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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之告白 妻は告白する(1961)

妻之告白 妻は告白する(1961)

又名: A Wife Confesses

导演: 增村保造

编剧: 井手雅人

主演: 若尾文子 川口浩 小泽荣太郎 马渕晴子

类型: 剧情 悬疑

制片国家/地区: 日本

上映日期: 1961-10-29(日本)

片长: 91分钟 IMDb: tt0055551 豆瓣评分:8.3 下载地址:迅雷下载

简介:

    清贫的女学生彩子因生活所迫与供职于高校的医学副教授泷川亮吉(小泽荣太郎 饰)结婚,然两人性格年龄皆有较大差距,婚后生活并不和谐。泷川的学生幸田(川口浩 饰)适时走入他们的生活,这让彩子既感欣慰,有承受更大的痛苦。

演员:



影评:

  1. 无论怎么看,《妻之告白》都是增村保造主题上具有典型性,风格上最接近经典好莱坞的作品。剧作模式上,她与《巨人与玩具》,《黑色试走车》等片秉承的是西方戏剧的创作模式。影片以庭讯为主线线性推进,其间不断以被告、证人的陈词为动机,插叙之前的Ménage à trois,这种插叙打破了时空的封闭性,避免叙事走向单调,同时也不断接近人物内心,钩沉索引最终引出事实真相,这种真相便是增村最热衷的主题:欲望主体如何冲破/摆脱世俗。 影片在车水马龙的法庭门前开场,伴随着街上刺耳的车鸣声与摄影机运作时的噪声,若尾文子饰演女主人公(被告泷川彩子)抵达法院。紧接着,记者手中的摄影机瞄准她,刺眼的闪光灯不断频闪,一众记者围拢上去,对女主人公展开围攻并穷追不舍,甚至追至闲人免入的法庭休息室内,厚颜无耻地询问一旁的幸田是否彩子的情人。这一开场非常典型地揭示了增村作品中的二分世界:一方是外部的,社会的;另一方是内部的,个人的,自发的。外部世界往往呈现出某种集体性,一致性甚至机械性, 并试图侵入后者的世界。此处将街道上的噪声与记者喋喋不休的追问并举,其用意不言而喻;而将摄影机噪声的放大则是对摄影/偷窥的否定(类似的声音处理在增村早先的《巨人与玩具》中更为彰显,在那里外部的动作与声音已然表现出某种集体性的躁狂)。同样地,其后彩子来找幸田时,两人却找不到可以交谈的场所,到处是他人的目光,到处是明目张胆的骚扰,可见在社会性的目光之下,个人已无栖身之处。最后俩人好不容易摆脱众人纠缠,但没说上几句辩方律师就来了,警告他们不要私自会面,以免负面影响(不过律师出现与打断俩人对话的时机却又非常重要,这个容后再叙)。 其后是法院开庭审理。对称构图表现出秩序,镜位的选择也十分规范,表现地也是十分程序化的过程,姓名,年龄,住址,职业的询问,一板一眼,给人以刻板乏味的印象。 庭讯的这种秩序似乎与开场的chaos形成对比,但其实更深层的是两者的相似关系。注意到增村在进入大映之前曾是东大法学系的学生,他不可能对法律的意义没有深入思考过。法律究竟能够做什么?他的目的何在,手段如何,又是否能够达成目标呢? 影片表面上呈现的是法庭的庄严秩序,实则暗示了它的滑稽可笑。双方律师的目的不在于揭示真相,而仅在乎使己方获胜。因此控方在庭讯咄咄逼人,不依不饶地盘问,只为了从被告、证人口中诱出于己有利的证词;辩方则试图私下说服理惠小姐作(伪)证,声明幸田仍然爱他;反过来,控方也有可能暗中与他的证人有“私下接触”。从而,庭讯成了非关真相的活动,更多是一场利益角逐的游戏。辩方律师在一审完毕后半开玩笑地提醒彩子付律师费,并明言一审成功他已满足,二审(如果有的话)结果如何他就管不着了。 在增村作品的外部世界中,人为其社会属性所定义,记者便只是记者,其任务便是打开受访者的心扉,挖掘其中一切有“新闻价值”的信息,如果挖不出啥,便添油加醋地进行脑补,甚至无中生有凭空捏造凭空想象。律师便只是律师,其行为只是为了保证客户的胜诉(或尽可能有利的结果),而不管手段如何。也就是说,人的社会职责已经逾越了人性。这一点在封建时代如此(武士,庶民各司其职,武士道的规范要求武士视其职责高于一切);而在现代社会中同样如此,只是此时被奉为圭臬的是商业价值。我们可以注意到增村在处理幸田公司那场戏时,以表现公司外围琳琅满目的橱窗的推轨镜头开场,恰如其分地点明了其商业性的本质。而当幸田说自己给公司添麻烦了,上司却说没什么,正好给公司作免费宣传呢。其后幸田的同事又拿审判结果跟酒吧女郎打赌。在这里,个体的不幸被用来取悦他人,作为商品被消费。增村在此片以及《巨人与玩具》《黑色试走车》中所欲表现的,正是日本战后经济突飞猛进的现代化进程中,被扭曲了的人性。一切都被异化,成为可供消费的商品。而人却丧失了自我,丧失了情感能力。影片结尾理惠小姐对幸田说“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爱过你”。理惠与幸田的关系究竟是来自内发的感情多些,还是来自外部的肯定多些呢?(帅气且有上进心的男方+上司的女儿,这种天作之合在《巨人与玩具》中便已出现过了。)理惠(这个名字也很恰当)的困惑恰是现代人的悲剧。 然而,这种症状表现地更严重的,迷失与困惑得更厉害的,非幸田莫属。幸田始终搞不清自己对彩子的感情是爱还是同情。他始终在问彩子那日究竟是怎么回事(在拉彩子上来两人相拥后的瞬间便开始检查断裂的绳索):第一次因为辩护律师的到来而未问成,第二次因彩子服毒自杀而相信了后者,第三次一个偶尔的机会彩子自己向他坦诚了那日之事,使他明白彩子是因为憎恶丈夫的自私,为了保全幸田与自己而割断了绳索。在幸田君心中,“社会公义”从来都是压倒个人感情的,因此他决绝地与彩子一刀两断。彩子可以忍受、慢慢习惯周糟的白眼,却无法接受心中唯一所爱的拒绝,最终被幸田的绝情推向了死亡。我想增村无意去探究俩人间儿女之情的孰是孰非,他感兴趣的还是幸田背后所代表的那种社会价值,是如何压抑并最后碾碎个体的价值。不过,如果说《巨人与玩具》与《黑色试走车》仅仅触及了增村所要否定的一面,那么《妻之告白》则借理惠小姐之口说出了他欲肯定的一面,就是那种热烈的,激情勃发,毫不遮掩的,可以为之不惜一死的人性欲望。 值得一提的是,增村在此片中再度表现出其流畅娴熟的叙事能力,这在庭讯诸场戏中尤其突出。在控方律师陈词的同时,增村尽可能以影像--照片,证物(绳索),图示等来叙事,声画配合得宜,节奏掌控自如,比如在在开场快节奏的围攻之后呈现开庭前准备的镜头并乘隙打出演职员表,给予观众以喘息之机,为进入下一阶段提供心理准备。庭讯戏的镜法相当简洁干脆(crispy),没有任何长镜头,影机运动也很有节制,从一个固定镜头流畅地切到下一个固定镜头。单人镜用得很少,大量的是利用银幕的宽度与景深来priviledge人物间互动的多人镜。而在表现登山情景的戏中,以定景起幅随后作单向运动,镜头运动方向不断改变,变化丰富,以形成优美的视听旋律。同样值得一提的还有幸田君与彩子那段蜜月戏,几个镜头简洁地展示了那无忧无虑的短暂时光,也更增添了片尾的悲剧感。结尾两个画面,一个以仰角表现幸田的渺小,失落与悔恨;另一个是死去的彩子的侧面剪影,都给人以深刻的印象。 总体而言此片非常接近五十年代某些好莱坞电影的风格(宽银幕的出现使得某些导演较少使用analytic editing而专注于宽银幕内部的场面调度),视听手段服从于叙事,以故事为第一要务,但掌控出色而不乏趣味。虽然单说视听的话我可能会更喜欢《巨人与玩具》 的那种视觉丰富性(visual density),不过《妻之告白》无疑属于我心中的 Top Tier Yasuzo Masumura Film.

  2. 记得《台北的机场》开头的独白是这样

    男生忐忑的隔着电话问道‘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女生有些无语的答道‘我从来没有要求你爱我啊!’
    =========

    彩子到底是在怎样的情形下割断绳子呢?不亲身经历那样的场景大概是永远无法理解的。或许只是本能,就像范跑跑地震时出于本能跑掉一样;又或者是看到幸田辛苦的模样而不忍,所以甘愿冒着杀人的罪名割断绳子。

    不管怎样,只剩下自己和幸田两人活命了,真好···

    然而人生从来就不是割断绳子就可以活命这般简单,活在这样的世间,就要随时做好当被告的心理准备,因为世间的人言不论古今中外都是一样的,对于彩子,宽容点的大概只说‘看起来这是个不贤的妇人’,道德家更是要彩子抵命才能出气,但是这些人对彩子来说都是不相干的人,是不能伤害自己的人,即使做为被告被审问,这又有什么呢?她在乎的始终就只有那一个人而已

    可是,自己拼了命去爱的人,千方百计想对他好的人,竟然为了所谓男人的自尊而拒绝了自己的好意,为他犯下的罪,为爱撒下的谎,明明都是为了他,为什么他不但不理解,反而像世人一样拿道德指责自己呢?为什么要抛下自己呢?自己只是这样爱着他而已,为什么在以为一切都过去,两人可以幸福生活的时候会被他抛弃呢?这些问题,彩子大概到死也没想明白,对她来说,只要爱就可以解决一切的,怎么可能理解男人的心理呢··

    关于幸田,怎么说呢,这样温柔体贴的男生,连我都几乎喜欢上了,当然,我不会像彩子那么傻的。这样的男生,永远不能成长为男人,作为情人是极好极好的,但是一旦爱上,就很难保命了。譬如白娘子之于许仙,杜十娘之于李甲····

    不过,虽然这样的男人懦弱的令人生厌,可难道就真的该被指责吗?不过是没有回应别人过于猛烈的爱而已,难道我们没有拒绝过别人的爱吗?说到底,彩子、杜十娘、白娘子之死,还不是因为她们自己心性偏狭,而且,那样为爱而生的人,死对她们反而是最好的结局。为什么要把错误都怪在幸田之类的身上呢,太可怜了,他们从来没要求那样的爱,明明只是接受不了太猛烈的爱意,恋爱对他们来说只是轻松的消遣、一旦变为重负就要甩掉的事情,不过是这样而已,怎么就成了杀人凶手呢?他们也会觉得冤枉吧!


    得知彩子的死讯时,幸田会后悔吗?他不能接受别人为了他犯罪、为了他撒谎,不能容忍自己的幸福来自别人的‘恶行’,即使那个人是爱自己的。可面对彩子的死亡,他还会觉得那些所谓的罪行是不可原谅的吗?

    不管后悔还是不后悔,都已经无可挽回了,这生活总还是要继续的,《江口侠妓愤薄情怒沉珠宝》这篇物语的结尾写到:‘白妙死后,小太郎唏嘘一番后说‘她已侠死,我该回寰’,于是,又回到了所谓的正途。’幸田这也会这么做吧··

    死掉的只是一个不贤的妇人而已,当作是她割断绳子的报应好了。怎么可以杀了人还可以幸福的生活呢?这样想的话,幸田能够很好的活下去吧,或许等回首往事的时候,还会撒几滴泪···



    夫人真漂亮,因为犯罪,很漂亮很漂亮,漂亮的人是不能留在世间的。这是天理··



  3. 女人的最大心愿就是要有人爱啊——莫里哀

    导演和主演都非常令人肃然起敬。


    可惜那个女人用生命给出的爱遇见的是个正太,得爱一个男人,起码得是个男人。

    不过本片最令俺震撼的还是那个粗鄙的丈夫把洒在桌上的啤酒泡沫用力一抹,粗鄙到这种程度实在够瞧的。

    这个电影好在一个情通理顺,这样的现在几乎看不到了
  4. “为什么割断绳子,是因为真的很痛苦吗,还是因为想杀死他?”围绕这一质疑,彩子的告白逐渐展开。是试图煽情的剧情片,但忍不住关注在作为被告人也作为女性的彩子身上。彩子自己的讲述,提供证言的男性的讲述,以及另一位女性角色——理惠小姐的讲述。

    第一是面对情人时的彩子,「女の…(?)ね、一人で生きられないんだから」「私いつも一人ぼっち」「あなただけ私の味方」,我自己看得相当挠头,可是又深深感到这不过是直至今日也存续着的一种心态,或者说很多社会文化中女性的位置。

    其次是在被告方律师盘问下,一个登山专家模样的男人提供了这样的证言参考——「そうですね、女性のこと。」大概是律师问专家,如果置身彩子当时的情况,是否真的十分痛苦,专家顾左右而言他,最后只勉强说“确实,女性来说可能是很痛苦”,似乎试图强调“正因为是女性”,但我不确定。想起丈夫过世前两人的争吵中,彩子提出离婚时候,丈夫大言不惭“反正你肯定打不赢官司,又不懂法律,而且就算离婚了,我也还是个健康了不起的丈夫(不会有世人目光的压力)”(立派な夫だ)。印象很深的是,滝川在这样的语境里说的,不是“男人”而是“丈夫”。

    另外,末尾幸田的未婚妻——理惠,对彩子也作出这样的评价,「女の心には愛があるだけ、愛のためには、どんな犯罪だってやるわ。そんな女を、バカだとか、気狂いとかいうのは男だよ。…偉いわ、奥さんは。」也许是站在女性的立场表达同情,而这份同情更加烘托了彩子的性格特点,也加浓了煽情,但不难看出电影中对于女性形象的构建——“心中只有爱,而为了爱的人,甚至可以做出无异于杀人的选择,偏偏只有男性对此视若无睹,高高在上地贬低和嘲讽”。考虑到理惠小姐本身出身中上层家庭这一设定,只觉得围困住女性的从来都不是贫穷这一道栅栏。

    本来打算课上听听电影研究者都是怎么说的再来记录的。但想了想直观初步且粗糙的感受肯定也不是毫无价值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