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me New

第十三层 The 13th Floor(1988)

简介:

    小女孩无意中目击了她的父亲电死一个小男孩。当她长大后,被谋杀的男孩的鬼魂出现在她面前,他们决定一起出发去揭发她父亲的罪行。

演员:



影评:

  1. 这个故事总会让我想到菲茨杰拉德的俏皮话:“第一个发明知觉的人是犯了滔天大罪!”正如在片子开头那个疯狂的科学家老头临死前的遗言:如果可能,我真希望自己一无所知。

    如何确定自己是真实存在的?多数人会乐于引用笛卡尔的名言:我思故我在。既然经验告诉我们存在着一个思维的客体,那么必然便要有某个对应的主体——先不管这个主体究竟为何。至少真空中无法产生出思维来,这一点应该被多数人所确信。

    然而事实总是比哲学家们想象的更为复杂,一个名叫休谟的经验主义者最终动摇了笛卡尔自以为再无可疑的哲学根基:有什么理由认为因果关系是先天的必然存在?它不过只是我们的一种思维习惯而已!我们已经见识过太阳一万次由东方升起,并不表示第一万零一次的太阳必然会继续从东方升起——仿佛一个人一万次平安经过马路,但他永远不能保证第一万零一次不会发生什么意外情况。既然曾经被认为是最为可靠的常识,也逃脱不了被历史否决的命运(随手翻开一本人类的科学史,这方面已经有太多的先例了),那么又有什么理由完全信赖那些幸存下来的所谓“常识”呢?比如说,也许真空中真的是能够凭空产生出思维来的呢?存在的本质便是虚无,这种论调从来不绝于耳。

    休谟的怀疑论直接导致了康德那不无悲观的论调:物自体不可知。我们的认识只能停留于现象界,而无法进入那个真实的本质世界。于是人类似乎便被终极宣判了柏拉图的那个洞穴宿命,永远只能悲哀地蹲在墙角望着墙壁上晃动的黑影,想象着那些幽灵到底在暗示给我们什么奥义。

    怀疑我们的这个世界只是某种不可知主体的主观幻觉,并不只是现代人才有的观念。古代诸民族所遗留下来的创世神话中从来不少类似的主题,印度神话中就有过世界存在只是天神所做的一个梦的说法,天神的睡去与苏醒间便是创世与末世的轮回。但更具现实性的问题在于:古代人们的幻想更多出于一种因于无知而生的本能恐惧,而现代人对于世界真实性缺失的恐慌,却更多来自于随着日益疯涨的现代科技对所谓真相的无限贴近。正如诸多的科学家们都乐于相信,人类将在不久的未来仅仅凭借某些物质工具,就能够制造出类人的人工智能甚至于人类本身。那么更深入一步,如果有某一天人们发现仅仅依靠纯粹的科技手段就能够虚拟出与我们自身几无差别的数字化生物,那意味着什么?是否我们自己也仅仅是数字化的结果?是否也可以认为,被世人所习惯看做一切的生命,却与一场能够人工虚拟出的闹剧没有任何本质区分?

    这种疯狂的怀疑论在《黑客帝国》中得到了生动演示,然而“好莱坞出品”似乎永远无法脱迹于“拯救世界”式的滥俗叙事,于是凭空捏造出一个子虚乌有的“救世主”神话。其实如果人的意识能够被数字化,那么也几乎等同意味着,我们自身便是数字化的结果。即使逃离了“母体”所控制的数字世界,依然要面对所谓真实世界的虚拟化真相,不过是从一场噩梦进入另一场噩梦,何来“救世”之说?不惜一切代价从一场幻觉逃出,只是为了进入另一场似乎更可靠些的幻觉,到底是一种智慧,还是不可救药的愚蠢?

    相比来说,《异次元骇客》显然要严谨与严肃许多,在怀疑论的道路上也走得更远。沃卓斯基兄弟在“黑客帝国”中画蛇添足地保留了一个所谓的“真实”世界,而对于《异次元骇客》的世界来说,真实是不存在的,任何人都无法肯定自身所在的世界是否是数字虚拟化的结果。这种“圈圈套圈圈”的命运迷宫在片中那个可怜的酒保身上得到了讽刺性体现:他费尽艰辛,自以为幸运地逃离了虚拟的数字化世界,来到了“真实”世界,结果却被无情告知,这个所谓的“真实”世界,依然不过是另一个虚拟世界而已;只要上一层世界的人轻松一个拔掉插头的动作,一切便都烟消云散。而更具讽喻性的则是片子那意味深长的结尾:当我们可爱的男女主人公终于来到了所谓的“真实”世界,深情对望之时,“啪”地一声——对不起,插头被拔,故事结束。

    如果所谓的终极真理只是一种黑色荒诞剧的讽刺,怎么办?或许最聪明的举动还是来自于片中那个其貌不扬的黑人侦探,即使面对自己只是虚拟化的真相,依然不失风度地对那个自称来自“真实”世界的“女上帝”说:“不管你来自什么鬼地方,帮个忙,当你回去的时候,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们了,让我们独自待在这儿,好吗?”什么拯救世界,什么终极存在,什么命运逃离,都见鬼去吧。如果所谓的真实根本就是扯淡,那么要拯救的到底是谁?

    ——其实我想的是,如果换了是我,我大概会说:帮个忙,当你回去的时候,请你拔掉这个鬼世界的插头,好吗?
  2. “对人生的认识不过有两种;一种认为世界从古至今一直发展以存在,所有一切都是真实的,我们只是茫茫世界的过客,60多亿人中的一分子,我们消失了,世界依然延续发展,这是大多数人都承认的观点;一种认为世界围绕自己而存在,因为我们所能感觉的,认识的,都是我们大脑所意识到的,我们只能接受到大脑带给我们的信息,却不能走出思想研究以外的东西,当我们意识消亡的时候,我们曾经所认识的世界也就不复存在。如果选择前者,那么在我们消失以后,我们在这个世界扮演什么样的角色?什么都没有?既然什么都没有,那么世界存不存在对自己又有何意义?当自己都意识不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也就等于这个世界消失了。如果选择后者,也就可以说人生是一场电影,整个世界整个剧情都围绕你开始展开,你在屏幕上消失的时候也就是电影落幕的之时,换句话说,世界的开始不是在N亿年前宇宙大爆炸之后,而是在几年或者几十年前在你本人开始对世界有意识,有感觉的时候,而历史,只是你世界中的故事,当你消失的时候,这个虚有的世界也就成为你的历史,而你的意识,又去寻找另一场故事的演绎!所以说,人生如梦,或许真有无数的人生,而人生每一次的消亡,都是在另一个世界的苏醒。”

     

     
       在PPS论坛上面看到的话,觉得很有道理。
       似梦似幻,当道格拉斯走向世界的尽头,撞坏所有路障,他和金发男看见的一样,一整片的残忍的绿色数字,我们只是一个个模拟单元,连楚门都不如。
  3. 如果说我们的一生只是别人的一个梦,那么梦醒来的时候,我们会不会感到难过?
      
    一定程度上讲,本片是唯心主义观点的大集合,以直观和现代人最能理解的方式表达出来。作为个人而言,把握现实的愿望和能力产生强烈反差的冲突时,使我们产生深深的困惑和迷惘,无比地渴望找到绝对的真相、掌握绝对真理、从而找到困境的出口。当现实总是使我们无所适从的时候,最可靠的也许只有我们的心,所以产生了众多的看似荒诞的呓语般的思想。
      
    就如两千年多前我们的老祖宗庄子就发出的那样的感慨:梦境和现实高度的雷同度和真实感使我们产生界限之间的迷惑,梦中我们成为自己内心中最真实的自己,而现实中却不得不变成自己不想变成的那个样子,那么到底哪一个自己才是真正的自己呢?也许,我们的一生只是蝴蝶作的一个梦吧。
      
    然后到了一千多年前,一个叫李商隐的诗人,他的作品风格在中国几千年的诗史中独树一帜,极尽晦涩隽永之能事,解读起来相当困难,“诗家都爱西昆好,只恨无人作郑笺”,抛开诗人坎坷的生平机遇对这种风格的造就成因不说,单说诗,也许诗人也是获得了太多的人生感叹而无从抒发吧。我想,如果当时就有电影这一门艺术表现手段,李商隐可以去当导演,专门拍摄这种供人探轶的片子,也许,一部《无题》的系列科幻影片会以“庄生晓梦迷蝴蝶”等内容传世吧,那时,也许我们也会像现在这样写影评来表达自己的“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吧。
      
    然后又过了八百年,一个伟大的思想从遥远的西方诞生,他就是笛卡儿(Rene Descartes)。学数学的人都很熟悉这个名字,因为他是近代解析几何的创始人之一。但是更多的人更熟悉的关于他的是他说过的一句话:
    I think therefor I am.
    我思故我在。
      
    这也是本片所涉及到的一个人生哲学思考主题。
      
    世界上的人们分两种:思考人生的人和不思考人生的人。两种人的区别与其说是性格的差距,不如说来自于经历的不同。生活恬淡、平静、幸福的人是不会对人生产生太多怀疑的,所以他们就像一个小火炉,不但自己的生活红红火火,而且散发出温暖和微光,仿佛周边的人也能够被他们所感染;而被命运剥夺了幸福生活的另一部分人,却容易得到深刻的思想,我们纵观古今中外,会发现每一个思想深沉的伟人身后都隐藏着一个沧桑的成长故事。
      
    我们说不清哪一种人生才是人生的真谛,不过叫人自由挑选的话,每个人都宁可选择幸福,而不愿意要沉重的思想。正如我们说的那句话“这年头,除了猪,谁会真正幸福?”如果用人们常说的衡量标准“生命的意义不在于长度而在于质量”那么像猪那样一生快乐是不是也是一种质量呢?但是,甚至想作为一头猪都不能由我们自己选择。我们也不想那样孤独、那样迷惑、那样苦恼,但是没有办法,我们甚至无法阻止自己去思想。
      
    我们甚至无法阻止自己去思想!
      
    正如本片以开始的台词“无知是福,我一生中第一次赞成这种说法。我希望,我从来就没有发现这可怕的真相……你是唯一可以信赖的人,也是唯一可以理解这件事的……”当我们发现真相的时候,被满足的求知欲带来的欣喜和成就感并不足以填补真相的残酷性。后半句话,反映出人类另一个永恒的内心感受——深入骨髓的孤独感,极度渴望被理解。
      
    但我们刚开始在头脑里出现诸如“我是谁?”“人生的意义是什么?”“什么是真实的真相?什么是真实的意义?”“为什么活着”“什么是绝对真理”这些问题的时候,我们也许会想是不是每个人也都像自己这样的想法呢,或者世界上也许只有一个这样的我,那样独特,就像世界是为我一个人的意识而存在的。我们永远得不到答案,永远得不到真相,永远困惑、迷惘、孤独……
      
    积极的解决方法应该是:根本不去思考这些,不要用这些像悖论一样的想法折磨自己,把心思放在解决具体的事情上,才能获得世间的幸福。也就是说,鉴于这些问题的近似于无解,执着于这样的问题是无益于行动的。
      
    但是影片可以选择,人生也可以选择吗?正如影片里不断回响的插曲“easy come, easy go...easy go, easy go...”
    人生哪有那么easy,想go就go?
      
    关于影片的涉及到的爱情,本片观点巧妙而浪漫的解释了我们之间那种微妙的感觉,似曾相识也好、一见钟情也好、惺惺相惜也好、“认错人的奇怪感觉”也好,也许都是缘分(“因为我们另一生曾将相识”),所以我们要珍惜。珍惜,再珍惜。
      
    关于本片情节的具体设置,其实也受到了美国六七十年代出现的一种“机器人进化”的深层次心理忧虑思潮影响,也就是科技的日益高度拟人化发展是否会最终带来一种趋势:产生人类之外的意识,能够自我学习、自我复制,并对人类伦理道德的底线产生冲击。
      
    关于影片中的一个具体情节:2002年的道格拉斯来到了1937年,成为一个叫范强尼的银行职员,想想吧,意识的突然转移,记忆的不连贯性,像不像《蝴蝶效应2》里面的内容,既真实有陌生的世界和场景,一点点无所适从,又一点点欣喜:经历的现实中太多的错误后悔却无济于事,从糟糕的现实中解脱出来,一个全新的环境一个全新的开始,如果给我一个机会,我会……是不是我们每个人都曾掠过心头的想法呢?
  4. 这个是 异次元骇客的澳洲原版 1988,不是 1999 美版。

    大家不要搞错了。

    下面就是某人搞错了,他看的是 1999年版,女主角后来演了美剧《大西洋帝国》里面的老鸨。

    光年‖影视歌三栖民工 2012-03-27
    挺傻逼的。。。唯一的亮点是女主角。她在22年后演《大西洋帝国》瘸子帅哥的性感母亲,美妙不可方物。22年的蚀刻也没损坏她对容貌,牛逼!


    异次元骇客的 1999 美版链接如下:
    The Thirteenth Floor (1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