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名: 说不出口的游戏(港) / 不能说的游戏(台) / 小瘙痒 / Little Tickles / 挠痒
主演: 安德丽·贝斯孔 嘉莲·维雅 克洛维斯·科尔尼亚克 皮埃尔·德隆尚 格雷戈里·蒙泰尔 卡罗尔·法兰克 格林奇 阿丽亚娜·阿斯卡里德 西里尔·梅莱斯 埃里克·梅泰耶 亚力克西斯·马沙利克 亚尼斯·马歇尔 皮埃尔·福雷 克莱蒙·梅特耶 雅克·弗朗茨
类型: 剧情
制片国家/地区: 法国
上映日期: 2018-05-14(戛纳电影节) 2018-11-14(法国)
片长: 103分钟 IMDb: tt7502234 豆瓣评分:8 下载地址:迅雷下载
被熟人在爸妈眼皮子底下长期性侵的小姑娘的故事,拍得太对,所以好难过 小姑娘终于说出“不” 对方说“you make me disappointed” “you hurt my feelings” “come on it won't be long” 于是困局回到最初 姑娘终于向父母坦白 母亲说“这可是很严重的指控,万一错了呢” “你让他妻子怎么活?他儿媳会不会觉得自己也嫁了一个有恋童癖可能的人?他们还怎么带着孙子来咱们家度假?” “别再拿你小时候的那点事儿折磨我了” 只能说还好姑娘是个坚韧的姑娘 以及还好有父亲,知道真相之后说“My life is behind me. But yours is way ahead. ” 抱着小姑娘哭,说“记得你的父亲对不起你,时时刻刻记得,直到你的生命终结” 还好有她的心理医生,每次被小姑娘的故事感染,变得悲伤、愤怒,骂她朝她丟病人笔记,又飞快地道歉,说“Sorry, this is unprofessional. ” “你不许捡这都是机密记录”
当然,最重要的是,姑娘是一个足够坚韧的好姑娘。
故事因为他们没有一丧到底,变成了一个温柔的有笑有泪的故事,温柔到软弱如我觉得可以承受观看。
作为一个情绪放大器型人格,我在选电影时会一直逃避接触这类故事,比如Camille,看了个简介就觉得丧到了谷底,即使美如阿佳妮也不足以将我拖进放映厅。
现实生活里也是如此,我可以逗人笑,并且深谙此道,家中常备一箩筐的理工科冷笑话和信手拈来的东北话小段子;却很难陪人哭:因为即使是自己的负面情绪,我也只能像处理核废料一样水泥沃灌填埋,几乎在心理版图上填出新大陆架,却完全不肯直面哪怕涓滴,觉得那等同于逼我手持铀235。
怎么讲,谢谢一直给我的情绪放大器提供快乐源泉的朋友们,谢谢给了我足够多的爱让我能从无论多深的负面情绪循环中抬头便能找得到回家的路的父母,谢谢一直抢夺瓜分我的注意力让我没有机会走进负面循环的大白和奥斯陆和马尔默和我的工作(误),对不起,那些没能陪你一起哭的人们。
在象征界中被拒绝的东西又重新出现在了现实界中。——拉康
看完《不能说的游戏》,对于电影中带有拉康心理分析色彩的疗愈,作为一名心理工作者,想来做一个还原。
一、拒绝与防御
奥黛特长期的“拒绝”,所呈现出来的“防御”有,
1.缄默、超合理性
2. 幻想、与幻想认同
3. 压制,试图忘记
4. 理智化,投入且苦恼于某种异常的行为理论中,以此帮助你不必去面对自己的感受。
5. 疲劳
6. 躯体化
7. 物质滥用
8. 冲动化
9. 粘人
10. 回避
11. 理想化,电影中表现的是理想化的爱情
人不能从外在于自身的地位来看待自己,只能借助于以自身为媒介而产生的image(拉康,用意象,image,这个词来揭示镜像阶段自我认证的特点。)来认识自己。但是这种image却是虚幻的事物,是主体的映像,它缺乏主体本身在世界上存在的那个特定的空间的部分,这个image只在时间里存在,而在空间上却是空缺,那它必定是虚无不真实的,如痛镜花水月的东西。它的功用就在于折射出来关于“我”的想象性的整体性,给我们稳定和整合的感觉。(曹建斌,试论拉康的镜像理论)
二、奥黛特是如何完成疗愈的?
电影中,
一条明线,心理分析
一条暗线,舞动心理
先用倒序的方式来还原心理分析的部分。
7.整合性,电影末尾的桥段用了pac理论,“内心小孩”的引导语。
“你真好看。我都记不得你有那么的可爱。”
“你有很多路可以走。”
“你会成为一个好人的,一定会的。”
“你愿意和我一起吗。”
“我知道,亲爱的,对不起。”
“我不应该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这么多年,这不是你的错。你没有错。”
“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来吧。”
6.自我的觉醒
这里的门是一个“隐喻”,除了像催眠词一样,打开了一个“内心小孩与成人对话的世界”之外,这代表的是通往整合性,或者叫做同一性的“无门之门”,代表了一种觉醒。门是象征,而具体的,是一句对着母亲的质问:“我呢?”
5.抵抗与抗争
最主要的当然是现实世界中揭露他人的罪行外,但其中与母亲的抗争也不可忽视。这位缺失加自恋型的母亲。
4.滋养与支持
形成抗争的条件在于他人的支持与滋养。揭露罪行,父亲的支持表现是最佳的疗愈催化剂。
虽然奥黛特的情感经历并不一帆风顺,但是当她“需要”的时候,他还是会再次出现。
3.现实世界中的袒露
在象征界中被拒绝的东西又重新出现在了现实界中。
2.自救意识
电影中虽然是心理咨询师的一句提醒,但是个体没有自救的愿力,仅仅指望心理咨询师是于事无补的。
1.防御的“升华”
并不是说防御就是糟糕的,它有“保护”的那一面特性。同时在心灵疗愈的过程中,防御也有“升华”与“退行”,即有呈现出好的防御和使情况更糟糕的防御。如果没有在幻想中的袒露,电影中也可以看做真实世界中的袒露,(拉康的三界理论,是互相影响和融合的。所以,这里即可以看做是幻想的,也可以看作是真实的。)那么,也就不会有之后和父母的袒露。
三、舞动心理
心灵发生的变化实则也在舞蹈中展现。前面说的是拉康,现在是拉班。简单说一下拉班的动作解析体系。构成:
主题,躯体动作现象的辩证对立。
肢体,对动作分析者来说,看:个体的呼吸;肢体的活动和僵硬程度;启动序列;连接性与分裂性
努力,在空间、力度、和时间上使用动作能量的方式,描绘的是,与情感或情绪关联时刻间的冲动表现。
基本动作,包括:漂浮、击打、滑翔、弹拂、削砍、拧扭、抹擦、按压
基本的内心驱动力,包括:梦幻状态、清醒状态、远程状态、节奏状态、稳定状态、活动状态
造型,包括:静止型,如:墙壁型、球型、针尖型等;改变模式型,如,雕刻型、辐射定向型等
空间,描述与环境相关的躯体移动。要素包括:动作氛围、氛围途径、空间拉、空间意象、空间几何、空间和谐
关系,指躯体、努力、造型、空间之间的相互影响与作用。
下面,我们来看舞蹈这条暗线的前后变化。
舞蹈老师对于“创伤”的发现并不难,原因在于奥黛特的舞蹈中“额外”强烈的情感主题,以及肢体动作中猛烈的“身体摔打”。
在和情侣所拍摄的试镜用的舞蹈中,也能看到“击打”、“滑翔”、“拧扭”的基本动作,这反应了亲密关系中的个体不足。前文中的“粘人”这个防御,是通过这些舞蹈肢体分析得出。
舞蹈的疗愈,从和黑人的“愤怒之舞”开始。这种节奏型很强的舞蹈,代表了一种宣泄,即,心灵开始产生流动性。这也是现代白领很多人选择这种兴趣爱好的原因。其本质来说,是一种心理释放。
这是揭露他人罪行时,出现的舞蹈,已经呈现出了平稳的动作、改变的造型。这代表的,是自我认同、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为什么以及在哪里。安静地、舒缓地仿佛“回到母体”。
这是一支配合了“抗争”意味的舞蹈,但结尾处是平稳的站立,而不是犹如之前在舞蹈室中以“摔倒”作为结束。这是整部电影中“起承转合”最为完整的一段舞蹈,从舒缓开始,到激烈,再到平静,这就是她“心路”的反映。“跌倒”、“挣扎”、“站立”,这也是人格发展的反映。
当然,电影中通过“舞蹈”这门艺术作为疗愈的“载体”,在现实世界的咨询中,所用的“艺术疗法”,那可以是五花八门,丰富多彩的。最后,还是留下一段拉康思想的内容,作为结尾:
那个镜像本身并没有主动占“我”之位,而是通过人们的主动认同“他”才侵占了“我”的位置,成为人们意识中的自我。由于镜像是虚幻的,所以通过其所形成的自我意识(自我意象)也必然是虚假的,并且并且这个镜像认同过程是人类的宿命,每个人都无法逃脱。(张艺蕾,拉康的主体理论及其现实性研究)
儿童性侵,触目惊心的四个字。
在我们身边,这样的犯罪行为却屡见不鲜。
大银幕上,关于儿童性侵的作品也向来层出不穷。
《素媛》《熔炉》《嘉年华》《信笺故事》……
最近,又有一部高分新片对准了这个题材——
此片曾在去年的戛纳电影节进行展映,收获好评无数。
不仅如此,它还同时获得了“金摄影机奖”和一种关注单元的“一种关注大奖”双提名。 在豆瓣上,此片评分8.1,位列本周口碑榜第三。
执导此片的安德丽·贝斯孔,原本是法国的一名演员,这是她的导演处女作。
而电影中的故事,也是根据安德丽本人的经历改编而成,并由她亲自出演。
片中的女主角叫奥黛特,是一个单纯善良的小女孩。
她从小就热爱舞蹈,梦想成为一名舞蹈家。
在她八岁那年,一件改变她人生的事情发生了——
奥黛特父母的朋友,一个叫基尔伯特的男人,突然闯进了奥黛特的房间。
他向奥黛特提出邀约,想一起“玩洋娃娃”。
单纯的奥黛特并没有拒绝,她还热情地拿出了自己最爱的洋娃娃。
但是,基尔伯特却突然把房门关了起来。
他连哄带骗地说,让奥黛特来当那个“洋娃娃”。
接下来的事,你应该猜到了——基尔伯特对奥黛特实施了性侵。
年幼的奥黛特,并不知道这样的行为意味着什么。
在基尔伯特的强烈要求下,她也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但是,在奥黛特的心中,却逐渐对基尔伯特充满了抵触和反感的情绪。
于是,当母亲让基尔伯特来接奥黛特放学时,奥黛特也表示了不满和抗议。
母亲也认为奥黛特只是一时任性,没有理会她的请求。
于是在开车回家的路上,基尔伯特又一次把魔爪伸向了奥黛特。
他近乎粗暴地打掉了奥黛特手中的书本,强迫她脱掉衣服,以此来满足自己的兽欲。
从此之后,基尔伯特变得越来越大胆。
他无数次去往奥黛特的家里实施性侵,甚至以带她出去玩的名义,把她带到深山里进行侵犯。
肯定会有人问:奥黛特难道就不会拒绝吗?
她当然拒绝了,只是母亲并没有把奥黛特的话当一回事。
相反,她把这当做对奥黛特“任性”的一种惩罚——
你越不想去,我偏要送你去。
由于奥黛特的父母和基尔伯特是多年好友,他们并没有察觉到丝毫异样。 可以说,他们的失职,已经到了离谱的程度。
当他们在家中发现基尔伯特的“犯罪证据”时,非但没有表示疑心,反而责怪奥黛特“不讲卫生”。
当母亲发现年仅10岁的奥黛特内裤上就见红时,也没有询问原因,而是自以为是地认为奥黛特只是早熟。
从无到有,从第一次到后来的无数次。
原本应该健康自由长大的奥黛特,一直生活在了被基尔伯特侵犯的阴影中。
她也曾想过对父母讲出一切,但是最后都由于父母疏离的态度而羞于启齿,独自忍受着深深的屈辱。
成年后的奥黛特,终于离开了老家,暂时摆脱了童年的阴影。
她也终于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到舞蹈中,去追寻自己的梦想。
由于天赋和努力,奥黛特受到了很多人的赏识,也逐渐在舞蹈领域打出了一片天地。
但是,由于小时候那段不堪的经历,奥黛特的性格出现了极大的扭曲——
她开始酗酒、嗑药,刻意放纵自己。
换了一个又一个性伴侣,却由于心里的疙瘩,始终无法建立一段健康的亲密关系。
儿时被性侵的经历,会成为一个人心底终生难以驱散的阴霾。
一方面,奥黛特通过在舞台上的表演,来宣泄自己的情绪。
另一方面,在导师的建议下,奥黛特开始尝试心理咨询。
在心理咨询师一次次的疏导下,奥黛特逐渐打开了自己的心结。
她交了一个男朋友,建立了稳定、健康的亲密关系。
同时,她也终于试着接纳自己,接纳曾经被伤害的过去。
多年过去,奥黛特已经从一个小女孩长大成人。
而当初对她实施侵犯的基尔伯特,也已经结婚生子,步入中年。
一次家庭聚会上,两人时隔多年又一次见面,这唤醒了奥黛特不堪的回忆。
但是这一次,她不再逃避,而是选择对父母道出当年的真相。
最后的结局,在此就不多剧透了,大家可以去电影里感受。
说起来,关于儿童性侵题材的电影,相信大家都已经看过很多了。
但这部《不能说的游戏》的特点就在于,它并没有将重点放在施害者身上,去着力刻画性侵行为的阴暗与凶残。
相反,她一种较为轻松的镜头语言,去讲述受害者是如何直面疮疤,以及与自己取得和解的过程。
片中用了两条线来进行叙事——
第一条线聚焦于童年的奥黛特,为观众讲述一个小女孩从头至尾被侵害的过程。
第二条线是成年后的奥黛特,通过她与心理咨询师的对话,呈现她在直面过去时的种种心理变化。
两条线穿插展开,在转场时却行云流水般无缝衔接,在视听层面非常优秀。
此外,舞蹈作为贯穿全片的一个重要线索,在电影的不同阶段呈现也出不同的特点。
通过感染力极强的舞蹈,来反映强烈的心理感受,这也是一种非常有趣的表现形式。
《不能说的游戏》是根据导演安德丽·贝斯孔的亲身经历改编而成。
在电影的片尾,也为我们展示了一组触目惊心的数据——
据欧洲议会统计,每5名儿童中就有一名遭受性暴力。
每年,法国约有700名儿童因受虐死亡。
不光是欧洲,就在我们的身边,这样的惨案也屡屡发生。
今年5月份,福建一小学校长猥亵16名未成年女生,被媒体曝光。
图源 澎湃新闻微博
上个月,新城控股董事长猥亵女童事件,也引发了众怒。
图源 网易新闻
就在前几天,震惊全国的红黄蓝威胁儿童案也终于宣判。
图源 环球时报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从2017年至今年6月,全国的猥亵儿童犯罪案件就多达8332件。
平均每天就有十余起儿童猥亵案件发生,而这些还只是被曝光的冰山一角。
这一起起骇人的案件,都让人非常痛心。
但,在这些悲剧之外,更让人痛心的是每一个不称职的父母。
以《不能说的游戏》为例,奥黛特的父母可以说是严重失职——
当片中的一个人提醒奥黛特的父亲,觉得基尔伯特和奥黛特走得太近。
奥黛特的父亲不但没有没有引起重视,反而觉得这个人在胡说八道。
此外,当奥黛特向父母袒露真相之后,母亲非但没有支持奥黛特,反而在帮着基尔伯特说话。
更让人气愤的是,她甚至觉得这一切都是奥黛特的幻想,是她编造的谎言。
日本小说家伊坂幸太郎曾说:
“一想到为人父母居然不用经过考试,就觉得真是太可怕了。”
的确,父母可以说是世界上最应该考试的职业了,用网上的段子来形容——
生孩子要付出体力,养孩子要付出精力,教育孩子要付出智力。
最重要的是,这个职业还不能退休。
希望每一个为人父母的人,都能在这些惨案面前更加警醒,承担起应有的责任。
不要等到悲剧发生的那一刻,才知道追悔莫及。
*本文作者:张不才
“我不应该把你一个人丢在这,这么多年,这不是你的错”
这部电影讲的是童年遭遇侵害的奥黛特在成年不断自救的故事。
8岁的奥黛特有一个美丽的名字,这个名字来源于《天鹅湖》中那只纯洁的白天鹅,而奥黛特就像那只纯洁美丽的白天鹅一样,梦想着成为一个舞者。
而一切的噩梦开始于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是奥黛特父母的好朋友,他假借自己没有女儿的原因,假意接近奥黛特,对8岁的奥黛特施以性侵。而这种伤害持续了多年,奥黛特的父母都没有发现,直到奥黛特离家上艺术学舞蹈,这种侵害才逐渐减少。
但是成年后的奥黛特却没有走出那段创伤的岁月,她无法与他人建立长期的亲密关系,她滥交,吸毒,一直过着行尸走肉的关系,但是她内心却十分渴望能摆脱这种痛苦的境地,于是她终于迈出了自救的第一步,她找到一个心理咨询师,终于将这段埋藏了多年的故事吐露出来,并在咨询师的帮助下,将自己的这段过往告知了父母,最终将当年那个禽兽男人告上法庭。
最终这些黑暗的过往被推到明面上时,人们才发现这个男人并不是第一次犯案,他是一个惯犯,他甚至曾经性侵过自己的12岁的亲妹妹,而这个惯犯在站上法庭上时,甚至还大言不惭地说,那些女孩都是自愿的。
看到了这一幕场景,我的感觉更多的是荒谬,一个加害者为何能这样堂而皇之,将自己犯下的不可饶恕的罪行,就这样合理化,而没有丝毫的内疚。
即便这一个男人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了应有的代价,但是这个世界上存在更多的逍遥法外者,存在更多无法发声的受害者,惨剧继续在这个世界的各个黑暗的角落中上演。但是我们不能因为我们的无力,就放弃去探寻事件背后的原因。
电影中8岁的奥黛特被侵害长达2年,跳出这个剧情,我们大多数人可能都无法接受,父母没有发现女儿身上发生的事情,这件事情简直匪夷所思,而那个禽兽男人所做的事情并非无迹可寻,用过的毛巾,染血的内裤,这些线索都在指明奥黛特的正在承受的伤害,但是奥黛特的父母却完全没有发现,这是父母的失职。
而这样的事情,在现实中可能会更加普遍,每一个成为父母的人,可能都会申辩,他们都不是单纯的父母,他们有各式各样的角色,他们有各种各样的生活压力,所以忽视孩子的变化是很正常。但是这种申辩是无力的,如果孩子一旦受到伤害,却无人发现,这种伤害很有可能成为影响一生的创伤,就像那个男人的亲妹妹声嘶力竭的控告,被强奸几乎夺去了她的一生。这种伤害不单单是生理上的,更是一种心理上的重创。
“性”在中国的语境中,是一个要消音的字,父母们对此讳莫如深,社会上对于“性”的态度,也是保持着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躲躲藏藏的态度。但是就如《房思琪的初恋乐园》中所说,“在孩子的性教育方面,母亲将永远缺席,他们旷课了,而他们自以为还是没有开课”。强奸犯不会因为孩子太小,而收敛犯罪行为。当你一位你的孩子离暴行还很远,但是却没有看到,孩子们已经处于暴力的关系中了。所以,孩子们的性教育应该要如同其他教育一样,尽早进行,去掉“性”上所谓的羞耻感,性教育的知识就应该和其他知识一样清楚明了,它原本就属于生命知识的一部分。不应该将这种教育披上羞耻感,让犯罪者运用这种羞耻感,对孩子们进行降维打击。这无异于一场精神和肉体上的大屠杀。
而即便父母做得再好,性教育更加完善,这类侵害也很难被消灭,因为这类侵害绝大多数发生在相当隐秘的个人空间,只有强弱对比悬殊,这类侵害就无法避免。
而面对这种侵害,受害者到底要如何走出伤痛,真正拥有属于自己的人生呢?在这部影片中,给我们其中一个解题思路。这部影片是导演安德丽自导自演的一部影片,影片奥黛特便是安德丽以自我经历为原型创造的,安德丽将自己的亲身遭遇全数投射在奥黛特身上。而这恰恰便是走出伤痛的关键——说出来。不同于其他的伤害,性暴力的受害者其实很难将这种伤害表达出来。
这其中的原因有很多,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很多受害者被侵害时,心智尚未成熟,他或她可能并不知道“侵害行为”代表的含义。很多受害者要过很多年才知道自己当年的遭遇到底是什么,代表着什么含义。
另外一个原因,“性侵”不管在东方,还是西方的语境中,都是带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羞耻感,简而言之,就是受害者会在很多程度上去责怪自我,是不是我做了某种不恰当的行为,才招致这样的遭遇。当外人得知受害者的遭遇,很有可能在某种程度上去责怪受害者。
而还有一个原因在于,很多性侵或者猥亵事件中的加害者很有可能是受害者的熟人,甚至亲人,一旦受害者将自己的受害经历公之于众,受害者可能即将面临不可避免的压力。而时过境迁,取证的难度也会大大加大。基于以上种种原因,受害者往往会隐藏以往的受伤经历,假装侵害不曾发生,甚至不惜扭曲自己的记忆。
而“说出来”则恰恰让受害者能够直面这种伤害,看见自己的脆弱之处,不再逃避自己是受害者这一事实。就像电影中的奥黛特,她在8岁受到侵害之后,从未从这种侵害中走出来。即便长大之后,有了真正的亲密关系,她也无法真正经营好这种关系。她也敏锐地发现了自己处于这种应激的反应中,她终于踏出了第一步,去向外界寻求帮助,向心理咨询师吐露自己的真实经历。心理上溃烂的伤口需要专业的医生。奥黛特主动踏上了心理疗愈的过程。而这份“主动”至关重要。心理障碍并不是如同普通的生理疾病,将症状告诉医生,医生便能保证药到病除(而现实生活中依然存在绝症)。这种心理疗愈的前提便是,患者需要有强烈的欲望,想从异常的心理状态中,摆脱出来。而奥黛特是拥有这种强烈的欲望,于是她踏出了自救的第一步。
但如同前文所说,很多受害者并没有敢于“说出来”的勇气,这种“说出来”的后果也并非每个人能承受。但是如果你是受害者,你也依然需要一个出口“说出来”。你可以写日记,可以将自己的经历匿名与他人分享。方式不一而足,但是关键是“说出来”,明白自己的遭遇是什么,能够将自己的受的伤害进行定义。这一步至关重要。
导演安德丽便是将自己的经历通过电影的形式“说出来”,终于突破了当年加害者加诸在她身上的“诅咒”——“不能说”。因为突破当年的“诅咒”,安德丽才真正从这段伤痛中走出来,即便伤口愈合之后,还是留下了疤痕,但是只有这样,伤痛才真正成了一段过往,而不再是一段现在进行时的痛苦。
我并没有找到安德丽本人经历的资料,我并不知道现实中的她是否真的将当年的加害者告上法庭。就像《房思琪的初恋乐园》的作者林奕含一样,她们都将自己曾经的经历以一种作品化的方式“说出来”。但不同的是林奕含最终还是选择了和这个世界说了再见。这也许可以从两人的作品的结局看出她们看待自己的方式。安德丽还依然活跃在电影界,以一个创作者的身份继续活了下去。她在电影中给了奥黛特一个圆满的结局将自己曾经受到的伤害告知了父母,并且联合曾经的受害者将当年的加害者告上法庭。但是林奕含小说中的房思琪却没有得到一个好的结局,那个女孩为了让自己自洽,将加害者当成了爱人,最终走入了极致的疯狂。而现实中房思琪的原型——林奕含,她饱受精神疾病的困扰,最终走向了极端。
所以即便“说了出来”,这也只是受到侵害的人们走出阴霾的第一步,接下来的路,也并不好走。而到底该如何彻底走出来,每个人情况不一样,方法也不尽相同,但总有人无法走出阴霾,最终走向没有尽头的黑暗中。这个问题没有标准答案。
所以其实这个问题的解法真的非常残忍。即便说了出来,曾经的伤痛也无法消弭,撕开伤口,吸引的更多是猎奇者,拿受害者们的伤痛作为谈资。但是不说出来,这个伤口永远藏在心底,隐隐作痛,有些痛苦不去说,并不是不存在,这种痛苦就像身上的顽疾,将受害者们时常置于恐怖的境地。走出这种伤痛的人,被称为幸存者,而走不出阴霾的人,只能在黑夜中沉默不语,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所以我更觉得《不能说的游戏》这部电影有一种特别的意义。它在这部电影中展示出了一种答案。在奥黛特说出来后,她将自己的伤痛感传达给自己的父母。在露出曾经的伤口之后,她依然还有父亲支持她,还有爱人愿意拥抱她。即便她的母亲不愿意承担这种压力,将污水泼向女儿这个受害者,但她的母亲还是陪她去了警察局报了警。最让人欣慰的是,当年那个加害者终于不能在黑暗中隐去行迹,他在加害者们的努力之下,坐在了被告人的位置。更多的受害者不再在黑夜中独自舔舐自己的伤口。受伤的人们不应该存在与漫漫长夜中,而是可以站在阳光下,去勇敢地继续生活下去。
这是这部电影展示的最光明,也最有希望的一种答案。它在告诉所有性侵受害者,性侵不是她们、他们的错,错的是加害者,那些利用权力为所欲做龌龊事情的人。如果她们、他们将自己的受害经历说出来,把加害者绳之以法,更多的潜在受害者就能不在忍受这些非人的痛苦。
但是这确实也是一个美好的希望。而我们也不能将所有的希望都加诸在个人的自救上。个人的力量毕竟是有限的。我们也许要做的应该更多,每个人都应该来积极参与,构筑一个更加美好、友善的社会。让受害者能够在力量不够的时候,能够寻求到外界的帮助。这件事情不应该仅仅是政府、国家的任务。构筑一个更加有力量的社会,我们每一个人都应该出力,毕竟我们每个人都有可能是那个潜在的受害者。
道阻且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