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于 2017年05月26日 星期五 北京青年报
匈牙利导演凯内尔·穆德卢佐的最新作品《木星之月》在戛纳首映后口碑不佳,《银幕》场刊得分仅为1.6(4分满分);中国场刊评价稍好,11家媒体给出了2.4的平均分。中国影评人普遍觉得该片虽然在剧作上有问题,但整体而言仍比导演前作《白色上帝》更好,尤其是片中令人叹为观止的长镜头调度着实需要予以肯定。此外,导演尝试用奇幻片的手法讨论目前最热的难民问题,更是值得展开讨论的。
该片片名更为准确的翻译应当是“木星的卫星”,影片开头即以字幕破题,专指由伽利略发现的那颗名为“欧罗巴”的卫星,也就是俗称的“木卫二”,这个片名明确地表明这是有关欧洲的故事。影片讲述来自叙利亚的难民阿尔扬在试图偷渡穿越匈牙利的边境时被警察击中,却因此神秘地获得了靠意念飞升的能力。发现这件事的医生斯特恩将不懂匈牙利语的阿尔扬偷运出难民营,试图利用阿尔扬为自己敛财还债。在这一过程中他不仅要使用各种手段控制阿尔扬,同时还要面对警察拉斯洛的追捕。最终,因为难民中混入的恐怖分子制造的地铁爆炸案使得局面无法收拾,斯特恩最终牺牲自己保护阿尔扬逃出警察围堵飞上天空。影片看上去融合了科幻、警匪、动作等各种类型元素,并“蹭热点”式地关注叙利亚难民问题,不过真正使得影片得以入围戛纳电影节主竞赛单元的仍然是导演“戛纳嫡系”的身份与影片神乎其技的长镜头。
1975年出生的穆德卢佐2004年就以短片《KisApokrifNo.2》入围戛纳“电影基石”单元;此后他的长片处女作《性女贞德》(2005)入围“一种关注”单元,接下来的作品《三角洲》(2008)入围主竞赛并获得费比西影评人奖,《弗兰肯斯坦计划》(2010)再度入围主竞赛;《白色上帝》(2014)则获得“一种关注”单元的大奖。他的所有长片都能入选戛纳,可谓是不折不扣的戛纳“亲儿子”。如果用简短的方式来描述影片的观感,大概会是……克里斯托弗·诺兰、阿方索·卡隆和匈牙利大师米克洛什·杨索三个人合拍了一部奇幻片。影片中既有《盗梦空间》里的旋转房间,也有《人类之子》式的超级长镜头,还有《地心引力》式的飘浮与360°旋转镜头,甚至连追车戏都是一个穿越布达佩斯的超级长镜头。
但对于穆德卢佐而言,这些只是从好莱坞商业电影借来的招数,他的技巧来源从根本上还要算到以独步天下的长镜头名扬电影史的匈牙利大师米克洛什·杨索。片中最令人拜服的一个长镜头就是地铁爆炸后,镜头随着位于地下通道的阿尔扬一路飞升到路边一座高楼上,这一不无炫技之嫌的镜头不仅有着超高难度的调度——如主客观视角转换的同时形成的画面内部的蒙太奇、大场面的控制、绿幕摄影合成等,而且能够在连续的镜头内部形成对时间和空间的完整体验,传达人物的情绪和感受,并事实上形成了某种带有作者性评述的视角——站在高处审视难民与恐怖主义问题。
在这个高度上来看,匈牙利正位于今日“欧洲”的边界:它在申根国的最东部,事实上走陆路的难民主要也是尝试通过斯洛文尼亚和匈牙利来进入申根国家,而这个边界的存在实际上还是冷战中铁幕分界线的反提。讽刺的是,昔日铁幕下的匈牙利如今已成为“欧洲”的边界(再往东那边的罗马尼亚和保加利亚多年努力后仍然未能加入申根国),开始要把难民挡在国境之外了。而影片对难民的描述仍是以定型想象为主,主角阿尔扬自然是善良淳朴,斯特恩医生对他的利用正是用他平地飞升的能力唤起危重病人的宗教情绪并让他们献出大量金钱——讽刺的是,一个叙利亚难民被病急乱投医的匈牙利人视为耶稣基督(阿尔扬的父亲也是木匠);而难民中也混有恐怖分子——虽然真的不太能理解他们搞恐怖袭击的逻辑究竟是什么——阿尔扬也尽力在寻找自己父亲的同时阻止恐怖分子的行动。只不过这条故事线的叙事动力全靠警察和恐怖分子来推动,显得甚为牵强,真正比较有说服力的还是斯特恩医生这条线索。
医生的困境根本上是来源于自身的性格弱点,搞办公室恋情的同时与许多同事关系不睦;而直接导致他陷入麻烦的是他在一次醉酒后的手术中造成了医疗事故,使得一名小女孩死亡,斯特恩医生希望通过赔偿女孩的父母来求得原谅并免于被起诉。但当他拿着通过阿尔扬骗来的钱财去女孩家,被当场拒绝。这一情节带有明显的反思性:作为欧洲提喻的匈牙利和作为匈牙利象征的斯特恩(也是所谓“行动的主体”)自己造成了无法挽回的后果,并不能通过帮助或利用难民来解决,真正的问题是欧洲自身;何况还有不可预期、难于控制和无法交流的难民。所以斯特恩医生最后的转变和选择其实并不指向某种解决方案,奇幻片的类型限定更否定了片中“象征性解决”的可能性——阿尔扬飘浮在布达佩斯上空,面前一片光明,但谁都不知道他将何去何从。
医生斯特恩带难民雅利安到一光头(其脖间纹身军鹰图案)病人家中,病人大骂雅利安是类似吉普赛人的劣等人(病人的细节表明他是社会右翼纳粹主义者,而难民雅利安的名字则是纳粹认为的最高等人,好讽刺),难民雅利安发飙,电影镜头旋转起来,整个房间像集装箱,家具陈设凌乱的翻滚……纳粹病人的结局是跳楼自杀了,这是导演通过电影像表达对于当今欧洲右翼种族主义者的态度。
首先说下我自己,本人宗教底子特别薄,连基督教天主教东正教都分不清。仅仅知道一些浅薄的佛理。 依上所述,也就造成了我对这部片子缺乏观影基础。
从画面来看,很喜欢那些俯视的镜头,特别美。还有一分钟的车戏,这个一分钟左右的长镜头对于导演现场调度的要求相当高。拍的非常好。还有阿利安对男主的摸头杀,一下子吸引了我的眼球,让我想起了牧师对信徒的祝福。此处何尝不是这位上帝之子在对男主祝福,意为,原谅他罪孽的过往。
其次说下内容和我个人的理解。因为我没有国外的生活和宗教体验,所以对于剧情里面主角内心的变化没有特别深刻的感受到,这也可能是我个人理解能力和社会阅历所造成的。其次,我想说的是主角说的那句:我出于好意却犯了这辈子最大的错误。我嗤之以鼻,你想赎罪,可你在做什么?因为饮酒造成医疗事故,可总在不经意间将酒瓶放上餐桌,且一边收受这贿赂,一边妄图用金钱去赎自己的过错。我非常不赞同这样的做法,虽然我们大多数都是一般,一边说着戒烟戒酒,却一边灯红酒绿。到底是赎罪还是逃避,自己心里清楚。还有在俯视角度下的人民,一个上帝之子般的人物从你头顶,身侧略过,可抬头发现的却少之又少。让我想起了我们国内一句,举头三尺有神明,男主和这些人民,都是一些缺乏敬畏之心的人。无论,对神,对人。
观点有点浅薄。大家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