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名: 阿塔的世界 / 阿菩的世界 / 阿普的世界 / Apur Sansar / The World of Apu
导演: 萨蒂亚吉特·雷伊
主演: 松米特拉·查特吉 莎米拉·泰戈尔 阿洛克·查克拉瓦蒂 斯瓦潘·慕克吉 Tushar Bandyopadhyay Gupi Banerjee Panchanan Bhattacharya Shanti Bhattacherjee Jiten Bhons Abhijit Chatterjee Jogesh Chatterjee Asha Devi Belarani Devi Sefalika Devi Biren Ghosh Dhiren Ghosh Biresh Majumdar Dhiresh Majumdar Bechu Singha
类型: 剧情
制片国家/地区: 印度
上映日期: 1959-05-01
片长: 105 分钟 IMDb: tt0052572 豆瓣评分:8.7 下载地址:迅雷下载
《大树之歌》(又名《阿普的世界》)是印度电影大师萨蒂亚吉特·雷伊《阿普三部曲》的最后一部,它既是两部前作的发展和延续,也是整个系列的高潮和收尾。也许时代、地域和文化的不同会让我们和阿普的生活看起来不同,但在内核里,藉由这三部影片,雷伊向我们揭示了这样一个真相:无论我们生于何时何地,也无论我们是否能意识到,苦难都会伴随我们一生,直至生命的终点。 在《大地之歌》中,童年的阿普失去了他的姐姐朵佳,父母带着他离开家园远走他乡。在《大河之歌》中,父亲和母亲先后撒手人寰,只剩下少年阿普独自走在求学的路上。到了《大树之歌》,阿普已经成长为一位青年,虽然生活依旧穷困潦倒,但阿普的脸上写满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和殷切期望。 和我们大多数人一样,阿普毕业后就失业了。一方面房东三天两头地来催房租,扬言要将他赶出去;另一方面是找工作的连连失利。在这样窘迫的状况下,一位老同学偶然地邀请他去参加他妹妹的婚礼,结果让阿普和观众们都大感意外:他“去参加一个婚礼,却带回一个新娘”。 让阿普更加意外的是,他的妻子不仅有着美丽的外表,更有着一颗善良的心。影片记录下了这动人的一幕:阿普问妻子是否在为后悔嫁给贫穷的他而伤心流泪,她回答说,她伤心却不后悔,只要她可怜的丈夫每天能早点回家就能停止她的悲伤。 甜蜜而幸福的生活给了阿普前所未有的信心和力量。我一度以为阿普苦难的人生从此终于能告一段落,我期盼甚至祈祷他们来之不易的幸福能持续下去——直到生活再一次扯掉面纱露出它狰狞的本来面目为止——难产夺去了妻子的生命,又一次,阿普痛失亲人;又一次,阿普被迫流浪。 多年后,朋友找到阿普,质问他为什么不回家去和他的孩子在一起。阿普痛苦地回答道,他对这个孩子没有感情,没有爱,相反,他恨他的孩子,“因为他的到来使我失去了挚爱的妻子”。生活的磨难实在太多了,就连天性乐观、擅长随遇而安的阿普这次也无法接受命运的如此安排,他选择用愤怒来回应生活,选择放逐自己来逃避生活。 随后,影片将镜头转向那个可爱的小男孩,那个刚出生就失去了母亲,那个出生至今都没有父亲陪伴的孤儿。生活将苦难从阿普的父母那里传到阿普手中,然后再从阿普手中传向他的后代。生活的困难贯穿了整个《阿普三部曲》,更贯穿了阿普和他亲人们的一生。 如果要评选那些堪称影史最伟大结尾的电影,那么《阿普三部曲》一定郝然在列。在影片的结尾,阿普用肩膀驾起自己的儿子,继续走在人生的道路上。影片定格的这一瞬间意味深长地道出了我们人生的常态——人生就是一段路,前途未知、命运未卜,生而为人的我们别无选择,唯有勇敢前行。 痛苦是生活的常态,也是成长的代价。苦难的生活就是贯穿《阿普三部曲》的最大反派,它使阿普的人生充满各种艰难和困苦,在与生活较量的过程中,阿普逐渐懂得了人生的意义,并获得了继续前行的力量。 生活迫使我们永远在路上。藉此文向萨蒂亚吉特·雷伊致敬,向《阿普三部曲》致敬,向生活于苦难之中的人们致敬。 附1:火车——贯穿三部曲的一个意象 在《阿普三部曲》中,火车这一意象贯穿了整个系列: 在第一部中,姐姐朵佳带着童年的阿普翻山越岭只为一睹火车的风采。这时的火车代表着远方,代表着城市,代表着文明,代表着未来,也代表着希望。 在第二部中,火车不仅载着阿普在家乡和城市中往返,载着阿普对未来美好的希望,更载着母亲对阿普深深的思念。在母亲病重期间,每次听到火车的声音时,她都会挣扎着来到家门口,看看是不是自己的阿普回家了。对此时的母亲而言,阿普就是她的全部,是火车将儿子从她身边带走。 在第三部中,火车载着阿普的妻子离开了他,也就是在火车站,阿普和妻子的分别成了两人的最后一次见面。从此,火车成了阿普的梦魇,更一度在阿普的极度绝望中成为了某种能帮助他结束生命的工具。 爱也好,恨也好,生活还是一如既往地像火车的车轮一样滚滚向前。火车能带你去一个地方,遇见一些新的人和一些新的事,但同时,它也会使你离开一个地方,告别一些人和一些事。有些人,再见就意味着真的再也不见。 人生就是一段旅程,而火车带我们上路。 附2: 《走在生活的路上》——《大地之歌》影评 《母爱就像一条河,温柔地载着我们漂向远方》——《大河之歌》影评: 彭建军写于2015年6月20日。 (欢迎转载,但请注明作者及出处。)
《大树之歌》是雷伊“阿普三部曲”的最终一部,是戏剧性最强,最“好看”的一部,也是从社会变迁,底层苦难这样的宏大命题回归个人,关注心灵与情感的一部。
火车这个重要的象征物贯穿了三部电影,而在每一部电影中都承载了不同的意味。
在《大地之歌》中,阿普和火车的初次相遇被安排在了一个极端浪漫的场合,翻滚着浓烟的火车从孟加拉的乡间穿过,芦苇在狂风中飞舞,雷伊使用了长镜头与景深镜头,呈现出油画般的质感。此时的火车是远方的诱惑,是孩子对未来的憧憬与好奇。
但这场梦幻的邂逅也在导致了最终的悲剧——姐姐在这次出游中染上了重疾,最终去世,临死前仍说“等我好一点,咱们再去看火车”。未来的向往在沉重的现实面前是无力的,甚至是危险的。
在第二部的《大河之歌》中,火车仍寄托着阿普对于更大世界的渴望,甚至他又一次看到火车时,雷伊使用了和“初遇”时完全相同的拍摄手法。
但除此之外,火车还象征着一去不回头的社会变迁——火车缩短了人们的空间距离,但同时也宣布了印度传统生活方式的解体,当阿普炫耀似的为母亲展示地球仪时,可以听到隆隆的火车声。这一巨大的矛盾是体现在母亲身上的,她一方面支持孩子“去远方,学科学”的梦想,一方面又难以抑制的期盼儿子归来。当阿普和她“摊牌”表明心声时,她的痛苦和纠结达到了顶点,而就在此时,火车的声音又一次响起:这列“超现实火车”开在母亲的心里,代表了她激烈的心理斗争。这一在《教父》中被无数影迷津津乐道的天才手法实际上在六年前就在这部作品中出现了。
而在最终章《大树之歌》中,火车的意义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它不再迷人,不再令人向往,悠长的笛声变成了尖锐、令人不安的啸叫,阿普的世界在轰鸣声中摇摇欲坠。一个非常值得提起的地方,阿普的新婚妻子对着火车的笛声厌恶的捂起了耳朵——火车成了需要被忍受的东西,就如同阿普没法实现的梦想一样。火车的蒸汽整个吞噬了阿普,让他的身影面容模糊不清,换句话说,他失去了对于画面的主导权。雷伊使用了如此诗意的方式来描述“现实打败梦想”这样残酷的命题。
这里的火车显然象征着更加沉重的东西,比如无常的命运本身,那种无可阻挡的摧毁一切的力量。短暂的幸福之后,阿普听到了妻子的死讯,他在悲伤中失控,挥拳打向了报信人。在拳头落下的瞬间,声响巨大、淹没一切的火车笛声突然响起,这是丧钟,也是悲鸣。一个非常常见的对这部电影的批评是它“过于戏剧化”,尤其是妻子的死亡显得过于突兀和莫名,但实际上两人的命运已在“分别”一场戏就给出了影像层面的暗示:火车带着妻子向景深处驶去,阿普则与之相背缓缓向镜头走来,没有回头。
在最后的最后,阿普扛起了自己的儿子,这时的火车已然化为了被父子扔到身后的玩具。火车总是以它不容置疑的节奏,和不可阻挡的前进势头反衬出人类在时代、命运面前的渺小,所以这一“玩具”设置颇有些戏谑的味道。火车见证了他的苦难,也见证了他从好奇的孩子成长为有责任感的父亲。可能每个人都需要有朝一日和火车和解,然后再把它遗忘。
三部曲终章,其实可以看出三部都在围绕着人生的痛苦进行描述。
在前两部都烘托下,这第二部在妻子死后甚至都让人联想到《活着》,这背后都是惨烈的社会现实。
但不免有些感觉回避政治的倾向,比如开头门外革命团体门被关上这一幕,是在赤裸裸的对社会变革者的否定。
这些革命者背后都是惨烈的社会现实,而并不会像Apu一样是一种浪漫化最后走向希望的现实,而是一种激烈不被影像所定的现实,这种现实的烈度远比影片带来的要令人感到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