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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女孩 第六季 Girls Season 6(2017)

简介:

    HBO正式宣布续订《衰姐们》第六季最终季。

演员:



影评:

  1. 最终季马上来了,看到一篇采访。放假没事儿译的,因为是一同成长的剧,也算是一个庄重的closure咯?
    有错误见谅,先贴上原文地址。
    (原文载 )


    电视剧《衰姐们》总是不缺话题。在过去的五季中,这部HBO的剧集激起了关于荧幕形象、阶层特权、身体政治的讨论,甚至盖过了剧本身的风头。周日晚上,这部剧的最终季将播出首集。日前,主演莉娜邓纳姆(LD)、艾莉森威廉姆斯(AW)、杰米玛科克(JK)、佐莎马梅特(ZM)作客Vulture杂志,敞露自己曾遭遇的批评与失意。此外,她们还回顾了往日时光,与角色同步起伏的心情、拍摄性爱镜头的场面,指出四个女孩子里面谁更加成熟。四位姑娘一致同意,在第六季的最终,索珊娜(Shoshanna)是“走得最远”的那个人。

    《衰姐们》首播时没收到什么好的反响,它触及了一些当时正在激化的议题,尤其是那过份失意的荧幕形象(主角们都太丧啦),立场也并不讨好。观众不能领会剧集的幽默,主角的自省。有时,甚至都很难说这就是一部严格意义上的电视剧。
    LD: 甚至都没人问过我们这部剧的制作。他们只想知道,“有那么多人讨厌你,你什么感觉?”
    ZM:你为什么有那么多裸露镜头?
    AW:这些问题应该去问真人秀明星,我没开玩笑。

    如今回头再看,你觉得是什么使得《衰姐们》成为了一部触动我们的作品?
    LD:首先我想说三点。第一,我们从来不抗拒批评。每个产业都需要多元的对话,我们的剧就是以对话开场的,在(接纳对话)这点上当然义不容辞。我想我们捕捉到了作为年轻女人的真实生活。这给人连结感、归属感,她们也希望通过这部剧被人了解。这是很棒的一点,男性制片人很难做到。那些质疑没给我带来什么好处。有人觉得这部剧的笑点只属于特定群体,觉得我们不过是在讲白人中产女性的态度,在讲自我的意识,这都没什么意义。因为我们也是四个傻乎乎的白人女孩,有时候自己也搞不清在写什么、演什么。
    JK:正是如此。
    LD:所有人都在说,“这太粗糙了”,而我们的反应就是,“嗯,我们正在写呢...”
    AW:我们就是要把它写得粗糙点。
    LD:这挺讽刺的,剖析了很典型的一种美国女性。比起杀手、毒贩、强奸犯,那个复杂、一团糟、有时不怎么吸引人的女性角色可能更招人讨厌,能发现这点也很有意思。
    ZM:因为人们会把故事和现实分开。他们会觉得,“哦,那个人不是真实的,杀人,强奸,这都是虚构。”
    LD:能对此进行诸多文化上的讨论,我们很幸运,但我还要说,我们有一帮超赞的班底,最有天赋的制作团队,每天一点点突破极限,如果只把我们当作是《橘郡风云》(2003-2007年福克斯电视台播出的一部肥皂剧,主要讲述青少年的生活),这没道理,也让人沮丧。
    AW:通常有文章提到我们的时候,总是用剧里的真名。这点我想你们Vulture杂志也逃不出干系吧。比如写个“艾莉森被舔xx”啦,事实可不是那么回事儿。
    LD:对,这叫“假新闻”。(原文是fake news,Lena大概是在说前阵子川普对CNN的指控hhh)
    AW:而且我想这种情况不会发生在其他的剧集或者演员身上,尤其是男演员。我可没看到过有人写“布莱恩·科兰斯顿(《绝命毒师》主演)怎么怎么样了”
    LD:“布莱恩·科兰斯顿杀了他全家”
    JK:有一个批评说,如果你的剧里没有各种肤色的角色,你怎么能做多元文化上的讨论呢?几年前我就对Vulture杂志说过,不知道怎么接受采访的时候,我就去想那些最重要的事,现在也是。这个剧不是什么大项目,别把它想的那么吓人。我们在讲一个事实,并不企图使其永恒。有人可能会反驳说文化和艺术,这两个东西是共生的。但如果,你给一个作者开了个玩笑,然后作者信了,就很认真的把它写了下来,这也太荒谬了吧。
    LD:我总是要说,“好我接受批评,很谢谢你看这部剧,我很感激。”现在这部剧要完结了,我终于可以释放一点点,“知道吗,去你大爷的。”我也是个会犯错的人,说可能后悔的话,但到底,我们花了六年做了这个东西,颠覆了女人在电视上该有的传统模样,我才不要为之道歉呢。
    JK:总是有那么多道歉,我都要疯了。现在媒体一天要人道多少歉啊......
    LD:如果做错了什么,我们会道歉;但我不要为自己的存在而道歉。
    JK:如果是小失误呢,你会为艺术家的一个小失误道歉么?
    LD:我想如果我在文章里说了什么蠢话,我又得道歉了。

    与此同时,莉娜,尤其是你,似乎成了白人女权主义(white feminism)的靶子,你有想过为什么是你,而不是别人成为了这样的代表人物吗?
    LD:很多事情的综合吧。特权是一方面。人们觉得我来自一个文化精英汇聚的地方,不能理解其他人的经历。我没兴趣反驳这个。我就是从我来的地方来。当你为一些议题发声时,不可能一步都不错、这样滴水不漏的。还有一方面就是,女权主义本无定论,白人女权也没有一个统一的意见。我很乐意成为危险的白人女权传统的一部分,还顾不上有色姐妹,或者跨性别者们的斗争。我无意参与她们的故事。我也不想变成白人女权斗争史中的必经一项,我一个人也做不到。尤其在现行的这个体系下,做工作时总是鼓励你尽可能的包容。
    AW:我也觉得你挺有胆量的。在我们经历的这个媒体文化中,一直站出来支持自己相信的事情,这很需要勇气。这也鼓舞我们所有人,我学到了很多。因为是有威胁的呀,切切实实的存在。当她开始为自己所信发声时,她的安保也做好准备了。很多人没有意识到,当有人在公共场所坚定地为女性权利、生育权发声的时候,他们是冒着危险为其他人谋利益。
    JK:这是很英雄主义色彩的行为。也是你犯错的时候。如果你走出家门,说出自己的想法,你总是会犯错的。所以很多人闭嘴,没人想做错事。
    LD:然后就没有人说话了。和我工作的这些姑娘们,还有工作本身,都令我深受鼓舞。但我还想说,能让这个剧得以成真,要感谢捧我起来的这个体系。我恰好是他们愿意触碰的边界,一个肥胖的白人女孩。但还是个白人,故事也没有太吓人、太冒犯,符合人们在电视上所见女性的标准。事实上,需要的不再是像我这样的制作人。当然我们需要代表,当然我们需要不一样的肤色。我们前所未有地接触到不同的性别、性取向、宗教信仰,但我们真正需要做的事情——也是我的Lenny Letter项目和公司一直在做的事情——就是用这个曾造福于我的系统,给其他制作人发声的权利。不要急着用些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写出来的东西塞给观众,平息他们的愤怒。

    回到《衰姐们》这部电视剧,还有一个现象就是,即使还没观看它,人们就因为评论它而深受鼓舞了。
    LD:我们的评分一直不够高,所以很多人也错过了这部剧。
    AW:大多数人告诉我这部剧不适合他们。
    JK:如果有人说这不是他的菜,我觉得没什么。但也别跟我说你对这部剧有什么严肃的批评。这可太尴尬了,我不想辩解什么,显得太蠢了。
    AW:哈哈,我早就不怕被说中二了。
    LD:我最喜欢的一点是,每次下推特前都看到有人发推说“讨厌死莉娜邓纳姆了,但我真想看到《衰姐们》回归啊。是我最爱的电视剧。”如果你喜欢这部剧,你就喜欢我了,因为它是关于我的。如果你对我有看法,但这部剧又让你很开心,你最好再想想。
    ZM:我想我们的剧出来的正是时候,世界需要这种东西,它也为娱乐业的女性打开了很多可能。但也因为它是第一个,很多东西会被放大。我还记得第一季的时候Judd Apatow(本剧的制作和编剧)说:“这部剧的评论会两极分化,但只要有人在说这部剧,就成了。”没错,是的,有人很喜欢,也有人很生气,但大家都在讨论,我们就是想见到这种讨论。

    你觉得随着时间流逝这部剧的影响会有所改变么?
    LD:这个问题很好玩。我最近刚为《纽约客》写了篇关于Mary Tyler Moore的文章,她对我影响很大。我记得我们刚开始做这个剧的时候,我让每个编剧都看几集Mary Tyler Moore的作品,还有Mary Hartman的My So Called Life。这个感觉很奇妙,这个作品结束后的17年我才出生,24年后我开始看这个作品。所以我可以在去政治化的语境里欣赏,我知道描绘单身女性的生活意味着什么,我看这些时心里也想着“Mary Tyler Moore的作品了没有黑人,这是很有问题的。”如果等我六十岁了,发现那些《衰姐们》播出时她们还没出生的女孩子开始看这个剧,我会很开心,乐意听她们评价“人们怎么愿意天天在电视上看这种东西”。希望那时她们会为“《衰姐们》的女孩都是坏女人”这样的丑闻感到震惊,希望她们会觉得“这就是我看过的一个电视剧而已啊”。能看到一个作品脱离政治语境是很让我兴奋的。但没办法,我们现在牵涉在政治里面,如果以后对这部剧的态度能够常态化,这些讨论也许也是个小礼物吧。

    作为剧中演员,你们有没有做过什么事情,是自己重新定义所扮演的角色?重新理解你的角色是个怎样的人?
    JK:好吧...... 我需要和Adam约会,这对我很难。
    LD:被逼着去和Adam Driver约会。
    AW:每当Marnie要和某人的前任搞到一起的时候。
    LD:这是她的爱好了,不一定总是前任。
    AW:不,几乎总是。Desi是Clementine的男友,Ray是Shosh的前任,Elijah是你(那个角色)的... 最终季里面她又出轨了。真是一团糟。每当这样时我就问“Lena, 为什么?大家已经够讨厌Marnie了。”
    LD:Jemima很不喜欢她和Adam的那条故事线,因为真实生活里,你会很惊讶地发现,尽管她个人鲜活不羁、说一口淘气的英国口音......
    JK:我很神经质的...
    LD:...也很注重道德。
    JK:问题主要出在,剧情和我认为事情该有的样子完全不一样,让我很受伤。
    LD:上大学的时候我们有个朋友和另一个朋友的前男友在一起了,Jemima当时的反应就是,“你不去跟她坦白的话,那我去。”她真的很在乎这些。但还是得这么演,也不代表逾越了你的道德准则。我觉得Shoshanna一直都表现得不错。
    ZM:饰演一个完全和我相反的人很有挑战性,何况还是在一段你迅速成长的年纪。所以我更得上紧齿轮,但我从来没想过,哦,她做不到的。
    JK:还有些小事情,比如在酒店走廊XOXO。
    LD:那只是简单的亲热和调情啦。
    ZM:每次演这些场景,有男演员要道歉的时候,我就觉得很好笑。
    AW:想想他们要怎么对我们,这还是挺安慰人的。
    ZM:我懂!太惨了。
    LD:他们总是一副,不客气的样子。
    AW:但事实上,你的鼻子碰到我的阴道了,我可没有要感谢你什么东西。
    ZM:绝对没有。
    AW:还有就是,我觉得我们呈现出来的20岁,和普通人的根本不一样。我们做的都是些工作。整个电视剧里面我们的恋爱关系都差不多是和同样的人,相互依靠。
    LD:也可能是一帮相互依赖的小孩。
    AW:我们很幸运,这部电视剧让我们有资本选择去想去的地方生活,做很多决定,做经济独立的女性。听上去可能很奇怪,但我20多岁的生活体验多是Marnie这个角色给我的,因为我自己过得更像30多岁女性的生活。
    ZM:没错。
    AW:就要结束了,我还希望一点就是,我能吸取Marnie的教训,而不是到了现实世界把这些错再犯一遍。

    在这部剧里,你们觉得谁是变得最成熟的?
    AW:我想是索索(Shosh)。
    LD:她是走得最远的哪个。
    AW:尤其在第六季的结尾。
    LD:我们都觉得是她。她有这个资格。
    AW:她从犯的错里学到很多。是唯一一个角色可以,看着朋友们对抗生活,从他人的错误里学到一些东西。她是最不自恋的那个。
    ZM:她一直想要知道什么是最酷、最正确又有趣的做事方法,这在最后救了她。她一直在想到底是什么挡住了生活前进的车轮。其她女孩子的生活太糟糕了,这警醒了她。.

    谁最不成熟呢?
    LD:都差不多吧。我们都努力了。我总是说,离开露营地要比找到一个的好。我想我们都离开了。
    AW:我觉得最主要还是Hannah离开了那个露营地。
    LD:这或许更好。
    AW:就好像,扬起沙子,扑灭那团渺茫的火焰。
    LD:完全没错。我们得离开,才能开启我们的电影。
    ZM:就好像,在火焰的余烬上种上鲜花。
  2. 刚刚播出不久,很明显看到《girls》第六季第三集引起了大家的探讨和赞美,因为很独特,但也不能说独特到让人耳目一新,因为在第二季第五集“One Man's Trash”,就是一样的,精彩精致简单又吸引人。

    先回顾一下“One Man's Trash”:

    Hannah因为扔错垃圾的琐事跑到了42岁独居自我封闭的Joshua的家里,离婚中年危机老男人和年轻微胖冲动的年轻女孩,发生了连续几天的亲密关系,是一集只有两个人物和靠大量对白完成的剧。同样精彩和难以忘记的是《绝命毒师》第三季第十集,老白和小粉被关在封闭的地下制毒实验室里,围绕打苍蝇进行了一次无休止的对话、争吵,矛盾自立自破,也是让人看得很过瘾。

    但是我会更喜欢“One Man's Trash”,就是精致的如同理查德耶茨笔下的中产家庭一样,况且里面有我最爱没有之一的一段台词——
    -I want to be happy.
    -Of course you do. Everyone does.
    -Yeah, but I didn't think that I did. I made a promise such a long time ago that I was gonna take in experiences, all of them, so that I could tell other people about them and maybe save them, but it gets so tiring... Trying to take in all the experience for everybody, letting anyone say anything to me. Then I came here, and I see you. And you've got the fruit in the bowl and the fridge with the stuff. The robe, and you're touching me the way that... I realize I'm not different. You know? I want what everyone wants. I want what they all want. I want all the things... I just want to be happy.

    (以下一段摘自)Richard Shepard的摄影对表现主题的作用很大,他很明智地用镜头把两个角色隔离开,很少让他们同时出现在同一镜头中,而且当他们处于同一镜头中时,摄像机离演员也足够远,因此观众不会觉得他们正在建立真正的亲密关系,更像是在模仿。我最喜欢的镜头是在Hannah和Joshua半裸打完乒乓球以后,他们安静地坐在院子里的桌边,Joshua读着报纸,这时他背对着镜头,观众无法与他建立情感联系,而且他正在专心读着报纸,因此他也没有和观众面对的角色建立情感联系。镜头缓慢地推近Hannah的脸,她正在给从她旁边的果盘里拿的橙子剥皮,盯着看Joshua读报纸。看着Hannah这样做是件很奇妙的事,想着她此时此刻正在想些什么。紧接着的镜头也让我们足够接近角色能观察到在Joshua眼中的Hannah是什么样的。这很奇妙,在这个剧集的中段,有些事情让人心疼,两人所有的无聊苦闷都展现了出来,而且同时这也让他们从中解脱出来那么一小会儿。这是一篇散文,它只能是一篇散文。

    很巧,当然不是很巧,Richard Shepard是第六季第三集的导演,所以同样有着细节堪称完美,画面非常干净、角色和观众的视角独特的特点。比起第二季,这一集的画面更加没有其他的杂物Hannah直接走进一个建筑,公寓里通过作家龟毛的让人脱鞋、整齐码放的畅销书和漂亮的家具,就很能说明作家自恋又细腻的人物性格和精神状态。


    两人对坐而谈,从这个阶段就几乎没有把两个对话人物放在一个镜头里,像是访谈节目,也从对话里了解到因为Hannah评论了该作家在签售途中让大学生给他blowjob的事情,作家表示不满想和Hannah谈谈,他们就分别执念于“这是在帮助女性表达”和“过分夸大私人事物带来烦恼”的观点中。其间作家接了一个来自前妻的冗长的电话,Hannah则自己参观房子,顺便去洗手间。她用卫生纸擦了自己的腋下和下体,这个细节很有意思,一方面她紧张出汗,另一方面,擦拭下体,很清楚的表明Hannah意识到也许会同这个男人发生性关系。


    接下来场景转移到厨房,作家开始辩解那些女人都是主动进行blowjob,他的辩解是强势的,不断打断Hannah说话,不断凸显“这没有什么”以及“我不完美但不赖我”的中心思想;其后Hannah站起来喝水,她站着说了一件小时候读书被老师擦边球猥亵的故事,也很强势,用“不平等权利下寻求关注和存在的女性”的心理来进行反驳。这让我想起我在初中的时候也有这样一位语文老师,全班女生都被他摸过,从手到颈部到肩膀,甚至他会用拇指弹女生bra的肩带。没有人进行具体而有力的抗争,只是在私底下说起这是个老色鬼,但也并不认为很糟糕。用权利和地位悬殊导致的这种奇妙待遇,成功的反驳了作家“那些女孩只是想通过攀附特别事情获得经验和故事”的说法。

    而在这一阶段,镜头的处理更加极端,不仅几乎没有同框画面,更是在人物强势表达的时候是站着的,而对方坐在凳子上,这种高度视觉差异就太过于明显。


    接着用几张水彩画作为过渡,我个人很喜欢这个小细节,很多电视剧的过渡场景都是通过拍摄室内窗外景物,而在这里换成了图画,感觉增加了距离感也从之前明显冲突的情感里抽离出来。作家读了一段自己的文字,并要求Hannah接着读下去,是他描写的一位女性主动给他进行blowjob的小故事,文字很优美而略带感伤。作家首先说感到难过的不是个人隐私被抨击或曲解,而是没有好好了解那位给他blowjob的美丽忧伤的女人,随即又不乏真诚的恭维Hannah聪明,想通过了解她来缓解之前的罪恶感。两人坐到沙发上,画面也表现了这种打成共识的平衡,甚至是愉悦的。


    相交甚欢之后,作家邀请Hannah到床上躺一躺,这个转折很突兀,年轻女孩刚刚相信他,却又带着深重的疑虑,也或许这也是她所希望的,所以Hannah还是过去躺下了。作家翻身面向Hannah,拉开裤子拉料,掏出dick。看到这里我都震惊了,不是出于对剧情的震惊,HBO的大尺度我知道,莉娜喜欢各种裸露我也知道,但是完全没有打码的清楚的掏出一个男性生殖器的镜头?上一次见到还是《真爱如血》,混乱的群交场景里面飞快的跑过一个完全赤裸的男人,但是在这一集,可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可能是我自己过度解读,我觉得这个镜头也是莉娜表达平权的一个方式,毕竟在众多美剧中,尤其有线台和网络台上,女性正面全裸早就见怪不怪了,某种意义就是物化女性身体。但是男演员始终有那么一个点遮遮掩掩,现在算是给他们机会展现神奇大屌了,也感受因为屌而被忘记脑子的快乐。

    图我截了,豆娘小气还是不放了。

    Hannah看了看,顺手握住了,然后她跳开,扔掉作家送给她的书,想逃跑。这个时候作家真是面目可憎啊,好可怕啊,这才是大转折啊。


    最后她要离开的时候,作家那个“抑郁症”女儿来了,阳光甜美要表演长笛。长笛的曲调和Rihanna的《Desprado》无缝衔接在一起,突然就让整部色调单一并且很安静的片子变得嘈杂鲜艳起来。结尾真是非常棒,Hannah走出公寓楼,一群穿着各种裙子的女人与她反向走去,越来越多,并且走进了那栋公寓。完全就是讽刺和点题“American bitch”,如同作家所说,总有贱货要害他。


    结尾就很清晰明了,还是在说年轻女孩在性别和地位上的缺失所产生的某些问题,只是这种不幸的切入点很微妙,几乎可以察觉不到。现在说女权的很多,但是像这样的表达不多见,甚至会被说成小题大做或者别的什么,真的就都怪姑娘们犯贱么?Hannah没给出什么答案,倒是比起第二季她迷恋那个中产男人,却发现永远走不进去略微失落而离去,这次是愤然的,在没有继续犯错的情况下就走了,是成长了不少。
  3. 刚看完了《Girls》最后一季,如果说《Girls》有什么东西是别的美剧无法企及的话,大概就是真实吧。《Girls》演了六年,匆匆就结束了,而且结局一点都不美好。但能拍满六年似乎也已经很了不起了,片中的主要卡司在三四季之后就已经大红大紫,Adam Driver完全就成为了好莱坞新宠,还加盟了重启的《星战》系列,能这么聚齐原班人马一直排满六季,也是不容易的事啊。

    这部剧就是出奇丧无敌丧一路丧到炸,想想我四年前第一次去纽约那会,时代广场里挂着超大的《Girls》第二季海报,那时候女孩们的故事好像才刚刚开始。上周再去的时候,挂在时代广场的海报已经变成了《硅谷》,真是时间一直在流逝,没有什么故事会永垂不朽。人生就是这么残酷。

    巧合的是,我自己的人生似乎也跟《Girls》是重合的,从2011年开始就一直住在一起的室友们,开年也已经陆陆续续搬离了,去欧洲的去了欧洲,谈恋爱的搬去了男朋友家,兜兜转转又只剩下我一个人,就好像最终一个人开车哼着歌搬到上州去的汉娜一样,时间真是给我们开了一个大玩笑,我们身处在一个最棒的城市,然而这个城市并没有给我们任何美好的回忆。纽约对汉娜而言如此,上海对我而言也慢慢变成这样。

    我住在石家庄的朋友Aaron最近在上海面试一个节目,住在我家,今天他问我要不要出去逛一逛,我想了想还是说了不,我现在连出门的兴趣都没有了,上海的一切都如此无趣。他刚刚发微信跟我说,他现在人正在环茂,买了好多东西,我就想上海有什么好买的,他说“上海很多东西可以买啊”。放下电话,我又想了一下,如果现在我是在伊斯坦布尔,Aaron问我要不要出门,我会出门吗,也许我会,会出门的几率至少比在上海大。

    然后我在想,我为什么对上海再也提不起兴趣来,是因为来来回回都是这些面孔所有让人厌倦吗?还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因为搬离了伊斯坦布尔所有我更想念她多一点呢?可能我们这一代就是跟《Girls》里的女孩们一样,挑三拣四,嫌这嫌那,最后什么也不剩下。我在上海已经演完了六季的《Girls》,我不想要再重头再演一次了,这个城市与我的故事似乎已经到此结束了,如果我会有新的故事,新的开始,那也应该在一个新的地方,大概是这样子的吧。

    我觉得我自己像是Shosh,她曾经也搬去了东京,然后因为厌倦最后又回到纽约,这一点就和我与伊斯坦布尔一样。倒数第二集的时候,她对着一帮陪伴了六年的朋友说出了大实话:“我们共处一室,却没有一个人,能不把话题围绕着自己转。”是的,我们都太自私了,所谓的友谊长存,一辈子不结婚在一起生活都是笑话,我们最终爱的其实都是自己,如果遇到了更好的选择,我们毫不犹豫就可以抛弃自己的朋友们。所以Shosh才可以说出:“在外边那些有颜有钱有事业的可人儿们,她们现在才是我的朋友,不是你们”。就是这样,没有人需要一直在灾难捆绑在一起,会有一个节骨眼你会清楚意识到你需要Get a real life。

    所有的热门美剧都脱不了这个结局,只不过其他的美剧就没有拍得那么残酷而已。《老友记》和《威尔和格蕾丝》也一样,我们从长不大的大小孩被迫在现实中学会长大,然后就告别彼此离开陪伴我们几年的公寓开始新人生,只不过这些美剧都不像《Girls》,拍了第十集这样的内容。讲起来,虽然大家都期待《老友记》出电影版,但正如Lisa Kudrow说的那样,电影版能讲什么呢,大家都离开曼哈顿了,离开那个我们熟悉的公寓和咖啡馆了,如果拍出来也无非是《Girls》的第十集。

    成长实在是令人感到绝望和沮丧,我们在成长中慢慢不断变成了自己讨厌的大人——因为我们终于了解人生是怎么一回事了。

    虽然最终季一如既往那么丧,但是还是给追剧的粉丝留了很多小甜头,基本上所有出现过的人物在最终季都回归了,除了Christopher Abbott(但他在上一季也回归客串了一集)。真实的人生中,那些离开了的人很多都不会再回来,连留给你争辩的机会都没有。就像第六集里Jessa与汉娜的争吵,Jessa说:“我可以试着忘掉你,但这不可能成功,你不可能就彻底离开一段关系,难道我们应该制定一个计划,以后永远不见面,是这样吗?”说起来真是奇怪,为什么人与人决定不再联络的时候,好像过往一起发生过的事情就可以真的当做没有发生一样?

    我之所以说这个,是因为我曾经在伊斯坦布尔很好的一个维族朋友,我们不再联络之后就真的再也没有联络过再也没有见过面,但我们又无法控制彼此不在对方的生活中出现,比如去年我去了一趟新疆,通过一个豆瓣友邻的介绍认识了一个维族的男孩,本来这的是完全陌生的交际网络,但结果那个男孩也认识我不再联络的那个维族朋友。我托男孩给那个维族朋友捎了问候,但我们依旧没有再联络也没有见面。

    偶尔我会很想知道,人到底是怎么能做到在世上无视于一个人存在的,毕竟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有过很多很多的回忆。年轻的时候,我会理解绝交啊不再说话之类的事,但越长大就越不能理解了,因为当下的关系的冷却也还是带不走之前一起做过的那些事情和当时的回忆啊。所以《Girls》的结局应该是最好的吧,我们没有跟任何人绝交,但是他们也不在我们身边了,这样子的话即便想起年轻时候一起做过的事,也还是可以发个微信一同缅怀一下。

    But life goes on anyway,这就是长大成人的我们,目前站在的位置了,我希望以前在我生命中出现过的人都能过得很好,以后将要出现的人,希望他们能理解,我并不是从一开始就是那么讨人厌的大人啊。
  4. 没有办法用自己的准则理解周遭事物,这是一个可怕的发现。我们不想被人仅仅以性或利益的眼光凝视,我们反对他人将我们视为一个引发情绪的物件,我们试图去理解他人,并希望他人也同样努力地来理解我们。我们维持自己的生活,遇见一些人,对对方抱有如此的希望。但很多时候,我们会发现他们对这类尝试抱以漠然的态度。有些男人在24小时内就要解开自己的裤头,有些女人得寸进尺地希望得到生活或情感的依靠。为了将可见或不可见的拉链拉开,他们做出的努力值得尊敬:暴露自己的弱点,做出坦诚的样子,轻易对对方的期待做出许诺。可怕的事情是,他们做出这种行为时,也许并没有什么恶意或性压迫的企图。而我们呢,我们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聪明。最可怕的是,这两个人群的划分似乎也是荒谬的。

    《Girls》里,女主角Hannah写了一篇长文讨伐涉嫌性侵的著名作家。他四处巡回演讲,将女观众带回旅馆并享受口舌服务。Hannah受邀来到他家,做好了被威胁和恐吓的准备。但与此相反,作家温和、神经质,甚至有些纤弱。他坦言自己的生活受到了巨大的影响以至于无法入睡,他当着她的面和前妻通话,对自己的家庭问题毫不避讳。然后他问Hannah凭什么在并不了解真相的情况下,还能对他进行这样的抨击。Hannah的回答十分尖锐:这些女孩儿崇拜他,而他作为一个得过国家图书奖的知名作家,在心理和地位上都有明显优势。当她们跟他喝酒聊天并回到旅馆时,这不是一个平等的约会场景。他是她们的偶像,导师,倾慕对象,在这种压力下,这些女孩儿要如何拒绝他提出的性要求?即使当时的一切在作家看来完全是自愿,这在行为上也是一种压迫。更何况这些女孩儿事后回忆起来,确定自己是被强迫着口交了。

    作家表示反对。争论后,他找出一份手稿让Hannah阅读。在这个文本里,那个替他口交的女孩儿忧伤而冷漠。文本中的“我”试图和她交流,她却说“别说这些了,不上我就算了”。这种自我放弃式的交付引发了“我”的忧伤。该文本风格流畅有力,静水深流的描述和对女性带有同情的凝视很容易引发读者的信任。读毕,作家说他后悔的不是和这个女孩儿发生了关系,而是自己没有进一步试图了解她,没有了解她的忧伤和放弃后究竟是什么东西。这样的话是很动人的,随后他说:“可是我还有机会了解你,你很聪明,你有什么样的梦想?”

    于是他们就谈了文学和梦想。这是危险的事。

    他送她菲利普罗斯的签名本,他对她十分坦诚,夸赞她的才华和机敏,甚至原谅她的尖刻,在她面前躺下并说自己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于是在他的邀请下Hannah躺在他身边。有什么好害怕的呢,两人都衣着齐整。空气里,关于文学、智慧和明亮未来的话语还在下落。这是一个干净明亮的地方。

    他侧过身,将阴茎掏出来放在她的手边。

    没法用自己的原则理解周围的事物,这是一个可怕的发现。慢慢长大的过程中,我们发现人并非生而平等,世界也并不按照道理运行——平等是年少时轻信的道理之一。这种不平等并不是经济、地位或才能上的不平等,这些并非恶意。不平等是话语上的不平等。有些人说的话被当做原则来尊重,有些人说的话就像坠入空气。Hannah在坐下的第一时间就表达了自己对这类事件的观点:你占有优势,你有操控别人的能力和资源,你也应该知道这点。可是你还是使用这些资源来满足自己的欲望,而对这些女孩儿受到的压迫视而不见。“一个我喜欢的男作家是个人渣。这种情况再发生一次,我就要冲出去杀人了。”她自己在文章中这么写。但后来这个房间里发生的正是这样的事:他使用他的资源、才华和前辈的地位让她放松了警惕,一个转身,她就成了另一个她曾经发文声援的女孩儿。

    然而最可怕的发现并不是自己的原则和周遭世界格格不入,或自己的话语没有重量。最可怕的发现是,我们本身都就不自洽。我们说出的话甚至难以被自己执行。在进门前,Hannah在电梯里对着玻璃补上口红;她知道自己不会撤回稿件或道歉,出于好奇却仍然应邀前来;她在卫生间擦拭自己的腋下和下体;在得知自己是唯一一个被约谈的撰稿人,在对方说她极其聪明时,她都掩饰不住自己的欣喜。对方把菲利普罗斯的书送给她时,她十分感动,以至于他掏出阴茎后,她看了看,伸手握住了它,然后才猛地从床上弹起。是她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聪明而机警吗?在什么时候她抹去了对他的判断:强奸犯,滥用资源的人,性压迫者。这些判断先被一一推翻,在最后又被猛然证实。这不是她的责任,但她确实自负而轻信。和很多人一样,她仍然相信人一脸诚恳说出的不是谎言,相信说出自己童年被猥亵的经历后,对方能够明白什么叫“替被排挤到边缘的女性发声”。但是没有,这些都没有发生。她不是那个特殊的、聪明的、令人产生柏拉图式激赏的女孩儿,她只是那些年轻又容易被迷惑的女孩儿中的一个而已。而她的聪明只是坐实了作家的观点:你们知道我要干什么,你们都是自愿的。

    后来我常常想到这些被侮辱和被损害的人。以至于后来,我也觉得我是他们中的一员。这件事情的可怕之处并不在于我们遭受了侮辱和伤害,而在于我们当时并不在乎这种侮辱和伤害,或不称之为损害。这种隐蔽的愤怒,从前没有发现。以前无论被如何对待,都以为大家所说的人人平等不仅仅是口号而已。但现在骗局已放下它的面具,很多事情,都慢慢想起来。可这迟钝都是会被指责的迟钝。

    说到底,这件事和身体无关,和作为符号的身体有关;这件事和力量无关,和作为权力的力量有关;而终究它们和语言无关,和宣扬等级和规诫的语言有关。这大概是人生节点中最重要的一课,即原来我们也是被侮辱与被损害的,而这侮辱和损害竟然并不是针对作为个体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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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年这个时候写的,那时候米兔才刚刚开始,挺神奇的。

    前阵子慢慢清楚了什么叫穷人的愤怒。而你我怎能指责穷人的愤怒?——毕竟总有一天都会对此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