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名: 变色龙 / 泽利格 / Identity Crisis and Its Relationship to Personality Disorder / The Cat's Pyjamas
导演: 伍迪·艾伦
编剧: 伍迪·艾伦
主演: 伍迪·艾伦 米娅·法罗 帕特里克霍根 John Buckwalter 马文恰特诺弗 Stanley Swerdlow 保罗·内文斯 霍华德·厄斯金 George Hamlin Ralph Bell 理查德·怀廷 Edward McPhillips 盖尔·汉森 迈克尔·杰特 皮特·麦克罗比 Sol Lomita 玛丽·路易丝·威尔逊 Alice Beardsley 葆拉·特鲁曼 Marianne Tatum Michael Kell 约翰·罗斯曼 Stephanie Farrow 黛伯拉·拉什 Stanley Simmonds Robert Berger 雅尼娜·杰克逊 约翰·多马尼安 威利霍尔特 苏珊·桑塔格 欧文·豪 索尔·贝娄 Bricktop 布鲁诺·贝特尔海姆 John Morton Blum Ellen Garrison Theodore R. Smits Kuno Sponholz 艾德·赫利希 Dwight Weist Gordon Gould Wendell Craig 马克斯·阿曼 Arthur Anderson 乔瑟芬·贝克 迈克尔·布莱文斯 范妮·布莱斯 Wilhelm Brückner 詹姆斯·卡格尼 阿尔·卡彭 查理·卓别林 约翰·卡尔文·柯立芝 玛丽恩·戴维斯 朵乐丝·德里奥 泽普·迪特里希 乔·狄马乔 玛丽·杜丝勒 F. 斯科特·菲茨杰拉德 Lou Gehrig 约瑟夫·戈培尔 Harold 'Red' Grange 赫尔曼·戈林 William Randolph Hearst 鲁道夫·赫斯 阿道夫·希特勒 Adolf Hitler Bobby Jones Elizabeth Kaitan 罗伯特·莱伊 查尔斯·A·林德伯格 卡洛·朗白 阿道夫·门吉欧 汤姆·米克斯 梅·奎斯特尔
制片国家/地区: 美国
上映日期: 1983-07-15
片长: 79分钟 IMDb: tt0086637 豆瓣评分:8.9 下载地址:迅雷下载
“《西力传》在美国口碑很好,因为所有人的关注点都在技术层面,那是他们成天挂在嘴边的东西。他们对电影的褒奖仅限于技术层面,但对我来说,技术固然重要,也很有意思,但内容才是我真正感兴趣的地方。” ——伍迪·艾伦《我心深处》
无疑是成功的。
它以反类型纪录片的方式启发了观众:
哇,原来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还可以这样搞的。
它以令人应接不暇的电影技巧启发了业界:
哇,原来技术还可以这样用的。
然而,在第56届奥斯卡收获的两项提名——最佳摄影与最佳服装设计,恰恰暗示大众的聚焦点在于“技术层面”,伍迪艾伦如是说。回溯这场荒谬实录的“内容层面”,有这样一个议题,它困扰着知识分子、中产阶级、犹太人,也困扰着此外的众生;它肆意于三十年代,却在从前与往后未曾失去它的温床——人格的弹性。
尽管关于人格塑造的观点众说纷纭,但在长久的语境中,争议各方总是倾向于将人格描绘得如同一株植物:栽培与风雨或许会改变生长的进程,但深扎入土的根(或许是本性、基因、童年境遇)决定了生长的方向。而在七八十年代,关于人格出现了这样一种解释:人格是一根柔软的弹簧,在善与恶之间徘徊,在多重角色之间摇摆。其中,情境是外在的拉力,对群体认同的渴望是内在的推力。
记得曾经看过一场辩论,评委投票后,唯一一位投给正方的评委在点评时是这样开头的:“我不喜欢成为少数派,因为少数派意味着一定要发言。”评委的烦恼终是评委的烦恼,生活中人们总有解决的智慧。在一个高度同质化的群体中,当我们惊觉自己成为少数派时,我们往往三缄其口,将自己的观点包装成他人能够接受的形式,或是索性保持沉默,并视其为社交的技巧。
我们的语言中,把群体中的“顺从者”称作“从众”,把“偏离者”称作“异类”。有意思的是,“从众”一词暗示了对“顺从者”无能的评价,“异类”则堂而皇之地显露了将“偏离者”驱逐出内群体的冲动。摆在少数派面前的问题是:我该为了安全而闭嘴,或是为了真我而发声,这样的矛盾便催生出了“他者”的困境。
“我相信,想打入某个核心的渴望以及被排除在圈外的恐惧,会占据所有人一生的某些时期,甚至许多人从婴儿时期到垂垂老矣,终其一生都会被这些念头盘踞……” ——刘易斯《核心集团》
伍迪·艾伦正是将“他者” 的焦虑推至卡夫卡式的荒谬,竭力试图被同化的西力被降维成了一面镜子,在生理和心理上呈现周遭人群的镜像,成为了布鲁诺·贝特尔海姆所说的“为了与周围环境相适应的终极调整者”。西力代表了“人格弹簧”中的内生力量的极端,即不论周围的情境力量有多微弱,他始终会依据情境而调整自我的人格。因此影片中,当西力即将康复时,尤朵拉医生害怕“和人格太强势的人(with strong personalities)在一起会让西力变回原来的样子”,担心的正是西力刚刚萌发的自我还无法抵御强大的情境力量。
如果影片到此戛然而止,那么这只是一个关于“爱与救赎”和“做自己”的伍式调皮捣蛋小故事。但是影片的最后十分钟指向了人格问题更为骇人的一面:拥有健全人格的普通人在什么情况下会变成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人?
法西斯主义。
这一场“盛会”的参与者,即使他们没有西力那般变形的能力,但是当他们以军装取代便服,以编号抹去姓名,以责任压倒道德时,他们也如西力那样,成为了特定情境中合格的演员,演着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角色——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
“除了规定和角色权力之外,由于制服、装束和面具的采用,掩盖了每个人的一般面目,从而促成匿名性的出现并降低了个人责任归属,情境力量也变得更有权威性。当人在情境中觉得自己拥有匿名性,也就是觉得没有人会意识到他们的真正身份时,反社会行为就比较容易被诱导出现。” ——菲利普·津巴多《路西法效应》
事实上,“弹性人格”这一概念的提出,正是源于对于法西斯主义下人性异化的思考,与(尽管存在漏洞)都在一定程度上警示着人们:那些穷凶恶极的狂热分子,只不过是在匿名化、去个人化、去个性化、高压权威的情境中扮演了迫害者角色的普通人。他们活在了一个延伸现在的时刻中,过去与未来都遥不可及,服从支配了理性,行动驾驭了思考——一如在失忆的状态中屡屡犯下罪行的西力:那不是真的我。
在影片的最后,对于“他者的困境”,老头子给出了他的解决方案:爱。这是一个老掉牙的影视剧万能解法,但是却也不无道理,因为真正的爱是一种使人放下伪装的愉悦。而对于在情境的强压下应该如何反抗群体迷思,伍迪艾伦的幽默中包含了某种对于人性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