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影节第九场#
片名“漫步曲”既指长崎古歌“漫步曲”(又称溜达溜达曲),又指艺妓爱八与古贺先生在寻访古曲过程中产生的黄昏恋。
影片第一幕是1884年,爱八被养父母卖到了山丸当艺妓;第二幕则一下子跳到1922年,女主角爱八已步入四十岁,不愿加入古贺的陪酒队伍,自有一番不愿附庸风雅的高洁。其后日本被迫裁军,将“土佐号”军舰击沉,爱八弹奏三味线唱曲送别土佐。其时古贺已落魄,他欣赏了爱八凄婉温柔的歌声后邀请她一起寻访古歌。两人风雨无阻地四处奔波,男女共处也引来了非议,爱八与老爷绝交。在寻至漫步曲以后,两人感情日益深厚,古贺提出以后再也不见面以维持彼此纯净的关系。最后一幕1930年,爱八精心培养的接班人阿雪肺结核病重急需用钱,所幸爱八因其歌艺出众发布了唱片得到报酬不仅付清了雪千代的医药费,更为其筹备了一场盛大的首秀。古贺与爱八尽管爱得刻骨铭心,却再未见一面。
因为好奇三味线而看了这部电影,三味线如泣如诉伴随着艺妓凄婉的歌喉,似能勾起人心底深处的伤痛,而各色莺莺燕燕的美人身着华贵的和服处于华庭又展现了日式古典美人的风情。
爱八善良得有些不可思议,连她曾经的对手都不忍心嘲笑她。诚如老爷所言,艺妓穿华服吃美食饮美酒,犹如被人操纵的木偶一般,但是爱八资助相扑手和落魄的孩子则使她自己的生活变得更有价值。而古贺先生又转变得如此通情达理,两人虽然并未成为夫妻日夜相伴,但却不失为情人知己。
整部电影弥漫着“物哀”的理念,无论是爱八对于不能与爱人长厢厮守的境遇伤神,还是阿雪凄凄惨惨地为好友与自己的身世落泪。都是被迫、哀伤又顺从地接受自己的命运。
不可思议的是古贺先生的妻子,不仅在家财万贯时容忍古贺花天酒地,更是在钱财散尽后仍然拼命守护丈夫的书籍,心甘情愿地代替丈夫为情敌送钱,明知丈夫爱着别的女人仍悉心照料。
结局时,满屋子爱八的故人都在花月等待她的到来,可她坚持不见古贺先生,在虔诚地向替身天神祷告时心脏病发作而亡。爱八到底倒地的时候红日落下,摇晃的身体挣扎着前行却再也没有爬起来,童年时见到萤火虫包围了她,真是有诗意的镜头。
离开影院的途中司机放了周杰伦的《夜曲》,直白的歌词表达着现代人的爱情,三味线传达的止于怀抱的爱恋仍在我的脑海盘旋。
这是本届siff的个人首选。果然跟想象的一样美,但却比预期浪漫得多。还不是男欢女爱的浪漫,是随性所致的对生活那种真爱。
吉永小百合当然好看,更好看的是环肥燕瘦一群风情各异的女子。相对而言这部真是最不戏剧化的艺妓群像。娇艳而不浮夸,魅力很现实又有令人向往的“龙宫”幻意。浮世绘一样的写实,既细得日常、又美得抽象。
没看出来黄昏恋。只看到热烈而有节制的心意,和优雅率真的活法。因为女主的爱是超越年龄、性别、贵贱的存在,千万心系家庭、为娃迷失的新女性们闪亮的对照组代表。廊桥遗梦相比之下,真是狭爱中的鸡毛困境,爱又不能面对自己,行又不能保护家人,里里外外,都是亏欠。而对爱八这样的情人,正室应该都不会生气,退一步希望自己也能有同样的志趣,进一步更要惋叹自己怎么遇不上如此的魂伴,居然便宜了枕边人。
喜欢独活女子爱八的生命态度,不冒犯世俗也不勉强自己。也喜欢对头老板娘拿的起放得下的义气,也喜欢梅酱可可爱爱的小气,也喜欢油画版郭碧婷正妻的担当英气。里面的姑娘,没有一个不正面自己的欲望,也没有一个把自己的人生归责他人。
只是对三味线之美依然理解困难,但至少在悼念军舰、海滩和漫步曲里,开始get到爱八的才华。最后肺病小姑娘的海滩舞是教人懂得为什么要和服为什么要如此妆发为什么要和室终成这台表演的至美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