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me New

有顶天家族 有頂天家族(2013)

有顶天家族 有頂天家族(2013)

又名: Uchouten Kazoku / The Eccentric Family

导演: 吉原正行 今泉贤一 伊藤秀树 仓川英扬 佐土原武之 菅沼芙实彦

编剧: 菅正太郎 桧垣亮 森见登美彦

主演: 樱井孝宏 诹访部顺一 吉野裕行 中原麻衣 能登麻美子 井上喜久子 石原凡 梅津秀行 佐仓绫音 飞田展男

类型: 剧情 喜剧 动画 家庭

制片国家/地区: 日本

上映日期: 2013-07-07(日本)

集数: 13 单集片长: 24分钟 IMDb: tt2909936 豆瓣评分:9 下载地址:迅雷下载

简介:

    平安城内,人类、狸猫、天狗,三足鼎立,共同转动这城市的巨大车轮。下鸭矢三郎(樱井孝宏 配音)是狸猫界名门下鸭家的老三,他虽是狸猫,却能肆意变身为人类的模样,他的恩师是天狗赤玉先生。年老的赤玉法力大不如前,他苦恋着美貌的人类女子弁天(能登麻美子 配音)。弁天美貌绝世、生性不羁,是京都秘密组织“星期五俱乐部”的成员。

演员:



影评:

  1.    以下是我和某基友关于《有顶天》哪好看的聊天记录:
       “有一天,一个叫赤玉的天狗老头啊,在他那乱七八糟的四叠半居室里啊,放了一个悠扬的响屁。“
       “然后?”
       “没有然后了。”
       “这和这故事有几毛钱关系?”
       “没关系……”
       但这样没头没尾的悬置细节放在《有顶天家族》这部作品里,就变得超有关系了,因为这事听着多少算得上有趣,而“变得有趣,才是正经事啊!”

       在山的那边海的这边有一群小狸猫,它们从一团毛球长成一只狸然后再变成一团毛球。它们杂食,好养活,会变身成,吃饱了没事就变身成人去狸猫酒吧纵饮伪电气白兰。因为长久以来都衣食无忧,所以养成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这般朝生暮死的生存态度。虽然听起来多少有点放浪形骸,但这或许也是一种值得羡慕的乐天吧。
       在这群乐天生物钟有一家生活在洛中的尤其有趣:妈妈喜欢变身成一袭黑衣的宝冢王子,在桌球店里和各色人等大战桌球,把对手赢得电视媒体都要来采访;其麾下还有四兄弟,大哥矢一郎喜欢变身成和服贵少爷,办事彬彬有节,却有着一到关键时刻就炸毛的属性;二哥矢二郎,呃,是一只青蛙;老三矢三郎,小说和动画的主角,除了一副正常的颓废大学生模样之外还爱女装,他机智,狡猾,善于落跑,厌恶平凡热爱一切有趣事物,也爱惹麻烦;幺弟矢四郎则是家里的吉祥物,变身状态是个可爱的男孩子,因为有给手机和各种电器充电的特技又被称为狸电池(大雾……
       这就是居住在下鸭神社纠之森的下鸭一家人,他们在五山送火的热闹祭典上开着飞屋和隔壁船用烟花玩加勒比海盗;他们开着违章电车四处飞驰还拆了间百年老字号;他们超级乱入隆重的选举仪式把会场弄得一团糟……各种罪状数不胜数,风骚得似乎有些过了头,连作者都不乏揶揄的这无法无天的一家人冠上了“有顶天”这个太过得意洋洋的名头。

       但是,在这些无法无天的背后,似乎也有一层迫不得已的悲凉。纳凉船合战是因为对面船更加嚣张的挑衅。乱入选举现场也是为了营救即将落入火锅中的亲人,而下鸭一家,对狸猫火锅充满了痛苦的回忆。
       下火锅?对。每年的星期五俱乐部的火锅尾牙宴,例定是吃狸猫火锅。

       在故事发生的洛中,生活着狸猫、天狗和人类。天狗蔑视一切,而狸猫戏弄人类,而人类中的一些上层分子组成了一个星期五俱乐部,在小说和动画里,这个俱乐部除了没事聚餐和在每年尾牙宴大啖狸猫火锅之外,就不干别的了。

       下鸭四兄弟的父亲,名震洛中的伟大狸猫,下鸭总一郎,就是不幸落入锅中而成了星期五俱乐部成员的腹中美食。
       这样的社会构成里发生这种事未免有点荒谬,这里涉及到太多的社会学纷争,我无意也没有知识去一一厘清这些社会学吵闹,我只把它当成一个虚构作品的设定。这更像森见给这些耽于玩乐的狸猫开的一个大玩笑——它们本乐天而随波逐流,却又有着如此悲惨的命运会每年一度的不知道会降临在何人身上。或许以寻乐为乐者不加制衡便会无法无天,而高高在上者天狗虽甚为狸所敬畏,但对这些小毛球大多不屑一顾。于是人类便扮演起了制衡的角色。而下锅被煮这么一种残酷的形式,则或多或少是来源于作者深见登美彦那一贯耍贱的毒电波。虽然写到后面森见也觉得或许有点太残酷,不得不借一个星期五俱乐部成员之口来大谈一番关于“吃”的观点来自辩,以多少消解其残酷性。
       总之,这群狸们是得到了一个比被关在笼子里要危险得多的威胁,在它们那衣食无忧的生活里,也不得不去体味那一年一度的恐惧。

       但对于某些勇敢的超越者来说,威胁反而成了反衬的背景。洛中广大,依然有狸以自己的随性半只脚踏过了这恐惧,比如本书的主角下鸭矢三郎。他迷恋的女人(或者说,半天狗)——弁天——就是星期五俱乐部的成员。
       弁天长发美艳,在动画里头发被剪成干练的短发。她强大狡猾,神秘又有些落寞,一颦一笑简直femme fatal。
       即便如此,这依然是个让有点费解的情结。于矢三郎,弁天是他恩师钟爱的对象,亦是自己的嗜父仇人,是他本该避之不及的对象。但他却无法停止这迷恋。这份感情他自己也理不清,于是找二哥谈心,青蛙二哥久居井底长期听人心事,半张着那永远无所谓的青蛙眼睛说:“这都是傻瓜的血脉使然啊”。
       “傻瓜的血脉使然”,这句话在小说和动画里都不只一次被提到,它经常出现在对话的结尾,被下鸭几兄弟用来自嘲解嘲般的解释自己的行为。傻瓜的血脉,既是对整个狸一族来说的,而具体到下鸭一家,则是他们的父亲,下鸭总一郎,他在故事开始之前就已离去,却又笼罩着整个故事,他是统领洛中之狸的首领,他变身法术高超连天狗都对之敬畏万分,他豁达,开朗,乐天,他是家族的标志,是家族血脉的象征,他是下鸭家四兄弟的父亲。
       下鸭四兄弟各自从他们的父亲那遗传和学到了自己伟大长辈的一部分:大哥代表了正经和责任感,二哥代表了细腻和敏感,三郎则遗传了玩世不恭的无畏和无谓,幺弟则承继了勇敢和温柔。而这四个孩子中,总一郎说,最像他的是矢三郎。
       在所有描述父亲下锅前最后时光的段落里,父亲都无比平静,既无恐惧,更无悲伤。变回狸猫本体的他盘腿交臂端坐笼中,眼神和语气都不见波澜,唯几件担心的事除了未能见证幺弟的成长之外便是自己年事已高不知尚美味与否。或许这只名震洛中的狸在进入笼时便已接受了死亡,离世之日总要到来,只不过是被捉住的方式或多或少有些意外。他以狸的听天任命和自己的随性达观从容离去毫无怨恨,对背叛自己的弟弟无恨,对弁天更无所谓恨。而正如前面所说,矢三郎也是最像他的一个。
       更甚而言之,或许他早已准备好了自己的离去。客观上来说,正是父亲的离去使得下鸭这个家更加紧密的依偎在一起。试想一下,假如父亲一直都在,那么三郎和海星的婚约或许会照旧,三郎可能因为自己对弁天的爱出走;因为喜欢着海星不愿接受这个婚约的二哥可能也会离开;正经的大哥不能接受这样的逃离最终和自己的弟弟们反目……而现在父亲不在了,四兄弟必须携手团结,才能复血脉以完整,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的母亲,保护自己的家族。
       家族血脉和亲情羁绊,是有顶天讲诉的另外一个主题,哪怕狸们再以寻乐为乐者,都是需要回家的,更何况每年还要平安渡过危险的尾牙宴。对下鸭一家来说,则是母亲性格各异的吉祥四宝的温柔关爱,平日颓废的二哥和胆怯的幺弟,也会在家人遇到危险时奋不顾身。有顶天家族的动画所刻画的着力点也落在此处,PA把自己雕琢细节和背景的能力发挥到极致,下鸭神社里胧月夜,茂树影,淡林岚,优美的BGM下三郎的诉说如水般静静流出,父亲已不在,但那傻瓜的血脉却未曾淡薄。

       但使人只感动于亲情撒下点眼泪并不是森见的全部目的,血脉故事的确是串起小说的线索,但他的最终追求,他所希望以文字给他那毒电波赋予的理想形式,还是“有趣”。在《四叠半》里,他玩弄叙事得像个躲在书后嘿嘿笑的滑头,而到了《有顶天》,他干脆把这有趣观直接带到内容和人物中,比如开头提到的赤玉老师的那个响屁,比如笨蛋兄弟开口闭口四字词却不知“樋口一叶”不是成语,比如狸猫爱吃炸鸡爱吃得变成青蛙了也要吃……而最点题的一段,或许是矢三郎坐在二郎化身的伪睿山电车疾驰过京都的大街小巷,玩疯了的三郎一时忘了自己背负着狸命关天的任务,撑着电车左右扶手放声大笑,说:“精彩有趣才是正经事!”而二郎也因为这句话想起了父亲,他们都曾这样乘着化身为电车的自己飞驰,他们大笑,心无旁骛,仿佛没有什么事比这瞬间的快乐更重要。或许有些浮夸,但这,也是傻瓜的血脉使然啊。

       最后这故事在一片热闹欢腾中收了尾,毛球遍地走,狸猫满天飞,耍阴谋者出尽洋相,有心障者卷土重来,下鸭一家也平安团圆。动画和小说各有不同的泪点和紧张点,动画更重亲情,写家人羁绊的煽情戏码比起小说更催泪,小说更重有趣和热闹,纳凉船合战写得更精彩纷呈。但不管从哪个媒介看来,这都是欢喜又潇洒的一家人的故事,何谓“有顶天”?佛教用语辞典告诉我:“欢喜至极为有顶天”。
  2. JR京都站
    京都站前高塔,地标建筑
    靠近京大的一个路口,从这里转弯就是四弟打工的酒厂
    夷川发电所可以远远看到
    发点所前面的桥,两个傻兄弟第一次出场的地方
    六道珍皇寺,藏在京都东面的一个小寺,二哥住的地方
    六道珍皇寺内侧,二哥所在的井那里不让进,可能也只有狸猫能钻去吧
    贺茂御祖神社(下鸭神社),京都的地标性建筑了,夏天来感觉很棒
    下鸭神社里面的神殿
    要勇敢地面对狸猫火锅!
    鸭川边上的商店街,《玉子市场》原型也是在这里
    藏在京都市中心(好像是乌丸几条附近)的脐石大人,偶然发现的

    当时高考完和同学(也是宅友)们一起去京都的时候,满怀热情做的圣地巡礼图,现在看来依然是青春气息满满啊~

    去京都基本上就是照着有顶天家族和四叠半的场景走的圣地巡礼路线,一两天想要走下来也挺锻炼身体的...

    京都真是个好城市,让人想住在那里啊。

    (凑字数凑字数凑字数凑字数凑字数凑字数凑字数凑字数凑字数凑字数凑字数凑字数凑字数凑字数凑字数凑字数凑字数凑字数)

  3. (如果你从没看过这部动漫,有剧透!有剧透!!有剧透!!!)

    看到的大部分讨厌弁天的人都是觉得她对爸爸做的事情太过分了。我承认过去也只能是搁置这个问题转而去理解其他部分的剧情,或者是用生物链来解释。
    但是昨天我在努力想怎么安利这番的时候灵感突来,感觉一下子找到了拼图中看似遗失的部分!这个部分是如此的明显,我现在很惊讶自己过去竟然没有看出来。

    那就是父亲和弁天是互相喜欢的。
    是父亲喜欢弁天SAMA才在她面前无法维持变身,在喜欢的人面前太没有安全感,只有现原型。所以父亲老是躲着弁天,不光是因为自己是有妻儿的人,也是因为这一份感情太强大而不知道怎么面对。跨食物链的感情,不止是有爱,还有崇拜和彻底的臣服,这种爱也并不需要靠常常见面来维持。
    通过剧情我们知道弁天和矢三郎是互相喜欢的,同时我们又知道矢三郎是最得父亲真传的孩子。所以其实很明显,人喜欢的类型都是特定的,喜欢矢三郎就说明了喜欢父亲啊。弁天不是说过对矢三郎喜欢得想要吃掉吗?她对父亲的喜欢,正是以吃掉他来表现的。吃与被吃,这是何其深厚的爱和羁绊啊。
    还有一点就是弁天捕获父亲的时候,正处在仍然青涩想打入星期五俱乐部的阶段,需要一样这样的敲门砖。父亲正是因为了解这一点,加上自己对弁天的感情,也是愿意以这样的方式成全她。正是因为情愿才能够这么从容。正是因为平时活得尽兴,才可以随时去死没有遗憾;也正是因为是尽兴地活着的人,所以为了爱而死掉也是一种极致的尽兴。不仅仅是食物链,这是爱,是爱啊!傻瓜的血脉也是为了巅峰的狂喜而不计得失的爱啊!对一个人爱到这个程度,就算只是作为一块敲门砖被对方吃掉,也是如此荣幸的事情,如此心甘情愿,从容不迫。甚至或许心里会有一丝丝感谢,感谢命运能够让自己的命运和自己的女神有如此深的羁绊。
    而傲娇如弁天,是不屑于随便捕一只不认识的狸来吃的。被弁天吃掉,其实一项难以赢得的特权来着。再者说加入星期五俱乐部是一件重要的事情,正是重大的牺牲和羁绊加深了这件事情对于弁天的意义。

    后来弁天变得更强大更女神了,可以无视天狗和人类教授了。我想这里有一个双重的转变。一个是那个人类教授既爱吃狸也爱狸,可是因为妈妈太可爱了而不忍心再吃了。完成了从爱就要吃掉变成因为爱而不忍心吃掉的转变。弁天对爸爸是爱就吃掉,对矢三郎是因为爱而舍不得吃掉,是同样的转变。所以父亲是因为爱而被吃掉,母亲是因为爱而没有被吃掉。这是何其精密的结构。

    前一阵在youtube找英文字幕版的有顶天家族的时候看到一条评论说这个动漫是有史以来最好的动漫之一,是work of art。虽然是很随意的一条评论,但不得不深以为然。虽然只看过一遍,但是这其中的爱与接受,吃与被吃,狂喜与狂悲,温柔和坚定都无法不让我一再动容。
    而能想到这些,是因为一想到我想要安利的那个人,想到他就觉得,如果是他的话肯定能理解的。正是因为有这么温柔的人,现实中这么温柔和善于接受的人,才能更好地理解这部关于接受和拥抱命运的动漫。说到底这都是爱啊。
  4. 前段时间看生活大爆炸,星战梗多得很,于是翻来补上。可以说我对此是没报太大的期待,而结果也不出所料,其实在看银英传时也有类似的想法:把星球改成城市,飞船改成飞机,飞梭改成跑车……没看出来这样做了以后会有什么不同,那么干嘛不写成史诗奇幻,偏要来套上太空银河?自己的答案是“时空尺度更大了嘛,而且你为啥不反过来问史诗奇幻?”所不同的是银英传还有大量政治吐槽,人物饱满得多。至于星战,谢耳朵早有评价:
    “我喜欢乔治卢卡斯按他指定的顺序来倒我的胃口。”
    相比之下,谢尔顿常常提及的另一部作品黑客帝国是令人喜不自胜的。二者差别也是我看待幻想小说的常用分类方法:华丽丽的设定到底是拿来当做摆设还是作为这个虚构世界魅力之源,叙述的故事是否只是耳熟能详的故事的太空\奇幻\赛伯翻版,从而不需要这个高大上的背景?从这个意义上讲空之境界比黄书目录更“科幻”,而相应的对比自然还有同为森见作品的四畳半与有顶天家族。
    四畳半的精彩有目共睹,平行世界这个仅有的设定贯穿全剧,起到了极为重要的作用。此外个人猜测其隐喻为:在所有可能世界,“我”都会变成一个废柴。
    相比起四畳半完全的京大宅男生活,有顶天家族有了更加丰富奇妙的世界观:狸猫,天狗,人类并立于古都;狸猫会幻术,天狗法力强,人类嘛,吃狸猫。三个有充分理性的异族共存,森见对此设定的处理却暧昧而平庸。他在这个奇妙的背景下讲述的故事充满小清新的犬儒味道,其剧情抽象一点的描述可以是:中产家庭突遭家族\社会冲突,然后家庭成员通力合作,矛盾于是“解除”(多少出于侥幸),中产家庭最终与社会和解,前后相比,无论是主角家庭还是社会,都没有什么变化。这样设定本身就消失了一般,类似“这个冲突为何产生?”“冲突矛盾真的解决了吗?”这些与设定密切相关的问题,都没有被正视,或者被选择性的无视了,但事实上,要理解这个故事,它们都必须被回答。
    详细地说,狸猫既然是理性生物而且能够与人类交流,那么其实不比外星人差什么。在小说里狸猫的文化与人类的也是没有显著差别的,这使得二者关系的接近程度远甚于人类和外星人。把狸猫认为是会幻术的人类,其实并没有错。因而,森见笔下的人物就显得颇为可疑:教授固然无知,但他认为吃狸猫和不吃狸猫是都是爱的体现(那么我做不做数学题都是爱数学的呵,咦那为什么有爱数学和不爱数学的人呢);弁天和寿老人很明显知晓其中奥妙,但他们认为吃狸猫理所当然,以及为了能进入某个高端俱乐部,参与谋杀熟人是没有罪恶的;狸猫们则坦然接受,仿佛自己理所应当下火锅,就像人理所应当会死去一样,而对此符合名誉的态度是和武士切腹圣徒殉道前的平静淡然如出一辙的,像总一郎那样。诚然,面对不可避免的死亡,理性的态度是坦然接受,但被谋杀显然不在其列。森见似乎想把下火锅死亡类比为癌症死亡一样的概率性事件,然而这二者根本是不同的。荒谬就产生了:仅仅七个人的俱乐部鱼肉一群比人类更有能力的幻术师,幻术师为数众多,且全都知道对方只有七人,然而采取的措施连“向这七人展现自己的理性人性,与对方交流”这样基本的都没有(似乎他们倒也不觉得那些人是可交流的人类,而是大虫一类的猛兽了),更不用说其他的什么斗争方式了。这使得这个社会结构除非在极其扭曲的犬儒意识形态下,否则将不可能被理解,就好像只有狂信徒才能理解亚伯拉罕杀子蕴含的信仰意义一样。
    狸猫所持有的这种奇怪认识,代表就是矢三郎的:除了有趣以外,实在是没什么其他有意义的事情啊。好吧,生活就是一连串的有趣和纯粹概率性的不幸事件,而应对不幸的态度最道德的就是坦然,因为不幸只是自然发生,并没有罪恶在作祟。说句不好听的,这话听上去简直欠揍。正是在这样的认识下,结局才会是看来近乎大团圆一般:夷川早云的阴谋败露了;下鸭家保全所有,并且成员们更加融洽了;药师坊和弁天达成了和解。可是不该忘记,矢三郎和杀其父者打情骂俏。矢三郎对于刚刚过去的火锅惊魂,泰然处之,似乎下鸭家已然得到了永久的赦免。当然,如果他一直持有如上矛盾的认识,他本来就得到了永远的赦免,末人必然幸福——然而为何他还要奋起拯救家人呢?
    最后再说一下幻术,起因是所谓的“海星真相”一集。我看到有同学表示,这位可比弁天耐看多了,三郎什么审美云云。嗯,这个我猜就是代入感过剩了,因为剧中三郎并未见过海星,审美比较什么的无从谈起,不能因为咱们看到了就作数,遵循作品自身逻辑是身为观众应有的自觉吧。而狸猫会幻术这一点非常有趣,然而无论是森见还是动画改编都对此没有做什么太有趣的讨论,基本流于幻术的一般认识,即在火影这类作品里面也可以看到的。但我认为,一个全员都熟练幻术的种族(不同于火影里幻术掌握者不多,且消耗大),没有生存压力,又以有趣为宗旨,不太可能固守于人类通过长相来识别彼此的方案。我猜想,他们年轻的时候就热衷于以幻术来搞恶作剧,模仿友人的常见扮相。这肯定会使得他们的内部识别增加困难,但他们想必不会因此就全面放弃这一乐趣,而仅仅保留着动画片出于成本考虑而仅有的形象,事实上三郎就不这么干。既然如此,他不会太在意某人的幻象是什么,就好像我们不会怎么在意豆瓣上大家的头像一样——关键是ID啊。所以我就比较难理解三郎为何对海星真相很残念,而实际上,那个人像根本就不是什么真相啊,真相就是海星的狸猫形态嘛。同样难以理解的是三郎何以就轻轻松松被伪教授的把戏给骗了,总觉得他小时候肯定干过不少这样的事情啊。把狸猫幻象理解为我们的头像,以此出发,那个世界肯定会奇妙得多。在那个世界里会有这样的把戏,但是这只是能让我们观众惊奇罢了,而作为剧中人物本身,这种把戏就像我们每天要穿衣服一样自然,否则狸猫出街就只能是原型出动了,指望他们被简单的易容幻术欺骗,正如我们想换件衣服就去骗保险。当然要这样展开对动画要求就太高了,不过小说应该能够做到。
    总之本文主要批评的还是原作。对于动画,除了“隐隐地误导观众对海星真相产生强烈兴趣”这一条以外,并没有什么甚于原作的不足(这一条小说恰恰没有)。而动画在技术上拍得非常好,即使像我这样对acg几乎一无所知的人看来也是如此。原作空有天马行空的设定,故事却很腻味儿。也许我不该这么挑剔,因为很多作品大抵如此,但是森见的四畳半实在给了我太多惊喜,致使我对有顶天的期望值一直很高;又或者是,有这么多人喜欢原作,而原作在意识形态上又比同样平庸的作品要不正确得多,我对此感到很没有道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