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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女 The Nun(2018)

简介:

    远在罗马尼亚乡间的一所修道院发生修女自杀事件。为此,梵蒂冈委派伯克神父(德米安·比齐尔 Demián Bichir 饰)和见习修女艾琳(泰莎·法米加 Taissa Farmiga 饰)前去调查。抵达目的地后,他们首先找到了定期给该修道院运送物资的法国青年弗兰切(乔纳斯·布洛凯 Jonas Bloquet 饰),而他正是第一个发现修女尸体的目击人。三人进入修道院,里面的气氛阴森鬼魅,修女们则飘忽不定,有如幽灵。看不见面容的修道院长称修女们正在静默祈祷,第二天才能回答他们的问题。无奈之下,伯克神父一行只好暂时在修道院落脚。

演员:



影评:

  1. 重要剧透:大反派在二十多年以后被一个名叫洛琳·沃伦的持证上岗鬼神学家给灭了。

    不重要且冗长的剧透:

    梵蒂冈收到消息,罗马尼亚一间修道院出现修女自杀事件,于是派伯克神父前去调查,还给他配了个搭档——见习修女艾琳。女主角的第一次登场,通过给小孩子讲故事,树立起了讨喜的人设。《侏罗纪世界2》告诉我们,喜欢恐龙的,都不会是坏人。我特别欣赏女主角包容的态度,乐于接纳新鲜事物,又不会因此损害自身的虔诚信仰。

    两人来到罗马尼亚先去见了目击证人——一位法(四声)国小哥,简称法小。他是个菜农,路过修道院时,发现了自杀修女的尸体。事发当晚,一老一少两个修女去探索修道院地下一间写着“上帝止步”的密室,老修女当场被其中恶魔杀害,临死之前交给小修女维多利亚一把钥匙。小修女在遁入空门之前,与著名爱狗人士小剥皮有过一段情,命中注定死于从高处坠落。法小发现她的时候,她就吊在修道院外面,尸体已经腐烂。

    艺高人胆大的法小没有被吓尿,还非常好心地把维多利亚修女的尸体安放到修道院地下室里。在伯克神父和艾琳修女找上门来以后,法小带着两人去参观尸体,结果发现尸体的姿势变了。在这次调查当中,三人收获关键道具——尸体手上的钥匙。然后三人就把尸体妥善安葬了。在墓地发现许多墓碑前面有铃铛,得知是一种习俗,没死透的人突然活过来可以在棺材里面摇铃呼救。现代人可以借鉴这种做法,把充好电的手机放进棺材当陪葬品。

    进入修道院大厅继续展开调查,三人遇到了一个神秘的老修女,她说修女们在静默祈祷,明天早上才能出来见客,把三人打发了。这种穿个黑色罩袍、连脸都捂得严严实实的一般都是最可疑的,然而三人居然乖乖听话照做了。

    晚上在卧房里,伯克神父和艾琳修女提到各自的心结。艾琳有阴阳眼,过去经常看到幻象,每次幻象结束,心里就会升起一个念头:圣母指引方向。伯克神父过去给一个叫丹尼尔的男孩做驱魔仪式,结果仪式失败,男孩死了。

    睡梦中,收音机自动播放,神父被吵醒。之前收音机第一次出现,稍有经验的观众应该都看出这里要设置惊吓点了,果不其然。去年看过邱礼涛拍的一部搞笑鬼片《常在你左右》,里面也用过这种套路,不过是收音机换做留声机,当然那部电影整体上粗制滥造得多。

    神父追踪鬼影,晾衣绳上的床单效果不错,鬼影本身倒是不怎么吓人,因为动作太像人了。鬼的移动,要么就该非常快,来无影去无踪,出其不意;要么就该干脆像片中的修女一样,缓缓逼近,一点一点释放压迫感。本片里这一段的小鬼跑起来速度却跟正常人差不多,观众还以为是闹贼了。

    跟着鬼影来到墓地,神父发现鬼影是当年他抢救失败的男孩丹尼尔。男孩嘴中吐出一条蛇,原来他是广东人,这条蛇也不知是他的早饭午饭还是晚饭。神父遭到蛇的攻击,摔进一口棺材,墓穴瞬间封死,只能摇铃呼救。

    艾琳听到铃声,赶去墓地挖出了神父。她动作再慢一点,神父就要被棺材里的鬼修女给摸死了。黑暗中突然伸出一双手进行摸脸杀将会是接下来反复出现的吓人桥段。本片里的鬼简直比《碟中谍6》的阿汤哥还喜欢摸脸。

    同一时间,法小也撞鬼了。树上突然出现上吊的修女,直接砸向法小。修女骑脸这件事,感觉好像还挺香艳,但如果是僵尸修女,那就另当别论了。法小连滚带爬地挣脱,顺手抱起一个十字架用来辟邪,仓皇逃离现场。

    终于捱到天亮,神父和艾琳再去修道院调查。艾琳从一个修女口中得知了关于修道院的真相。中世纪的时候这里住着一个公爵,施展邪术开启地狱之门,想要召唤恶魔。结果仪式进行到一半,十字军杀了进来。教廷利用圣器——耶稣之血——对恶魔进行了封印。但是世界大战期间的炮火使得封印松动,快要hold不住恶魔了。

    讲完历史以后,修女带艾琳去修道院里的一间房间就寝,这里就是引发事件的维多利亚修女自杀的房间,上吊用的绳子还拴在床脚。看到这里又忍不住想起了上面提到的那部邱礼涛的搞笑鬼片,那里面阿Sa开了间旅馆,所有人都跑到她那里去自杀,然后就有一幕是她哭诉命运作弄,但是因为她长得太可爱,国语配音又比较微妙,所以看起来反而有点像是在撒娇,引发观众哄堂大笑。我一看《修女》里面也有这么一间自杀专用房,没忍住又笑出了声。

    女主角是通过采访的方式来获取信息,神父则通过查阅典籍。修道院里有一处贪吃蛇浮雕,就是传说里自己咬自己尾巴的那种,也就是《空之轨迹》里的噬身之蛇,上半年的科幻恐怖片《湮灭》也出现了这个符号。不过本片里这个蛇的图案貌似有两个头,跟我印象中的不太一样。神父在一本古书上又发现了这个蛇的图案,同时还有一个人嘴里吐出蛇的图案,总之跟他见到的异象对应上了。书上还出现了恶魔的名字:瓦拉克。

    神父发现那个蒙面老修女其实是一具干尸,随后又遭遇摸脸杀。关键时刻,法小及时赶到,将女鬼爆头。这位小哥可以算是爆头专业户,之前在法国的时候,有变态潜入他的游戏公司高管母亲家里企图施暴,结果反而被他给爆了。

    这时艾琳因为做噩梦惊醒,梦的内容预示了一行人接下来的遭遇。房间中闹鬼,她只好跑去祈祷,希望获得庇护,旁边还有几个当地修女陪着她。等到神父和法小赶来的时候,才发现从头到尾只有她一个人在祷告。事实上那个从窗户跳出去吊死自己的维多利亚修女就是修道院活到最后的一个人,她选择自我牺牲,以免恶魔得到她的灵魂进而实力增强。其实关于这一点电影也早有暗示——如果修道院里还有其他活人,怎么可能放任尸体晾在外面那么久。

    三人决定跟恶魔瓦拉克展开决战。在此之前,女主角艾琳要先进行转正仪式,摆脱实习生的身份。他们遵从圣母指引,用钥匙打开隐蔽的锁,找到了当年封印恶魔的圣器——耶稣之血。结果进入密室之后,三人就走散了,艾琳被引到一处五芒星法阵,鬼修女上了她的身。之前艾琳在祈祷时,恶魔曾经扯开她的衣服,在她后背留下了同样的五芒星印记,算是为这里做了铺垫。

    不过我觉得这个铺垫并没有利用好。应该通过镜头交代给观众,艾琳并不知道自己背上的伤痕是五芒星,毕竟她本来就看不到,疼过一阵也没再多想,这事当时就这么过去了。然后在她到达秘密祭坛的时候,再次让她露出后背的五芒星,与地上的五芒星产生共鸣,同时她自己通过镜子或是类似的东西看到了后背的图案,大惊失色,意识到自己中计:她本来是可以消灭恶魔的,但是因为背上的印记,反而成了恶魔选中的容器,自投罗网。这样一来前后情节联系更加紧密,恶魔阴险狡诈的属性也得到凸显。

    法小听到艾琳的呼救声,赶来的时候发现艾琳已经被鬼修女附体。他拿耶稣之血在艾琳脸上一抹,鬼修女退了出来。之后法小留下断后,掩护艾琳逃跑。外面的神父遭到一群蒙面鬼修女分身的围攻,吐蛇小男孩再次出现,这次神父被蛇咬瞎了一只眼。

    鬼修女追了出来,结果被艾琳一口老血喷死。话说神父应该已经知道了鬼修女的真身叫瓦拉克,为什么不尝试一下《招魂2》女主角那一招“你的名字。”

    三人大获全胜,修道院终于得到了安宁。但是法小身上却开始出现逆十字痕迹。原来他就是《招魂1》里男女主角在讲座中提到的那个被附体的案例莫里斯。影片之前对此也有铺垫,他反复强调自己不是法国人,而是法裔加拿大人,正好与《招魂1》里对他的介绍相符。本片结尾也完美衔接了《招魂1》,不过两部电影里莫里斯的扮演者并非同一人。

    《招魂1》提到,莫里斯长期遭到父亲虐待,精神焦虑,因此特别容易遭到邪魔入侵。但是本片当中的莫里斯看起来却很阳光。其扮演者乔纳斯·布洛凯在前年保罗·范霍文的《她》当中扮演伊莎贝尔·于佩尔那个喜当爹的傻儿子,自带一股蠢萌气场。本片当中从他第一次见到两位神职人员开始,就一直作为气氛担当,无论是尬撩女主角还是抱着大十字架去酒吧喝闷酒,都很有喜感,与《招魂》男主角对他的描述反差极大。换做是谁,像他那样被恶魔口[哔]一次,恐怕都难逃一劫,你跺你也麻,跟童年阴影其实没多大关系。我个人最喜欢的电影类型是喜剧,所以加入这么一个逗逼角色我倒还挺受用。但是考虑到本片是《招魂》系列的外传,或者说“《招魂》宇宙”的组成部分,这样的角色设定就有点违和了。

    本片结尾不只是与《招魂1》产生直接连动,交代招魂女主角与鬼修女之间的孽缘究竟是怎么来的,而且也完成了一次终极反转。这个结局非常像今年早些时候的另一部恐怖片《遗传厄运》,其中也涉及恶魔召唤,而且似乎两部电影里的恶魔都是不满足于寄宿在女性体内,渴望获得男性宿主。正因为瓦拉克真正的目标并非女主角,而是莫里斯,所以在控制了女主角之后,才要假借她的声音呼救引来莫里斯。然而这样一来,又跟《招魂》正传有冲突了。得到了这么一具健壮的男性身体之后,感觉瓦拉克也没有变得多强,后来到了《招魂2》又惦记起了小学女生,所以在选择宿主这件事情上,他到底有谱没谱?

    无论《遗传厄运》还是《招魂》,都是以民居为主要舞台。熟悉的生活气息增强了观众的代入感,加重了惊吓效果。相比之下,本片由于宗教元素过多,反而有点偏向奇幻片,就是类似《地狱神探》那种,特效、化妆也很到位,惊吓点设置得也符合套路,如果单纯追求感官刺激的话也能得到一定程度的满足但是就少了类似《遗传厄运》和《招魂》那种让人细思极恐的余味。

    另外本片也少了《招魂》正传的现实关照。常见的“鬼怪屋”类恐怖片通常都有空间、怪物、原罪三要素,而《招魂》两部正传,凶宅主人的“原罪”都是贫穷。因为贫穷,无力搬去更好的街区,所以只能忍受恶鬼的侵扰。鬼跟人一样,都是欺善怕恶、欺软怕硬,想明白这一点之后,让人更加觉得心寒,并非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失望。《修女》也试图与现实建立联系,比如提到二战当中的轰炸破坏了封印,借此表达“战争释放恶魔”的理念;主角一行人在罗马尼亚只能乘坐马车这种相对落后的交通工具,大概也是黑了一把当年处在苏联阵营的该国。不过黑得有点用力过猛,片中的罗马尼亚不像是现代穷国,反而更像是个封建社会的国家,很多时候你都误以为这是一部古装历史片。如果那些Jump Scare用得再笨拙一点的话,本片差不多就要完全滑向奇幻类型,变成低配版《哈利波特》了。

    《遗传厄运》里的拜蒙与本片的瓦拉克,都是所罗门王72柱魔神的成员,前者排名第9,后者排名第62,看来这些地狱魔神跟梁山好汉一样,也喜欢排座次。说来在《水浒传》的引子里,也提到洪太尉释放出去的是108个妖魔。沿着这个思路,其实可以考虑开发一下《水浒传》前传,打造国产恐怖电影宇宙。爱笑的修女,运气不会太差

  2. 招魂恐怖宇宙的衍生新作《修女》,是继《安娜贝尔》系列之后,第二个推出起源电影的恶灵角色。

    既然招魂系列恐怖片像漫威超级英雄电影一样,被称为“宇宙”,就意味着这个系列电影有统一的时间线和设定。根据已上映的系列电影内容,发生事件的时间线如下:

    15世纪,欧洲东部特兰西瓦尼亚公国,某邪恶公爵在自己的城堡中举行召魔仪式,试图打开地狱之门,被刚好杀到的十字军阻止。教廷用装有耶稣之血的圣器重新封印了地狱之门,举行驱魔仪式后将城堡改为修道院,由修女世代守护这个地方。

    1919年,根据《凡尔赛条约》,特兰西瓦尼亚正式加入罗马尼亚。

    1943年,美国中西部某小镇,因车祸穆林斯夫妇失去了独生女安娜贝尔,思女心切的穆林斯先生用自己做的玩具娃娃让一个自称是安娜贝尔的恶灵附身,后安娜贝尔娃娃被封印。

    1944年,苏联从欧洲战场东线进攻轴心国罗马尼亚,轰炸导致封印的地狱之门被损坏,恶魔瓦拉克的邪力化身鬼修女,开始残害修道院中的修女,试图重新举行仪式,使恶魔寄生人体降世。后来,来自美国的夏洛特修女到访这座修道院,与三名修女拍照留念。

    1952年,罗马尼亚别尔坦,生活在此地的加拿大农夫法朗奇给封闭的修道院送食物时发现一名修女上吊自杀,这名叫维多利亚修女其实是修道院中的最后一位活人。随后梵蒂冈派伯克神父和英国的见习修女艾琳调查此事件。具有“阴阳眼”能力的艾琳修女找到圣器耶稣之血再次封印地狱之门,而恶魔瓦拉克的邪力附在了法朗奇身上。

    1955年,美国中西部,回到美国的夏洛特修女带着五名孤儿搬到穆林斯宅,安娜贝尔娃娃被解封,穆林斯夫妇被害,孤儿之一的珍妮丝被附身后被希金斯夫妇收养,改名安娜贝尔希金斯,玩具娃娃被警察带走。

    1960年,天主教会认可的神鬼学家丈夫艾德沃伦和拥有“阴阳眼”的妻子罗琳沃伦,开始作为灵异现象调查者活动。

    1965年,安娜贝尔希金斯加入查尔斯曼森的邪教组织,离家出走。

    1967年,加州圣莫妮卡,戈登先生送给怀孕的太太安娜贝尔娃娃作为礼物。当晚,邻居希金斯家中发生惨案,安娜贝尔希金斯和邪教男友潜回,杀死养父母希献祭,后逃到戈登夫妇家中,警察赶到将邪教男击毙,安娜贝尔希金斯搂着娃娃在戈登家的婴儿房中自杀,邪灵回到娃娃体内。戈登夫妇后搬至帕萨迪纳,安娜贝尔娃娃造成一人死亡后消失。

    1968年,护士黛比的母亲在玩具店购得了安娜贝尔娃娃,作为礼物送给自己的女儿,之后,邪灵在黛比和同事卡米拉合住的公寓内再次作祟。沃伦夫妇介入此事,将安娜贝尔娃娃封印于自己家的陈列室内。

    1971年,发生莫里斯被父亲灵魂附身灵异事件,莫里斯即为二十年前经历罗马尼亚修道院事件的法朗奇,已经回到北美并改回了原名莫里斯。沃伦夫妇处理此事件,妻子罗琳沃伦因为“阴阳眼”的能力第一次见到鬼修女。

    同年,发生罗德岛哈瑞斯维尔事件,佩伦一家搬到新家后遭遇恶灵巴斯希巴女巫,巴斯希巴与1863年塞勒姆女巫事件相关。沃伦夫妻解决此事件。

    1975年,纽约阿密特维利屋,罗尼笛福杀死全部家人,在随后的庭审中声称自己被恶灵控制。

    1976年,搬至阿密特维利屋的卡茨一家遇鬼,向教会求助,沃伦夫妇介入,妻子罗琳在还原现场时第二次遭遇鬼修女。

    1977年,英国恩菲尔德,霍奇森一家遇鬼,霍奇森宅的前任主人比尔威尔金斯的灵魂附在小女儿珍妮斯身上。同时,罗琳沃伦在美国康涅狄格州门罗的家中第三次遇到鬼修女。之后教会派沃伦夫妇到英国处理霍奇森宅事件,操控此事件的鬼修女,即恶魔瓦拉克的邪灵终于现身。沃伦夫妇解决此事件。

    以上内容加粗字体为历史上的真实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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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完这个时间线后谈谈我自己对这部招魂宇宙扩展影片的看法吧。

    其实韩版的资源一出来我就看了,但是看完之后有种怪怪的感觉,剧情也一直没厘清就拖到很长时间。

    我相信很多和我一样喜欢招魂系列的影迷都喜欢它透露出来的那种“硬魔幻”(对应硬科幻)的气质,比如驱魔人是不“作死”的,甚至还要组成分工明确的驱魔小队,用各种系统的方法论来解决灵异事件。整个故事里,科学和宗教,超现实和神话传说都是不矛盾的。

    但是到了《修女》里就有点别扭了。

    最让我错愕的,被耶稣之血封印的地狱之门能被炮弹炸开?从物理的角度就打通了人世和地狱的通道?要是几百年间这城堡被拆了咋整,恶魔直接就出来了?

    这个事真的是让我理解了好久,后来有点明白了剧本要表达意思。裂开的地狱之门只是让恶魔的有能力影响人间,比如化身出一个鬼修女,一点一点去折腾折磨整个修道院的人,辛辛苦苦凑齐完成仪式的“素材”,就是那些戴着头罩被献祭的人。从1944年到1952年,好多年才完成啊,比那个公爵不容易多了。最后还出了意外,要附身的最后的活人维多利亚修女竟然刚烈到违背信仰自杀了,多亏教廷又派了艾琳修女来,结果这还是个有圣母指路能力的“硬茬”。

    电影有一个逻辑是强大的是瓦拉克本体,而鬼修女的能力其实是很弱的,大部分时候都在装神弄鬼吓唬人,包括到了美国以后,最后被另一名“阴阳眼”罗琳收拾的服服帖帖。这位恶魔瓦拉克心里应该很苦吧。

    但是,还是要说但是,这一切的一切,竟然是建立在了炮弹把物理空间被打破这一事实基础上,还是让人接受无能。

    其他要吐槽还包括两个修女的尸体成了丧尸,神父怎么驱也没用,法朗奇轻轻松松两枪double kill...真是无力吐槽了。我个人认为丧尸和恶灵是绝对矛盾的,这两种元素绝不应该出现在一部有背景设定的电影中。特别是《我是传奇》、《行尸走肉》这些影视作品已经给观众建立了科学解释丧尸产生的心理暗示以后,再和恶灵、驱魔这些宗教元素怎么也搭不到一块去了。

    再谈谈这个电影有意思的细节吧。

    电影的故事背景选在罗马尼亚真实挺合适的,远离欧洲中心,境内高山密林遍布,还是吸血鬼传说的故乡,一个给人观感是神秘、传统、落后的地方。电影里来自北美的法朗奇就吐槽了1952年的罗马尼亚还像中世纪这一点。甚至2005年的时候还有一家人因为认为死去的父亲变成了吸血鬼就把坟给掘开了,最后因侮辱尸体被判刑这样的新闻。

    现在公认的对吸血鬼传说的一些解释是卟啉病和假死。卟啉病就不解释了,有兴趣的可以百度。《修女》里一个细节,每个墓都有一个连接棺材的铃铛,体现了假死这一在蒙昧时代普遍存在的现象。当时的医疗水平并不能百分之百确定人的死亡,很多人在假死的情况下被埋进了坟墓,所以后来就发生了“尸体”被挪动,甚至从坟墓中消失了,有的甚至人“活”过来后去了别的地方重新开始了人生...中世纪掌握话语权的宗教把这些解释成了那些人变成了吸血鬼,吸血鬼昼伏夜出。对吸血鬼传说有兴趣的可以去找PAGE SEVEN的声音纪录片《夜访吸血鬼》来听听,很有意思。

    招魂宇宙中和《修女》时间线最近的是《安娜贝尔:起源》,电影中的1955年,夏洛特修女给穆林斯先生看的她在罗马尼亚修道院和三名修女合影的照片,这照片在《修女》中也联动出现了,不过只是在墙上一闪而过。说起来挺伤感的,当夏洛特修女满含笑意的回忆这些有共同信仰的伙伴的时候,事实上照片上的修女已经在三年前都死了,作为圣洁的修女被邪恶的恶魔用残忍的手段杀死了,凶手还就隐藏在照片的阴影里。

    《安娜贝尔:诞生》中鬼修女的彩蛋

    最后谈谈我对这个系列电影的一点想法吧。

    温子仁开启了一个非常棒的恐怖电影系列,有设定、有逻辑、有世界观,后果是导致了后继的创作者都是戴着枷锁跳舞。系列恐怖片本来想保持住水准都不容易,更何况观众会越来越耐吓,越来越挑剔,尤其是我这样的“硬核”观众。

    本来想把评分改成三星,想想还是算了,保留一颗星是保留的对这系列的期待吧。即使温子仁已经越来越少参与到这个系列的创作中,还是希望创作团队能保持住初心吧。只要整个世界观不崩塌,我起码会一直看下去。

  3. 三位主人公在修道院中看到的所有“修女”,全都是恶魔创造的幻象,既包括僵尸化的修女尸体,也包括那些有着名字、面容真实的“修女”。修道院最后一个现实中的活人修女,便是片头自杀的那位。 “修女们”让女主进行的“祈祷”,并非是向善从而使恶魔退却,反而是向恶,此片段中有几个镜头语言是通过俯拍讲述的,可以清晰看到“修女”们的位置是一个明显的阵型,与之后的黑蜡烛附体阵相呼应。

    女主深信修女的劝诫,却不知一步一步在向邪恶靠拢,“祈祷”时保持不动从而恶魔在女主背后刻下五角灵符,以至于顺利进行后面的附体。因为彼时的女主并不知道她身边的"修女"以及她所面对的崇拜对象实质是什么。我们习惯于认同修道院以及教堂就是神圣的,但别忘记电影一开始便不断强调修道院已经邪恶化,这种设定是细思极恐的:你原本以为是在向上帝祈祷,实际上被你祷告的另一端是恶魔。

  4. 你知道,万物相生相克,这世上如果有恶魔,那就一定会有神明的存在。

    神父的麻烦始于修女自杀以后。

    挺年轻的修女,往脖子上套了根粗绳,站在修道院窗口纵身跃下,临死前喊,“上帝,宽恕我吧。”

    之后,尸体就一直悬在门前,一张脸只剩下半张,给乌鸦啄得不成样子。石阶上的血也新鲜,顺着脚趾头滴下来的,人都死多时了,却老也滴不干净。

    ©️[修女]

    神父听闻,当下便从梵蒂冈赶来,进了这栋荒废的修道院,坎坷反复,终于瞧见恶魔现形。其竟趁人不备一跃而起,手拿十字架猛扎入神父胯下。

    “在十字架上洒些圣水给我!”神父捂住伤口吩咐下去,之后冲着恶魔高喊——

    邪灵占据了你的身体,我以上帝、圣灵之名,请求天主、耶稣基督,圣火降临,邪灵退散!
    ©️[修女]

    [修女]是老生常谈的驱魔题材,而十字架、圣水和圣经,则是司空见惯的驱魔手段。但这究竟要追溯到远古还是早期萨满,却是谁也说不清了。

    《马太福音》里有一处记载,说某天夜里,许多被鬼附了身的人来到耶稣跟前,而耶稣只用了一句话,就把鬼都赶了出去,并治好了那些人——

    他代替我们的软弱,担当我们的疾病。

    之后,耶稣去往加大拉,竟又遇上两个被鬼附身的人,极其凶恶。而不远处,有猪群在咀嚼食物。

    耶稣只说了两个字,“去罢。”那些附在人身上的鬼,就这么被赶到了猪群体内。只一忽会儿,猪群便闯下山崖,投在海里淹死了。

    ©️壁画《加大拉的猪群》,作于公元1000年,现已破损

    这是现存最早的、有关驱魔的记载。

    到了公元65年,《马可福音》成书,里头的第九章也载了一则,比前者更详细。

    说有个男童,被一只哑巴鬼附了身,口吐白沫,咬牙切齿,身体枯干。一见耶稣,更是倒在地上翻来覆去地抽搐。耶稣就斥责那鬼——

    你这聋哑的鬼,我吩咐你从他里头出来,再不要进去!

    那鬼便喊叫起来,使男童抽了好大一阵疯,就出来了。男童却好像死了一般,众人也说,他死了。

    但耶稣拉住他的手,他就站起来了。

    ©️《耶稣驱赶哑巴鬼》,作于1865年

    门徒私底下问过,“怎么我们就赶不出鬼呢?”耶稣说,“若不祷告,他就不出来。”可知是一种驱魔之法。至于祷告什么、如何祷告,后文再讲。

    无论如何,正是因为这些故事,天主教百科全书才给“驱魔”一词下了定义:

    当人或事物被魔鬼或恶灵占据或感染,或易于成为后者发泄恶意的工具时,驱逐或使其避开后者的行为。

    犹太教大百科全书的概括更是简单明了:将恶魔从人身上驱赶出来的仪式。

    据罗马天主教文献所载,这种仪式最早可追溯到1614年,却不叫“驱魔”,只单纯进行祈祷和呼吁。其在整个中世纪蔓延,留下不少相关美术作品。

    ©️欧洲绘画之父乔托·迪·邦多纳,《圣方济各在意大利阿莱城驱魔》

    ©️1598年的一幅木刻版画,神父在助手的协助下,将恶魔从一个女人的嘴里赶了出来

    后来,约莫是19世纪,祈祷的过程中发生了一些超自然现象,罗马教廷认定此事非同小可,才慢慢将这种仪式归结为“驱魔”。

    主啊,怜悯我的儿子!

    《马太福音》第十七章,有人跪在耶稣面前喊道,“我儿子害癫痫,屡次跌在火里,屡次跌在水里,我带他到你门徒那里,他们却无法医治。”

    耶稣叹了口气,唤了门徒上前,道:

    我实在告诉你们,你们若有信心像一粒芥菜种,就是对这座山说,’你从这边挪到那边’,它也必挪去。 至于这一类的鬼,若不祈祷禁食,是不能赶出去的。

    中世纪《豪华时祷书》有一页插画,描绘的就是耶稣通过禁食祈祷将恶魔从女子体内驱逐的场面。

    ©️《豪华时祷书》

    可以看出,那女子头顶上方有个带翅膀的黑色生物,正是所罗门七十二柱魔神之一:Valak

    电影[修女]的英文名便是该词。为了驱魔,神父翻阅了无数古抄本,也曾见过这种黑黢黢的生物。

    ©️[修女],古抄本中描绘的Valak,也写作Valac,中文译作“瓦拉克”、“华劣克”,是个骑在双头龙上的儿童,背后有天使翅膀

    1519年,在一幅描绘驱魔场面的画作上,神父同样通过祷告,将无数只Valak从女子口中驱逐。

    ©️1519年的美术作品

    可他们到底在祷告些什么呢?

    罗马天主教有一册《罗马礼书》,部分章节描述了这种驱魔的祷文,分为“恳求”和“命令”。

    前者是“仁慈而宽容的上帝啊,请接受您仆人的祷告,愿您的慈爱能赦免被罪恶枷锁束缚的人”。

    后者则是神父以上帝之名要求魔鬼离开:

    离开,你这不敬的存在。离开,你这被诅咒的存在。带着你的谎言离开,因为上帝决心庇护那人。

    这些都要禁食祷告,亦如耶稣所说,得有信心。更务必要让魔鬼知道,自己奉了耶稣基督的名。

    ©️《罗马礼书(Roman Ritual)》扉页

    后来,罗马天主教摘取了《罗马礼书》有关驱魔的内容,又按《礼仪宪章》进行修订,组成一册《驱邪礼典》,涵盖了从准备期到结束的全过程。

    且通过几次驱魔经历,教会发现,人一旦被恶魔附体,身体力量就会超出人类本身的限制,并异常厌恶上帝、十字架等天主教信仰的象征

    所以,他们在《驱邪礼典》中加入了十字架、圣水等圣物作为驱魔工具。

    ©️《圣·弗兰西斯·波吉亚用十字架苦像驱魔》(局部),西班牙浪漫主义画家戈雅作于18世纪

    1999年1月,梵蒂冈也发布了修订后的驱魔仪式,分固定步骤和祷文。它要求在仪式准备阶段,神父需贴身穿一件白衣,再披一条紫色圣带。

    吟诵完祷文后,还要给房间里的每个人洒圣水,再在受害者身上画十字架,然后用天主教的圣物触碰受害者。所谓圣物,就是与耶稣有关的物什。

    电影[修女]里,女主打开修道院的地下墓穴后所发现的那瓶“基督之血”,便属于这种圣物。

    ©️[修女]

    必要时使出,可将恶魔封印。

    1949年,美国马里兰州,14岁男孩约翰·霍夫曼和姑妈玩通灵板游戏,过程中突然遭到恶灵附身。

    之后,姑妈暴毙,床板上下震动,家具无故挪动位置,房中常有莫名其妙的滴水声。

    男孩也变得暴躁不安,喜怒无常,大小便失禁,身上还出现了一些红色斑点和奇怪文字,并能在痉挛时高声喊出一种古代中东地区的方言。

    神父先是请来一些精神科医生,以确定这个男孩会否是身体机能紊乱。排除后,确认了附体真实性,将情况汇总给地区主教,获得驱魔许可。

    彼时,男孩身上已经显现出撒旦的形象,并声嘶力竭地喊着:“我一直在约翰的身体里面。”

    神父便将圣像和十字架塞到男孩手中,之后大声诵读《圣经》。如此持续了一个多月,男孩终于清醒,神父也驱魔成功,笑着说“恶魔走了”。

    ©️1949年8月,《华盛顿邮报》将此事曝光,刊在头版头条,标题是“神父解救着魔男孩”

    24年后,导演威廉·弗莱德金将此事改编成电影搬上银幕,取名[驱魔人]

    ©️[驱魔人]

    这是影史第一部、也是最具影响力的一部驱魔电影,老戏骨叙多夫扮演的神父拿着十字架祷告、泼洒圣水的场景,引得后世无数影片纷纷效仿。

    比如2005年的[驱魔],神父贴身穿了件白衣,肩上也披了一条紫色圣带,手中拿一本《驱邪礼典》,对着被恶灵附身的女主大念祷文。

    ©️[驱魔]

    2010年的[最后一次驱魔],神父左手将《圣经》压在被附身的女孩头上,右手高举十字架项链。

    ©️[最后一次驱魔]

    次年,[仪式]上映,扮演神父的是安东尼奥·霍普金斯,他曾出演[沉默的羔羊]里的食人魔汉尼拔。

    彼时他已经74岁,一头白发精神矍铄,肩披紫色圣带,手里捏着十字,仿佛一切恶魔都无所遁形。

    ©️[仪式]

    还有2012年的[死魂盒]

    是个陈旧但别致的木匣,人类不知道,匣子一旦打开,便会招来邪灵入侵。好在还有神父,像千年前的耶稣斥责恶鬼,“奉主之名,离开这肉体!”

    ©️[死魂盒]

    你看,即使过了这么多个世纪,驱魔仪式也没有发生过根本改变,和电影里的也不存在太大差别。

    可生活不像电影,生活难多了。

    1974年,也就是[驱魔人]席卷全球、并拿下第46届奥斯卡十项提名的那一年,德国莱布尔芬,一个叫安娜莉丝·米契的22岁女子,突遭恶魔侵体。

    她开始吃煤炭、苍蝇和蜘蛛,渴了就喝尿,并用一种很奇怪的声音呼喊渎神的话语。

    主教和神父一齐出动,对安娜莉丝进行了多达67次的驱魔行为,恶魔非但没走,反而变本加厉。

    ©️左图是安娜莉丝·米契高中时期的照片,右图是她在接受驱魔时的痛苦状态

    终于,1976年,历经与恶魔的漫长拉锯战后,24岁的安娜莉丝因营养匮乏去世,体重31公斤。

    她的父母和两位神职人员则因过失杀人罪被判处六个月监禁,但均是缓期执行,并没有真正入狱。

    ©️左图是当地为安娜莉丝驱魔的主教阿诺德·伦茨,摄于1959年。右图是安娜莉丝去世前的照片

    原来,不是所有的驱魔案例都能像电影里演的那般,以成功驱逐恶灵作结。

    况且,现如今虽然驱魔之事仍在进行,且有42%的美国人相信附体存在(出自2005年盖洛普民意测验),但仍有无神论者以心理或精神疾病解释问题。

    这样也好,至少在他们看来恶魔是假的。

    其实真的也没关系,你知道,万物相生相克,这世上如果有恶魔,那就一定会有神明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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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六姨太

    文章首发于微信公众号「破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