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l Hartley被称为是美国的新浪潮电影导演,这从他的这部电影中就可见一斑。尽管叙事上仍然较为传统,里面精湛的对话、各色冷幽默以及怪诞的人物设定都标志了Hal Hartley电影的个人风格,他的长岛三部曲都属于较为典型的作者电影。
这部电影的故事并不复杂:以Josh过往杀人的小镇流言为线索,主体讲述了Josh和Audrey的爱情发展。由于新浪潮电影的特点,故事中穿插着很多怪诞的、看似无关的情节人物,譬如总是找人打架的Audrey的前男友Emmet、总是想着交易和金钱Audrey的父亲Vic、总是找人当模特的摄影师Whitbread等等。但事实上,细细品味之后会发现,导演在这些情节上的描述除了个人风格上的需要,更在细节和氛围上表达了电影的主旨和重要元素,即关于流言与真相的讨论,以及朴实的长岛与浮华的纽约的对比。
故事一开头,导演就用其擅长的冷幽默的方式抛出了关于成见和事实之间的矛盾。故事以Josh在公路上搭车开篇,闪过了很多没有车为Josh停下的镜头,插入修车的小情节陈述Josh作为机械师的身份。终于,在Josh搭上的第一辆车上,开始了全片第一段冷幽默对话:
- 不好意思,请问你是神父吗?
- 不,我是一个机械师。
- 噢,你要去哪儿?
- 家里。
- 你从哪儿来?
- 监狱。
于是Josh被赶下了车。有趣的是,本片的第一个对话台词在整个影片中反复出现,即"Excuse me, are you a priest? No, I'm a mechanic."。这种反复首先营造了一种幽默,进而则表达了一种矛盾,并引起了观众的好奇:在所有人看来,Josh的克制都令人怀疑他是个priest,即是一个可以信赖的人,但大家都说他曾经杀了自己的女朋友后又进而杀害了她的父亲,是一个可怕的杀人犯。我们所听说的和所看见的发生了冲突,关于成见和信任的课题已经摆出。面对流言和成见,大家的态度各不相同。Josh是一个隐忍而克制的priest形象,面对自己的流言,他所做的是接受这一切的成见;Audrey似乎是一个非世俗的怪诞少女,Josh的流言并没有改变她对其的好感;Audrey的父亲Vic显然对流言很在意,几乎没有真正信任过Josh;车间同事对Josh则好似持平常心,对其逐渐信赖。其实,在Josh杀人历史的主故事下,导演也设置了一个子故事来说明流言与成见的问题,即Audrey遂父亲愿去到纽约做模特后,在报亭前她的父亲看到女儿几乎全裸的杂志照片。在那一幕中,面对周围人的目光,Vic愤怒地撕碎了杂志并大声地为女儿说话。
故事在Josh去纽约找Audrey以及其后关于杀人历史的真相大白中达到高潮。在这几幕中,导演充分展现了长岛与纽约的对比。在纽约,电影展现的是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是车水马龙间落魄的流浪汉,是坐在豪车中看似拥有一切的Audrey,是公寓里的钞票和潜规则游戏。所有这些浮华的泡影,被窗外飞来的书籍砸碎,镜头又转场至宁静的长岛。 在长岛Josh的房间里,Pearl吐露出当年的真相,即Josh并没有杀人。所有的交易都两清,镜头留给了Josh与Audrey,还有那远方的声音。
事实上,我个人认为这部电影的魅力不在于故事剧情,而更在于一些细小的情节与精妙的对话。
例如Audrey没有涂好口红的嘴唇
每个人物的自说自话
在酒馆里Josh与女人的循环对话等等,都非常有趣。在此摘录那段可爱的循环对话:
- I know what you need.
- Excuse me?
- You need a woman.
- Oh.
- That girl is crazy.
- I know but I like her.
- But she's leaving town.
- So I've heard.
- So come on, what do you say, I know what you need.
- Excuse me?
- ......
最后,Audrey喜欢读的世界毁灭的书的作者是Ned Rifle,这也是Hal Hartley的笔名:) 在2014年他以此为名拍摄了一部电影《内德的步枪》。
(剧透预警!)
好怪好帅这片好可爱。
外表是古怪少女跟禁欲大叔,内里却是不愿被社会和大众规训,坚持自我的灵魂相投。
女主Audrey太让人喜欢。
她坚守的末日虚无观,本身就是一种对存在主义的寻找。
她也许脆弱,在父亲的贬低中,为了证明自己考上哈佛。但更多的是强大,考上是一回事,想不想去是另一回事,无人可左右我。即便他人对于她所在意的末日、炮弹皆嗤之以鼻,这个“古怪”少女却依旧遵从本心。
更不用说她如此美丽。晨起一幕堪称经典。日光犹如眼神,替我一寸一寸磋磨她的肌肤。(对不起老流氓是我)
男主Josh,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不被规训者。外界评判对他来说,丝毫不影响Josh的为人处事标准。
苦行僧克制、绅士的黑袍西装下,是隐忍、不肯伤害人的脆弱。这谁能忍得住不扒开他的衣服!!(对不起老流氓又是我)
两人明明没有多少肢体触碰,却充满情感上的交缠碰撞。
浪漫,最妙的不是鲜花、拥吻,而是你与我同样灵魂,窃窃私语,静静聆听!
她屏保都是一个亭子。
她手机上近实际些,到了电脑,她试了平铺,填充,拉伸,最后是个扁亭,这边柳树更大。
她手机上一下子就这样,有段湖,往后都是天,正阴,后来看出来在下雨,亭在左,占最左边上,紧靠上俩棵大柳树,披披纷纷,树下是岸,有个小码头子,外边接船,客船。
到了电脑,她第二次换回来突然变宽,这棵柳倒让看全,这下看出是从中分出杠,离她越来越近,她像每回是从里边闻到什么,猛看是个蓝顶的亭也近,她一坐下就老长时间,缺了点东西。
有更绿树,更大亭,码头不见,湖面正下的雨没有,天灰浅。
她再拉伸,填充,铺屏找不回从前。
从前可有个码头,灰亮亮的,从边亮,一些滑石头,多少年被人磨,光了,要不就是湖风吹,滑石头和大青石当中,也有垛子,系到岸船用,她第一次作壁纸就想,可能很可能,13多年前她妈坐过这,她有照片。
她那天照下来不知道是这个地方。
张商英现在真搬家了。
商英母亲就喜欢海,商英能不喜欢?商英和妈转,在这地球转,在世界转,转了十年,最后商英在海边暂时有了个小地方。
这里她没想到处见码头。
码头不是那码头,有码头一直铺水泥,直接铺到海边边,那边就是山,两座,一深一灰,黑山太远,浅山近偏,商英有时走到这地方,再端详发现两山间有桥。
这里也见真打渔的。
从前张商英看过本书,台湾人写的,里边就是到处船,她不用闭眼就湿漉漉,有鱼有海尽回忆,她和她妈又到海边,想买鱼超市都没有,她吃一大惊,人说还买鱼干嘛,见天早上等海,商英听了更吃惊,她以为这小城凋敝,太凋敝了,怎么个超市连鱼没有,上海跟前那不是烂鱼?
地地道道认为是些烂鱼,就是好的收发到内陆,实际这靠海并不怎么吃到鲜鱼,这人那脸也吃一大惊。
她远没记错,那天开始,中间,结束她们都在找屋。
有这个屏保的那湖,再走一街的老屋她们早忘。
真眼里能装巨大鱼船,张商英感觉又变,她发现那应该不是回忆,满书千江有水千江月悔恨,那都不是回忆,商英只觉这船真大,一些苦玩意被天最远蓝吃好。
她到这得找新工作,一切又从头开始。
但是她都几次三番了?也还是从头开始。
都说三十年东西,这张商英应该少说就是300年,3000年,她经事太多,她经愤事多,不平多,有时她真想换个名字,张伤英。
到海边一切都变,别人没觉变她张商英一下车就感觉,又变,全在变,有年还是她妈,那个夜车到点顶夜星,满斗子天,一山旷野,天顶深蓝,深透心尖,深透心底,洼心凉,她下车喝气想这回可总该是留?等走差点留下,接着个回头,那辆夜车在,再5分钟就没,站台人笑,她笑,她妈笑。
这么些年她后悔,要是没回这个头好。
她首先觉得旷。
叫岛而净人,从前是岛,现在是人,怎么这么多从前?张商英捋着墙牌牌念,从前真是岛,以后建岛,什么不得重建?一会她看着她自个巨大,外边都小,拿着眼瞧。
她才不容易能找到,一个加油站,她这时想个意大利电影,呐喊,实际是最深印象不是现在,张商英经常一人看店,电影里一样场面净来找事的,张商英想的是,卓绝工作不止的男人,一身油汗,在钻地面,大热天里钻啊钻,候中午头了,才抬头,就是上车贵妇,满车老爷,这么近就逼在个他嘴前,从车窗,从车底,从人心和男人保持近处,一身翩跹对应个卤大汉,张商英把这段记处和开头搞混。
那段著名音乐就像腹泻,她没感到阵痛它爽快,直接倒出来,后二音符就从个筛锅漏网,滚到一堆锅,首符子震开,掉下泪颗子,还得乱呯,张商英这些年没记错。
她自个低头拾全。
在加油站第一天,壁纸老不变黄,没在加油站那城,壁纸自动变暗短,张商英等,等,她等到这天交班,期间再次回来看壁纸,都没改变,湖面铁灰,半亭泡湖蓝,柳子阴暗,她最关注码头,太亮,太亮了,没发旧,她和她妈没在这个码头。
变明变暗间有道,她不断隔,住过城太多,都是租屋,不愿见些新东西。
鼻眼子里都是汽油,过去常走街角,小张商英到以后见更多,这加油站没那高大桐,倒都蓝,下去就是海,没法隔绝,汽油味厚,海风咸,也吃不进,走那条道,那条阴暗小道,可穿越无尽头梧桐,这里没有。
全天下油一个味。
张商英在加油站见多,有胳膊上长斑女士,本身黑,套上这个,俩条花蛇,她母亲有这么一年,坐屋床,外边是那棵大纻树子,没再看窗户,回忆她以前单位,说刚就在那天踫上,她怎么长这么一身斑,她说气的,张商英听津津有味最后,问那要是,要是你以后老了也长这斑,怎么办。
她母亲接着,那就在家里头,完全没当回事,说,张商英笑不行,往外看纻树。
海风大时,一棵树看不见进,张商英会想她妈话,要是这屋里没这棵树,那看什么呢?这时外边风好大,刮的那棵纻乱飞。
侯院里都是草,也没萤火虫,她也不成天在院待,现在一想前边加侯。
长斑女士经常光顾,她人不错,就是好迷糊,年岁见长,稀松,有时张商英就认为她是个光棍,开小型车,要到她这片荒僻路,加箱油,续续话。
张商英给她讲她能看的,包括萤火虫,张商英说人生多年,才见这世真要有萤火虫,这种虫可又为什么发光,她都在描述那晚,走个绿铁栅,那边开工,晚上一片蒿草,没人管,上边正树,槐叶叶夜深,孤伶飘下个点,发绿,待会会动,她一下子喊着,是萤火虫!小虫就悠闲,旋落落飞,开绿光,开个小灯,回来张商英查,没有解释原因,花斑女士光答应,也什么回答不了,张商英又没跟她说,人死了从前还以为是鬼火,也发绿。
其实是尸解后磷火。
她其时相当感动,传达不传达出去她说完想是没有。
每天都擦一擦牌子,右边中国石油,侯阴,左边中国石化,侯阳,二楼这时上回忆,哪边些树掺合,半窗天光,半截稀拉树,她能朝远,里边是远,外边是远,外边太坚固,里边是海。
张商英看海得爬三楼。
三楼简直是瞭望台,监狱里边,张商英是个兵,轮值换岗,秋天,要深秋她真站,只要是一看,随便都海线,头上蓝天,脚底蓝水,不起浪,小个湾子,再朝下个土堆,见天的她来,都再嗑一嗑,往里扫,再往里扫,倒在门口。
小小加油站停留海边。
没有人。
没有大海。
整天是太阳。
海风有时大,吹的张商英看鱼,但是也得等,统共四呀人,再轮再多一周不至一天,她能到野外渔场。
人家最家常,她的野外。
她眼里刀刀野外,鱼野外,山野外,桥野外,都在地球,都有人护,远桥擦亮,车水马龙,不止不停,近山黑,远山灰,整天上人爬坡,不荒,鱼,各种各样,打捞上来,不荒,有人侯队,吃,张商英一切的野外都远。
一刀下去,鱼见不到母鱼,一刀下去,支上网啦,一节股一节股细筛子,铺楞开宽鱼,扒肚撑仓的,一匹子一匹子烈马,蒸上骄阳,纷纷离海,荒郊野外,奔赴餐桌,离开大海,荒郊野外。
夜渔船,孤伶伶子星,朝下发,忒冷,寒尽一江心,渔船巨大,也潮,潮轰轰蹭车水,保着侯鱼,也是荒郊,张商英一下子见蒸腾,海上飘浮,潮流人散,人家是捕鱼,她说那就是抛到野外,直接抛,快速抛,能有的,以后的,幸不幸,随不随都一个样。
白天再见亲爱加油站。
小小加油站停留海边。
没有人。
没有大海。
整天是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