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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亡灵 愛の亡霊(1978)

简介:

    乡下车夫仪三郎(田村高广 饰)的妻子阿石(吉行和子 饰)勤劳善良,仪三郎不在家时,村里终日游手好闲的浪荡子丰次(藤龙也 饰)屡次向她献殷勤,她都不为所动,但是,她终没抵挡住丰次年青强健的身体的诱惑,两人更为了长相厮守,于某个暴风雪的夜晚勒死了仪三郎,并把他的尸体投入枯井。丰次出于罪恶感,每天 会把落叶倒入枯井。

演员:



影评:

  1. 每当这种时候总是很鄙视自己,真不想承认这么容易就被招哭了。
    其实我并不是要说《爱之亡灵》这片子多么好,多么值得看,就那么回事吧,没特殊兴趣的根本不必专门找来看。直看到三分之二的时候我还认为买错了,上当了,准备周末去碟店换--我要的感官世界二不是这个所谓的“姊妹片”,而是黑木瞳翻拍的《感官新世界》,还是阿部定。也就是说,直看到三分之二,这个片子还一点没有打动我。有啥呀?不就是部日版的潘金莲西门庆谋杀亲夫吗?只不过添了些武大郎的鬼戏进来。如果戏没什么意思,演员够漂亮,片子够A也行,结果更失望,一点都不A,更别说“感官”了,至于漂亮,潘金莲倒还不难看,但也就是群众演员里生得比较好的,西门庆更惨,某个角度象足了赵本山。
      
    谁想到把我招哭的是赵本山呢?这个浪荡子,二流子,在那之前我真当他对她也就是西门庆一路的,有的不过是情欲。当然,也不是从来就没有过情,只是久了,激情渐褪,又让她的重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时候,难免就会生出躲闪逃跑的心。不,并不一定就是她爱得更深更投入,这里从来没有天平,只是同样一件事在男人和女人那里的比重原本就不同,这是没法子的事。在他或许是轻轻巧巧一个转身,在她,如果她始终无法学会换一种不重的姿势,便只会是纵身一扑--是扑,不是跃。是扑,自然就得拼尽全部力气,押上全部份量。结果只有一个:在将自己摔死的同时,也将他压死。在我只看到前三分之二的时候,就是这样想象着丰次对阿石的“情欲”的,一直到听到那句“我做不到”。
      
    他做不到只当这是情欲,做不到只当她是个偷情的对象,做不到听任她死去,做不到一个人逃走独活,哪怕是她要求他这样做的也不行。也许以前他不是没想过,当流言四起,警察开始出没的时候,是他抛下正让负罪感和鬼魂折磨得濒于崩溃的她,提出要分开一段避避风头的。可当一切真地出现在眼前,面对火光中的她,他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对,就是这四个字象一颗重磅催泪瓦斯在第一个回合将我击倒的。就是他发疯似地撞着被她闩死的门,试图用已经鲜血淋漓的手拽开窗栅栏,就是他歇斯底里的大叫大嚷着回答她要他一个人逃走的话:“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做不到。到这里我才知道,这个浪荡子,这个二流子,这个杀人犯,原来他也做不到。不,这样说不对,这个“原来…也…”的句式根本折辱了他。事实是:就是他这样的才做不到,做不到的从来是他这样的,果然。就象游苔莎的韦狄,另一个轻薄浪荡的坏蛋,看到游苔莎跳进河里,他半点犹豫都没有就紧跟着跳了下去。谁会想到,两个人里,跳下去的居然是他?居然是那个坏蛋。他居然会先于她的丈夫,想都没想,连大衣都没顾得上脱,就一头扎进激流里去,唯一来得及做的只不过是最后叫了声“我的爱人”。爱人。除了在甜言蜜语的时候,他是绝不会承认爱她的,连跟自己都不承认。自以为爱她的人当然是她的丈夫了,他的爱真可称得上是理智冷静的典范,在那个坏蛋被洪水吞没的时候,这个好人还在岸上寻找“安全妥当”的法子。--承不承认爱真得无关紧要,重要的只有一样,就是他做不到。
      
    因为做不到,最后也是他抢先招供的,是他先喊:“是我一个人干的!”当然,这样至高无上的功劳,这光荣的罪行,她绝不会听任他独自抢去的。这一幕象极了去年的一个梦啊。在片子里,两个人是被五花大绑(百热胃,这个词真是越来越诱人了,得承认,不是从来就这么诱人的,只是越来越。越来越)吊在树上拷打的,树叶金黄,天很蓝,阳光灿烂,看得见远处山头上一带积雪。两个人都可以听见对方的供词,都看得见爱人的血。而在那个梦里,只有一间黑漆漆的刑室,谁都看不见谁。一个人被五花大绑,堵住嘴死死地按在地上,在另一个人身后的黑影了。他看不见她,不知道她在,不知道她已经招认过“是我先的,是我一个人的罪”,也象是抢功似的说出--不!是喊出一字不差的供词来。在梦里,那个被五花大绑堵住嘴的人,她的脸被紧摁在水泥地上,什么都看不见,一个字都不能说,一动也不能动,却又气又笑。气是气对方居然想抢走全部的功劳,笑是笑做同案犯原来如此幸福。直笑得满脸都是泪。没错,就是泪,在梦里都感觉得到这一次是往处流的。就象那些血。再没什么不能往外流了,反正这案子已经破了,已经是铁板钉钉过了明路的同案犯了,再不用受煎熬了。

     
  2. 刘强爱电影

    提起大岛渚,许多人不知道,但一说他执导的《感官世界》,喜不喜欢电影的年轻人大都听过看过。确实,惊世骇俗的《感官世界》光芒太过耀眼,以至于遮蔽了它的所谓“姐妹篇”,这部同样杰出的影史佳作——《爱之亡灵》,知道它的人甚至比知道大岛渚的人还少。距离我第一次看这部电影,已经过去了十几年,它在我心中的地位,越来越高。

    《爱之亡灵》的主题没有《感官世界》那么晦涩,讲的就是欲望与爱情的区别,听起来很“学术”,但大岛渚讲得非常深刻又有意思,这就是电影大师的能力和魅力。

    阿石,是两个孩子的母亲,是车夫伊三郎的妻子,可惜,她还是个女人。和许多已婚女人一样,她跟丈夫的生活就是搭伙过日子,各自做好各自的本分,至于情啊爱啊什么的,早已消失殆尽,面对村里男人对自己的言语骚扰以及浪荡儿丰次与自己的暧昧,丈夫也只是口头提点一下,寄望她“自觉些”,却从没想着关怀安抚,更别说讨好一下她。很明显,在伊三郎心中,妻子就是妻子而已,是那个他忙了一天回来,应该做好饭、烧好洗澡水,再给他按摩一下的“同事”,早就不是那个会在意、会嫉妒、会吃醋的心上人了。

    可是,谁不需要爱呢?于是,当丰次向阿石正式发起肉体进攻的时候,虽然纠结,虽然挣扎,阿石还是缴械投降了,两人越陷越深,到了必须铤而走险,杀掉伊三郎的地步。

    此时,试问一下,他们究竟陷进了什么?真的是爱情吗?答案要在伊三郎死后才会渐渐浮出水面。

    伊三郎真的是一个自私的丈夫,死了,也是一个自私的鬼魂。他像是在索命,实际上并不是,他还是如活着时那样,出门拉车,回来了就坐在灶边等着阿石给他吃的喝的,对自己的过往,没有一丝的反省与愧疚。其实,作为一个人,他早就死了,当他失去爱一个人的能力时,就已经死了,成了一具不辨人生方向的行尸走肉,妻子之于他的意义,不过是一个指向歇脚处的路标,活着时是,死了还是,他一点都不希望阿石死去,当阿石让他带走她时,他离开了,阿石身陷火海想要自焚时,他还第一次在丰次面前显身,让丰次去救阿石。表现伊三郎对阿石这种依靠却不去爱的自私心理,影片中有一场戏堪称神来之笔:伊三郎的鬼魂拉着阿石走在雾气森森的小路上,他对阿石说,我忘了回家的路了。

    阿石也迷失了。村民的流言蜚语、伊三郎的鬼魂、查案警察的压力,都让她时时处于崩溃的边缘。更让她痛苦的是,三年了,丰次也没来跟她住一起,借口怕引起别人的注意。阿石倒问得直接,你是对我厌倦了吗?丰次只会让她忍耐、忍耐,再忍耐。

    现在就很清楚了,丰次并不算爱阿石,他对阿石的那种激情,只是欲望,无论是性欲、征服欲,还是偷良家妇女的欲望。伊三郎死后,丰次的这些欲望统统得到了满足,要么缓缓褪去,要么立刻消失,他对阿石的懈怠与敷衍,掩饰都掩饰不住。从这个意义上说,丰次也是自私的,为了满足欲望,对杀人引致完全可以预见的各种危险不管不顾,先排除障碍再说,至于阿石日后的麻烦与忧虑,压根儿不在乎。对一个人只有欲望,就是这样冷酷,伤害那个人,是时间问题。

    好,再拿这个标准来看阿石对丰次的感情,其实也是欲望,无论是性欲、刺激欲,还是过上新生活的欲望。阿石同意跟丰次一起杀掉伊三郎,首先是为了自保,防止东窗事发后自己身败名裂,其次是为了过上舒心的生活,跟丰次厮守,最多排第三。在这段感情中,她和丰次一样自私,每件事也是先考虑自己,将对方视为满足自己欲望的工具。阿石对杀人行为的事实鼓励,带给丰次的痛苦,更为隐蔽,也更无处可逃,是可以将人压垮的心理罪,丰次只能通过不断向抛尸的枯井里抛洒树叶来疏解和掩藏。

    欲望这个东西,本身并没有好坏,就看它会不会遮蔽人的双眼,将人吞噬。对爱情来说,欲望是非常重要的,否则,茫茫人海,怎么可能一眼就相中心上人?欲望,是爱情的红线,是爱情的指明灯,是爱情的火把,但它不能喧宾夺主,将人捆到窒息、照到眼盲、烧成灰烬。大岛渚用伊三郎临死时高举的胳膊和阿石性高潮时高举的双腿这两个相似的视觉意象进行并置呼应式象征,简洁明了地揭示了不受控制的欲望与毁灭的因果关系,相当精彩,这就叫电影化叙事。

    如果,这个故事仅仅停留在这里,那它就是一个普通的因果报应寓言,也不错,但距离伟大,还差得远。大岛渚没有停止自己的步伐,让故事突然峰回路转,开始为我们阐述,什么是爱情。

    被鬼魂和警察压得透不过气的阿石还是崩溃了,向伊三郎恳求以死赎罪未果后,选择了自焚。她让赶来救她的丰次独自逃命追求幸福,要一个人承担这一切。第一次,阿石放下了自己的欲望,愿为丰次牺牲,这令丰次非常感动,真正打开了他的心灵。尝试救阿石失败后,丰次看见了伊三郎的鬼魂,忽然明白伊三郎死后,他已是阿石唯一的依靠,他不去拼死救阿石,还能有谁去救这个愿为他牺牲的女人呢?

    阿石的牺牲举动终于换来了之前一直求之不得的丰次的爱,而丰次的这份爱,表现形式也是牺牲——从火场救出阿石后,他同样放下了自己的欲望,愿意一个人认罪,让阿石装不知情。被捕后,两个人争相承认是自己杀了伊三郎,在这一刻,谁还能说他俩之间的感情,不是爱情呢?

    回头看,自焚事件后,阿石与丰次都感受到了真正的爱情,想要紧紧抓住,可为时已晚。杀掉发现枯井的小老板灭口,试图转移伊三郎的尸体,都没能改变他俩的命运。早知真正的爱情这么简单,这么甜蜜,有什么必要杀掉伊三郎呢?丰次后悔了,他重新叫阿石“夫人”,与他回味两人没有暧昧、光明正大接触时的美好;阿石也后悔了,她甚至不再奢望与丰次在一起,只希望丰次能记住她的美丽。

    如果,他俩在相遇时就能分清欲望和爱情,愿意牺牲各自满足欲望的快感,牺牲自己的时光,不去贪求欲望的即时满足,选择隐忍中默默等待命运的眷顾,那他俩就算最终没有在一起,可至少还能远远地彼此守望,在这冷酷的生活中互相温暖。

    爱情就是牺牲。

    一直有个小心愿,就是有机会去日本了,一定要在大岛渚的墓前献上一束花——在合适的年龄看到合适的电影,很重要。

    感谢大岛渚。

  3. 最初的最初,两人不过是肉体的交缠。阿石风韵犹存,丰次年青强健。最原始的吸引,最本能的冲动。
    在丰次“强奸”了阿石后,阿石找到了久违的快乐,丰次也得到了向往的女人。二人就这样一发不可收拾,小心翼翼地爱着、依偎着。或许只是简单的偷情,简单的做爱罢了。
    直到丰次说:“杀掉他!”他们没有周密的计划,没有精心布置的毁尸灭迹的地方。一瓶酒,一点药,一根麻绳就真的杀掉了阿石的丈夫仪三郎。他们只是觉得仪三郎太碍事了,使他们不可忽视的巨大障碍,必须除掉。占有欲吗?野心吗?疯狂吗?爱到深处,只是两个盲目的疯子罢了,失去了理智。
    这么疯狂,竟然把偷情对象的丈夫杀掉了。可见他们早已不再是单纯的偷情了。看着他们的疯狂,我想,或许他们才是上天安排的一对吧。26岁的年龄差距算什么?你已为人妻又算什么?你已为人母又算什么?我们必须在一起,毫无顾忌,轰轰烈烈,我们必须清除掉一切阻碍!
    可是,早在拉紧绳子的那刻,他们为对方背负的东西已经太多了。早已不再是贞操、道德,而是一条人命了!他们的悲剧结局已经注定,再也不能回头了。
    他们陷入了这个巨大的漩涡之中,一错再错。终于,小老板也死了。
    丰次终于毫无顾忌,死就死吧,但你必须活下来。仪三郎恨的是我,他不会害你的。我们就像真正的夫妻一样,快乐的生活,多好。相敬如宾,真心相爱,肉体交织,光明正大的向世界说,你是我的人!
    最后,一群警察冲进屋里,我却看到在晨曦中赤身相拥的二人,竟是那样美好。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人儿,如此匹配,如此相爱。即使是被脱光衣服吊着受刑,没了羞耻,没了知觉,没了光明,可二人却还是争着要自己一个人顶罪。即使是同案犯,却在这种大爱中,连人性的一丝丑恶都看不到,只因无牵无挂,却心系彼此。

    看这部电影,我几次想到了《无人之境》的歌词:
    让理智在叫着冷静冷静
    还恃住年少气盛
    让我对着冲动背着宿命
    浑忘自己的姓
    沉睡的凶猛在苏醒
    完全为你现形
    这个世界最坏罪名
    叫太易动情
    但我喜欢这罪名
    惊天动地 只可惜天地亦无情
    不敢有风 不敢有声这爱情
    无人证飞天遁地
    贪一刻的乐极忘形好想说谎
    不眨眼睛这爱情 无人性
    让世界陷进大骗局
    里面朋友亦难以发现
    共你隔着空在秘密通电
    挑战道德底线
    如若早三五年相见
    何来内心交战
    我信与你继续乱缠
    难再有发展
    但我想跟你继续乱缠
    惊天动地
    只可惜天地亦无情不敢有风
    不敢有声这爱情
    无人证飞天遁地
    贪一刻的乐极忘形好想说谎
    不眨眼睛似进入 无人境
    即使间
    整个约会情调
    幽暗似地下城还是算温馨多么想
    跟你散步桥上
    把臂看着风景但是我清醒月亮
    总不肯照亮 情欲深处
    那道背影你我像快快乐乐
    同游在异境浪漫到一起惹绝症
    不想说明 只想反应

    明明相爱,却只能偷偷摸摸地依偎着。明明知道是错的,却还是义无反顾的一错再错。明知道你就是我要找的人,却不能真正在一起。

    ——丰次,看着我,我可能一点都不美了。但还是看着我,好好记住我。(阿石脱下衣服)
    ——真美。
    ——你在看着我吗?
    ——阿石,就算你看不见了,也把眼睛睁开吧。(阿石睁眼)你很美。

    你很美。
  4. 當理智與快感狹路相逢,塵世間的紅男綠女往往選擇後者放棄前者。於是悲劇尾隨而至。 《愛之亡靈》,情欲的樂與罪,愛情的罪與罰。 當儀三郎背對著阿石,我知道,他們的婚姻,如同太多的夫妻,有名無實,貌合神離。 沒有愛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同時,沒有性愛的婚姻是死亡的,而且,性與愛,不可分割。 儀三郎有錯嗎?有。他不解風情,他給不了阿石“完美的生活”。 但這也可以說不是他的錯。他畢竟只是一個老老實實純純樸樸的農民。 阿石有錯嗎?有。她經不住豐次的色誘,背叛了忠厚又勤勞的丈夫,甚至在豐次的慫恿下謀殺親夫。 但這也可以說不是她的錯。她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女人,她渴求做一個快樂的女人。 豐次有錯嗎?有。誘惑人妻在前,謀殺好人在後,甚而一錯再錯,殺人滅口。法網難逃,天理難容。 但當他沖進火海救出阿石,我心裏的道德天平傾向了他。他是為了愛撲火的飛蛾。他敢作敢當,勇敢的追求屬於自己的幸福。 他是悲劇的製造者,也是悲劇的承受者。 阿石與豐次,這一對苦命鴛鴦,是一面鏡子,也是一個縮影,無關乎時代,無關乎國度。 當理智遭遇快感,冷靜,再冷靜,千萬別“圖一時之歡,遺終身之憾”。 如果阿石和豐次在轰轰烈烈的性愛中死在彼此的懷裏,應該無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