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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日 Der neunte Tag(2005)

演员:



影评:

  1. 1942年,达绍集中营,卢森堡天主教神父亨利·克莱默尔因为在法卢边境从事抵抗纳粹的活动被关在关押神职人员的营区,饱受折磨,形销骨立。忽一日,他被释放了,释放得毫无来由。回到卢森堡之后,他才知道,这次释放其实不是真正的释放,而是一个短暂的只有九天的“假期”。

    在这个九天的所谓假期中,纳粹要求亨利运用他的影响力完成一项任务,即说服卢森堡红衣主教接受纳粹的“新宗教政策”,从而在欧洲树立起一面“合作”的旗帜。而红衣主教是难以说服的,因为自从纳粹占领卢森堡那天起,他就闭门不出,采取不合作态度,而且每天都敲响教堂的钟,向卢森堡人民宣示上帝的声音。

    纳粹冲锋队长格布哈德是这个行动的负责人。在一番威逼利诱、软硬兼施、唇枪舌剑之后,亨利虽然见到了红衣主教,但却没有拿到纳粹想要的签名。格布哈德转而逼迫亨利以个人名义发表公告,表态拥护纳粹的“新宗教政策”并公开批评红衣主教。在内心的痛苦挣扎之后,亨利交给格布哈德一张空白的信笺,坦然回到达绍集中营,并最终见证了纳粹的失败。

    这就是德国电影《第九日》的故事大概。电影是德国国宝级的导演施隆多夫2004年的作品,根据卢森堡大主教让·伯纳德的真实故事改编。施隆多夫与法斯宾德、文德斯和赫尔措格并称为“新德国电影四杰”,作为德国新电影的大师之一,他是一个“在所有导演中最具现代电影语言表现手段的人”。 他根据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君特·格拉斯的同名小说改编的电影《铁皮鼓》,曾经获得1979年戛纳电影节的金棕榈奖和1980年的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是他的代表作。施隆多夫的电影我看得不多,除了上述两部之外,还有1983年的那部《斯万的爱情》。

    在这里,我既不想说施隆多夫,也不想说《第九日》。这部电影中,让我最感兴趣的,是亨利和格布哈德之间关于犹大的对话。在《圣经》中,犹大是出卖耶稣的叛徒,是千夫所指的罪人。在一般的教徒眼里,犹大是背叛和邪恶的化身,不齿于人类。但是,神学院出身、曾任祭坛副主祭的纳粹军官格布哈德,却对犹大有不一样的看法,他认为应该重新评价犹大,认为没有犹大就没有耶稣被钉上十字架,因此是犹大成全了耶稣。

    格布哈德之所以会这样评价犹大,目的在于让亨利接受他的观点,成为另一个“犹大”,完成纳粹想要他完成的任务。于是,这个故事就成了一个信仰与背叛、诱惑与反诱惑的故事。亨利在这个过程中是很有一些挣扎的,集中营的经历让他面临艰难的抉择,在觐见红衣主教的时候,他坦然说出自己的心里话,“我无数次问过良知、祈求过主,都没有答案”。集中营里,的确没有上帝,祈祷无济于事,甚至亨利自己也曾经被艰难的处境榨出了囚服下藏着的“小”——在集中营里没有水喝的日子里,他找到了一个滴水的出水管,依靠那里的滴水挽救了自己的生命,但却没有把这水与难友们分享。但是,在内心的煎熬和挣扎之后,亨利最终还是选择了做“耶稣”,他回到集中营,当影片最后一个镜头里,他把偷带进来的一根香肠切成等份的一个个小片,与难友们分享的时候,他的耶稣式的牺牲得以最终完成,看上去很美。

    没有人愿意做犹大,因为那是一个道德的沉重负担。但是,我所感兴趣的,在于2004年拍摄的这部电影中,居然有对犹大的正面评价,虽然这个评价出自于一个纳粹军官之口。这与2006年4月美国国家地理协会公布的《犹大福音》残片中对犹大的描述如出一辙。《犹大福音》指称犹大其实是耶稣最喜爱的门徒,他之所以出卖耶稣,是出于耶稣授意,为的是要完成上帝的救赎计划。这与《圣经·新约》的四福音书的观点截然相反。而有意思的是,在《圣经·新约》的四福音书中,对犹大的描写不尽相同。有专家说,那是因为四福音书的成书过程在时间上有先后,所以对犹大的描写也是渐进的。

    对于犹大的评价,仅凭《犹大福音》难以重新完成,毕竟犹大的叛徒形象已经根深蒂固、深入人心。宗教也是讲究“政治正确”的,因此,虽然对犹大的重新评价很有意思,但是,想让人们扭转千年以来形成的观念确乎很难。退一步说,假如犹大真的像《犹大福音》描述的那样,是成就耶稣的关键,那么,他和耶稣之间的两人交谈,势必使他的出卖行为在耶稣钉上十字架之后面对其他门徒的误解和后世的唾骂,这样的牺牲是巨大的,也是艰难的。无论是《圣经》中的犹大,还是《犹大福音》中的犹大,做起来都是困难的,其中的内心挣扎虽然不尽相同,但是无论对于哪一个犹大来说,其心灵的折磨差不多都是一样的。

    犹大最终并没有花掉他出卖耶稣得来的三十个银币,他甚至后悔他的行为导致了耶稣的死,他想把银币还给罗马人,但是被拒绝了。犹大最终选择了自杀,那么,自杀之前,犹大心里究竟想过些什么?

    在《第九日》里,我们可以看到亨利在犹大和耶稣之间的角色选择,看到过那种心灵的痛苦挣扎,这让我们知道在信仰和背叛之间、在良心和道德感之间,选择是多么的难,做一个犹大是多么的难。

    《新约·马太福音》中说:卖耶稣的犹大看见耶稣已经定了罪,就后悔,把那三十块钱拿回来给祭司长和长老,说:“我卖了无辜之人的血,是有罪的。”他们说:那与我们有什么相干?你自己承当吧。” 犹大就把那银钱丢在殿里,出去吊死了。祭司长拾起银钱来说:“这是血钱,不可放在库里。”他们商议,就用那银钱买了窑户的一块田,为要埋葬外乡人。所以那块田直到今日还叫做“血田”。

    做一个犹大,真的好难。而做耶稣基督,看来反倒更容易些。那么,假如亨利选择了做犹大,又会怎样呢?

  2. 本片讲述了一个“同在共苦”的故事。一名瘦消的卢森堡神父克莱默尔被关在纳粹的集中营中,他们一同来自卢森堡的神父在集中营中秘密地为同囚室的人举行弥撒,同时面对纳粹看守的摧残。
    在炎热的夏季,他们被强迫从事繁重的劳动。但是,纳粹看守却不给他们足够的水,每一个人都被无法言表的干渴之苦所折磨。在一个非常偶然的机会,克莱默尔发现一个会滴水的“破水管”,他疯狂地晃动着水管,但是水管所流出的水也只能勉强为一个人解决灼人的口渴问题。他知道其他人也同样忍受着干渴,甚至,那个曾给他水喝的南森,因为口渴而昏倒。他一次次质问自己,是否要将这一点点水分给自己的弟兄。南森渐渐不能忍受干渴的苦楚,在握着十字架祷告之后,试图越狱,实际上是在自杀。南森死后,克莱默尔非常自责,认为自己是个无比自私的罪犯,是为了自己的好处而出卖了其他人,甚至不再相信上帝会原谅自己,一直被良心和信仰所责备。
    有一天,纳粹发现了克莱默尔的用处,就假惺惺地以神父母亲过世为借口,给他九天假释,让他回家。克莱默尔心绪复杂地回到家中(回家——是每一个在集中营中的人每一天仍然坚持活着的理由),就发现了纳粹的阴谋,纳粹想利用他这个在当地很有威望的人去规劝当地主教,进而让当地反对纳粹的组织停止他们的行动,纳粹给出的条件是相当诱人的——释放自己和同为神父的狱友。这时的克莱默尔面临一种极为艰难的选择,一方面,他的信仰和良心不允许他作出这种出卖民族的事情,他很清楚纳粹是邪恶的(他本人就是因为反对纳粹而入狱),而如果当地的教会教训民众不要反抗,纳粹的诡计就会得逞;另一方面,如果他不听纳粹官员的话,他将再一次回到地狱一般的集中营,同时告别自己所挚爱的家人,自己的神父朋友也可能面临更为无人道的对待。克莱默尔不得不面对这种介于公义的呼召和小群体利益之间的艰难抉择。另外,影片中出现了几次梵蒂冈方面的决议,这些决议是为着教会,为着神职人员考虑的,希望能在“良心允许的范围内”向纳粹妥协,以换取纳粹的风暴中自身的安全。与此相反的是,卢森堡的红衣主教从纳粹来到卢森堡的那一天起就闭门谢客,并且让教会的钟声响个不停作为抗议(这隐喻着正义的力量之微弱),面对着专横的统治,主教同样要面对两个方面的压力。
    就这样,克莱默尔每一天都活在这种纠结之中,每一天,他奔走在纳粹政府和天主教堂之间。在此之间,克莱默尔为向同伴隐瞒水管的事情所写的悔过书被纳粹冲锋队长“发现”,冲锋队长为圣经中出卖耶稣的犹大作神学的辩护,并以为发现了克莱默尔的软弱,妄图规劝克莱默尔去做犹大。在那件丑陋的事情被发现之后,克莱默尔险些坐下来起草那份对纳粹有利的宣言,然而,也正是这件事被揭露,克莱默尔发现自己要再一次面对狱中“破水管的抉择”,而且上一次他作错了选择,他知道上帝绝对不会喜悦他再次跌倒,而那次错误所带来的罪疚感还一直刺痛着他。最终,克莱默尔下定决心,不再私自喝纳粹人的水,而应该为着更大的群体舍弃自己,甚至舍弃自己的神父圈子。那一天,克莱默尔享受到了童年般家庭的欢乐,悔过自新的他,放下了那份重担,经历了上帝的饶恕。
    第九天,克莱默尔再一次出现在寒冷,没有自由,充满压迫的集中营的门口。最后一个镜头特别能打动人,克莱默尔用一个勺子切一根香肠,然后用这切好的香肠举行弥撒:这是主的身体,为我们舍的。这是有血有肉的道成肉身。
    克莱默尔回到集中营,他的身体与那些一同坐监的人同在,同受苦楚,同时,这也是一个邀请,邀请同为神父的人们为了更多的人的益处与他一同受苦,而不是选择不较容易的“出卖”之路,同享“自由”。因为,如果他选择不回到集中营,那么邪恶的纳粹将因为没有人抵抗而彻底吞并自己的家乡,那个时候,可能将有更多的人被关在集中营之中,他受苦是为了不让集中营之外的人受苦。当他将切好的香肠分给参加弥撒的人的时候,他们也将自己分给了那些在营外完全不知情的人们。

    这是我的身体,为你们舍的,你们也当如此行,为的是记念我(路加福音22章19节)
  3. Volker Schloendorff 沃尔克·施隆多夫intro。
    著名德国新电影导演,在国际国内得到多种奖项,其代表作品包括:

    1971年 《科姆巴赫穷人的暴发》
    Plotzliche Reichtum der armen Leute von Kombach, Der (1971) (TV)
    ... aka The Sudden Wealth of the Poor People of Kombach

    1979年 《铁皮鼓》—— 获得1979年戛纳电影节金棕榈奖,1980年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
    Blechtrommel, Die (1979)
    ... aka Blaszany bebenek (Poland)
    ... aka Tambour, Le (France)
    ... aka The Tin Drum (USA)

    1983年 《在少女花影下》

    1985年 《推销员之死》
    Death of a Salesman (1985) (TV)
    ... aka Tod eines Handlungsreisenden, Der (West Germany)



    1996年 《怪胎》
    Unhold, Der (1996)
    ... aka Roi des aulnes, Le (France)
    ... aka The Ogre

    1998年 《恐慌地带》

    2000年 《打开心门向蓝天》—— 2000年德国柏林电影节欧洲金像奖蓝天使奖,代表德国角逐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

    2001年 《十分钟年华老去》

    2004年 《第九日》



    德国人自己拍的反映二战纳粹的战争片开辟了电影领域里的新世界。德国人敢于承认历史并在电影屏幕上得以再现历史。这是德意志帝国风范。本家更欣赏德意志这支民族。因为他们来的更光明磊落。
    著名的柏林墙。等等证明了战争存在过的遗迹。都表现出欧洲人民的正面面对。而在面对战争的问题上相比较起来小日本人却龌龊的好比一只老鼠。日本在各种媒介中[电影、教育课本等]都在极力回避此问题。援助女的络绎不绝、A片占据着整个亚洲市场。想起来本家就为中国憋气。援助女这个东西在日本是合法行当。且不说日本慰寄了日本人。这是人家自己的勾当。和咱没关系。就说这堂堂诺大的中国人的自慰问题却靠着东洋这支狭隘且龌龊的民族解决着。或在中国爱人之间ML的时候video里哼唧出来的都是小日本的阿那塔。靠!奇耻大辱了不是???中国A片民族化行不行?极力呼吁中国人创造出自己的A。


    电影里较深刻的镜头:
    1。火车上小男孩分给男主角的一片面包。
    2。男主角给小女孩的一块巧克力。
    3。空白的信纸。
    4。集中营里的军官敲破的光头。
    5。男主角空洞却没有放弃信仰的眼神。
    6。用剪刀剪开粘到皮肤上的袜子和都是洞的鞋。
  4. “我来的地方没有上帝。”

    被假释的九天时间里,神父经历着内心的挣扎,那感觉一定与徘徊在悬崖边无异。虽然动摇来自于纳粹对他的肉体折磨和精神摧残,但这种经历,似乎又与外界无关。如果说人与神的关系是一对一的关系,那么这种痛苦也注定无人分担。少年时,母亲希望他成为一名神父,只是希望他能成为他的骄傲,在神学院期间,他曾努力摆脱成为一名神职人员的命运,却失败了。连那纳粹军官也说,做神父,无法改变这个世界。九天时间,他独自立于悬崖边上,像约伯一样,痛苦不堪。但是最后他宁愿回到集中营,回到以前的地狱,也不愿背弃神。

    最近刚读完远藤周作的小说《深河》,日本的神父大津,在恒河边帮忙运送亡者的尸体。这是印度教徒的仪式,所以大津被教会开除,但他觉得,面对苦难的人们,耶稣不会袖手旁观。在远藤另一部作品《沉默》里,神父为了村民而选择“弃教”,也是因为想起耶稣说“我是为了让你们践踏而存在的”。我想,电影里的神父,最终的选择,也是因为他,那个圣洁无罪却死于十字架上的先知。做耶稣的门徒,就是要效仿他。《以赛亚书》说,他无佳形美容,我们看见他的时候,也无美貌使我们羡慕他。他被藐视,被人厌弃,多受痛苦,常经忧患。他诚然担当我们的忧患,背负我们的痛苦。

    不该问信仰能改变这个世界什么。在苦难中,信仰是破碎心灵最后的庇护所。神父选择回到集中营,也许他会像耶稣那样祷告:父啊,饶恕他们,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求主垂怜》也一样,信仰是兰德的归宿。

    我相信是这样的,有些东西,扎根在心里,有些时候你会忘记,会疏离,会怀疑,但是它会永远在那里。不可能被暴力夺取,也不会因你的改变而变化。信徒心里的信念、盼望和爱,不管以何种面目表现出来,都已是生命的一部分。

    关于背叛,《沉默》里也说,犹大对耶稣的背叛,是为了成全上帝的旨意,和纳粹军官那番话很相似。在《沉默》里,卑鄙猥琐的吉次郎是犹大,为了生存,出卖同伴。在电影里,纳粹军官想让神父“光明正大”地背叛。

    电影里印象深刻的镜头是这些:火车上对面小男孩递过来一片面包,并露出腼腆的微笑;神父在纳粹军官那里拿的巧克力,给了雪地里的小女孩,她笑得特别开心;神父和妹妹打雪仗,她的红色围巾飞起来;神父把写给母亲的信小心折叠好,放在坟墓前的花束里;被勺柄切成很多小片的香肠;暮色里,集中营空地上竖起的三个十字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