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名: In the Mirror of Maya Deren
导演: Martina Kudlácek
编剧: Martina Kudlácek
主演: 梅雅·黛伦 伊藤贞司 斯坦·布拉哈格 冀朝理 Miriam Arsham Rita Christiani Katherine Dunham Graeme Ferguson 亚历山大·罕密德 朱迪丝·马利纳 乔纳斯·梅卡斯 André Pierre Amos Vogel
上映日期: 2002-03-15
片长: 103 分钟 IMDb: tt0284203 豆瓣评分:8.7 下载地址:迅雷下载
1. 成为导演前她首先是个诗人,她的思考方式不是文字的,而是图形的,这个跟金城武一样。所以拿起摄像机,就是直接表达,不需要经过文字的转化,所以她没有剧本,她本人就是编剧,编的也不是故事、不是情节。而是她的直觉,她的感受,她最本能的一些东西。
2. 如果单看她女性导演这个标签,她并不在男性已经构建的社会架构、历史结构中挣扎,去诠释,去表达作为女性在里面的境遇。她直接抛弃了男性建构的一切,所以她给我的感觉像是大地母亲,她把最本初的一切,用自己的体会来表达,所以看她那个the eye of night, 那种摆脱地球引力的舒服,倾斜的、轻盈的拍摄角度,是一种挣脱,是自由。
3. 其实她最后跟那个日本男人在一起了,虽然片中也涉及到她对易经,对中国太极的理解,但那个太极图显示她还只是刚刚知道了太极、易经,并没有深刻了解,所以片中那个八卦图就不那么准确了。我在想,其实我们东方文化相较西方就是比较阴性的、广博的、不去突显和解释个别的,在这种文化中,如果不去限制女性,束缚我们的手脚,也让我们去解释易经,让女性自己发现,受益的不仅仅是女性,还有男性。这其实是双赢的,可我们却选择了限制、压抑女性。
4. 如果她有资金协助呢?会不会也像莱尼塔芬斯塔尔那样有巨著留在人间。如果她能够拍摄彩色画面,会是什么风格呢?
5. 片中那个白头发的男人,说她其实很脆弱,她身材不高,有一次竟然挪动了电冰箱,他对她的观察跟别人不同,很有趣。
6. 2001太空漫游中那种镜头速度,库布里克喜欢配交响乐,maya的片子,多是默片,不仅没有音乐,连对话都没有,更像是宇宙初始状态,一片静寂。但镜头本身是有韵律和节奏的。
原文详见:
【【虾】在玛雅·黛伦的魔镜中 In the Mirror of Maya Deren 2002-哔哩哔哩】
⒈我并不贪婪,我并不渴望占据你生命中主要的日子。假如在那些罕见的,真相只能被诗歌言说的时刻,你或将忆起一个形象——即使只是我电影里的氛围,我便会感到满足。
⒉我在我的电影里所做的非常……哦,我认为非常,特别。我认为它们是一个女性的电影,而且我认为它们独特的时间的质感,是一个女性的时间的质感。我想男性的力量在于他们强烈的即刻感。他们是“现在”的生物,而女性拥有等待的力量,因为她们不得不等。她们为了一个孩子的诞生,不得不等上九个月。时间感以蜕变的意义在女性体内根植,她们处在变化的角度看待任何事物。她抚养一个孩子,不考究其每时每刻的身份,而知道其终将成人。从她生命的最初开始,所根植于她的是一种蜕变感。所以,在任何时间形式里,这都是一个极其重要的感官。我认为我的电影在持续不断的变形上赋予了尽可能多的强调——一个形象总是在变成另外一个。也就是说,在我的电影里重要的是正在“发生”什么,而不是在某一时刻它“是”什么。这就是一个女性的时间感,而且我想比起其他人的电影,这在我的电影里表现得更多。
⒊问题不在舞蹈编排上,问题在于编排在你的画幅中出现的一切事物,包括空间、树木、生物、非生物。在那时,周遭的环境就是舞蹈编排中分离出了一点电影编排的地方。这就是我在《摄影机舞蹈习作》里所尝试的行动。事实上,我曾易其名为“芭蕾双人舞”,是因为实际情况是,尽管你只看到了一个舞者,摄影机其实是他的搭档,就像跳芭蕾那样配合他,做出恰当的发展和动作,而这对单人舞来说是不可能的。
⒋呃,我不认为他们会如此怀疑,如果他们将自己与他们时常感受到的事物联系在一起。比如,在他们忘我的那些时刻,或者是在一个比他们庞大的逻辑使万物明晰的那些时刻。那些时刻……想象一下它们被放大无数次……于是一个人超脱于世,万物都以另一种方式明晰起来。我想这时一个人会开始去……去,你懂的。我想艺术的灵感就在那个方向,我想爱就在那个方向。爱的逻辑和不爱的逻辑大相径庭。
⒌对于一个电影摄影机极其重要的,无疑是其运动。只要记住,电影是一种时间的形式。就像望远镜以一种肉眼无法做到的方式揭露了事物的结构,非常微小的动作也涵盖了动作的结构。瞬息万变的如同奔涌不断的流水一般的事物,也是由充满悸动、痛楚、纠结、重复的微小动作构成的。
⒍他们的爱之女神,是一个非常迷人又复杂的想法。她事实上是雍容华贵的女神,而生存并不需要这种雍容华贵。不像性;她是爱神,对繁衍并不必要的爱神。她是艺术的缪斯。如今,人们失去她照样过活,但她失去了人们就活不下去。奇怪的是,一个人必须深入像海地那样的近乎原始的文化中,在如此高贵的词语里,去找到一种关于女性化的——非女性的——角色的可能形象的解读。那关乎全人类且十分必要。就此观点,“女性不能成为艺术家,优秀的艺术家”的言论,乃无稽之谈。我对电影界中女性寥寥的现象感到一丝忧虑。
⒎我想向所有人强调的是,电影摄影和整个电影工业几乎在同一时期、同一环境下共同发展,如同电报和飞机的发展。且所有其他的工业产物云云,在人类的意识下发展,想要打破某种局限。这都反映在了电影上。这就是电影带给我的迷人之处。当画家、当作家,都比当电影人简单多了,你不必有设备,你也不必做这任何事情。你不在实验室的庇护下,你不必奔波。当电影人如此痛苦,因为你不仅会陷入创作瓶颈,你还会有画家和作家没有的资金问题,你还会有他们没有的技术问题。你会有坏掉的机器,而画笔不会坏。当电影人,真的很糟糕。可如果你从事电影,这是因为在这种艺术媒介中的某种特质,似乎能够以其他媒介都不能采取的方式,表达出你特别想说的话。
「玛雅」的名字是她前往美国并与哈米德相识后哈米德帮她取的,MAYA在印度教中意为佛母,梵语中也有「幻觉」的含义,也是一位带着面纱的神。
玛雅喜欢猫咪。
玛雅是个情绪充沛而热烈的人,任何行为都能激发她巨大的情绪反应。
玛雅认为自己是水里的生物,她的卧室就像一个水下洞穴,天花板是用磷光颜料涂抹的壁画,关灯之后会显现出特殊的颜色,就像一个水下世界。
玛雅最喜欢蓝色。
她说,她要在电影中(AT LAND)做的是「表现一个女人的时间的质量」,「时间」对于女人来说是一种生成的力量——「她养育了一个孩子,她不知道孩子每时每刻会变成什么样子,而总是看到他将来会变成什么样子。」
重要的是正在发生的事情,而不是在任何时刻发生的事情。
MARCIA VOGEL(Cinema 16成员)说玛雅像一个花童。
玛雅喜欢露肩的紧身长裙。
玛雅说,散文是「横向的」叙述,而诗歌与音乐是「垂直的」(Vertical)强度。
1946年,MAYA获得古根海姆奖学金,后来她将这笔钱用于自己的海地之旅。这也得到了Joseph Campbell、Gregory Bateson、 Margaret Mead等学者的支持。
HELLA,玛雅的摄影/演员和朋友,后来在玛雅和萨沙(哈米德)离婚后嫁给了萨沙。
1947-1955年间,玛雅去了4次海地。
在《暴力的沉思》中,玛雅探讨了《易经》以及中国功夫,玛雅认为,生命建立在一个从正到负不断转化运动的过程,功夫将外在的身体程式内化为呼吸的方法,这是一种「内在性的程式」,换言之,运动由内在决定。
《暴力的沉思》的主角冀朝理说,玛雅和他有许多争论,因为在中国文化中,智者掌控自然,而不是像VooDoo一样被自然/神灵所「附身」。
玛雅认为,太极意味着「终极的形式」,也即「无形式」,但「无形式」仍是一种运动,其中包含着所有的形式。(倒是十分朴素的观念)
玛雅会随身携带小卡片关于影片的详细计划,别人称她为极端的「个人主义」,她对影片有着绝对掌控权。
玛雅说:运动影像是一种时间的形式,就像望远镜用人眼看不见的视角揭示了物质的结构。
她喜欢在任何的社交场合跳舞,展示她的身体。
玛雅认为,VooDoo中的「附身」是神灵的本质、能量、思想的在场,是超越二元论的表述。
玛雅也带伊藤(她的第三任丈夫)去了海地。
1952年玛雅开始拍摄《夜之眼》,1955年在海地上映,但因为和制片人冲突,直到1959年影片才在纽约上映。
玛雅认为,各个事物间的平衡(Balance)是一种神性般的完美。离谱,在VooDoo中,神的影子就是「光」,「人类」就是「光明」,「光明」从「黑暗」中诞生,任何颜色都是从黑暗中绽出。
玛雅有时很脆弱,常常一个人坐下来哭泣,她的身体状况很不好。
和伊藤在一起时,玛雅的生活一直很拮据,有时甚至没钱吃饭。
伊藤将玛雅的骨灰埋葬于富士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