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网上查了一下,所谓“超人主义”(transhumanism)是指“断定可以并值得应用理性(科技)根本改进人类自身条件的智力和文化运动,特别是要开发和制造各种广泛可用的技术来消除衰老问题,极大地增进人的智力、生理和心理能力”。有助于此的增进技术包括基因工程、长寿治疗、把人体和计算机技术整合为一体、应用新的精神药物改进人的认知能力和情绪状态。本次WTA年会讨论了一系列主题,诸如“为什么不发明一种新人类?”“可预见的、激进的生命扩展:生物学对哲学如是说”,“人类应当欢迎还是拒绝成为‘后人类’?”等。这样的答案对于一般人士来说过于专业,说简单了,超人主义就是让人变得像超人。 着可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我想要说的是尼采的超人主义。众所周知,二战时,德国奉行法西斯主义。他们侵略比利时,杀人抢掠;视条约为废纸,无视法律,企图用武力统治天下。可见德国人那时信仰强权就是公理,而这正是尼采的“超人哲学”。这套哲学认为社会是由强人带领着发展的,因此强的要更强,不能同情弱的,否则强的就会被削弱。他进一步推论,认为要汰弱留强才能进步,而这个过程正是竞争与战斗。不难看出,尼采的哲学基于进化论中弱肉强食的公理。德国,还有后来的日本都是在这样的哲学怂恿下踏上征服世界之路的。 尼采的超人主义,我们是反对的。我想这并不是由于我们已经接受了马克思主义,而是由于我们对尼采有一种情感上的不认同。超人主义尖锐地,赤裸裸地揭露人的丑恶、社会的残酷以及进化法则的无情。就像有人当面指责你自私、贪婪、虚伪及虚荣,你会怎样呢?我想多数人会矢口否认,还有少数会默然或微微点头,但他们内心肯定不情愿接受,哪怕自己早已意识到这些。尼采曾作过一个比喻。“我做过这件事,”我的记忆说。我不可能做这件事——我的骄傲说,而且不屈不挠。最后——记忆让步了。这就是自欺——“聪明”的人类发明的自我安慰的妙法。对于尼采的超人主义的不认同,多半出自于此。 尼采曾说过,人本来就有高低之分。他认为日耳曼民族是世界上最优秀的人种,尤太人是最低劣的人种,所以在法西斯要消灭尤太人。尼采还认为男人生来对权利的欲望强于女人,所以男人一定要统治女人,女人一定要被男人统治。而且,历史告诉我们各个时代的女性几乎都认同了这种“超人主义”,即使在美国为首的60年代的女权运动的作用下,绝大部分的女性意识仍然没有被唤起。 这一点有点像托尔斯泰的博爱主义。博爱,一种特殊的懦弱,是人类对待自己的奇特方式,在灾难的左右下,人性就显得懦弱,人需要得到同情和关爱,这时超人出现了,他给人带来了起死回生的希望,表面的灾难都被一一化解,但人类真正的问题却在内心。人误解了超人对于他们的意义。 这时,《超人归来》中女主角路伊丝·莱恩才有了获得普利策奖的一文:“Why the World Don't Need Superman”(为什么世界不需要超人)。这一点被我视为女性意志的觉醒。或许,这是人类对超人的另一种认识。人类的社会,超人到底需不需要,超人意识的存在有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