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谍片的动力之源是有关敌人的想象。敌人的威胁不仅是军事领域中的现实,也是意识形态领域中的想象性威胁。对于持特定立场的电影制作机构而言,“敌人”多数情况下需要在大众文化领域被重新熔铸,一定程度上成为“内在于我,而又必须被剥离出去”的存在。《三十九级台阶》提供了在英国人中必须被剥离出去的敌人,《海角擒凶》提供了这种故事的美国版。通过剥离,大众认同了自身的社会角色,属于大多数人的角色。(而《色·戒》是一个更特殊的文本,敌人与“我”在意识领域里相互纠缠绞杀,只有死亡能够实现这种剥离。于是,间谍片蜕变成了探讨人性复杂性的哲学戏剧。)在战争背景下,《开往慕尼黑的夜车》从捷克人中剥离出德国人,同时让英国人成为英国人。正是通过穿着德国国防军军装的英国间谍的冒险,英国大众辨别出作为敌人的德国人。在故事层面,敌人的他者性得到了强调:刻板、非人性、残忍、自大和自我欺骗。在叙事层面,敌人的语言(德语)被排斥了。影片的台词没像《大独裁者》那样,用胡言乱语戏仿德语,而是把它缩减为口音。英国间谍说英语,德国人说带德国口音的英语,夹杂德语单词。这样,影片利用语言制造了一种基于英国主体性的叙事意义。从今日观点来看,真正的间谍片比民族主义战争电影更具有意义固化的特征。它很少谋求敌对民族之间的人性普遍性,而是要首先识别敌人,并把它从普遍性中剥离出去。
2023.05.07
二战时期拍摄的电影,而且还是二战刚刚开始,德国出兵占领了捷克斯洛伐克,在捷克斯洛伐克境内建立了傀儡政权。接着德军向波兰发动进攻,随后英、法对德宣战,世界大战全面爆发。
纳粹德军的到来让捷克斯洛伐克人猝不及防,研究装甲钢板的科学家阿克塞尔· 鲍马士和他女儿安娜被安排去英国,可是晚了一步,安娜被纳粹抓进了集中营,在机场没有等到安娜的鲍马士只好上了飞机逃走,这时纳粹已经冲入机场,差一点就截停了飞机。安娜在集中营里做护士,帮助了一个反抗德军遭到暴打的中年人,几天后他们再次相遇,没聊几句就被看守驱散,看守见到那个中年人一愣,似乎认识,接着没有继续施暴而离开。中年人坦诚认识这个看守,曾经和自己学过徒,他不是德国人。
安娜和这个叫卡尔·马森的中年人在那个看守的帮助下,利用一次短暂的停电逃出来集中营,她俩人乘坐轮船顺利的来到英国,这一切似乎太顺利了。在伦敦一家诊所,卡尔和弗里德克斯大夫接上了头,俩人行纳粹礼,原来他们都是纳粹特工,卡尔是奉命陪同安娜来找她父亲的。德国人目前只知道鲍马士为英国海军部工作,其他情况一概不知。安娜用自己的小名在报纸上刊登寻人启事,很快有人电话联系了她,给了她一个联络人和地址,兴奋的安娜第一时间告诉卡尔找到她父亲了,但是没说接头地址和接头人的名字,卡尔欲擒故纵,也没继续问。
安娜来到接头地点才知道接头人格斯班尼特先生是个公众人物,他在街头“卖唱的”,看到格斯班尼特一问三不知,安娜很失望,这个时候格斯班尼特手一指道“看那是谁?”只见鲍马士在几名海军军官的陪护下乘坐一艘游艇驶来,父女终于相见,此刻分布在周围密切监视安娜的盖世太保也发现了鲍马士,从而确定了鲍马士就在附近的布莱特门疗养地。安娜写给卡尔的一封信被邮局截了下来转给了格斯班尼特,格斯班尼特听安娜说了两人在集中营相识和逃跑的经过后高度怀疑这其中有诈,安娜却不以为然,安娜甚至有些讨厌格斯班尼特。
两个盖世太保假扮英国海军军官来找鲍马士,他们袭击打晕了格斯班尼特,绑架挟持走了鲍马士父女俩上了一艘德国潜水艇,安娜赫然看见着一身盖世太保制服的卡尔,一切都明白了,但是太晚了。格斯班尼特醒来回到英国军事情报局汇报,大家一片沮丧,化名格斯班尼特的特工迪克兰达尔不甘心鲍马士就这样被德国人劫走了,他要去柏林把他父女俩在劫回来,查尔斯认为这是个异想天开的想法,不过死马当作活马医,可以一试。于是迪克兰达尔假扮德国陆军工兵部的赫佐格少校出现在德国海军部。
进入大楼要检查身份证,一个情报局档案处的雇员就因为不耐烦发了一句牢骚话被举报到上司那里,跟在后面的迪克兰达尔对看门的盖世太保夸了一句“做被做的对,后方有你这样的人我们就什么都不怕了”,乐的那个盖世太保连身份证都没验就让他进去了,人禁不住夸,一夸就犯晕,这是人性的一个弱点。那个多嘴的雇员在上司卡布菲尔德少校面前解释盖世太保学他的那句“生活在这个国家多好”用的重音不对,从而蒙混过关。他走后少校自言自语的又重复了两遍“生活在这个国家多好”,忽然冒出一句大实话“生活在这个国家多可怕”,幸亏没人听见。卡布菲尔德少校拿着陆军部的推荐信反复辨认签名,迪克兰达尔故伎重演,一句“管他谁呢,反正他对你评价很高”,说的卡布菲尔德十分受用,咧开大嘴笑了,接着对迪克兰达尔一路绿灯,十分友好。
迪克兰达尔绕来绕去终于打听到鲍马士就在海军部的大楼里。也不知道他施了什么计谋,海军参谋长哈辛格中将居然带着他亲自来找鲍马士,迪克兰达尔自告奋勇提出施“美男计”,让参谋长很兴奋,积极为他争取来一夜单独和鲍马士父女俩在一起的机会。盖世太保头目斯特拉斯和那个假扮卡尔的马森上尉也无计可施了,只好就坡下驴同意了。迪克兰达尔和鲍马士父女一起被安排到了一家酒店里。迪克兰达尔玩世不恭的态度完全骗过了监视着他们的盖世太保,也让安娜迷惑,心存不安,因为他居然吹了一首英国曲子,被服务员听了出来,迪克兰达一顿恐吓吓得服务员闭上了嘴。
半夜时分,迪克兰达尔接到盖世太保斯特拉斯的电话,元首下令连夜把鲍马士父女送慕尼黑总部。上车时遇到两个旅行的英国人,其中一个和迪克兰达尔相识的认出他来。他们坐火车去慕尼黑的半路上得到消息,英国和法国向德国宣战。火车在距离慕尼黑还有一个小时的路程的小站停了下来,所有旅客都下了车,那个英国人不甘心,过来问迪克兰达尔,被他断然否认,不想这引起了马森上尉的怀疑,他在车站打电话给上司斯特拉斯核实发现了赫佐格少校是个假的,于是安排到慕尼黑逮捕他。这一切都被也准备打电话的两个英国人偷听到了,两人还在犹豫是否冒险通知迪克兰达尔,一个德国军官羞辱了他们俩,于是两人决定冒险做一件有意义的事。
两个英国人写了一张纸条趁列车服务员不注意压在了迪克兰达尔喜欢吃的烤边卷下面。意外的是那个英国人真的记错了,马森拿走了那个压着纸条的烤边卷,安娜先发现了纸条,迪克兰达尔和马森也注意到了纸条,还是迪克兰达尔反应快,把纸条称作账单抢了过去,看完后不动声色的走出包厢。在卫生间里,迪克兰达尔和两个英国人商量好了对付纳粹的办法。火车就要到慕尼黑了,包厢里马森拔出了枪指向他们摊派了,可是迪克兰达尔一副漫不经心束手就擒的样子,安娜真的急了,马森则一副稳操胜卷的招呼两个卫兵过来,结果是两个英国人过来下了他的枪,把他打晕。
火车到达慕尼黑站,假扮马森上尉穿上盖世太保制服的迪克兰达尔带着鲍马士父女和两个装扮成纳粹士兵的英国人一起坐上为他们准备的汽车扬长而去,来接他们的德军在车厢里找到了三个被绑的结结实实的人,获救的马森随后紧追不舍,迪克兰达尔他们驱车来到一处六千英寸深的大峡谷,他们要乘缆车到对面的瑞士。缆车上的激战是全剧最惊险的一幕,迪克兰达飞车一跃,让所有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马森腿上挨了一枪,眼睁睁的看着对面的迪克兰达和安娜相拥而去,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个啥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