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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终于在第43届多伦多电影节全球首映的《约翰·多诺万的死与生》,可真的是“千呼万唤始出来”。在此之前,关于这部电影首映和发行的花边新闻,多到足以写成一个剧本。
先是从五月份那会开始,这部电影就以未修建完成为由婉拒了戛纳电影节的橄榄枝,让很多人猜想,本片的导演,戛纳的“亲儿子”泽维尔.多兰,是不是因为上一部作品《只是世界尽头》在戛纳受到媒体的差评依然在“赌气”。
紧接着,又有消息确认了电影主演杰西卡.查斯坦和阿黛尔的戏和份被全部剪掉(事实证明,真的被剪的一干二净,阿黛尔只“残存”了声音被留在了片头曲),要知道,这极大程度上意味着整部电影的故事和格局将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一切,都让人们为这个29岁的电影才子捏把冷汗。
如今在电影节看完电影,心里也多少明白了之前那些新闻里透露出的担忧和质疑。
x说,这部命途多舛的作品,你能很清晰的看到多兰的风格,也很轻易的就能发现它的所有缺点。在首映当晚过后,从各大媒体的打分情况来看,多兰估计又要伤心一段时间了:烂番茄的新鲜度至今仅有14%,IndieWire 只给出了C-的分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在多伦多电影节第二场观众场时,导演就已经早早离开,令满场观众唏嘘不已。要知道按惯例来讲,在多伦多做全球首映的电影,前两场的观众场导演都会到场跟观众互动。只希望这次真的“早退”不是因为受伤,而是真的因为工作。
《约翰·多诺万的死与生》是泽维尔.多兰的首部英文长片,电影的卡司也是相当华丽,不但集结了《权力的游戏》里的基特.哈灵顿,《房间》中的雅各布.特伦布莱,还有奥斯卡“影后军团”娜塔莉.波特曼、苏珊.萨兰登和凯西.贝茨。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了这些压力在身,多兰并没有发挥出自己以往法语片的水准,整部电影没有带来惊喜,也没有了什么值得回味的点;全片看罢,感觉它更像是一部好莱坞气息浓厚的家庭情感片。
想必看过多兰电影的人都知道,他对于“母子”和“同性恋”这两个话题有着着魔一样的偏执,这次的《约翰·多诺万的死与生》依然没有离开这两个主题。
电影由2006年和2017年两个时间点平行展开。2006年,11岁的Rupert Turner跟自己的母亲生活在一起,由于母亲忙于工作,跟Rupert相处的时间有限,使得母子之间的关系渐渐有了隔阂,儿子的精神慰借,多半是来自对电视上的大明星约翰.F.多诺万的崇拜。令做为粉丝的Rupert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会在给偶像写信之后,收到了偶像的回信,两人在你来我往的信件交流中,开始分享心事和秘密…
2017年,长大后的Rupert也成为了一位电视明星,他在接受一位记者采访时,透漏了自己当年与多诺万信件交流并成为好友的事情。与此同时,他还为人们呈现了一个“复杂”又与自己有诸多共性的多诺万。
整部电影的剧本是不成功的,它缺乏深度,没有细节,也毫无张力。这个剧本能做的,就是把导演想说的事情“交代”出来而已,让观众很难体会到共鸣。也正因如此,电影并没有塑造出令人信服或者感动的人物。
两条时间线上的故事虽然平行展开,但多诺万和Repurt这两个人物的塑造程度有着天壤之别。
做为这部电影所要描绘的两个主要人物,我个人觉得Repurt勉强更让人信服,也是更能让人产生共情的。因为勉强有几场Repurt与母亲的戏还是在音乐与光线的衬托下稍微可以打动观众。相比之下, 多诺万这个人物在很大程度上是一个充满问号的角色,不知道是不是后期剪辑的问题。
首先,由于自己是大明星的缘故,多诺万的深柜设定只是被两场戏带过,并没有让人强烈的感受到他为这层身份而感受到的焦灼和不安;其次,他与母亲的关系也非常语焉不详,只是通过跟母亲的两次见面和交流,母子二人的关系就从紧张转变为缓和,着实不够有说服力。
当然,电影中还是有非常“多兰”的一面,最明显的就是全片的摄影与最终呈现的画面。多兰电影里镜头的美是不可否认的,这部电影依然如此,温暖的画面和对人物面部表情的捕捉,让很多段落充满了美感。
另外,电影的音乐,很多时候也如火花般触动人心,当然我并不是指那些烂大街的口水歌,我说的是那些能在恰当的时刻能够为人物感情推波助澜的音乐,比如娜塔莉.波特曼母子二人在雨中相拥,还有成年后的Repurt最终与爱人驾车而去,类似的场景都让人多少还是能够感受到多兰电影里画面的美感。
这部电影最让人兴奋的地方,莫过于它华丽丽的演员阵容。这其中,最出彩自然还是那几位大家一直喜爱的演员,首先是影后娜塔莉.波特曼,她作为片中戏份最多的女性,无论是在柔和的光下,还是瓢泼的雨中,都散发着强烈的母性气息,在每次因为儿子而激动的戏码,她的眼睛里都闪烁着光芒。
另外一为饰演母亲的苏珊.萨兰登同样是演技担当,她虽然戏份不多,但每一个大特写的镜头,对于她来说都不成问题,她脸上每一个微表情的变化,都让人看到她因为和儿子之间关系的变化而带来的情绪起伏。而另一个值得一提的,自然是天生戏骨雅各布. 特伦布莱,虽然这次他的角色跟自己之前很多角色十分相似,但当看到他每次情绪的变化,还是难免让人动情。
盛名之下的多兰,想必再有突破决非易事,像今天的这部《约翰·多诺万的死与生》,虽然有不少多兰之前电影中相似的符号和印记,但面对人物众多的中等格局,他还是缺了章法,多少有些让人看到了他的捉襟见肘。
看完这部电影最大的感触,也许只有欢迎这位29岁的偏执少年回归大银幕,并首次尝试英文片吧。至于他以后的路怎么走,我们不得而知,只是,不要真的像人们口中说的“才华殆尽”那样就好。
· THE END·
这是“不散”的 第 717 期 文章,还是爱他!
二刷五星
神奇的事情是什么呢 片尾曲曾经是我用了很久的闹钟铃声 今天第二遍看完突然想起第一次听到这首歌的时候我就想过如果拍一部片用它来做片尾曲 结尾的场景是一个人在街上走路 越走越快 越走越快
扯回这个片儿 先说问题 据说初剪版四个小时 现在的版本是两个小时 花了多兰两年的时间剪辑 以及众所周知删了劳模姐的戏份——显而易见能感觉到不止删了这条线——从观感上来说不妨拿这个片跟《双面劳伦斯》做个类比 跨越多年的一段回忆 籍由又不止籍由一个主人公的亲口叙述讲出来 但《双面劳伦斯》的两个主角是在现实生活层面有非常紧密的联系的 而这部片的两个主角甚至从头到尾没有见过一次面 生活状况和经验也相差甚远 所以从叙述手法上 现在的版本这样剪是有视点和共情的问题的 虽然我们完全能理解这两个人其实分享着一种共性 但他们毕竟还是“两个人” 而且 另外一层面的问题是 目前的版本里头两人的共性又太过“共性” 母子父子关系的刻画在rubert身上是成立的 但当同样放置在donovan身上的时候 是不是就不能用太过类似的桥段和设置来凸显这种共性呢 或者说 这个让我别扭的地方来自于中段(信泄露前后尤其是泄露后)对donovan和他身处环境和身边人的刻画 太过刻意地让他回归到隐士的状态以及和母亲的和解 就像剧中所说的 “我们两个都刻意不去追溯我们的过去” 但目前的版本上显而易见不是如此 如果更高明和舒服一点 应该不是周遭逼着donovan去追溯过去 而是donovan自己不得不去做这件事 从这个角度来看 无论是经纪人的解约 还是最后个人觉得最糟糕的那场老头讲鸡汤的戏 都显得越来越不妥当
但二刷之后我还是打了五星
多兰应该算是以自己目前对电影的理解下喜欢的一个最特别的导演 因为他在我喜欢的导演中是最喜欢最沉迷讲故事甚至往往有点想走偏去撒鸡汤的一个——但这么理解他的人想必并不会觉得他有什么好 换种方式说更妥当——在他身上 在他的讲述中 我总是千次百次看到一个自己身上存在的但自己不知道如何去讲述的情绪 即便是在多诺万这个片 这跟我觉得自己是donovan还是rubert都无关 里面有一句台词是成年的rubert跟记者说的 “你觉得我们来自于不同的世界吗 不是的……这是一个关于偏见的故事……现在的社会就是这样 我们所想所寻在你看来都是那么不真实 毫无价值可言……你把你的生活凌驾于真相之上 你觉得我们在上流社会苦苦挣扎 持着权贵的观念判断人们的观点 觉得我们生活中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就无法抱有怜悯之心 真是病态”
恰恰是前几天 在想剧本的时候我在笔记里写下了这样一段话:
“我关注的不是你们口中的大多数
不是你们口中的少数
不是阶级 不是贫富
甚至不是单一的社会问题
我关注的是边缘
很多人身处边缘
这些人委身于你们口中的中产、无产、精英当中
委身于高楼大厦、穷乡僻壤里头
委身于学校、公司、邻里乡间
每个人都曾是从边缘被慢慢归化成众人
但总有那么一些自觉自知的人不会不愿不能如此
那样会让他觉得相比活着 死有趣多了
多矛盾啊 因为这样负重顽抗地活着 也并不开心”
当然 这不是多诺万这部片故事本身讲的重点 但是是这个故事讲述的姿态背后展现的东西 是多兰秉持的一种态度 这跟一个人从小长大的生活经验息息相关 但从来都不是用“亚文化”用“少数人”就能理解的一个该死的文化研究的东西(我太讨厌文化研究了就像太讨厌电影理论讨厌剧作法一样)
anyway 我不会说话 也不知道怎么清楚地说明白这个东西 但我相信这个东西能感受到的人越来越不是少数 这越来越成为这个时代的问题 就像前几天威尼斯给阿莫多瓦的颁奖词里说的一样 在当前世界范围里头极右势力的抬头局势下 我们无比需要“你”
电影叙事的美丽对我来说 从来都不是在于剧作法 而是在于这个地方 而多兰的片从来都没有丢掉它
终于看到了这部被业界饱受诟病的片子。和极具争议的《只是世界的尽头》不同,这部多兰新作几乎是一边倒的差评。传统好莱坞叙事,主题冗杂浮于表面,约翰的人物情绪转折生硬,使之却缺乏共情能力和代入感。以及一直以来被评论界吐槽的,多兰式恋母情节和同性恋的怪圈。
电影讲述了一个美国当红明星约翰和英国小孩鲁伯特结为笔友,两人有着相同人生困境,互相倾述着情感的孤独。直到信件曝光,引起的一系列连锁反应,如多米诺骨牌一般向两人压过来。最终以约翰的死亡作为鲁伯特新生的开始。
不难看出多兰在这部电影中的小心思,其实小鲁伯特就是约翰的过去,而现在的鲁伯特就是约翰死亡后的新生。
就如电影中约翰在最后一封信中写道“我想沉沉地睡去,然后重新开始。”
他的剧本将一个角色的人生故事,拆分为两个人,三个时间段。将一个原本平凡无奇的成长类母题影片,重构出另一种意境。这种命运的拆分和链接,替代了以往两条人物命运线的相遇相交,再彼此重新出发。多兰通过死亡将约翰和鲁伯特的人生连在了一起,将约翰的重生具象化为一个人物。这样聪明的做法,是一个29岁导演才会有的天分和创造力。
回到对于这部电影的评论现象,我觉得不需要我再多说什么,多兰的这部电影,其实就是对现在电影评论界的一个有力回击。(感觉这部电影,就是多兰对自己上一部电影评论积怨以久的产物) 在电影中鲁伯特(多兰)对记者说,你们觉的你们关心的才是重要的,战争,饥饿,灾难才是对世界的探索和研究。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称他们关心的情绪,情感只是上流社会的无病呻吟。难道孤独,自我认同,人生中琐碎的痛苦就那么不值一提,就理所应当地被烙上肤浅的标签吗?
确实,现在的评论里,张口一个伯格曼,闭口一个费里尼。科幻只有《2001太空漫游》,叙事就得《公民凯恩》。《绿皮书》也不过是奥斯卡的标准流水作业,嗤之以鼻。大家都以自己的审美标准作为电影界的圣经,所有新电影都是不完整的残次品,鸡蛋黄里挑蛋清还行。什么才是一部好电影,这个问题就像几分熟的牛排最好吃一样,没答案更没有意义。 不过就像鲁伯特在电影里说的“似乎你以为我是来和你谈论某个偶像,或是备受尊重的艺术作品,或是宣传什么文化事件。但我来这是和你聊影响力,身份认知,还有电视。所以你要是想听什么虚妄的理论,或者引用这些话来嘲笑我,你会大失所望的。这无关商业,无关艺术,这只是一个男人拯救一个孩子生命的故事。”
诚然也许这部电影,没有太多的哲学命题,没有毁天灭地的情感爆发,没有惊世骇俗的故事技巧。但在鲁伯特和母亲雨中相拥时,当约翰的母亲对他说出那句“可我就是来自这个星球,而你来自我“时。那份“庸俗”的情感,还是能带给我冲击和震撼,还是能引起我最单纯的情绪波动。
诚然这部电影也许不能掀起什么艺术革命或者揭示什么人性真相,但他就是一个“关于一个男人拯救一个孩子生命的故事。”
在今年的多伦多电影节上,最受全球瞩目的当属泽维尔·多兰的新片《约翰·多诺万的死与生》。一方面,作为导演界的大明星,从戛纳到多伦多,多兰都不缺少光环;另一方面,在欧洲名气盛行许久,难得回到家乡,加拿大的媒体们也给足了面子。
自《只是世界尽头》在戛纳遭遇滑铁卢之后,不少大牌评论开始看低多兰,在早期才气尽显和青春期荷尔蒙过剩的情绪外,认为他暂时很难走出“恋母”和“同性恋”叙述的怪圈。尽管多兰近几年的创作开始往新的方向转变,但收效甚微,有人说他矫情做作,有人取笑他荷尔蒙耗光。
但从其电影创作的历程看来,其实多兰的每一部电影都特别得私人化,“恋母”、“同性恋”、“性别模糊”等等,从他的纠结、他的窃喜、他的叛逆,让人很容易就彻底沉浸在他的荷尔蒙之中,悄然进入多兰提供的绮梦故事,去理解复杂的他人和自己。
虽然笔者从不以取向来判断导演,但无可厚非的是,多兰是继贾曼、阿莫多瓦之后,最能将同性恋特性融入创作并衍生出自身风格的导演。多兰的天赋让他的电影风格过早成熟,不但强烈且延续在每一部作品。每一次谈多兰,都不得不从其旧作中寻找痕迹。
从《我杀了我妈妈》黑白画面独白中的特写镜头;到《幻想之爱》单色霓虹场景中自我意识高度理想化的迷恋;再到《双面劳伦斯》中不以性别转变而消失的爱,甚至难以辨别爱的本质的情感,在积雪的街道,鲜艳的衣服和梦幻的超现实成了多兰镜头的理想之爱。
在《汤姆的农场旅行》中以棕、绿、灰调色,大片的玉米秸挤压着屏幕的高宽比,呼应同性恋人面对恐同家庭时的沉闷和绝望气氛;《妈咪》用运动中的高宽比变化来喻示人物成长,又用同样的手法呈现生活中的压制。
多兰的片电影总是流露少年般的敏感和趣味,无论矫情也好中二也罢,它的作品都透着一股真诚,将自己情感与困惑彻底袒露,剖析得堂堂正正。这些真实与辛酸很容易击中观者内心,引发共鸣。
就像《妈咪》中那个拉开银幕、直视镜头的瞬间,面对屏幕的观众仿佛与电影中的人物直接发生对话,在眼神交汇处感受到多层人物关系。
从《只是世界尽头》开始,多兰尝试去涉及更为宏大的生死及家庭命题。尽管当年在戛纳拿下了大奖,但也有不少嘘声;作品最后呈现的不成熟,也让多兰饱受质疑。
即便他有足够的能力将错综复杂的人物关系与生死命题扣在一起,却少了许多以往让人感同身受的真实感。多兰对于复杂人生的理解着实有限,在讲述“别人的故事”时显得非常力不从心,以至于家庭群戏几乎失控。
新作《约翰·多诺万的死与生》在某种程度上依然还是在重复《只是世界尽头》时的问题,多兰带有标志性的“自恋”让他在描述与自身经历类似的人生体验时如鱼得水,但在面对更复杂的人生观时就变得捉襟见肘了。
从整体结构上看,《约翰·多诺万的死与生》是典型的三幕剧,导演将叙事时间轴打乱,以倒叙开始。第一幕从鲁珀特的童年时代开始,与约翰·F·多诺万借笔友的关系常年通信。第二幕的镜头一转,鲁珀特业已长大成人,在记者的采访中,回忆起童年时的这些信件和他的成长经历。直至第二幕,影片始终将核心的母题藏在若隐若现的纱帐中。
在最后一幕终于揭开面纱,一朝成名却选择隐藏性向的多诺万,用他的死和生鼓励着鲁珀特去勇敢面对生命的本质。曾经深埋在信件中的挣扎与矛盾,越过时空,成为鲁珀特直面自我的动力。连接多诺万与鲁珀特之间的除了情感上的书信,还有让两人陷入困境的同性危机。
从剧本而言,《多诺万》其实没有什么缺点,遗憾的是也没能让人看出什么优点。跟《双面劳伦斯》行云流水的时间轨迹,又或者是《只是世界尽头》的多层结构相比,新作《多诺万》让人明显地感觉从开头就能猜到结尾,还未开始就已经结束。电影以多诺万的视角开始,在叙事的过程中,重点主要转移到男孩的视角,比以往更为旁观。
以往多兰最为珍贵的同性脆弱和恋母之爱,植根于同性视角中的狭小视野和深埋在心底的恋母情结,促使多兰的作品多了一种超越性别、超越伦理的感情,建构起艺术“本我”与现实“本我”之间脆弱而绮丽的关系。
而《双面劳伦斯》以母子之爱模拟出异性之爱的呈现,是极为让人惊喜却难以为人所模仿的关系状态。这种极微妙以至难以察觉的关系,在母与子的天然血缘中显得格外牢固。无法否认的是多兰的作品就是格局小且多愁善感,往好的方向说就是精巧且细腻。
所幸,《约翰·多诺万的死与生》在经历了《只是世界尽头》的游离后,终于回到了多兰擅长的半自传式。抛开各自表达的价值观不说,典型的叙事风格上的自信,争执时的人物大特写,在流行音乐衬托下的慢动作蒙太奇,或忧郁,或宣泄,整体风格的统一,可以说还是为影片服务的。摄影师安德烈的画面凸显了镜头人物的情感探索。
母子关系作为多兰恒久不衰的主题,娜塔莉·波特曼在饰演鲁珀特母亲的过程中,始终带着某种神经症和距离感,而苏珊·萨兰登则用尖酸刻薄来代表多诺万的原生家庭。同性身份迫使多兰从母子关系中窥视与异性的相处,镜头扫过母亲角色的眼袋、鱼尾纹,对母亲的“怨恨”实际上是一种爱的反向体现。
影片的主轴自然是落在了多诺万的生活与死亡上,同时半自传式的作品一如既往地以“母子关系”提供戏剧冲突的来源。两个平行的剧本框架,脆弱敏感的生死经历,以及争持不下的母子关系,使影片在风格审美上趋向于中庸,而少了些性感和俏皮。
这使得新作《约翰·多诺万的死与生》在创作上显得颇为尴尬,虽然延续了多兰式的同性脆弱与敏感,也有认清自我忠于内心的坚定,但影片着实没有更多的现实深度,浮于表面的情感总让人觉得有种不由自主的虚。当多兰往里填入抒情式的心灵鸡汤时,影片便无法避免地陷入狗血。
影片《多诺万》从打光、调色,再到服装的设置,都极具个人风格,大景深镜头、戏剧性配乐、明亮色块、狭窄的视野等。虽然老被人诟病矫情,但也着实已经印上多兰的个人烙印。影片最根本的问题还是出在了剧本上,电影的技术元素反而突出了影片的剧作缺陷。
大量的特写镜头和嘶吼式台词,意味着场景中的物理空间根本没发挥作用,景别与运镜上的单调乏味,在大主题前突出了全部缺点。对于多兰来说“感知就是现实”,可惜片中过于摇摆的主基调以及大量冗长的对话,大大抵消了其余镜头的美感,缺乏对个人美学掌控范围的理解。
作者| 小飞侠;公号| 看电影看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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