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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五日 Five Days at Memorial(2022)

简介:

    该剧改编自Sheri Fink的同名纪实文学,讲述新奥尔良一家医院里精疲力竭的护理人员在风暴过后被迫做出令人心碎的决定的故事。

演员:



影评:

  1. 《医院五日》第六集

    苹果的新剧《医院五日》是根据Sheri Fink的同名原著改编的,都是基于真实事件:2005年卡特里娜飓风在新奥尔良过境后一家医院大楼的状况。灾后人们发现这间医院大楼里有45具尸体,不知是自然死亡还是死于作为死亡天使的医生之手。

    事件中有争议的医生是Anna Pou,剧中由Vera Farmiga扮演。

    目前看来,剧与原著诉求有所不同。原著力求找到真相,Sheri Fink走访了很多事件相关人士,包括两家医院的工作人员、幸存者和死去患者的家属,追根究底,想要查出到底是不是仁慈谋杀;而剧集目前到第五集,重点是强调患者在那种高温条件下的煎熬和医生的悲悯,立场很明显了。

    就像《阶梯之间》那个案子一样,分析当事人的心理毫无用处,真相只有他/她自己清楚。

    以下内容翻译自historyvshollywood网站,剧集播出后他们对其内容是否属实进行了核查。

    Anna Pou

    安娜布有没有被指控谋杀?

    卡特里娜飓风大约一年后,路易斯安娜的执法部门逮捕了安娜布,并准备了十项指控的起诉书,包括一个二级谋杀的指控(Emmet Everett,生命维持的黑人男性患者)和另外九项参与策划二级谋杀的罪名。另有两名护士,Lori Budo和Cheri Landry(剧集里不知道是哪两位)也被逮捕,但以不起诉换取她们的证词。

    “同时使用吗啡和咪达唑仑,这是一个致命的组合,确保死亡,”路易斯安娜总检察长Charles Foti在逮捕之后的新闻发布会上这样说,“这不是安乐死。这就是简单纯粹的谋杀。”

    安娜布的案子上庭了吗?

    没有。如剧集所示(第五集还没演到这里),大陪审团决定不指控安娜布,因此也失去了证实她是否有罪的机会。Sheri Fink(原著作者)的文章指出,检方地区助理检察官司Michael Morales和奥尔良教区检察长Eddie Jordan,没有竭尽全力指控安娜布,他们没有向大陪审团出示证据以及专家,反而指导陪审团成员决定采纳哪项证据。据报道,Morales的办公室收到了大量来信,指责他们甚至考虑指控安娜布。大陪审团决定不起诉后,案件撤销,路易斯安娜州政府支付了安娜布的法律费用,总共超过45万刀。

    但安娜布面临三项来自死者家属的民事诉讼(Everett,Alford和Savoie)。而路易斯安娜2003年通过的“the Health Emergency Powers”法案规定,要认定安娜布对这几位患者的死亡负责,必须证明她有“重大疏忽或有意失职”或明显的“恶意”。尽管有争议,案件最终被搁置,死者家属也同意不会公开谈论。

    Emmett Everett

    安娜布是否承认注射致死?

    是的。在研究本剧准确性的过程中,我们发现大陪审团决定不起诉之后,安娜布公开承认给一些患者注射了吗啡和咪达唑仑。如剧集所示,安娜说注射目的不是安乐死。她告知Newsweek,“目的是减轻疼痛、消除焦虑,是为了让他们更舒服。如果这样做加速了他们的死亡,那也是碰巧发生,这不是‘我要上七楼去杀几个人’”。2006年秋天,安娜布告诉“60 Minutes”的记者Morley Safer,“不,我没有谋杀那几个患者。我一生都在照顾病患。”

    她的声明与证人对Sheri Fink所说的相矛盾。Sheri Fink为《纽约时报》写了题为“The Deadly Choices at Memorial”的文章,最后成书是苹果剧集《医院五日》的改编基础。以Emmett Everett为例,他是一位体重高达380磅的偏瘫患者,目击者称布医生给他注射了致命组合药剂,目的就是为了结束他的生命。LifeCare的内科主任,Kristy Johnson,目睹了布医生紧张地站在Everett的病房外,说她准备告诉患者她要给他一些药治疗他之前提到过的头晕(来自《新英格兰医学杂志》)。

    参与讨论的部分工作人员说,布医生决定终结Emmett Everett的生命是因为她觉得由于他的体重,他们无法将他带出医院。Everett那天早晨察觉到了异样,在没人帮助的情况下进了早餐,并对护士说,“辛迪,不要让他们丢下我”(来源:《医院五日》原著)。

    安娜布注射前对患者解释了注射原因吗?

    租用大楼顶层的LifeCare的负责人Kristy Johnson说,布医生告知其中一名患者,“注射是为了让你感觉好一些”。内科医生Bryant King说他听到布医生对患者说了些什么,手拿着一大把注射器。

    其他医生和护士承认安乐死了吗?

    是的。原著作者采访过程中,其他医生和护士承认过注射这件事。尽管安娜布医生公开声称的注射不是杀死患者而是让他们更舒服一些,这个声明与其他医护人员的说法不一致。John Thiele告诉原著作者Fink,“目的就是死亡;我们的目的是让这些人死。”

    在Jannie Burgess的案例中,Thiele医生的说法显然更贴切。Burgess是重症监护病房的一名79岁肾衰竭患者,还有晚期肾癌。高级内科医师Ewing Cook在评估了这名患者的状况后问护士,“能否加大吗啡用量直到她离去?”库克估计她只有一两天可活,而且体重350磅,无法抬到楼下。“对我来说,这根本不用思考,直到今天我也没有为此感到糟糕,”库克这样说,“我给她用了药加速了她的离去,护士就不用顾忌这个楼层。”他还补充说,“毫无疑问我加快了她的死亡。”

    原著作者Fink是否采访了安娜布?

    是的。在大陪审团决定不起诉之后,安娜布同意接受Fink的深度采访。布的律师建议她不要谈论2005年9月1日那天发生的事,也不要谈论有关她的各项指责。这意味着Fink必须寻求其他信息来源。

    Fink说除了布的律师回答了一些问题,她咨询了布医生的很多同事,有过上百次的一对一面谈,其中不乏同情布医生的。基于这些采访,Fink写出了获普利策奖的文章“The Deadly Choices at Memorial”,Fink继续她的研究,后来写了《医院五日》(Five Days at Memorial)这本书。Fink称出版之前书中的内容都被核查过。

    布医生的患者对她有什么看法?

    Sheri Fink与布的一位长期癌症患者家属交谈过。家属们邀请Fink去他们的家进行采访,之后很长时间内也通过电话保持联系。这些家属对布的评价相当正面,原著最后对布的描写受到这些评价的影响。

    死去患者的家属怎么看待布医生的?

    Fink采访了2005年9月1日因注射死去患者的一些家属,他们对那天发生的事情表示愤怒,批评了医院和布医生。Emmett Everett的妻子说,“谁给了他们权利去扮演上帝?”

    医院

    剧是在多伦多的Branson医院拍摄的,比较准确地还原了医院的原型。

    片头用了热成像夜视图,看上去既像是气象图谱,也像河流以及决堤,最后变成脑内图像。而本剧的主要话题,既是极端天气带来的灾害,还有人的内心和决定所导致的后果。

    片头的歌曲真是太好听了,来自Ramsey Lewis于1966年发行的“Wade in The Water”。是我喜欢的灵魂乐加节奏蓝调风格,悲悯气质。歌词如下:

    Wade in the water Wade in the water, children God is gonna trouble these watersSee that band all dressed in white God is gonna trouble these waters It look like a band of the Israelites God is gonna trouble these watersSee that band all dressed in red God is gonna trouble these waters Look like a band that Moses led God is gonna trouble these watersMy Lord delivered Daniel well Daniel well, Daniel well Didn't my Lord deliver Daniel well Then why not every man?Man went down to the river Man went down to the river, Lord Man went down to the river Went down there for to pray

  2. 补充黑人圣母的问题:

    本篇文章写于第六集,在第七集更新后很多人对黑人医生的做法感到不满,认为是非常圣母的行为,但在我看来这无关圣母,而是一个视角受限的复仇。

    从最开始医院不让他继续救治病人,再到他在医院门口与警卫争执不让黑人难民进来的问题,并且因为不想丢掉工作,他不敢跟在场医院领导据理力争,再到最后因为道德观念不想对病人执行安乐死离开医院,他什么也改变不了,权力在那些想要执行安乐死的人手上(在第一集的时候他看到那个胖医生手里有枪),最后不想同流合污所以离开了,再延续到后面控告布医生杀人,逻辑也是合理的,因为在他的视角下,他们就是在杀人。

    有人在你面前杀人,你改变不了选择离开我觉得是合乎逻辑的,评论区有人比喻成,杀鸡不敢看,觉得冷血回头又吃鸡,这个比喻的不是很恰当,正确的比喻更像是你是另外一只鸡,你看到同类在被杀害,你阻止不了,选择离开,事后为自己的同伴报仇。我们站在上帝视角看可能觉得这人有毛病,但站在角色视角上看其实是符合人性的,唯一问题是,黑人医生只站在了自己的角度上看问题(也有部分原因是跑太早了,不知道政府选择性救人),没有考虑过他的同行其实也是在竭尽所能的救人。


    剧中对美国总统乘坐的空军一号竖中指

    首先可以明确的是最大的问题是美国政府,其次才是医生的抉择问题,美国政府的救治不力,导致了医生只能在最差的情况中选择一个相对能接受的。

    剧中最大的问题是,布医生对病人使用致命药物,是安乐死还是杀人?这里实际上是在问,布医生的行为导致了病人的死亡吗?如果要追究起来,首先应该是美国政府对灾害救治的不力导致了大量的死亡,官员的无能是在无形中的杀人,但是当责任和抉择落到现场的医生身上时,我们的焦点也落在了这些无权无力的个体上。

    可是,医院中的医生实际上是没有选择的,在自然灾难面前,个体是无能为力的。

    首先我们可以注意到黑人医生,看到小组有人觉得黑人医生很圣母,我觉得这是很可怕的想法,黑人医生想要救治每一个病人,这是医生的天职,假如你身处灾难中,你不希望每一个医生都像黑人医生一样不放弃任何一个生命吗?当医院的救治能力已经达到了极限时,我们不应该谴责黑人医生的想法,我们应该感叹还有这样优秀的医生在现场尝试做出努力,虽然他已经无能为力且没有任何的选择,但我们是站在上帝视角去看的,现场的医生实际还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而在第五天,也就是最后一天里,思考布医生的抉择问题前,我觉得可以先看一下那个带手枪的胖医生对宠物进行安乐死的行为,当他对所有宠物安乐死完后,跟老婆一起上船逃离医院时发现竟然有活着的宠物狗一起被带走了。

    带宠物狗逃离

    这戏剧性的一幕令人绝望,胖医生不爱自己的宠物狗吗,但他为什么还要做安乐死?因为他没有选择,他不得不做这件事,他如果能预知未来他不会这样做,但是现实就是这样的残酷。布医生也遇到了同样的问题,并且面对的是活生生的人。我们可以从前面的铺垫看到她是多么的绝望和无助(不得不说她憔悴绝望的样子演的真的很好),从她义无反顾的留下来照顾病人,再到最后给留下的病人注射致命性药物,这完全是被现实情况逼迫的。

    是什么在逼迫她,导致了这个结局?我认为,首先是政府反应迟钝,然后医院应急手册竟然没有医院人员撤退方案,再加上一次又一次救治希望的破灭,再到最后被告知这是最后一波救援时,布医生在绝望的现实面前是没有选择的,她爱病人,不愿病人在折磨中死去,政府放弃了人民,但医生救人是天职,执行安乐死,这其实也是在救治病人,不是杀死病患,是对病患在绝望前的一种解脱。

    如果我们重新回到上帝视角,会发现布医生的选择是正确的,实际上并不会出现宠物狗那个戏剧性的一幕,幸运的是那些病人也没有在痛苦折磨中死去。

    所以,这里面其实没有真正的道德抉择问题,起码不是在医生身上的道德问题。布医生最后无论怎么做,她都已经在她能做的范围里面做出努力了,试想如果没有注射那些药物,逃走的医生只会感到更绝望,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的病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死去,而真正在无形中杀人的,那些在剧中躲在阴影中的政府官员却完全不能理解这个勇敢的选择,所谓的调查和数据只会总结出可笑的结果,让我们陷入可笑的道德困境辩证法,而这部影片则重新帮我们建立起了事物变化的过程,让我们能够重新利用理性和感性的直觉去把握,通过时间去理解抉择,而不是通过结果进行道德审判。

  3. 剧实在是太好看了!刚去找到《纽约时报》2009年刊载的Sheri Fink原文看,也看了一些外国媒体发的影评,想来分享一下我的感受。

    1、叙事:当你知道会发生什么的时候,却依旧感到恐惧压顶

    看第1集前几分钟,就已经知道了所谓“致命选择”的结局——救援人员乘着船在依旧浑浊、高涨的洪水上前进,但为时已晚,看到45具尸体躺在地上。医院工作人员难以轻易回溯整个故事,仿佛刚刚是在地狱走过一遭。

    在这样的情况下,恐惧感仍然在一层层叠加,像眼看着水慢慢上涌。一开始,虽然没有针对飓风的应急预案,可怕的狂风暴雨击碎了窗户,天花板不断漏水,但人们相信,这不是百年一遇的灾难,这总会过去。然而,只是在短短五天里,“一切都崩溃了”。似乎是在看什么《饥饿游戏》、《黑镜》里才会出现的“反乌托邦真人秀”,没了供电、食物、干净的饮用水,没有来自政府及时的救援,这些人自行形成了一个“小社会”:医生作为医院的绝对权威,拿着枪的警卫听命于医生,护士各司其职,共同照料医院里各式各样的病人。

    打开第5集的时候,这种恐惧感达到了顶峰——作为观众,我已经知道,第5天会是最“致命”、最“黑暗”的一天,我害怕的是看到这一切会如何发生。很快,医生们从动物开始,然后有人提出,让“无法被运出医院”“救活可能性不大”的患者“变得更舒服”。Susan所谓的“不能留下任何一个活着的患者”,换言之便是,“如果患者死亡,那我们只能将其留下”。这像是潘多拉的盒子,最后留下的不是希望,而是死神。这样的方案最终被摆在了桌面上,Anna徘徊在肮脏的走廊里,好似片头曲所唱,她来到这片水域,静静祈祷。此刻的她既是行医救人者,又是可怕的死神。天使与恶魔这一刻在她身上合为一体。

    在这样的叙事顺序下,我猜大多数观众都可以至少在某种程度上同情、尊敬这些医护人员,也明确地认识到背后美国政府的无能、各层行政机构的混乱。而且非常精彩的是,这部剧在表现形式上不断探索Drama与Documentary的界限,通过穿插当时实际的新闻资料增添更多真实感。但我总在想,这不是历史发生的顺序。那时的人们,首先通过电视看到了受到飓风重创的城市(诚如剧中所言,这些画面绝对无法还原出100%的原貌),继而看到45具尸体,知道这比其他医院死亡的人数都要多,再看到Anna接受电视采访赞扬医护人员的英勇,紧接着政府进行调查,Anna被控谋杀,似乎“人设崩盘”。

    这样的情况下,会和我得出同样的结论吗?

    本剧导演John Ridley说,他把这个故事给他父亲看,本以为会得到“这些医生真不道德”的答案,但他父亲的回答是,“幸好我不必做出这些决定”。这很直观地说明了这个故事,乃至整个世界、人性的复杂。我想这也就是这样叙事的意义,通过不断地回溯和反思,在现在这个同样迫切需要医护力量的时间点,寻找改变的可能性。

    2、动机与行为:若脱离了当时的情境,怎样评判都是不公平的

    这个故事最大的矛盾点是,Anna“究竟有没有抱着杀人的心态去注射致命剂量的吗啡等药物”。这里提出一个很值得深思的命题,就是关于“动机和行为”的分离。从后几集也可以看出,调查人员其实已经掌握了充实的人证、物证,足以提出谋杀指控。关于是否做出这些“行为”的逻辑链条已然清晰。但是,一个口碑颇佳的医生,真的会在照顾了患者5天后选择故意杀人吗?是什么让她做出了这一选择?

    我看的时候就在想,如果Anna不这么做,最后会出现什么情况?几十个病人躺在地上无人照料,其中可能大部分熬不到救援人员抵达。这仍然可能创下当地医院死亡最高数字,离开的医护人员将受到最严重的谴责,医患关系可能会就此崩溃。美国政府的混乱、不作为躲在幕后,无论医护人员如何反抗,可能也抵不过几十具尸体带给舆论的冲击力。《纽约时报》原报道里提到,那些及时被直升机转运的患者也面临糟糕的境遇,有些甚至连基础看护都没有。如果最终留在医院离世的患者们早期得到了转运,可能也挺不过一两天。

    然而,这一切仍然只是“推测”,是一种近乎残忍的理性。诚如离世患者的家属所言,“Anna有什么资格扮演上帝?”正常的情况下,医生会判断救治的必要性,然后交由患者本人或家属去决定,得到许可(consent)是不可缺少的一步。如果医生直接判断,救不活不如早点舒适地死,这究竟是“人道”,还是“放弃”和“投降”?

    而且这背后牵扯到了更多关乎阶层、种族的问题。剧中和新闻报道可见,Anna属于所谓“既得利益者”,得到了所谓“富人阶层”的支持,她本人也请得起很厉害的律师;Anna在灾后几年里,还帮助编写并通过了路易斯安那州的三部法律,这些法律为医护人员在未来的自然灾害中的工作提供豁免权;许多医护人员、组织选择互相“帮助”,因为他们能理解医护人员所面对的恶劣条件。患者家属则不理解,为什么自己的家人没能得到撤离。剧中医院工作人员在灾后一个个拨通电话告知死亡时,家属的质问真的令人十分揪心。我想,就算看到了整个过程,家属可能也不会释怀。

    另外还看到Indiewire的一篇文章,说这部剧缺乏了残疾人(患者)的角度,更多地似乎在为医护人员“辩护”。文章指出,在适者生存的逻辑里,残疾人普遍不被排在救援顺序的顶端。当行为健全的人被拽出医院强制撤离时,电视剧“用慢镜头和忧郁的音乐告诉观众,悲惨的故事正发生在这些行为健全的人身上”。

    这大概就是本剧不断打破现实与虚构界限的危险之处。这毕竟不是新闻,而且众所周知新闻也不能绝对反映现实。本剧导演John Ridley说,一开始很多制片方不愿做这个剧,觉得在疫情期间,这样的故事可能会引发对医生的指控。《纽约时报》剧评写道,history doesn’t repeat itself, but it does rhyme(历史不会重演,但它确实有相同之处)。

    就像Susan找遍了应急预案,也没有找到飓风情况下的撤离预案。那时死神仿佛已经伸出了手。单纯地讨论医学伦理是不合适的,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行为,而这并不一定与他们的动机相符,这些动机又是被诸多事件和因素所影响。我们现在看到的电视剧,和当年人们看到的CNN等媒体报道,其实并无太大区别,都是媒介,一面反射现实的镜子而已。

    3、“系统性缺陷”:群像戏的影响力

    在这样反映社会现实的影视作品里,优秀的群像戏都是重要的组成部分。很简单的道理,真实的社会就是各种各样人的集合,矛盾也因此爆发。

    平日看新闻的时候,常常不明白何为“系统性竞争”“系统性对手”“系统性缺陷”,难道不能直接说“整体”“全面”吗,“系统性”这个词究竟有何独特之处?看了这部剧才好像明白了一些。“系统”不仅是纵向、横向那样的二次元,而是由一及多、纵横交错、互相影响。例如,小布什政府的无能,只是在联邦政府层面吗?Susan的行事作风又何尝不是?她没有办法阻止谣言四起,没有做到公开透明,一开始因为不是一个系统而把Lifecare的患者排除在外的决绝等等。另外,对黑人普遍存在仇视与偏见,黑人保安靠持枪终于占上“优势”,挤进了离开的船。但在新奥尔良,正是因为这些少数族裔、贫困人口比较多,才被州、联邦政府无视,最后演变成了恶性循环。在一开始看剧的时候,以为又是“流媒体专属”的少数族裔戏份多、出镜率高,但其实这就是新奥尔良的现实,以及其他还有很多地方正在被忽视的现实。

    在这样的封闭空间里,千人千面展现出了人性和社会问题的复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也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如果我在那个环境下,会作何反应?”这是无法靠想象得出答案的问题,就像Anna离开医院后,仿佛又回到了她原本的那个医术精湛、医患关系处理得当、社会名声极佳的人格。Sheri Fink援引当时一起共事的医生护士的描述称,Anna“风趣而幽默,将患者放在第一位”。

    我想,可以得到答案的是:“我会如何行动来改变这一切?”包括前阵子热播的《疼痛难免》,都是在探索医疗系统、政府管理方面的阴暗面。在当下这个时期,这样的阴暗面是不得不去面对的,尽管大多数人仍然抱着“我暂时不会生病”“我住的地方不会面临自然灾害”这样的侥幸。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想的过远、过悲观,但又不得不说,现实就是如此。地球上正在出现各种各样的危机,“旁观者”不可能一辈子这样安然无恙地旁观下去。当危机降临时,有的人可能必须去承担“死神”的角色。这又是一个过于残酷的理性推导。

    2022.9.15

  4. 每年或多或少都有一部传记剧能将观众带入无尽的深渊,感其悲鸣、痛其哀悼、忧其无奈、愤其无力。

    2019是《切尔诺贝利》,2021是《成瘾剂量》,2022是《医院五日》。

    该剧改编自Sheri Fink的同名纪实文学,讲述美国新奥尔良一家名为纪念医院里精疲力竭的护理人员在卡特琳娜飓风席卷城市后被迫做出令人心碎的决定的故事。

    2005年,5级飓风登陆美国大陆,在受灾最为严重的新奥尔良的纪念医院里,医生安娜尽管本该享受假期,但还是自愿回到了急需医护人员的医院。

    安娜随身携带了饮用水和一些罐头,其他医护还在打趣安娜似乎有点太过于紧张了。

    大部分人都以为这最多只是一次严重的风暴袭击罢了,直到大风吹破本该“坚不可摧”的外墙玻璃、直到城市的排水系统瘫痪水位一直居高不下、直到联结医院的廊桥即将断裂.....人们似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护士长苏珊成为了此次飓风的应急指挥官,但翻遍了医院的应急手册,并没有应对洪水涌入的预案,苏珊只能依靠自己。

    第一日,飓风摧毁了城市。第二日天晴,人们纷纷嘲笑着昨晚那个过于焦急的自己,与此同时水位正慢慢上涨,纪念医院不知道的是城市周边的水坝决堤了,在如此灾难造成的非常态情况下,没有人及时告诉他们这个消息。

    就这样,纪念医院浪费了宝贵的撤退时间,直到国民警卫队的人员姗姗来迟告诉他们这个绝望的消息,他们只剩四个小时了。

    安娜&苏珊

    剧集将视角深入了飓风下医院的五日,相比于灾难下能行动自如的健康人,医院是飓风下的灯塔,也是人类生态系统中最为脆弱的部分。

    很快,洪水淹没了纪念医院的地下室。失去了地下室意味着失去了电力,失去了电力意味着那些依靠机器设备维持生命的人们一旦等到机器的电池耗完则会死去。

    纯净水资源和食物也在度日如年中消耗殆尽。

    纪念医院作为一家私立医院,苏珊第一时间向母公司求救。可与此同时,母公司的销售代表迈克尔正在一片祥和的另一个州向有钱人推销公司的业务,有钱人看着电视中播放的属于奥尔良人民的惨状,对迈克尔问到:“所以发生这样的事,对我们有利是吗?”

    迈克尔回到公司后收到了来自纪念医院的求救邮件,可周围的人却熟视无睹,上司甚至直言说:“我不知道,那不关我们的事吧,我们只是公司的战略发展部门。”

    生命承受的灾难和死亡也不过是资本主义无情剥削掠夺下一条“颇有价值”的路。

    迈克尔深受道德的折磨,成了这场世纪大灾难中少数拥有人道主义的资本家代表。

    迈克尔

    所谓的“人权”到底是怎样的呈现方式,以至于安娜不得不怀疑眼前的一切真的发生在美国这个世界上最发达、最民主、最人权的国家吗?

    在个人主义盛行的政治和文化语境中,上到国家、下到州政府没有任何一个人协调统筹大局。各个部门各自为政,没有及时的灾情认定、没有实时的消息传达、没有一致的抗灾措施、没有有序的撤退措施。

    城市陷入一片混乱,集合行为尽显、流言谣言四起、人们极度恐慌。

    “合法的枪支持有者”以保护自己的名义开始滥杀无辜;

    人们来到纪念医院避难,医院保安却因为遵守命令用枪支驱赶难民;

    医院人员将无法行动的婴幼儿连着婴幼箱抬上几十米高的停机坪,救援的直升机却只能带走一个人;

    城市的消防队聚集了一群自愿者却迟迟无法得到命令该前往何处展开救援......

    最后的撤离时间也所剩无几了,纪念医院用四种颜色的分诊手环--绿色对应可以自行移动的病人、黄色对应需要协助的病人、红色对应完全需要他人护理的病人、黑人对应那些无法挽救的病人。

    就这样,似乎靠着四种颜色的手环决定了病人的生死,纪念医院对病人的撤退顺序原则也从病重先走的价值理性到健康先走的实用主义。

    而在洪水泛滥、电力中断、气温急升、无法保全所有人的情况下,医务人员被迫作出了困扰他们多年的最终选择:对那些无法挽救的病人安排了安乐死。

    我们无法在事后去苛责和探讨这些的做法是否正确、是否道德。在疫情和高热同样肆虐的中国大地,我们只能为他们默哀,同时为自己祈祷。

    “川渝人民热哭了”是我们现在最不需要的戏谑表达。

    (图片侵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