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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女人们 Les bonnes femmes(1960)

好女人们 Les bonnes femmes(1960)

又名: 女人群像 / The Girls / The Good Time Girls

导演: 克洛德·夏布洛尔

编剧: 克洛德·夏布洛尔

主演: 贝纳德特·拉封 克洛蒂尔德·若阿诺 斯特凡·奥德朗

类型: 剧情 爱情 悬疑

制片国家/地区: 法国

上映日期: 1960-04-22

片长: 100 分钟 IMDb: tt0053666 豆瓣评分:7.8 下载地址:迅雷下载

简介:

    简(伯纳蒂特·拉方特 Bernadette Lafont 饰)、杰奎琳(克洛蒂尔德·若阿诺 Clotilde Joano 饰)、吉娜(斯蒂芬妮·奥德安 Stéphane Audran 饰)和丽塔(Lucile Saint-Simon 饰)是四个在电器店里工作的女人,白天,她们是打扮的差不多的销售员小姐,机械的重复着相似的台词,可是一旦入夜,这四个女人便会展现出截然不同的风情。

演员:



影评:


  1. 题记:
     真正的艺术家不会注意到他们的存在,坦然面对世界不是一件容易的一件事
        ――――卡夫卡·陆KavkaL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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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新浪潮初始部分,这部融和着西区科克惊悚和闹剧色彩的电影并没有引起人们多大的注意,随着研究的深入人们逐渐发现了对于人性的精确剖析。这部电影明显受到了存在主义学说人性不可测的影响,男性形象的非理性和举止怪异,然而,过于乏味的巴黎女孩们为了寻找刺激而飞蛾扑火般投入各种男人的怀抱。在焦躁和变态的氛围我们看到了巴黎另一种图景。
    导演以一系列钟的镜头来表现巴黎生活的枯燥乏味,每天无精打采眼巴巴望着下班种的女孩向往着爱情,而片中出现的男人都无一例外粗俗加神经质,电器店的老板表面古板却时常揩女店员的油,而墙上那张《卡门》的招贴画暗示了女孩悲凉的结局,导演没有表现巴黎夜色的浮华,相反导演故意染巴黎夜景在诡异的音乐里散着幽光,这种好莱坞黑色电影常用的手法也是动荡命运的写照,犹如吞噬灵魂的怪兽,而女孩们无疑是男人们注定的猎物。
    丽塔有了男朋友却得不到幸福,为了见公婆男友让她死记硬背米开朗齐罗的生平,这种掩饰这既反映了店员社会地位的低下也同时也显示她男友的神经质,这组镜头讽刺了男人的。
    游泳池里的水下镜头拍的非常逼真,导演还进行了音效的尝试,在女孩们被阿尔伯特按在水下的场景里背景声突然停止,这是水下的真实感觉。而按的举动再一次强化了女孩必然的命运,她们根本无法知晓危险来自的方向。在魁梧的安德鲁面前夸夸其谈的阿尔伯特就像是个小丑,安德鲁这样的男人成为杰奎琳心仪的对象是一种必然,然而女孩的命运再她和同伴游玩动物园时逗老虎时导演其实已经警示,男性世界是充满危险的,而不甘平静的女孩子必然自己受到伤害。
    安德鲁和杰奎琳郊游的镜头虽然有着剧情的需要同时也应征着资本主义是人性荒漠的主题。其中一个镜头是前景的安德鲁和后景的杰奎琳的画面大小的力量比较更加说明了女性的弱势,电影就是应该怎样以画面本身说话,而他们在饭桌上关于脖子优美的话语竟然成为女孩死亡的因素,然这个男人正是四个女孩在游泳池被人戏弄救过她们的好心人这样的安排发人深省。
    在安德鲁作案后离开现场前有一对孩子跑过而他离开的时候又掉了东西,按照传统影片的模式其后必定是推理破案,绳之以法之类,而导演却给了一个很有寓言味道的结尾,一个有点像杰奎琳的女孩在舞厅里和背对着镜头的男子翩翩起舞,而她的眼睛注视着摄影机,茫然无助,这样的结尾更有着震撼力,它让我们想到了命运的普遍性和重复性。
    台湾著名影评人焦雄屏在谈到这部影片时特别提到影片开头的圆形广场重复镜头代表着的巴黎枯燥,我却在夜总会的镜头里在那些观众的脸上看到了巴黎的无趣和世俗生活的乏味。
    当我们今天谈起新浪潮的时候,我们更能体验到克洛德·查布罗尔的重要性,他是一位有着自己的创作理念又将电影拍得通俗化的新浪潮干将,这种平易的态度是电影的真正动力。

    【附录:影片资料】
    《女人们(Les Bonnes femmes)》1960法国
    导演:克洛德·查布罗尔Claude Chabrol
    演员:伯纳蒂特·拉方特Bernadette Lafont、露西尔·圣-西蒙Lucile Saint-Simon
    片长:92分钟
    个人评价:艺术性6,欣赏性7(需要类比的电影)

    2006年2月4日 星期六 下午18时29分云间 寒鸦精舍

    独立影评人:卡夫卡·陆KavkaLu

    版权所有,请勿私自转载

    联络方式:MSN:[email protected]
    邮箱: [email protected]
  2. 镜头语言一般(主要是闹剧的手法和表演有些过时),故事挺有趣。讲了四位年轻女人每天等着下班,在夜生活中释放出迥异姿态,寻求快乐的故事。

    影片以性格奔放的简(显然也是四位中最突出)被轻浮的男人搭讪作为开始,进行了一场夜晚的闹剧。然后回到机械的上班(9点到19点,哈哈),她们每天都数着时间,定点下班……

    表面上讲上班死气沉沉,下班多姿多彩的故事。其实能讲到这里,电影已经不错了,但这不是本片的重点。

    热情奔放、大大咧咧、敢爱敢恨的简身边总是一些对她图谋不轨的男人,这显然与她来者不拒的社交方式有关。

    冷艳傲气,但有艺术追求的吉娜,是四位中最有上进的,但她忽视了身边人、对艺术的追求中也被生活慢慢拷打。(俱乐部经理在不断挫败她的锐气,观众或者说金主将不断挑战她的底线,电影里戏份不多,但有明确交代)

    安分守己的丽塔认真对待感情和婚姻,显然里面她也是四位中唯一个有未婚夫(社会身份高于她),她未婚夫也爱她,可这男人是父母的傀儡,而且因为地位差距大,她和男方父母没有话题,很难聊到一起。

    内敛单纯充满幻想的杰奎琳,期待着浪漫而又纯真的爱情。片中她拒绝了男同事的邀请,幻想那个帅气强悍的骑着拉风摩托的未曾和她说过一句话、但常常守护她身边的神秘男子,将成为她的挚爱。

    我们不难发现,前三位年轻女人的生活都充满着巨大的隐患和危险。最后一位,导演对于她关于爱情幻想这一行为也吊足了观众胃口,开场便有。然而那个充满魅力的神秘男人,带她逃离市区,仿佛给了她新的开始,但只是为了方便下手杀害她。

    到这里电影是相当黑色的,但还没结束。

    影片结尾,又一位孤单寂寞的年轻女子,面带失落地坐在远离舞池的位置。而一个没有给正面镜头的男人靠近她,或许是谁已经不再重要,她只需要提起笑容,共舞今宵。

    所以电影不是上班是尸体,下班是活人,这种关于积极生活的思考。而是一黑到底的虚无主义,上班是单色尸体,下班是彩色尸体。世界充满着傻里傻气的女人和图谋不轨的男人,当然,这两个形容词可以互换。

    剧本是真的好,技法是真的俗,可惜可惜。

  3. 原文地址:

    男人,却在谋杀现场。那里是一片可以看见天空的树林,那里是一条充满荆棘的路,那里是无人经过的神秘地带,那里也是爱情可以肆无忌惮发生的地方:他吻她,她抱他,她说有点冷,他脱下外套给他披上,最后他们一起坐在草地上,在阳光下、和风之下,仿佛一幕爱情会带向永远浪漫永远温馨的世界。

    可是,克洛德·夏布洛尔选择了一个俯拍的镜头,从天空之上俯视草地上的他和她,一切显得如此渺小,甚至变得视而不见,当爱情可能发生的细节被拉大的距离湮没,爱情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场谋杀:她躺在地上,脸朝向天空,底下是他铺垫在那里的外套,但是她纹丝不动,她死了。爱情的现场,变成了死亡的现场,牺牲者是她,一个女人,对爱情抱有怀想的女人,“我没有钱,什么也没有,只有爱。”谋杀者是他,一个男人,一直跟踪她最后给了她承诺,“我喜欢你,到处想要见到你。”但是当他从他的身体下面抽出那件外套,穿上,然后慌乱地逃离现场——无人经过的草地上只有一具将逐渐变冷的尸体,甚至也不会被立刻发现。

    从爱情的现场逃离,他完全变成了谋杀现场的男人,但是克洛德·夏布洛尔用这样一个突兀的方式制造悬念,似乎并不是要将他留在谋杀现场,甚至并不打算揭开这个悬案的背后一切:他从树林里出来,遇到了一队正经过的唱诗班孩子,一个孩子停留了一会儿,看着他停在路边的摩托车;孩子被神父叫走了,他骑上了摩托车离开,不想从车上掉下一个包……孩子停留在那里,可能会带出一个插曲,一只包掉落下来,可能会成为破案的线索,但是这只不过是克洛德·夏布洛尔对于悬疑故事模式的一种解构:孩子回到了队伍,摩托车逐渐远去,掉落的包从此再也没有出现。

    悬疑在悬疑里,而且永远在悬疑里,和死去的她,和离开的他,一起被封存在不被解开的谜团里,所以现场只是现场,当爱情消逝甚至成为死亡,当谋杀发生却毫无线索,一切只不过在发生。但是当他和她,出现在前面漫长铺陈的故事里,当他和她都具有一种被命名的名字,是不是这反而变成了对于现实的一种解读:把他们放进生活的现场,种种的遭遇,种种的离奇,是正常的生活一部分,而这便是克洛德·夏布洛尔想要表达的一个理念:女人活在爱情降临的虚构中,而男人是浪漫的破坏者,是温馨的解构者,是死亡的制造者——一部名为“女人群像”的电影,在展示“好女人们”的现实时,他们的对面永远站着“男人们”,男人/女人的二元对立是这个时代的某种宿命。

    杰奎琳、简、丽塔和吉内特,四个生活在巴黎的女人,她们构成了“女人群像”,克洛德·夏布洛尔将她们放在电影里的时候,其实省略了她们的背景、家庭和以往发生过的故事,所以她们身上唯一的属性就是:女人。女人之存在,当然需要男人参与,或者提供背景,或者制造氛围,或者揭示命运,而在男人被纳入其中的时候,女人似乎都在现场却永不在现场。四个女人都在同一家电器销售店里,他们白天在店里无所事事,偶尔有男顾客前来,也勾不起对话,而在这个封闭又机械的环境里,唯一的男人是老板贝林,他是秩序的维持者,他是这里的在场者,但是他的这种在场又变成脱离他身份的不在场者:当杰奎琳第一天上班就迟到了五分钟,贝林将她喊到自己的办公室,在说了一通关于工作的意义之后,靠近了她,又把手放在她的肩上,“你是迷人的姑娘。”——一句对杰奎琳赞扬的话已经脱离了秩序维持者的在场形象,变成觊觎者。

    同样,在这个店里进来一个男人,他认识这里的女孩,进来之后开始读自己写的诗歌,但是他不是来追求这里的女孩,也不是来购买电器,而是走到年纪大一点的路易斯面前:“给我一百元。”路易斯给了他钱,然后他还没走,又要了十元钱——他是路易斯的儿子?他只不过是来要钱的,那首所谓“向圣徒献礼”的诗只不过是让自己成为读诗在场者的借口,伸出手拿走的钱才是他来这里的目的。还有送货的“泰迪熊”,在走进店里之后也不再是他应有的身份,他对杰奎琳有感觉,想约她,但是杰奎琳说:“我有了爱的人。”“泰迪熊”一句“混蛋”暴露了他所有的私心。

    男人把自己变成不在场这,有时候也是因为女人。简是她们之中最开放的女人,她似乎有一个喜欢她的男友安德烈,只是在女人们一起去动物园的时候,安德烈才出现在简面前,而在安德烈不在的现场,简认识了不同的男人,她和杰奎琳从电影演出来,被两个男人跟着,阿尔伯特和马塞尔只是想和他们搭讪,简似乎毫不在意,主动坐上了他们的车,当她拉着杰奎琳来到夜总会里时,和两个男人喝酒狂欢看色情表演,而演出结束,阿尔伯特和马塞尔又邀请她们,杰奎琳说自己累了要回家,而简爽快地答应,在那个房间里,她和马塞尔做出暧昧的动作,后来阿尔伯特还参与进来,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就在巴黎的夜里上演激情戏。但只是激情,简当然没有喜欢谁,但是正因为这种暧昧,后来几个人去游泳池玩的时候,恰巧又碰上了马塞尔和阿尔伯特,两个男人继续表现男人的无耻,他们竟然将她们一个按在水里,在恶作剧中开怀大笑。

    而因为男人的在场,女人有时候又变成了没有自我的人。丽塔有了男友亨利,当她告诉她们的时候,大家都认为这是女人最幸福的一刻,但是在餐厅里,她们却看见了丽塔在所谓爱情中的痛苦:那天是亨利带她见自己的父母,为了给父母留下好印象,亨利让她注意自己的穿着,注意自己的语言,并且让她记住关于著名艺术家米开朗基罗的所有知识,于是这一种见面变成了考试,变成了讨好。吉内特是她们之中最想要找到自我的一个,因为喜欢艺术,她偷偷去剧院演出,但是那天她看到了坐在观众席的家人,于是她开始害怕:“被他们知道我什么都没有了。”她只能戴着假发装扮成意大利演员在台上唱歌,但是那种怕被认出的感觉也让她不敢成为现场的在场者,只是在演出结束后她们一起找到她说她演出成功要为她庆祝时,这种不在场的感觉才慢慢消失。

    实际上,在女人面前,男人所代表的是秩序、规则、力量,甚至是征服、谎言和欲望,所以女人的自我、爱情和工作,都变得脆弱。而这一切似乎在杰奎琳身上还保留着,她和她们在一起,总是不多说话,静静地站在角落里,思考着什么,期盼着什么,所以在男人面前,她保持着在场的自己。而那个叫欧内斯特的男人出现,则完全将他她带入到了爱情的现场。欧内斯特这个名字是女孩们在泳池里受到骚扰和欺负时才被说出的,当他跃入水中赶走了阿尔伯特和马塞尔,作为男人,无疑他是正义的代表,尤其是在杰奎琳看来,她就是自己想要的那种男人,也从此确认了她和他之间的爱情。

    但是在之前漫长的铺垫中,欧内斯特是像幽灵一样的存在,在杰奎琳出入的各种场合里,都有他的身影:抽着烟,骑着摩托,注视着她。而杰奎琳似乎就是在他不断接近现场的过程中,将他看成是自己想要的男人。在去往夜总会的路上,在从夜总会回家的路上,在和她们去丽塔和亨利父母吃饭的餐厅路上,他都跟在后面,也不靠近,也不说话,保持着固定的距离。男人跟踪杰奎琳,可以视为一种追逐式的单一动作,但是在杰奎琳那里慢慢演变成了自我参与的现场。那次在动物园看完动物的时候,杰奎琳第一次发现了他,但是她没有不安,也没有恐惧,而是对这个神秘的跟踪者表现了一种喜好——她低下了头,脸上是羞涩的表情,表情后面是没有隐藏的微笑。之后在电器店快下班的时候,女人们看到了外面的他,杰奎琳也也看到了,但是当她兴奋地跑过去,他却不见了,而这更勾起了她想要的感觉;在吉内特演出的剧院里,杰奎琳发现他就在自己的后座上,那种目光的偶然对视让她更有了懵懂的感觉。

    直到游泳池里他变成了英雄,他也在欧内斯特这个名字背后成为了具体的在场者,于是杰奎琳成了摩托车后座上的主人,而他们也开始了一段爱情之旅。“我喜欢你,所以一直跟着你。”欧内斯特说;“我最爱的,是你纤细的颈。”她笑了,把手放在了欧内斯特的手上;“我跟着你,我们在寻找着对方。”他们一起吃饭,在玩笑中杰奎琳第一次露出灿烂的笑容。爱情来了,那个叫欧内斯特的男人在爱情的现场,杰奎琳自然也进入了自己期盼的爱情现场:没有钱,工作也不稳定,但是只要爱就够了。但是欧内斯特真的是他的名字?他一直跟踪是真的喜欢她?他所说的寻找着对方真的是爱情的浪漫表达?他其实问的那句话,让人感到最大的不安:“你太信任跟着你的人了。”因为他提到了一种可能:“万一你不爱我呢?”他在问这句话的时候似乎把主动权交给了她:我跟着你是因为我喜欢你,但是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也爱我。这样一种逻辑,就是暗示着自己不是真正的在场者,所以,在这个暧昧的在场中,他在餐厅里表现的动作有时候让杰奎琳感到不适;于是在可能的在场中,杰奎琳走在荆棘之路上袜子被树枝勾住,他没有转身帮她;于是,在已经变得危险的在场中,他顾自向前说:“我喜欢神秘的地方……”

    欧内斯特,也许不是他的名字,技工,也许不是他的职业,或者摩托车也不是他自己的工具,一个神秘的男人,一个进入神秘之地的男人,如何在场?杰奎琳走向爱情却走向了死亡,她也许到死都不明白,女人对一个男人的信任为什么会如此不堪一击——因为,女人自己也不在真正的现场。最后的结尾,一个酷似杰奎琳的女孩坐在舞厅里,她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因为她看到了正走向她的一个男人:只是克洛德·夏布洛尔的镜头里没有男人的脸,只有一个后脑勺,没有被确认的脸,他走向她,是一种不在场,而她和男人翩翩起舞时,眼睛开始注视着摄影机,里面是茫然和无助——她只是活在被镜头、被画面设计的在场里,被背向的男人带入一个永不在场的遇见故事里。

  4. 这是在UCD大教室里看的电影。

    话说没文化就是害死人。我看完了整部电影后,回来跟小胖同学说今天看了部西班牙语片很有感觉云云。然后上线一查,发现人家根本是法语片。

    片子开始播了三分之一我才走进教室。教室里一共坐了五个人左右。因为在两周前,同一个时间同一个教室看到过英格丽褒曼演的西语片,就自以为这是西语班的电影课。一眼瞅见英文字幕,大喜,坐下来看。荧幕上的美丽女子,每个都向往爱情。白天在电器店里面无表情地工作,乍一看上去就像塑料模特一般木然。离下班还有十几分钟时,盯着钟面数着秒针。下班,飞也似地逃走。

        和男朋友一起逛动物园,去酒吧喝酒,去看音乐会,却发现台上浓妆艳抹、唱腔乏味的女子是白天自己胡乱开玩笑的同事。一起去游泳。在酒吧遇到一些平庸的男子,被占了便宜也无所谓。每天骑三轮车来送货的小弟,约自己出去吃饭。拒绝之,因为喜欢着某个骑摩托车每天路过自己门前的神秘男人。高兴的时候,惊讶的时候,大声尖叫或笑。然后又迎来早晨,赶地铁去上班,在地铁里把自己蜷成一团。迟到,被变态的老板叫到办公室训斥——他是个秃顶的男人,一边唱着歌剧一边绕着自己转圈,所唱的内容却是训斥为何收入减少。到处充满了乏味,充满无聊,就好像永远要这样一天接着一天,一天老似一天。电影亦可以无限期地演下去。

        四个女子,似乎在四个不同的年龄段。像脆弱的线,从这段走向那段,随时都可能断掉。却还是毫无变化地继续着。或许这才是有福。其中最美丽的女子,看上去瘦弱文静安宁纯净。被一个神秘男子跟踪着——他爱她,却一直不敢说。直到她在游泳池被两个无聊男人欺负,才站出来救了她。他们相爱。他对她说,我最爱的,是你纤细的颈。她笑。把手叠在他手上。生活似乎要有转机,乏味男人们带来的不快似乎要消失,另外三个女子此前的无奈无聊无助,似乎都是他们幸福场景的反衬。直到他扼住她“他最爱的颈”。她死了。死在惊愕和恐惧之中。而另外三个女人,继续她们无聊乏味而重复的生活。

        同样是60年代的电影。《圣保罗炮艇》和《猜今晚谁来吃饭》都如此擅长讲故事并且至少可以把故事讲得很正常。而这部电影,号称新浪潮的导演,对于表达本身的热爱已经超过了内容本身。法国人拍电影的感觉还是多少有些相像,现在想起来《天使爱美丽》,以及昨天看的这部片子,不肯老老实实讲故事,是他们的共同点。总好像还活在固定摄影机的时代,胶片随时可以扯出一段,按在白色屏幕前面,快慢不均地扯过。留下气泡,雪花,胶片划过的痕迹。法国是个什么样的国家?自行车、摩托车满街跑么?总觉得它和西班牙有相似之处,周围的国家都认真地奔向机械化现代化,他们俩却像开小差的逃兵,站在树后面抽根烟打个盹似的。想起我们的祖国是那样不遗余力抛弃过去奔向不可知的高效未来,就觉得它正在失去什么,却又说不清到底是些什么。

        只是,我在中关村看到的那种乏味面孔,日复一日度年的,并不在少数。神秘世界正在丢失,要么是不安全的,要么是毫无乐趣的。再没有探险的必要和可能。连世界尽头都吃得到麦当劳,在野人出没区中国移动都有信号,韦伯说的袪魅,指的难道就是这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