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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生缘 半生緣(1997)

半生缘 半生緣(1997)

又名: Eighteen Springs

导演: 许鞍华

编剧: 张爱玲 陈建忠

主演: 黎明 吴倩莲 梅艳芳 黄磊 葛优 吴辰君 王志文 朱曼芳 刘昌伟 陈奇 吴云芳 江俊 张引棣 段炼 朱亚英 吕晶 许榕真

类型: 剧情 爱情

制片国家/地区: 中国香港 中国大陆

上映日期: 1997-09-12(中国大陆)

片长: 126分钟 IMDb: tt0127468 豆瓣评分:7.9 下载地址:迅雷下载

简介:

    1930年代的上海,在同一间工厂做工的世钧(黎明)和曼桢(吴倩莲)成为恋人。曼桢早年丧父,姐姐曼璐(梅艳芳)为了养活一家老小,心痛离别恋人去当舞女赚钱,最终嫁给了有妇之夫祝鸿才(葛优)。

演员:



影评:

  1. 一直觉得,黄磊的叔慧到底还是有点出入,吴倩莲的蔓桢也不怎么符合张爱玲的描写,倒是黎明和世钧象是本色。 可是最难过的, 并不是曼贞被强奸的时候,也不是她拼尽了力气的呼喊,也无法让来找她的世钧听见而。而是,若干年后,他们不期而遇。 那时候,蔓桢一直想着有朝一日见到世钧,要把这些事情全告诉他,也曾经屡次在梦中告诉他过,做到那样的梦,每回都是哭醒了的,醒来还是呜呜咽咽地流眼泪。 现在她真的在这儿讲给他听了,却是用最平淡的口吻,因为已经是那么些年前的事了。 世钧只默默地听着。 他们很久很久没有说话。这许多年来他们觉得困惑与痛苦的那些事情,现在终于知道了内中的真相,但是到了现在这时候,知道与不知道也没有多大分别了——不过——对于他们,还是有很大的分别,至少她现在知道,他那时候是一心一意爱着她的,他也知道她对他是一心一意的,就也感到一种凄凉的满足。 夜阑更秉烛,相对如梦寐。 听了曼贞的遭遇,世钧说:"你现在才告诉我这些,你让我怎么办?你让我好好想想该怎么办。" 曼贞说:"我们回不去了,世钧,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 "我们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到从前。" 餐馆里是鼎沸的人声,喧哗之中,凸现这一对爱侣最深刻的无奈。突然让我潸然泪下。 翠芝在新婚之夜对世钧说:怎么办,我是不喜欢你的,你也是不喜欢我的,我们现在是不是已经太迟了...... 记得曼桢写给世钧的那封信:世钧,我要你知道,无论是什么时候,无论是什么地方,在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一个人在等着你,总会有这么一个人的。 人们爱的是一些人,与之结婚生子的,又是另外一些人。 注定了只有半生的缘,可是,要用一世的情来记忆。 你相信命中注定吗?如果你相信,那么就应该相信会有缘,那为什么缘都有了,却逃不过命呢?为什么连千里迢迢都回避了,却避不过自己呢? 擦身而过的人是不是再也回不来了,当我们再回首张望时,只剩下模糊的轮廓,淡淡的一笔,却像灰尘一样,笼罩了原本已经惨淡的一生。 一个人的一生禁得起几个十八春啊!当时只道是寻常。。。。。 人生太长,我们怕寂寞。 人生太短,我们怕来不及。 半生缘,其实就是一生! 命运选择我们的时候,我们没有恨意。 而我们选择的命运,许多时候是含有恨意的。 银幕上的曼桢不停地问世钧:"你好吗?你好吗?"世钧说:"我不好,我只希望你好。" 故事的结尾是世钧年轻的时候,打着手电在公园里帮曼桢找手套。 也许所有的故事都是一样的,真正感人的爱情故事都有着悲剧的结尾,那种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尾巴经常让人记不起,我们的惆怅常常是这样的事实:很多很多年以前,我们刻骨铭心地爱过或被人刻骨铭心地爱过的,都已经是昨日黄花。 假如真的过了十几二十年,在街上或者在一切可能或不可能的地方遇到从前的恋人,是不是可能像电影或小说里写的那样,四目相对,傻傻地问:"你好吗?" 不是不可能的,但前提必须是:爱过的人心底里只有对对方的爱和对上苍的感激。不能走在一起是造化弄人,而不是我们自已的选择。 命运选择我们的时候,我们没有恨意,而我们选择的命运,许多时候是含有恨意的。 多年以后,无敌的岁月磨平了一切,再看到那个人,很难再有什么感觉,如果有,也许只是问自己,"我喜欢他什么呢?" 感情通常是:因为某一个时间和地点,某一种氛围之下,因某一件细小琐碎的事打动了我们。人生太长,我们怕寂寞,人生太短,我们怕来不及。 因此,我们只看小说,我们不谈情说爱。我们看银幕上别人表演的生生死死的爱情,听流行歌里喧器不已的伤感。 如果午夜梦回,我们在意志最薄弱的时候可能会想起某一个人的名字,想起在一起时,他曾经如此地深情过,尽管一切不可能再重来,而我们记住了那一刻的温馨,一切都还是值得的,我希望还有这么一刻,可以在心底里说:你好吗?你好吗? 如果我们用半生的时间去怀念某一个人,在现代人的观念里,如果不是自己状况太差,总是遇人不淑,显得前面的人太好,就是活得太寂寞了,无所事事,只好在回忆里过日子。 但我希望有这样一个人,值得我这样去无所事事,我希望有这样一个人,可以像电影里的世钧那样说:"我只希望你好。" 虽然我想,很多人这半生恐怕只能在有心境的黄昏里抱一本张爱玲的小说,渐渐地让自已漫入那样无孔不入的苍凉中! 半生缘,其实就是一生。

  2. 做有用女人,别爱无用男人
    叶倾城
     
    有时会想,曼桢的噩运是注定的吧?她爱上了,世钧这样无用的男人。
    慕瑾到顾家做客,曼桢热络地招呼他,发现灯泡不够亮,要换,亲昵地唤世钧:“你帮我抬一抬桌子。”是慕瑾抢着和世钧两人抬桌子,也是慕瑾忙道:“让我来。”还是曼桢爬上去了。
    在物业服务不太普遍的时代,说到结婚的好处,其中一项就是:有人给换灯泡和保险丝了。而三十年代的上海,两个大男人在侧,灯泡居然是一个小女子换的。这是她的能干,也是他们的无用。整部《半生缘》里面,这时候,能够屁颠屁颠、一跃而上“我来我来”、拼死拼活爬上桌子换灯炮的,大概也就是祝鸿才吗?他是一个最卑微可耻的人物,可是——至少他有这点儿用处吧。
    世钧从来都没用。他们刚认识,曼桢曾经托他找个兼职,世钧向她注视了一会,微笑道:“那样你太累了吧。”到这里为止,“他替她留心了好些时,并没有什么结果。”两个兼职,都是曼桢自己找到的。
    到最后,经过这么多年这么多事,他知道她的全部痛楚,大概也只会这样向她注视一会儿,而无能为力吧。他有老婆孩子了,他这一生不曾与命运抗争过,这一次也不会,他是她的爱人,但也的确是一个营营役役的小人物。他成为一部爱情小说的男主人公,实在不因他有何过人之处,只是她青眼相加。她的爱让他的人生不至空乏至芜,而他,接受了这爱,却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成全她。曼桢说:“我们回不去了。”是太了解他于是饶过他了吧?未必真的回不去,如果她遇到的,是另一个男人。
    曼桢这样的女子,如此柔弱而强壮,像在风中被吹得低低弯腰却永不断折的芦苇。关于命运,她承接一切,在家庭中,她是好姐妹,在工作中,她是能干的职员,浩劫里她不寻死,只是苦觅一切坚壁上的缝隙,生出根叶。她卑微如尘,强大如宇宙,她就是最寻常也最能干的中国女人。我的母亲,我的姐姐,我的女同事,我的女友们……都是这样。
    而世钧呢?套一句赵辛楣说方鸿渐的话:“你不讨厌,可是全无用处。”百无一用是书生,世钧甚至连书生都不是,进不能打天下,退想不起换灯泡——他不是不会换,他是全无意识。
    曼桢不知道他的弱吗?也许更因爱生怜,像家常穿的一件宽身袍子,洗过又染,手肘上破了补过,针脚歪歪斜斜,那一记格外青翠的补丁让人亲近,更记得:这是我的,穷三年破三年都是好的。
    破衣烂衫,出不得大场面,仿佛这些无用男人。他愈弱,爱上他的女人只能遇弱则强:他没钱,我帮忙赚;他不擅家务,我学做饭;他在社交场合怯场,让我来当那个八面玲珑的王熙凤……但,生命是,盼望清泉,得到的却是狂潮。在人生的诸般危机时刻,那男人,到底能不能够有担当?
    仗义每多屠狗辈,读书人也尽有不负心的,可是无用的人,当滔天浊浪拍来,他目瞪口呆,他反应不过来,他进退两难,他不知道做什么好……大浪卷走一切该卷走的,到最后,做什么都没用了。
    该不该说,做有用女人,别爱无用男人?无用不是罪,只是讨人嫌——而女人,往往要在独力承担一切之后,才醒悟。
     
  3. 午间去食堂吃了饭出来,在学校西门外头的那条街上走了一阵,吸了一回烟。街面上清净得很。 有一部电影叫做半生缘,到底还是看了。 这阵子特地在绕开呢,结果兜兜转转还是看了张爱。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是讲一双男女,在他们年轻的时候相爱过,后来分开了。 原来两个人的缘分,有时候真的是不够用上一世,只能到半生。 眉毛那么短,天涯却那么长。 若是多年后不期然又见,能说的亦不过是那句用烂了的,别来还无恙。 片尾有一个闪回,沈世钧在冬天黑暗的公园,打着手电寻找顾曼桢遗失的红手套,找到了,他笑起来,弯着嘴角。 而喜欢一个人,再喜欢也不过就是这样了。不然怎样呢? 情意好似王朝兴兴衰衰,终至湮没如同庞贝古城。 这城池存在过,只要你想看见,它就仍然在那里,无形地,然而有尊严地,存在着。但若是想在其中定居,已是不可以的了。 我实在是喜欢吴倩莲那个长相。 清淡是极清淡,而艳的时候又可以很艳。 在得知他婚讯的那天,她去看了一场电影,对着银幕上的闹剧笑起来,而面孔上尚有泪痕未干。 她同自己说,我想每一个人到老都总会有两三件事情可以拿出来讲的,如果我跟世钧真的结了婚,生几个孩子,那一定不会是个故事了。 其实好多事情不必像她这样看得那么透。她越是淡定,便越是叫人痛彻了骨。 但我知道,原本我连痛也不该觉得痛。 因为这个电影说的不是悲剧,而是人生。 2006-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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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冯唐做客《锵锵三人行》,发表观点,“我们把睡和吃解决后,也就没什么大事”。

    吃不仅重要,也有大学问。

    把吃饭拍好的作品,通常不会太差。

    这篇文章就以吃饭的角度谈论电影《半生缘》。

    看过这部影片的人,或许记得,影片的吃饭场景特别多。我认为,最为关键的吃饭场景只有三处。

    它们分别是,小脏馆、世钧家宴、告别宴。

    先说小脏馆。

    世钧曼桢正式相见,正是在这家馆子。

    我叫它小脏馆,是因为叔惠世钧来到这家馆子,叔惠看到油腻的餐桌,吐槽它脏。

    曼桢为此还用热水烫筷子。

    嫌弃饭馆脏,是高级的写法。

    为啥这样说?

    因为它把人写活了。

    我们都知道,曼桢世钧叔惠在同一家工厂,上下班时间是一样的。

    曼桢在小脏馆出现的时间明显早于世钧叔惠,说明她更早来到这家餐馆,这在暗示曼桢是这家馆子的常客。

    原著里面还有交代,因为是大年初四,世钧他们去吃午餐,发现常去的馆子关门了。

    他们无可奈何找到一家半营业状态的饭铺子。

    他们厂里只放三天假,他们中午常去吃饭的那个小馆子却要过了年初五才开门。初四那天他们一同缺吃饭,扑了个空,只得又往回走,街上满地都是掼炮的小红纸屑。走过一家饭铺子,倒是开着门,叔惠道:“就在这儿吃了吧”。 一进门的一张桌子,却有一个少女朝外坐着,穿着件淡灰色的旧羊皮大衣…… 《半生缘》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第2、3页

    于是,他们在这家馆子见到了等待就餐的曼桢。

    叔惠吐槽这家馆子脏,其实也在描写曼桢的生存状态。

    她是小馆子常客,因为小脏馆的廉价对她有吸引力。

    小脏馆让曼桢世钧相见,也在突出曼桢的生存压力。

    同样是一家工厂的同事,叔惠世钧都没有养家糊口的压力,曼桢背后有一个需要她省吃俭用的大家庭,突出的是原生家庭对曼桢的影响。

    这是她常年在小脏馆吃饭的重要原因。

    这顿饭都在突出原生家庭对个体生命的影响。我这样说,或许有人觉得我脑洞太大,想太多了。

    第二个关键的吃饭场景——世钧家宴则证明,这确实是创作者的本意。

    世钧家宴,叔惠陪世钧回南京老家,宴席上有与世钧家匹配的翠芝。

    在餐桌上,素喜侃侃而谈为人机灵的叔惠,非常拘谨不自然。

    他夹菜的动作,小心翼翼。

    或许有人认为,这是礼貌。

    还真不是。

    且看世钧家宴的名场面,当老妈子端来羹汤时,叔惠直接站起身来,接住。

    这个帮忙是在突出叔惠乐于助人的优良品质吗?

    当然不是的。

    大家想想啊,叔惠是沈家的客人,客人主动去干活,主人沈家是没有面子的,叔惠的举动很冒昧。

    翠芝瞪大双眼,传达了这种惊讶。

    叔惠做出这样的举动,和他的苦出身有关。

    他没有世钧这种大户子弟的生活经验,不明白下人做的活,客人不需要动手。

    同样是帮把手,世钧比叔惠要体面。

    后来世钧在曼桢家吃饭,他会主动接下曼桢姥姥端来的饭菜,老太太笑逐颜开说,想必世钧在家很勤快(世钧在叔惠家会帮忙收拾碗筷同理)。

    世钧帮把手,是因为世钧是把曼桢姥姥当长辈的。

    事实上,世钧会一脸威严相让老妈子盛饭,根本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少爷。

    世钧家宴让世钧与叔惠形成了对比。

    许鞍华似乎担心观众看不到这种对比,还拍了饭后世钧叔惠送翠芝的场景。

    临别时,世钧翠芝站在同一阶层,而叔惠在仰视他们俩。

    这个镜头语言在给观众传递一个信息:世钧翠芝是同一阶层,他们俩门当户对。

    后来的情节证明,世钧翠芝结婚,叔惠翠芝有缘无分。

    通过吃饭来暗示原生家庭对个体生命的影响是张爱玲的原意。

    《半生缘》中最难吃,最浪费食物的一顿饭,就是告别宴。

    大家耳熟能详的《半生缘》名场面,就是曼桢对世钧说,“世钧,我们回不去了”。

    同样的话,不同的人拍出不同的艺术风格。

    林心如版,泪流不止一咏三叹,形成了重要的事情说三遍的复读机风格。

    而许鞍华版,则用食物加突出这份惘然。

    十多年后,世钧曼桢再度重相逢,叫了一桌子菜,他们都食不甘味。

    大家注意餐桌上的菜,最靠近他们的一道菜是凉拌黄瓜。

    稍微有恋爱经验的人都明白,凉拌黄瓜能让亲吻变成大蒜味的。

    这顿饭还和14年前两人一起吃饭形成对比。

    恋爱时,他们会吃一个碗里的食物,一起喝热气腾腾的汤。

    14年后,他们是食不甘味,满心惆怅的尘世怨偶。

    曼桢对世钧说的话,也能看出性格好强的她已然宿命。经历这么多人和事,她终于明白,爱情并不长久,生活由不得人,世钧对他的爱,也并不长久。

    “当初她相信世钧确实是爱她的,他那种爱也应当是能够持久的,然而结果并不是”。

    告别世钧,也放过自己。

    有人问,如果没有曼璐黑化,拉妹妹下水,世钧与曼桢能否修百年之好。

    我认为,依旧不可能。

    原著有个很精妙的设定,曼桢曼璐高度相似——张爱玲就提出希望影视化,让同一个演员扮演曼桢曼璐。

    电影版《半生缘》也用大量细节铺陈了这个设定:张豫瑾来上海出差见到曼桢,以为他是曼璐。祝鸿才看到曼璐以前照片,以为是曼桢。世钧父亲沈啸桐看到曼桢,以为她做过舞女——误认为是曼璐。

    这个细节的精彩之处,就是曼璐会不断影响曼桢的人生(依旧是原生家庭对个体生命的影响)。

    对于曼璐的存在,世钧说不认这个姐姐。对此,曼桢不乐意。

    曼桢承认与曼璐的关系,世钧家不乐意。

    双方家庭都无法对曼璐的存在达成共识,最终结果只有分手。

    所以,没有祝鸿才那档子事儿,曼桢世钧也很难走在一起。

    毕竟世钧没有那种为了爱情抛家舍业的勇气。

    遵循家庭意志,世钧和翠芝在一起,然而他们的生活并不幸福。

    原著也用一个吃的细节突出他们食不甘味的婚姻,世钧最爱吃火腿,翠芝记得叔惠爱喝洋酒,却总是记不得世钧对火腿的热爱。

    爱成为门第的附属物,没有爱只有门第的婚姻,是尴尬的婚姻。

    世钧不爱翠芝,翠芝也始终不爱世钧,长期生活并没有让她们成为成为恩爱夫妻。

    用钱钟书的话说,

    和一个人的长期认识并不会日积月累地成为恋爱,好比冬季每天的气候吧,你没法把今天的温度加在昨天的上面,好等明天积成个和暖的春日。

    爱,总是世间最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