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me New

和谐 ハーモニー(2015)

简介:

    故事发生在二十一世纪初年,一场浩大的灾难让“生府”取代了原有政府,成为了国家最高领导组织。经过死亡的洗礼,人们开始格外重视生命的重要性,于是,政务在居民们体内植入了“WatchMe”设备,以检测和介入他们的健康状况,这也就意味着,身体不再是属于个人的所有物,而是被列入了国家管理的范畴,自杀更是无可饶恕的重罪。

演员:



影评:

  1. (长文预警,内含大量杂谈和主观意见)
          (主要评价动画,至于更多主旨等内容,个人让给原作书评)

          这部由科幻小说改编的动画电影《Harmony》(中译《和谐》),讲述了在人人生来便由政府植入医疗健康系统“Watch me”,不再有病痛的未来日本,两位女主雾慧和御冷与命运抗争的故事。设定上颇有些类似之前同为反乌托邦题材的的《心理测量者》,人设有点像《罪恶王冠》,主题曲由EGOIST演唱。

          这部片子的元素很多,作为萌豚,可以看两个女主百合,外加各种福利镜头;对于喜欢原作、硬科幻的观众来说,原著小说得过日本SF大奖,丰富考究的设定和庞大的世界观十分引人入胜。话说这么黄暴血腥的片子竟然是全年龄……我作为一个成年人(?),看到女三号捅自己脖子的时候都受到了极大的震惊(那演出真是赞)。

          影片开头有一段非常精彩的女主一行沙漠飞车击落飞机的场面(机体设计都非常棒),令我有种要开启好莱坞大片模式的错觉。然而之后并没用什么恢弘的大场面,结局高潮甚至给我一种文艺片的感觉。想想某只能成为粉丝片的《业火的向日葵》,以日本现有的特效技术与资金水平而言,想和好莱坞大片抗衡暂时还是天方夜谭。Harmony的作画对于剧场版动画来说虽然只能算中规中矩,但靠日本电影细腻的传统,在原作扎实的基础上发掘了一些哲理,好好讲完了故事。

          Harmony作为由科幻小说改编的动画电影,又显得有些另类。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相较于原创的《心理测量者》和漫画改编的《攻壳机动队》等作品,科幻小说改编的动画给人一种“卖世界观”的印象,按大冢英志的说法是与上世纪80年代的“物语消费”的动画契合的。而对于受过后现代主义与“大物语的衰退”的洗礼,“数据库消费”的轻小说接过漫画和galgame的接力棒成为改编主力军的今时的动画来说,似乎是不合时宜的。而当我看完整部影片,发现仍然是是后现代主义中解构的手法在发挥作用。

         当结尾女主的上司以及统治世界的幕后领导者恳请女主雾慧拯救世界时,女主雾慧只是淡然地说,我对拯救世界没有兴趣,最终整个世界变成了一个由“Harmony”控制,所有人都没有意识仅作为社会的一部分而存在的,御冷所追求的“所有人都幸福的世界”。这就是典型的解构主义。影片一开始没有选择介绍世界观,而是直接开始了高节奏的剧情,观众只能剧情推进中慢慢理解,时而发出“原来之前是这样”的感叹。而且到最后仍然让观众云里雾里的地方也是有的,这也和早期脱离“物语消费”不再以世界观为重点的动画作品(如EVA)有共通之处。

          整个故事也不再有正义与邪恶的截然对立,每个人物都展现出了复杂丰满的个性。在东浩纪的《动物化的后现代》中,轻小说被看做是与作为文坛主流的自然主义文学相对的写作环境(而非小说类型),那么可以说Harmony是科幻轻小说吗?答案是否定的。这也使我对科幻小说产生了新的认识。反观轻小说,很多读者甚至作者仍然的轻小说的概念和本质有很大误解,使得整体水平与影响力仍然不高。当然大多数代表性的轻小说还是合格的。

          说回Harmony,这次的媒体协作(科幻小说与动画)之所以可以说是成功的,在于它们之间是互相影响的关系,因而结合的非常好。漫画改编的日本电视剧数量庞大却经常遭遇收视率和口碑的双重滑铁卢,导演肯定会说:“电视剧有电视剧的章法,肯定要进行改编”。话是没错,但看看Harmony这样优秀的媒体协作作品,就知道这是站不住脚的了。真正的原因是,很多资历不够的导演自己想做原创却苦于不能保证收视率而得不到上层批准,转而改编有粉丝群支持的漫画,却行自己的原创作品借尸还魂之实(很多导演甚至没看过原作)。作为媒体的动画,也许是与轻小说合作惯了的原因,对于人物刻画方面已经驾轻就熟了。比起剧情,给我们留下深刻印象的更是人物,这也是和作为“人物小说”的轻小说有共通之处的。人物刻画对于作品内涵的巨大影响,拿国内陈凯歌导演的《道士下山》来说,人物说的一些台词看似很有哲理,却发现人物是扁平的,是导演手中的人偶,替导演说出导演想说的话。只有当每个人物都是复杂的,小说才能称之为小说,电影才能称之为电影,否则只能叫语录。

          如果说《心理测量者》作为原创动画在人物刻画上略显薄弱(角色们不时沦为某爱的战士装逼卖萌的人偶),同样改编自科幻小说的《自新世界》则在“卖世界观”的同时只能说兼顾到了人物(世界观归功于原作,不要忘记了这是一部动画作品)——那么对于Harmony来说,最大的亮点便是完成了媒体协作的突破。Harmony的导演可以自信地说:“动画有动画的章法。”

          如果将来这片子放到B站之类的地方,一定会有很多观众出来说“看不懂”(当然我很希望被打脸)。诚然,Harmony有其晦涩的地方,但作为一部商业影片,剧情绝非超出了一般观众的理解能力。这也与某一两个视频网站无关,从《泰囧》到《港囧》,以及看似特效片实则喜剧片的《捉妖记》,上个季度B站最火的番竟然是《不存在黄段子的无聊世界》(对影片本身并无否定的意思,仅为分析市场现状举例)。虽然个人对于这些挠痒痒让你笑的所谓“喜剧片”越来越难以发笑了,但它们市场的扩大有其社会历史原因,很难去批判。但另一方面观众对于严肃电影的审美水平下降确实值得警惕。独立电影导演贾樟柯说道,《山河故人》里有一个情节是多年未归的儿子回来给姥爷奔丧,下跪的时候反应有点慢,母亲一下子把儿子推到地上,有观众就不理解,说这么多年没见了,妈妈应该很爱护他才对啊?这就是对复杂一点的人的感受麻木了。孩子回到家都不叫她妈妈了,妈妈又启发又诱导最后他才用上海话叫了一声妈妈。作为一个母亲她可能没有抱怨吗?这里要分析的话就不是一篇文章的事了,可以从现代社会单向灌输给人的slogan说,可以从我国年轻人的横向情感缺失说,等等。但我要强调的是,某些看番只看几部人气排名高的番,什么都看不懂,阅片量没几十部的伪宅,却天天叫嚣动画药丸,这是一种什么心态?痞子说五年动画现有的制作模式要维持不下去了,却被他们说成预言动画药丸,这和说玛雅人预言世界毁灭有什么不同?(抱歉离题了)

          最后还是提一下与影片主题相关的东西。影片附赠了一张卡片,用手机扫描之后能看到泽城美雪姐姐(雾慧CV)朗读一段原作的短片。看完我才清楚,最后女主雾慧并没有和御冷殉情,而是为了“保留ミアハ(御冷)原来的样子”杀死了她,自己选择了和整个世界一起失去了个人意志。 Watch me系统里雾慧的石碑上显示了她最后的意识:
     
         再见了,我自己。
         再见了,灵魂。
         我们已经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了吧。
     
         主题曲响起,观众们沉浸在悠久的余韵当中。社会、个人、意识、死亡……无数的疑问交织在脑海。最后这个故事究竟是反乌托邦还是乌托邦呢?作者想告诉我们什么?看,你不喜欢被洗脑,却主动想要接受所谓“中心思想”和slogan。作者成功地向我们抛出了问题,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作品也完成了一半。

           啊咧,那剩下一半呢?
  2. <%@ page language="java" contentType="text/html; charset=UTF-8" pageEncoding="UTF-8"%>
    <!DOCTYPE html PUBLIC "-//W3C//DTD HTML 4.01 Transitional//EN" >
    <html>
    <head>
    <title>objection(异议)</title>
    </head>
    <body>
    <div id="anime">
    <density>惊艳的动画效果</density>
    <p>
    四度难得做一部商业动画,自然得要好好期待一番,这部动画作画和3DCG的表现都可圈可点。留给我最深印象的,还是吉安自尽的一段,那种震撼的表现力表明着四度依然是那个四度。
    这是一部“废话”过多的动画,对话是推动剧情发展的主要要素。在动画里如何通过画面传递语言其实是一个很大的难题,静止场景的大量运用会使的观众很无聊,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这部动画使用的方法和新房十分相似。
    当然我说的不是45度回头,而是镜头的运用。
    本作的对话镜头总是移动的,比如图安和吉安对话的那个场景,镜头绕着两人不停地打转,其实两人的动作幅度是很小的,但由于镜头在不停移动,所以不会让你太快产生疲倦。而吉安自尽一段的镜头也是十分巧妙。
    当时的镜头是停在图安手边的杯子上的,最开始血滴进去的一个画面会让观众下意识地以为是血液是图安流下的,但是紧接着画面切向的是图安惊讶疑惑的表情,表明她并没有受伤,发现与预料不相符的情况使得观众心理出现了落差。紧接着是血液溅向服务生的场景,这时我们可以猜到是吉安撒出了血,在通过这一长段铺垫之后画面才扭向吉安。而图安刺进WatchMe的场景作画也非常优秀,一瞬间的爆发力可谓惊悚。
    这个场景与观众的惯性思维明显是相逆的,这种场景的运用手法提高了观众的心理期待度,所以在最后表现出来的效果就显得十分震撼并具有压迫感。
    这部动画中的叙事始终保持了这种高水准,实在是厉害。
    四度的作品一向拥有着极高的美术性,本作也不例外,3DCG的运用使得动画用了一种全动画的流畅感,整体的3D也保持了高水准,完全回应了期望。
    <!--真感人。-->
    <br/>
    redjuice的人设我很喜欢,金属感和现代感都非常适合科幻的背景而动画的还原度也非常高。虽然米亚哈总让我出戏到樱满真名和楪祈,不过这并不是很重要。
    本作的美术、背景和摄影水准也很高,东京和巴格达的设计都很优秀,比如,东京的高层建筑都是胶囊状的外形,表面的红色装饰物应该暗示这人体血管,强烈的日光使得整体的色调也偏亮,烘托出的充满压抑感和不协调感的氛围效果出众。
    声优的表现极为亮眼,美雪太太的音色太具辨识度,本来我以为会对我的观影体验产生一定的影响,不过最后给我的感觉却是相当契合的。上田丽奈的表现更是让人惊喜,米亚哈朦胧神秘的气质表现的十分到位,你怎样能想象在另一部带有科幻要素的动画《Dimension W ~维度战记~》里她是那个萌妹子机器人米拉?aya呸的演绎也十分到位,虽然这是三人中最普通的那个女孩,嘛。
    本作的音乐依然十分合适,池赖广做这类动画的音乐也不是生手了,没有喧宾夺主,而且并不枯燥烦闷。
    </p>
    </div>
    <div id="story&character">
    <monster>说谎的孩子</monster>
    <p>
    对于人类来说,究竟是用感官接触到的事物更加真实,还是想象更加真实?
    这不是这部作品以及这篇文章的讨论重点,不过“伊藤计划”已经出来的两部作品中都有牵涉到这部分的内容。
    按作品本身的说法,米亚哈是“chrisma”式的人物,就类似于题材相似的另一部动画作品《psycho pass》中的圣岛桢护。但首先不论她口中的大量引用和术语,其实她的行为本质是荒诞并且幼稚的。
    在吉安和图安的对话中,吉安提到米亚哈接触图安是因为“她想找到朋友”,而图安回应“她想找到的不是朋友而是同志”。
    从这里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出来,图安对米亚哈是有着观念上的认同的,再加上作品里反复重复的“自己被抛下了”,“无论是吉安还是米亚哈,都没有来这边呢”这类台词,可以推论出图安对米亚哈是有着愧疚心理的,并有着跟随米亚哈的倾向。米亚哈对于图安来说是“信仰的对象”。
    而那时的米亚哈是什么样的?她向图安与吉安灌输的是“死亡才能从理性社会中获得自由”,“搭建在WatchMe基础上的社会根基非常脆弱”的这种颇为消极并且具有煽动性的思想,而她大量引用的书籍与合理的理论只是在将自己的行动合理化。
    所以图安接触到的米亚哈只是假象。
    为什么这么说?在结尾处,图安见到米亚哈的时候,她才发觉“米亚哈并不是想报复人类”,这时她认识到自己对米亚哈有着认知的错误。
    米亚哈的目的是“人类的和谐”,但她在之前的行为却是有着“毁灭人类”的暗示的,两者之中必有一者是虚假的,或者两者都是。
    米亚哈在日本的时候,她自杀的行为是对理性社会的反抗,而其本质是逃避。
    而米亚哈通过自己的行动来吸引“觉得自己没有归宿”的图安的行为是其本能地追求认同的行为,在这个过程中其实米亚哈也追求着社会性的人格,米亚哈通过伪装来获取安全感与认同感,也是一种逃避。因此,无论是米亚哈颇具神秘主义感的言行以及诞生的“百合”的情愫,都给我一种孤独得幼兽互相舔舐来获取温暖的感觉,米亚哈本人的幼稚、孤独以及以“不想长大”为名义对理性社会的社会性塑造的反抗都因为追随者的存在而显得合理。
    因此,《少年维特的烦恼》杀了多少人并不重要,福柯的社会学观点也不重要,因为米亚哈大多数时候只是在陈述其内容,或者说,这个故事背后的掌控者通过米亚哈的口将这些信息给了我们。但是剧中的人物并没有思考,至少米亚哈说出这些东西并不是要让人物思考,解决这些社会问题不是这部作品的主旨——“观看一个可能出现的人类的结局”,这才是。
    而米亚哈想要通过脑科学技术想要让全人类走向“和谐”,其本质还是逃避,相比之前来说,这时她的行为明显表示出了对个人“意识”的否定,“和谐”将人类塑造成为完全“公共”和社会性的理想公民,对于一直在孤独地逃避的米亚哈来说,让全人类陪同自己一起回归“无意识”毫无疑问是比自己一个人走向终结更具吸引力的选择。
    米亚哈足够聪明,所以她呈现在她的“信徒”面前的只是一个假象,这个假象经由他人的认同感与想象力的修饰,而变成了比现实更加真实的“chrisma”式神性存在。
    <!--那么想象和现实哪个更真实?-->
    </br>
    正是因为一直在逃避,所以才显得如此孤独。
    这个故事很单纯,就像一开始的系统上所显示的文字那样——“这是一个失败者的故事”,“这是一个逃亡者的故事”。
    <!--那么究竟谁才是那个失败者和逃亡者?-->
    图安?
    <!--还是米亚哈?-->
    </p>
    </div>
    <div id="sciencefiction">
    <Homogenization>科幻动画的物语</Homogenization>
    <p>
    最近几年,日本动画中的商业科幻作品还是挺多的,就拿题材相似的来说,剧场版《壳中少女》系列、伊藤计划,TV的《罪恶王冠》、《psycho pass》以及今年可期的《铁甲城》等等作品都有着同质化的倾向。
    要素涵盖蒸汽朋克、赛博朋克和反乌托邦,但这些作品无论是原创还是改编,最后都没绕出《美丽新世界》、《1984》和菲利普·迪克几十年前就留下的圈子,最后能决定作品成败的重点,还是被压在了作画和剧情上。
    所以讨论这些商业科幻动画的深度远远不如讨论它们好不好看实在,毕竟押井守和大友克洋水准的片子还是可遇不可求的,而且即使是大师,也难免会有“形式大于内容”的毛病。
    《harmony/》是一部台词过多而显得冗赘的动画,而且流程过于单调,插叙很多。虽然镜头语言和爆炸的信息量很大程度上掩盖了这些不足,但就作品的完成度来讲,实在不算太高。
    毕竟,除了科幻粉丝,谁会愿意花两个小时坐在电影院看一部既没什么打斗和爆点又全篇都是对话的枯燥电影呢?
    圆城塔在提出伊藤计划的时候一定是有自己想要推广旧友名声的野心的,但是最后做出来的作品却显得很尴尬。
    作为商业作品显得过于枯燥或者晦涩,作为科幻作品又显得有些潦草。
    《虐杀器官》还没出来,不过manglobe社在倒闭之前做过的科幻动画(《Ergo Proxy》)十分的硬核,是典型的“不想卖钱”的作品。作为科幻粉丝,我是相当期待《虐杀器官》的,但是m社的作画比wit和四度差一筹也是不争的事实,再加上亏到破产的惨烈事迹,这部作品在商业上能取得什么样的成绩实在堪忧。
    因为某些作品和公司的先例,现在观看各种日本商业科幻动画总是让我提心吊胆,因为我总是对作品充满了期待的,但最后的结果常常都并不如意。谁知道再过两年,那些还坚守着科幻动画作品的人和公司会不会改变呢?是会更好,还是更糟糕?
    <!--毕竟只有创作者存在,才有作品。-->
    </p>
    </div>
    </body>
    </html>
    (P.S. 本文用的是用的是仿照标签语言html的伪代码格式,不能通过编译。)
  3. 故事发生在二十一世纪初年,一场浩大的灾难让“生府”取代了原有政府,成为了国家最高领导组织。经过死亡的洗礼,人们开始格外重视生命的重要性,于是,政务在居民们体内植入了“WatchMe”设备,以检测和介入他们的健康状况,这也就意味着,身体不再是属于个人的所有物,而是被列入了国家管理的范畴,自杀更是无可饶恕的重罪。 雾慧Tuan(泽城美雪 配音)、御冷Miach(上田丽奈 配音)和零下堂Cian(洲崎绫 配音)是三位对现存制度产生了疑虑的少女,在弥迦的带领下,她们准备自杀以挑战制度,可是最终弥迦死了,计划失败。一晃眼多年过去,雾慧和吉安重逢,与此同时,全国各地发生了数千起集体自杀的案件,而这背后的真相和弥迦当年的死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诚然,Harmony有其晦涩的地方,但作为一部商业影片,剧情绝非超出了一般观众的理解能力。可能稍有影片观赏经验的同学会说是“反乌托邦”片,也可能有人说这是“反战片”,赞同Miach和那个秘密结社分裂的激进派说的人类要达到和谐,毕竟如今反战片都在追求不再区分国家和种族,全球人类大同,这样战争就会消失。还有的同学会说这是“青春片”,三位少女有各自的成长道路,但是会疑惑Miach的观念反复跳跃变化,还有作为螺旋生命检察官的Tuan到底是支持哪一方的。

    对乌托邦与反乌托邦辩证方式的展开和后现代主义内容的处理方式,在现实和记忆的交织中展现了御冷从无意识到有意识再到做了实验后的无意识的一个复杂的思想变化过程,可能不了解这种倒序插叙手法的观众按照顺序去看可能会疑惑:御冷到底是赞成人类该有自由意志还是不该有自由意志?所以最后说雾绘遇见御冷一边跳舞一边诉说乌托邦理想的时候不禁得问了一句:你其实不是为了复仇,是希望世界和平的吧?因为她之前一直存在自我意识并且周身的人也是存在自我意识的(只是被社会压抑了,政府并没有完全夺取人类的意识),她理所应当地认为御冷遭到了人类实验这样残酷的对待会激发出她的对抗意识(参考卡婊的《生化危机》),对这样的虚伪的乌托邦说“不”,而她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消除这样的反社会倾向(因为她的父亲正是因为在暴力中死亡的),这俨然一种女在亲情和友情中难以选择最后选择拯救人类的政治正确的故事模式,正如楼主所说的我们容易陷入预设的价值观中。可是伊藤计划偏偏不让我们来个“大团圆”或者“救世主”的故事结局,况且他也不是为了探讨这个的。我们常说电影各种光鲜亮丽的人物事物形象是一层,各种人物事物形象背后的寓意是深一层,往往在这一层就能在逻辑分析中找到导演所要表达的价值观和主题,笔者也是被这个逻辑套死了,没有注意到这是改编自小说的动画电影,在导演所设立的寓言和人物语录背后,才是伊藤计划所真正想表达的东西——意识是被选择和拼凑的。

    Touareg也做Tuareg是阿拉伯词汇,意为[被神所抛弃的人],国内一般翻译为“图阿雷古”。它是撒哈拉中的一个游牧民族,居住在阿尔及利亚、利比亚、尼日尔和马里几个北非国家中,有近百万人。他们是柏柏尔族的支系,属欧罗巴人种地中海类型,讲柏柏尔与塔方言,使用古老的提菲纳格文。图阿雷格人社会属于父系大家族社会,但妇女仍有较高的社会地位,主持着很多社会事务。因此当Tuan说她讨厌WatchMe这样的神称自己是异类时,图阿雷古战士邀请Tuan加入他们一族并告知很看重女性是有现实依据的,是邀请同作为被神抛弃的子民一起活下去,这是一种同病相怜的理解与关怀,并不是图阿雷古族要拉拢“联合国特战队”或者男性对女性的大男子主义的示好或者求婚(弹幕瞎吹,特此截图)。

    雾慧的名字tuan这个名字在凯尔特神话中指最先来到爱尔兰的帕特兰族(Partholan)幸存者,在无数次的转生中见证了诸神的时代并将神话传给后世,再看女主人公在整个故事中的作用——叙述者、见证者,伊藤其实已经给每个人安排好了命运,就藏在名字里。用这样的考据来分析御冷的名字,Miach指生命、医疗之神迪安森特的儿子,由于给努阿达(Nuada)接上一只血肉做的手臂,取代了其父做的银手臂遭到父亲对其医术的嫉妒与憎恨,最终被杀死。换一个视角这其实是以御冷作为轴心人物的故事,雾慧只是见证者,这样看故事的主舞台在生命与医疗的概念下展开就非常好理解了;同时御冷非常聪明、年级第一对应Miach医术高超,Miach被父亲杀死对应御冷被这种和谐却压抑的日本社会逼的自杀(相当于是社会间接杀害,鲁迅先生《药》中的秋瑾就是此形象的典型)对应。Ciao也是医疗之神迪安·凯茨(Dian Cécht)的儿子,但是具体和Miach之间发生了什么百度查不到(凯尔特神话没有希腊神话那么好查),但是也应该应证了故事中御冷间接杀害吉安这一故事。所以你们应该看得出来啊,伊藤计划不是故意要取这么难搞的人名,是每个名字都有寓意的,就像《哈利波特》小说的原作者梅姨,没个人名都暗含人物的命运,也喜欢押头韵,英语里好像叫做aliteration。

    我们了解了故事其实是围绕御冷Miach的命运来写的,其实就可以从纷繁复杂的故事叙述中理出一条线来。御冷被俄罗斯士兵QJ产生了意识让她意识到意识是人类在极端负面情绪下诞生的,也可以说是激发拼凑出来的,而正常的孩子(御冷这一少数名族没有自我意识,片中有提到)在7岁左右就会正常萌生自我意识,并且周围都是拥有自由意志的成年人,整个社会把自我意识当做人类存在的证明,就像御冷说的“那些老人认为人没有意识就等同于死亡,你的父亲也是这样认为的哦”(目前也有很多人认为植物人有许多伦理问题,安乐死被越来越多人接受就是这种价值观的体现),伊藤计划其实是希望探讨意识的合法性问题,意识是否有权利作为人类存在的一种重要依据。还有在回忆中,御冷聪颖好学,非常喜欢看书,对知识和真理有渴求的意志,并且宣誓要向这死一般沉寂的社会湖面投下名为自己死的石头;但是在会议的最后和雾慧刚遇见御冷前,她却是在烧书的,并且在记忆中说道这些书是御冷的分身——她的意识产生的自由意志,她要泯灭自己的意志,因为这种意志虽然能产生技术进步,但是却不能产生幸福,那个秘密结社的4个人头也说过“人类正在面临考验,是要追求幸福,还是追求真理(技术进步)”。伊藤计划已经预见到了,自文艺复兴以来的人文主义虽然解放了人,把人作为根本,但是在个体的内在中找不到生命的意义价值和最终归宿,这种东西还是需要他者去定义,并且定义价值意义和最终归宿的他者级别越高越好,所以宗教中至高位格的出现不是偶然,是人类寻找自身意义的体现;因此现在虽然说得是科学进步主义,但是人的内心越来越脆弱;对外宣称是无信仰主义,但是每个人内心在遭受精神波折的时候却又相信微博抖音上的“锦鲤”、“考神”,这何尝不是另一种有位格的“上帝”?

    然而伊藤计划也无法解决人文主义与存在主义的矛盾,他只是在小说中以辩证的方式展现它,以探讨的形式把这个矛盾具象化为“意识是否是被选择的和拼凑的”,同时借见证者tuan之口说道“人类最终会选择和谐国度的道路......但我唯独不能让你到那里去,求你永远做我喜欢的那个曾经(有自我意识)的Miach!”,这是伊藤计划的答案。相信看过《虐杀器官》、《尸者的帝国》、《和谐》三部曲的小伙伴们已经有了自己心中的答案。

  4. 反乌托邦作品所描写的恐怖之处就在于当体制通过高度发达的科技完全渗透到社会系统的每一面之后,个体就几乎完全丧失了反抗体制的能力与立场。任何对于改变体制改革努力和尝试一方面被体制牢牢控制住,几乎不可能会发生;而另一方面是,即使这种改变得以发生乃至成功,其代价则是要彻底颠覆毁灭由体制本身所构建的社会系统,引发灾难性的社会瘫痪。而这种结果同样是不可接受的——换句话说,等于是体制完全绑架了社会个体,毁灭意味着同归于尽。于是激进的反抗者会成为恐怖分子,通过足以引起社会恐慌的恐怖活动来向体制和系统宣战,然而这种宣战本身是徒劳的,其既不可能直接改变体制,亦难以胁迫体制自身作出改变;而温和的反抗者则会在改革者和体制帮凶这两种角色间徘徊反复,他们不满于接受体制所安排的社会生活,却也无法接受由反体制派的恐怖分子的激进理念。他们一边努力逃离体制的监视,一边又努力帮助体制排除那些过激的不安定因素,防止体制崩溃。这种自相矛盾的行为难有尽头,最终他们自己会被体制所吞没,完全成为体制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