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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玛共和国存在的时间不到十五年,但在近百年的历史中,能够留下如此有生命力的传奇的历史阶段很少。“魏玛文化”成了激进艺术与激进政治融合的象征。魏玛德国拒绝了一群陷入困境的激进分子和艺术家,并最终摧毁了他们,而这些激进分子和艺术家的思想和品位如今被视为这个社会的典型。五十年过去,魏玛共和国依旧吸引着很多人的想像力;一个最近的证据是,1920年代德国最著名的评论杂志之一《世界舞台》(Die Weltbühne)影印本的出版取得了很大成功。(本文撰写于1980年——译注)伊斯特万·迪克(Istvan Deak)在其出版于1968年的《魏玛德国的左翼知识分子》(Weimar Germany’s Left-Wing Intellectuals)一书里很好地阐释了《世界舞台》的政治思想历史;另外,迪克在书中附录了一些传记,还详细说明了《世界舞台》撰稿人所使用笔名,是阅读《世界舞台》的宝贵指南。
《世界舞台》不仅限于政治评论。它是一面镜子,我们可以从中看到一群睿智、富有批判性的知识分子怎样看待魏玛文化和1920年代。在翻阅这一卷卷杂志时,我们看到他们对1918年德国革命的结果的失望,看到他们大声疾呼,反对右翼民族主义势力,却眼看着这股力量将自己压倒,先是难以置信,继而感到绝望。但是我们也可以看到他们对包豪斯设计的反应,对《尤利西斯》或《查特利夫人的情人》或贝特·布莱希特早期作品的评论,对克伦佩勒(Otto Klemperer)在克罗尔歌剧院时期所取得的成就的评价。很少有一份周刊能将这个催生自己的社会以及撰稿人的品味和信念展现得如此生动。
《世界舞台》最初的名字叫《戏院》(Die Schaubühne)。改名发生在1918年初,此举是为了表达杂志想要与第一次世界大战最后几个月的事件保持同步。当时杂志的主编和所有人是西格弗里德·雅各布松(Siegfried Jacobsohn),他的才智和正直给他的同事们留下了难忘的印象,也给杂志带来了一种独特风格;1926年,雅各布松过早离世,他的继任者库尔特·图霍尔斯基(Kurt Tucholsky)和卡尔·冯·奥西埃茨基(Carlvon Ossietzky)将这种风格继承了下来。雅各布松原本是戏剧评论家,他后来把《世界舞台》变成了一个不仅批评文学和戏剧,而且日益强烈地批评整个德国社会的刊物。《世界舞台》的基调是对一战及其责任者的厌恶以及对德国革命的失望,这两方面也为其提供了许多内容。
2 “德国没有发生过革命,但是我们有反革命。”图霍尔斯基早在1919年5月如此写道。1914年的精神似乎仍然没有消退,《世界舞台》决心提醒公众,哪些人要为战争负责。
对于所有那些需要对一千万生命的殒灭——整个世界历史上最巨大的罪行——负责的人来说,无论是他们是集团还是阶级,都会希望人们埋葬死者,然后就此沉默。但是命运不会顺遂他们的心意。
《世界舞台》决心不让德国对战争的责任被遗忘;它继续谴责那些将德国拖入战争并在战时误导德国人民的当权者。【随着德国外交部关于战争起源的文件在1920年代公开,《世界舞台》令人信服地论证了德国对战争爆发负有责任;1960代,弗里茨·费歇尔(Fritz Fischer)教授重新提出这一议题,详细论证德国对一战的爆发负有责任,引发了旷日持久的论争。】
人们清楚地看到,帝国的道德和政治价值观在很大程度上延续了下来,许多旧政权的官员和法官仍在任职,因而《世界舞台》的主要工作之一揭露法院的不公正:以德国民族主义名义实施的犯罪——例如谋杀库尔特·艾斯纳(Kurt Eisner)、沃尔特·拉特瑙(Walther Rathenau)以及卡尔·李卜克内西和罗莎·卢森堡的凶手被轻判,这还只是一些最臭名昭著的例子。《世界舞台》不时会刊出法院对轻罪作出的判决的对照表格,从而让读者看到,相比于左翼,右翼一直被轻判。扯下房屋上悬挂的旗帜的共产党员被判处八个月至两年半徒刑;殴打“黑-红-金色国旗团”(ReichsbannerSchwarz-Rot-Gold,社民党军事翼——译注)成员,践踏其徽章的纳粹党成员仅被罚款。一家报纸称德国是诈骗犯和犹太人的共和国被罚款100马克。在一次政治会议上,一名男子称军队领导人是屠夫,称兴登堡是屠夫头子,被判入狱六个月。
3 《世界舞台》不仅认为德国需要对一战爆发负责,而且还指出政府违反《凡尔赛条约》的裁军条款,秘密进行重新武装活动,令数届政府感到难堪。因为发出这样的批评声音,引起了世人对这些问题的关注,《世界舞台》的编辑和撰稿人旋即被相当多的德国公众和民族主义媒体认为是叛徒。
1932年,当时的主编卡尔·冯·奥西埃茨基和撰稿人瓦尔特·克赖泽(Walter Kreiser)被指控犯有叛国罪(“Landesverrat”)和从事间谍活动;三年前,《世界舞台》刊载《德国航空界的浮夸风》("Windiges aus der deutschen Luftfahrt")一文,披露国防军正在加强空军军备,而这是和平条约所禁止的。奥西埃茨基被判处18个月监禁,尽管他可以像克赖泽那样离开德国,但他还是勇敢地选择入狱。当时政治犯定期会获得大赦,几个月后他即被释放(大赦通常令右翼更受益,另外,这种做法也损害了魏玛法律的尊严。)奥西埃茨基于1933年2月28日再次被捕,那是在希特勒被任命为总理几周后,国会纵火案刚发生没多久,希特勒有了让自己众多对手闭嘴的趁手借口。
三年后,奥西埃茨基从一个集中营获释,他在集中营里患上结核病,生命垂危,先是被送到一家监狱医院,然后被送往一家私人诊所。与此同时,他被授予1936年诺贝尔和平奖——与后来的一些获奖者比起来,奥西埃茨基得此荣誉实至名归。那个时候,《世界舞台》一贯抨击的政策致使的后果已彻底显现出来。奥希埃茨基以及《世界舞台》的编辑和撰稿人以及其他左翼知识分子遭受的命运表明,早在希特勒崛起之前,做一位魏玛共和国的批评者需要怎样的勇气。《世界舞台》许多作者的人生以悲剧告终——埃里希·穆萨姆(Erich Mühsam)等人死在狱中。恩斯特·托勒尔(Ernst Toller)、图霍尔斯基和茨威格自杀⾝亡。
4 然而,更多时候,《世界舞台》的基调没有那么阴郁。直到魏玛共和国的最后两年,奥西埃茨基写道:“翻开杂志,满眼都是政治和经济相关的内容,这里曾是美的避难所,现在成了各种焦虑情绪的聚集地,”但是你仍然可以把《世界舞台》形容为“一个做工精美的金属碗,里面收集了最美好的东西,在资产阶级时代的晚霞中,闪耀着诱人的光芒。”这本杂志到现在依然重要,因为它能让人们看到魏玛文化、德国社会以及政治领域的诸多面向,这也是这套影印本如此有价值的原因之一。在它所经常讨论的题目里面,许多是我们会想到的,比如:对包豪斯学派所取得的进展的报道;人们发起运动,要求就堕胎或同性恋议题在法律上进行改革;对国家剧院和博物馆经营状况的担忧;围绕着乔治·格罗兹(George Grosz)的画作《戴防毒面具的基督》被控渎神所引发的争议。
但是杂志里也有让人意外的内容。并非所有作者都对前卫艺术持赞许态度。1920年,左翼艺术家团体“十一月学社”(the Novembergruppe)在柏林展出时,《世界舞台》发表了一篇文章,作者以社会关切为由,猛烈地抨击了这些艺术家,用语像是纳粹大批判的先声:
这些人打个嗝,放个屁,装裱起来就成了艺术品,他们成了科学、艺术和教育部的座上宾。这是怎么一回事?面临着如此严重的住房短缺问题,普鲁士政府却允许这些完全处于其控制之下的公共空间用来存放这些马粪——如果是真的马粪还有农业价值——不肯将这些地方用来作为数十个无产阶级家庭的紧急住所。
然而,前卫艺术家逐渐被主流社会所接受,到1931年,“十一月学社”至少有两名成员,奥托·迪克斯(Otto Dix)和建筑师埃里希·门德尔松(Erich Mendelssohn)被选入普鲁士艺术学院。这种成功没有长久,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前卫艺术取得胜利【同时被选入普鲁士艺术学院的还有路德维希·密斯·凡德罗(Mies van der Rohe)、恩斯特·路德维希·克尔希纳(Ernst Ludwig Kirchner)、卡尔·施密特-罗特鲁夫(Karl Schmidt-Rotluff)和布鲁诺·陶特(Bruno Taut)】之时,反动势力已经站稳脚跟,没过多久,前卫艺术便遭到全面肃清。
《世界舞台》对待艺术表现出的矛盾态度可能是源自杂志在政治立场上的矛盾。一直以来,《世界舞台》的基本立场是反对共产主义,因此,它可能淡化了俄国对20年代德国艺术所产生的影响——约翰·威利特(John Willett)在其最新著作《新即物主义》(The New Sobriety)对此作了精彩分析。但是,《世界舞台》的作者群体至少有些时候还是会承认,艺术和他们的批评文章都会产生广泛的社会影响。最重要的是,他们深信在政治上保持中立是不可能的。
在《世界舞台》在作者看来,并不是所有的前卫艺术家在政治上都是可以接受的。1932年纳粹的势力进一步扩大,在其影响下,左翼在价值观上出现混乱;这种混乱在《世界舞台》的一位作者对几位包豪斯学派成员的强烈批评中可见一斑。这位作者写道,路德维希·密斯·凡德罗、康定斯基和约瑟夫·亚伯斯(Josef Albers)“不是公开的法西斯主义者。但是,他们屈从于法西斯主义的压力,改变了包豪斯风格,以适应第三帝国的要求,就这点而言,他们实际上是在支持法西斯主义。”
《世界舞台》从未对剧院和表演艺术失去兴趣。维也纳评论家阿尔弗雷德·波尔加(Alfred Polgar)撰文讨论经典德国戏剧或者表现主义剧作家格奥尔格·凯泽(Georg Kaiser)时好时坏的声誉,分析易卜生、路伊吉·皮兰德娄(Luigi Pirandello)和萧伯纳的作品。马克斯·莱茵海特(Max Reinhardt)和艾尔文‧皮斯卡多(Erwin Piscator)的戏剧实验,恩斯特·刘别谦(Ernst Lubitsch)和弗里茨·郎(Fritz Lang)的电影都成为了《世界舞台》审视的对象。英语戏剧在德国的流行令人惊讶,而这些剧作在英国或美国没有那么受欢迎;例如,王尔德的《无足轻重的女人》(A Woman of No Importance)上演次数非常多,而且还很被重视。有些艺术家当年的声誉比现在高:费卢西奥·布索尼(Ferruccio Busoni)似乎是1920年代初最重要的作曲家;阿图尔·施纳贝尔(Artur Schnabel)的作曲那时与他的钢琴演奏一样受到重视;读完一些文章对弗朗兹·施雷克尔(Franz Schreker)创作的歌剧的描述,人们会希望其他歌剧院也效仿法兰克福歌剧院,将施雷克尔的《被污名化的人》(Die Gezeichneten)或者《远方的声音》(Der ferne Klang)重新搬上舞台。
《世界舞台》的编辑们成功地将一种特定的语调加诸大多数作者的文章上,杂志的风格因而非常一致。一位作者经常以不同的笔名在同一期刊物里发表几篇文章:库尔特·图霍尔斯基有四个笔名(包括“Peter Panther”和“The obald Tiger”)。他不仅撰写措辞严厉的政治分析,还用柏林方言写讽刺诗和歌曲,连续几期的刊物里散落着他写的滑稽仿作和格言,一旁是如埃里希·卡斯特纳(Erich Kästner)的严肃诗歌,还有沃尔特·梅林(Walter Mehring)的夜总会歌曲。
一小群关系紧密的人经营着《世界舞台》,这可能是它得以存在那么久的原因;尽管在它停刊的最后几周,奥西埃茨基听从劝说,毙掉了论战性很强的政治文章,但直到他1933年2月被捕,《世界舞台》的出版一直没有停过。《世界舞台》在财务上并不依赖广告,它只刊登过很少的广告,有时它的广告让人惊讶,例如在1923年通货膨胀最严重的时候,有几期杂志里刊登的是减肥药广告。相比之下,自由派的报纸日渐陷入困境。我们从莫德里斯·埃克斯坦斯(Modris Eksteins)在他的《理性的极限》(The Limit of Reason,这本书的主题是民主社会的媒体和魏玛共和国的崩溃)一书了解到,许多自由派日报的职员成了纳粹分子。
5 到了1930年,种种迹象表明,魏玛共和国一旦崩溃,取而代之的将会是一个更糟糕的政权,一直严厉批评魏玛社会的《世界舞台》的编辑和作者此时似乎处于绝望无助之中。1929年,希特勒成功地使他的政党广受尊敬,这些编辑和作者当时就认识到希特勒构成的威胁以及纳粹所带来的愈加严峻的危险。《世界舞台》的一篇评论这么写道:“这些人不是你耸耸肩、开个玩笑就可以摆脱掉的。”但是,议会政府那时候实际上已经快到尽头。奥西埃茨基1929年写道:“自1924年以来,这个能将这个国家保持稳定的体系日益强大。现在,它的受益者瓦解了这个体系。”议会制度尽管有其不足之处,虽然《世界舞台》对魏玛德国制定针对英法两国的友好外交政策不甚满意,包括对英法两国政府感到不满,有它们存在总是好的……然而此时,两者都已经被弃之一边。“古斯塔夫·施特雷泽曼(Gustav Stresemann)才死了不过三个月,他的大部分遗产已经被挥霍掉了。”(古斯塔夫·施特雷泽曼,1923年任德国魏玛共和国总理。第一次世界大战后使德国恢复国际地位的主要人物。他最引人注目的成就是德国和法国之间的和解,因其主张和解和谈判的政策,与法国外交部长⽩里安于1926年同获诺贝尔和平奖。——译注)
从那时候开始,面对这个自己所生活的社会,编辑和作者心中只有挥之不去的焦虑和悲观情绪,失去了拯救这个社会的意志。有时候,即使在1932年这个绝望的时刻,他们仍然会嘲笑起自己所处的困境:“根据政府的紧急命令,本来安排在今天上午8:30的乱局将被推迟到明天。”
这种无助感是无可避免的吗?是否如历史学家戈登·克雷格(Gordon A. Craig)等人所暗示的那样,对共和国政府的不断批评导致其缺乏积极支持,最终导致其垮台?在魏玛共和国成立之初,图霍尔斯基曾写道:“我们并非生活在一个共和国里。我们生活在一个企图成为一个帝国的国家,它的君主只是离开了而已。所谓的受过教育的阶级的全部同情都在被驱逐和逃亡的君主那边。”共和国第一任总统弗里德里希·埃伯特(Friedrich Ebert)1925年去世,他的继任者是第一次世界大战的老英雄兴登堡元帅,他的失败被遗忘了,人们只记得1914年他作为坦能堡包围战指挥官取得的胜利。《世界舞台》写道,兴登堡的当选意味着“一千万人枉死,人们在7年中为正义、理性和进步所做的艰苦奋斗只是徒劳。”
6 早在1919年初,图霍尔斯基就很清楚地知道,他和他的朋友们会受到怎样的批评:“我们这些《世界舞台》的同仁正遭到指责,因为我们对一切都说‘不’,因为我们发出的声音不够积极。”他的回答是悲观的,但并非绝望。他认为,在一种新的真诚和正直精神成为这个国家的主流之前,发出积极声音没有任何意义。而这正是《世界舞台》想要去实现的,尽管它经常提出实用的政治意见,也会加入到某些政治活动之中,但其⾸要目标仍然是道德上的。《世界舞台》敬佩的是这样一些人:有着一贯的道德价值观,努力避免卷入日常政治的妥协和半真半假,最后为此付出生命代价的左翼人士。他们的英雄是巴伐利亚⾸任共和制总理库尔特·艾斯纳以及无政府主义者哲学家古斯塔夫·兰道尔(Gustav Landauer),而对其他一些死难者——比如罗莎·卢森堡和卡尔·李卜克内西——的感情要淡薄一些。他们的价值观一直很单纯,这点很是奇特。《世界舞台》的评论栏目时常会赞美休·洛夫廷(Hugh Lofting)在他的⼉童读物《怪医杜立德》中传达的寓意(主人公杜立德医生对所有动物都抱有简单的善意和宽容,但对人类缺乏热情),这或许是这份杂志独特之所在。
有时人们会感到,因为批评无法产生任何改变,《世界舞台》的火力反而愈猛烈。随着无助感越来越强,政坛上得到编辑和作者支持的人越来越少。他们的敌人不仅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强大,潜在的盟友——自由主义左翼和社会主义者——在他们看来已经叛变,至于共产党,派系斗争令其无法采取有效行动。
无法改变社会,连有前景的政治盟友也找不到——在德国陷入这种困境的批判性杂志,《世界舞台》不是第一份。马克西米利安·哈登(Maximilian Harden)的《未来》杂志(Die Zukunft)在一战爆发之前的处境与1932年的《世界舞台》相似。当然,两份刊物的基调大不相同,哈登喜欢尖刻、哗众取宠的文字,而《世界舞台》的编辑没有这个爱好,同情心以及在一定程度上对人性的信任缓和了他们的愤怒。
1927年哈登去世,图霍尔斯基发表了一篇用语极为含混的讣告。“我们当然应当向这位伟大作家的坟墓敬献花圈。但是应该用哪种花呢?”他赞美了哈登的勇气——哈登因批评德皇威廉二世被判入狱,战后遭到右翼民族主义者暗杀——也对他的影响力表达了钦佩,同时他也这样写道:“如果可以用动物来形容作家,那么哈登就是一条蛇。美丽,危险,毒辣,邪恶,捕捉猎物时激情万丈,永不满足。”
7 然而,尽管《世界舞台》努力在公众面前展现自己是与《未来》完全不同的杂志,尽管两者在态度上存在着真实的差异,二者都提出一个同样的问题:当一个社会不为批评所动,那么一份批判性杂志的作用是什么?两者都曾取得过一定的实际成功:哈登契而不舍的攻击威廉二世的近臣圈子,令威廉二世的密友菲利普·冯·埃伦堡(Philipp von Eulenburg)名誉扫地;《世界舞台》揭露了魏玛共和国秘密实施的重新武装活动,报道了诸多司法不公的案件。但是从长远来看,这些曝光几乎没有产生作用,德国的政治和社会一如既往地运行着。
当人们翻阅如《未来》和《世界舞台》这样的杂志时,有时会感觉得到,它们越是无能为力,批评起来就越是猛烈。无论是威廉二世治下的德国,还是魏玛共和国时代的德国,一个悖论是,即使编辑和作者可能会受到骚扰,有时遭到监禁,但是此类批判性刊物却被容许存在。这是当权者自信还是软弱的标志?它是否表明,这样的批评只得到了不重要的少数人支持,而由于这些人影响力很小,所以被给与了一定的言论自由?无论我们怎么评价那些有着很活跃的批判或讽刺杂志的社会,历史最终让这些杂志雪耻。与社会主流和激进民族主义右翼的文化产物相比,《世界舞台》因其复杂性和多样性,似乎更能作为“魏玛文化”的典型代表。
魏玛共和国很可能是从一开始就注定要失败的,因为德国社会的结构以及社会内部分歧太深,无法为自由民主制的建设提供坚实的共同阵地,或为革命性变革提供有效的根基。“所谓的左翼都由哪些人组成?”一位作者1928年在《世界舞台》发问。“社会主义者,泛欧主义者,共产主义者,民主主义者,自由主义者,和平主义者,共和主义者?你会想,这些群体同属一个阵线,只是立场上存在着细微差别?但是实际上,他们之间隔着深渊。”图霍尔斯基以更笼统的方式表达了相同的观点:德国人像是生活在一个个孤立的岛屿上,缺乏他所称之为的“对话的文化”(Diskussionskultur)。而提供这种“对话的文化”正是《世界舞台》想实现的目标之一。1930年,为了纪念雅各布松的《戏院》创刊25周年,图霍尔斯基写道,“本刊的任务旨在展示,在1930年的德国,除了希特勒、胡根贝格以及大学里那些冷漠的人,还有其他德国人存在。”(德国国家人民党领导人阿尔弗雷德·胡根贝格在希特勒成为德国总理的过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他原本想控制希特勒并让他成为自己的“工具”。——译注)《世界舞台》向世人展示了,即使在德国历史上最黑暗的时刻,还有另外一个德国存在着,仅凭这一点,它就值得被记住。
詹姆斯·约尔(James Joll, 1918-1994),英国历史学家,著有《1870年以来的欧洲》(Europe since 1870: an international history),《第一次世界大战的起源》(The origins of the First World War),《第二国际》(The Second International, 1889-1914),《“西方马克思主义”的⿐祖——葛兰西》(Antonio Gramsci)等。
本文发表于《纽约书评》1980年11月6日刊,《东方历史评论》受权译介。
笔者大概会一丢丢德语,但如果不是关注汤姆提克威导演大概就不会听说过这部德剧。昨天看完了刚刚更新的S3E7后心情有一点点繁杂,想要尝试动笔写一写影评。我始终觉得提克威没有去好莱坞发展是一件非常可惜的事情,《香水》和《云图》的朱玉在前,在和同样“不太主流的商业导演”莉莉沃卓斯基合作的几部《超感猎杀》之后提克威又回了《罗拉快跑》时候那种带一点迷幻和电子风的视听当中去。 但本文想要谈一谈的是,对于这个有一点“遗产电影”气质,既文学作品改编或者具有厚重的历史背景,服化道要素投入超过视听语言和情节,演员也会选择固定的几位(男主还出演了《我们的父辈》)的类型片中,剧作在这其中又制造了多大的亮点,又有多少让人不满意的地方。这也并不是说其他方面乏善可陈,早在他迄今为止最好的作品《香水》中,提克威已经展示了他美术元素的精巧与视听语言的简洁有效。只不过在这种长篇故事里面镜头的精彩瞬间实在不好细数,也没有导演能做到足够细致。 我在初看S1的时候确实又被惊艳到,和常见的网飞剧中依靠一定程度上不同于常人的人物三观营造猎奇感不同。《巴比伦柏林》S1中的人物弧线非常的真实而饱满,即使是在背景相隔九十年的如今,笔者在观看的过程中也能产生很强烈的共情。而男主格里安明确的戏剧任务,即寻找“匿名政客”的色情录像并销毁也很好地贯穿全篇,女主Charlotte 的坚强聪颖,胖胖Wolter的圆滑世故都给人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甚至仅仅是连功能性人物都算不上却莫名很悲惨的俄共卡达柯夫同志(笑死了)也让人产生一种莫名的同情和喜爱。 S1中几条结构并不固定的情节线互不干涉的并行提供了各自的剧情张力,而故事本身也算的上有趣,编剧完美的避开了除了Wolter以外的所有人物争议,并成功的让Wolter在情节后期通过与“男主组cp”的外在冲突形式实现了正面性转化,如果说唯一的遗憾那大概就是身材矮小,看上去人畜无害的格里安在情节中的表现有一种过分的“软弱无力”,而被动型的主人公是最容易让观众产生“不耐烦”的感觉的。显然编剧在此处存在有一定的把握失当,当然这种缺陷被不算新颖的反复转折的情节冲淡了,而我对人物的共情上也在S1结尾男主父亲的形象崩塌,决心留在柏林并在悲恸中遇袭,一身水泥的倒在自家门前,对路过伸出援手的Charlotte怒吼的情节中与期待达成和解。迄今为止S1的剧作仍然是已有的剧集中最严整,完成度最高的部分。 但随之而来却是S2的令人失望,首先必须要提到的就是“神剧化”的剧集结尾,以及在这之前强行营造出的戏剧冲突——这些想必许多人都能看得出来,如照相小哥险些坠机,格里安刚偷完东西就遇到了Wolter,更不用说男女主开车落水之后“接吻换气”(?),和在此之后Charlotte对男主产生莫名好感结果送花遇到了男主嫂子(?),更甚有男主和胖胖在火车上“吴宇森”式的枪战对决,最后Wolter点烟被炸死,以及镀金的煤块和黄金浇铸的车厢。这并不是说这样一种带有一定的“奇幻”色彩的情节设计行不太通,而是对于这部作品而言,编剧和导演在S1努力营造的迷幻写实氛围,和S2努力展开的历史背景下“国防军”复辟的历史宏大感与谍战色彩全部都被这些“奇幻”破坏了,这也是为什么听起来足够强大而合理的戏剧冲突在这里只给人带来一种狗血感。 同样,S2剧集显而易见的缺陷还体现在许多人也一样能看得出来的“巧合”。编剧对于“巧合”的依赖,在大多数情况下都被视作是一种无能的体现,除了在“黑色幽默”类型片中依靠巧合营造的诙谐和荒诞之外,尤其在悬疑与谍战剧中的巧合应当尽力规避。“怎么这堆事情就全和主角团有关系?”——这应该是很多人在观看过程中产生的疑问,另一方面男主过于强大的PLOT ARMOR也在这样的设定中被放大了。 另外过多的阐述性对话也是一个比较麻烦的缺陷,“说的不做,做的不说”的原则显然没有得到很好的贯彻。举个例子在男主被通知(记不清了)“XX被杀了”之后,女主另有要事告知男主,然后男主又把案情向女主描述了一遍之后两人才出发,诸如此类的冗余情节点还有很多。 说回人物层面上,人物弧线的不连续性则是一个不那么容易发现的tip。比如上一季虽然从睡了女房东,和嫂子有一腿等地方能看出男主有一点“渣男”属性,但绝对不会让观众预料到男主对侄子的粗暴对待,对哥哥Anno的愧对,和失手杀了神父并竭力隐瞒的心理阴暗面,这让观众很明显地对男主“小白兔”的属性生成了怀疑与否认。以及上一季所展现出来的无能到这里突然又变成了与Wolter“cp相残”时的机智无畏,或许可以被认为是所谓的“成长”,但笔者个人而言并没有体会到男主变化的过程。同样广受人喜爱的“胖胖”Wolter在这一季也已一种不那么令人满意的方式尸骨无存,我们同样也只知道胖胖的圆滑世故,狡猾多谋,以及和男主的惺惺相惜,但编剧却无从展现他其实是一个足够固执与忠诚,致力于帝国复辟的老间谍。这同样也是为何这样一个可爱的枭雄,在以一种荒唐的方式死掉以后,导演展现出了男主的犹豫和不忍,却没能让观众感受到太强的动容。 笔者本以为格里安会在Benda,Charlotte,Wolter,照相小哥,唇语小哥以及“没头脑和不高兴”的加持或扶助下实现一些事情,但S2展现出的却是唇语小哥开局被杀,女主Charlotte全程受虐远离主线,Wolter与其反目成仇,照相小哥全程酱油,Benda作为全剧唯一一个没有道德污点的强大男性角色被纳粹暗杀。尽管这里面的确有一定的“反预期”营造情节张力的因素,但是从男主人设的跑偏,女主Charlotte的弧线淡化上我们是不是也能看出,这些“反预期”并不完全是一种合理的存在,虽然有些吹毛求疵的意味,但人物张力的匮乏绝对是和第二季观感下滑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 当然S2也并非完全的乏善可陈,只是这些优点可能更多的在S3中被放大了出来。比如编剧非常善于利用观众的愤怒,在具有厚重历史背景的各种剧里面,营造人物的“无力感”以产生共情是一种屡试不爽的技巧,因为在这种情况下人物的“无力感”几乎全部来自于环境,而不会有种因无能或“不够聪明”而刻意为之的感觉,从而只会有对剧中主要角色的同情。何况我们都知道,主角团阻止了军国复辟,但终究无法阻止纳粹德国的逐步到来,在我们内心的预期中就设定了这些人终究的悲剧落幕。S2结尾中男主诬陷德共的暧昧结尾又让人对他的立场打上了一个鲜明的问号,也给原本上扬式的结尾提供了一个下行的可能。所以S3中奥佛贝克的愚蠢,弗里兹的无耻,纳粹党温特的阴险狡诈,泽格斯将军的“相对性洗白”,德共的几个人物的恣睢与热忱并存便显得十分自然而精彩。 编剧也可能认识到了女主作为唯一一个活着的无争议正面角色的作用,于是我们便在S3中终于见到了男女主感情线的略微展开,并作为一个有一点attractive的支线存在。比如男主在电梯里帮女主整理了一下头发,和博姆关于下属的争执以及潜入邪教组织的奇怪仪式(伸舌头了啊啊啊!)。尽管是个偶尔发糖依靠观众脑补的小tip而已,但笔者也能看到豆瓣短评里我们对于感情戏“男女主怎么还没在一起”的反应。
S3中的巧合与高潮处理则相对来说更加自然了一些,以E7举例,我们已经不难猜出凶手是瓦恩,而在男主追逐瓦恩的过程中被车门击倒也的确起到了情节回文的作用。至于女主险些丧命,没能阻止薇拉惨遭毒手时众人的反应也同样加入了一些“令观众愤怒”的色彩,笔者比较愿意将其理解为是表现当时堪忧的社会局势下人心冷漠的写照。只不过或许由于导演和演员动作戏经验的匮乏,即使是男主被钉子刺穿面颊的画面,笔者观影过程中也还是感觉憋了那么一口气。至于同样具有奇幻色彩的男主哥哥Anno登场和那个“神奇”的宗教仪式,个人认为还是和迷幻色彩的氛围契合的。 遗憾的地方则在于人物张力还是没有达到第一季的水准,男主和女主的人物弧线甚至比不上第二季明显。而除了温特和泽格斯此类的对立面角色以外,主角团原有的大部分配角都退化成了比较平面的功能性角色,反倒新出场的记者的老板给人的印象很深。总之类似于“胖胖”的角色没有再出现过。好在反派的形象足够的丰满,不管是温特,泽格斯将军还是S2惨了一季,S3竟然预测到了大萧条的尼森都有其塑造的可圈可点之处。或许在主创团队的理解里面,反派的丰满也是主角团薄弱的一个旁证吧。 笔者有一个小小的预测:如果从内在矛盾制造戏剧任务的走向来看,第一季的男主面临着父亲形象的崩塌和个人理想被冲击,第二季不得已投身历史事件并杀死了知己Wolter,第三季现在男主已经与嫂子分手,那么会不会面临与自己所愧对的Anno的决裂,尽管这个玄幻色彩很强的强大配角现在还有很多未知。外在冲突上笔者倒觉得不会有太大的惊喜,因为我们都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这也是为何第三季前大半的主线又回归到小的案件上,终于登场的纳粹党的涌动暂时成了与男女主相对平行的存在。E7的剧情至此,即使本季有12集,按照原著以1933年纳粹德国建立为结尾来看,《巴比伦柏林》完结可能至少是第五季之后的事情了。
注意:这是一篇含沙射影夹带私货的影评。 我还记得这部剧中有本达议员这么个角色。他冷静沉着,热爱自己的家庭与魏玛德国,尊重民主和国内外,也体谅自己来历不明的女佣人。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我们不得不从内心深处敬佩他的好人,却被共产党当作阶级敌人,被保皇派视作绊脚石,被国社视作劣种,被兴登堡视作多管闲事的人。 他杰出的知识与道德没能拯救大厦将倾的魏玛德国,甚至没能拯救他自己。我打心眼里为本达议员的失败而感到惋惜,但他的命运却是谁也无法拯救的。 在即将垮塌的魏玛德国面前,孤立无助的本达和主角一行又该如何与共产党、国社和保皇派所组成的破坏的合力相抗衡呢?本达越是高尚,越是杰出,就越反衬出了其命运之悲剧。我认为这便是本片成功地营造出了20年代末德国那种乌云压城的阴郁与不安却又狂躁的氛围的关键,也是本片最大的看点。 那么本达如果不能拯救魏玛德国,又能否拯救自己呢?这样的机会不是没有,比如串通共产党,配合保皇派又或者干脆改信或者逃亡国外。然而这样一来,他还是那个伟大的爱国者与民主卫士吗?虽然20年代的国社还尚未成为最有利的权利角逐者,但以本达的智识他也肯定能看出共产党或者保皇派整日沉溺于幻想,聚集着疯子偏执狂与激进派,没有可能独自推翻魏玛德国取得政权的。 然而他恰恰没有想到的是,击败他的国社会是比共产党和保皇派更狂躁更野蛮的存在。一群小混混与疯子就这样懵懵懂懂地走进了权力的角斗场,并出其不意地将所有其他选手打下台去,撕了个粉碎。
刚开始感觉格局变小了 (但并不是哦,后面反驳了) ,就是从国家层面直接降低到城市中的黑帮层面。以一个电影谋杀案为主线。我居然一直强烈认为幽灵就是女伯爵。(当然不是了,是老大的对头)
但是这季主线很明确,支线也是错落有致。女仆谋杀本达案的审判是很重要的副本。并不是社会党的谋划,事实上是纳粹党伪装并诱骗她。本达的政治保守倾向让激进党势必要除去他。这已经上升到政党的层面。女仆是很无辜但被诱惑也是必然的。一个单亲妈妈只身一人为挣钱来到大城市柏林。幸得女主的帮助,当上女仆,还成为家庭的一部分。本达作为领导人,安插间谍用政治手段剪除异己,无可厚非,但是他没有害人之心。他很真实,会在妻子不在的时候偷吃香肠。他不该死。
女仆是无辜的,但是第一次被男人喜欢,产生恋情,让她不能辨是非。她在车站明白一切后想挽救,她是善的,但在法律上是错误的。她最后坦然面对死亡,她答应温特换去女儿的问来,作为一个母亲她很好。但她注定是悲剧,仅仅是大城市对于单纯女孩的侵蚀就让湮灭,何况一个复杂的时代。
侄子参加少年队,教官很巧妙使用他的脆弱心里和渴望成功被别人认可的状态,引导他走向元首的境界。元首的成功是因为人心的脆弱让他有有机可乘。自由意志的还为养成,被环境的恶意领导让这些青年人,(包括女主平民窟里的所有单纯的孩子)都会被控制。转化为仇恨和对革命的极大热情。不能控制自己,甚至不明白生的意义,麻木才是常态。社会的根基开始腐败,更大的社会动荡必然降临。
再来说和女仆相对的一群人,将军和议员们。他们也是很真实的一圈人,目标明确,改造这个衰败的帝国。他们主张鲜明,就要以武力和集权来重新夺回在欧洲的霸主地位。他们在试图运用自己的方式取得胜利。他们没有对错,历史上的参与者,即使后人对他们的评价很尖锐,但是要以一种更宽阔的态度去包容他们的所做所为。去肯定他们的尽力谋划,尽管整个民族的局限性和畸形并不能被接受。没有元首还会有猪首,狗首。总之只有不停歇的滚滚向前的趋势,他们只不过顺应潮流,顺势而为而已。当然在当时,有很多存有不同意见的人们。比如说记者(拉特的室友)有消息来源揭露汉莎机场改为军事基地的机密事件。他也许有自己的观点,也许跟拉特一样只是在现阶段追求职业的成功。事实上,新闻和机密和他自己没有关系,也许并不能改变什么。但是他还要发声,为谁?为何?不清楚,但是仍能忘我,陶醉在自己超级脏乱差的房间中创作。他必然被只能政治警察关照。女房东被这种另类的魅力吸引。阻挠检查,从小律师(将军的女儿)中获得机密。
再说小律师,处于核心圈子,但显然拥有先进知识。反对迫害共产主义和犹太人。厌恶腐朽社会,但也要被亲情和生活所迫,装作融入的样子。但心不甘,在权利所需范围内帮助别人。其中有关爱别人的成分,但也有反抗权威的快感。她并没有和普通人接触过,她并不能共情,但是她的直觉和本性的领导让她脱离她的圈子。一个人是很复杂的,被很多因素控制,其中内心的想法更是复杂。就像我们可以理解夏洛特在酒吧的羞羞行为,她要负担家庭的开支。但是我们在玩她们的时候,绝对不会可怜她们。
这部剧好就好在它包容每一个人,包容他的处境和做出的选择。无论他们身在何处,处于什么位置,什么样糟糕的社会。
再来说几个黑帮老大,二弟很讲义气啊。三人世界也很好。黑帮的世界就像佛陀所说无法管,管不了。让他们在黑夜肆意繁殖吧。他们能挣钱和垄断多条色情产业,是因为人们需要。局长,大官都需要在夜晚调剂一下身心。享受提供的便利,就要包容他们呀。(毕竟也是公民吧)
再说其他有意思的细节。照相师和出版商的爱情让人羡慕啊。鉴定部的疯子(真的不喜欢他,猥琐还小肚鸡肠)和阿诺有代表发现腐败渴望以机械来代替的一群人。超喜欢阿诺,笑起来让人心头颤,说的话句句直戳人心。还有《激情恶魔》光看镜头和画面,就有种荒唐甚至荒谬的感觉。让人起鸡皮疙瘩,眼神勾人啊。土星的仪式超级酷,通灵这个东西吧,很玄学。犯罪心理学也很有意思。谋杀部的两个老男人好配啊。夏洛特对待姐姐的态度好温馨,但是最后的结果。做我们应该做的事情,做我们认为正确的事情,尽管不如人意,那就是命运吧。嫂子也很好吧,不能算渣吧。拉特和夏洛特的关系让她堕胎,彻底和孩子和拉特杜绝关系。她也代表一群人,在以前的圈子里混的很好,在更大环境吸引下一定会想向上走。她并不是不明事理,她对孩子的教育很正确。也许她真心喜欢尼森,灵魂相互吸引。还有金融市场的动荡,很多普通人
这季细细品下来,格局并没有变小。难道几个国家的战争和颠覆政府才是精彩的、爽的吗?一切开始的原因恰恰是由于很多不起眼的先人物。
总之,很多细节很多条线给我们展示了一个真实的世界的一部分,每个人活在腐朽的世界里。是被动的生活在还是让这个世界变得更糟糕,从历史的角度的无关紧要,历史就要无情的裹挟所有人向前,没有目的的向前。但是这部作品关注芸芸众生的真实样貌,描画一个个恶的,善的,有钱的,贫穷的,高傲的,自卑的,不知所措的很多的有血有肉的人。展现他们的内心世界,解开他们心底的善良和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