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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便制 서편제(1993)

西便制 서편제(1993)

又名: 天涯歌女(港) / 悲歌一曲 / Seopyeonje / Sopyonje

导演: 林权泽

编剧: 金明坤

主演: 金明坤 吴侦孩 金圭铁

类型: 剧情

制片国家/地区: 韩国

上映日期: 1993-04-10(韩国)

片长: 112分钟 IMDb: tt0108192 豆瓣评分:8 下载地址:迅雷下载

简介:

    Pansori(朝鲜清唱)西便制歌者俞本(金明坤 饰)带着养女松华(Oh Jung-hae 吴贞海 饰)流浪荒野山村,与一寡母坠入爱河。为避他人口舌,俞本带着爱人、松华以及爱人的儿子东浩(Kim Kyu-chul 金古初 饰)远走他乡。

演员:



影评:

  1. 原片名意思是 西便制

    以下文字转自猛犸的博客(节选):

    电影开头映出“西便制”三字,一时不知何意。后才发现,所谓“悲歌一曲”是从电影英文名称a sad song转译而来。《西便制》才是本名,西便制指的是盘索里的一个流派,相对还有东便制和中高制,演唱风格不同。电影里父亲传授的是西便制,然而他希望养女也是爱徒松华能够超越派别,经历痛苦再忘却痛苦,达到盘索里的最高境界,完美的盘索里是音乐本身。

    转自长江网刊文章(节选):
    “西便制”这个片名观众可能又会觉得拗口,这个名字其实是板索里中的一种演唱类型,在朝鲜正主、顺主时期,也就是大约18世纪末19世纪初,板索里行业出现了8位名家,各名家唱法不一,于是根据名家所居住的地段划分门派。东西便制的区分就以其发祥地的地形为主,譬如山岳对平原等等,东便制板索里节奏快也有力,声音雄厚高亢,而西便制则以缓慢的唱法与悲悯的情绪再加上唱腔的多变而著称,正如《西便制》英文名所说的那样“A SAD SONG”,因此也有人直接将这部电影的中文名翻译成《悲歌一曲》,相当直截了当。

  2. “1993年的《悲歌一曲》,是林权泽风格最为圆熟和完备的一部作品。为了不让传统艺术“潘索拉”失传,父亲将美丽的女儿双眼弄瞎,将她永远地留在了“潘索拉”的世界,也留在了悲惨的未来中。影片犹如一曲沉重凄美的民族艺术挽歌,螳臂当车的无奈被碾碎在现代进程的车轮下。”

    她被父亲毒瞎双目,在心中刻下深深的仇恨,成为生命的歌者,唱给失散多年的没有相认的弟弟。悲怆。凄然。古老艺术不得避免的失传以及对艺术痴迷造成的悲苦人生。
    “比起导演最富盛名的《醉画仙》,这部电影更加注重了对艺术与人性的探讨,而《醉画仙》则把很多笔墨加之于历史这较沉重的一面,不免让人想到中国的《霸王别姬》。《悲歌一曲》这部影片,历史总会免不去几分混乱与浮躁,只有真实的艺术本身才能赋予电影画面以流动和永恒的美感,其实也并不是说其中没有牵涉到历史抑或是现实政治的问题,只是它基本上以父女两人之于和歌艺术为主线进行构造的,电影的时空在主人公之一……同和的追溯下转换,但我们明显看出全片几乎都是同样的色调——温和或高调。而到了《醉画仙》,导演就运用了丰富的环境与气象画面去烘托画家不同时期与不同遭遇下的心理。
    松发忧伤的和歌再也无法消失于脑海,她提嗓吟唱的是春香还是沉清的故事,它犹如史诗一般,有无言而悲怆的力量,更何况发自一个在哀伤中成长的弱女子的心怀。每一个镜头都有唯美的色彩,但也深深隐含着他们曲折无尽的命运,春夏秋冬,他们行走着,想想看,艺术不就是这样的吗,追求者只有不断地向着自己的方向前行,其实是连方向都无法得知,你需要的就是付出一生,永远也没有得知的可能,天堂在不知者与求索者的理念之中,然而上帝是不会给他指路的。
    也许就像卡夫卡所说耐心是应付任何情况的巧妙办法。人们必须和一切事物一起共振,热衷于一切事物,同时又必须平静耐心。不能弯曲,不能折裂。只能克服,始于自我克服的克服。人不能逃避这一点。逃离这一点就是崩溃。人们必须耐心地吸收一切,耐心的成长。胆怯的自我界限只有用爱才能突破。人们必须在我们周围沙沙作响的枯萎死亡的树叶背后看见嫩绿鲜亮的春绿,耐心等待。耐心是实现一切梦想的唯一的、真正的基础。”


    她说,“有人这么说,再怎么寂寞,哪有夺走女儿眼睛的父亲啊。为了成为出色的和歌手,要在心中刻下深深的仇恨。但是,这太难以置信了。”
    姐弟俩看着台上《春香传》里棒打春香的表演,表情坚毅,满脸泪痕。

    几天后看的影片的后半部分,父亲说,“再一次进入和歌的世界,就不能再想金钱和名誉了”。
    记得弟弟离开时,姐姐站在一棵古树下的情景。他走后,姐姐茶饭不思,连和歌也不唱了,总是坐在那棵古树下等。弟弟得知,她一生都没有嫁人,因为没有人会娶一个瞎子。
    弟弟说,“那时候,讨厌贫穷,恨父亲恨到想杀了他,随着岁月的流转,却怀念的不行。寻找几年,只是知道父亲已经死了,姐姐也没有音讯。”
    姐姐的眼睛再也看不见了,她双手趴在屋外的栏杆上,印着落日的余辉,问父亲太阳下山了吗,能看见夕阳吗,父亲说还没,天空都被染红了。她说风在吹,父亲说冷风吹,她说马上就要出月亮了吧,父亲说是啊,她问星星也出来了吗,她自己回答是啊,她说天空,星星,月亮,都看不见了,“我,什么都看不见了吗”。她说她想唱和歌,想唱沉清歌。
    她随着父亲,走过春夏秋冬,走过一年又一年。父亲悲怆地唱道:“世间万物都是寂寞的,直到昨天,过了青春年华,今日已是满头白发”。白发苍苍的父亲对女儿说,“西便制的声音,就像用刀挖人的心,充满了恨。你尽管美丽,但没有恨。所谓人的恨,充满了一生,心中淤积的不融洽的感情,生活就是恨的淤积,恨的淤积就是生活。你,不仅失去了亲人,也失去了光芒,肯定比别人积聚了更多的恨,为什么不出声。”她对着万丈深渊下的苍翠树林悲怆的高唱着和歌,“把我当做牺牲品供奉出去,干涸的地面上的虾”。她哭了。父亲说,“哭能怎样”。她一遍一遍的练着,“干涸的地面上跳跃的虾”。
    父亲偷了村子里的鸡炖给她吃,却被打,他却对女儿说那是沉清的父亲生气时的声音。她终于唱到了一个高度,父亲却咳嗽着病入膏肓了。悲哀的音乐下,她跪着,听父亲说,“终于,把恨,融入了和歌中。松发,我,你的眼睛,看不见,知道吗。那,原谅我好吗。你恨我,这种想法融入了你的和歌中,在你的声音中,没有这种痕迹。从这个开始,感情不融洽,情念被埋起来,超越这种感情,把声音发出来。东便制有重音,和歌的连接很明确,西便制充满了悲哀和爱憎。但是如果能超越感情,就没有什么东便制西便制,只有和歌”。
    她说,他所追求的是排除杂念的声音。她对父亲的老友画师说,看到心底。画师写了她的名字“松发”。他说,“松树的松字,松树上有两只仙鹤,鹤能活千年,像鹤一样长寿,而且,有个光明的未来,明天再画,花朵的花字,花上落着蝴蝶,世界上的事物都是成双成对的,有伴侣和孩子相伴的人生,画只蝴蝶”。她听到这些话的时候,眼神木然。而我的心里是那么难过,千年鹤,又孤独终老,这是何等的寂寞的人生,如她一般。她是孤独的无法成双成对的拥有平凡人的幸福的,但是她的境界又有几人可以达到呢?
    弟弟终于找到姐姐,听她悲伤的唱了一夜,他们没有相认,却都明白的。他们哭了。房主说,“他,就是一直等着你的弟弟啊”,她其实早已知道。弟弟不辞而别,是不想再提过去了,她说,“我们昨天超越了恨”。他说,“你的声音与太鼓的拍子相和的时候,不要碰到身体,和对方,有的时候拥抱,做男女之戏”。她说来这三年,和她的性情不合,这的人心肠好,该搬到别处了。
    在苍老的女声和歌中,一个少女为黑暗中的她带路,走向了远方。充满了隐喻。

    我总在想,一个看不见光芒的人,一生都在寻找失散的亲人,那该是怎样的一种恨。正是这种恨,融进了她的灵魂和和歌艺术中,情念被埋起来,而最终,她又超越了恨,虽然孤独一生,却达到了一种人生的至高境界。
    这是艺术的过程,也是人生的过程。

    悠远,苍凉,悲怆,潸然泪下。

                                          

    2009年5月15日深夜 随笔
  3. 关于歌声,电影前期中期都在展现父亲的严苛的训练松发的发声技巧。而到故事的后期,松发终于熟练了民谣的歌唱技巧后,白发苍苍父亲才把西便制的心法传授她,即:西便制的歌声要充满恨,声音要像用刀捥心一样震撼。

    而这种“恨”到底是什么呢?父亲的解释是:是人绵延了一生的情绪,淤积于心底永不消散的一种情绪。恨的绵延就是生活,生活就是绵延的恨。

    其实这个“恨”只是借用了恨这个情绪,但并不完全是同样的意思。这种情绪并不是谁恨谁的那种具象的仇恨”,而是一种感觉,一种超越了具体个人的情绪,是歌谣表现时作为核心支撑的一种情感。中文中对应的概念可能是“苦”,众生皆苦的那个苦,是沉重,悲哀,浓郁的感触。但是因为歌唱表现的需要,它往往以撕心裂肺的痛苦示人,于是歌谣里会唱恨,但这种恨其实是控诉,恨山为什么那么高阻挡你的身影,恨海为什么那么广阔隔绝我们在不同的陆地上,恨太阳日落西山就像你舍我而去一般……

    虽名曰“恨”,但其实是一种深层的情绪感触。与日本的“哀”中国的“愁”相近似而些许不同。比如近似日本的物哀,既可以“哀”花瓣的凋谢,也可以“哀”花朵的绽放,既慨叹生命逝去的萧瑟,也慨叹生命诞生后的不自由。而二者又与中国的“愁”文化近似,大似“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同心一人去,坐觉长安空” 的惆怅。是一种必须由经历与岁月发酵,获得感与失去感皆有的灵魂悸动。

    是一种抽象的,人要用尽一生要去压制,深埋在灵魂深最处,表面上不声不响的一种情绪。是人将一生中一切的经历,一切的情绪,一切的喜悦幸福,痛苦愤怒,欢喜哀愁全部收藏于心底,压置在心底,埋藏于灵魂中,不去触碰不去回想,但它随着时间越来越浓郁饱满,直到只要轻轻一触碰就立刻能引发电击般洪流的一种情绪。父亲要求松发感知这种情绪,将之融入声音中,所以才说:“西便制的歌声要充满恨,充满爱憎”。因为只有用这种“恨”,歌声才有穿透力,才能让观众感同身受,才具有让观众无法置身事外的触动。也就是让观众共情。这种恨是空恨,并非仇恨。

    而当松发的歌声具备这种恨之后,父亲又指出,光有“恨”还不够:“要超越它,把声音发出来”

    父亲认为能唱出恨的是高手,但不是完美。西便制最高的境界是超越东西便制,单纯用歌声就让观众排除杂念忘记一切的声音。能唱出“恨”的歌声会吸引观众共情,但能穿过恨超越恨的歌声才能让人终生不忘。

    可能做到吗?这便是父亲要松发一生进行的修行,即累积着磅礴的“恨”,但越过它,放空它,再歌唱它。

  4. 这部片子关注度不高,评论也不多,很可能我的理解会最接近拍摄者本意。
    一个重要的意象:路-旅行
    全片五处描写路与旅途,1.一家四口的远行,这是踏上流浪艺人之路,也是献祭艺术的开始。 2.一家三口的远行,圣罗清苦但是充满了满足。结尾重复的阿里阿里郎企利企利郎印象深刻。 3.两人的远行,儿子叛逃,妇女的学艺苦旅,清苦到极致,女儿艺术水平也提升到极致。 4.父亲死去,儿子寻觅姐姐的旅途 5.女儿带着小孩儿继续苦旅
    有两个旅途是未明确表达的,确实存在的,1.儿子叛逃的旅行,这应该是苦旅,但生活化。细节描写,他面对对老板的卑微,家庭的窘迫,娘家的轻视、非难,都说明叛逃父亲,只会太鼓的这孩子过的不好。2.父亲死后,女儿的独行。这是献祭的最后环节,女儿在旅行中,终于成为献祭品,她获得艺术的巅峰,却换不回父亲的生命。

    《沉香传》
    女儿艺术的升华从演绎沉香传开始。沉香传被导演突出演绎,揭示主题。沉香为父亲乞讨,为父亲献祭生命,但却换不回父亲的生命。尽管为了父亲奉献了那么多,但似乎都打水漂了,此恨绵绵无绝期啊。

    主题
    我推测主题是关于爱与献祭的。
    父亲对和歌的痴迷,将自己的生命献祭于和歌的原因,在师兄弟会面的时候可窥一斑。师傅不准他学歌,可能将他逐出师门,他的师兄弟却因为师傅的恩泽凭借和歌过的花天酒地。原因可能是他跟师傅的小妾有点什么瓜葛,惹怒师傅。而他献祭和歌的原因就是因为抱愧师恩。
    他并不天生冷血,但他为了师恩选择献祭生命。见到村妇以后他凡心再动,一起踏上冷清而未知的献祭之路,未几,妇死。他心更绝,更坚定的献祭艺术。
    儿子的背叛和女儿的坚守出于同一个事实。面对父亲献祭艺术求报师恩的自虐,女儿选择陪伴以慰藉父亲,而儿子选择反叛这条自虐苦旅,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父亲。他是替父亲回归生活。
    第二段旅行,他们的三人的唱和,虽然凄苦但是满足。这正是一家人深厚感情的体现。面对儿子的出走,女儿的伤心,也是替父亲伤心。父亲灵魂深处自救的力量离开了,剩下孤独的献祭。让女儿悲伤的是父亲铁定要献祭完自己生命,没有终止了。
    父亲夺走了女儿的眼睛,继续自己的献祭。自己报答不完的东西,借女儿的一生来表达。深山老僧琴声险峻,看似云淡风轻之间,女儿的一生被献祭了。
    古寺中女儿唱起了《沉香传》,愿意用自己换三百石大米,以免父亲挨饿。女儿的献身和歌,是用自己的献祭,换的父亲的解脱。
    很久以后,儿子找到了女儿,他们在沉香传中完成了沟通,女儿表达了献祭自己一生求父亲解脱的想法,儿子表达了理解、尊重和支持。因为从叛逃那一刻的起他的全部努力就是父亲的解脱。

    那么,什么是和歌?和歌表演是献祭自己一生求的某种解脱的过程。父亲为了解脱自己对师傅的亏欠,女儿为了求的父亲的解脱。和歌是这样一种深深的怨念,所以才听的断肠,看的感伤。

    儿子何尝不是演绎和歌?他想用自己的背叛告诉父亲,人不需要活在愧疚与自责之中,做过错事的人也可以重新面对生活。他尽管辛苦,但是努力,他在他的鼓点中告诉姐姐,姐姐未求的的解脱他求得了。

    两人合奏之后,女儿不会再带着沉重的心情继续和歌之旅。她找了小姑娘,踏上未知的旅途,这旅途看上去还算阳光明媚。

    最后一个疑问,酒馆老板说“她们像男女交欢”,什么意思。讲他们之间其实有深爱嘛?我想这里的意思应该是精神上的深度交流和共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