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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 Im Keller(2014)

地下室 Im Keller(2014)

又名: 在地下室 / In The Basement

导演: 尤里西·塞德尔

编剧: 维罗妮卡·弗兰茨 尤里西·塞德尔

主演: Fritz Lang Alfreda Klebinger Manfred Ellinger Inge Ellinger Josef Ochs Alessa Duchek Gerald Duchek Cora Kitty Peter Vokurek Walter Holzer

类型: 纪录片

制片国家/地区: 奥地利

上映日期: 2014-08-29(威尼斯电影节)

片长: 85分钟 IMDb: tt3962828 豆瓣评分:6.4 下载地址:迅雷下载

简介:

    影片以不同人群的地下室活动为对象,观众进入尤里西•塞德尔展示的充满性反常与性痴迷行为的地下隐秘世界。极端的自我娱乐带来的道德失效主宰着冷静的固定镜头,令日常生活失去了时间概念。对奥地利怪癖者片段式的肖像刻画、尤其是性积极的夫妇表现的权力幻想和心理的茫然失措随影片推进不断清晰。(小易甫字幕组)

演员:



影评:

  1. 尤里西·塞德尔,拍摄纪录片出身,他这部《地下室》(2014),作为纪录片,其实延续了他十几年前《狗日子》的剧情片风格。同此,《狗日子》本就是用纪录片手法拍摄的剧情片,这是真实电影与直接电影的巧妙结合,直击人心。万事皆空,四处幽暗。片中人找不到喘气的出口,或者,他们乐于自己当下营造的生活。

    因而,尤里西·塞德尔从不粉饰别人的生活,更喜欢现实的再现,或者说追求高强度的真实感。人,如何活着,这始终是他影片最为突出的问题。如何表现,则是他的选取的角度,这迥异于其它导演,不论他的纪录片,还是剧情片,有时真实的让人有点儿不忍卒睹。但他的谐趣又与片中角色浑然一体,常常让人舌咂。

    比如,《狗日子》的外景,让演员在37度烈日下拍摄,突出无可替代的真实心境。当下的情绪,便成了面目表情排它的人性符号物。连同他之后的《天堂》三部曲,标签最明显的,即是角色老丑超胖,行思迟钝,与罗伊·安德森《二楼传来的歌声》好有一比。即便年轻角色也是行动迟缓,情有不甘,又局促粗陋。

    尤里西·塞德尔的电影,无论是纪录片,还是剧情片,如一的逗趣,如一的奇形八怪,如一的唐突不安,这在国际影坛实属少见。

    《地下室》作为纪录片,拍摄手法当然有别于其它类型的纪录片,对人物的表现,面对镜头,无一例外地都有一种雕刻感,当然这并非摆拍,而是更有力量和深度的去表现他们的情感,且不说他们各异的心理层次,单就他们呈现出来的各种需求,喜感之余,反觉符合常态下的另类隐情。

    真实感的本质,并非玄关虚空,而是挖掘他们“地下室”的那一面,或者说人性中“黑暗”的一面。人,本身或多或少都有其不堪的一面。这不堪,既有现实的冲击,又有先天基因使然,以及后天的落差需求,只是说这种需求不便为外人道也。纵观《地下室》,片中人物的行为特征形态,可概及“猎手、枪手、号手、射手、虐手”等。

    猎手,一酷爱狩猎的胖老头,不只在奥地利,还专门跑到非洲狩猎,地下室的三面墙上,就是他在非洲狩猎的成果,有羚羊,角马,河马等等,按他所说的,从没有浪费过一颗子弹,只要他瞄准的猎物,无一例外地成为他的枪下冤魂,这是他一生引以荣耀的地方,这也是他存世值得炫耀的方式,除了这个,似乎看不出他还有别的什么精神追求。

    如同这位猎手,喜欢跑到地下室进行射击的老头,则是一名地道的枪手,面对移动靶或飞靶,他都弹无虚发,更不要说死靶。他总是如西部片枪手那样反复地拔出射击,从中得到极度的快感。他总是说,扣动扳机的手指是最危险的。不要以为他会拿着枪走出地下室挑事,他只是借用枪击这一习惯练手及打发光阴罢了,如同喜欢散步或者登山的爱好一样,只是让人有点发怵。

    但更让人发怵的是各种虐手,片中即有好几个男女。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甘愿做妻子的奴隶,尤其是性虐上,更是达到一个愚顽又可笑的极端。女人让他干嘛他就会干嘛,哪怕在蛋上挂上铁砣,让他吊着去洗碗,然后服务她,实乃让人不寒而栗。不止于此,她还要反复吊起他的蛋蛋,以此双方从中得到怪异的满足,想想,这是多么痛苦的快感。

    另一个女人,本就是在明爱公益组织从事反虐待工作,她接触过不同女人遭受过不同类型的虐待,她本人就因遭受过家庭暴力及不幸的婚姻,诡异的是,她对付痛苦或者说从中找到舒解压力的办法,便是受虐,让人狠狠地鞭击等各五花八门的奇技施虐。“性爱”变成了“刑爱”。如同她说的从中得到了自由和放松,想必这等甘愿受虐,那该是多么“皮开肉绽”的释放。

    当然,片中还有号手这类看似有点精神追求的老头,年轻结婚时,朋友送他一幅希特勒画像,一直挂在他的地下室里,他就把这厮的画当作一种宝贵的回忆,一种情感的寄托。当然,他吹奏的多是法西斯年代激情高昂的曲子,从中得到稀有的亢奋。不论他吹得好坏,他每天都在吹奏着。圆号,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这也是他向自己向世人证明活着的方式。

    其实,联想到这类人,总喜欢沉湎过去激情燃烧的岁月,与其说他们对于过去的“真神”顶礼膜拜,不如说从中找到了现实存在感的理由,正如同那句话说的,人进入到了现代,脑袋瓜子却还活在过去的时光里。

    他们为昨天活着。他们仅仅是被“洗脑”了吗,不能简单的这样归类。也许是记忆的固化更适合这种心理诠释,即他们习惯在固化的记忆区域,他们觉得这样会更有心理的“安全感”和舒适度。一旦触碰,他们便大感不适。

    往往这种人的一小部分,如果谁跟他们意见相左,而引发争论,哪怕一言不合,即会着火,眼珠子都好像要瞪出来,正所谓气极败坏,脚底下有什么都会被他狠狠地踩碎。当然,这还跟其先天攻击性人格相关,容易走入极端的误区。这个星球上,但凡有人类的地方,哪都会有这样的路怒族,不管他有多老迈。

    片中另一个人物,那位胖老太,每天都会跑到地下室,从不同的盒子里,抱出玩具娃,说着疼爱的话,显然,把其当作已过世的宝宝。每次面对“乖宝宝”,都有不同的话题倾诉。疼爱一番过后,即放入另一盒子里,如此循环往复,日日如是。最后的她出现于片中,她唱道“明天清晨,如果你愿意,上帝将唤醒你”。拘泥于过去的光景,无法解脱出来,只能如此叨叨不绝,不免让人悲哀。

    他们的生活都跟地下室有关。他们显现不为人知的一面,如同地下室的阴暗和潮湿,总是让人有不适感。他们一起在地下室聊天,一起争论,侃大山也很真性情。他们无一例外地活在过去的光景,这儿不评判是非或者好坏,本身他们显现的即是常态下的非常态。但他们老迈不堪,令人生发同情,他们不发愁生活,但他们的内心或者说精神生活,过于苍白、苦闷和肿胀。

    人,如同生活于“地下室”,总有不为人知的一面,也总有最为光鲜或震撼人心之处,不足为奇。影片的真实感让人深感如手术刀般锋芒及凛冽,这些人从片中一一走过,如同审视整体人类,或者我们自己。

    影片消费他们,实际上也在消费我们自己。他们的悲哀,也是我们的悲哀。每一个人都与我们相关。我们并不是旁观者,即便他们生活在西方生活于奥地利,看起来离我们遥遥,现实是铁板一块,全球化的今天更是如此。

    后面,三个女人并排站在洗衣机房,听着“咚咚咚”不停地转速声,她们感到了什么,其实,她们日日这样,并没有什么感觉。生活就是这样刻板呆萌吧。影片末尾,少有的外景,却是黑夜的房间,有的黑着,有的亮着,有的发出奇怪的嘶叫声。

    最后影像的冲击力,更是猛烈,一个甘愿囚禁于铁笼的女人,蚯蚓般的蜷缩着,这是禁锢般梦魇的生活,这就是人类万劫不复的生活。这并非警醒,而是最终比照的震撼。

    我们有一天也会变老,我们会怎样呢,不得而知,尤其是在这样一个嬗变转型的国家,谁也无法揣测明天到底会怎样,怀抱希望与实际情形,随着时光的发散,总有反差。

    由此,狼狈不堪的狗日子,明月照沟渠,人性的丝丝切切,正正反反,是是非非,莫衷一是,本就如此窘境。“我们都是时光的囚徒”,我们无法逃离,那就老老实实地呆着吧。

    2016、9、10

  2. 奥地利人大概最愤世嫉俗,反-人类。且先举出几个人物:罗伯特•穆齐尔、托马斯•伯恩哈德、耶利内克、迈克尔•哈内克、尤里西•塞德尔。在这些人的作品中,情感都被剥离了。观者生成-非人(与空间-影像中生成-非人的区别)。

    《地下室》展示了奥地利的众多地下室人们的隐私生活。去探讨地下室这一空间所具有的人类学意义是非常有意义的。正如地上空间自然地开敞向外部环境,地下室的密封与隐蔽成了藏污纳垢的最好场地。正如潜意识被意识深深地压抑在低层象征形象,地下室也可以包容人内心深处邪恶心理的象征。

    因此,我们看到不堪入目的画面。那是一些被隐藏的,无法在正常的社交语境中涉及的阴暗癖好。一群男人将地下空间作为乐队排演现场;一个男人将地下空间改装成射击练习场地。如果这还算正常,下面就有些让人惊讶了:一个女人将生下来的孩子“存放”在地下室里的一个纸盒里,时不时地前往看望;一个男人将地下室用来收藏纳粹纪念品,并将其装饰成展览空间。最可怕的还在后头,那是一个女人和她的性奴的二人世界,也是施虐/受虐的最佳场地。

    虽然尤里西•塞德尔把这部电影定性为纪录片,却完全是他惯常用来拍摄剧情片的手法。他独特的适用镜头的方式:好像摆放在第四面墙的一扇窗,开向规整的四方空间(平、正、直的固定镜头),营造冷漠、疏离的观影感受。看起来很像纪录片的是人物向镜头外的观众说话。

    我看不出,塞德尔拍这样一部纪录片的意义,除了向观众展示一些“奇观”。我的观感和《狗日子》如出一辙:无聊在无声咆哮。
  3. 相当重口味,类似于西方人当年用猎奇的眼光来欣赏张艺谋的《菊豆》和《大红灯笼高高挂》时的那种感觉。用剧情片的手法来拍摄纪录片,Ulrich Seidl最得心应手,成名作《狗日子》当年让世人惊艳了一把。这部新作的角度也相当刁钻,直面描绘奥地利人最病态的心理和行为。每个真实人物看似荒诞变态,却在诡异的画面里展现出极其冷静,偶尔天真的模样。黑色幽默感从饱含争议的台词和大胆露骨的虐待场景里渐渐浮现。人物面对镜头自我叙述的段落最有意思,台词里充斥着反讽的味道。印象最深是那个女受虐者,她本身工作就是为身受家庭暴力的女性提供保护。整部电影的弦外之音,似乎在说奥地利人生活是多么乏味和无趣,只有在地下室里才能彻底宣泄思想意识里最压抑的幻想。换句话说,每个人的心里面都有一个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