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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语 Ordet(1955)

简介:

    故事发生在丹麦一个宗教氛围极浓的村子里,农夫波根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对宗教持怀疑态度,性情叛逆;小儿子居然与不同信仰的女孩谈恋爱,而影片的主角、三兄弟中的老二相信自己就是耶稣,被大家当成疯子,因为本来读神学的他在经历未婚妻离世后打击太大而成疯癫;但有一天老二开始“显灵”,让死人复活,自己的神智也开始恢复。

演员:



影评:

  1. 正如伟大的哲学家翻来覆去说的总是同一个意思,伟大的导演也时常重复同一个主题。
    这个主题,对伯格曼来说,是人们失去信仰后灵魂深处的激动不安;对安东尼奥尼来说,是一个现代人在后工业社会的废墟中来回游荡;对布列松来说,是电影的形式风格带来的超验体验;对德莱叶来说,是人的自大一步步侵蚀信仰,使宣扬爱的宗教逐渐变成斗争和迫害。
    基督信仰的衰落是西方社会自宗教改革以来一个不争的事实。这种衰落一方面在哲学上表现为宗教的哲学化、心理化和体验化,另一方面在日常生活中表现为人们普遍缺乏对神的信念和忠诚,信仰成了现代人心满意足的享受世俗生活的额外消遣,用《诺言》中波根农场主的话说,“我只在觉得有价值时才祈祷”。在西方哲学界和神学界,向基督原始信仰复归的呼声也时有听闻,远的有德莱叶的丹麦同胞克尔凯郭尔所呼唤的“基督徒的激情”,近的有巴特的新正统主义神学。前者通过对现代基督教的批判,要求回到原始基督信仰那个有血有肉,有生气和激情的时期;后者再次把基督信仰建立在历史性启示真理之上。这两者都可以视为保罗神学在现代世界的遥远回响。使徒保罗的信仰建立在耶稣复活的基础上,因为基督死而复活这个奇迹说明了耶稣救世主,是我们信靠的唯一的主。人们信仰行为的核心是爱,爱是整个地把自己交托出去,只有通过爱,人们才会有信仰的忠诚,也会有得救的可能。
    从帕索里尼的《马太福音》到梅尔•吉布森的《耶稣受难记》,电影中基督教的主题可谓层出不穷,但是从保罗神学的意义上号召人们向原始基督信仰复归的,我迄今只看到德莱叶的《诺言》这一部。
    《诺言》讲了两个因信仰不一致导致相爱的子女无法结合的家庭如何由于一次奇迹而复归于好的故事。波根农场主摩特•波根有三个儿子,大儿子米柯尔生性善良、勤劳,但是不信上帝,他妻子英格是位虔诚的基督徒,在整个家庭里有重要影响。二儿子约翰内斯因为学习神学,逐渐“向内部发展”,发生了精神错乱,自称拿撒勒人基督,整天在家里重复些福音书上的话。他的脸型和表情都酷似人们在圣像中看到的基督。三儿子安德斯和裁缝彼得的女儿安妮相爱,却受到两个信仰不一致的家庭的阻挠。最后,米格尔的妻子英格在一次难产中死去,约翰内斯留下一段福音书中的话后不知去向,全家陷入深重的悲痛之中。在英格的葬礼上,约翰内斯突然出现,他已经恢复了理智,在他和英格的女儿的共同祈祷下,英格死而复生,以奇迹再次唤醒了在场所有人的信仰。
    与其说电影时关于奇迹的,不如说是关于信仰的真切的。德莱叶通过电影所营造的奇迹奇观来呼唤一种真切得看得见的信仰(就像约翰内斯在电影里时常说的“我看见……”),一种真切得敢于祈祷死人复活的信仰。
    耶稣行奇迹使死人复活的事在福音书中多次出现,电影中也出现了耶稣复活死人的圣经插图。显然,《诺言》有意搬演这个故事。在电影中,奇迹一直是人们反复谈论的话题,那些对信仰缺乏忠诚的人都认为“奇迹的时代已经过去”、“奇迹再也不会发生了”或者“耶稣的奇迹是例外”,德莱叶借片中的牧师之口谈到正统神学教义对奇迹的解释,“自然的奇迹是正常的,因为上帝是万物的创造者,而万物对他就是可能,另一方面,就是上帝可以表现奇迹,他也没有做,为什么没有?因为奇迹会打破自然法则。当然,上帝不会打破自己的法则。”想要调和信仰与理性就不得不对奇迹采取这种斯宾诺莎式的哲学解释。奇迹信仰受到现代科学的排斥更为严重,片中的医生使产妇英格转危为安(后来她又不知不觉的死去)后对农场主说,“你认为今晚的奇迹是谁的功劳,你的祈祷还是我的医术?”
    与奇迹同样重要的是爱,电影中多次谈到爱。有一段英格和摩特关于爱的对话:
    “爷爷,我觉得最重要的事情是彼此相爱”
    “爱是有限度的,英格”
    ……
    “爷爷,你能告诉我这一生真正爱过吗?”
    “我爱过大概10次。”
    “啊,爷爷,看来你从来没有真正爱过。我的小爷爷,在这个世界上你什么都懂,除了爱。”
    电影中,米柯尔深爱着他的妻子英格,但米柯尔不信上帝,英格对他说,“你很善良,但光光只有善良并不够”。光光只有世俗之爱和理性基础上的善良的人是脆弱的,特别是当命运袭来的时候。
        电影表现的重心是不信奇迹和缺乏爱的信仰如何在人的自大面前腐化变质,信仰如何变成了一场战斗甚至迫害(此处,德莱叶延续了自《圣女贞德》至《愤怒的日子》中的主题),这体现在农场主波根和以彼得为代表的农民们之间信仰对立上。他们都称自己的信仰是真正的信仰,但是都难以掩饰自己信仰的空虚,为此只能用自大来填补。摩特不同意儿子安德斯和裁缝的女儿安妮婚事的原因被米柯尔一语道破,“你是担心安德斯的信仰没有安妮的信仰来的强烈吧!”万一儿子在安妮的影响下改信,这对摩特来说是件及其丢脸的事,骄傲的农场主怎么可以输给那些农民。裁缝彼得拒绝安德斯的原因表面上是因为信仰的不同,其实还是他内心的骄傲,他心里想的是“如果我们这些小人物,能够战胜波根农场主,那会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后来,摩特知道儿子求婚被拒绝,出乎众人预料地带着安德斯再次去求婚,同样也是因为内心的骄傲,“什么?我波根农场主的儿子,难道还娶不到那个裁缝的女儿”?对于摩特和彼得来说,信仰成了一场事关自身荣誉的战争。电影中的一个场面十分巧妙的表现了原本统一的基督信仰是如何在人们的骄傲和自负之下分裂的:摩特带着安德斯再次来到彼得家求婚,正碰到“那群讨厌的农民”在开祈祷会。最后,祈祷会快结束时,人们开始唱圣诗,此时摄影机把镜头固定在了模特和他儿子身上。分明信仰的是同一个上帝,圣诗所赞美的也是同一个上帝,此时摩特的脸上全是僵化、不安和不屑一顾的神情,同周围神圣的圣诗音乐之间形成强烈的反讽。更有趣的是接下来的一幕,彼得企图使摩特“转到他们一边来”,他双手抓住摩特的肩膀,说些什么只有我们的信仰才能使得得救的话,而摩特有一个向后斜过身去本能的抗拒动作,在画面效果上与一些宗教绘画中人们抗拒魔鬼诱惑的动作十分相似:当信仰被内心的自大所占据,人就变成了魔鬼。在接下来的一幕中,这一点更加得到了证明:摩特离去前,米柯尔打来电话告知英格难产病危。彼得希望这个事实来向摩特证明他的信仰是靠不住的,竟然“以耶稣的名义希望”英格在这次难产中死去。信仰与通过信仰来迫害,天使与魔鬼,在人的心里只隔着很短的距离。
    约翰内斯是电影中一个关键人物,他的多重身份使他显得面目模糊。首先他是一个有着精神病理学症状的神学院学生,把自己当成耶稣,成天疯疯癫癫说些胡话,但是他又是一个同英格一样有着真正信仰的忠诚的人,电影结束时他又恢复了理智,可见他的信仰并非建立在精神错乱之上。约翰内斯某种程度上有点类似于俄罗斯文化中的圣愚。最后无论从人物、造型还是情节安排上,约翰内斯身上确实有着耶稣的影子。英格死去之后,他留下一段福音书中的话后不知去向:
    “我与你在一起的时光短暂
    你会寻找我
    我去的地方你不能去”
    他神秘的消失,相当于某种形式的死亡。所有的转信和奇迹都发生在他“死”之后,包括裁缝彼得突然之间领悟到自己信仰的虚妄,来找摩特和解;也包括后来英格的复活。电影有意通过约翰内斯的“死”和后来的复活(恢复理智后归来)来象征耶稣十字架殉难,三天后又复活的故事。德莱叶正是通过耶稣受难复活和耶稣使死人复活的双重奇迹来向人们发出回归原始基督信仰的召唤。
        拍关于奇迹的电影并不是一件讨好人的事,观众很容易引起反感。很多电影中的奇迹虽然也和信仰扯上点关系,但人们总觉得是导演的叙事出了问题,无法圆场,只好搬出奇迹来救场,比如《宾虚》就给人这种感觉。德莱叶处理的时候,是把奇迹作为电影叙事的一个必然结果,在前面就做了充分的铺垫,同时借助于《圣经》中关于奇迹的“原型叙事”在观众心里打好基础。在视觉语言上,德莱叶充分展现了奇迹发生前后产生的对比,借此加强了奇迹的说服力。电影前半部分的室外场景,天空总是灰暗不明,在马车驶过的道路远处,一片山坡上长满的野草在风中乱舞,一个灰色的矮小十字架矗立在远处,象征着印象的衰落。约翰内斯离开后(象征基督死后,信仰重临),室外的天空才开始明亮起来。这种光线的效果也运用到了奇迹发生的那一幕上,灵室内,窗外强烈的阳光穿过窗帘落到室内英格的棺木上,这束光具有着丰富的内涵。在基督教神学史上,奥古斯丁的光照论神学有着极大的影响,上帝的永恒之光照射到人的有限的理性身上,人才始能信仰。英格也是同约翰内斯一样坚定的信仰者,她死后的影像丝毫也没有暗淡之感,而是沐浴在一片圣光之中,仿佛她已经真的在上帝怀抱中一样,她接下来的复活也就显得自然而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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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太初有道。德莱叶的这部《圣言》讲的就是这道。这道便是光,但,如同影片中的二儿子约翰所说,光照在黑暗里,黑暗却不接受光。约翰本来是家中最被老父亲看重的儿子,老父亲独自一人重新树立了信仰,恢复了教区,他希望二儿子能够给革新基督教信仰,不仅仅是改革(如大儿子略带嘲讽所说),而且是更新。这其实也是基督教信仰自身面对的新问题,如果说基督教是对犹太教的一次革新,而抗罗宗又是大公教的一次自我更新,可新教也“老”了,二战之后,它面临着信仰凋敝的重大危机。莫尔顿对二儿子的希望也可以在“约翰”这个名字里看出。在“约翰”这个名字下面有上百个圣人,最有名的莫过于施洗者约翰和先知约翰。莫尔顿在和大儿子米迦勒的对话中直接就说,他希望约翰成为一个先知;而这位“先知”也确实说出了许多惊人的话语,但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他研究神学把自己研究疯了之后的胡话,因为他说自己就是耶稣基督。

    耶稣基督,神的羔羊,AGNUS DEI。影片的第一镜头,就是一只羔羊。而之后更是迷途羔羊的隐喻,镜头切换到室内,小儿子安德斯醒来,发现身前的床铺是空的,他说,约翰又去沙丘了。于是父亲、大儿子、小儿子一起去寻找约翰,这像是三位一体的圣父圣子圣灵去寻找先知,又像是三王去朝拜迷失的耶稣。

    当他们在荒野沙丘上远远看到约翰的时候,约翰正像登山布道的耶稣一样宣喻着福音书中的话语,但眼前一个信众也没有,不再拥有真正信仰的乡村就是荒野。

    三个儿子让人不由想起卡拉马佐夫兄弟,但这三个儿子里没有米佳,也没有伊凡。唯一没有信仰的大儿子米迦勒也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好人(或者,如果和米佳对照,我们应该强调他是一个专一的、认真劳动的、正直的男人)。片中没有人怀疑上帝的存在,但究竟谁有真正的信仰?约翰把烛台点着,打开窗帘,想用这微弱的烛光照亮窗外的黑暗,就在此时他说出《约翰福音》里那段著名的话,但他回到自己房间之后。大儿媳英格尔上前吹熄了蜡烛。这些年轻人的信仰就像是只能照亮自己房屋的光,他们把窗帘拉下来,不愿意照亮屋外的黑暗。老父亲莫尔顿有更大的信仰期望,但他此时太老了,老裁缝彼得是抗罗宗家庭团契的组织者,他们虽然在信仰上水火不容,但他们都信仰那个更老更有力的上帝,以利亚的上帝。他们和年轻人的差异就像是《圣经》中描写的人越来越衰弱,和上帝越来越疏离。但新一代人还是有希望,这就是先知约翰。片中其他人会提到最后的审判,但他只祝福,并不强调最后的审判,这里似乎是德莱叶有意区分并剥离了使徒约翰和拔摩岛的约翰。

    这个约翰批评来访的新牧师说,我地上的教会啊,你们用我的名字杀死了我,你们只信仰死去的耶稣,而不信活着的耶稣。这当然是指他自己,但也是在批评教会只注重历史中的耶稣,而并不看重信仰中的基督。他后来批评父亲的信仰说,你想在荆棘上找葡萄,你路过葡萄藤,却视而不见。但谁有真正的信仰?

    不是医生,他在接生和救治的工作之后,听到老莫尔顿感谢上帝,就问他,你的祈祷和我的医术,哪个更有效?这种对人类技艺的自诩、崇拜和赞美,是现代性最重要的特征之一,但在《安提戈涅》的合唱歌中,我们就已经听到了这个声音。

    也不是牧师,老莫尔顿相信奇迹,而他和医生一样,相信现代科学对世界的解释,认为上帝也不能违背他自己创世的“规律”(nomoi),至于耶稣基督的奇迹,那不过是“例外”,说到这里,两人一起哈哈大笑。可比起这些自然规律,老莫尔顿更信神之律法(nomoi)的权能。但他相信的也不过是自己的祈祷和信仰,并非非理性的奇迹。

    相比于其他人,医生反倒并非完全的科学信徒。他体内有理性的声音,但这更像是苏格拉底的守护精灵,这声音让他拉住想要阻止约翰行复活奇迹的牧师。他并不反对奇迹,他代表着克尔凯郭尔生命三阶段说中的第二阶段,伦理阶段,这时理性超越了感性,伦理超越了审美,但最后的信仰阶段仍未来临。奇迹的发生,要求再次跳跃,一跃,方能入于不可能。

    米迦勒告诉父亲英格尔死去了,之后悲伤的他握住挂钟的摆锤,挂钟不再摆动,时间停止了。但这停止的是物理时间,是代表着科学与理性的物理时间,接下来是信仰的时间,所有这些,尤其是最后的复活,真的发生了吗?在物理时间中,复活不符合科学与理性,但在信仰时间中,科学规律与理性不再统治,此时统治着的是神的律法,谁信,奇迹就会发生。但可悲之处在于,没有人信,连米迦勒都不信,虽然他悲痛万分,不愿妻子在地中腐烂。约翰告诉他的兄弟以及在场的所有人,盖上棺盖吧,英格尔注定在地中腐烂,因为你们的信仰已经腐烂了。

    只有一个人,米迦勒的女儿,一直坚信叔叔能复活自己的母亲,在所有人放弃、约翰也决定不再向神请求的时候,她不断微笑着催促叔叔快点唤醒母亲。

    在这信仰的荒野上,约翰对着棺木中的英格尔,说出了呼告的言,要求创造一切的那一位,给他“言”,这“言”既是那一句“从死亡中起来吧”,也是证明,就像希腊语中逻各斯所具有的多重含义。这是证言,是策兰寻找并试图说出的“你不可推翻的证言”,是信仰的宣言和希望的证言。

    英格尔起来了,这“言”无可抗拒,不可推翻。这时安德斯拨动时钟的钟摆,物理时间又开始流淌。电影中这长长的一段,是对另一种时间的描述,这个东西原始基督教的信徒叫作kairos,时机,基督随时会降临,就像是深夜的小偷,信仰者必须时时保持清醒的等待,以免错过救赎的契机。

    转变的时机既不在场,又随时都在场,需要我们抓住这个时机,或者吁求这个时机的降临。在策兰的一首诗中,我们听到了这种愿望和吁求:




    从我的手中秋天吃它的叶子:我们是朋友。
    我们从坚果中剥出时间并教它行走:
    时间折回果壳中。

    镜中是礼拜日,
    梦中有觉睡,
    口说真实。

    我的眼降到爱人的性上:
    我们注视对方,
    我们向对方诉说晦涩,
    我们彼此相爱如同罂粟与记忆,
    我们睡着如同螺壳中的葡萄酒,
    如同月之血光中的海。

    我们相拥立在窗中,他们从街上打量我们:
    是让人知道的时候了!
    是石头决定开花、
    不安击打一颗心的时候了。
    是时机到来的时候了。

    是时候了。

    (艾洛 译)

    口说真言,才能让时机到来,才能让那个神秘的“它”(es)变成(wird)“时机”(Zeit),这个“它”既是存在也是时间,只有在存在与时间的融合中,时机才会到来。策兰并不认为存在与时间的分离是一种认识造成的存在状态,对他来说,存在与时间确实分离了,必须吁求,必须寻找并说出那个真正的证言,时机才会到来,更多的“真言”才会到来。

    时间的钟摆又开始晃动,下一次时机将随着下一次艰难的证言到来。
  3. 00:02:42 180度摇镜头,从儿子卧室到父亲卧室(远景)再到儿子出门最后到第二个儿子房间。

    00:04:03 一条路,三个人先后走过。

    00:04:27 仰拍(远景),约翰尼斯出现,立于天地之间,仿佛对着众生布道的上帝,然而他的面前只有荒草丛生。镜头摇180度到另外三人(圣父圣子圣灵)。

    00:05:36 仰拍(近景),地面部分减少,人物形象更加高大。

    00:06:50 镜头开始跟随父亲,约翰尼斯出现后跟随约翰尼斯,他将蜡烛拿到窗前,企图用烛光照亮整个世界的黑暗。

    00:07:30 画外音提问,回答直面观众。

    00:09:03 女人将蜡烛放回原位,镜头跟随女人回到原位。

    00:10:05 牧师太多了,我需要的是一个能够惊醒世人的人(圣愚形象树立)

    00:12:27 人物先后离开,只剩父亲一人。至此五分钟长镜头结束。

    00:13:29 对信仰的质问。如果一个人心地不好,光有信仰是不够的。你心地善良,但是没有信仰。(信仰悖论)

    00:18:27 父亲出现,镜头由远景移到近景。

    00:19:39 镜头移到约翰尼斯(客厅前面有一具尸体),镜头移回父女。

    00:23:58 女人问父亲是否爱过,父亲明显在敷衍,这时随着镜头摇向右边,背景由的父亲照片变为母亲照片。

    00:27:25 父亲坐进猪圈。女儿靠着猪圈门站,老人说自己三个儿子都不会变了,有的断绝了信仰。这时还看得见门(有出路)

    00:28:18 女儿走向左边,这时已经看不见门了(没有出路)。你看起来像是上帝抛弃了你。

    00:29:53 女儿道出希望,与父亲一起走出猪圈。

    00:34:41 牧师初遇约翰尼斯。我盖房子,没人愿意住进去,他们都想自己盖,即使他们不知道怎么盖,因此,一些人住在未完成的棚屋中,其他人住在废墟里,大部分人无家可归。

    00:36:48 信仰消逝。人们相信死去的耶稣却不相信活着的耶稣(人们从来就不相信现实中有神迹)。

    00:37:56 约翰尼斯一直背对牧师(被上帝遗弃)

    00:42:54 双方父亲都要求儿媳(女婿)跟自家同样的信仰。(信仰程度的较量)

    00:47:14 人物不停走位,站位和高度代表的是势力的强弱,在对话中势力强弱也在不断变化。父亲本来瞧不上裁缝,结果裁缝却瞧不上自己的儿子,于是恼羞成怒,什么信仰都抛在脑后。

    00:56:21 宗教的虚伪 ,光明快乐的基督徒与罪恶受难的基督徒的辩论。

    01:00:21 我的信仰是为了生活和快乐,你的是为了走向死亡,我的信仰是生的温暖,你的是死的寒冷。

    01:03:06 我以主之名希望她死掉。信仰的本质是什么?是为了拯救生命还是角力的工具?歪曲的信仰观与宗教的虚伪一展无遗。

    01:09:17 画外音牛叫声,随后约翰尼斯出现。

    01:13:15 镜头跟随约翰尼斯,父亲逐渐崩溃。

    01:19:54 镜头围着约翰尼斯转了一圈。圣愚遇上纯洁的孩子,一切是如此的纯粹。

    01:21:15 一贯强硬的老人现在如此无助,信仰再一次动摇。

    01:25:02。你认为是什么帮了忙,是你的祈祷还是我的医术,老人仍然脱口而出是上帝的保佑。

    01:25:39。对上帝的质问。牧师与医生即为信仰与科学的较量。

    01:27:38 老人在牧师与医生两边切换位置,镜头总是只装进两个人。

    01:30:23 室外光线透过窗户打在墙上。

    01:32:01 约翰尼斯离场,大儿子进场,妻子死亡,牛叫响起。

    01:33:50 医生不能解决死亡,上帝可以。

    01:36:09 老人说了三次主带走了他给予的。

    01:37:00 背景的风声,瞬间联想到费里尼,严肃的气氛,高潮的前奏。

    01:39:20 约翰尼斯出走,老人在开头的小路上呼喊,这时比起开头已经杂草丛生。

    01:41:45 圣经原文,这段话在《马太福音》中也出现过。裁缝因这段话反省自己的作为。

    01:44:13 对称构图。

    01:49:53 神圣的画面,大师的构图。

    01:52:49 和解。一边伤心一边快乐。

    01:56:50 约翰尼斯回归,找回理智。

    01:57:34 你们都在用淡漠的信仰亵渎上帝。

    01:59:18 没有一个人真正地拥有信仰,约翰尼斯失去了希望,认为英格注定腐烂在棺材里,但是小女孩却相信他。信仰最虔诚的竟然是纯洁的小孩子。

    02:00:30 在约翰尼斯祈祷的过程中,由全景镜头不断切到小女孩脸部特写(埋伏笔)

    02:01:10 神迹真的出现了。

    02:03:00 现在已经不再用长镜头而是多人物特写了,表现每个人的心理状态。

    02:04:16 钟摆声入画,生命一词成为荡气回肠的绝唱,在黑屏中化作不朽。信仰的本质是什么已经不需多言。

  4. 宗教劝谕片。舞台剧风格明显,主要场景几乎都在室内,大量依赖演员走位、对白来完成,摄影机运动轻缓,似有庄严之气。登场人物不多,但几乎每一个角色都具有明显的指向意味。医生只奉行技术理性而拒绝宗教信仰,牧师作为现代的宗教改良调和派已经能心平气和地与科学同座,然而他却认不出耶稣。两老头都有自己坚定的信仰却搞成了分裂与互不两立的内斗局面,且他们信仰的方式实际都是自私与伪劣的,一个相信快乐的上帝,并固执地拒绝异己;一个坚信苦修,从而把自己打造成一个坚忍忠诚的信徒,并力图把别人都纳入他的这种信仰(导致他甚至暗中期待着英格的死,以此来证明自己这一派的合法性),从而都离弃了真正的上帝。大儿子则不信神。而约翰尼斯化身耶稣时的话语从未被上述人认同甚至听见。而理想女性的化身英格则为一切带来了转机,她的形象几乎是完美的,不仅勤劳能干、富于同情心,且在众人间周旋自如、游刃有余,是一家人的粘合剂。她的死促成了势不两立的双方家长的和解,并把玛丽作为替代品交给安德斯一方。而神迹的显现也毋庸置疑地呈现为她的复活。影片没有浓墨重彩地交代她的信仰,但她无疑是以自己的真诚、秩序与善良践行着传统信仰,最终赢得了神的眷顾,还为自己的丈夫(乃至目睹奇迹的众人)带去了纯洁的信仰。当然实现奇迹的另一重力量来源于另一个具有纯粹信仰的人,即甚至都不理解这一切的小女儿。正因为她不懂,她也是纯洁无瑕的,没有沾染上成人的执拗、虚伪等弊病,同时也意外着重建信仰的希望正落在孩子身上。令人印象深刻的一个视觉设计是医生离开时车灯照入房内,对应死神的到来,前一秒还信誓旦旦地拍板说安全无虞,结果下一刻死神的镰刀就不动声色地收割完生命,科学与宗教的尖锐冲突就这样表现出来了。德莱叶展示奇迹的方式竟一点都不急切,不渲染,即使是复活的片段,也只是静静地展现就够了,镜头与节奏同前面的部分并无不同,不配乐,不煽情,仿佛就是在告诉你,心诚则灵,你看,奇迹这个事也没那么神秘和高不可攀,这是更高明的宣传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