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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婴 阿嬰(1990)

阿婴 阿嬰(1990)

又名: 圣女的欲望 / Little Woman / Ah Ying / Ming Ghost

导演: 邱刚健

编剧: 蔡康永 邱刚健

主演: 王祖贤 高捷 黄耀明 Anthony Wong 单立文 陈颖芝 宣彤

类型: 剧情 悬疑 惊悚

制片国家/地区: 中国台湾

上映日期: 1990-12-29(中国台湾) 1993-12-18(中国台湾)

片长: 136分钟 IMDb: tt0103632 豆瓣评分:7.4 下载地址:迅雷下载

简介:

    阿婴是闾门县令的独生女,自幼目睹母亲因通奸之罪被施“木马”酷刑惨死的情形,心中留下阴影。成年后,她被父许配给武举封青云。封青云是个虚伪的道学家,自视甚高,对美色不屑一顾,面对美艳的阿婴不屑正视,却私下暗自偷窥。二人夫妇不像夫妇,心存芥蒂。返娘家途中,二人于树下歇息,就在此时,恶名远播的采花大盗熊艳(单立文饰)正慢慢靠近二人。知县等不到二人,于是下令四处寻找。衙门捕头(高捷饰)一直暗恋阿婴,深感焦急,寻到大树旁却见武举尸横当场。兜售水粉的小货郎(黄耀明饰)鬼鬼祟祟,捕头当即盘问,货郎道出所见。却不知,其中另有文章,而一股恐怖的阴云,正慢慢地靠近县衙......

演员:



影评:

  1. 写于08-16-2005

    题目可能有些抢眼,不过这是我分三个晚上看完《阿婴》的真切感受。

    《罗生门》作为黑泽明的代表作,为电影叙事树立了一种模式,即通过不同人物的叙述,来完成一个开放架构的电影话语方式。通过对所谓“真实”的探讨,进而探索人性的问题。如果说黑泽明是以电影叙述上的大胆突破来寻求他喜爱的莎士比亚及文艺复兴以来对人性的质问和追寻。那么《阿婴》借用这个多元叙述模式,却跳出了罗生门的母题,嵌入了女性主义的迷思和拷问。鉴于68后现代思潮的影响,某种程度上看,这不仅是60年代初的黑泽明不能企及,更是台湾新电影的异端突破。

    电影将《罗生门》中类似的杀夫事件置放在中国明朝,女主人公阿婴出生在一个封建家族,父亲是一县知府,幼年时母亲因不守妇道被凌迟处死。类似于牌坊和长老族群的包围攻唾弃下,阿婴曾目睹这个惨剧。不管这种阴影是否被抹煞,阿婴似乎继续着妇道和伦常。阿婴与武举丈夫新婚半月,返家探望知县阿爹。在半路歇息,后发生了武举被害,阿婴失踪的悬疑事件。身为知县的父亲令下属两位官差缉拿凶手,追寻失踪的阿婴。随着目击者一个买货郎的落网,随带抓到了疑犯强盗雄艳,并找到阿婴。

    在公堂之上,上演了类似于罗生门的嫌犯审问和答复,电影以相似的闪回方式讲述了三个不同的故事。如果光是这样,电影就只是一部模仿黑泽明的电影而已。但电影却使知县和捕头这些旁观者以自己的身份和处境牵扯其中。作为法律执行人,知县需要得到事实真相,维护正义,惩办凶手。但作为卫道士的封建家长,他却必须得到自己女儿清白的口供。捕头之一也因暗恋阿婴,一心要得到阿婴,而在办案过程中表现出极其微妙的心理状态。这就使得事件本身更为错综复杂,结局是阿婴让父亲崩溃失望,当堂坦白自己是跟母亲一样的淫妇的事实。

    跟《罗生门》不同,《阿婴》没有做普遍的人性质疑,而是以女性视角,将批评矛头直接指向阿婴周围的人,周围的男人,而且几乎所有的。知县为了维护自己封建家族的声誉,不但曾眼看自己的妻子死于众目睽睽之下,且误导案件审判。捕头想攀附阿婴,见其丈夫死于非命,表面上缉拿凶手,暗自趁机示爱,当听到疑犯供认强暴阿婴成功,痛恨和失望。强盗看似勇猛,强暴了阿婴,却在被货郎的木梳刺伤后丢下阿婴,一个人慌忙逃窜。卖货郎更是见风使舵,掩盖自己也强暴阿婴的真相。阿婴周围的每一个男人都并非真正的尊重她,表面上他们都迫切关心着阿婴的遭遇。暗地却无一例外的担心自己的声誉,脸面和自尊,甚至也包括那个被杀的丈夫,买货郎说看到阿婴服侍他进食,丈夫很威严,能让女人来尊重。但电影画面分明传递出,丈夫在道貌岸然的大男子主义下,让阿婴送不同的食物给他吃,尽管是一点食物,还须分别以三次递送,且两人保持着一段距离,没有一丝温柔体贴。然后武举自行进食,而不管阿婴奔波劳累。以至阿婴后来遇到好色歹徒,似乎才体验到男欢女爱。貌似威严的家长,秉公执法的捕头在电影中都爆出丑陋的内心世界。买货郎与歹徒皆见色起心,却在得到女人的身体后害怕承担责任。

    影片从头至尾弥漫着一股妖气,全片基本没有音乐,只是时常响起女鬼一般的哀号声,强大压抑感结合静止的景物镜头设置,很容易感到人物被严重物化的程度。就象阿婴,就是这个男性世界的牺牲品。美工叶锦添先生以异乎寻常的抽象构图和灰暗的色彩处理来展示这个人间地狱。这个中国历史上著名的封建王朝,外景除了一个巨树外是一些呈几何状装置的围墙栅栏,人物穿梭其中,封闭而猥琐。人物显得没有生命力,如同行尸走肉。但蔡康永在编剧时,似乎也要以其灵光来展示一下他的黑色幽默,例如丈夫一本正经用餐,食品却是一个猪脚,除了暗恋阿婴的捕头,另一个捕头,常常在阴郁的气氛中不忘以现代语汇做一番调侃,使得剧情被不断间离,让观众不沉迷于剧情而能展开独立思考。

    香港导演邱刚健曾作为编剧,参与过《爱奴》《唐朝豪放女》这样的异色作品。题材皆为相当纯粹的女性主义倾向,但由于香港的电影文化环境,使得作品往往沦陷于商业体制,剧本本身的张力被相当程度的削弱。《爱奴》导演楚原过于强调精致华丽的布景,以及悬疑的剧情,使之演变为一部女性复仇片,后者由“诱僧”导演罗卓瑶的夫君方令正执筒,但由于演员的过火表演,使电影作品内涵被尽数架空,沦为一部不伦不类的三级片。邱刚健还曾做过《人在纽约》《阮玲玉》的编剧,但由于导演关锦鹏较为个人化的电影色彩介入,使得电影更类似于关氏自己风格的电影,趋向为雅俗共赏的“文艺电影”。

    唯独这部《阿婴》,邱刚健终于可以脱离身在屋檐下的处境,自行执筒,并有颇具才华且具同志身份的鬼才蔡康永编剧,且囊括港台两地电影人才,包括美术指导叶锦添,剪辑廖庆松,演员高捷、王祖贤等,在90年代颇少商业气息的台湾中影公司麾下制作这样一部电影,可谓天时地利人和,不过据说当年由于种种原因错过了获得金马奖的机会,但想想当年碰上的是《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这样的对手,也就没什么可以惋惜的了。事实上,就算没碰上,这部电影也会由于其过度的风格化和题材上的突兀,使他难于被大众接受。而在台湾出现这样出色极致的女性题材电影似乎也非偶然,象后来还有《晚春情事》等片,从超文本阅读看,台湾的女性主义思潮似乎与其独特的政治处境有种内在的暗合。作为有着顽强生命力却处于弱势处境的“阿婴”,不正跟经济文化发达却被国际社会所排挤不容的“美丽岛”相似吗?
  2. 或许这部影片给人印象最深的就是那些黑白如黄泉路的场景以及人物被重复多次的怪诞行为。
     
    我们先来梳理一下整个剧情。首先在女主人公阿婴还小的时候就目睹了因偷情被父亲判骑木驴的母亲的死亡,“贞洁”是她父亲用她母亲给她上的最深刻的一课。长大后的阿婴被父亲指婚给和父亲一样“清高”“正经”的武举人。在一次省亲的路上阿婴和丈夫坐在一棵歪脖子树下休息。镜头到这里突然插换到了后来,后来阿婴不见了,躺在树下的是只有被人一剑伤心而死的武举人。查勘现场的霍都头发现了一盒货郎才会卖的胭脂,于是就从货郎下手,把货郎抓住询问。货郎复述了他那个版本的“真相”——一个武举人曾经的仇人雄艳和武举人狭路相逢,把武举人杀了QJ了阿婴。后来霍都头在猪圈里找了昏睡的阿婴,阿婴说她没有被奸污,丈夫为她而死后,她趁雄艳不备用梳子扎了雄艳的脖子,雄艳吓得逃走了。霍都头与仵作尝试了这种可能性。在把一把梳子扎在仵作脖子上后,他们想到了去药店,发现了藏匿的雄艳,并将其逮捕回去。雄艳又说了他那个版本的“真相”——他奸了阿婴却在同时被一个男人用梳子扎了脖子,他抬头看却没发现是谁。他以为是官府的人就吓得逃走了。故事说到这里很显然,那个男人是货郎。只有货郎才会有女人的梳子,所以说货郎撒了谎。阿婴潜入牢里用头发把货郎和雄艳杀死后,被仵作发现又将仵作杀死。霍都头和她父亲开始怀疑阿婴,选择让道士招魂把这些男人都找回来问清真相。原来真相是雄艳把武举人绑到树上后正准备对阿婴有所行动时被货郎用梳子扎了脖子,吓的逃走后。是货郎夺取了阿婴的贞洁,可他作完坏事又没勇气承认就吓得逃走。阿婴把武举人松绑后,武举人先是因为妻子不贞往阿婴胸口刺了一剑,后又因为看到妻子被侮辱激起了兽欲在想要强暴阿婴,阿婴反抗才措手杀了武举人,跑到猪圈里昏死了过去。
     

    片子的主题太过深沉,关于“欲”我表示无法参透作者深意,也不能多说什么。但是对于片子里面很多隐讳的细节我倒是感到很乐此不疲。

    1.比如说里面经常出现的一种动物——猪。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是阿婴的父亲找道士召回阿婴母亲的魂魄想要问清其奸夫到底是谁时。道士的神坛上供的不是神而是猪。为什么呢?在故事结尾部分,我们终于明白阿婴母亲的奸夫就是那个道士。阿婴母亲死于骑木驴,但是我们同样知道还有一种刑法也是处理通奸罪的,就是浸猪笼。意指偷情的男女猪狗不如。所以猪在这是暗指偷情,不贞。阿婴醒来的时候也是在道士的猪圈里,这一点除了暗示阿婴已死外还暗示了阿婴没有保全贞洁。另外同样作用的还有那些野百合。从在道士头上出现后,阿婴父亲曾说到“这种野花,拿走。”也很明确的揭示了野花的含义。野百合即为野合。
     
    2.另外关于雄艳一些奇怪的行为,一开始武举人就说他“不人不妖,不男不女”。在后来的搜查雄艳的时候,看到和他同样装束的两个男子互相暧昧也很清楚的说明了雄艳是个同性恋,或者双性恋,更暗示了武举人在死前可能遭到雄艳QJ。这一点似乎是在书里有写的。
     
    3.还有关于雄艳和阿婴在武举人死的时候细嗅那些人的气味,听他们受 死的声音的行为乍看十分奇怪,似乎是在享受这种快意。

    4.当仵作带着伤口走向草药仙时,从药店里出来的人突然很戒备的看着仵作。仵作也僵持的看着他们。等到仵作摸上脖子上的伤口时,那些人才松了一口气走了。看到后面我明白了之所以这些人很紧张的看着仵作是因为他穿着一身衙门的衣服,换而言之这些人都是犯过事的,他们以为仵作是来抓他们的,但是等仵作摸上伤口时就说明了他也是来看病的,于是这些人就送一口气的走了。草药仙既然会给这些人治病,那么把雄艳藏起来就是意料之中了。我个人很喜欢这个小片段。或许本来仵作也没想到草药仙会藏匿雄艳,但是就是这么几秒的僵持让他决定了下一步的走向。导演在此没有花一句对白就把人物心思以及暗示全表达出来了。

    5.再者对于霍都头的心理,导演也下了不少的篇幅。其中比较荒诞的片段是审完了雄艳,霍都头去找正在梳头的阿婴。里面的台词显得很有意思。一开始霍都头说完全不相信雄艳,但是没和阿婴说上两句他就说了一句“你为什么要告诉他你的名字。”说明他其实是相信雄艳说的话的。一开始或许他还在犹豫相信谁,但他却还要在阿婴面前说相信她来博得好感。表现出当时男性一种普遍存在的虚伪性。后来他打断阿婴的话说到“大人以前不准我亲近你”表明他破罐子破摔的不要了。他彻底相信了雄艳的话,他觉得阿婴脏了,那么多人糟蹋过了也不缺他一个。他也想糟蹋阿婴。但是另一面他骨子里的假道德让他清高的不屑于阿婴。阿婴在他身后从两边探出头来回他的话就是表现了他的内心中欲望和假道德(面子)的斗争。阿婴在里面其实没有真的说话,她的台词只是在完成霍都头的内心独白。

    6.其实我没看过原著,但是我看到很多评论都提到了黄金锁骨菩萨,感谢他们,我终于看懂了霍都头跟着一个拿着黄色镜子的女子走过莲花座和庙门前暗喻的是什么。霍都头最后没有走进庙里,但是他却从自己的呓语中走了出来,看到了孩子,女人等代表回归的意象。从自我执念中清醒过来。于是他有勇气去请那些鬼魂,去面对真相。再者在请那些鬼魂时,阿婴也是坐在黄色镜子前。可以说直面的是镜子,是真相,是欲望。而霍都头追着阿婴出去之后只看到了三千众生,却没有阿婴,抱着冰冷的自己,他是否有一种梦醒后的顿悟感呢?
  3. 《阿婴》是否想做那个黄金锁骨菩萨

    “那时尘世欲根深重,于是观音大士化身美色女,投身妓馆,一般接客。境内男子见其绝色,尽皆倾倒,乃与之交合,交后则欲心顿消,欲根淡断。一年后死,众男子逐合力葬其尸。这名胖大和尚是个胡僧,过境见其墓,大礼膜拜,众人说他错拜了娼妓坟墓,胡僧就说这娼妓是观世音化身,以彼大法力,来度世间淫人。众人不信,挖土破棺,只见骨节联络,交锁不断,色如黄金。正是黄金锁骨菩萨。”

    三千大干世界,还有多少淫人静静用尸骨证明了自己的原身,而始终没有人来掘坟破棺,参拜转为黄金的尸骨,于是永远没有人知道,那人真的是菩萨。
        菩萨,足怎样看待尘世的淫欲,乃决定以肉身度化世人?是不允许吗,不允许人世欲爱?
        是不忍心吗?
        是不相信吗?
        是不认得吗?
        是不记得吗?
        还是不舍得?

    我向妈妈坟堆一拜,妈妈的黄金尸骨在坟里面,还没有变化;我的黄金尸骨在我里面,还没有变化。

    黄昏,整个世界都作黄金色了。我开始往尘世行走,这时尘世欲根深重,有的欲我不允许,有的欲我不忍心,有的欲我不相信,有的欲我不认得,有的欲我不记得,有的欲我不舍得。我在黄昏里一个人走着,在夜与日的交界在线走,我的左边出现夜的汪洋,我的右边出现日的太阳,所有我散布给死亡的金纸,一张一张地陪我回到尘世,左边的金纸都折成黄金莲花,一朵一朶在夜的汪洋上绽放,右边的金纸都折成黄金鹤鸟,一只一只在日的太阳下飞舞;我在夜与日的中间绽放与飞舞,所有黄金莲花的心里都有我的名字阿婴,替我被夜的爱欲的汪洋淹没,所有黄金鹤鸟的身上都有我的名字阿婴,替我被日的爱欲的太阳焚毁;所有黄金的尸骨,俱在水里与火里流失和寂灭。

        我一步一步,往尘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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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过爱的人,才有佛心。此后的爱欲,骨子里自是黄金锁骨菩萨。爱的最初,是欲的启蒙,也是佛的启蒙。佛要求斩断七情六欲,而情根若未生又还来断,总要历过一些痴狂一些寥落,此后便是一场相聚互相慰藉,好比黄金锁骨菩萨了。

    莫非五戒禅师与红莲之事讲的也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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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荐看蔡康永的原文《阿婴》

  4. 我是看了港版的图解后太喜欢了,才去看了台版的电影。港版和台版剧情略有不同。
    这是一部节奏略慢,人物妆容、表演方式都有种话剧的感觉,有些人可能看不太惯,特别年纪还比较轻的。
    以下是我个人结合港版和台版(小说就没看过了)对这部剧粗浅的理解,含大量剧透。
    故事的核心其实就是性与爱情,而故事的主角阿婴更是一个多面复杂的人物。

    先从阿婴面对的几个男人讲起。
    武举封青云:
    武举和阿婴关系其实很微妙。
    首先是武举这个人的个性。武举是县令给阿婴选的丈夫,所以他必定是合县令心意的,而什么样的人会合县令的意,必定是让他认为和自己一样修身寡欲的人。而从武举对阿婴的冷淡,还有县令说武举“闭门修身”没有仇人来看,武举性格中确实有一种视性为恶的道学思想。但从很多细节又可以看出,武举并非没有心思,只是被自己狠狠压抑住。他虽对阿婴冷淡,但无时无刻没有被阿婴所散发的性魅力吸引,以致最后时刻大爆发,导致了自己的死亡。
    而在最后,鬼武举之所以只能说出“我是自杀的”这句话,估计是因为他作为一个武举不仅在武功上输给了大盗,妻子被多人侮辱而无能为力,可能最令他打击的还是最后他对阿婴的强暴完全暴露了他的兽性,把他的高高在上的自我认知撕碎了,令他无法面对阿婴也无法面对自己。
    武举到底爱不爱阿婴,我觉得是不爱的,甚至还怀有一种“漂亮女人是祸水”的鄙视,但不可否认,他自始自终对阿婴都怀有自己不愿承认的性欲。
    而在阿婴一方,可以看出阿婴对武举非常尊重,这个可以从货郎描述阿婴服侍武举的话中看出。而阿婴对武举也并非毫无感情,她扫墓时吻啃武举肩膀上的甲衣,故意擦脸擦脚诱惑武举,看到武举被诱惑还笑了,这些都可以佐证。
    但我个人认为阿婴对武举的爱可能是被“夫妻”这种关系“制造”出来的,就是她受到的教育让她必须“爱”自己的丈夫,即便这个丈夫不是她自己选的,也不爱她。在港版,阿婴在扫墓时有一段独白,大概说她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认为这里她的不明白,实际上暗示了她对真实情爱还不了解,所以她对武举并不是真正的爱。所以她才会某种程度上接受强暴。

    都头霍桑:
    霍都头非常喜欢阿婴,可惜身份低下,所以不被县令承认。
    都头对阿婴的心情是很矛盾的,他一方面想借武举死的机会把大掉价的寡妇阿婴纳入怀中,但一方面又对她的主动失贞有些介意。
    对于都头来说,阿婴是女神,所以他一直表现得很维护阿婴,因为阿婴一句“不管我有没被人玷污都不会有男人要我”,他就立刻从“你被人玷污了两次我不会要你”变成“就算你被人玷污一千次我也要你”。而阿婴在被强暴时的主动献身,又让她在都头心里走下神坛,女神变成荡妇,他对阿婴的情欲涨到极致。梳头那段剧情他的台词非常好了诠释了都头对阿婴的感情,那段台词充满原始的情欲,什么把头钻进你的血肉,非常的动物性,但在情欲之后又变成了“想和你成为夫妻,生一千个孩子”这种社会性的愿望。在情欲高涨之时他还想着和阿婴做夫妻生孩子,说明他对阿婴除了欲,其实是有着很多的情的。随后他在性欲无法熄灭的情况下被一个过路的艳丽女子吸引,直到看到小孩给椅子穿鞋(有人说这是在暗示骑木驴)熊熊的欲火才被浇熄。
    都头对阿婴虽然抱有粗暴的情欲,但他真实的感情是阿婴返魂的直接原因,所以在电影的最后,可以观察到在烟雾中,他终于抓住了梦寐以求的女神。
    港版是到这里就结束,而台版最后还有一段都头抱着自己看着路人的剧情,这段我也实在看不懂…………


    县令:
    县令是阿婴的父亲,我觉得他也是悲剧最大的制造者。
    县令和(估计是)侍妾的一段是分析县令这个人很好的素材。从侍妾的话推测,侍妾的发簪应该是县令送的,数量那么多,估计要花很多钱吧,也就是说他对女人在金钱上并不吝啬。但面对侍妾的百般诱惑,他一直不为所动地看《朱子》,然后再结合他问缅哥为什么通奸,是不是觉得很熟悉?
    成功男士忙于事业,对妻子供给大量物质却缺乏情感,最后发现戴绿帽的时总会仰天长啸“我对你那么好,你要什么我给你买什么,为什么你还要背叛我!”县令就是这样的男人。但他对女人的冷漠不是因为忙,而是因为虚伪的礼教。
    港版里,有一段说缅哥身世的,说缅哥家贫被服侍的老爷强暴虐待也无法反抗,而作为县令会娶已经失贞的贫家女,我个人觉得很可能他本来也是底层娶了缅哥后高中,这也就很好解释县令让妻女骑木驴的这种行为了,潜藏在心里的自卑使他形成了一种极端人格,让他不容得自己为官有一点污迹,必须以“大义灭亲”来维护自己青天大老爷的名声(我觉得可以稍微参考下海瑞杀女)。
    县令并非一个对美色全无动心的人,他对美艳的缅哥一直念念不忘,对侍妾说出20岁的身体balabala,和小妾对他的大胆调情都可以看出他并非不喜女色。
    而从侍妾说想给县令生一个儿子balabala,可以看出县令就阿婴一个女儿,在无后是大不孝的古代,县令又不是娶不到年轻女人(侍妾才20岁),为何一直没有生育其他孩子呢?再结合缅哥淫乱行为、他生有牛皮藓、侍妾最后诱惑成功并非普通的姿势等等,我大胆脑洞县令可能在这方面有点问题……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对女人无理由的一种恨和狠就更好解释了。
    如果县令能对缅哥好一点,或许缅哥就不会出轨。县令问奸夫哪里好,虽然是青肚子假装缅哥的魂说的,但我觉得应该都是缅哥以前曾对青肚子说过的话,可以视为缅哥的看法,而逗笑、唱歌、按摩都是情爱中很普通的行为,甚至是比较温馨和温情的,并没有提及性方面的事,所以我认为缅哥的出轨,除了年轻时候的遭遇外,主要还是在县令那里得不到应有的温柔。
    如果县令能多为阿婴着想,给她选一个真正爱她的男人(比如招赘都头),或许阿婴就不会为了引起丈夫的注意而在野外擦脚引狼入室。
    甚至如果当初县令能秉公执法,没有冤枉雄艳(这个还存疑),或许也没有后面的事。
    所以这里面,我最讨厌县令。

    以上这三个男人可以说在本片里代表了一种典型,他们都拥有一定的社会地位,潜意识对女人有着一种祸水的认知,不愿承认对自己的爱与性欲。

    而雄艳、冼小劫、青肚子又是另外的一种典型。
    他们一个是采花大盗,一个是货郎,一个是野道士,都是社会的底层或者说“邪道”,和之前的三个“正道”男人不一样。这三个人都有一定程度上的“女气”——雄艳不止穿得花枝招展,还出现过女性化动作,并且他的“不行”也是某种缺乏雄性的暗示;冼小劫和女人一样涂了一个大白脸和红嘴唇(片中只有他一个男性角色和女性角色有这种妆容);青肚子鬓边一朵花,假装招魂的时候也是女性化的。这和前面那个三个男人彻头彻尾的男性化完全不同。

    大盗雄艳:
    在港版有一段雄艳救了意外落水的缅哥和阿婴,被缅哥勾引两人缠绵时被寻来的仆人发现,缅哥立刻改口诬陷雄艳,导致他从此被通缉。台版则没有这一段,但在台版他抓住武举的时候曾说武举利用权势抓他,暗示了雄艳可能确实存在一定程度的无辜。
    另外有一个情节,我觉得也是暗示了这种可能。雄艳的藏身之处是老大夫被迫说出的。这个老大夫能给一县之长治病,肯定是这里最有地位的医生。而且,他对于贯大彩要来治“风流病”显示出了鄙视的态度,那肯定不会和采花大盗是一路人,最后愿意舍命保妻也说明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但这样的人,竟然肯帮雄艳疗伤还冒着生命危险为他保守秘密(从剧情看不像是被迫的),那是不是因为他认为雄艳是一个无辜的人呢?
    雄艳有着变态的性欲,如果按港版,就可以解释为当时他付出真心却被逼迫至此后扭曲了。不管如何,雄艳不能算好人,但他的欲望很纯粹,男人女人都可以,从片中来看,他像兽一样直白,不像其他男人总是抗拒自己的欲望,又总是说谎。
    这种不加掩饰让雄艳显得有点可爱。
    话说,他有一个情节,就是看着《金刚经》撸,结合县令看《朱子》和侍妾调情,别有一种讽刺的味道。

    货郎冼小劫:
    从名字就知道这个人不是什么好货。
    货郎是和雄艳不同的另一种色欲集合体。他用花言巧语诱惑女人,虽然一脸女气,但吹嘘自己性能力强(从他对阿婴做的事某种程度来说或许他真的天赋异禀)。他的色欲比起雄艳兽的单纯,更充满一种人特有的狡诈。阿婴实际并未被雄艳侮辱,这时候如果货郎出来救人的话就嘛事没有(虽然听说小说里武举被雄艳XXOO了),但他却趁人之危把阿婴侮辱了。事后甚至满口谎言,把罪责都推到别人身上,连做鬼了都不知悔改。

    道士青肚子:
    其实关于青肚子和缅哥的关系,片中有多处暗示,比如缅哥行刑时就是他唱的歌,歌词的含义在知道真相后也就变得很直白。还有就是他戴的百合,阿婴的房间也有,然后就是他假招魂时说出了县令牛皮癣的位置,这肯定是以前厮磨间缅哥告诉他的。
    而台版中他跟侍妾说的恐怖招魂故事,似乎又暗示了,虽然青肚子招魂都是骗人的,但他却能知道很多秘密。而他的道观叫小西天,实在不像一个道观的名字,而且还在神台上养猪,连县令也忍不住质问他到底拜的什么神,而青肚子的回答则更绝,说自己现在也不知道要拜什么神了。显然,青肚子已经迷失了自己的信仰,浑浑噩噩不知为何而活,这也不难解释他为什么“现在有勇气”跟缅哥走,因为他的生命已经空虚到剩不下一点东西,自然也就可以丢弃了。


    至于女性角色,主要也是三个人:侍妾月白、母亲缅哥、女主阿婴

    先按重要性大小,从戏份最轻的月白说起吧。
    月白的戏份轻到什么程度,轻到港版把这个人物完全剪没了(我个人觉得应该不至于是图解的小编自己把她的几段戏都弄没了吧)。
    她的身份在电影里并没有很明确,月白对县令说出“留我过夜”之类的话,加上她还得亲自去青肚子那里买猪内脏,都显示她起码不是县令的正妻,甚至可能连小妾都不是。但由她对县令“一品夫人戴的金子得多重”的暗示,“我想给你生个儿子”的明示等等,我又觉得她不像是妓女之流,感觉比较像地位较低但还是有机会扶正的身份,所以推测是侍妾。
    三个女人中,感觉月白这个人物算是比较简单了,脑袋不怎么有物,拿人家前妻的丑事来当自己的筹码,怎么也不像聪明人。从青肚子抱怨她每次买东西都挑来看,她也不是个大气的女人。很符合那种教养不高的小家女子,又怀有飞上枝头的野心。
    我觉得她比较有意思的一点在于青肚子的那个“恐怖”招魂故事。很多弹幕说,完全不恐怖嘛。但月白一听脸色就变了并不悦地离去,而青肚子则一脸嘲弄。结合这个故事:寡妇的亡父在阴间喂养她之前拿掉的小孩。古时候又没有计划生育,也没产检测小孩有没畸形,养不起往往都是生下来再丢掉或者弄死。会让一个女人拿掉小孩,几乎只能有一个原因,就是这个孩子是个野种。月白不是以缅哥的不贞来反衬自己,拿她听了为啥不是更高兴而是不悦,也只能推测出一个理由了。
    县令身边的两个女人对他都曾不贞(因为不能排除月白是妓,所以倒也不敢用“不忠”来形容),也是讽刺了。

    母亲缅哥:
    缅哥在台版并未对她的出身等作交代,就是一个为了真爱而死的女人。港版她则有很多剧情,虽然有人说这些漏点剧情是港版为了吸引眼球拍的,但我倒觉得这反而丰满了缅哥这个人物。所以我对缅哥的解读基本是基于港版剧情。
    按照港版,缅哥是丫鬟出身,原本个性善良,但因被老爷欺辱,导致性格扭曲,喜好淫邪之事。而在港版中,她勾引诬陷雄艳(其实台版雄艳在衙门说阿婴狂起来跟他一样,跟她母亲一样的话,除了刺激县令外,感觉他似乎对缅哥也非毫无认知),完全就不是一个善女子。
    缅哥以色欲来控制被她引诱的男人,以他们的痛苦来摆脱自己年轻时无法反抗的痛苦,从控制之中获得对自己的身体还仍握有掌控权的自由感。所以她成为了一个将善包裹在最深处,以欲披身的邪性女王。
    缅哥和县令的关系,不知道她是什么情况下嫁给这个男人,但明显缅哥对县令毫无感情。而一个婚前已失贞,婚后又不停出轨的女人,县令估计也不会对她有什么好脸色。但从县令想她背叛的理由想了十五年等,除了男人的尊严受到伤害之外,我觉得缅哥无法抗拒的性的魅力应该也是其中一个原因。而她这种包含痛苦、控制、邪恶的色欲魅力或许令县令不断在午夜梦回思想上,恨她恨得让她坐千次木驴万次木驴,但身体上却渴求得想自己成为千次木驴万次木驴。我个人觉得县令的M趣好(喜欢屁股坐脸)或者与此有关。

    她对于青肚子,我个人觉得是有真感情的。港版的一开始,是缅哥偷情的时候杀了一个男人,反正肯定不是青肚子了,结合她勾引雄艳的熟练,估计情人很多。但她污蔑雄艳污蔑得那么溜,却愿意为了青肚子忍受酷刑而死。而且她片头偷情的不是青肚子,后面县令在青肚子处招魂问情夫是谁,也可以说明,连县令都知道她有个跟玩玩不一样的情夫。
    假招魂的时候,青肚子说缅哥喜欢情夫逗她笑、给她唱歌、给她按摩。虽然这其实是青肚子说的,但我个人觉得应该也是缅哥的真实想法。想象一下,青肚子身份又低长得又丑(雄艳起码还是史上最帅西门大官人),缅哥则是艳光四射的县令夫人,找这么个情夫,青肚子难道不会惶恐吗?肯定也会问问“你喜欢我啥啊”之类的,估计那些就是缅哥的回答。


    女主阿婴:
    感觉阿婴非常难以描述,她混合着一种纯洁和邪恶,和另一个名著中的女主角很像,就是王尔德笔下的莎乐美(巧合的是两位作者也都是同性恋)。
    阿婴对欲的好奇应该是从小时候就埋下了,毕竟她的母亲给她做了一个很好的“榜样”。
    港版的开头,阿婴有一段独白(台版而完全没有阿婴的内心描写),大概表达了阿婴对这种男女关系的疑惑。
    这是一颗种子,只要寻到机会就会立刻破土而出,长出凶狠带刺的蔓藤。而这个机会就是阿婴的遭遇强暴。
    阿婴的这一段关系,个人觉得非常复杂,很难用言语描述。它代表的当然绝对不是什么女性被强暴时也会有快感之类。阿婴在这种强暴中,不管是心理还是身体,她都凌驾在了强暴者之上。


    理解阿婴,必须理解他们在大树下发生的事情。这一段剧情可以说是这部电影最核心的剧情,雄艳、货郎和阿婴,三个人,三种叙述,是很多人认为此剧像《罗生门》的原因。但我觉得,它要表达的和《罗生门》完全不同。
    三人的叙述有真有假,当然是阿婴后面的叙述就全是真的了。


    雄艳真是个实在人,除了隐瞒自己ED,其他都是真话。他打败了武举后侮辱了阿婴。
    然后就是货郎出场,他用梳子刺伤吓跑了雄艳,然后趁人之危占有了阿婴。
    这两个人都侮辱了阿婴,但某种程度上,阿婴都接受了他们。
    为什么阿婴会接受他们?
    虽然雄艳因为身体的原因没能真正强暴了阿婴,但按照雄艳这个人,估计也把阿婴猥亵了个遍。有个细节:完事后,雄艳的兜裆布从阿婴的脸上缓缓滑下。我个人觉得这是引起阿婴心境变化的一个重要细节。脸被遮住了,仿佛戴上了面具,那之前的那个人也非自己了。阿婴被雄艳猥亵,这一条遮羞的布某种程度上减轻了阿婴受到的侮辱和伤害。
    而雄艳在这里的台词也很有意思,他对阿婴说了两次“要不我怎么爱你啊”,一次,是他要强暴阿婴,遭到阿婴的誓死抵抗。而另一次,雄艳问阿婴的名字,“你不让我知道你的名字,我怎么爱你?”而阿婴告诉了他自己的闺名。
    接着是货郎,他非但没有帮助阿婴,甚至趁人之危粗暴地强暴了她。
    三个人在这里的心理变化很微妙。
    先说雄艳,他最开始就是为了报复武举才侮辱阿婴,而非完全是因为阿婴的美貌。在强暴中,女人沦为物品,但阿婴强烈的魅力,或者是她在强暴中的表现,令雄艳猛烈地发现了阿婴是一个活生生的美丽的女人,而在这一刻,他被深深吸引,继而爱上了阿婴。所以他的“爱”从粗暴地掰开她的腿,强占她的身体,变成了急切继而温柔地想知道她的名字。名字是灵魂的载体,是将一个人区别于其他人的符号。而货郎,他粗暴地强暴了阿婴,但他也是在这种强暴之中感受到了阿婴的灵魂,于是他最后温柔地合上了她的腿。
    两个男人,都是从粗暴变成温柔,都是从一个加害人变成忠心的追随者。
    而阿婴对这两个男人也很微妙。
    我觉得阿婴变化的原因虽然和张爱玲那句“通向女人心的是某某”的名句肯定有莫大关系,但更多的还是心灵上的。
    虽然很渴望感受男人的温柔,但阿婴并非一开始就是一个“淫妇”。面对雄艳,她一开始是誓死抵抗的,而且即便是在接受了雄艳后,面对货郎,她也是抵抗的姿态。她并非如最后她自己所言的谁都能接受。

    但雄艳问她名字,使阿婴感受到一种从未感受过的温柔,于是阿婴在此时或许生起了一种奇妙的心理,她想感受这种温柔,想追寻母亲的答案,于是告诉了雄艳自己的闺名。因为感受到了雄艳这种真实的温柔,而这种温柔是阿婴从未在男人身上体验过的,于是阿婴有了回应,将自己的闺名告诉了他。如果没有货郎的介入,说不定阿婴甚至会进一步接受雄艳。
    而至于货郎,我觉得阿婴是不是某方面存在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想法,被一个男人侮辱了和被两个男人侮辱,反正都是失节。而货郎最后的出现一丝温柔,或许也让阿婴敏感地捕捉到了。

    然后是武举。
    阿婴对武举并非毫无感情,所以她一直在努力想在武举身上寻找当年母亲所追求的东西,她努力地讨好武举,但这种温柔贤惠完全没能激起武举半点怜香惜玉之情。
    武举是最应该对阿婴温柔的人,但他彻头彻尾都是一个失败的丈夫。他毫不怜惜阿婴的遭遇,举剑刺杀阿婴,如果一切到此为止,或许阿婴还可以接受。面对武举的利剑,阿婴的表情是心如死灰的,虽然她的心境有过变化,但毕竟从小接受的教育让她明白,她的死是“应当的”。阿婴所没想到的,也绝对无法接受的,是武举的兽性。
    如果武举在那个时候杀死了阿婴,或许阿婴也就和其他千千万万失贞自绝的女性一样,就这么人命地离开人世。但在那个时刻,武举面对受伤倒地的阿婴,做的居然是去解她的裤子。
    跟面对雄艳和货郎不一样,那是两个陌生人,畜生做出畜生的行为是正常的,但当自己的丈夫,一直以来高冷威严的武举竟然做出如此禽兽之举,阿婴估计内心依然崩溃。在那种情况下,她下意识地拿起剑反抗,意外杀死了武举。
    王祖贤在阿婴杀死武举后的那一段演得还是不错的。阿婴捧着武举的头,怜惜地看,沉醉于她终于能够掌握住丈夫的这一刻。可惜不管她怎么看,也没法在武举脸上找到任何一丝温柔。随后,她终于回过神她杀死了丈夫,吓了一跳,但事已至此,她也无法抗拒命运了。
    这个时候的阿婴,或许仍还是一个“正派”的阿婴。她跑到猪圈等死,也可能是觉得自己失节,就和猪一样脏吧,更不要说杀死了自己的丈夫,更是大逆不道。

    但就在阿婴弥留之际,在她遭遇大变,生命已完结的时刻,霍桑突然出现了。就是那一个发自真心的微笑,使得阿婴变鬼也要回来。
    如前面所言,霍都头对阿婴也有很深的肉欲,但至少在那一刻,他对阿婴是全然心灵上的爱。
    所以,阿婴回来了。

    阿婴是个很复杂的女人。为了回来感受男人的一点爱,她可以化身厉鬼,满嘴谎言,甚至杀害无辜的人。感受到性的快乐后,她可以接受盗匪、货郎。但能真正激起她欲望的,我觉得如货郎所说的,那种充满威严的禁欲系男子,只有这样的男人才能真正让她的身体发烫,让她的心得到征服的满足。像雄艳、冼小劫那种一撩就起到男人,阿婴看不上。

    最后还有一个人物不得不说,就是卷毛捕快贯大彩,他说话的语气也有些女气不是,但他却是独立于前面所说的那两派人之外的另一种。他对草药仙的老婆说的话,劝霍都头不要多想的话,最后面对阿婴的后悔感谢她未灭他魂魄的话,都透露着一种超然,像一个游走在凡尘和净土之间的老僧。他旁观着这些人,但却带着温度,是我这部片里最喜欢的角色。



    最后的结局,港版是霍都头终于知道了阿婴是鬼,而他也终于在一片烟雾中抓住了自己心目中的女神,这算是一个挺美的结局。
    而台版的,在霍都头抓住阿婴后,镜头一转,他环抱着自己,在诡异的BGM之下,一群鬼一样的路人围观着他。
    影片戛然而止。
    《阿婴》绝对不是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所以我个人更喜欢台版的结局,透露着一种诡异阴森的气氛。
    老实讲,这个结局我不是很懂,只是记得阿婴被救回后也曾如此环抱自己,躺到榻上。



    阿婴是一个纯粹的女人,特别在她死后,她超脱了肉身,获得了解脱,于是她完全自由了,她可以仅为自己而活,仅为自己的欲望而活。她的爱情混杂着肉欲,她的肉欲又包含着爱情,是血淋淋的血肉,白森森的骨头。
    如下身流出的血,既肮脏,又圣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