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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中的女人 Women in Love(2011)

简介:

    古淳(裴淳华 Rosamund Pike 饰)是在镇上学校里任职的教师,长久以来,她一直过着简朴而又风平浪静的生活。某天,她那久未谋面的妹妹厄苏拉(蕾切尔·斯特灵 Rachael Stirling)返回了家乡,经过了长久的分离之后,这对姐妹再度住到了同一屋檐下。

演员:



影评:

  1.        脱缰之马,呼啸之风,海浪翻滚,海鸟嘶鸣,无穷无尽的沙丘,干涸开裂的地表,永远高光使人目迷的阳光,正如情人喷薄欲出无边释放的能量。
        性,对于爱而言,分量多重?
        《恋爱中的女人》2010年BBC版将劳伦斯两部小说《虹》和《恋爱中的女人》合二为一。数对男女花了3小时来讨论,传达劳伦斯对于该问题的矛盾与反复,挣扎与痛苦。

        母亲Anna:老式保守的女人。
        从开始Anna就不信任婚姻,草草和Will结婚,生子。作为家庭主妇,厨房摆碗筷、晾衣、洗衣、叠衣、摆餐具。Anna足不出户,明知丈夫对自己有爱有欲望,却羞于欲望的表达,宁愿让丈夫花钱到酒馆和女人发生关系,只要他还会回家。
        性对Anna而言,只是生育的必须过程。
        女儿Ursula的激情和丈夫的忠诚让Anna最后还是冲破心理界限,裸体与Will相对,相拥。

        姐姐Ursula:公开要求性满足的女人。
        在上部开篇,被突然脱缰的马冲撞而致小产,腹中私生子是在军人Anton离开服兵役前夜的激情结果。没有孩子的牵绊,Ursula更加容易放手Anton,因为他根本无法满足她身体的欲望。听到分手原委的Anton将Ursula压在身下,终究也没让她获得满足,可笑的Anton在战败者的报复心理下半途扔下Ursula,并令她光脚步行回家,感受真切的痛。
        在Ursula的恋爱哲学里,既然存在完全不为爱的性,那么也必将存在不为性的爱。

        妹妹Prune:走得更远——性并非什么,及时行乐或者施与,却不敢把握爱情的女人。
        Prune曾做伦敦有妇之夫画家Robert的情妇,不顾道德伦理,只效忠于自己的欲望。Robert却是完事后转身离去的男人,而且自信不足,始终怀疑美丽年轻的Prune怎会爱上年老有家室的自己。直到Robert之妻带着两个小女儿来到沙龙当众羞骂Prune“Bitch!”,Prune终于放手。之后Prune终于成名,开办自己的画展。
        野外写生的Prune与贵族Gerald相遇,后者傲慢尊贵,前者不屑并反抗。Gerald介绍Prune做妹妹的家庭教师,高傲的两人为彼此折服,随时随地“性”,Prune却从未真正屈服或属于Gerald。但是Prune嫉妒Gerald和德国贵族女子跳舞,察觉Birkin对他的暧昧情愫。在非洲无垠的沙漠,Prune向Gerald摊牌,他们属于两个世界的人,Gerald不能像个男人一样爱自己。Gerald就像世上最昂贵的食物,一入口很美味,但终会腐烂。
        妒火遮眼的Gerald将Prune掐得几乎断气,Prune哭喊着终于承认自己不敢爱Gerald,他会如世界上其他男人一样,怎敢留他?当然想留他!害怕,所以放手。

        牧师Birkin:poor guy。
        他可以放弃上帝,放弃工作,放弃原有的生活轨道,只想拥有爱,并且可以不分男女而爱。曾对Gerald有情,意迷情乱的火车斗室间,二人距离如此之近,试探的轻吻,被Gerald猛推开,并扔下一句“死基佬”转身离开,Birkin从此不再相信上帝——上帝只能做到令他爱上别人,却无法突破性别的禁忌令对方也爱自己。
        Birkin曾拒绝Ursula的求爱,之后被表妹Herminone纠缠,发现对Ursula有爱却不敢在众人面前公开。对神和人都感到失望的Birkin重新追求Ursula,只想获得内心的平和,渴求不同寻常的结合。

        贵族Gerald:看透性,却得不到爱的男人。
        Gerald老父重病,弟弟早夭。多年前,弟弟因Gerald的劝导放下捡到的枪,卸下男人“那话儿”的弟弟反被父亲毒打,饮弹自尽。Gerald终日怪责自己害死弟弟,也用男人的“那话儿”征服更多的女人。但他从Prune那儿获得的性却是对方施与的同情和怜悯之恩泽,不能代表有爱。
        好友Birkin挑衅Gerald在床上耗尽体力,Gerald能清晰看清,男女之间虽说通过性来联系,但性和土地、阳光、空气一样,是普通存在的,只有爱是特别的。他从风流场中意识到对Prune的真爱,Prune的若即若离令他身心疲惫,跋涉过荒漠,跪倒在孤苦伶仃的十字架面前,虚脱,不再醒来。


        影片中反复出现马的意象:开始自由不羁,无拘束。如电影中所有男女都曾裸奔,裸泳,裸体相对,彻底的抛弃道德伦理羁绊。在Prune和Gerald相遇那时,Gerald便概括马的特性:要么自由自在,要么被人驾驭。
        爱情恰好是有约束的,对于恋爱双方。一旦陷入其中,再潇洒的人也会捕风捉影,猜疑,争风吃醋,折磨自己,折磨爱人。雪白的脖子,相爱时印满爱怜温柔的吻,反目时钳子一样的大手截断声息吐纳。“马”在爱中沦陷,不辨来时路。不管出发点始于哪里,爱和性到最后,都是荒凉的虚无。
  2. 基本上没看懂,因此下面都是结合剧情猜的。看过DHL原著的或可为我解惑。

    故事主要场景设置在一战前后,第二集开头穿插了段爬出堑壕冲锋的战场场景,虽然很短,但我觉得对理解Gerald这个人物已有一定帮助。他用Rupert给他的生日礼物打火机砸死了一个德国兵,并爬出堑壕完全暴露在火力范围大喊大叫,来杀了我啊,结果被炮弹炸昏了。从后来Rupert的补述得知,他赢得了一枚勋章。

    全剧主要人物两男两女,一对朋友Gerald和Rupert,一对姊妹Ursula和Prune。

    Ursula和度假中的士兵Anton热恋,发生关系,有了私生子,但由于野马脱缰而胎死腹中,她藉此领悟到自己从Anton那里追求的是奔放的性与欲望,而非带有束缚感的爱与婚姻。在Anton再次找来后,她把戒指还给了他,并坦言"他不能满足她",自觉受到羞辱的Anton企图强暴她,还在半途将她撵下车,没收了她的鞋,让她徒步赤脚跋涉回家,感受"痛意"。在Ursula和Anton的关系上,无论性还是爱都遭到了彻底失败。

    妹妹Prune,波西米亚作风的女画家,混迹伦敦上流社交沙龙,奔放不羁,纵情声色,不以道德为规范,奉行及时享乐,bright young people式的生活方式。她勾引有妇之夫的画家Robert,Robert却不相信他们的关系能维持长久,一夕交欢后他匆匆离去,Prune回到伦敦在沙龙上肆意笑谈这桩风流韵事,不意Robert的夫人带着子女出现,告之Robert已背弃家庭出走,因为"无法继续日后乏味的生活",被怒斥为"妓女"的Prune强装笑脸无言以对,只能在人后偷偷饮泣。Prune和Robert的这段关系是否说明光有性不要爱也是失败的?作为那个时代大名人的Edith Sitwell及Wyndham家庭的名字出现在了沙龙的闲聊间。

    Rupert,牧师,无论是达尔文的进化论还是科技的进步(剧中以摩托车和打火机为例)都能被他解释为上帝荣光的彰显,但在隐秘的凡夫俗子的生活中,他是个同性恋,暗暗恋慕着自己的好友Gerald,却不敢坦白,只能借由"歃血为盟结拜兄弟"这类古怪的理由来接近Gerald,可惜在他婉转曲折地表白心意的那天晚上,一桩悲剧打断了Gerald对结拜这桩请求的进一步反应:他的妹妹Diana在游湖时溺水身亡。Gerald无力挽救她,更糟糕的是,父亲认为他需为此事负责,而他却发现自己并没有那么爱Diana。这几乎就像是童年他弟弟那桩悲剧的重复发生。Rupert离开Gerald家,在返程的火车上他与一群士兵同车,车行中途,在一名士兵的暗示下,他们进入火车的洗手间,但这次邀请被证明只是一个恶意的玩笑,Rupert挨了揍还被骂。这里或可解释为Rupert怀有一定程度上的自厌?他不敢对Gerald表白爱意也自认为根本不可能被接受,因此放纵了自己去尝试不负责任的露水因缘?他显然认为性与爱是相分离的,可以有爱无性,亦可以有性无爱。他与Gerald的情谊从战前延续到战后,直到最终他也没有向好友出柜,Gerald根本就不明白他的心思,在非洲的一场舞会上两人跳完舞后Gerald还当众kiss了他,Rupert怪异的表情令旁观的Ursula都觉察到了端倪。而最后Ursula窥见的Rupert伏倒在死去的Gerald身上恸哭那一幕,说明他仍然爱着Gerald。在这样的心理困境下,他对上帝的信仰显然难以维继,他惶惑不安,对继续活下去感到绝望。他请求Ursula与他一起生活,请求一种"与众不同的结合",大约是明白到她和他有某种"心灵上的沟通"或曰共性?即他们都认为灵肉是分离独立的?他不爱Ursula也无法允诺去爱她,但与她一起生活他将是安全的:他不会混淆两者也不会被强迫要求混淆两者。然而糟糕的是Ursula虽然在Anton那里要求的是性的满足,在他这里要求的却是爱。于是Rupert与Ursula的关系也没有摆平。

    至于实业家Gerald,他是四人中最晦涩难解的一个。实在不明白剧里想说明什么。他有人际交往恐惧症,大概还有一定程度的自闭。生活在富贵人家,他却有种种不合时宜的性情,不善应酬,不喜欢闲聊,做事直来直去,比如在高高的书墙上取书不搭梯子而是直接攀岩式上去。他的弟弟夭折,据他说是自己不懂事,开枪走火,误杀了弟弟。他幻象中见到的那一幕里的小男孩,我认为应该是他自己,他找到枪,幻象外旁观的Gerald希望自己能放下枪,则已经发生的悲剧就不会发生,但事实上当然还是发生了,他希望父亲打他,希望自己能吞枪自杀,但这些事实上都没有发生,反映的只是他深刻的罪疚心理。他的妹妹溺水身亡,他对Rupert坦承自觉凉薄。他从一战的地狱里幸存下来,而没有如他所愿死去,战后对生活完全茫然(这种生活态度受到了Rupert的责备),他唯一在身边的亲人父亲又终于病逝。这是一个饱受折磨的角色,根本不可能爱人。他无能给予也无能接受,无论性还是爱对他而言都是空的。Prune只是水面上的一根稻草而已,承载不住他往下沉的重量。尽管一直秉性来去顺从最真诚的需要的Prune这回或多或少对他动了真情。Prune是有自知之明,她根本留不住他。而最终在沙漠中向十架跋涉的一幕,是否说明,他最终归向了宗教?

    也许DHL写尽了人的灵与肉这码子事,但他或多或少必然同时反映出他所处的那个嬗变时代中人们的精神世界和困境。灵与肉的纠结只是它的一个层面。从此而言,DHL也好,EMF也好,Waugh也好,他们身上有共同的烙印。

    不免想起了Robert Graves的But It Still Goes 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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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乱七八糟的分割线: 特意为班扬叔Joseph Mawle去看的,于是悲催地发现他又一次演了一个苦逼角色。究竟是为什么呢?从冰火里的Uncle Benjen到Clapham Junction里的Tim到Birdsong里的Firebrace再到这里的Gerald,就没有一个不苦逼的。
  3. 两个普通中产家庭的女孩,母慈父爱,自由成长,心理大体健全;一个是教师,循规蹈矩,渴望爱欲结合的正常感情,一个是艺术家,特立独行,追求灵契身融的情爱关系。或许,姐姐有伦理观念,期待天长地久,妹妹却要打破桎梏,在新鲜刺激里找寻灵感,她们清楚地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自己想要什么,身上散发着一种坚定而明确的力量。 而她们遇上的男人,或者是头脑简单、行为粗暴的军人,或者是草根出身、迷茫怯懦的牧师,或者是内里灼燎、人却已老的教授,或者是心有创伤、冷漠不群的矿主。不能寄望那个军人会有任何改变,他需要的是一个甘为卑下、唯命是从的小女仆,帮他生儿育女、操持家务,供他发泄那点可怜的性欲;牧师需要直面自己,需要更多一些勇气,多一些男人的魄力,对厌恶的事说不,对喜欢的人坦陈心迹,他或是因出身而自卑,始终受着莫名的桎梏,缺少一颗自由奔放的心;教授那位,“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生不同时,是造化弄人,无力改变,而他抛家弃子的行为实在是不理智,选择了便需坚守,为情感、情欲驱动,点燃自我意识,这有情可原,但要明了自己的身份、处境和责任,人生并非只有情感、情欲和自我,到老了依然看不清自己,是可悲的;矿主杰拉德,我爱他这种危险品一般的男人,又爱又怜悯,但我确信自己并非救世主(包括对牧师也是如此),治愈不了他心灵上的创伤,我期待他借着那满架的书自我疗愈,内外都强大起来,他爱上了妹妹,妹妹也爱他,可那种爱是附着于肉体的,他无力拿出那伤痕累累的心灵与爱人碰撞,妹妹探不到他心的属地,便如刺猬一般对他竖起了藩篱,这让他痛苦不堪、无处宣泄(儿时的心理创伤或导致暴虐,自虐或虐他,他虽冷漠,却无伤人之心,或者说,无伤人之心力),赤足跋涉沙地,寻求基督的慰籍,基督却把他带到了天堂,也许他应该归属天堂,我相信他俩是真的爱上了彼此,却因男人的心理隐疾书写了一个悲剧。 就是这样一个故事,正常中产家庭出身的女性,内心强大,自我明了,遇着的男人却各有各的隐疾。我能否理解为,男人也是男权社会的受害者?愿每个人学会自我疗愈。 我们或许用坦诚和爱心培养出了或柔或刚、心理健全的女儿,我们的女儿长大成人后,走到社会上又会遇到什么样的男人呢?她们会不会寻寻觅觅,却找不到灵魂伴侣?她们会不会心生疑惑,问上一句,何处有真正的爱人?她们会不会因此受挫,而宁愿投向同性的怀抱,或在孤独里了此一生? 我看到安娜在抚育她最小的孩子,他还是个小婴儿,他是男孩吗?希望他在这样的家庭里,长成真正的男子汉。

  4. D·H·劳伦斯,一个八十年代如潜流湿润过中国大学校园的名字,这部剧改编于他的《虹》和《恋爱中的女人》两部作品。

    这部剧描述了三个女人的爱情,母亲和两个女儿。二女儿葛珍是剧中主角,这个角色取材于《恋爱中的女人》。而大女儿厄休拉则取自《虹》的第三部分,布兰文家族的第三代。此剧围绕“激情”的意义将故事铺开,细节描写是这部剧最出色的地方。

    母亲倦怠,失去激情,但她理解女儿们。父亲是个充满激情的人,在回忆中用了这样一个细节:他带着幼小的女儿晃绳子到河的上空,再松开绳子跳入河中。在这样的危险中,在女儿的尖叫中,他开怀大笑。

    厄休拉把结婚戒指归还旧爱:她站在海水中,不舍得离开;男友穿着皮鞋,躲避会弄湿脚的海潮。那双躲避的脚,折射出一颗躲避的心。她怀孕后流产,情人回来求婚被拒。她告诉母亲,她感觉他们之间最大的问题是缺乏激情:My feel is more than think. 语言就是这样奇妙,这句话多种翻译版本,无一能完全表达它的原意。

    葛珍爱上老师,她在海边的悬崖上兴奋地大叫。老师很害怕,不敢站上去。女孩认为掉下去是一件很刺激的事,男人喊:掉下去就死了。女孩说:我们一辈子总会过完的,稍微靠近死亡,能让我们感受到什么才是真正的活着。此时,青春与中年的对比,鲜明呈现。

    男主角杰拉德是那个不怕悬崖的人。他在书柜顶端取书,不用梯子,而是直接抓着书柜往上爬,身子悬在空中。这个细节替代了对性格描述的千言万语。杰拉德的好兄弟伯基则是另一种完全相反的性格,他的形象是很典型的劳伦斯式的男主角,对精神与肉体的追求困在一个不健康的躯壳里,外表苍白削瘦。据说伯基这个角色很像劳伦斯本人,如果真是这样,劳伦斯倒是很像中国旧式文人:扶着丫头,吐血看海棠。

    杰拉德的妹妹是一个只关心服饰打扮的女人,剧中用男主角的一句话概括了她:如果世界末日来临,我的妹妹只会问:你觉不觉得那颗融化的太阳和我的腰带很配?

    故事的结局当然不是大团圆。那是奥斯汀干的事,劳伦斯不写喜剧,他只关注灵与肉,永恒的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