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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不由己 De Ofrivilliga(2008)

简介:

    奥斯陆继他的处女作《蒙古吉他手》(Guitar Mongoloid)在2005年斯德哥尔摩电影节获影评人奖后,在他的新片《不由自主》中寻找电影手法上的突破。《不由自主》这部电影讲述的是一个群体与个人息息相通,紧紧相连,却又对个人巨大影响的悲剧故事。这部片子主要由五个部分构成。奥斯陆和他的合伙人艾瑞克·翰摩道夫一同设计了这个最初的剧本。这部电影的首映定于今年的秋天在瑞典本土上演。

演员:



影评:

  1. 这部由五个相互之间没有任何联系的故事拼贴而成的影片,很容易让人想到风格接近的两位导演:同为瑞典的Roy Andersson和奥地利的Ulrich Seidl。影片入围去年戛纳的一种关注单元,远未达到令人耳目一新的水准,却也算有眼前一亮之处。
    很难给这五组片段(与其说是故事,还不如说是片段。)概况出一个共通的主题,也许只能笼统地定义为生活中偶遇的尴尬与问题,通过不同的人群和不同的情景来表现。没有Andersson和Seidl的荒诞或嘲讽之感,平铺直叙倒也意味颇足。
    另外一个很显而易见的特点就是从始至终的固定镜头,及似乎刻意制造的残缺效果。有时是很粗糙的远景。更多的时候则是人体的局部,比如交谈中只见人物的腿部。还有一处是被砸车的司机跑出画面去追那群肇事孩子,叫骂声和马达声持续多时,画面中却只见醉酒倒地的女孩。这种表达方式又让人想到了Andersson,而其他的影片也有过运用。(对我来说比较清晰的印象,是同为去年的一部墨西哥电影[太浩湖]。)

    或许可以将影片的英文译名Involuntary理解为“偶然的”。五个片段均起因于偶然事件(老者被炸伤眼睛,女演员不慎弄坏客车窗帘),没有完整的故事情节,更像是对于生活常态的展现。其中,我认为比较有意思的是女教师和女演员的故事。
    女教师这个故事的开头,她给孩子们上了一堂课。被“实验”的女孩在两次作出正确的选择却被其他孩子的否认后,第三次思考再三,犹豫地指向了错误的答案。这个实验引出的“群体压力”,恰好是这一片段中女教师本人的遭遇:她指责一名男同事打骂学生,从而遭到了其他同事的排挤。在这部分的最后一段情节中,她尝试插入一段故意对自己视而不见的对话,最后还是一脸尴尬地陷入沉默。而这一段中镜头仅对准她一人,画面中始终不见其他两人。整个局促不安的状态和心理过程,也就更加突出了。(本片海报即是选取这一情节,在画面的角落中我们可以看到另外两人的手。)
    在另一个故事中,女演员没有勇气为一件小事承认错误。而这个片段的主角,还有坚持没有乘客认错就不开车的司机,和最后带着儿子前去顶罪的父亲。最有趣的一幕来自一位乘客与司机理论,却得知其是个体户而无法上诉,顿时语塞。而镜头通过巴士开启的行李舱,拍摄两人的腿部来呈现这段对话。司机的“雄辩”无理也让人无奈,一车乘客却毫无办法。女演员坐在车的最前排,似乎事不关己,也试图与司机理论,在那对父子认错时则显得毫无愧色。巴士终于在入夜时重新启动,那位父亲早已仰头大睡,孩子在母亲的怀抱中入眠,女演员也是安然入睡,而司机则是依然继续着与乘务员喋喋不休的交谈。
  2. 奥斯特伦德在《身不由己》中的故事,都是本来日常不起眼的小事,到最后却变成了棘手不堪。而它的作品又不像科恩兄弟中的小事闹大,最终变成一桩罪案。而是关于道义上的,关于衣冠楚楚的人物,他们在故事中或多或少存在一种尴尬,但这种难堪更多隐匿于无形,最多让人笑一笑,变成一件令人发笑的小事。

    里面最容易看懂的,是那个瑞典老明星的回家路,她不小心打烂了车上的窗帘,但又不敢讲出来。本来是一件小事,但司机硬是不信邪,一定要找到那个不愿意说出来谁干的那个人。本来可以脱口而出的事情,但因为时间变长而越来越不敢讲出来。这可能是因为她的明星地位作祟,让她不敢丢脸;或者她在刚开始没有讲出来后,后来如果再承认,会引起大家的公愤:“为什么您不能早点讲呢?”。总之不管怎样,司机和乘客就这样僵持下去,变成了一件“麻烦事”。

    奥斯特伦德喜欢在电影中拍摄人的“道德底线”,在《游客》中他就很集中的讲述了单独的一个道德困境。但在《身不由己》中,他还是在用他比较粗粝的方式来讲述。这里面最有代表性的就是两个女孩挑逗电车上的男人的故事。

    这个场景中,我觉得观众很容易就会被两个女孩无礼、粗鲁的行为而感到愤怒,虽然那个叫肯尼斯的男人一直服从着他们的要求,甚至笑嘻嘻的对他们说话,但故事在进展中很容易让人感觉到出现了一个临界点,这个临界点就是他对这些人的忍耐程度,甚至也是导演对正襟危坐的观众们临界点的“挑逗”,这种挑逗在哈内克的《巴黎浮世绘》里也出现过,而且奥斯特伦德的下一部电影重新利用了这些素材,把它变成了一种“忍耐”,观众们要和主人公一起忍耐下去。

    这种挑逗的危险性,我觉得在于这些挑逗的人并没有做任何对你有害的事情。他们只不过是把你当腼腆的小孩一样,对你进行调戏,但是又不恶语相向,也没有大打出手,它只是在说话。但在对话过程中,你很难不被这种语言所激怒,特别是“有面子”的人来讲,这种语言上的调戏让人很不“体面”,但你要真发起火来,全部的错又都在你身上。因为,别人并没有做什么伤害到你的事啊,所以我们在“忍受”的过程中,感受到了社会给予的体面与地位带来的道德感的不适应,这也是另一种“身不由己”,即道义上的不适感。

    但奥斯特伦德虽然喜欢调戏观众,但他跟奥地利大师迈克尔哈内克不同的是,他不恶。反而他拍的很多场景非常好玩,甚至非常坏,就是那种喜欢黑别人的那种幽默感,但内在又会有一条很清晰的思路,他为什么要这样子拍电影。这就是欧洲导演独有的一种思维,他完全会遵循自己的思路在拍摄电影,包括那些晦涩的和一些层次比较高层次关于道德方面的探讨,它都不会给人一个明确的答案,而是让观众在他给出的故事中自己选择答案。

    比较好玩的,一个是那个酒醉的晕过去的女孩,当她的同伴全部被车主一哄而散后,车主看到她躺在那里,他一脸懵逼的样子以及她的同伴完全忘了她这个人的奇葩感;还有被朋友“口”了的那个男人,和老婆在车上左右为难,是生气又不生气的委屈劲;还有家庭会议上一片欢乐气氛,却在老爸被烟花射中后变成了惊吓。

    这种事情都是平常事中发生的不平常事,正因为我们都觉得应该平常的进展,却变得麻烦不堪时,就很难不感觉到尴尬。而“体面人”有时最怕的不是事情,而是这种尴尬让人影响了他刻意而为的“体面”,那就非常的扎心了。

    在最后,镜头跟随急救车快速地在街道上行驶时,这并不只是电影在增强故事的悬念,我们仿佛在瑞典的大街小巷中,目睹着荒谬和尴尬慢慢扩散,最后蔓延进了每一个家庭中,这也是导演在这部小品中想告诉我们的。

  3. 五个简单易懂故事,相互之间毫无任何关联。有关于老人生死、青少年叛逆期、格格不入的老师、漠然的女演员、不可理喻的男人聚会;有极端的剧情冲突、也有平淡如水的生活化。整部影片感觉就是五个打散的短片拼凑而成。

    但是导演通过其反常规的取镜,将人物正侧面镜头减到最少。绝大部分人物都是以背部面对镜头,或者是裁减掉的肢体镜头,包括大远景长镜头……在形成独特格调的同时也使得相互结合成一个默契的整体。

    是瑞典社会的浓缩万花筒,也是全世界共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