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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玛雅·黛伦的魔镜中 Im Spiegel der Maya Deren(2002)

简介:

    影片是一部影人传记式的纪录片,《玛雅黛伦的魔镜》(In the Mirror of Maya Deren)是一位醉心于实验电影的女导演玛蒂娜库拉席克,追溯前辈玛雅黛伦生平的作品,玛雅黛伦不仅对前卫电影与女性电影多有启发,她对巫毒教的热中,也是这部片的另一条重要线索。

演员:



影评:

  1. Maya Deren, 俄裔美籍前卫女导演, 纽约格林威治村不可磨灭的传奇人物,历史上第一个获得古根汉姆prize的电影导演, 俄国大革命中生于基辅,40年代闻名实验影界, 今天成为后人膜拜的偶像, 当然包括我, Martina Kudlacek 2003年拍了Maya记录片《In the mirror of MayaDeren》,唱片原声是John Zorn作曲(我上传过)。
    Maya Deren就好像这世界的精灵,只能传说,不可臆想, 她自己说她是海洋生物,拍过优美的海边棋局, 舞蹈中人类的形体, 花园中神秘的尾随。 她能说出“the logic of love is different with the logic of non-love”这样漂亮的话。与sasha离婚后,她中了魔似的喜欢上了海地的伏都教,甚至在多次赴海地之后写了本叫做《Divine Horsemen.The Living Gods in Haiti》的书,海地的音乐我听过, 在 network 54张唱片的world explorer系列中是最让我中毒的一张。
    Maya Deren死于40岁, 她一直很贫穷,甚至把仅有的食物喂给她的猫吃,比她小18岁的日本男友Teiji Ito,非常优秀的音乐人, 在片中最后的录音谢匾洌贛aya的葬礼上放的是海顿的《轮旋曲》,因为他当时记得这是她想要在葬礼上放的, 可后来他才想起来, 那是Maya想用在婚礼上的。
    你可能永远碰不到这样的女人,但她们总在什么地方, 默默地闪着光。
  2. 1. 成为导演前她首先是个诗人,她的思考方式不是文字的,而是图形的,这个跟金城武一样。所以拿起摄像机,就是直接表达,不需要经过文字的转化,所以她没有剧本,她本人就是编剧,编的也不是故事、不是情节。而是她的直觉,她的感受,她最本能的一些东西。

    2. 如果单看她女性导演这个标签,她并不在男性已经构建的社会架构、历史结构中挣扎,去诠释,去表达作为女性在里面的境遇。她直接抛弃了男性建构的一切,所以她给我的感觉像是大地母亲,她把最本初的一切,用自己的体会来表达,所以看她那个the eye of night, 那种摆脱地球引力的舒服,倾斜的、轻盈的拍摄角度,是一种挣脱,是自由。

    3. 其实她最后跟那个日本男人在一起了,虽然片中也涉及到她对易经,对中国太极的理解,但那个太极图显示她还只是刚刚知道了太极、易经,并没有深刻了解,所以片中那个八卦图就不那么准确了。我在想,其实我们东方文化相较西方就是比较阴性的、广博的、不去突显和解释个别的,在这种文化中,如果不去限制女性,束缚我们的手脚,也让我们去解释易经,让女性自己发现,受益的不仅仅是女性,还有男性。这其实是双赢的,可我们却选择了限制、压抑女性。

    4. 如果她有资金协助呢?会不会也像莱尼塔芬斯塔尔那样有巨著留在人间。如果她能够拍摄彩色画面,会是什么风格呢?

    5. 片中那个白头发的男人,说她其实很脆弱,她身材不高,有一次竟然挪动了电冰箱,他对她的观察跟别人不同,很有趣。

    6. 2001太空漫游中那种镜头速度,库布里克喜欢配交响乐,maya的片子,多是默片,不仅没有音乐,连对话都没有,更像是宇宙初始状态,一片静寂。但镜头本身是有韵律和节奏的。

  3. 原文详见:

    【【虾】在玛雅·黛伦的魔镜中 In the Mirror of Maya Deren 2002-哔哩哔哩】

    ⒈我并不贪婪,我并不渴望占据你生命中主要的日子。假如在那些罕见的,真相只能被诗歌言说的时刻,你或将忆起一个形象——即使只是我电影里的氛围,我便会感到满足。

    ⒉我在我的电影里所做的非常……哦,我认为非常,特别。我认为它们是一个女性的电影,而且我认为它们独特的时间的质感,是一个女性的时间的质感。我想男性的力量在于他们强烈的即刻感。他们是“现在”的生物,而女性拥有等待的力量,因为她们不得不等。她们为了一个孩子的诞生,不得不等上九个月。时间感以蜕变的意义在女性体内根植,她们处在变化的角度看待任何事物。她抚养一个孩子,不考究其每时每刻的身份,而知道其终将成人。从她生命的最初开始,所根植于她的是一种蜕变感。所以,在任何时间形式里,这都是一个极其重要的感官。我认为我的电影在持续不断的变形上赋予了尽可能多的强调——一个形象总是在变成另外一个。也就是说,在我的电影里重要的是正在“发生”什么,而不是在某一时刻它“是”什么。这就是一个女性的时间感,而且我想比起其他人的电影,这在我的电影里表现得更多。

    ⒊问题不在舞蹈编排上,问题在于编排在你的画幅中出现的一切事物,包括空间、树木、生物、非生物。在那时,周遭的环境就是舞蹈编排中分离出了一点电影编排的地方。这就是我在《摄影机舞蹈习作》里所尝试的行动。事实上,我曾易其名为“芭蕾双人舞”,是因为实际情况是,尽管你只看到了一个舞者,摄影机其实是他的搭档,就像跳芭蕾那样配合他,做出恰当的发展和动作,而这对单人舞来说是不可能的。

    ⒋呃,我不认为他们会如此怀疑,如果他们将自己与他们时常感受到的事物联系在一起。比如,在他们忘我的那些时刻,或者是在一个比他们庞大的逻辑使万物明晰的那些时刻。那些时刻……想象一下它们被放大无数次……于是一个人超脱于世,万物都以另一种方式明晰起来。我想这时一个人会开始去……去,你懂的。我想艺术的灵感就在那个方向,我想爱就在那个方向。爱的逻辑和不爱的逻辑大相径庭。

    ⒌对于一个电影摄影机极其重要的,无疑是其运动。只要记住,电影是一种时间的形式。就像望远镜以一种肉眼无法做到的方式揭露了事物的结构,非常微小的动作也涵盖了动作的结构。瞬息万变的如同奔涌不断的流水一般的事物,也是由充满悸动、痛楚、纠结、重复的微小动作构成的。

    ⒍他们的爱之女神,是一个非常迷人又复杂的想法。她事实上是雍容华贵的女神,而生存并不需要这种雍容华贵。不像性;她是爱神,对繁衍并不必要的爱神。她是艺术的缪斯。如今,人们失去她照样过活,但她失去了人们就活不下去。奇怪的是,一个人必须深入像海地那样的近乎原始的文化中,在如此高贵的词语里,去找到一种关于女性化的——非女性的——角色的可能形象的解读。那关乎全人类且十分必要。就此观点,“女性不能成为艺术家,优秀的艺术家”的言论,乃无稽之谈。我对电影界中女性寥寥的现象感到一丝忧虑。

    ⒎我想向所有人强调的是,电影摄影和整个电影工业几乎在同一时期、同一环境下共同发展,如同电报和飞机的发展。且所有其他的工业产物云云,在人类的意识下发展,想要打破某种局限。这都反映在了电影上。这就是电影带给我的迷人之处。当画家、当作家,都比当电影人简单多了,你不必有设备,你也不必做这任何事情。你不在实验室的庇护下,你不必奔波。当电影人如此痛苦,因为你不仅会陷入创作瓶颈,你还会有画家和作家没有的资金问题,你还会有他们没有的技术问题。你会有坏掉的机器,而画笔不会坏。当电影人,真的很糟糕。可如果你从事电影,这是因为在这种艺术媒介中的某种特质,似乎能够以其他媒介都不能采取的方式,表达出你特别想说的话。

  4. 「玛雅」的名字是她前往美国并与哈米德相识后哈米德帮她取的,MAYA在印度教中意为佛母,梵语中也有「幻觉」的含义,也是一位带着面纱的神。

    MAYA与她的第一任丈夫,捷克电影制片人、摄影师Hamid,摄于洛杉矶家中

    玛雅喜欢猫咪。

    MAYA给她的猫取名「Ghede」,在VooDoo文化中,Ghede是关于死亡、阳具、生命与复活之神,是生与死的主人,超越善与恶的永恒欲望。(参照DIVINE HORSEMAN)

    玛雅是个情绪充沛而热烈的人,任何行为都能激发她巨大的情绪反应。

    玛雅认为自己是水里的生物,她的卧室就像一个水下洞穴,天花板是用磷光颜料涂抹的壁画,关灯之后会显现出特殊的颜色,就像一个水下世界。

    玛雅最喜欢蓝色。

    她说,她要在电影中(AT LAND)做的是「表现一个女人的时间的质量」,「时间」对于女人来说是一种生成的力量——「她养育了一个孩子,她不知道孩子每时每刻会变成什么样子,而总是看到他将来会变成什么样子。」

    重要的是正在发生的事情,而不是在任何时刻发生的事情。

    MARCIA VOGEL(Cinema 16成员)说玛雅像一个花童。

    MAYA有着一头卷发,她不像同时代其它女性一样会精心打理自己的发型,而是随它而去

    玛雅喜欢露肩的紧身长裙。

    MAYA在海地

    玛雅说,散文是「横向的」叙述,而诗歌与音乐是「垂直的」(Vertical)强度。

    1946年,MAYA获得古根海姆奖学金,后来她将这笔钱用于自己的海地之旅。这也得到了Joseph Campbell、Gregory Bateson、 Margaret Mead等学者的支持。

    HELLA,玛雅的摄影/演员和朋友,后来在玛雅和萨沙(哈米德)离婚后嫁给了萨沙。

    1947-1955年间,玛雅去了4次海地。

    在《暴力的沉思》中,玛雅探讨了《易经》以及中国功夫,玛雅认为,生命建立在一个从正到负不断转化运动的过程,功夫将外在的身体程式内化为呼吸的方法,这是一种「内在性的程式」,换言之,运动由内在决定。

    Meditation on Violence(1948)

    《暴力的沉思》的主角冀朝理说,玛雅和他有许多争论,因为在中国文化中,智者掌控自然,而不是像VooDoo一样被自然/神灵所「附身」。

    玛雅认为,太极意味着「终极的形式」,也即「无形式」,但「无形式」仍是一种运动,其中包含着所有的形式。(倒是十分朴素的观念)

    玛雅会随身携带小卡片关于影片的详细计划,别人称她为极端的「个人主义」,她对影片有着绝对掌控权。

    玛雅说:运动影像是一种时间的形式,就像望远镜用人眼看不见的视角揭示了物质的结构。

    她喜欢在任何的社交场合跳舞,展示她的身体。

    玛雅认为,VooDoo中的「附身」是神灵的本质、能量、思想的在场,是超越二元论的表述。

    玛雅也带伊藤(她的第三任丈夫)去了海地。

    1952年玛雅开始拍摄《夜之眼》,1955年在海地上映,但因为和制片人冲突,直到1959年影片才在纽约上映。

    玛雅认为,各个事物间的平衡(Balance)是一种神性般的完美。离谱,在VooDoo中,神的影子就是「光」,「人类」就是「光明」,「光明」从「黑暗」中诞生,任何颜色都是从黑暗中绽出。

    The Very Eye of Night(1958)

    玛雅有时很脆弱,常常一个人坐下来哭泣,她的身体状况很不好。

    和伊藤在一起时,玛雅的生活一直很拮据,有时甚至没钱吃饭。

    伊藤将玛雅的骨灰埋葬于富士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