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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走天堂 Heaven(2002)

简介:

    菲莉芭(凯特 布兰切特 Cate Blanchett 饰)为了替家人复仇,自制了定时炸弹,偷偷安放在毒贩的办公室内,并支开了不知情的女秘书。然而,不幸还是发生了。由于清洁工打扫,她并没有将仇人炸死,反而连累了4条无辜的生命。菲莉芭以为大仇得报,所以在被警方逮捕后,供认不 讳, 毫无悔意。由于她坚持用英文,所以警局的书记员菲利普(吉尔瓦尼 雷比西 Giovanni Ribisi 饰)自愿做了翻译。在警方的严厉审讯中,她才了解真相,为此痛苦不已。菲利普也从中了解了她的身世遭遇:她曾给意大利警局不断写信,然而却石沉大海,因此她怀疑警局内也有人参与贩毒,知情人甚至要将她灭口。这时,菲利普偷偷地帮助她逃离了警察局,两个人在患难中建立了真挚的感情,并肩作战……

演员:



影评:

  1. 夜里看完《天堂》,基耶斯洛夫斯基的遗作,在蓝白红三部曲之后计划的新三部曲《天堂》《地狱》《炼狱》的首篇。基氏的宗教情怀自不用多言,我凝望着《天堂》里这对亡命天涯的男女最后一个镜头随直升机升入无穷的天空里,突然意识到,这不是一个男人和女人的故事,而是神和人的故事。
    凯特扮演的女教师是人类代表,相信一己之力,相信自己在做“对”的事,当知道自己安置在毒枭办公室的炸弹意外炸死清洁工四人的时候,她颤抖的嘴唇,大颗大颗跌落的眼泪,观之心碎。这是人真正意识到自己的罪的瞬间。而年轻警官菲利普是神,只要相信他,他便可以带领你走出红海。是神先爱上了人。
    我很喜欢看两个人一起逃回女教师家乡的片段。两个人剃了一样的光头,穿白色体恤,牛仔裤,坐在教堂门口的喷泉台阶上吃冰淇淋,看一场陌生人的婚宴。
    他们越来越相像,气息相通。因着人原本就是按照神的形象而造的,神终于等到了人接纳他的爱,真正信入他。旷野上的大树在夕阳下好美,一如最初的那棵善恶知识树。
    (先记下一些想法,以后补完)
  2.     我得说,真的有很多年,没有看到过这样一种爱情。能被拍得如此静止,恬淡,既充满罪与罚,内心又是如此细密和纯净。
        一度我还很怀疑,这是基耶斯洛夫斯基的故事么?这是一个悲天悯人主义者一向在探讨灵魂与肉身、凡俗与高尚之余精心设置的故事大纲么?他的核心思想最完美的体现明明应该是[十诫]而不是有着政治倾向的[红白蓝]啊。甚至我还不得不怀疑提克威在整体把握上有没有领会原作的思想——毕竟这样的爱太美好了。美好得让人窒息,与基氏的早期作品几乎没什么共通之处。
        然而,其实咱们都清楚,它的的确确属于基耶斯洛夫斯基而不是提克威。一个把[疾走罗拉]拍成MTV集中营把[公主与骑士]拍得眼花缭乱的导演,倘没有背后那点积蓄的能量,没有真正大师的提点,很难想象会有这样行云流水波澜不惊的镜象语言。这样的合作,突然令人怀念起安东尼奥尼与文德斯来。
        我向来喜爱的相依为命式的爱情,在这里又是完美的一次表现。但假若这个故事所要阐述的仅仅是这两人之间的爱,基耶斯洛夫斯基便成了金基德,不会留人在结束之余仍呆呆坐在原处,总也回不过神来。Philippa的一次无心之失,为她带来爱情的同时,处处环绕的是挥之不去的罪恶感。这是她无法接受洁净一如白纸的Filippo最根本的缘由。他们一起坐在教堂间祷告,filippo用那么执著而孩子气的眼神定定地望着她,对她说“I love u”的时候,她只能说希望的,是早一点结束自己的生命。唯一有些遗憾的,是直到最后两人坐着直升飞机逃离时,我不知道她内心的负疚和所受的折磨还能剩下多少;也或者,基氏的本意不过是留我们自我想象的空间罢了。
        最能流露原作内心也被拍得最美的有两处。一是philippa自昏倒后惊醒紧紧握着filippo的手指而不自知,后来filippo在留给她的录音机里提到这个细节。这一瞬间怕就是决定了他自始至终生死不渝的爱情,这里根本不需要神色、言语之交流,那内心的激荡与突如其来的俘获是只有精神里能够想象的,这是基氏和提克威两个人的心心相印和默许,所有的爱在这一握之中成就了千言万语尽皆无法表达的暗流汹涌及彻底颠覆。二则是逃亡中的两个人在小镇栖息时于傍晚的突然出走,天地间一派混沌之时,提克威相当诗意地用了一个远景,拍出两个人在树下拥抱的黑影。其实这之中的妙处恰恰如其一一样,有一种深入及魂灵的震动,而其中意象的丰富,又决非三言两语所能解释,却是带着股禅的味道了。
        爱情终究是否能够洗刷一个人自身所带的罪孽,是任何人都无法解答的。基耶斯洛夫斯基显然在[天堂]之中孕育着这样的想法。但丁的[神曲]给予了他创作[红白蓝]系列之后的又一个灵感,但他一面固然有着常开不败的忧患,另一面却无法真正表达所谓的天堂究竟是绝对的纯美,抑或从根本而言就该是罪与美的中间立场。
        两个人在逃亡的过程中,总是面对着意想不到的顺利:朋友的窝藏,家人的理解,一群蠢笨的警察。但这并不代表一劳永逸的安宁。于是当filippo的父亲带着钱找到他们时,philippa请他带着儿子离开。父亲问她:那么你爱不爱他。她双眼里满是泪,却没有流下来。很久很久,点点头说,爱。是她第一次说爱,也是唯一一次。便是从那时起,我渐渐感到这两人之间的命里注定——你看,连名字都是这样的相似,总不该是凑巧吧,至于是不是基耶斯洛夫斯基独特的匠心所在,却不得而知了。
        看到提克威在随后的方谈里说到,他几乎是一眼之下就确定让ribisi来演filippo的。只因他身上混合着一种既有成年人稳重又不乏男生天真的气质。题外话就是,我实在相当偏爱ribisi,甚至看[天堂]一半的原因就是他。哪怕其间的对白少之又少,面上表情匮乏不已,但看他那种时而明朗时而忧郁时而深情时而腼腆的眼神,无疑已经是很大的享受了。
  3. 直升飞机是不可以一直上升的,人生而不同,善良的人永远在谴责自己的过失,而罪孽深重的人却置若罔闻。哪儿能裁决对与错,维护公平正义,大概只有天堂了。导演好让人绝望,女王也只能背上炸药包了

    后半段很美很美!除了简单的对话外没有多一点的声音。一样的名字一样的生日,一样的动作一样的神态,一起走来,又一起离开...我想,结局是飞在了沙漠里,或是更远更远的地方,过着属于他们的天堂。

  4.     2002年的电影《Heaven》(又译《疾走天堂》)是基耶斯洛夫斯基的遗作,由Ton Tykwer完成。
      故事的主要公是一个迫于无奈而愤起行使民间正义却不慎结束四条无辜生命的英国女犯人,另一个是在审讯期间充当翻译的意大利警察。在警察Fillippo爱上了同时也是自己弟弟英文老师的Philippa之后,他协助Philippa枪杀了毒枭,并与之逃逸。
    如果我先看到情节简介或者海报,我大概会将之归为滥情片或者烂大街的警匪片,我很庆幸并非如此。在不设防的状态下,我先目击了影片的最后部分:当荷枪实弹的警察们包围了柔和阳光下平静的小农庄时,两个被通缉的人跳上警方的直升机,驾机离开混乱的现场,离开惊慌地射击的人群,离开明媚的小村庄,直升上那一小片无云的蓝天,在寂静中愈飞愈高。我以为它将要在空中爆炸,但没有,银白色的飞机只是愈飞愈高,缩小成一个微渺的点,直到融入那一小方天空,消失不见。
      这样的背影让我想起1992年Michael Jackson的Dangerous Tour世界巡演罗马尼亚布加勒斯特站时传奇的收场。舞台上的MJ换上太空服、戴上面罩、背上“氧气筒”,吊着威亚腾空而起,飞越了尖叫着的人群,追光灯捕捉着他的身影,他在空中划过一个转角,转入舞台背面,把掌声、呐喊以及亢奋的人群留在了身后。在这场被称为“电视转播史上的奇迹”的演唱会上,有无数激动的歌迷为他昏厥,但他,在我看来,是落寞的。在最高潮的时刻,他迅速而孤独地离开了舞台,没有挥手致意,没有回头张望,更不用说安可,简直像动画片里的惯有收尾:“叮”地一声消失在茫茫夜空中,抛下原地的我们。
      动笔之前想将题目定为“逃逸的姿态”,但这样的离开显然不同于“逃”。逃离,大多有一种抗拒,而他们的却只是将一切决绝地抛诸身后,转身离去,这叫做:弃绝。如张岱者,是逃离,于西湖畔自观人生最后的烟火,不过寻一个旧梦罢了。而圣埃克絮佩里的迷航,带着他笔下飞行员的悲剧色彩,投入人类的大地,义无反顾地拥抱结局,便是弃绝的写照了。
      将原本自身陷入的一切抛弃,弃绝从一开始便有“割裂”性质的悲壮。新好莱坞始祖级老片子《邦妮与克莱德》(Bonnie and Clyde),便令人唏嘘。在这部开创了雌雄大盗经典模式的旧作结尾,邦妮与克莱德在车中相拥而亡,警方将愤怒与耻辱的子弹倾泻于两人身上。两人先是抛弃了所谓“道德”,而后抛弃了亲情,最后是整个世界。镜头从被射穿的车窗内向外拍摄远处的人们,惨烈地揭示了:活着的人依旧活在被自己整得千疮百孔的世界之中。
      名为《Heaven》的影片也未给观众一个美好的天堂。它以学警Fillippo驾驶模拟直升机开始这个故事。直升上“高空”而遭遇“空难”的Fillippo被告知直升机不可飞太高,于是他便问:“那我可以飞多高?”这个问题的答案在结尾直升机消失后以字幕出现:“HEAVEN”这也许是某种美好的暗示,但也可能是一场悲剧的隐喻。
      弃绝,这种离开的姿态,于我们而言,以其震撼而令人不住远观,但不忍近赏,更无法置身于此。
                                                 
                                                    九月十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