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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小时谍报战 36 Hours(1965)

简介:

    乔治·希顿编导的上乘战争片,剧情重点不是一场战役,而是一场布局精妙的心理战。剧情描述美国情报员杰佛逊·匹克在诺曼第登陆战前两天被德军绑架前往德国巴伐利亚。当派克从昏迷中转醒,发现他置身于盟军的一家医院中,而且此时战争已经结束,他还有了一个妻子叫安娜。精神病医生华特·格伯要跟匹克讨论他的失忆症,其实是想从他口中套出诺曼第登陆的军事情报。在关键时刻,匹克发现了这原来是一场骗局,乃跟德军玩猫捉老鼠的斗智游戏,最后更在格伯协助下逃回盟军阵地。悬疑性浓厚的情节始终掌控着观众的好奇心,三位主角詹姆斯·加纳、爱娃·玛丽·森特、罗德·泰勒也都表现出色,可惜压轴的逃亡动作戏拍得比较一般。

演员:



影评:

  1. 1965年的黑白老片子。本来下载了很久,一直没有时间看,周末偶然翻出来,谁知一看就被深深吸引住了,觉得那情节设定,人物刻画比起现在的很多片子也是强了许多。


    片子描述一名美国谍报员在诺曼底登陆之前两天被德军绑架,德军的心理医生伪造了一个盟军的野战医院,给他眼睛注射了药水,造成花眼的假象,并将其头发染成花白,伪造未来的报纸,还给他找了个作护士的老婆,谎称谍报员昏迷了六年,战争早已结束,盟军占领了德国,而现在已是1950年,并有实时的报纸作为证据,还和德国负责盘问盟军确切登陆地点的心理医生交了朋友。在错乱的时间和空间中,任何经验丰富的谍报员都在最初的惊诧与错失时间的懊悔后,逐渐接受战争已经结束这一事实,并在欣慰战争胜利的时候顺便说了和同事打赌在诺曼底登陆需要多久才能胜利的事情,当然,对谍报员来说,这在“1950”年并不是什么秘密。最后一个偶然机会,谍报员偶然看出了破绽,与德军也玩起了心理战,最后在德军心理医生的帮助下逃到了瑞士,与女护士两人也假戏真做,最终成了真的一对。

    这部片子让我感到惊喜的是,创造性地制造了一个“未来时空”,周围的所有人,所有事情,你读到的所有报纸,书籍,你几年的病历,你能收看到的广播,你的头发,你的视力,都给你制造了一种假象,认为自己已经失忆,过去的几年居然成了空白。让受盘问的人不自觉地放松警惕,并在轻松的氛围下泄密。比起传统的严刑逼供来说,这种手段实在是高。三十年以后的“楚门世界”也描绘了这样一个“假象空间”,可惜已经是在炒冷饭了。
  2. 同样是伪装成另一种生活,《36小时谍报战》与《楚门的世界》有相似之处。它们都隐藏了原本的生活。

    《36小时》将正在进行的战争伪装成战后,将德国人伪装成美国人,又以疗养院的假象替代战争监狱。《楚门的世界》隐藏了更大的世界,留给主人公一个几十年也无法离开的乐园/监狱。

    对于电影观众而言,楚门的“主题公园”是隐喻式的,它与其它地点之间的联系是虚假的,它是世界的缩微模拟。对于电视节目制作者而言,主题公园是转喻性的,它与收视率、经济效益和声誉密切相关。对于电视观众而言,楚门的主题公园投射了他们对自身处境的态度,是具有隐喻性的事物。对于楚门而言,“主题公园”一开始是完整的世界,后来是被戳穿的谎言。整部电影描述了它如何从完整世界裂变成意识形态幻景。

    而疗养院是观众眼中的圈套,转喻性的所在。它是战争中的一个阴谋,关联着那场已成定局的事件里其它可能的走向。它还关联着骗局设计者的成败。纳粹为此必须伪装成自己的敌人,而且假装敌人已经胜利。但这种伪装的胜利,何尝没有投射着厌战的情绪?在这个意义上,这个骗局本身带有隐喻性。对于被设局的男主人公而言,德国人向他灌输他患有遗忘症(精神创伤)的观念。他一度放弃了相关的事实,而被权力和意识形态所掌控。这是我所理解的转喻性。

    最意味深长的两个人是护士和国民冲锋队员。前者最初作为诈骗者,将个人在集中营的亲身经历编入了圈套。她提供了编织在谎言中的历史真相,这个真相没有被掩盖。后者则是明码标价的买卖人,将个人在现实中的真实欲望编入了“忠诚的”巡逻行动。他提供了谎言中的心理真实。对观众而言,这个真相同样是赤裸的。

    就这样,《36小时》是战争中的真人秀,《楚门的世界》是和平时代的间谍片。

  3. 美国情报员杰佛逊·匹克(詹姆斯加纳)在诺曼第登陆战前两天被德军绑架前往德国巴伐利亚。当派克从昏迷中转醒,发现他置身于盟军的一家医院中,而且精神病理科医生华特·格伯(罗德泰勒)告知他,战争已经结束好几年,德国已经战败。他有了一个妻子叫安娜(爱娃玛丽森特)。并要跟匹克讨论他的失忆症问题。其实是想从他口中套出诺曼第登陆的军事情报。在关键时刻,匹克发现了这原来是一场骗局,于是跟德军玩猫捉老鼠的斗智游戏……
     
    影片整体质量一般,角色设计存在重要缺陷。如果说精心策划这场骗局的德国医生的深厚的美国教育背景尚可以不必深究的话,那么爱娃玛丽森特扮演的护士一角无论如何让人难以理解。难道诺大的德国竟然找不到一个会说一口流利英语的效忠纳粹的本国女人,而非要从集中营里挑出一个犹太人去冒险?当然,导演也许曾经意识到过这个问题。但是他又能如何呢?如果不是一个犹太人,那么最终帮助主人公逃亡的后续情节就不会发生。所以他实际上是为了一个更大的自圆其说,而迫不得已牺牲掉了一个相对小的。
     
    暂且抛开角色成败得失不谈,这片的悬疑手法,也就是主人公如何发现失忆是一场骗局,还是给我留下深刻印象。在影片开始,主人公在向上级汇报工作时无意间被黑板夹伤了手指,还流了血。当时他没有在意,而观众也没有在意(至少我没有在意,虽然隐约间觉得有些突兀)。影片继续,情节过半。就在他已经对德国人精心布置的失忆骗局深信不疑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的手指伤口未愈。于是恍然大悟!
     
    我在想,这种悬疑手法似乎应该属于纯粹电影式的吧?如果将上述情节转移到小说当中,试想,作家会如何处理主人公无意间夹伤手指,和无意间又发现中的这个“无意”呢?很困难。因为当他落笔写下“突然,他低下头,看见自己的手指……”等诸如此类的语句的时候,就已经是一种有意识的思维引导了。而这种引导实际上是剥夺了读者的亲身参与感。他们无法像看电影那样同主人公一起去恍然大悟。类似的例子。在弗兰兹朗的经典影片《M是凶手》中,当卖气球的盲人老头听到路过的彼得洛吹的口哨时,他突然回想起当天和遇害小姑娘在一起的人吹就是这首曲子,于是赶紧呼唤同伴去跟踪……这段情节也同样是纯粹电影式的表达。因为小说家如何将彼得洛吹的曲调用文字表现出来呢?难道他直接写“吹的是什么什么什么,结果导致老头突然回忆起当天……”?那实际就和上面的例子一样,让小说情节变得索然无味了。
     
    相反,有些经典的文学作品的精彩段落也是电影无法传递。比如鲁达怒打郑关西。施耐庵用了:
     
    “扑的只一拳,正打在鼻子上,打得鲜血迸流,鼻子歪在半边,却便似开了个油铺∶咸的,酸的,辣的,一发都滚出来。”
    “提起拳头来就眼眶际眉梢只一拳,打得眼棱缝裂,乌珠迸出,也似开了个彩帛铺的∶红的,黑的,紫的,都绽将出来。”
    “又只一拳,太阳上正着,却似做了一全堂水陆的道场∶磐儿,钹儿,铙儿,一齐响。”
     
    而这段故事被改编成电影或者电视剧之后,导演能否用镜头将鲁达这三拳的差别,也像小说文字中油铺、彩帛铺、和全堂水陆的道场那样生动传神地表现出来呢?或许,只有第二拳所导致的郑屠脸上的红黑颜色,剧组的化妆可以稍微帮帮忙。而道场和油铺,导演就实在无能为力了。如果非要生硬插入相关的画面和声音,那很有可能使电影就变成一部喜剧片。显然,在这个例子中,镜头将文字描写的动作具象写实化后,不可避免地失去了的原作的神韵。
     
    可见,电影和文学有共通的地方,但是也有属于各自独有的美学特征。一部改编于经典文学原著的电影,很有可能就不是一部好电影;而相反,一部二流小说却可以被伟大导演拍摄成经典作品。比如希区柯克的《39级台阶》。因此,这就要求我们在看电影的时候,除去关注故事情节,人物塑造、摄影等等要素之外,也要留意观察导演是不是在用镜头说话,是不是在试图用纯粹电影的方式的去讲故事。而他呈现出的效果,是不是真的比通过其他艺术形式来的更好等等。只有这样,你才叫看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