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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人 Superman(1978)

简介:

    1978年版的电影由克里斯托弗·里夫饰演,他一共饰演了四个版本《超人》系列电影。 氪星即将毁灭之际,为保持种族的延续,科学家乔·艾尔通过飞船将他尚在襁褓中的儿子卡尔(克里斯托弗·里夫 Christopher Reeve 饰)送往地球。卡尔被地球上的肯特夫妇抚养成人,改名为克拉克,他具有超人的能力,将成为地球上正义和真理的守护者。长大了的卡尔来到大都市,成为《行星日报》的记者。平时,他是温文尔雅的普通记者,危急时刻就变成穿着紧身衣、披着斗篷在空中自由飞翔的守护神超人。当邪恶的鲁索妄图统治全世界时,超人是唯一能够制止他的人。

演员:



影评:

  1.     1978年,就在我出生那一年,《超人》系列电影的第一部登上了大银幕。随后,它被引入了中国,成为一个时代年轻人的精神偶像。幸运的是,我也曾在电影院里观看过它。那时我还很小,是和妈妈一起看的。现在只记得有个在瀑布边救人的场景,而记忆中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超人放弃超能力后和女友同床共枕的一幕了,因为在超人那个水晶宫般的家里,那张银色材质的床实在太炫了。我当时的感觉好象是,能在那样的房子里在那样的床上睡,实在太浪漫了、太高级了。

        2006年,看完《超人归来》的我,忍不住对这个完美的英雄动情。于是在碟店买了当年超人电影的四部,一口气看了。当在第二部中看到那些熟悉的场景时,我很激动,是了,童年时看到的就是这些个画面了。

        2009年,电视里重播《超人归来》,看完后,又忍不住把《超人》前四部看了一遍,还有,找出有关《超人归来》专题和里夫逝世专题的两期《看电影》杂志,重读了相关内容。这一回,我真的被克里斯托夫.里夫深深打动了。

     

        在电影里,他那么完美。

        这是一个凝结美国梦的角色,一个角色的多种身份几乎涵盖了美国社会当时的所有特质。“既有传承欧洲温文尔雅的绅士风度,又有美国本土的热情开朗和进取精神”。人们对超人的要求是多面的:“当文质彬彬的克拉克.肯特信步街头时,他是寄托美国梦的理想男人,当身穿红色战袍掠过帝国大厦时,他则成了整个美国”,他要能够对抗邪恶、拯救地球;也要能够扶老奶奶过街,友好善良;要成为富有正义感和责任感的社会精英;还要能够温柔浪漫地和女主角谈情说爱。有时候,你觉得角色本来就是这样,但看得多了才发觉这是和里夫自身的气质相融合的,只有拥有那种良好素质和美丽心灵,才能够把自身的魅力驾轻就熟地转移给角色。换一个人也许就无法将超人诠释得如此完美。

        第一部中,卢瑟的助手小姐忍不住解救超人,在将要帮他取下套在头上的铁链时,她摇了摇头,先托起超人的下巴深吻了一下,才继续帮他取下铁链。超人问她为何,她说我怕一会儿你就不让我吻你了。这个令人忍俊不禁的细节把超人迷人的气质和魅力彰显无遗,我想它一定代表了所有女观众的心愿,换了谁也会这么做的。

        第二部里,是那个转身。克拉克曾经在办公室里偷偷表演过两种状态,戴上眼镜,弓一点背、声音夸张,他就是那个笨手笨脚的肯特;摘下眼镜、挺直身体、舒展五官,瞬间,他就是英俊迷人的超人——仅仅是神情和体态的微妙变换。然而最让人心动的还是真相大白的这一次,在大瀑布的旅馆房间里,面对无法掩盖的事实,他沉默地转过身去,当再次转过身来面对路易斯时,无需言语说明,虽然身着克拉克.肯特的便装,但已然是超人的气宇轩昂。

        第三部里,是超人变坏。一个头发永远一丝不苟、笑容永远充满阳光的人一旦变坏,却让人惊叹在你本以为已经达到极致的魅力之外还有如此丰富的可能。也许表演一个真实的人性远比永远维持着完美的外表更加容易,望着衣服和斗篷都变得颜色暗淡而满脸胡茬的超人,反而让人惊艳不已。(由此知道《蜘蛛侠3》中的一身黑衣的大侠原来不是独家发明)

       第四部里,是那段演讲。超人在联合国大会上的发言,一点也不煽情和夸张,却大气而从容、亲切而坦诚。我觉得凭借里夫的人格和素质,毫不费劲就能表现出那种姿态,而丝毫不会显得戏很过。

     

        在电影外,他那么坚强。

        也许对普通人来说,意外导致的全身瘫痪只是“不幸”,而对于一个完美无缺的人,这则叫做“悲剧”,无论对人己,它对心灵的摧残将是加倍放大的。坚强的人很多,可是里夫却是那种少有的历经磨难却从未表现出任何本可以谅解的悲观、抱怨、颓丧等负面情绪的。或者他在用超人的力量管理和压制着这种痛苦,从而没有让自己的意志沦为全面崩溃的悲哀。这也许太痛苦了,应对这种痛苦需要付出比普通人平平常常过一天十倍或百倍的高昂斗志,力量总会用尽的,所以他才在受伤后的9年后终于离开了吧。母亲认为这对她心爱的儿子来说是一种解脱。

        人们为他心碎。但这又成全了他光华流转的一生。尽管只能坐在轮椅上,但里夫每次在公开场合露面时都仍然非常英俊,他蓝色的眼睛依然明亮,声音浑厚清晰。当说起他的事情,读着他说过的话,总让我感到有一种令人热泪盈眶的力量:

        ——当《超人》完工后很多人问我英雄是什么,我记得当时回答得很干脆:所谓英雄就是不计一切后果、勇敢采取行动的家伙。。。现在,我对英雄的定义完全不同,英雄一词应该献给那些在空前逆境中,仍能坚韧不拔的人。

        ——人生就好像玩扑克,有时可能我们没有好牌,但我们尽力去做了,这场游戏就有意义。

        ——我们有那么多看似不可能的梦想,即使深思熟虑之后依然觉得它们无法实现,但很奇怪,一旦我们下定决心,那些梦想很快就一一实现。很多事看起来遥远,一但去做总能实现

        当年,布什和克里纷纷向里夫的逝世表示哀悼。布什说:“里夫是个勇敢,乐观又有主见的人,堪称美国民众的楷模。尤其是他在逆境中毫不示弱的精神赢得了成千上万美国公众的钦佩。。。”

        一位美国人在网络上伤感地留言,我知道这只是上帝和美国开的一个玩笑,陪我长大的超人只是回他的老家氪星休假去了。我想他一定不会离开我们,一定在宇宙的某个角落默默守望着我们。
  2. 作者: Pauline Kael (The New Yorker)

    译者:csh

    译文首发于《虹膜》

    这位名为克里斯托弗·里夫的、被选为《超人》主角的年轻男演员,可能是观看这部影片的最佳理由。他使用了一种非常坦率、故作严肃的表演风格,而这恰好很适合这样一位终极英雄。里夫的表演天真无邪,但又不是很笨拙。他的下颌和体格在时下非常受欢迎,而且他还有着谦逊的态度,这一切都让他显得很讨人喜欢。里夫已经非常接近于漫画艺术的活体形态——在这种简化叙事的俚语形态中,视觉和语言层面的意义都可以说是一目了然。这部《超人》是目前为止最昂贵的两三部影片之一,它也携带着迄今规模最大的宣传活动,但是,它看起来是一部非常俗气的作品,它采用了约翰·威廉姆斯那「史诗」般的配乐,这种配乐已经超越了自我戏仿的范畴——我们不断地听到嘹亮的号角声,但似乎也没有什么可庆祝的。这声音侵袭着我们的大脑,反复地告诉我们,在开场字幕欢快地播放的时候,你得记住上面的每一个名字。这部影片的包装纸,可以说是它最激动人心的地方了。

    《超人》可能是一部在恐慌中制作出来的电影——制作者们会担心,「过多的」想象力会损害字面意义的片名带来的期待。这部影片涉及到的预算是个天文数字(虽然观众们不太能够察觉到它有多么昂贵),所以导演(理查德·唐纳)和制片人们甚至会担心风格的存在——他们担心风格会从某种程度上发挥讽刺性的效果(就像詹姆斯·邦德系列影片那样)。对于他们来说,风格可能意味着冒险,可能会减损影片对于广大受众的吸引力。有些现代导演(其中最为著名的是戈达尔)已经受到了漫画艺术那种大胆视觉效果的影响,他们会采用原色、未经修饰的背景,以及清晰的、海报般的复杂构图。那些将画格放大的流行艺术家们,让我们意识到了漫画中蕴含的智慧。但是,《超人》并没有依循流行艺术的传统,他的视觉效果并没有经过足够的控制。在不同的段落之间,并不存在一致性,仿佛它们是由不同的导演、不同的配色师在不同的实验室中制作出来的。从视觉上来看,它充其量不过是一集70mm版本的儿童电视剧。这部《超人》携带着对于摄影师的敬意,他是杰弗里·昂斯沃思,他在完成这部影片不久后逝世了。但是,它依然有着糟糕的打光,以及基本上毫无意义的构图,这似乎不是一部适宜的致敬之作,毕竟这可是一位拍出过《歌厅》(1972)的摄影师。

    对于孩子们来说,漫画那种直接的叙事,能够创造一种非常神奇的效果。那些情节会携带着惊叹号,重重地击打他们。当我们观看《超人》的时候,我们希望找到那种触目惊心的能量。但我们并没有看到这种东西,你可以切身地感觉到,影院里那种满怀希望的期待正在慢慢耗尽。唐纳并没有让我们身陷其中,也没有紧紧抓住我们的注意力。我们只是在一些非常简短的段落,感受到了导演的存在——可能每次也就几秒钟吧。这部影片的情节时断时续,它看起来似乎从未真正开始过。它可能也应该如此,因为在「超人」的故事中,存在着一种奇妙的、简化的幻想:这是一个来自另一个星球的、更为高等的存在,他是如此强大,他可以徒手解决那些困扰我们的问题,但他一定不能暴露自己,所以他就伪装成了克拉克·肯特,来到了我们的身边,成为了一位胆小、笨拙、戴着眼镜的记者。克利夫兰青年杰里·西格尔和乔·舒斯特阐发了这一想法,并于1933年开始试图将漫画卖往市场。到了1938年,他们终于取得了成功。他们提供了一种隐喻性的存在,以此解决所有幻想少年遭遇的麻烦与冲突:在那些摸索着、恐惧着的少年们体内,隐藏着一个无所不能的巨人。这位分裂式的英雄,既是一个九十七磅的怯懦者,也是一位名为查尔斯·阿特拉斯的男人。人类们希望一个小丑也可以成长为英雄,所以超人永远是分裂的。他能够创造奇迹,但他依然会感到沮丧:因为克拉克·肯特这位寂寞的路人,永远也无法赢得他爱的女人——名为路易斯·莱恩的女记者——因为她爱上的是超人。(就如「红花侠」和许多其他大众文化里的超级英雄一样,他也是他自己的竞争对手。)如果电影创作者们相信这种超人的概念,那么这位悲喜剧式的英雄,可能会为一部太空冒险电影提供一位伟大的核心角色——一个至高无上的、人类/非人化英雄。

    这个三十年代的故事,更新成了一个七十年代的版本,但我们没有看到现代化,也没有看到反思——它只是在七十年代一落千丈罢了。在这个阿尔·帕西诺、达斯汀·霍夫曼和伍迪·艾伦的时代——这时候,人们已经开始承认懦弱中蕴含的幽默与智慧——那位女记者(玛戈·基德饰)会不会发现自己被克拉克·肯特的不自信所吸引?在自己对超人的狂热和这种吸引力之间,她会不会意识到某种冲突?(她甚至可能会更喜欢克拉克·肯特。)而且,在这样一个城市腐败与堕落如此深重、广泛的时代,超人那种自信地认同法律与秩序的态度,可能会遭到一些讽刺。(他可以在孩子们向他投掷石块时灭火;他也可以逮捕一名抢劫犯,并被一群愤怒的、起哄的人群包围;他甚至还可以处理垃圾问题。这一切可能会比既有的情节更有趣。)这种宣称「我是为真理、正义和美国精神而战」的超人,可能需要一些嘲弄。但在这部影片中,这位来自太空的、超大体格的F.B.I.战士,并没有得到任何含混的处理。这部影片不会冒险去增加新的喜剧性来源。它坚守着关于拼写的愚蠢笑话,以及莱克斯·卢瑟(吉恩·哈克曼饰,这个角色是一位喜欢在中央车站安家的犯罪分子)及其笨拙的助手(尼德·巴蒂饰)之间的滑稽喜剧场面,对了,卢瑟的情妇(瓦莱丽·佩莱恩饰)还得围观这一切。在大多数时候,哈克曼和贝蒂都在刻意制造庸俗的笑料——罗伊·金尼尔也在理查德·莱斯特的作品里编织这种滑稽笑料,而哈克曼他们搬演了一个儿童剧的版本——而导演似乎总是找不到正确的时机。

    也许创作者们认为,这部影片会因其特效而大卖——超人的飞行、他的营救,以及各种灾难和更大的灾难。但是,它的特效也远远称不上奇妙,而且在关键时刻,影片的剪辑看起来总是匆忙而干涩。在拍摄重大场景的时候,我们总是只看到几个镜头就结束了。在一些早期的场景中,我们看到了超人年幼时居住的氪星。我们可以敏锐地察觉到,这些场景的设计并不是很精致,因为氪星本该是比地球先进数千年的星球,但它却还在使用塑料的枝形吊灯,简直像是拉斯维加斯的大堂似的。在氪星的段落中,可能只有一个真正精彩的特技效果:三位革命性的「叛徒」被逐出了这个星球,他们成为了某种飞镜般的、五维物体中的倒影。同样地,氪星上的对话也不是特别吸引人。在大多数情况下,不过是婴儿的父亲乔·艾尔(马龙·白兰度饰)念着笨重的台词。白兰度看起来已经是个印第安酋长了,而且他在自己所在的场景中有着过高的存在感。乔·艾尔在氪星被摧毁之前,用一艘小小的、星形的宇宙飞船,将自己那胖乎乎的、双眼明亮的婴儿带到了地球上。这是一个身材结实、表情顽皮的三岁小孩,他降落到了一个农业区,这个段落还是相当迷人的。肯特爸爸(格伦·福特饰,这是一个非常优秀的演员选择)收养了这个孩子——福特的演员史已经让他浓缩成一个形象,那是一个漫画版本的、简单的美国好人。我们可以谈谈这个农田段落的摄影:几乎一动不动的云彩,盘旋在无限延展的麦田上空,我们还能看到一两个渐渐靠近的人物。这个段落有一种流行艺术的质感,它并不具有漫画那种粗粝风格的力量,它的力量要更柔和、更典雅。虽然这个段落在视觉上令人震撼,但它被一个几乎毫无意义的选择所弱化了:这部影片没有让这个孩子直接成长为克里斯托弗·里夫、让他扮演十八岁的超人,而是让另一位演员(杰夫·伊斯特)扮演了这个中间的角色,他看起来既不像那个小孩,也不像里夫。这位演员极其缺乏表现力,而且他身上有一些看起来非常古怪的东西——这究竟是因为他蓬头垢面,还是因为他戴了一个假鼻子呢?

    超人的形象之所以可以存活这么长的时间,部分原因当然是因为,孩子们对他产生了一种近似宗教的情感:他是属于他们那种亚文化的救世主神话。虽然这部影片试图提供一种神秘主义的元素(它从《星球大战》系列和「原力」中学到了这一经验),但是,当超人来到北极去寻找他那在精神犹存的父亲时,他不过是一个闷闷不乐的临时演员。乔·艾尔告诉他,他的神秘使命是服务于「集体人类」,当白兰度教导这个年轻人,地球上的居民拥有行善的能力时,他的脸上露出一种有趣的神情,他说道,「最重要的是,基于这个原因——他们行善的能力——我将你,我唯一的儿子送给他们。」这个段落发生在「孤独堡垒」,这座冰铸的堡垒是为超人所建的。这是这部影片的魔力核心吗?当然,这样一座冰铸的建筑物,可能会通过那神秘的对称性,发挥这种魔力吧?但是,这座神秘的堡垒,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喝醉的背包客搭建的水晶棚屋。

    当里夫出场的时候,这部影片似乎出现了好转的趋势——尤其是当他走出《星球日报》的办公室、穿上红色斗篷和蓝色紧身衣、飞跃摩天大楼、创造一系列的奇迹的时候。在第一次优雅的壮举中,他救下了路易斯·莱恩,她从一架撞向摩天大楼的直升机上坠落。接着,他稳住了坠落的直升机(里面还有受伤的飞行员),并轻巧地将它抬到了安全的地方。但在那之后,其他的奇迹并没有创造令人难忘的张力:每一个奇迹都会让我们忘掉之前的那个奇迹。那些令人无法忍受的、闪闪发光的金属音乐,玷污了每一个段落。当超人带着他心爱的人在空中兜风的时候,影片的剪辑与这种高涨的浪漫主义产生了冲突。而且,路易斯·莱恩还背诵着莱斯列·布里裘斯的歌词,以此传达她那诗意的情感,这一切都贬低了这两个情人携手飞越纽约市的魔力。路易斯·莱恩一直是这个流行神话中比较无趣的人物之一:她的存在就是为了惹麻烦。玛戈·基德试图为这个不领情的角色做点什么,但她的声音很刺耳,只能给人一种紧张、焦虑的印象。与远远胜过她的里夫相比,她似乎完全是一个错误的人。他是如此地绅士,而她的下流则让人畏缩。(我们无从知晓的是,我们的英雄究竟看上了她身上的哪一点。)

    《超人》并没有足够的信念和勇气,它不敢坚定不移地直抒胸臆:它不断地将那种虚伪的、宏大的情绪推到我们面前——但它却并不是真心实意的。这部影片里存在着一种酸涩的、恐惧的底色。你不禁会想,这可能是一部在演员中散播厌世感与徒劳感的作品。为了卖出这部众星云集的影片,它签下了许多著名的表演者,将他们困在氪星的塑料饰品之中。这些表演者可以获得单人的独播字幕,但其中很多人都是跑龙套的。苏珊娜·约克扮演了年幼超人的母亲,但是,尽管氪星非常地先进,但这位母亲似乎没有参与将她的孩子送往地球的决定。约克不参与任何事情,她就是在那盯着摄影机,移动着她的嘴巴,仿佛后牙里塞了一小块食物。在聚集到这部影片里的所有演员中,她或许通过一种平静的厌恶,与我们进行了最为直接的交流。

  3. 那时,Marlon Brando还没死。
    那时,Lana Lang还只是出场一次的小角色。
    那时,Christopher Reeve还没坐上轮椅。
    那时,Superman风趣幽默,很会开玩笑。
    那时,Lex Luther是个可笑的罪犯。
    那时,Superman可以改变时间规律,反转着地球,让Louis Lane复活。
    ……

    后来,Marlon Brando成了经典。
    后来,Smallville里Lana Lang成了纠缠Clark一生的女主角。
    后来,Chritopher Reeve还出现在了Samllville里,然后死去。
    后来,Superman变得苦大仇深。
    后来,Lex Luther极尽阴险变态。
    后来,Superman让Lana复活的时候,却让养父Jonathan死去。
    ……

    现在,看多了《回到未来》等科幻作品的人,对改变时间,重塑过去有了更多的认识,会觉得当年的处理有点幼稚。
    现在,人们的信仰开始崩塌,不再相信任何人和事,被拯救的桥段,成了老套的代名词。
    现在,电影特技已经十分发达,《阿凡达》都已经创造出了潘多拉语,人们会觉得当年的特技如此低劣,甚至在氪星上都说着英语。
    最重要的是,现在,一切都变得复杂,尤其是人心。
    而我只是怀念,那个单纯质朴的、有着简单价值观的上个世纪七十年代。


  4. 1978年,《超人》电影系列的第一部问世。以今天的眼光来看,里面的特技和特效实在是不值一提,而故事更是单纯到可笑的地步。然而我们不能忘记,这已经是30年前的事了。在那个年代,这样的电影会造成怎样的轰动,我们是可以想象的。现在,我们可以看的电影确实太多了,形形色色,数不胜数,令人眼花缭乱。我们似乎审美疲劳了,我们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因为我们似乎什么类型的电影都体验过,一切都是老套的,陈旧的。其实,平心而论,《超人1》的特效还是很不错的,虽然因为当时的技术水平不够,谈不上逼真,但是至少制作精细而用心,绝不是粗制滥造的。

    我想说的是,以后的好莱坞动作大片效果比《超人》精彩的比比皆是,故事更加细腻的也大有人在,可是《超人》是它们的先河,它迈出了第一步,这无疑是很伟大的。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日后好莱坞动作片里的英雄,身上总能找到Clark的影子。超乎想象的强大力量,惩奸除恶的正直性格,平日里的默默无闻寡言少语反应笨拙(是否是说,真正的强者都是深藏不露的),对自己力量的怀疑(他的养父死时,他说到,我有如此的强大的力量,却不能够救他),人无完人(超人怕的是天上掉下来的那块陨石),不完满的爱情(女友总是忽略现实中的Clark,却对超人一往情深),被反面角色中的女性爱上(这个桥段简直要被用滥了)。《007》也好,《蜘蛛侠》也好,有意或者无意,都在模仿这部经典之作。

    说超人是美国个人主义、英雄主义的代表和化身,一点也没错。任何一部艺术作品总不能脱离历史环境,要用历史的眼光予以评价。我甚至可以说,它就是美国当时的自我定位。美国就像力量强大的超人那样,为世界的正义而战斗,与世界上一切邪恶的势力搏斗,美国俨然就是强大和正义的化身。但是到了后来的《007》、《蜘蛛侠》,这些新电影明显对英雄的人性的一面,英雄的气短,英雄的缺陷更加强调和突出,原因就在于美国人心态的转变。谁都不能说自己代表了正义本身,我们不是上帝,不是脱离世界脱离评价体系的存在,因此我们没有一个完全正确的标准,更不能把自己当成标准。美国人逐渐意识到自己根本无力担当正义使者这个重任,科索沃战争、伊拉克战争、911恐怖事件,逐渐摧毁了他们的优越感和自信心,让他们像电影里的英雄一样,怀疑自己,怀疑自己以前的信念,怀疑自己对正义的定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