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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米歇尔有只公鸡 San Michele aveva un gallo(1972)

简介:

    本片改编自托尔斯泰的短篇小说《超人与凡人》,在19世纪末的意大利农民革命风起云涌,一些激进的无政府主义者希望通过暴力革命来改变世界,马聂若就是一个这样的暴力革命者,他组织了一次起义,可是,没有农人愿意加入其中,他们的冷漠使得没有后援的起义者最终为政府镇压,马聂若起义失败后被监禁,他一心想杀身成仁,可是,国王为了安抚国民赦免了他的死罪,他被终身监禁,在单身监狱里他倍感孤独,一幌十年过去,他将被通过小船转送到其它监狱,在押送途中他遭遇了一群同样转监的年轻激进者,可是,这些人无论从方式还是做法和他毫无共通之处,十年铁窗生涯他的监狱外翻天覆地的变化一无所知,面对他鼓动的暴力革命理论这些年轻囚徒只是当成笑谈,面对这个工业化进程后的世界他陷入了比单独监禁更加孤独的境地,这个时代的落伍者在小船上做出了他最后的选择。

演员:



影评:


  1. 题记:
    死亡的发生只是一瞬间的决定,可是,十年的单独监禁对人精神世界的摧残比死亡更加难以担当
        ――――卡夫卡·陆(KavkaL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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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米凯有过一只公鸡》是一首儿歌的名字,它的寓意是理想和现实的关系,影片由激进的无政府主义者马聂若生活的三个部分组成起义、监禁和水上转监组成。本片的色彩浓郁将意大利的乡村拍得如同油画,在起义开始前一个上坡道的镜头表明了他们行动的艰难性,他们同样有着犹豫和胆怯,导演将阴影里漠然的民众和他们袭击市政府进行对比,从中让我们看到光有狂热是注定失败的,空旷的街道正好是揭露出他们和民众的关系。大量的静态机位的运用全景式反映了事件进程的各个方面。在这部电影里民众都是旁观者,他们无法理解这些人夺取权利分田的意义,紧闭的窗户吞没了起义者的孤独的呐喊。。
    马聂若在押赴刑场时导演以他耳边出现的幻听为他啼笑皆非的结果注入喜剧色彩,而街道上他遇见的一些安逸生活的朋友衬托出他这个理想主义者的狂热信仰追求,可惜,这个狂热的暴力分子连死的权利也没有,他成为国王的一枚棋子。
    进入广场后导演空空荡荡的广场全景和雄壮的背景音乐对比凸现出的是仪式感的荒诞,当赴死成为仪式,它就变成了笑话,赦免和公众期待造就着荒诞的共谋,闹剧的高潮则是国王万岁的欢呼声。
    导演以很大篇幅描绘他在单身监禁日子里的境遇,那首《圣米凯有过一只公鸡》的儿歌成为他最好的注解,而监狱的坚墙更是阻隔了所有的想法,单独监禁让他所有的想法不切实际如同疯人的呓语,幻想性音乐增添了囚禁的残酷,音画错位让监狱高墙显得异常绝望,马聂若在牢里只有靠幻想支撑自己的日子,这是我在电影里看到的表现单身牢房心理恐怖最到位的,这种折磨比肉体伤害更加有效而摧残心灵,导演用了一个迅速移动的河水镜头表达时间的飞逝和人世的沧桑,而宽广的河面同时寓意个体力量的单薄,宏大的管弦乐有着逝者如斯的忧伤,转监的水路成为他真正认识到自己和信仰间巨大的现实落差,水路是人生飘零最好的象征。

    【附录:影片资料】
    《圣·米凯莱有过一只公鸡San Michele Aveva un Gallo》意大利1971
    导演:保罗·塔维亚尼 (Paolo Taviani) / 维托里奥·塔维亚尼(Vittorio Taviani)
    演员:吉利欧·布拉吉(Giulio Brogi)、 雷纳托·斯卡帕(Renato Scarpa)、维多利亚·凡弗尼(Vittorio Fanfoni)
    片长:90分钟
    奖项: 1972柏林电影节新电影论坛单元最佳影片
    个人评价:艺术性5,欣赏性4.5(一部关于政治变换的电影)

    2006年5月4日 星期四 下午23时27分 云间 寒鸦精舍

    独立影评人:卡夫卡·陆(KavkaL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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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只有自认为有理想报复的人,才能在单身牢房轻轻松松度过10年,同时还要自大。同为颠覆份子,却在朱利奥眼里有着天壤之别。时过境迁,农民已逐渐转变为工人。乘船转监让我想起了安哲罗普洛斯人物的漂泊,划船变成了扬帆,更突显迷茫,只能随风向前行。它就像是螃蟹,空有坚硬的外壳,还是被人用来充饥。最终意识到时代已经不需要他这样的革命者。
  3.   ■多幕政治寓言剧:《圣·米凯莱有过一只公鸡》St. Michael Had A Rooster(1972)

    导演:塔维尼兄弟 Paolo Taviani& Vittorio Taviani
    主演:朱利奥·布洛吉GiulioBrogi辛齐亚·布鲁诺Cinzia Bruno
    雷纳托·塞斯蒂 Renato Cestiè 维托·希波拉Vito Cipolla
    国别:意大利
    类型:历史



      有着意大利共产党身份的塔维尼兄弟因罗西里尼的《游击队》而爱上电影,以一部反映意大利抵抗运动的纪录片《圣米尼阿托:44年7月》起步,在60年代和70年代拍摄了一系列“政治思想剧”:奠定意大利“政治电影”根基的《一个被烧死的人》,反映左派知识分子艰难探索的《颠覆者》,展示传统共产主义与其他左派集团冲突的《天蝎星座》……而改编自列夫·托尔斯泰短篇小说《圣人和凡人》的《圣·米凯莱有过一只公鸡》(以下简称《圣》),以寓言剧的形式讲述了一个无政府主义者起义失败、入狱,最终投海自杀的故事,延续了两人对意大利左翼激进运动的自审风格。作为塔氏兄弟“最讲究视觉形式美”的一部电影,《圣》也在构图风格上延续了其对于欧洲古典艺术的偏好。
      该片由起义与审判、囚禁和水上转监三部分组成:
      
      ■群戏——起义与审判
      原是地主和大学生的冰淇淋小贩马日涅和十几个同为“国际主义者”的“同志”手持长枪攻占了市政厅,烧毁政府文件,分发谷仓里的粮食,试图鼓动农民发动一场起义。静态机位的远景长镜头展现了这场在破街陋巷上演的革命闹剧,偶尔插入一两个近景反映躲在门窗里充当看客的冷漠民众。听说政府军赶来,群众作鸟兽散,一个伙伴被打死,一个伙伴被挟持,只留下失落的革命者。镜头横移过空荡荡的街道,是革命者与群众隔绝关系的最好注脚。
       但是马日涅没有逃走,他坐等军队的到来,因为与政府军决战会让他自己声名远扬,而审判将是“出名的另一个机会”。然而,执政者也在处死他以平叛乱和赦免他以显国王宽容之间权衡。于是便有了在广场执行死刑时的“最后一分钟营救”场景:马日涅被套上黑头套,却又在击毙之前被国王“枪下留人”。围观者们发出“国王万岁”的欢呼,慷慨就义变成了荒谬的仪式,想要杀身成仁的革命者,最后成为了国王的一颗棋子。

      ■独角戏——囚禁生活
      死刑被改为终身监禁。马日涅头十年被单独囚禁,没有访客与交流,也没有纸和笔。他想起小时候,每当被关禁闭时,便唱《圣·米凯莱有过一只公鸡》,以驱散恐惧。为了避免在孤独寂寞中疯狂,他再次唱起这首童谣:“圣·米凯莱有过一只公鸡,白色、红色、绿色和黄色,为了驯服它,他给它喝牛奶和蜂蜜。”“公鸡”成为他内心的精神寄托,他也大声自言自语:“我没有疯,我只是想大声说话”,因为“荒谬比听天由命好一些”。
      在逼仄阴冷的监狱里,马日涅开始了自演自导的独角戏。他把烂肉汤想象成美食,将水想象成美酒,他在想象中穿越高墙,而音画错位的幻听——长满细密青苔的阴冷砖瓦的特写,却配以公园里的车水马龙声和孩子们的喧闹声响——使他突破与世隔绝的监狱回到过去……塔氏兄弟的电影素来以“现实性”和“非现实性”互现而著称,《圣》也将“真实事件”与“被重构的想象”双重元素交织,演绎出一段绝妙的内心戏。而舞台化的寓言剧场景的处理,使影片呈现几分荒谬的狂想色彩,精妙演技、蒙太奇碎切和视线剪辑,更是生动展现了一个精神分裂者的主观世界。马日涅一人分饰几角,自己跟自己召开革命“会议”:一个利己主义者的他半卧床头,指责他牺牲了自己的家庭;一个激进革命家的他肃然起立,宣称要创造每个人当家作主的自由世界;一个犬儒主义者的他蜷缩于墙角,自我怀疑又退缩胆小……如伊文思《风的故事》中显无形之风于有形之物一样,夜晚的他在监狱里一圈圈行走,仿佛沿街信步,然后透过蜡烛的火光观赏了一场梦幻中的歌剧。
      
      ■对手戏——转狱的水路
      十年单独囚禁结束,马日涅要经由水路被送往集体牢房。辽远的长河与狭隘的监狱形成鲜明对比——一个运动长镜头久久飞驰在广阔无垠的河面上,既象征着开阔、自由和时光荏苒,又反衬出个体的渺小与命运的沧桑。
      独角戏也自此转为对手戏。另一方是一群刚被捕的年轻社会主义者,其中一位还是法官的女儿。以为遇到“同志”的马日涅激动得奋力摇船,赶上政治犯所坐的小舟,却发现年轻人对他的农民暴动路线嗤之以鼻,因为农民们被迫进了工厂,相信统计学和阶级分析的年轻革命者们转而寻求无产阶级联盟的方式,他们甚至指责正是马日涅使工业化延迟了15年。
      面对十年后工业化的世界,马日涅陷入了比单独监禁更为孤独的境地,他声嘶力歇地争辩只换来了年轻人的嘲笑。没有同志,政治信仰被质疑,苏维埃更成为遥不可及的乌托邦梦想……绝望中,他箍紧衣服,躺上船头,与自己坚守的信仰一同决绝地沉入水底。
      
      ■独白:“让我再做一个好梦”
      这部反映左倾激进主义幻灭的政治寓言片带有几分灰暗的色泽,既悲观又讽刺。它以大段内心戏的实验风格呈现了一个堂吉诃德式的狂想家盲目献身革命事业的激情和英雄末路时的黯然悲歌,在大段的喃喃自语中,其空想社会主义的悲情也带着某种“格瓦拉隐喻”:“起义胜利了,农民们支持我们,他们让我自由了,我们一起往前走,各省都在起义,在意大利、欧洲和日本……新的时代开始了,他们要选我做总统。但是我拒绝了,不应该有首领,我隐退了,消失了,我走在人民的中间,他们没有认出我,我让他们和我谈话,我听到了有关于我的传闻,明天见,朋友,明天见。”
      “晚安,圣·米凯莱,让我再做一个好梦。”


    【已载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