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声明这部剧不推荐给希望入坑高达的动漫迷们看。
原本还在想结局最后有几个角色会领便当悲壮退场,结果最后居然向春晚致敬来一个包饺子大团圆结局⋯⋯
简单来说水星的魔女这戏会很多人看不懂的原因在于:
它在很多剧情的关键点上没有什么脉络铺成,就是一个角色跑出来讲讲计划就强行进入下一阶段,什么对立势力、法规、军事全部跳过不解释。等这段剧情讲完后,又有另一角色跳出来故技重施。
这就导致军人、法规、对立企业、地球反抗军、高达技术和刻痕这些东西全部跟魔法卡陷阱卡一样,有需要时就用上,没必要时就直接忽略不解释。(水星的魔女外传漫画仅仅三话篇幅讲述的gun技术设定内容已经超过了tv两部全部)
所以看到后面观众们已经被这种逻辑炸裂的剧情搞烦了,还不如直接放弃思考只想看看百合比较愉快,不然大伙真的只能吐槽个没完。(实际上这百合戏也很微妙就是了,这里不表)
也因为水星抄了一堆前辈高达们的名场面和设定,但它没有足够的载体去描写可以造成这些名场面的世界观,导致整出戏的一堆事件和角色让人印象不深刻。(我是觉得最后我能想起的只有狸猫唱生日歌时四号反而被烧死的桥段了)
而最后甚至一直下猛药把剧情强拉猛冲,不断的演出热血激昂的场面,希望这样大家就会忘了前几集还在那演出疑点重重的政治剧...
老实说,我是喜欢大团圆结局的(铁血的大结局假如三明杀出重围活下去了的话风评肯定大不相同),但这次水星的魔女给人感觉就是为了大团圆而大团圆。米米卖公司那一波操作我看不懂也没兴趣弄懂,这部剧的的商场政治戏码可谓完全没有吸引力,结果就是在时间不足的情况下,未能完整交代各方势力的对立矛盾,在观众都搞不懂的情况下便草草完事了。
说实话实时追完最终话时我是愤怒的,从第一集一路追来,对水魔的过高期望化为失望。但宝石の日々这首歌出来以后,再回看后日谈,狸猫在金色麦田里挥手,米也微笑着回应(きっと続くさこのままこのまま 君と見たい夢をもっと 祝福を紡いでそっと)有一种想要落泪的幸福感,她们找到了道路并且彼此相伴继续前行,在一切归于平静以后,我稍微理解到了制作组所谓的清爽结局了。
从终话看来,水魔的剧情架构其实很清晰,s1一直在讲退一进二,然后在s1最后抛出了问题:前进真的能得二吗?整个s2都在解答这个问题,即使什么也得不到,即使会犯错,也要继续前进。s2的结尾,集团的资产还是归为宇宙方,地宇矛盾依然存在,主角并没有拯救世界,即使这样,我们也只能前进,前进才能找到可能的答案。意外现实的结局。然而糟糕的节奏和剧情比重实在太消耗观众的耐心。
关于女性主角,我确实是被第一集两女主订婚吸引到了,作为商业作的噱头,我也确实把水魔当做轻松商业片来看的,s1整个看下来也确实很欢乐。现在回想水魔的宣传:二人の物語。水魔从选定第一位女性主角驾驶员开始,主角二就必定是女性。看看挑染现状就知道为什么了,在整个s1第一次出场就极其恶劣,明显工具人的情况下还能有粉说是男主角,s2里更是叫嚣真主角。仅是配角加戏就能让s2整个剧情失衡,不敢想象如果米奥莉奈是男性角色,还会有+多少人关注这第一位女性主角驾驶员,而且这还是高达,历来以男性观众为受众的高达,为了保持故事的平衡,让观众注意力聚集在主角上,百合是女主设定下的必然结果。
水魔的主线,从0集开始,到普洛斯佩拉这个名字的出现,加上各种名字的捏他都引导着观众猜测,水星的主线是复仇吗,会是暴风雨结局吗?到中盘狸猫的异样,又会让人猜想,狸猫会成长吗,会拯救这一切吗?这样的叙事诡计到终盘才揭晓答案,普洛斯佩拉的目的只为艾莉,狸猫也没有拯救一切,即使什么也得不到,我们也要继续前进,这才是水魔真正想要讲述的事情。制作组在剧情中一直在抛线索,从最开始的名字设计,到普洛斯佩拉和德林的合作,到普对米说出世仇让她帮忙完成寂静零,到直接让佩尔问普的目的是什么,普的回答是:给艾莉自由。看,制作组已经明明白白写出了复仇不是主线,它只是一个引子,引出狸猫来寻找答案。为什么后半段狸猫自闭的剧情看起来非常难受,观众一直吐槽狸猫没有成长or成长太慢,原来制作组根本没打算写成长,狸猫一直是那个善良纯粹的狸猫,她只是需要思考前进不能得二时,她该怎么做,被抛弃给了狸猫寻找答案的契机。高达一直以来的主题是反战,水魔也是如此,在高达社成立时,米奥莉奈定下的了高达不是战争工具而是拯救人的生命,所以米没有同意公布战骑的开发而选择了去地球,所以当狸猫想通后,没有黑化,也没有大杀特杀,而是选择了非常平和的方式化解了高达。
但是,但是,这灾难性的叙事让这个化解显得特别神棍!!直播追下来真的满脸问号!不如说整个s2的节奏都充满了诡异,配角强行加戏,万代的卖胶任务,糟糕的工期,一时不知道哪个扯的后腿更多。狸猫掉线那么久,观众的情绪都压着等一场机战来点燃,本以为世仇能打一场吧,人家普妈不复仇。配角剧情该收不收,谁能想到倒数第二集决战时刻了还能看见和主线毫无关系的配角打的火热,机战时长甚至超过主角,让观众以为狸猫的机战还在最后,结果最后直接帕梅特分解,但凡多加几分钟狸猫对战艾莉画面,让观众的情绪释放,这个化解镜头都不会这么离谱。狸猫在水魔里缺机战高光更缺一个属于水魔机战的名场面,最后的机战部分大量致敬,不好说是取巧还是偷懒,还是说工期紧张的情况下制作组根本没有能力再画机战了,反正狸猫的机战是确确实实被压缩了。整体看下来15集的机战是全篇最秀,而且很连贯,可惜和主线没什么联系,把这个资源用到最后多好。另外s1埋了那么久的世仇和狸猫的身份在s2就很直接的说了出来,爆了点又没爆起来的感觉。
水魔在叙事方式上有很多有意思的点。作品里设了很多对照点,有人物的,有剧情的。最明显的就是子辈和父辈的冲突,米,沙,挑染,三人选择了不同的道路,到s1收尾父辈下线,s2开始三人的证道,再加上最后狸猫和普洛斯佩拉的冲突,狸猫否定她的行为,认同她的想法,四组亲子对照,不管中间写没写好,这种设置挺有意思的。个人很喜欢9集的对照点:沙迪克让米不要鲁莽行事,狸猫却说新郎就应该相信新娘,一句话让狸猫形象立了起来。又比如18集狸猫被风灵抛出驾驶舱,观众解读为诞生于宇宙,如婴儿般哭泣,19集喝到羊奶,获得新生。也正是这种细致的叙述,让我在20集后对水魔还抱有期待。
剧情上个人很喜欢米奥里奈s1创立高达社和s2解散集团,说要销毁高达直接建立高达公司,议会要插手集团直接就当场解散,真出乎意料的操作,不愧是经营战略科第一,也难怪声优在广播里说米沙的交易真的意想不到。寂静零管理权限密码是米妈番茄dna的设定我也很在意,明明可以写的更精彩,但却压缩在最后没怎么体现,实在遗憾。
另外番茄也是水魔从头到尾都有的一个情感象征,从一开始育苗到9集决斗剪掉了沙迪克的青涩番茄,到16集狸米温室交谈,成熟的米,和不成熟的狸,到最后22集,成熟的狸猫把成熟的番茄带到了米奥莉奈面前,米接受了番茄也接受了狸猫。表面番茄的一生,实际...制作组真的,机战演出格外拉跨,狸米情感描写倒是超级细致,特别是22集,加上特写镜头,米的台词:我还会再种的,这一段的情绪表达和手法,细致到与其它内容脱节!
总的来说能看出水魔是有野心的,它的架构确实是奔着十年后也能想起的回想的作品去的,可惜它并没有讲好故事,也没有协调好场外的影响。商业方面,水魔也确实让我买了万代的胶,万达的目的达到了,只是这个追番体验实在是太差了,难受到不想再追日升的原创,完结前s2评分好像是7.6来着,完结后掉到现在6.4了,冷静下来后能打个3.5-4星吧,一路真情实感追下来,快乐也有痛苦也有,只是说像狸妈一样放下了,看到狸米幸福比什么都好。唯一的遗憾是,它本可以更好。
——写于P2大结局播出前,29.06.2023
一、一无所有的我们
大河内的脚本总是逃不脱悲剧这一形式。所谓悲剧,即明确自己的命运仍有勇气无畏无惧前进的精神。
目前所见最多被诟病的点主要在于苏莱塔的戏份过少,挑染哥和弟弟抢走了剧情的大部分时间。这使得明面上的剧情仍充满了“阳刚之气”,不服就是一股脑地干架。不过我倒觉得这不是什么问题(观感上确实难受就是了),也不是创作上的偏袒或失误。相反,在塑造人物上是一种非常加分的手法。所谓侧面描写。
同时这也契合了女性长久以来直至今日一直在被忽视着的现状。
暗中的隐忍、挣扎、成长与裂变……在苏莱塔的母亲、苏莱塔或者米米身上,哪个不是如此呢?而其中只有米米的崩溃与消沉场景被直接地表现出来了。关于苏莱塔的画面差不多都要靠观众自行去脑补。在被母亲和姊妹抛弃后蜷缩着痛哭的形态、稍有振作却立马被卷入战争不得不面对同伴的濒死、学园的被毁,那个背影那双满是伤痕的手……
关于她们我们了解到的只有只言片语,只有零碎。甚至绝大多数人连名字都不曾流传下来。历史就是男性所写的历史,他-故事。
但这并不意味着她的故事不动人,并不意味着她不重要。事实上就剧情而言(阻止母亲、米米的振作)离开苏莱塔都是完全无法推进的。莫非观众要求的就是简单将性别换成女的一种男性叙事?因而纠结着动画时长分配给谁的几分几秒,争论不休。
二、苏莱塔力所能及之事
从“一无所有”到“力所能及”再到“不容退让的温柔”,片名连起来也是苏莱塔的成长之路,是她人格真正逐步形成的过程。不同于先前的听命母亲,这次力量是从自己身上来的,凭借自身逐步学会呼吸。
事情的残酷之处在于,即便你的世界已经崩塌、再怎么因为被抛弃而崩溃,外面的世界也不会为你而停止哪怕一秒,它仍无情地行进着。母亲的计划仍在推行,米米被利用而成为众矢之的,在意的朋友受害或是反目成仇……这不像动画里边刻板印象的男主,开了挂似的整个世界都可以服从他的意愿。正如现实毫无道理地向着他们偏袒一般。对苏莱塔而言,现实是无情的。这逼迫着苏莱塔不得不对之做出反应,不容迟疑地,来不及悲伤便要继续前进。成长是一次事件,是爆发性的、仅在事后回顾时发现早已将异质性的某物容纳入自我而发出的感慨。
温柔、坚定、清醒、不容拒绝的内核,是苏莱塔的自我;
而所谓男性气质在此倒是被嘲讽了的。一言不合便诉诸暴力,用着冠冕堂皇的家族、正义等等的理由,用着所谓“决斗”的名义去掩盖幼稚。也正是明面上的剧情,自古以来的悲剧套路:恩怨纷争、兄弟反目……最后挑染哥和弟弟的这一争斗被一个玩笑式的调侃收场。我理解观众的愤怒以及被玩弄般的感受。我在此处更愿意将之解释为大河内也对所谓男性气质、以及所谓正面决斗进行了嘲讽。那个男人至死是少年不服就干的“纯真”年代已经不复存在了,醒醒吧。(只有这个解释是合理的,如若不然,那么只能说大河内自己是个笑话。)
但她们在往前继续迈进,她们也消沉也痛苦也无力自责,最后都选择了扛起罪孽继续前行。目光都被最夺人眼球的男性之间的纷争所吸引(赞扬也好辱骂也好,本质并没有变不是?)被注视或不被注视,不逃避、认清并承担起命运往前走,我认为这是23集所谓的不容拒绝的温柔。温柔也即女性力量。
此外,所谓女性力量,力量本身当然也是不可或缺的。如果苏莱塔根本打不过挑染哥,败于他愚蠢的决斗游戏之下而见不到自闭的米米……那么剧情直接就结束了。没她俩什么事了,之后的世界又复归父权式的纷争与混沌。关于温柔的力量如何定义,我想在两位女主的成长与抉择之中已经可见一斑。而对于苏莱塔母亲的做法,这何尝不是另一种父权呢?何尝不是在滥用着爱的名义大肆杀戮,将罪恶、战争、流血与痛苦延续。她的力量来源于恐惧,伪装成爱;而两位女主是互相扶持与理解的爱,来源于自身的力量,因而坚定又温柔。
再看一眼周围的纷争、战火、兄弟反目,似乎都成了胡闹,都是受着命运奚落的人。
三、再说两个意象:
1. 決斗
显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以决斗解決。挑染哥以未婚夫的名义实行着类似于因禁一般的行为,并且再次把米米当作筹码,作为这场决斗游戏的奖品。这种自我感动、自视为英雄的行为现在看来着实可笑。这也很现实,是绝不少见的现实处境。能堂堂正正说出“决斗”一词的人真了不起啊,出生便受着优待,享受着规则的偏袒,是既定法则的受益者……世界为着守护他们的天真构筑起了法则。因而兄弟之间选择正面暴力冲突的方式解决问题,我毫不意外就是了。热血且无脑,被吹捧为“少年气盛”、“英勇”……
2. 番茄
她们有着自己所珍视之物、悉心照顾之物,也始终知道何者轻何者重。在番茄园被毁后第一时间不是痛哭不是咒骂,而是愿意交出珍惜之物去帮助他人。这不是出于一种自我感动,只是单纯且不求回报的温柔。此处我甚至分不清“你”、“我”,狸米之间的默契与信任使得苏莱塔的决定未曾有一秒的迟疑。想必观众也不会对此提出质疑。如果这都不算爱?(番茄园见证太多了……)我愿称之为一种女性气质。钦佩那些献出自己珍视之物的人,也许正是千千万万在历史上不曾留下姓名的女性所做之事。
大概從OO鋼彈開始,鋼彈系列作品就樂於從各種科學(甚至玄學)層面去「根絕戰爭」,而且樂於發展出兩種對立,一種當然也是希望根絕戰爭,但立意卻是消滅世間眾人的紛爭和對抗,用某種技術手段建立起世界大同的境界,為此任何人任何事都是可以失去的代價,而另一種則是不認可這樣的結束戰爭,相信人自身的可能性,並相信人總有一天會憑藉自身可能性走到結束戰爭的道路上。
水星的魔女自然也是在這樣一個宏大主題之下的最新作品,只不過這次賦予它的時代使命就更重,畢竟鋼彈是上世紀的 ip,滿腦子都是戰爭死亡殺戮和戰前嘴遁,雖然很有意思也很有梗,但這種故事說到底是非常趕客的。
於是有了這部主打號稱要迎接新世代鋼彈粉的作品,雙女主,雜糅了這幾年主流的校園、經營、機械、百合、蜜大腿(?)賽博朋克數字永生、各種謀略懸疑加上系列經典的新人類和強化人的主題,我覺得這應該要是整整一年的分量才足以播完,但短短 24 集讓整部劇顯得非常的斷裂,很多情緒被壓縮在一集甚至是幾分鐘的畫面就想讓觀眾有感,讓觀眾哭,感動,我能感受到水星的魔女為之鋪設的世界觀極其龐大,但是直到看完全作她都沒有很細緻的解讀很多疑問。
比如狸貓和她的新娘不是想用鋼彈的技術來做醫療嗎?但為何最後硬生生地把這個技術繼續用在殺人上,不是說好要讓世界不再恐懼鋼彈嗎?你他媽開個這麼大的 wifi 技術到處改寫人家的任何武器,我如果是政府和權力機關我怎麼會不害怕你這種足以改寫任何戰場的技術?所以最後鋼彈還是變成了殺戮武器
有人點出 yoasobi 的祝福其實埋下了艾莉對狸貓的祝福,老實說這一塊大概是全片我認為最有故事的地方,艾莉如何成為風靈,母親的大棋如何一步步下起來,而不是突然跳出來給每個人都發一部鋼彈然後拿了一個超大 wifi 天線就來拯(毀)救(滅)世界。
還有根本記不清誰是誰的那一堆堆到滿出來的配角們,主角們也在不同的身份之間反復切換,身邊還有搭配一堆你根本記不住的臉孔,想做成群像劇,但每一個人又太沒有辨識度,尤其是長髮男和他五個妹子,我每次看到都有種,這是誰,這他媽又是誰?更不要提病嬌弟弟和洗剪吹哥哥,就這一系列角色都極其沒有辨識度,而且莫名其妙的來,莫名其妙的領便當,吐便當
最後就是世界觀的各種不合理,比如議會聯合為何直到最後一兩話才登場,之前都是作為背地的角色,這個世界到底是個怎樣的結構,之前不是說企業制霸一切嗎?怎麼突然又殺出個地球聯合軍?
就能感受到這部作品最後的呈現和編劇的劇本之間應該存在巨大的落差,有非常多編劇腦補觀眾應該懂就不解釋的地方,事實上這裡的每一處都變成了劇情上的斷裂和不堪,我承認這是一部很好的 ip,擁有真的很多帶來改變的新要素,在我看來,一部全女主的鋼彈作品,一部強調女性的新鋼彈作品,卻到最後帶不出一個女性困境,帶不出狸貓如何成長,如何從媽媽的言聽計從的好女兒成長為自己獨當一面有自己判斷力的人,也沒有呈現出媽媽在復仇的火焰下,在女兒垂死邊緣,如何一步步讓自己化身魔女,更把一個本來充滿希望的技術,最後只留下一個大型 wifi 共享器的印象。
我覺得這麼看,這部作品確實很失敗