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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马拉雅 Himalaya - l'enfance d'un chef(1999)

演员:



影评:

  1. 因为《迁徙的鸟》,而喜欢看Jacques Perrin的片子,喜欢听Bruno Clais的音乐。

    Himalaya作为Jacques Perrin天地人三部曲之一,讲述了平凡而真实的人类故事。圣洁的雪山、幽蓝的湖水、星斗满天的神秘苍穹、壮观的牦牛群、敬畏自然而又生生不息的人类生命,都让我为之着迷。老首领Tinle所具有的那种顽强意志力,十足地震慑人心!他在山谷中充满力量的喊声,会让人和牦牛都低下头;在艰难险阻面前,在退缩的人群面前,他吹响的号角是:“我是Tinle,我会征服雪山的!”

    为了赶上Karma的队伍,他率领一支老弱队伍,铤而走险走了那条能见到魔鬼的湖边小鲁。当那头牦牛未能通过险途而坠入湖中时,看得我也直揪心……当暴风雪来临,Tinle指挥队伍一直往山里走,他坚持认定要到四塔碑山(不知道是不是就是四姑娘山?),扎营才是最安全的,而在他掉头去队尾看有没有人落下时,看到他因衰老和过于拼命而倒在雪地上,我禁不住潸然泪下……这个坚强的斗士,最终死在了贩盐的路上。Tinle认为自己的儿子是因Karma想夺取头领之位而被害死,但他从心底还是认同Karma的,所以在预感自己即将归西之时,将头领之位让给了Karma,这位反传统的新型领袖,并说:“我们始终都在一起,我们的愿望是相同的”,实乃“英雄惜英雄”也。

    Himalaya塑造了鲜明的人物形象,Tinle,Karma,Norbou,还有年纪尚小却似懂非懂准备经受考验将来成为头领的帕桑。里面有很多很耐人寻味或简短精练的对白,我很喜欢,以至于看完之后,仍清楚地记得好些对白,并且还忍不住回头去重温了部分片断。

    1、老村民:你违背了神的意旨,会被逐出多波村的!
       Karma:被逐出的应该是你们!我们靠的是自己,而不是神!

    2、佩玛:你跟Tinle怎么一个样,都只想着自己?
       Karma: 那你呢?什么时候想过自己?

    3、Tinle:损失的盐和牛,就当是给魔鬼进的供!

    4、Norbou:当你面前有两条路时,选最难的那条路

    5、帕桑:爷爷,我的脚疼,明天还会疼吗?
       Tinle:明天、后天,你的脚会越来越强壮。

    6、佩玛:他还只是个孩子……
       Tinle(望着帕桑重又振作精神继续攀爬的身影):那是昨天。

    7、Karma:是我救了他,还是雪山饶了他?他从蓝天看到了风雪,而我却没有。

    8、Norbou:我只是个画家,只是作为儿子来帮父亲。帕桑也会自己选择的,一切顺其自然。

    9、Karma:我有时真的希望你是我的父亲。
       Tinle:你我太像了,反倒成不了父子。头领可以发号施令,但一定要遵从神的旨意,千万记住。说实话,我有时候也想让喇嘛听我的。真正的头领是从叛逆开始的。
  2.   对《喜马拉雅》这部电影早有耳闻,但一直没有机会去看。即使在西藏游最热火的时候,即使我在藏区长住过之后,还是无缘得见。没想过却在三藩的某一个凄风冷雨的夜里,与她不期而遇。

      今天和几位外国友人小聚,饭后有人提出要看这部电影。在观影的过程中,就不停有人提出异议,难道西藏人的生活真的是这样的吗?他们纷纷向我求证,为什么电影中人的生活和他们印象中不一样。

      我想不单是外国人有这种疑问,就算是业已去过西藏或者天天做梦要去西藏的人,大多会以为那里是无比美丽的净土。蓝天白云雪山,无边无际的草原,宝石般清澈的圣湖,成群的牛羊,虔诚的朝拜者,美丽的少女,还有红色袈裟下的喇嘛。这些有强烈画片感的图像已经成为西藏的代表。可是游客在各种旅游景点一闪而过,很难去了解,在气候条件如此恶劣的高寒地区,藏民们是如何依靠有限的自然出产,世代生存下来的。

      生长于江南水乡的人民,不会想像高原大漠上的牧民会经历怎么样的生活。历史上,来自于北方或西部的少数民族一直在尝试要入主中原,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南方优越自然条件的召唤。历史上吐蕃一系也曾攻入中原,他们一度攻占长安,但最后还是退出了。千年以来,藏民的生活主要限于高原之上,他们也就进化成最适应高寒气候的人民。

      但是适应不是享受。低温,干旱,暴风雪,是最常见的天气。贫瘠的土地上只有非常有限的出产。青稞不是一种美味的主食,口感与大米面粉相去甚远,除了做成炒面,很难有别的吃法。冰天雪地中去放牧,蓄养的牛羊固然可以果腹,但是太多的肉食又需要茶叶的帮助来消化,所以就有了绵延万里的茶马古道--正与此部电影描述的长途跋涉交易相似。

      生活越艰辛,信仰便越坚定。在风刀霜剑之下,只有佛祖的明光才能给他们带来足够的安慰。他们可以千里等身长头一直叩到大昭寺,他们可以在拉卜楞的白塔前转一万次,只为求得一个美好的来生。一般情况下,每个家庭都愿意把一个儿子献给佛祖,而且会给他以终身的供养。这就意味着家里少了一个劳动力,同时多了一个沉重的承担。但是这对他们是无上荣光的事情,也只有虔诚的信仰可以支持这些了。

      人的生存是卑微的,总在细小平常甚至低贱的劳作中求得口粮。可是人的精神是高尚的,当那艰苦劳作最终是为了求得自己或别人的解脱,一切的苦都是值得的,不必定要穿上袈裟,这就是最好的修行。就像电影中的运盐队伍顶风冒雪翻过高山,他们的苦,佛祖都看见,所以用天上最亮的明星给他们指引。你可以认为这是迷信,但是我相信。
  3. 专访导演Eric Valli
    文:尔尼
    2月刊Mind艺术美学:

    他是Eric Valli, 作为《国家地理》、世界新闻摄影一等奖摄影师;奥斯卡提名、法国恺撒奖以及柏林电影节获奖电影《喜马拉雅》导演; 爱马仕、路易威登合作艺术家,他拍摄我们从未梦过,甚至不知其存在的人生与风景,他与他的镜头一起,经历暴风骤雨,雨雪冲击,跌入过悬崖,高山严冬的冰湖, 炎夏热辣的沙漠。他听得懂一草一木间大地与天空的语言,在他的镜头下,讲述着天地之间被自然耕耘的人们,血肉之躯下与自然神迹紧紧相连的故事。“


    突然,Eric感到脚下的积雪在持续颤抖。此刻的他站在喜马拉雅山脉中,积雪抖动的声音越来越响,他没有意识到这是一场雪崩。
    山顶的积雪倾斜狂轰,雪势已经下来了。
    Eric震惊地站在那里,他的身影已经在无边的雪山上即刻浓缩成一个黑点,即将被吞噬埋葬。可当他以为死亡到来的时候,崩裂的白雪突然在他面前不到一米的地方分开,他被下落的积雪成人字形夹在中间,人字两边的积雪持续下落。
    目瞪口呆看着眼前瀑布般分流的雪,雪崩仿佛是为了他而分开。
    他活了下来。

    “不骗你说,其实我觉得要是这么死了就棒极了,我喜欢这样死去。总比死在这儿好。“
    Eric身着棉麻衬衣和我围坐火炉边,他爽朗地笑出声来,眼前的火炉里木头与火花在嗞嗞作响。”这儿“指的是他在巴黎的家,是他在现代社会的痕迹。偌大的客厅里种着一棵高大的树,整排明亮的落地窗外的后院里放着一扇藏族木雕大门,是从他以前尼泊尔的家里搬运来的。饭厅里挂着他的好朋友Tenzing Nyima喇嘛画的唐卡,画的是电影《喜马拉雅》里的藏族村dolpe的景象,我们仿佛不再是在巴黎,而是在喜马拉雅山脉里某个古朴的藏族木屋里。
    身后传来尼泊尔厨师做饭的声音,饭桌上刚刚邮寄到的水电气单还没有来得及收,Eric双眼望着远方继续说:“因为我在这里只是存在着,而在那里我活着”。

    一个月前,我打通了Eric valli经纪人的电话,提出这次采访要求。经过两周邮件和电话联系和等待,终于获许了此次采访,从一开始的邮件采访到后来的电话采访, 原本以为这会是奥斯卡导演一贯的大牌作风,直到Eric接通了电话,他在那头爽朗地笑起来,“哈哈,尔尼吗,我知道是你,我一直在等你电话,你不能来巴黎吗,我觉得我们必须坐下来慢慢聊一聊,这些问题多么有趣。如果住宿不方便,可以住我家,完全没问题。“这场采访忽然就变得像一场冒险,一次奇遇。我坐上前往巴黎的火车,就像在他的故事里,无数冒险与相遇的开始一样。
    他是Eric Valli, 作为《国家地理》首席摄影师;奥斯卡提名、法国恺撒奖获奖电影《喜马拉雅》导演; 爱马仕、路易威登合作艺术家,他拍摄我们从未梦过,甚至不知其存在的人生与风景,他与他的镜头一起,经历暴风骤雨,雨雪冲击,跌入过悬崖,高山严冬的冰湖,炎夏热辣的沙漠。他听得懂一草一木间大地与天空的语言,在他的镜头下,讲述着天地之间被自然耕耘人们,血肉之躯下与自然神迹紧紧相连的故事。
     

    害怕是件很有趣的事

    天空是我的屋顶,土地是我的床
    草木是我柔软的耳朵,
    就像流水和云朵一样,
    我,独自,穿过这无边的荒漠。
    ——佛教僧人河口慧海

    17岁的Eric第一次告诉父母他想去旅行的梦想时,他的父母,就像许许多多的父母一样,带着对未知世界的恐惧和对孩子的担忧拒绝了他。少年Eric不忍放弃,不久后,鼓起勇气问父亲“如果你在我的位置会怎么做“。“我的父亲是一个非常诚实的人,他告诉我如果换做是他,他不会放弃自己的梦想。“ Eric说。这次谈话是一次妥协,一种了解,父母同意了他的计划。他前往中东,在黎巴嫩,利比亚,土耳其经历了生命中第一次旅行。那是在1970年,正是”黑色九月“发生的时候,慕尼黑惨案引发整个中东地区国际恐怖活动的狂潮,美国出动军舰战机轰利比亚。”我在利比亚,没有感到一点危险。“Eric笑着说,“所以这就是生命为什么美妙的地方。”
    “我看见了新的生活,新的生命方式,一切都和我之前熟悉的不同,突然这些未知都在我眼前展开。你必须要冒险,从未知悬崖跳下的那一刻,生活的魔法就会发生。从此以后,世界不仅仅是存在着,他们新鲜地活着,你在那里,清醒又锋利地活着。”说到这里,Eric环视了一圈他舒服的房子,“而在这里,我就像个僵尸,被文明操纵。”
    冒险继续,二十岁的黄金时期,他的脚步穿越非洲金黄的纳米比亚沙漠,穿过战乱与争纷不断的中东及阿富汗,他到达尼泊尔——此后在这里居住20年,在这里他开始用父亲送给他的莱卡相机拍摄他的旅程,并在这里遇见他的前妻, 也是在这里养育他的两个孩子。
    用他的话说,在尼泊尔,他开始了“讲故事“的生涯。

    他的第一个故事“绝壁上的采蜜人“,讲述了在喜马拉雅山崖间古老采蜜者的故事,这套图片登上了《国家地理》封面并获得了世界新闻摄影一等奖。他的镜头对准了大千世界里遥远的角落:泰国岛屿上攀登洞穴的采燕窝者,尼泊尔公路边的流浪人,喜马拉雅森林深处的母系部落,喜马拉雅山脉里的藏族运盐村落……他的故事总是提醒着人们在文明以外的地方,有一个未知的古老世界。

    “我是一个讲故事的人,要讲一个好故事,需要时间和耐心。现代人很喜欢用‘知道’这个词语,我们有电视机和各种各样媒体不停播放世界各地的新鲜事,我们觉得好像知道这个知道那个。可我们知道什么呢?其实什么也不知道。有时候知道得越多,反而越空洞“
    “那你觉得你‘知道’你拍摄的人和风景吗?”我问他。
     “我不能说我知不知道,但我可以给你讲一个故事”Eric回答我。
    “有一天,我被困在下雨的山崖间,一个当地人邀请我去他木屋避雨。在那里我发现了挂在他木屋里的藤梯,他指了指木屋外几千米的山崖,告诉了我已去世父亲的故事,他是一位绝壁采蜜人。于是我用几年的时间走遍了喜马拉雅的大小山路去寻找尚存在的采蜜部落,机缘巧合下终于找到世界上现存的最后一名古老采蜜师。那位德高望重的老者并没有时间浪费在我这个外国人上,于是我告诉他,如果你去世了,你的采蜜技术就会从这个世界消失,除非你有一个徒弟——而我就是那个徒弟。”Eric说,“然后我拜他为师,在与世隔绝的村落的悬崖间学习了两年,拍了这些照片。我很小心地用知道这个词语,我会谦虚地活在他们的命运里,为他们见证,然后我才会说‘噢,我知道他,那个绝壁的采蜜人’。”

     “悬挂山崖间,野蜜蜂在眼前飞舞,你难道不害怕吗?”我问。
    “你知道,害怕是件很有趣的事情,我们害怕什么?未知的冒险,当我到达恐惧的边缘时, 我就到达了我从来不知道的世界,然后我们感叹,看这个世界多美妙多神奇啊!”

    选择最难的一条路

    “巨大的雪花落下,覆盖着缓缓行走的我们和用力呼吸的兽类,5000米之上的喜马拉雅山脉,我们行走在先人走过远古道路,成群的牦牛在雪白的陡峭山间仿佛一道墨印,牦牛,人,雪都在天地间移动,多么震撼人心。”
    ——法国探险家André Migot 《Caravans vers bouddha》

    1951年,法国探险作家André出版了他在喜马拉雅徒步的旅行书。12年后,年仅12岁的Eric Valli把这本书读得熟烂至心,书中描述的山脉景色,藏族传统,人性的坚韧在幼小的Eric心里形成一幅浓墨重彩的冒险画卷。20多岁的他来到这片野性的土地,徒步在陡峭山间的每一条小道,他来到了雪山下的Dolpe——世界上最高的村落, 在这里拍摄了由当地藏民出演的剧情片《喜马拉雅》。随着冬虫夏草热潮,他跟随原本住在喜马拉雅山间的一家人背乡离井去高山挖虫草,拍摄了纪录片《喜马拉雅大淘金》。

    电影《喜马拉雅》讲述的是小村落Dolpe的故事,是Eric在徒步喜马拉雅时发现的原始村落,由于粮食不能自给,世世代代靠运盐为生,远处运盐的牦牛在雪山间像一条漂浮着的黑丝带,好像他小时候在André书中读到的那样,他在这里住了下来,和当地藏民成为好友,一住就是20年。“当地文化已像冬雪一样慢慢消融,如果我们并心合力拍摄出这部电影,那么以后我们的子孙就可以通过它了解祖辈曾经有过的生活”, Eric说。
    在这里,他遇见了村庄的部落首领Thilen,一个血性方刚,满头白发的倔强头人,20多年前,还是青年的Eric找到已经是他好友的Thilen,向他询问生活中自己面对选择的困惑。“他告诉我说,‘任何时候当你眼前有两条路时,总是选择最难的那一条,因为最难的那一条路会压迫出最好的自己。’”Eric说话时双眼发亮,“最难“两个字仿佛给他带来了活着的力量,突然他站起来,挥舞双手,大声说道,“于是我就在想,生命的意义是什么,如果你不给予你的全部,你不实现你的梦想,如果你不去尝试,还有什么意义?就像在面对无数自然人为的困难的情况下,我和我的团队完成这部电影。

    ‘最难的一条路’总是鼓励我勇敢坚定的活着“这句话也被编写进了电影的剧本里,这部故事片几乎是另一种形式的纪录片,而Thilen在《喜马拉雅》里的角色就是演他自己,在这部电影里Eric几乎没用专业演员,演员们都是Dolpe的村民。”还有谁能比他们自己更适合演自己呢,在电影里的每一幕,就是他们的一生。” 在电影里还有一位喇嘛——Tenzin他演的也是他自己的人生。现实中他是头领的儿子,自小在寺庙里画唐卡,从未出来过,Eric敲响了他寺院的门说“你愿意和我一起旅行吗?在描绘佛像之外,你愿意描绘你的村寨你的人民吗?“Tenzin喇嘛跟着Eric踏出了寺院,参演了电影,在两条路之间,他选择了最难的一条,最后他画了一副Dolpe的生活画卷,现在就挂在Eric家的客厅里。

    《喜马拉雅大淘金》是另一部Eric在喜马拉雅的作品,一部关于虫草的纪录片,去年在中国向观众播出。“真菌寄生在虫体内变化成植物,大自然多么神奇!“Eric感叹。在这部电影,他跟随虫草采集者一家人爬到海拔5000米的高山,跟随中级收购商在喜马拉雅山脉探访一座座高山,最后一路跟去虫草销售地中国。他跟着尼泊尔农民一家生活几个月,为了一个远景他可以不顾危险爬过几座山。”你不担心危险吗?“我问,”不。危险从来不是问题。“他斩钉截铁地回答。
    在喜马拉雅20年里,他度过无数致命的危险时刻,跌下高山悬崖,经历为他分流的雪崩,活过村落突然流传的瘟疫,“如果活得饱满,活得充满生命力,死就没有什么可怕。“他气定神闲地说,“最难的路“仿佛是喜马拉雅这20年来教会他的,像藏族人民那样朴质,像雪山那样透明,像大地一样安定。


    永远不会拿走比我需要更多的东西

    “我喜欢活在他人的生活里,活在我不存在的命运里。我拍摄的人物都是我的老师,我悄悄地潜入他们的人生,去学习,去记录。去学习原始森林里的阳光雨露,去学会在文明世界里我遗忘的道理。“
    ——Eric Valli

    在Eric的镜头里,人类以一种我们不曾相识的远古方式与自然相惜:他们有粗制的发辫,古铜的皮肤上是太阳的颜色,带着野性十足的自信与勇气。这样的生命,是被文明绑架的都市人没有的,我们双眼只看得见楼房的高度,丢失了与天地自然相融的信仰——一种来自生命真正灵魂中的对话。

    在Eric刚刚完成的旅途里,他去探访了在流行文化侵蚀的美国,一群背离城市,栖息在自然中的人们,他给他们取名《相遇在时间之外》,他们离开城市,来到自然中栖息,与鸟兽同坐,看山野唱歌,钻木取火,砍柴建屋,活得像荷叶间的露水,自然通顺。
    Eric在这时间之外相遇与美国快速文化背道而驰的各种“古代原始人“,和他们一起在荒野中生活了三年。“我觉得我活着”,说起自然中的生活,他如是说,“我们活在一个人口不断增加,资源不断减少的年代。然而大多数的人的欲望却在增加,我们消费不必要的东西,我们吃的用的越来越奢靡。而当我们在自然中生活,我永远不会拿走比我需要更多的东西。“
    用中国的说法,盲目又贪心地活着,就像是佛家中的“贪”、“嗔”、“痴”,分别是指对欲望,情绪,喜好的偏执,这是现代人的通病。而对治方法分别是”戒”、“定”、“慧”,是道德的规范,内心的专注,生命的真意。 翻开历史,如是陶渊明,庄子, 去自然中寻找自己的“戒定慧”,躬耕一片心绿。在Eric讲述的故事里,在自然中生活的人是活着,而城市中的文明人却一直在为了如何活而伤脑筋,我们依靠着无数社会环节链,任何一个环节出错我们就不知道如何生活。
    Eric说起他们的时候,满眼敬意。“我欣赏通过手工劳动自给自足的人,他们知道怎样活着。反而我们常常忘了我们是自然的一部分。”Eric叹了一口气,摸着额头感叹道。“我们发明了电灯,却忘记夜晚有满天星辰。我们用着高效率的手机节约着时间,却不知道怎样打发时间。”

    如今的Eric暂住在巴黎的家为了自己下一部电影做准备,平衡着自己流浪者与城市安稳的生活,直到今天他还有现代文明的“文化冲击”,无法彻底适应城市生活。我们的采访从中午一直到进行到傍晚,喝掉两壶藏茶,烧掉了十多根木头。虽然非常不适应城市生活,但他对他周围的同事和家人充满了感恩。“我觉得很感激”,他真诚缓慢地说,“因为身边的人总是对我很好。”

    相信他随时做好准备出发,前往自己的下一个目的地,前往黑暗与恐惧的边缘,前往文明的光亮未曾触及的地方,那里的天空有老鹰追逐月亮,那里的大地有神灵眷顾,那里的人有涉世之初的淳朴,他们的双眼可以照耀太阳与月亮。Eric Valli的镜头把世界未知大门打开,活着让他人的故事里,让我们遗忘的自然之光照耀进来。
  4. 雅克.贝汉拍摄过三部著名的影片:《迁徙的鸟》、《微观世界》和《喜马拉雅》。从时间顺序讲,《微观世界》和《喜马拉雅》拍摄在先,《迁徙的鸟》完成在后,但由于这三部影片都是讲述有关草地上的昆虫、大地上的人类以及天空中的飞鸟等生命的故事,所以人们习惯上将之统称为“天.地.人 生命三部曲”。

    在《迁徙的鸟》中,那成千上万的候鸟横亘天际的壮观场面令人震惊,而它们昼夜兼程飞行数千公里,风雨无阻跨越数个温度带的壮举更令我着迷:是什么力量让这些飞鸟如此无畏地艰难前行?又是何种力量让《微观世界》中的那只蜣榔进行了各种尝试,最后几乎拼尽了全力?还有,那些可怜的松毛虫,它们怎么可以那样轻易将命运交给他人,坦然、无知又悲壮地结果自己的生命?我相信,这是一直以来困扰无数人的难题。

    人类不是飞鸟更不是昆虫,所以无法知晓这些动物的语言和思维,但我相信神创造万物时赋予了地球上所有生命以一样的本质,从自己身上,人类应该能揭开这一切困惑难解的谜底。

    在讲述人类故事的《喜马拉雅》里,我们看到了喜马拉雅绵延不绝的雪山冰峰、还有庄严肃穆的喇嘛寺院、以及不知疲倦踟蹰攀爬的牦牛队列、更有一群敬畏自然同时又顽强不屈与大自然抗争着的人类生命。

    在一次意外中失去长子后,多波人的头领霆雷不信任年轻一代的首领卡玛,他固执地招回自小便在寺庙中出家修行的次子诺布,更带领上小孙儿帕桑以及村中剩余的老弱走上了贩盐的艰难路途。

    赶上几天先行出发的年轻人,看来是个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霆雷却顽强地坚持着带领一群体力透支的老幼从一条少人问津的小路艰难地追赶上了卡玛一行。

    在预计到暴风雪即将来临后,老霆雷挽救了所有人的生命.,可是衰老和过渡的拼力最终还是夺去了他的生命。

    这是平凡而真实的故事,虽然影片情节简单、音乐纯朴,但《喜马拉雅》如同《迁徙的鸟》和《微观世界》一样,从始至终都体现着一种生命的精神:坚强、执著、虔诚、恭敬、征服。

    正如从寺庙赶回的诺布与霆雷解释的那样,也许鸟类和昆虫没有人类这样复杂的思想,但殊途同归,那些迁徙的候鸟、运食的蜣榔和跋涉的人类在面临眼前有两条路的时候,都选择了那条最难的路。正因此,候鸟的种群得以延续,蜣榔的困境得以摆脱,多波人也最终走出了雪山,更赢得了一位更新、更强大的头领。与之相反,松毛虫选择了容易的道路,它们看似轻松地选择跟从,结果却将自己陷入了绝境。

    原来,抛弃安逸之路,选择最难的道路前行,这才是真正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