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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从能量指针归零开始。
宝宝找不见妈妈,开始探索房间的周边,发现一切温暖景象都是虚假的。地陷了,宝宝戴上猪头套,掉出了机器温房。
宝宝遇见了小火人,把奶瓶和饼干分享给它、但它开始追着索要,宝宝被灼痛了,害怕地不停逃跑。突然天降巨型水滴,宝宝在充满生机的水滴里畅游安睡,小火人想进来找它却一次次受伤,天亮了,宝宝再次去看小火人,才发现它已经形销骨铄,被水浇熄化为枯柴。
宝宝为火人的寂灭大哭。一边大哭一边走,遇见了以蝴蝶为食的蚁兽,它邀请宝宝爬上来一起旅游,就连在雷雨团里被电也觉得新奇。路上,一只把尿液作为水源的小草怪兽跟着加入了旅行团队。坐骑小伙伴被路上伪装的流沙怪兽吃掉了,临死前拼命地把它们扔了出去,这次没有眼泪,两个宝宝重新振作再次踏上旅途。晚上睡觉的时候,宝宝梦见着它们一路长大,小怪兽拉出来的小草也在身后长成了森林。
它们遇见了之前飞行大怪兽的遗骸,宝宝插上骨片翅膀开始练习飞行,小草怪兽则把自己埋在土里进入了蜕变期。晚上,当腐草终于变成了萤,却被发光的捕萤草骗进了它的嘴里。宝宝拼命挥动双手的翅膀、哭嚎着想要救出它,终于飞了起来,闯进了捕萤草的口器。明明离小怪兽只差几步了,但宝宝被捕萤草轻易地吐了出来,倒在地上无能为力。
转眼宝宝已经变老,成为了老人,他拖着装满回忆雕塑的小拖车,发现了另一个宝宝的机器温房。老人爬进房间,把雕塑放好、给小宝宝喂奶。黄昏,他来到人形通道前,摘下了头套,走了进去。
归零的能量指针回升到4.6。
这是个多么悲凉的循环呐,我宁愿它就是一场黄粱梦,可惜并不是。美好的梦的机器只在人生的最开头,只是上一代人牺牲自己,换给我们最后的温存。而指针归零之时,我们就将迈入残酷的人生。
第一次看的时候,记得很清楚,在他声嘶力竭扑腾着去追妙蛙种子的时候,崩了。
那个时候我记住了汤浅政明这个动画导演,我觉得他有个很深很隐秘的口子,这个口子八成也叠得上我的口子,感觉到这种感觉之后我就把这部短片观感上埋了起来,不去碰。但会被汤浅的片子召唤,新老电影短片都找来,看之前下意识去了解个大概,叠不上口子的话(他不说或者说得没那么直白),我就看,而且会放开的投入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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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自己整理自己到某个阶段的时候,突然想起这部片子,我觉得现在我可以挖他出来,再看一看(好吧这终究是一篇披着影视观后感外衣的自我投射叙述作文),继续,我写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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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一看,发现崩的点移位了。
过往的几十年一直怨念某种不可得,对所有的“辜负”都压抑着憎恨,所有的质问都抛向遥不可知的远方,继续怀着憎恨。
再看时,触达我的是已知生命的某种冷静后,愿意给新的生命续上床头的玩具,一种继续选择去爱的意愿,一种真实的生命力。
耶,新的崩点g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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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汤浅后期的作品,他所有关于亲情爱情的浓度强烈的依恋的表达都极度克制但肯定在场,可以看到某种自我对话随着时间推移的慢慢的流动,表达绝望,关闭渴望,重新讲述愿望,去圆一些愿望,所有等等。
算不算单向的看着一个创作者用袒露自己脆弱的方式叙述着生命本身这件事呢?
感觉,宽慰我的并不是群聚的欢歌,是那些散落的晦涩的,但于某个人可能是直白的赤裸的,一种生命自身脆弱的表达,这些东西让我感觉心脏的跳动,眼泪的真实,和可以跨越时间空间的连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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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汤浅政明。
有些摸不着头脑 最开始母亲抱着孩子,影像与平面交叉,塑造了一种诡异感,突然目前变成了类似一株结了很多颗粒的植物。对这个画面很有感触,一方面是感觉到人的异化,一方面又想到生育对女性的蚕食?(真的是非常女性视角了hhhhh) 后面感觉就是这个孩子经历了几段与朋友交往的故事,会把一切都烧焦的火孩,危险且有着自身无法控制的巨大力量,但依然渴望着与人亲近;如同有着虫子身体和四条超长的腿的充气的怪物,仿佛扮演了交通工具的角色,在人类发展的漫长历史中,人类不断在驯化,驯化动物驯化机器,这个孩子与它的关系也是一个简略的缩影;最后是想要在食人花前救下朋友却徒劳。 最后的最后,是一个类似机器人管家的角色给孩子倒了杯牛奶,边上有庞大的机器和之前出现的孩子朋友的样子的物件。也许,这个机器就是所谓“梦的机器”,根据孩子看到的现实的物件制造出各种诡谲的梦境。也许,这就是我们在有记忆前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