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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手推车的男人 Man Push Cart(2005)

简介:

    在城市入睡的每个夜晚,巴基思坦移民Ahmad努力拖着他沉重的小车沿着纽约街道前往曼哈顿商业区的街角。每天早晨,从小车里取出咖啡和油炸圈饼卖给这个他不能够称之为属于自己的城市。他是那种可以在每个城市,每个街角都能看到的劳动者,他是个疑惑是否要一直逃避自己命运的人

演员:



影评:

  1. 看完最后一幕,我大约凝神了一刻钟。好久不悲伤了,这电影甚是难得。

    纽约城的繁华,掩盖不住它的浮躁和虚伪。这个城市充满诱惑,这个城市太过现实。很多人奔向这里,很多人恨不能离开。影片始终没有交代,男主角因何背井离乡来到这里。我猜那大概与政治和爱情都相关,另得这个巴基斯坦国内的知名摇滚乐队主唱,变成了纽约街头最底层的一个卖早点的小贩。

    每天凌晨2点,他就离开住所去取他的推车,在接下来的1个小时,他要费力地推着它到达指定片区卖早点。他动作娴熟,生火烧水,摆上面包圈和茶叶杯,然后忙碌一个早晨,再把车推回食品加工厂。

    影片像纪录片,却从不记录他如何睡觉。白天他靠兜售黄色盗版碟挣钱,天色暗下来,他便回到破旧的住所,等待第二天的黎明。然后,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他的妻子死于1年前,岳母始终不让他见自己的儿子,还不住埋怨他的过失(间接害死了妻子)。在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他的自信和理想都被吞没了,直到遇上了一个看报摊儿的西班牙女孩,生活才有了一点点幸福的迹象。

    但他还是任由这爱情从指缝中溜走了。尽管她是他身边惟一一个未被这城市的浮躁所俘虏的人。他知道自己没法让她幸福,就像他没法让自己死去的妻子幸福一样。

    这世界真是孤独得可怕。没有人可以信赖,除了自己。友情、亲情,都蒙上了一层现实的面纱,表面上都亲热无比,实际的关系却无比脆弱。惟一可以寄托情感的,是他在街边捡到的一只小猫,但它没能活下来。他把它安放在平时睡觉的盒子里,它的小脑袋头绵软地垂着。纽约的法律规定不许在城内埋葬动物,只能包裹上塑料袋丢进垃圾箱。他突然对她哭泣着说:“我不忍心就这样丢掉它。”看到这里,我感到心里真堵得慌。

    好不容易凑够钱供完的早餐车,却在他跑去给儿子买笛子时,被人偷走了。这一天,也是他的女孩在纽约的最后一天。他无助地在街头跑来跑去,寻找着维持生计的车子,到处去求人,却无人相助。黎明时分,他站在另一个小贩的早餐车里,帮那人暂时料理生意。他娴熟地生火,摆上面包圈,应对顾客——似乎这些每天重复的动作,能够让他的绝望慢一点到来……

    影片在这里打出了结束的字幕。我盯着它发了一会呆。真是好久不悲伤,好久不深刻了。
  2. 我捡到一只小花猫,它有黑白相间的毛色,额头的地方有一块三角形白色色块。那天晚上,它在路边喵喵的叫,柔弱的像是一团烟雾,不小心就散了。它那么小,我将它托在手掌带回家。
    所谓的家,不过是有顶有门的一个房间而已,我用陶瓷碗给它盛了牛奶。它动着小鼻子嗅嗅便一头扎了进去。

    它病了,躺在地毯上。医生说没得救了。包在黑色衣服里的它,小而柔软的身体没有一丝生气,然而它闭着眼,如此宁静。车辆,建筑,高速公路,霓虹灯,高档服装店……它永远地告别了。

    我在落满树叶的公园里挖了个洞,我不知道如何告别。


    他捡起它,因为他们如此相像。在不属于他们的城市中,一样的孤独寂寞。
    猫和人,人和人,这世界从未平等过。
  3. 大概是前段时间家里在折腾着移民的缘故,推小车的人就开始在脑海里偶尔闪现。似乎并非要去实现什么宏伟美好的梦想才折腾着过,而是只有在折腾中生活才能继续下去,否则那平淡绝望的滋味让人窒息。

    小时候分不清好人坏人,于是问大人哪个是坏人,哪个是好人?大了依然分不清,似乎每个人都是好人又都是坏人。善与恶往往都行走于灵魂的边缘。

    受苦的人从来就没有痛苦的权利。

    生活的苦难往往会激起人活下去的欲望。然而孤独却像一只无形的大网,让失望与希望不停纠结。于是人们忙着为自己修建栖身之地,组建家庭,繁衍后代,用金钱换来安全感,用爱淹没脆弱。然而,孤独却依然突兀。

    如果能够选择不说话,我会一辈子沉默。话语是我最厌恶的表达方式。喧闹聒噪永远无法掩饰内心的不安,浮躁,纠结,不知所措。这样的人充斥着生活的角角落落。

    于是一双安静澄澈的眼睛显得格外珍贵。

    生命中,除了自己,我们往往什么都看不到。
  4. 我走过那些街道,在灯火和路过的加长轿车里的跳舞音乐声中寻找我的身份,在别人的生活里找寻我的角色。在这之中,在无数次重复动作的执行和思维的活动之中我试图在其中寻找我自己的影子,生活的影子。我观察我自己,我行走的姿势,我在电车上的睡脸,当我遇见别人和他们说话时的反应,我想要从中找到正确的与错误的区分。但到头来,我发现一切都毫无意义,这毫不起眼的经验累积和自我认知都是毫无意义的。我曾经想要去寻找生活的真相,我渴望和等待新的生活经历在我的生命里流淌。我诉求每一个天亮以后的明天,我寻找真实,我也寻找假象,但我都将会离开,或许是因为我的羞怯,或许是因为我真正所感到适应的就是那份我曾经想要挣脱的宁静和黑暗,那片街角的风景和某个可以再次遇见的陌生人——我不会走进他们的生命里,当我扮演他们眼中的那个角色时他们不会对我有多余的好奇——这是否就是我想要的?我不能回答,它不会是一个可以能肯定或否决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