极为可怕且常见的儿童杀手。每年全球都有无数儿童因之早夭,还有许多成人也无法幸免于难。感染这种疾病后,病情严重的患者会因咽部生出的灰白色假膜而呼吸困难或窒息,因此西班牙人叫它“勒死人的病魔”(el garatillo,"the strangler"),而英国人则叫它“哮吼病”(croup)或 “布洛涅喉病”(Boulogne sore throat,是的,即便是给疾病取名字腐国人民也决不会放弃辱法)。

    白喉的可怕在许多医学和文艺作品中都有所记录,19世纪英国著名女作家Elizabeth Gaskell的小说中,即有这样一个段落:牧师家活泼可爱的小男孩下午还在参加游园会,晚上就被凶险的Croup夺去了性命。

    就是这个可怜的宝宝TAT

    但是,我们很难确切知晓旧时这些可怕的病症,究竟是真的白喉,还是其它喉部感染性疾病。直到1826年,法国医生皮埃尔·布勒托诺(Pierre Bretonneau)对这种疾病的特点进行了详细描述,白喉也自此获得了特有的名字(diphthérite,后来逐渐转译为英文diphtheria)。

    时光来到19世纪后半叶,在这个伟大的时代,以法国科学家路易·巴斯德(Louis Pasteur)和德国科学家罗伯特·科赫(Robert Koch)为代表的细菌学家们确立了细菌学说,他们在显微镜和培养皿中揭露出一个又一个原本“隐形”的细菌杀手,使得医学界对疾病的原因形成了新的认识。1883年,科赫的学生埃德温·克勒布斯(Edwin Klebs)和弗雷德里克·勒夫勒(Fredrick Loeffler)在患者喉部的假膜中发现了一种细长稍弯,粗细不一的棒状细菌,这就是白喉的病原——白喉棒状杆菌。

    白喉杆菌

    勒夫勒还进一步提出猜想:杆菌入侵患者的鼻咽部,却能够引发严重的全身反应,是不是有可能是它产生了毒素入血,进而影响全身呢?不久之后,巴斯德研究所的亚历山大·耶尔森(Alexandre Yersin)等人证明了这一假说。

    1890年,科赫实验室的埃米尔·阿道夫·冯·贝林(Emil Adolf von Behring)和北里柴三郎(Shibasaburo Kitasato)尝试制作一种“白喉抗毒素”:他们将白喉毒素注射到实验动物体内,刺激动物的血液中产生一种对抗白喉毒素的物质。但是,想要生产大量足以治病救人的抗毒素血清并不容易,科学家们需要找到大型的、血量充沛的动物,在尝试使用过牛、驴子等众多大型动物后,他们发现马注射毒素后反应最好,它们通常不会因为注射毒素而死亡,而只是表现出低热。于是,许多卫生机构建起了马匹饲养棚,配备了放血设施。可怜的马儿们被一次次穿刺、采血,含有白喉抗毒素的马血清被提取出来,注射到那些呼吸急促、迫切等待救治的小朋友大朋友体内。

    纽约市卫生局的医务工作者在采集马血

    1901年,冯·贝林因为在白喉治疗、免疫方面做出的贡献获得了首届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可惜由于缺乏有效的疫苗,感染白喉的人数依然众多。1921年,美国有20多万人感染白喉,其中1万5千多人死亡。英格兰和威尔士的儿童死亡原因中,白喉排第3位。

    冯·贝林

    1925年,美国阿拉斯加州的小镇诺姆暴发了白喉疫情。而距离诺姆镇最近的存有救命白喉血清的城市却远在955 英里以外。大雪封路,白喉血清只能用火车送到距离诺姆镇674 英里的地方。多哥和它的狗狗伙伴们挺身而出,雪橇队接力完成了运送。

    多哥

    多哥和小伙伴

    多哥和爸比

    医学家们也没有停止战斗,1913年,冯·贝林开发出了含有白喉毒素和抗毒素的混合物“疫苗”,注射这种混合物后,人们会出现轻微的感染症状,机体却能在刺激下产生针对白喉杆菌的抗体。1926年,英国免疫学家亚历山大·格伦尼(Alexander Glenny)优化了白喉疫苗(类毒素)。20世纪30年代,白喉类毒素逐渐在各国推广开来,用于免疫接种。由于白喉类毒素的普遍使用,20世纪80年代后全球白喉病例已经大大减少。1980到2000年期间,全球白喉的总报告病例数减少幅度>90%。如今,除了少数国家偶尔有白喉病例爆发,大部分地区的白喉感染都得到了比较好的预防和控制。

    在2019这个注定不宁静的年份即将结束的时候,谨以此文纪念和感恩那些使我们免于病痛的医生、马儿和狗狗。希望新的一年里,人类和动物都能被善待,我们每个人散发的小小的善意能让这世界变好那么一丁丁丁丁点儿……

    【文外八卦1】

    根据一些科学史文章的记录,在开发抗白喉血清的过程中,冯·贝林本来说好要和科赫实验室的另一位科学家保罗·埃利希(Paul Ehrlich)共享发明权,埃利希确实也做出了很多贡献,但后来冯·贝林又忽悠着埃利希放弃了自己的那一半“发明权”,许诺说他会资助埃利希建实验室……最后冯·贝林不仅拿了诺奖,还因为白喉血清赚了一大笔钱,但他答应埃利希的实验室却迟迟没有踪影……两人也因为其它一些事闹得不欢而散。

    作为一名又刚又硬核的科学家,保罗·埃利希同志没有怨念气馁,而是继续搞免疫研究,7年后自己去拿了一个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又过了几年,他开发出了抗梅毒药砷凡纳明,同样赚得盆满钵满……硬核如此,我是真的服气的。

    保罗·埃利希:不就是诺奖吗?我不会自己拿一个吗?哼(¬︿̫̿¬☆)

    【文外八卦2】

    民国时期,中国的白喉疫情也很凶猛。笔者没有考证过中国第一支白喉类毒素疫苗是谁生产的,但可以确定,20世纪40年代,我国著名细菌学家汤飞凡带领下的中央防疫处已能够顺利生产白喉类毒素。汤飞凡也是一位我真正服气的科学家,他开发了中国第一支青霉素、狂犬疫苗、牛痘疫苗……还是世界上第一个分离出沙眼衣原体的人,只可惜,1958年他因为不可说的原因自杀身亡了……

    传送门:

    汤飞凡

    【本文系约稿改写,未经允许,请勿转载,谢谢】

    参考文献:

    LOUIS H. RODDIS, A Short History of Diphtheria. Military Medicine[J].1957(1):51-53

    TONSE N. K. RAJU. Emil Adolf von Behring and serum therapy for diphtheria. Acta Pædiatrica[J]. 2006(95): 258-259.

  3. “路上的美国史”是我作为编辑在2018年和我的作者叶山一起策划的一系列稿件。从道路和地理的为切口,介绍美国这个国家的诞生和壮大。前后用了两年的时间完成连载。叶山是威斯康辛大学麦迪逊分校地球科学系的在读博士,之前就读于宾大和塔尔萨大学的地球科学专业,写起这个主题驾轻就熟。

    周末在家,看见豆瓣给我推了部动物主题的电影“Togo”(《多哥》),我一看剧情介绍,心想这不是我之前编辑过的一篇稿子吗。18年的时候我策划了一个美国史的系列,作者叶山是威斯康辛大学麦迪逊分校地球科学系的在读博士,之前就读于宾大和塔尔萨大学的地球科学专业,从地理和道路的角度来写美国的发展与变迁,还真是一个全新的视角。其中有一篇就是介绍阿拉斯加的“埃迪塔拉德小径”以及狗拉雪橇的赛事,讲的就是1925年阿拉斯加的冬季救援。当时看完文章,就觉得这故事太适合翻拍成电影了,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

    影片很棒,我特别希望能在大屏幕上再看一遍,不然真是可惜了阿拉斯加的冰天雪地。但这篇文章不是一篇影评,而可以被看作是对阿拉斯加的历史和地理的介绍,看完这篇文章,你或许能更好地理解1925年雪橇救援的背景,以及这一事件的伟大和不易。

    本文原载于。


    阿拉斯加州虽然远离美国本土,但却是美国面积最大的州,其面积是第二大州德克萨斯的两倍。如果它是一个国家,那么它的国土面积可以排在世界前20位。如此广阔的土地,却有三分之一位于北极圈以北,剩下的大部分区域也处于亚寒带,冬季漫长而寒冷,降雪量很大。

    在这种遥远而荒凉的地方,交通条件在很长时间里都很差。就算是科技发达的今天,阿拉斯加北部也只有一条孤零零的道尔顿公路,从其腹地的费尔班克斯直插北冰洋沿岸的油田,和它相伴的也只有一条输油管道。而在阿拉斯加的公路开始修建以前,狗拉雪橇是当地最常用也是最有效的交通工具,而负责拉动雪橇的阿拉斯加雪橇犬是当地人最好的伙伴。

    埃迪塔拉德小径主线暨狗拉雪橇赛事路线示意图

    从1973年开始,阿拉斯加举行着一年一度的埃迪塔拉德狗拉雪橇大赛。赛事的路线是南部城市安克雷奇和西北部的小镇诺姆之间的埃迪塔拉德小径(Iditarod Trail)的主线,全长约1600千米,斜穿了大半个阿拉斯加州。其中在卡尔塔戈和欧菲尔之间的区域,小径分为南北两支,偶数年份使用南线,而奇数年份使用北线。每位选手会和十六只雪橇犬一起,在三月初的冰天雪地里长途跋涉八到十五天,有时甚至会经历零下五十度以下的极低温。每位跑完全程的选手都会得到奖励,第一名会得到大约六万美元的回报,而第一名的雪橇犬会得到金项圈。

    埃迪塔拉德狗拉雪橇大赛(图片来自Alaska Dog Tour)

    阿拉斯加人非常重视这项赛事,在他们的精心经营下,这项赛事已经成为了阿拉斯加一年一度的狂欢盛典,也是美国乃至全球最著名的长距离狗拉雪橇赛事之一。但在最初,举办这项赛事是为了纪念1925年冬季风暴中,埃迪塔拉德小径上由阿拉斯加的橇夫和雪橇犬们创造的一次奇迹。

    阿拉斯加的第一条路

    埃迪塔拉德小径最初是阿拉斯加的原住民(包括因纽特人等)进行狩猎和旅行的道路,在茫茫雪原上,只有这条小径帮助原住民找到方向。在阿拉斯加尚未开化的年代,这条路能给原住民带来食物,也能让不同部族的村落之间能互相联通,因此它被称为阿拉斯加的第一条路。它的主线从阿拉斯加最南部的苏厄德出发,一直到西北部的诺姆,除此之外还有许多支线,通往阿拉斯加腹地的冰天雪地里。埃迪塔拉德这个名字,就来源于当地土著的语言,意思是“遥远的地方”。

    18世纪到19世纪初,俄国人通过俄美公司进入了阿拉斯加,但他们只开发了相对温暖的南部海岸,对于广袤的阿拉斯加腹地,他们几乎一无所知。1867年,美国人买下了阿拉斯加,但同样对这片寒冷的不毛之地缺乏兴趣,只有少量的探险家对阿拉斯加的内陆进行着探索。但在19世纪接近尾声的时候,探险家们在阿拉斯加西北地区发现了黄金。无论是世界的哪个角落,黄金的吸引力都是无比巨大的。1898年,探险家们将这个消息公开,在一年的时间内,淘金的人便涌入了阿拉斯加。

    在当地原住民的带领下,淘金者们坐着狗拉雪橇,冒着严寒赶到了金矿所在的西北海岸,在北极圈附近建起了一座小据点,起名叫诺姆(Nome)。仅仅到了第二年,诺姆的人口数就突破了一万,这些人都是乘坐雪橇,通过埃迪塔拉德小径来到诺姆的,这也是埃迪塔拉德小径第一次为世人所知。

    诺姆的金矿(图片来自阿拉斯加大学)

    最初,雪原中的埃迪塔拉德小径在部分路段,路线并不固定,且沿途容易发生危险。1908年,阿拉斯加领地的政府决定派专人去勘察并维护这条小径,不止是为前往西北部的人们提供便利,而且还想趁机开发阿拉斯加的内陆。然而政府的努力却并没有换来太多的回报:诺姆当时探明的黄金储量并不多,很快就被采尽了,大失所望的淘金者们纷纷离去,埃迪塔拉德小径再度无人问津。

    但是到了1910年,一轮更大的淘金热又在阿拉斯加被掀起,诺姆附近重新发现了更多的金矿,而且在阿拉斯加腹地的鲁比以及欧菲尔等地,也发现了黄金以及其它的矿产。来自美国各地的淘金者以及各矿业公司的矿工们蜂拥而至,在阿拉斯加的内陆修建起了一个个据点和小镇。政府疏通的埃迪塔拉德小径终于排上了用场,成为这些矿业小镇与外界的唯一联络线,也是唯一的物资供应线。这条小径上唯一的交通工具就是狗拉雪橇。最初负责为淘金者和矿工们驾驶雪橇的是阿拉斯加的原住民,到后来,这些淘金者也学会了驾驶狗拉雪橇以及训练阿拉斯加雪橇犬的方法。

    早期淘金者坐着狗拉雪橇到达矿区(图片来自Northern Light Media)

    阿拉斯加雪橇犬(又叫马拉穆特犬)是常见的雪橇犬种类之一,它们的外形和西伯利亚雪橇犬(即俗称的哈士奇)非常相似,但体型更大,体力更充沛,只是速度稍慢。虽然它们对人类很友好,但和其它雪橇犬(比如哈士奇、格林兰犬和萨摩耶)相比,它们对别的动物攻击性更强,因此在很早的时候,它们就被阿拉斯加和加拿大北部的原住民驯化,除了拉雪橇之外还可以当猎犬,甚至可以围猎棕熊和海豹。

    阿拉斯加雪橇犬

    到了20世纪初,白人已经从原住民那里学会了阿拉斯加雪橇犬的训练方法,后来这些雪橇犬被引进到世界各地,在极地探险以及冰海救援等工作中发挥了很大的作用。可是,阿拉斯加雪橇犬在历史上留下的最光辉的一笔,还是发生在它们的故乡阿拉斯加1925年的一场冬季风暴里。

    暴风雪中的千里驰援

    1925年,阿拉斯加的冬季风暴比往常都要强烈,这场风暴让通往诺姆的航道提前上了冻,一艘前往诺姆的货船被迫中途返航。当时,诺姆附近的黄金已经又一次开采殆尽,大部分的淘金者早已离去,只有大约几百户人家共计两千人留在了那里。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诺姆城内的各种设施倒还算完备,过冬的物资也算是充裕,得知那艘货船返了航,小镇的大部分居民们虽然有点失望,倒也没有任何的惊慌。只有一个人除外。

    此人叫科尔蒂斯·维尔彻(Curtis Welch),是小镇上唯一的医生。他和手下的几名护士一起,在诺姆管理着一家小医院。这家医院是政府资助的,也是诺姆及附近几个小镇唯一的医疗机构。在1月下旬,一位因纽特人跑到医院求助,说他的两个孩子生了重病,快不行了。维尔彻赶到了这个因纽特人的家中,发现两个孩子得了严重的扁桃体炎。他尽力医治,却没能挽回这两条生命。他询问了孩子的母亲后得知,这两个孩子从发病到死亡只有三天时间。此时,维尔彻心中充满的并不是伤心或自责,而是深深的不安:单纯的扁桃体炎,不应该这么轻易就置人于死地,这两个孩子得的很有可能是白喉病——一种严重的细菌感染。

    维尔彻医生(来自阿拉斯加大学网站)

    由于医院设备简陋,维尔彻没法进行化验来证实他的猜测。他把他的想法告诉了几个护士,但护士们都觉得这不太可能,因为在阿拉斯加还从没出现过这种病。然而没过几天,一位白人的孩子也得了重病。这一次,维尔彻医生在这个孩子的喉咙上看到了白喉病典型的灰白色斑块,佐证了他的想法。

    维尔彻感到大事不妙。白喉病是一种可以致命的传染病,如果不及时加以控制,不仅患者会死亡,就连他们身边的人也会被感染。治疗白喉病,需要用到特殊的抗毒素和血清,而在入冬之前,医院的抗毒素和血清就用完了。当时他就给位于朱诺的阿拉斯加领地政府发去了电报,让他们向诺姆运一些抗毒素和血清过来备用,没想到提前到来的冬季风暴让航路阻断,那艘返航货轮上的物资里,就包括了维尔彻预订的抗毒素和血清。

    维尔彻赶快找到了诺姆的市长商量对策。市长听了维尔彻的汇报,也大惊失色,因为血的教训还历历在目:就在六年前,因为冬季缺少药品,一场普通的流感就将阿拉斯加北部的一个原住民村落变成了死村。流感尚且如此可怕,何况白喉病。根据维尔彻的推算,如果在两周之内找不到足够的抗毒素和血清,诺姆可能会重蹈覆辙。而且这一次也许会后果更加惨重:白喉病从没有在这个区域出现过,诺姆附近的原住民对它根本没有免疫力,一旦疫情失控,局面将不堪设想。

    市长和维尔彻一起向附近的城镇发去了求救电报,然而附近那些小镇也没有足够的药品。最终,电报被传给了阿拉斯加铁路公司的一家附属医院。这家医院有足够多的抗毒素和血清,但它的位置在南海岸的安克雷奇,距离诺姆有1600千米。如何在冬季风暴下,两周之内将这些救命的药品送到诺姆,成了一个难题。激烈讨论之后,人们想到,可以先用铁路将药品运到距离诺姆最近的位置,然后派出技术最高超的橇夫,通过接力传递的方式,将药品通过埃迪塔拉德小径的支线送往诺姆。

    药品运送路线及埃迪塔拉德小径各支线的示意图

    当时阿拉斯加铁路公司已经将铁路从安克雷奇修到了位于阿拉斯加腹地的城市费尔班克斯。然而,这条铁路基本是南北走向的,而诺姆则是在西偏北的方向。铁路沿线上距离诺姆最近的尼纳纳,距离诺姆也有1085千米。稍微幸运的是,那里正好有埃迪塔拉德小径最北的一条支线,但即便如此,狗拉雪橇按照正常速度也需要至少25天才能完成这段路程。就在大家还在犹豫不决,讨论这么做是否靠谱的时候,他们又收到了诺姆的求救信号:白喉病开始爆发了,已经有50人出现了症状,药品必须要在十天之内送到,否则诺姆甚至整个阿拉斯加西北部就完了。

    没时间再讨论了,安克雷奇的人们决定就按这个计划孤注一掷。数万袋药品被装上了火车,带到了尼纳纳,当地最优秀的狗拉橇夫尚农(绰号“野人比尔”)早已经带着狗拉雪橇就位。阿拉斯加乃至美国历史上最伟大的一次和时间赛跑的接力传递就这样开始了。尚农把用毛皮包裹好的药品放在雪橇上,然后驱赶着16只雪橇犬,快速向西而去,进入了风暴和极夜之中。在此之前,安克雷奇和诺姆都向沿线的村落和据点发去了电报,让当地人都知道了诺姆的紧急情况。于是,沿途的人们都为尚农敞开了大门,给他及他的狗提供热水、食物和毛毯。

    虽然尚农知道,每快一秒也许都会拯救一条生命,但他也很清楚自己和雪橇犬的极限在哪里。欲速则不达,在零下五十多度的低温下,尚农凭经验掌握着最佳速度。在雪橇犬的体能接近透支的时候,尚农跳下雪橇,和雪橇犬一起在雪地里跑动,不仅激励了雪橇犬,也保持了自己的体温。到了托洛凡纳,下一位橇夫已经等在了那里,尚农把药品交给了他,也给他传递了经验。随后,下一位橇夫接替了尚农,向西疾驰而去。就这样,从尼纳纳到诺姆,技术精湛的橇夫们展开了昼夜不停的接力传递。

    在沙克图里克,第17位橇夫萨帕拉接过了药品。萨帕拉是参与行动的所有顶尖橇夫里最有声望的一位,参加过冬奥会。他就活动在诺姆附近,当时另一个计划就是把药品空运到他的驻地,让他带着药品直接驰援诺姆,但因为空运的危险性太高而作罢。他负责的沙克图里克到戈洛文之间的路段是最艰难的。那里是冬季风暴最严重的区域,而且接近零下70度的气温低过了药品的承受极限,药品随时都有损坏的危险,必须尽快抵达下一个站点戈洛文。

    萨帕拉和他的雪橇犬(图片来自Northern Light Media)

    萨帕拉的线路示意图

    为了节省在路上的时间,萨帕拉决定改用体力稍差但是速度更快的哈士奇,并且在途中要从冰封的诺顿湾海面上直接闯过去,以避免绕道以及崎岖的山路。萨帕拉和他的哈士奇们迎着时速105公里的大风,用尽力气径直冲过了诺顿湾,最终在药品冻坏之前赶到了戈洛文。然而,萨帕拉的领头犬东乡却在诺顿湾上的冲刺中耗尽了体力,并被冰渣划伤,抵达戈洛文之后就再也没有拉过雪橇。戈洛文的人们给东乡戴上了一块形似奖牌的项圈,来表彰东乡的优秀表现,这个项圈就是现在的埃迪塔拉德狗拉雪橇比赛的金项圈的原型。

    抵达戈洛文的东乡(Togo,名字来源于萨帕拉的偶像,日本名将东乡平八郎)

    在20位橇夫以及150条雪橇犬的努力下,原本在夏天都要花25天才能走完的路程,在冬季风暴和极夜中,只用了五天半的时间就被跑完了全程。2月2日,最后一位橇夫的领头犬巴尔托将载满药品的雪橇稳稳地停在了诺姆的市中心。不久之后,又有第二批药品被从尼纳纳运到了诺姆。

    负责最后一程的挪威裔橇夫卡森和他的领头犬巴尔托

    有了这些来之不易的药品,维尔彻医生成功地将疫情控制了下来。最终,这场原本有可能让诺姆遭受灭顶之灾的白喉病,只导致了7人死亡。这一场狗拉雪橇的接力,被人誉为阿拉斯加奇迹,也被叫做“1925年血浆驰援”或者“救援大竞速”。埃迪塔拉德小径及奔跑着小径上的雪橇犬们一举成名,当地人训练的雪橇犬后来在二战中被招进美军,编入了驻守格林兰岛的极地救援队。

    1925年救援路线及药品接力传递点示意图

    从伟大奇迹到盛大赛事

    诺姆的这次危机也让阿拉斯加领地的政府汲取了教训,在那场冬季风暴之后,他们开始大力完善通往各个居民点的道路交通系统,并且兴建了很多飞机场。在交通更加通畅之后,阿拉斯加吸引来了更多的渔民和矿工,这个领地的人口数目不断增加,它的经济地位也不断攀升。终于在1959年,阿拉斯加达到了建州的标准,作为美国第49个州加入了联邦。建州之后不久,北极圈内发现了大量的石油资源,从此阿拉斯加成为了美国的最重要的产油区,其道路交通系统也因此得到了很大的改善。不过,狗拉雪橇这项阿拉斯加的传统文化,和埃迪塔拉德这条小径一起,在交通逐渐多样化之后,被人冷落了。甚至有些原来只能通过狗拉雪橇进出的村落,在公路或铁路修通之后,竟然连一个橇夫都没有了。

    阿拉斯加的输油管道

    1967年是美国获得阿拉斯加的第100周年。这一年,阿拉斯加州政府向社会征集评选本州历史上最重要的历史事件,1925年这次救援行动毫无意外地名列前茅。这时,政府中有人提出,阿拉斯加应该做点什么来纪念那次伟大的救援。其中一个官员提出,要让人们永远记得雪橇犬以及埃迪塔拉德小径在那次事件中所作出的贡献,因此他提议,举办一场狗拉雪橇大赛,让当下全世界最顶尖的橇夫和极限运动员齐聚一堂,重走当年的路线。

    他的提议受到了青睐,但有一个问题:当年救援走的那条路线太过于偏远,沿途人烟太稀少。在那条路上举行大型比赛,不利于宣传,也不利于转播。于是又有人提出,沿着埃迪塔拉德小径的主干线进行比赛。埃迪塔拉德小径的主干线要经过安克雷奇这样繁华的区域,通往当年被救援的小镇诺姆,还要通过阿拉斯加腹地的一些经济不太发达的区域,包括当年发现了金矿的欧菲尔和鲁比等地。这样,既有利于赛事的宣传,又追思了历史,还能带动内陆地区的经济,可谓是一举三得。

    这个提议被采纳了。阿拉斯加政府尤其看中了第三点。那一片区域在金矿枯竭后,经历了严重的人口流失,经济萧条不堪。有一些小镇,比如欧菲尔,被彻底地遗弃,成为了“鬼镇”。由于远离繁华的区域和劳动力的缺失,剩下的小镇获得的关注度甚低,几乎得不到任何外来的援助,基础设施退化严重,教育也跟不上。如果能通过一项世界级的赛事,将人们的目光汇聚到那些小镇,就可以帮助它们重振经济。

    阿拉斯加被废弃的矿业小镇(图片来自Culture Trip)

    经过几年时间的准备和具体的路线规划和清理,第一届埃迪塔拉德狗拉雪橇大赛在1973年展开。此后,这项比赛成为了一年一度的狂欢节,也是阿拉斯加最有名的体育赛事。这项比赛不仅让人们重新认识了埃迪塔拉德小径这条在阿拉斯加历史上举足轻重的道路,也在交通逐渐发达以及机械化雪橇大量投入使用的冲击下,维护了阿拉斯加的狗拉雪橇文化;沿途的小镇,也因为赛事举办获得了更多的关注,有的还成了旅游景区,为当地带来了额外的收入。

    1978年,美国的国家公园署新设置了“国家历史步道”的项目,埃迪塔拉德小径因其在阿拉斯加的原住民文化、早期开发以及那次伟大救援中起到的作用,被列为第一批次的四条国家历史步道之一,成为受联邦政府直接保护的历史遗迹。

    纽约中央公园内纪念1925年诺姆救援的雕塑,原型是跑完最后一段53英里的领头犬巴尔托,它于1933年去世后被做成了标本,收藏在克利夫兰的一家博物馆

  4. 感谢导演,演员,还有特效给我们带来这么感人的故事。

    先看看历史留给我们的记载

    男主从1出发穿过诺顿湾到达 Shaktoolik 也就是红叉的地方遇到从努阿托出发(火车把血清送到此地)的雪橇手,接过血清后马上返程,再次穿越冰面裂开的诺顿湾到 Golovin 也就是黄色叉的地方交给下一位雪橇手,接力最后送到诺姆。而记者只是拍下了当时最后送到的雪橇狗 Balto ,所以在当时的美国报纸报道的主要是 Balto ,包括在纽约中央公园里面雕塑都是 Balto 。其实电影里面表现出来主角应该也确实是Togo, 而且Togo的聪明,直觉都远高于其他狗,从冰面上对裂冰的判断,风暴里面看不见路,下山在悬崖上等等镜头都可以看出,当然几次逃出房间狗圏都体现出无与伦比的聪明。男主跑的这段路程是260英里,大约420公里,也是最难的路段。电影只有2小时左右,但是实际是跑了4天半,中间为了赶路只休息了5个小时,在-50度反而风暴天,爬山过海,真的不是常人常狗可以做到的

    男主的责任感,勇敢,真的不亏是挪威著名的雪橇手,作为在东北-30度过了冬天的我,明白在那种环境下真的是九死一生,人性的光辉,还有多哥身上表现出远比很多人都忠诚,勇敢的特性都使得整个片子充实饱满。在诺顿湾冰面的特效也是非常出彩实际冰面的路途是比较远的,电影只是表现了一个长镜头,实际冰面几十公里。

    跨年之夜看到如此好的片子感动不已,再看看家里的那个“拆家专家”二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