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追第五季,一边又重温了第一季。有些感想。 体制(系统、制度等)是必要的。为了抹平组织中参差不齐的表现,以及不可抗力带来的风险,需要牺牲一部分正期望和个体利益,带来整体利益的持续性、稳定性和最大化。体制的首要目标,是防范难以承受,甚至毁灭性的风险。这也是为什么体制有时候会明显不公正地牺牲个体利益,也要维护体制自身的规则。 其次,是稳定性,以尽可能保证体制的表现是可预期的。 最后,是整体利益的最大化。 个体利益,不是体制考量的范围。个体利益增加的预期,只能跟随体制整体利益的增加而增加。对个体来说,体制不是获益最大的选择,甚至不是必然安全的选择—— 体制能够优化,但不会消除负期望和系统性风险。 体制中的每一个个体,在获取体制利益的同时,都有可能成为体制系统性风险的牺牲品。 大门之所以站在体制的对面,是因为大门在剧中的人设,能够完全控制局面,病人也总能很巧合的偶遇大门——体制没有存在的必要,反而会降低效率。现实生活中,鲜有大门这样的医生;即使如加地秀树,收钱但医术高明的医生,对普通病人来说都难以期望。 一个体制的价值,在于常态的表现,而非个体表现。一个医院的价值,依赖的不是大门这样德艺双馨的医生,加地或者森本这样德艺单馨的医生,作为主角光彩背后被镜头虚化的那些平庸的医生,决定了整个医院的价值。 面对鱼龙混杂的医术和医德,对普通人来说,医院的体制在一定程度上保护了大多数患者的安全和利益。例如,剧中多次提到的标准术式—— “Doctor X(泛指)不按照标准术式,以病人的生命作为赌注,尝试没有先例的手术方法。” 在剧中,作为Doctor X的一员,大门的各种创新都成功了。如果失败了呢?用大门自己的话来说,病人没有下一次。 《Legal High》 2014 SP医疗事故诉讼中,古美门在法庭陈词中说:“想要取得进步,就要有所牺牲……正是一例例死亡实现了医疗进步。现代医疗就是尸体堆积成的,无论是谁应该都能理解,为了医学的进步,牺牲在所难免,因为自己也想沾光。可是当得知牺牲的是自己或者自己的家人,马上就会这么说,不是这样的!” 标准术式,能够持续的为医疗行为提供正期望;同时,也是对医生的保护,因为标准术式后面站着整个医院的体制,乃至现代医学体系。 无论治疗结果如何,现代医疗体制仍然能够相对持续、平稳的运行,正是因为患者,以及整个社会对医疗体制的认同。换言之,现代医疗体制,是集体选择的结果。 从某个单一的角度来看,体制可能并非完美,但仍然是大多数普通个体最具正期望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